鄭意偉坐在一旁,他不知道是做愛慾仙欲死的快感還是酒精作祟,總之,在他們一起攀上喜悅的高峰時,她竟暈厥過去!
她睜開眼睛,眨眨眼讓模糊的視線定焦,訝異的看著凝視著她的鄭意偉,瞧他衣衫整齊,她突地慌張的坐起身,摸著他的臉,「你不會是死了吧!」
他搖搖頭,反問她,「你還沒醒嗎?」
她拍拍頭,「不知道,應該醒了,可是我的頭還有身體好像和我分了家,痛得不得了!」
他凝睇著她,「那幾個鐘頭前發生的事,你還記得嗎?」
「幾個鐘頭?」她擰起柳眉。
「嗯,你睡了將近四個鐘頭,現在都近中午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赤裸的身體,在看到雙腿間的淡淡血跡時,一幕幕激情的畫面快速的閃過腦海……
「天啊!」她雙手蒙住滾燙的雙頰,嚷叫著,「我強暴了你,哦,天!」
強暴?!他翻了翻白眼,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她透過指縫偷看他的神情,老天,她竟酒後亂性!她吶吶的問道:「除了強暴你,我還有沒有胡說些什麼?」
鄭意偉揚起嘴角,「你說你要幫我留個種,好代我孝順父母,而你也才能對我母親交代。」
「這……」她放開了蒙面的手,指著自己的鼻子難以置信的道,「我在說什麼啊?」
他聳聳肩,「你說呢?」
「那現在……」饒子柔定視著他。
他扯扯嘴角,「你最好沒有懷孕,否則你只會自找罪受而已。」
「怎麼說?」
「因為我們即將分道揚鑣了!」他站起身,望著門外。
「什麼?!」她跟著站起身,怒氣沖沖的道,「你別告訴我,你沒有斷了自殺的念頭。」
「沒錯!」他面無表情的瞅了她一眼。
「那我……如果我懷孕了呢?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他臉色丕變,一張俊顏冷峻無比,他粗魯的執起她的下巴,「別再要求我扛責任,我承受不起,而且容許我提醒你,你剛剛說的是『你強暴了我』!」
她臉色一白,「我喝醉了,所以……」
鄭意偉在排山倒海的怒濤下其實也藏著些許心虛,因為在最後關頭,是他主導了一切,可是那怪不了他,是她強要這一切,撩撥起他奔竄全身血液的騰騰慾火。
他深吸了一口氣,走出門外。
「喂,你不可以這樣把我丟在這裡啊!」她一邊喊一邊忙著穿上衣服。
他一直沒有回頭,步上沙灘轉進草原,讓飛舞的漫草淹沒住他的身影。
饒子柔急急忙忙的穿好衣物,走到門口時還被「壞事」的空酒瓶絆倒,她恨恨的拿起它用力的扔向木牆即奔出門外,但映入眼簾的除了那片孤寂的深海、無人的沙灘及隨風搖擺的茂密草原外,再也沒有他的蹤跡。
她扯開喉嚨對著呼呼作響的草原大吼,「鄭意偉,你是個懦夫!我告訴你,就算我懷孕了,我也不會學夏蓮芳、甚至你,當起縮頭烏龜,不敢面對現實,我會好好的生下孩子,好好的疼他,讓他看看這個世界的美麗!」
聞言,走在草原中的鄭意偉停下腳步。
「該死的懦夫!你若死了,最好保佑我肚子裡真的有Baby,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難過的啜泣聲逸出口中,她拭去臉上的熱淚,「我愛你啊,鄭意偉,我知道我這輩子再也不會愛上別人了,所以就算你要死,也讓我有你的孩子可以陪我走這一生……」
他愣住了,她愛他?她怎能愛上一個懦夫?他根本不值得她的愛。
「你說話啊!你出來啊!」饒子柔聲嘶力竭的呼喊。
身在草叢中的鄭意偉聽聞那柔腸寸斷的哭嚎,心中雖有不忍,但他實在不願再受情感的牽絆。一咬牙,他邁開步伐,走出了她的世界。
饒子柔跌坐在沙灘上,望著湛藍的無雲天際,一股濃稠的哀傷泉湧而上。你可別再尋死啊,鄭意偉……
台灣
「八卦會」的成員再次在咖啡屋聚會,鄭意偉和饒子柔在澳洲待了近三個月的事仍是眾人七嘴八舌的閒聊主題,不過,靜默的威爾森是例外。
「喂,你們說,他們兩人回來時,子柔會不會已是大腹便便了?」羅怡靈抽了一口香煙道。
「那是當然的,意偉的『功力』是眾所周知的,他的『中標率』幾乎百分百。」陳琨傑贊同的點點頭。
蕭冠偉放下手中的咖啡,一臉崇拜樣,「說來那些和他在一起的女人都挺聰明的,自己準備安全措施,要不然,只要有一、兩回沒避孕就有了,不過,好在現在醫學發達,要解決掉不難。」
羅怡靈不悅的瞪了他一眼,「黑仔,這就是你們這群男人爛的地方,別忘了你所謂的『解決』是指一條生命!」
「哇塞!這是我們的『浪蕩公主』說出的話嗎?」陳琨傑難以置信的瞟了她一眼。
她嬌艷的臉蛋難得飛上兩抹嫣紅,她撇撇嘴角,橫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那怎麼成?不說話如何成為『八卦會』的一員?」簫冠偉笑嘻嘻的幫陳昆傑駁斥回去。
「不過,真難得,我以為你和意偉同樣是『肉慾掛帥』的一員。」陳琨傑仍是一臉不可思議,畢竟她的男朋友有一大卡車,令那些吃味的女人封她為「浪蕩公主」。
羅怡靈再次白他一眼,忽然注意到怏怏不樂的威爾森,「威爾森,你不是說你已經看開了嗎?」
「是啊,再說你也努力過了,雖然被一腳踢回……」
「黑仔!」她不悅的打斷簫冠偉的話。
他聳聳肩,「男子漢要提得起放得下嘛,再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他眼睛突地一亮,賊笑的看著羅怡靈,「你也『安慰安慰』一下他嘛!」
她的眸光一冷,「你是不是想被踢出『八卦會』?」
「哈哈哈……開玩笑的嘛,幹麼那麼認真。」他尷尬的陪笑。
「好了,你們說意偉和子柔現在的情形如何呢?子柔已一個半月沒跟我們大伙聯絡了。」陳琨傑攏起了兩道濃眉。
眾人交換著目光,有志一同的齊將目光移向威爾森,因為他是最後見到他們的人。
威爾森啜了一口黑咖啡,沒有糖及奶精的咖啡已成了苦澀愛戀的回憶之匙,離開澳洲後,每天一杯黑咖啡已成了他的習慣。
「威爾森,你說說話嘛,你現在還認為他們在熱戀中,要我們別去打擾他們嗎?」蕭冠偉擰起了眉心問。
他吐了好長的一口氣,憂鬱的眼眸一一巡視過在座的朋友,「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這什麼意思?」
他喟歎一聲,「我說過了,我在澳洲分別和他們兩人談過話,可是他們全要我離開,兩人的神色有著相同的一股執拗。」他難過的笑了笑,「在那時候,我才恍然大悟,他們兩人其實已互相對彼此傾心了,只是『當局者迷』,一個忙著逃避現實,一個忙著追人,都沒有發覺自己的感情。」
「那又怎樣?聽說子柔和意偉的父母也有意思要到澳洲去瞧瞧,因為意偉沒有音訊,而子柔也僅是寄明信片回家,一通電話也沒有。」羅怡靈道出今早才得知的最新消息。
「怎麼會這樣?子柔的手機不是可以國際漫遊嗎?」
「白癡!」她敲了蕭冠偉的頭一記,「你不知道她關機嗎?要不然,我們怎麼也聯絡不到她?還說呢!要不是你一開始就三天兩頭的打電話去問情形,她和意偉也不會那樣過分的乾脆關機!」
「熊熊給他忘記嘛!」他抿抿嘴。
聞言,威爾森不由得擔心起來,他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喂,你去哪兒?」
「饒家!」
聞言,大夥兒全站起身追了上去。
而櫃檯的會計人員一見人全散了,她趕忙也追了上去,「還沒付帳呢,各位!」
陳琨傑回頭應了一聲,「先記帳!」而這時,他才注意到這名嬌小的會計有著一張宛如古代仕女的精緻臉孔,而且似曾相識……
不過,這會兒他沒空多想,趕忙追上好友。
饒家的氣氛有些愁雲慘霧,尤其在夏蓮芳的父母來訪後,更是添了一股詭異。
賀曉桐以手肘碰碰丈夫的手臂,再以下巴努努一臉尷尬的鄭琮國夫婦。
饒子微明白的向她點點頭,輕咳了幾聲潤潤喉後,才輕聲道:「我們三家難得同處一室,而我並非想勾起夏伯父、夏伯母和鄭伯伯、鄭伯母的傷痛,只是想說再怎麼樣也別讓我們後輩的感情糾葛破壞了你們多年的友誼,希望你們都能釋懷,尤其是夏伯父和夏伯母。」
「是啊!」饒豪青附和的點點頭,拍拍妻子的手。
楊欣欣靦腆的看著大家勉為其難的笑了笑,而她的一顆心還是快如擂鼓,夏家和鄭家的臨時來訪令她倍感錯愕,尤其這會兒的氣氛凝結,那股沉悶的低氣壓壓得在場的每個人都有點喘不過氣來。
鄭琮國和張美欣夫婦握緊雙手,同時低頭道歉,「對不起,是我們教子無方!」
夏威華喟歎一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再說只是增添彼此的傷感罷了!」
鄭琮國夫婦感激的抬起頭來直視著他們,「謝謝!」
「我們——」夏威華看了妻子李琪一眼,「我現在要說的話也許對琮國夫婦而言並不順耳,可是就如同你們所知的,惟一的愛女死後,我們兩個老的就移居到美國去了,但近日回國探視好友,卻意外的聽到子柔和意偉相偕到澳洲去……」
他頓了一下,炯亮的目光直視著饒豪青夫婦,「有蓮芳這『前車之鑒』還不夠嗎?你們怎麼放心讓子柔和那名始亂終棄……」哽咽的聲音阻斷了他的怨憤,一雙老眼已泛起了淚光。
「我、我們知道,可是蓮芳的死給了意偉很大的震撼,他變了許多,一天天的只是行屍走肉的過活。」張美欣也感到一股鼻酸湧上。
「那又如何?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我聽到的是他還在女人堆裡混,他一點歉疚也沒有!我可憐的女兒啊,嗚……」李琪痛哭失聲的埋入丈夫的懷中。
「對不起,琮國……」夏威華的淚水盈滿眼眶。
「不,別道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們,是我們讓你們白髮人送黑髮人,讓你們孤苦無依……」鄭琮國的眼眶紅了,一旁的妻子也早因滿懷的歉疚而哽咽落淚。
饒豪青夫婦見狀,內心也是哀傷不已,而事實上,他們也為子柔的事感到憂心,她和意偉這一趟前往澳洲已三個月餘了,子柔寄回的明信片總是簡單的兩三句,說她和意偉兩個人都很好,他們根本無從得知所謂的「很好」指的是什麼?
饒子微和賀曉桐對視一眼,眸中有著同樣的沉重,子柔個性執拗,而意偉是個迷人的男子,很擔心他們會日久生情,而讓事情無法挽回。
「我們……我們還是離去好了,畢竟……」夏威華做了一個深呼吸,「我們的傷還沒養好,實在無法談笑自若的面對琮國。」他搖搖頭,沉痛的道,「你兒子長得太像你了,我們原以為所有的怨恨已經隨事件過去而釋懷了,但其實是假的,我們在自欺欺人!」他扶起啜泣不已的妻子朝門口走去。
楊欣欣目視著兩人哀慟不已的身影,咬白了下唇,回頭對著饒子微道:「我忍不下去了,子微,你馬上去一趟澳洲好嗎?我好擔心……」
「不,欣欣!」張美欣滿臉淚痕的衝過來握住她的手,「求求你,子柔是我惟一的希望了,我相信只有她才能喚醒意偉面對現實,而這需要時間的,請你不要……」
「可是——」
「美欣!」鄭琮國走了過去,擁住妻子道:「別這樣,你要將心比心啊,我們已經對他們要求太多了,而且——」他臉色一黯,「如果子柔發生什麼事呢?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而剛剛看到威華他們夫妻那樣淒楚的神情後,我更加肯定我們不能讓子柔跟在兒子的身邊了!」
「不,那兒子這一生都沒得救了,我不要,我不要!」她哭倒在丈夫的懷中。
「豪青——」楊欣欣沒了主意的看向丈夫。
饒豪青歎了一口氣,走近鄭琮國拍拍他的肩膀,「謝謝你體諒我們當父母的心,子柔和意偉在一起已三個多月了,至少讓子微到澳洲去看看,如果他們一切安好,那我便不會強制子柔回來,但她若不好,那麼,就請你們原諒我必須將你們惟一的希望帶回來。」
他點點頭,感激的道:「謝謝你,你已經對我們太好了,不管如何,我都會感激你的。」
「別這麼說。」饒豪青笑了笑,回過身看著兒子,「子微,你明天就去一趟澳洲吧。」
「是的,爸!」
「子微,我跟你去。」賀曉桐握住他的手。
他搖搖頭,溫柔的輕撫她微凸的腹部,「裡面的小子還要你好好照顧呢,孕婦是不適合長途跋涉的。」
「是啊,就讓子微去就好了,你都懷孕四個多月了,現在的身體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呢!」楊欣欣也趕忙勸導。
望著眾人關注的目光,賀曉桐只好妥協了。
饒家今天客人特別多,才送走了鄭琮國夫婦,那群「八卦會」的會員又來報到。
羅怡靈、蕭冠偉、陳琨傑、威爾森一進屋後,就嗅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氛,而且楊欣欣的眼眶還紅紅的。
「饒媽媽,你哭過了?」羅怡靈體貼的坐在她身邊,輕聲問道。
她搖搖頭,「沒事,我累了想去休息一下,這客廳就留給你們年輕人吧!」語畢,她站起身。
饒豪青走了過來,摟著她的腰往樓上走。
「子微,剛剛一定有什麼事發生是不是?」蕭冠偉皺起了眉頭道。
「曉桐,怎麼回事啊?你的臉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蒼白?」陳琨傑也攏聚了眉頭,但眼睛一瞄到站在門口的身影時,他的臉也跟著一白。
「怎麼回事嘛,你見著鬼了?臉一個比一個還白。」簫冠偉嘟嚷了幾句,再順著他們的目光看過去,一時之間也呆若木雞。
淚水快速湧入賀曉桐的眼睛,她哽咽著聲音,「快叫爸、媽下來!」
饒子微不可置信的閉上眼睛再睜開,確定眼前的饒子柔不是幻影后他大叫,「爸、媽,你們快下來,下來啊!子柔回來了。」
樓上二老一聽到叫喚聲,匆匆忙忙的就往樓下跑,然而,才下了兩、三階樓梯便瞧見站在門口的饒子柔,張美欣的腳一軟,若不是饒豪青及時拉住她,她恐怕就跌下樓了。
她無力的依附在丈夫的懷中,臉上血色全無,而淚水早已滑落,「怎麼會?怎麼會?」
饒豪青見著女兒的模樣也呆了,但身為一家之主,他知道他必須堅強,因為此時的女兒最需要他們的溫暖。
饒子柔就站在門口,甜美可人的模樣依舊,但很明顯的,她的臉腫了,小腹也微微凸起。
她小心翼翼的走進客廳,俏皮的吐吐舌頭,「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很震驚的,所以我站在門口……」一抹傷痛的光芒快速的閃過她故作灑脫的秋瞳,「好奇怪哦,離家三個多月竟然真有些近鄉情怯!」
「子柔,你……你怎麼會?」蕭冠偉發現了她的異狀。
陳琨傑猜測道:「不會是吃胖了吧?」
「還是真懷孕了?」
羅怡靈上前握住她的手,「是他的吧?他人呢?」
「你怎麼這麼糊塗呢?」
「他又當起縮頭烏龜了,是不是?」
一大堆的問題此起彼落,饒子柔強裝愉悅的表情漸漸崩潰,她再也忍不住的大叫,「別問我了,求求你們,都別問我!」
楊欣欣知道女兒的心受傷了,而且傷得很重很重,她奔下樓去緊緊的抱住女兒,「都不問,都不問,媽在這兒,媽會保護你!」
她哽咽的點點頭,「媽,讓我大哭一場就好了,什麼問題都沒了,真的。」
饒子柔將離家這段時間的委屈及悲傷任由潰堤的淚水盡情宣洩,放聲大哭!
鄭意偉將她「放鳥」在小木屋後,大約五個多小時後,幾名民間救援的人將她救離那兒,連同那輛租來的車也吊回路上,在一番對談後,她得知是鄭意偉找人來救她,但從此,兩人便沒有再見面了。
她相信他一定又去找什麼鬼長眠之地自殺,所以她租了車四處尋找,短短一個月內就跨足了東西澳,然後,她開始「嗜吃」,每天都得吃好多餐,沒有半個月,她的一些合身衣物便穿不下了,也在那個時候,她才驚覺到自己的好朋友已經有一個多月沒來了!
她在當地找了間婦產科驗孕,證實她已有了近兩個月的身孕。
得知這個事實,她百感交集,她真的希望有他的小孩,就算當未婚媽媽也在所不惜,可是她卻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生是死……
在遍尋不著鄭意偉後,饒子柔終於死心返回台灣。
號啕大哭過後,心情好了許多,她離開母親溫暖的懷抱,拭去了淚水,笑逐顏開的看著眾位親朋好友,「嚇著了你們,對不對?」她聳聳肩,「我知道我自己要的是什麼,所以都別指責我好嗎?」
除了點頭外,大家還能說什麼?只是苦澀不捨的看著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笑盈盈的對著母親道:「媽,請你幫我撥通電話聯絡鄭媽媽和鄭爸爸過來一趟好嗎?」
「嗯!但……你要做什麼?」看著女兒那樣堅強,不聽話的淚水再度滑下楊欣欣的雙頰。
「媽,別這樣,你哭我又要跟著哭了!」
「不,不哭了!」
饒子柔吐了一口長氣,「你告訴他們我弄丟了他們的兒子,我很抱歉,不過,我帶了『兩個人』回來給他們,要他們不必為那個懦弱的兒子太傷心!」
「兩個人?」楊欣欣擰起眉頭一臉困惑。
饒子柔築然一笑,指指自己的肚子,「不然你們以為我怎麼會腫成這樣?」
「天啊!雙胞胎!」眾人驚呼出聲,目瞪口呆的看著笑中帶淚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