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面對大海的懸崖,是一個奇妙的地方。
歡笑、激情,還有叫人放心不下的幸福和信任,在這裡交錯糅合,這裡是天堂,歐陽坷和眾享的天堂。
他們擁抱在一起,感受風呼呼而過,想像兩隻沒有羈絆的鳥,!翔在雲端。
揉碎了心的擔憂和不確定,在這裡可以盡情發洩。一遍又一遍,隨著在軟軟發端親吻而膨脹起來的感情,滿心的幸福裝載不下,讓歐陽坷激動地對著大海喊著,宣告著:
「我愛眾享,我愛眾享!」
………………..。
眾享笑道: 「你瘋了。」
「是啊,我為你瘋了。」
「坷,如果有一天,不用再走下這個懸崖,永遠呆在這裡,多好。」
摟緊纖細的腰,頑皮地左右晃晃,逼愛人隨著自己的節奏搖蕩。歐陽坷說: 「那就不走。」
於是,看夕陽沉到海下,在海風中躲進歐陽坷的懷裡,閉上眼睛。
無論怎麼努力,總是會漸漸沉沉睡去;而醒來的時候,已經陷在軟軟的床上………..
今天,又是約了度飛的日子。
眾享和歐陽坷在床上胡鬧半天,好不容易滿面緋紅地逃了他的魔掌: 「今天不用做事?快去吧。」
歐陽坷待在床邊,忽然撲上來,一臉無賴笑容: 「當然要做事!做我們兩的事!」 一口咬住眾享的耳垂。
眾享被他舔得全身一陣戰慄,咬著下唇: 「色心不足……」 還想堅持,被歐陽坷一把抓住弱處,輕輕「啊」了一聲,語氣不覺軟了下去。
意亂情迷的喘息,是一切的催化劑……….
熟悉地探索嫩滑的身體。
眾享被若輕若重的手指勾得媚眼如絲,弓起身子,開始貓一樣抓歐陽坷的寬厚的背。
「到底是誰不足?」 歐陽坷壞心眼地笑: 「現在可是早上啊………」
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頂在眾享的秘處,輕輕摩挲。
「你不足……..」 口氣弱得叫人只想重重吻下去,卻還嘴硬著不肯認輸。
扭動腰肢催促歐陽坷的進入,眾享恨不得一口咬在歐陽坷促狹的臉上。只是全身乏力,酥得入了骨,哪裡還咬得下去。
「眾享啊……..」
進去的時候,可以聽見愛人在身下從嗓子裡深深喘息,歐陽坷悄悄喚著他的名字,闖蕩在屬於自己的世界。
已經迷亂的表情,散發著情慾和說不出口的複雜感情,這個時候,才感覺歐陽坷,感覺到歐陽坷愛他,需要他………
下面被歐陽坷操縱著,控制著,還不滿足,弓起身子乞求歐陽坷的吻。
讓我知道,你需要我,坷………….
荒唐的結果,當然是喻稜不以為然的神色。作為一個在房間外等待龍頭半天的稱職保鏢,他的反應頗有涵養。
眾享在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又摔了下去。
揉著酸痛的腰恨恨瞪滿足的歐陽坷一眼,接著臉紅地笑了起來。逗得歐陽坷剛穿好衣服出門,又回過頭磨磨蹭蹭吻了好幾下,眾享咬一口,才笑著去了。
眾享終於在床上爬了起來,也急忙穿好衣服出門。
到咖啡館的時候,度飛至少等了三個小時。
幸虧他脾氣極好,坐在這裡看著男朋友忙碌,就算眾享遲到三十個小時都不要緊。
眾享匆匆趕到,喘著氣道歉: 「不要意思,遲到了。」
度飛點點頭,輕輕說: 「不要緊,只遲了三個小時。」
眾享一呆,臉又立即紅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越來越容易臉紅。
「哦……」 度飛左右看看眾享的臉色,瞭然,居然還誇張地大大點頭。
「不要這樣看我。」 眾享做賊心虛似的,不自在地躲。
度飛呵呵笑了起來,他高大的男友見到他笑,也在遠遠的吧檯上一邊調咖啡一邊跟著他笑。
兩人胡天胡地亂扯一氣,白喝了許多咖啡。
直到下午,眾享才揮手告別,踏著歡快的步子離開。
一向的習慣,都是沿著海邊的小路一直走回去。
這路的盡頭,就是有歐陽坷的地方。
每當想到這個,就不會覺得累,也不會覺得路長。
正想著歐陽坷是否已經等在門口,抬頭就看見一部熟悉的車子停在路邊。
眾享站住腳。
李為令從車上下來: 「你要的東西我已經弄好了,怎麼不來拿?」
似乎這個時候才想起這麼一個人,曾經請他幫自己一個忙。
「眾享…….」 那愛笑的眼睛帶著讓人安心的友情。
眾享很難想像為什麼以前的恩客會對他有這麼讓人安心的友情。
「李先生。」
李為令失笑: 「不是寶石公子嗎?」 他從衣袋裡取出一個小巧的首飾盒。 「給你帶過來了。」
眾享望著精美的盒子,久久不說話。
「收下吧,我費了很大力氣呢。」 盒子塞在眾享手裡,李為令的體溫還留在上面。
眾享說: 「我沒有錢給你……..」
「不用錢,這是我為你做的。」
「為什麼?」
「為什麼?」 李為令摸摸眾享的額頭: 「眾享,因為你值得。」
「值得什麼?」
李為令皺起眉頭: 「眾享,你不知道嗎?」
落寞的笑容飄在俊美的臉上: 「知道什麼?」
李為令似乎發現了一些為難的事情,搖頭,想了想,伏下身,在眾享的唇上印下一吻。
眾享呆呆地受了一吻,看李為令湊近,又看他退開。
「眾享,下次有人這麼亂吻你,你就揮拳頭。」 李為令重新揚起淡淡的笑容: 「你已經有愛的人了,不是嗎?」
他對眾享揮揮手,打開車門。
「那個,算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吧。」
你已經有愛的人了,不是嗎?
眾享凝視轎車遠去揚起的輕塵,微笑起來……..
往回走的時候,歐陽坷已經等在門口。
夕陽下,高大的身影……..
漸漸走近,眾享唇邊的微笑消失。他敏感地察覺歐陽坷的異常。
歐陽坷的臉色不好,眼睛裡也沒有笑意。眾享上去抱著他的時候,歐陽坷甚至很不自在地掙了一下。
「怎麼了?」
歐陽坷盯眾享一眼: 「去哪裡了?」
眾享心裡不舒服起來,輕描淡寫的說: 「出去了?」
「出去幹什麼?」 歐陽坷皺著眉頭,似乎不知道該拿眾享怎麼辦。他放緩語氣,摟著眾享輕輕問。
「沒幹什麼?」 眾享咬著漂亮的唇低頭。
歐陽坷的怒火又驀然起來,把一張相片遞到眾享面前。
「這是什麼!」 歐陽坷低吼。
眾享看著那張照片,剛剛李為令與他的一吻,那麼活靈活現地印在上面。他的迷惘和李為令的真情,重現在面前。
歐陽坷沉默一下,溺愛地吻吻眾享的發,溫柔地說: 「眾享,解釋一下,跟我說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相信你,你說什麼我都只相信你。」
眾享苦笑。
「沒想到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剛發生的事情可以立即圖文並茂地上報。」 眾享仰起頭,撫歐陽坷擰起的眉: 「我說什麼你都信嗎?」
不等歐陽坷點頭,眾享把標緻的臉別到一邊,幽幽說: 「你如果相信我,又何必要我解釋?你心裡比我還害怕,你怕我背叛你。」 話說到後面,居然越發冷冽,細細的聲音似要鑽進心肺。 「說到底,我依然是徐天強的兒子。」
「不要拿這當借口!我問你這是怎麼一回事!」 歐陽坷晃著眾享單薄的肩膀低吼。「你怎麼可以讓我失望,我愛你,我愛你啊!」
眾享像要被連根拔起的小樹一樣搖晃,神情卻比歐陽坷冷靜得多。他無動於衷地看著歐陽坷在面前瘋狂地怒吼,忽然微笑。
他說: 「歐陽坷,你也撐不住了嗎?」
他向來都輕輕的呼喚「坷」,這次卻叫全名。
歐陽坷感覺心裡被驀地扎進一根針,疼得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他揚起手,想打下去,又停在半空。
恨恨看了眾享一眼,他猛然搶過眾享手裡的首飾盒,奮力扔到遠處的草地上。
「呀!」 眾享驚叫起來,連忙去撿。
歐陽坷一把扯住眾享,卻遭到眾享劇烈的掙扎,彷彿被扔掉的東西比歐陽坷還重要,全身一陣無力,終於鬆開眾享,讓他跑離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