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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禍 第六章 作者:嘉恩

  看著他毅然離去的背影,如星呆愣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就像是死了一般。

   她的心死了,只留下這一副軀殼又有什麼用?

   他玩弄她,徹頭徹尾將她玩弄在股掌之間,讓她癡心地以為當真可以將自己交給他。

   他的所有溫柔多情話語竟然全都是虛偽的,沒一句可以當真啊!

   如星慘淡地笑著,「哈哈哈……一切都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肚子裡可會懷了他的孩子?

   她不想要他的孩子啊,但是一想起他說過的話--要是她沒有懷孕,他會一直要她,要到她懷孕為止……她便痛不欲生。

   他就這麼不願放過她嗎?連死的自由都沒有,連活著的心也沒有了。

   突然覺得活著好痛苦、好痛苦,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時間可以重新來過,讓她在被強盜追殺的時候,直接咬舌自盡,不要許下那諾言教他給聽見,她也不會遇見他了。

   但是……一切為時已晚,晚了啊!

   就在她最傷心難過的時候,黑娘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所有的精怪都曉得冷昊天要了她一事,因為風精總是來來去去,傳遞著消息啊!

   看著她臉頰腫起、唇畔留有血跡、赤裸裸的身子上頭遍佈青紫的模樣,直教人憐惜不已。

   隨手變出一罐藥膏,為她塗抹在身子的青紫上頭,再取來一襲衣衫為她穿上,「好妹子,還疼不疼啊?」黑娘輕柔地塗抹藥膏在她腫起的臉頰上。

   真心疼,冷爺怎麼這般殘忍,要了她之後還動手傷了她?

   沒有人知道他心底在想些什麼,他到底是否喜歡如星,更是沒有人可以猜測得出。

   又不是不要命了,誰膽敢去問他這些問題呢?也沒有人敢為如星出頭、為她的委屈抱不平啊!

   所以她所能夠做的,就只有暗中幫助如星,看她需要什麼,她再為她辦妥。

   可憐的孩子,她什麼都不懂,就這樣被他給佔去身子,還可能會有了他的孩子--一個半人半妖的孩子。

   如星一動也不動,一句話都不說,任由黑娘為她著衣、塗抹藥膏,淒涼一笑,「疼,怎麼不疼呢?而心疼是否塗藥就不疼了呢?」她天真地說。

   黑娘別開眼,連忙將眼眶邊即將落下的淚水給拭去。

   她可以幫如星治療皮肉的傷痛,然而她心底的疼痛,卻是怎麼都無法幫她治好的啊!

   心疼,疼得要人命。

   如星呆滯地瞧著黑娘,她的心破了好大的一個洞,而黑娘可否幫她補好?

   黑娘瞧見她這模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因為她不知道將來冷爺又會怎麼待如星?更加殘暴地待她,讓她更加心疼……這怎麼安慰?

   如星突然想起,連忙緊揪著黑娘的衣袖。「黑娘,我請你幫我的事,你可辦妥了?」墮胎藥,她的墮胎藥呢?她不要他的孩子,一定要將它給墮掉啊!

   黑娘連忙要她噤聲,往四處查看,確定沒有其他的精怪在,這才自衣袖中變出一小包紅色藥粉。

   「這可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幫你調製而成的,只是這墮胎藥的藥效極強,恐怕母體……也會有性命之憂啊!」又隨手變出一包白色藥粉。「這是我另外為你調配出來的迷藥,其藥效強烈,足以讓任何妖術高強的精怪昏迷不醒,讓你……做為防身之用。」可是她都被冷爺給佔去身子了,這迷藥……怕是沒有用到之處。

   如星連忙接過,向她道了無數聲的謝謝,「真的好感激你,我真的一輩子都忘不了你待我的好!」將那兩包藥粉小心翼翼地收進懷中。

   她不要他的孩子,絕對不要!

   黑娘輕拍她的肩膀。「我們雖然不是同一族類的,但是我真的喜歡你這妹子,希望你可以有好日子過,想要帶你一同離開,可是……這不過是個妄想罷了,若是你要服下墮胎藥,我先為你找一些強健體魄的補藥來,你再服下它吧!」

   她真擔心如星一旦吃下那墮胎藥,身子會難以承受,所以得先幫她補補身子才行。

   如星輕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她不擔憂自己的身子難以承受,若可以的話,倒是希望自己一死百了。

   現下她管不了太多,先服下墮胎藥要緊,一切將來再作打算就是。

   黑娘於是先向她告別,「那你就休息一下,養養神,我去為你取來一些補藥,明白嗎?」心疼地輕撫著她眼眶底下的黑眼圈。

   她多久沒有入睡了呢?怕是來到這裡之後都沒有睡過吧!

   如星點點頭,沒有多說一句話,因為她真的好累、好倦。

   為什麼自己要遇見他呢?為什麼他要這麼殘酷無情地待她呢?原本男女之愛該是歡愉的,但是她卻被他傷得體無完膚,一顆心千瘡百孔的,那些痛苦不堪的回憶直上心頭,讓如星的心又是一陣抽痛。

   淒涼一笑,原來自己的心還在,原來自己的心還會有疼痛的感覺啊!

   黑娘一瞧見她眼底的哀傷,就知道她定是想起些不好的回憶,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了。

   一揮衣袖,施展妖術離開這裡,先為她找來補藥才是。

   瞧見黑娘離去,如星自方才一直強忍的淚水終於決堤而出。

   為什麼老天爺要讓她與他相遇?為什麼老天爺不派神佛來救她?為什麼要讓她無可自拔地愛上了他?為什麼?為什麼?

   心裡有許多的哀、怨、恨、疼……卻什麼都不可以說出口。

   她真能夠怨恨老天爺嗎?她能夠嗎?只怨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傻地愛上他?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待她好的,為什麼還要心甘情願地愛上他?

   她好恨、好怨自己啊!

   這段情直教她傷心落淚,只因為自己愛上千不該、萬不該愛上的人啊!

   ×××

   冷昊天離開如星身邊之後,逕自來到山頂上,瞧著天際,他不禁邪魅一笑。

   天界的神佛啊,可瞧見了他一切的所作所為?他們根本就救不了她的,她注定要為他產下一名孽種。

   而到時候他就可以用那既非妖又非人的孽種來恥笑所有的神佛了,瞧他們多沒有用啊,就連救一名女子都辦不到。

   而他倒是要瞧瞧他們會不會接受這孽種的存在?以天界神佛的作法,定是以雷神之槌劈下,做為天譴,而到底是誰在殘害無辜性命屆時就可見分曉了。

   他的邪惡還比不上天界神佛呢!

   然而不知怎麼地,如星傷心落淚的模樣突然湧入腦海中,怎麼也揮不去。

   為什麼他無法忘了她?那傷心落淚的模樣一直拋不開、忘不了。

   真的動了心嗎?笑話,才不會的,他才不會像那天殺的狼妖所說,對她動了心。

   那麼胸口那些心疼的感受又是怎麼一回事?

   說不出來了,什麼辯解的話都想不出來了。

   真該死的女人,他真的忘不了她了嗎?真天殺的!

   洩氣地看著天際,真想要衝到天庭去殺光神佛,為什麼她的身影一直徘徊在他的腦海中?誰來告訴他啊?

   他向來傲視一切,但是自從如星出現後,開始有了不太一樣的感受。

   那是什麼樣的感覺,他一直無法想透。

   原本平靜的心有了不太對勁的漣漪,一切全是因她而起嗎?

   此時,一陣風吹拂而過,風精傳遞了一項令他憤怒不已的消息--黑娘將墮胎藥給了如星。

   該死的女人!她當真狠下了心,不要他的孩子?!

   而好樣的黑蜘蛛,他會讓她知道,背叛他的下場會是怎樣的。

   一揮衣袖,冷昊天回到他的宅院,似冰的銀眸透露出前所未見的強烈殺意。

   ×××

   如星靜待著黑娘的到來,卻萬萬沒有料到,自己會對上兩道冷冽的銀眸。她心驚不已,他怎麼會回來的?

   冷昊天唇畔泛起一抹冷笑,「怎麼了?我不可以回來嗎?瞧你一副心驚膽跳的模樣,可是在暗地裡做些什麼壞事,不敢讓我知道?」

   要不是風精告知他這一切,他恐怕會被她們一直瞞騙著。

   冷昊天的一番話讓如星嚇白了小臉。

   他是知道了些什麼嗎?為什麼會這麼說?好恐怖,他彷彿看穿了一切啊!

   「沒有,我沒有要做任何壤事。」如星撇開眼,不敢直視他那似乎早已洞悉一切的銀眸。

   好恐怖,他強烈的殺意似冰一般,將週遭的空氣全凝結住。

   她喘不過氣來了,心更險些停止跳動。

   「沒有嗎?」冷昊天直接施展妖術,將她的身子強行擄到他的面前,直捏著她小巧的下巴,再度沉聲問道:「你沒有欺騙我什麼嗎?」他最恨有人欺騙他,背地裡做對不起他的舉動。

   而她是每一項都辦到了,真不愧是他挑上的女人啊!

   如星的心是慌亂的,星眸不敢瞧著他的銀眸。

   他是知道了些什麼嗎?他知道她要墮了孩子嗎?

   此時,黑娘從外頭回來,瞧見了冷昊天,嚇得手中補藥全散落一地。

   為什麼……冷昊天會折回?

   冷昊天可瞧見了罪該萬死的傢伙回來了,他噙著冷笑,將如星甩到一旁。

   如星被重擊倒在地上,胸口一室,口中吐出一灘血來。

   天啊,他真的怒不可遏,他會殺了她們的!

   「你可回來了啊!」他臉上的笑充滿著冷冽氣勢與強烈殺意。

   可以面帶殘酷笑容地殺害一個人,大概就非冷昊天莫屬。

   黑娘全身戰慄不已,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冷……冷爺……」

   冷昊天輕笑著,「喔,你還有心把我當爺瞧啊?」輕柔的微笑中隱藏殺意,讓如星及黑娘全身顫抖不已。

   「不……不敢……」黑娘瞧著如星,在她眼中瞧見對冷昊天強烈的懼意,她剎那間想到可能發生的情況--

   風精偷聽了她們的談話,將她們所說的內容傳遞給冷昊天知道了。

   「不敢?那怎麼敢做出背叛我的事情來呢?」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說得極為輕柔,但是她們聽了卻畏懼不已。

   他知道了,他真的知道她們所計劃的一切了!

   天啊,她們真的難逃一死了!

   黑娘心一橫,連忙施展妖術,將如星一把抱起,想要將她帶離他的身邊。

   她要救她的好妹子才行啊!

   見到黑蜘蛛臨死前竟然還想要救如星,冷昊天不禁狂笑出聲,「哈哈哈,想逃?看你這小妖可以帶著她逃往何處?」

   他不急著將她們追回,因為他要先讓她們逃,最後再來享受這獵殺的樂趣。

   逃啊逃,就瞧瞧你們可以逃到哪裡去?

   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嗎?哼,想都別想!

   一場獵殺行動即將展開……

   ×××

   黑娘帶著如星不停地往前飛奔,她們的心都在狂跳,只因為冷昊天啊!

   如星見黑娘額間滲出汗水,「黑娘,你就不要管我,你自己逃就好了!」她定會拖累她的啊!

   黑娘搖頭,「這怎麼行呢?」要逃,大家就一起逃啊!

   她不會就這樣一人獨自逃亡的,她也要救如星才行。

   好恐怖,真不敢想像要是冷昊天捉到她們,會如何對待她們啊!

   沒一會兒,黑娘瞧見前方就是密林的出口了,不禁開心地說道:「就在前頭了,只要出了這片密林,我們就暫時安全了。」

   想到從此便可以逃離冷昊天身邊,如星心裡是矛盾的,她開心自己可以離去,但是又有些捨不得。

   唉!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心還在眷戀著他嗎?真傻啊!

   只是當黑娘要帶著如星衝出密林時,卻有一道看不見的牆阻擋在她們面前,將她們彈了開來。

   「啊!」兩人雙雙跌落在地面。

   就在下一刻,冷昊天的身影出現。

   「哼,還真會逃啊!」噙著冷笑,他來到黑娘的西前。「你竟敢背叛了我,拿墮胎藥給她吃?」他該好好獎賞她的,不是嗎?

   如星連忙站起身來,阻擋在黑娘的面前。「不是的,是我強迫她給我的,要怪就怪我好了!」她不要黑娘為了她而受罰!

   「如星……」黑娘心裡好生感激,她沒有收錯妹子,她竟然這麼樣地護她啊!

   「喔?你就這樣地袒護她?」冷昊天冷眼瞪向如星,讓她不禁打起冷顫來。

   好……好駭人的眼神,她會不會就這麼死在他的手下?

   「而你竟然敢強迫她,叫她給你墮胎藥?更該死的是她竟然還真的為你尋來了藥!我怎麼能夠不好好地處置你們呢?否則豈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跑到我的頭上撒野了?」他說得好輕、好柔。可是卻讓如星與黑娘嚇白了臉,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冷昊天一伸手,便將如星給擒住,大手掐住她的雪頸。「你竟然膽敢不要我的孩子?」他氣,他惱,她竟然以這種手段與他作對?

   為什麼她就這麼樣地反抗他?為什麼她就這麼樣地不要為他產下一子?

   為什麼?為什麼啊?

   「啊……」被他掐住喉頭,如星險些無法呼吸。

   一瞧見如星有難,黑娘連忙衝上前去想要救她,射出數百隻毒蜘蛛,想要置他於死地。

   冷昊天唇畔泛起冷笑,「彫蟲小技。」衣袖一揮,她所射出的數百隻毒蜘蛛立即變成灰燼散去。

   而這只不過是黑娘的障眼法,下一刻地就衝至冷昊天的面前,想要將他的心臟給奪出。

   卻怎麼也沒料到,冷昊天似乎早看穿她這一招,在她還來不及攻擊之前,早已伸出巨爪等著她自投羅網。

   黑娘心一驚,想要退去時,卻已經太遲。

   冷昊天施展妖術,強行將她的元神奪出。自她口中吐出的晶瑩黑色珠子正是黑娘的元神,亦如同她的性命。

   如星不禁瞪大眼,那……那是黑娘的……

   黑娘倒在他的面前,喘著氣求饒,「冷……冷爺……請饒了我一命……」伸出手想要求他將元神還給她。

   冷昊天卻像個沒事人一般,逕自把玩著黑娘的元神,淡淡地睨了倒在地上的她一眼,「我會怎麼對待反抗我的傢伙,你應該是明白的。」

   黑娘一聽,艷麗的臉孔立刻沒了血色,「冷爺……饒……饒命啊!」她還不想死啊,她還有好多事情尚未完成。

   被冷昊天掐住頸子的如星不斷地敲打他的手臂,「放開我……」她要救黑娘,她要救黑娘啊!

   冷昊天心煩了,更是將如星的喉頭掐緊,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好難受,她快要不能夠呼吸了……

   瞧見如星痛苦的模樣,黑娘也是不好受的,然而元神被奪,如同她的命就在冷昊天的手中,她什麼都不能夠做。

   今天……自己是難逃一死了。

   黑娘便對如星說道:「好妹子,認識了你,與你結拜為姊妹,我今生沒有任何遺憾了,就請你……代替我……好好地活下去……」而她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救不了她吧!

   如星心疼不已,都是她,都是她害慘了黑娘啊!

   冷昊天聽得心煩不已,「多話!」他手一施力,便將掌中那顆晶瑩剔透的黑珠子給捏碎,黑娘也因此魂飛魄散,恢復原形--一隻黑蜘蛛。

   如星被冷昊天掐住頸子,她叫不出聲,淚流滿面。

   黑娘……黑娘……她害慘了她,害死了她啊……

   冷昊天放開了如星。如星連忙來到黑娘的屍首前,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頭。

   她叫喊不出聲音來,只能夠不斷地落淚,不斷地在心頭叫喊著:黑娘,黑娘……

   此刻,突然吹起一陣微風,黑娘的屍首便化為灰燼,隨著微風逐漸散去,直到消失不見,彷彿她從來就不存在於這世上。

   黑娘永遠地消失在這世上,再也無法守護她了。

   而黑娘臨死前所說的話猶在耳際,她要如星代替她好好地活下去啊!

   冷昊天冷漠地看著她,「你要記住,都是你害死地的,要是你乖乖地為我產下一子,就不會有人為你而死。現在,把墮胎藥給我交出來。」

   如星淚流滿面地轉過頭去,瘖啞著聲音喊道:「你殺了黑娘……你這殺人兇手……你怎麼可以殺了黑娘……」黑娘與她一見如故,給拜為好姊妹,而他竟然這樣殘忍無情地殺了她?

   他這可惡的殺人兇手,她好恨他,好恨他啊!

   如星的眼神中帶著強烈的恨意,冷昊天胸口竟有些悶痛。

   她對他恨之入骨,對他不再有任何情意,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恨意。

   哈哈哈……愛與恨就在那一瞬間被取代了嗎?

   閉了閉眼,強迫自己要更加殘酷地對待她,這麼一來,她才會因為恨而活下去。

   冷昊天睜開冷冽的眸子,「女人,墮胎藥呢?」攤開手掌心伸至她的面前,強迫她交出來。

   為什麼對她就是這麼的執著?為什麼執意要她為他產下一子?冷昊天心裡迷惑了。

   如星將懷中的一包紅色藥粉交給了他,閉上了眼,她什麼都沒有了,徹徹底底都沒有了。

   因為唯一與她做伴的黑娘,已經消失在這世上了。

   她永遠都無法逃離他身邊,永遠啊……

   冷昊天看著手中的紅色藥粉,「就這玩意兒要了黑蜘蛛的命,你膽敢再動歪腦筋,我絕不會放過你的,你就安分地產下我的子嗣吧!」施放出妖火,將手中的紅色藥粉燒成灰燼,隨風散去,就如同黑娘的下場一般。

   如星睜開了雙眼,不再同冷昊天說一句話。

   他這殺人兇手,他殺死了黑娘,她永遠都不會忘了黑娘是怎麼慘死在他手下的。

   而她要代替黑娘好好的活下去,她要代替黑娘仰望明日的天空。

   她永遠都忘不了黑娘的,她永遠都活在她的心中。

   冷昊天心底湧上一股強烈的疼痛感受,因為她眼中的強烈恨意。

   突然覺得自己是可悲的,因為他永遠都無法獲得她的愛意。

   他現在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執意要她了,因為他早在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被她那如星一般的眸子給吸引住,永遠都放不開她了。

   「走吧!」冷昊天想要伸手握住她的柔手,卻被她冷漠的眼神給制止。

   他不禁嚇了一跳,她竟然也會擁有那樣冷漠的眼神?

   「不勞你多費心思,我自己會走的。」如星冷聲說道,「你也大可放心,我不會再逃的,所以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她不想要再見到他這殺人兇手。

   冷昊天頭一次沒有憤怒得動手傷她,只拋下一句話,「隨便你!」就逕自先行返回宅院裡。

   如星看著他離去,突然覺得他的背影看來好悲傷、落寞的樣子。

   悲傷?他都可以毫不留情地殺人了,又怎麼會懂得何謂悲傷來著?

   一陣微風拂面而來,像是死去的黑娘在安慰她。

   如星選擇堅強地面對人生,她永遠都會記得黑娘的話--代替她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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