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鑒識中心頂樓邱芙洛專屬的私人研究室裡,有著豐沛的資源,每年州政府及各大企業都提供充足的研究經費給鑒識中心,所以他們擁有最先進的科技儀器。
根據電影的描述,吸血鬼是邪惡、嗜血、猙獰的,靠著吸人血來維持養分,具有長生不死、控制人心、復原再生等能力,還說他們怕陽光、聖經、十字架、大蒜、銀製武器等等的東西。
為了研究吸血鬼不死之身的秘密,邱芙洛列出一長串清單,準備了許多儀器,先從觀測血液開始。
她坐在書桌前,桌上有顯微鏡及各種試管,四周牆壁全排滿了各類醫學書籍及化學物品,她試著透過顯微鏡觀察法爾的血液。
「人體的血液中有紅血球、白血球、血小板及各種血漿蛋白,其中紅血球裡的血紅素負責運送氧氣,你的血液中多了一些我沒見過的成分,好奇怪。」她抬起頭看著躺在實驗床上的法爾,問:「為什麼你們一定要吸血呢?」
法爾單手撐著頭,即使側躺著,也依然魅力無限。只見他氣定神閒地道:「吸血能夠補充我們的力量,讓我們感到全身舒暢。一般來說,平常我會克制自己對血液的渴望,和正常人一樣吃飯喝水,但在一些特別狀況和月圓的時候比較克制不住。」
她點點頭,難怪那一夜會看見他吸那六個男人的血,那天正是滿月。
「既然你會吃東西,就表示你並非死屍變成的,依我看,也許是因為你的細胞擁有比常人更強的再生能力,新陳代謝也比較快,所以可以保持青春。」
他凝望著她專注的神情,輕嘲道:「你想找出長生不老的方法?」
是人都會妄想擁有永恆的生命及不老的面貌,想來她也不例外吧,把他拿來做實驗,無非是為了獲得永生。
邱芙洛聳肩道:「才不是,若真的有長生不老的秘方,我一定會消滅它。」
他頓住。「為什麼?」
「這還用問?想也知道,如果自己青春不老,周圍的朋友家人卻逐漸老去,最後只剩自己一人,有什麼意思?」她一邊看顯微鏡,一邊分神與他說話。
法爾愣住,眼睛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如果大家一起長生不老呢?」
「那更不行,如果每個人都永生,那天下豈不大亂了?老的不死,新生命卻不斷誕生,地球不擠爆才怪,走在街上,分不清誰是老人誰是年輕人,搞不好二十歲的毛頭小子還跟八十歲的老太婆談戀愛,倫常混亂,這些都還不嚴重,最可怕的是時間不再有意義,生命之所以珍貴,就是因為它短暫,人才會學著把握時間做些有意義的事。」
「原來……你並不想要長生不老……」
「一點都不想。」她在筆記本上畫下觀察圖,並在圖旁邊註明一些文字。
當法爾沉思時,她又補了一句。「我只是想找出讓你可以白天活動的方法罷了。」
他猛地抬頭。「什麼?」
「你不覺得只能在晚上出門很不方便嗎?有些活動只有白天有,例如看日出、爬山、郊遊、賞花,以及其他各式各樣的活動,若不能去體驗一下很可惜呢,何況大部分的人都在白天活動,若可以白天出來的話,也比較熱鬧啊,是不是?」
眾人皆睡我獨醒的生活延續幾百年下來,是很辛苦的,如果她可以找出讓吸血鬼也能走在陽光下的方法,那麼法爾就可以像一般人那樣生活了。
她毫不隱瞞的說出自己的目的,沒注意到法爾因她這些話而震撼不已,久久不語。
幾經時代的變遷,他也曾認識一些對他友善的人類,但卻沒有一個像她,為他的未來想這麼多……胸口湧上一股熱泉,塵封在最深處的那抹孤寂,剎那間因她的話而得到慰藉。
他靜靜地凝望她,盯著她專注工作時的迷人神情,幾乎瞧得癡了……
邱芙洛撐著下巴,思忖道:「滿月一定要吸血……所以說滿月代表一個週期,也就是你新陳代謝的時候,也許我應該趁滿月的時候再抽你的血來觀察,才會有重大的發現。」她轉頭迎上他的藍眸,問:「你說過,如果遇到純淨的血,壓抑的渴望就會被喚醒,何謂純淨的血?」
一提起這個,他又在那裡淫淫地笑了。
「就像你,全身散發著香味,毫無污染,是個令人垂涎的處女,如果你成為我的女人,我會讓你天天快樂似神仙仙仙仙仙——」一把好大的針筒插進他的手臂,讓他痛得臉都扭曲了。「幹麼又拿針扎我?不是抽過血了?」
「剛才那點血是做實驗,現在抽的是要保存下來當樣品的,這樣我才會知道你每天血液裡有什麼變化。」她微笑,對他一到晚上便露出吸血鬼的魅惑本性早習以為常,而且她很清楚,這人只是嘴巴上說說而已,骨子裡很君子。
邪魅逼人的俊美面孔猛地離她好近、好近,低啞的嗓音透著一股迷亂人心的魔力。「女士,你不怕我凶性大發襲擊你嗎?」
她抬高下巴,不為所懼地直視他,清麗的容顏難得露出頑皮之色,自信滿滿地回答:「當然不會,除非我願意,否則你絕不會偷襲我的,我相信你。」
這擺明了吃定他!
法爾低咒一聲,向來女人見了他只有臣服的分,唯有她例外,始終沉靜自若,對他的威脅毫不畏懼,不但抽取他寶貴的血來做實驗,還貼一堆有的沒的線路在他身上,讓他活像個刺蝟和鐘樓怪人的綜合體。
不過對她嬌俏甜美的笑容,他還真是沒轍,有時候甚至懷疑自己才是那個被催眠的人,竟對她百般順從。
說到偷襲,這倒提醒了邱芙洛一件事。
「對了,先跟你約法三章,記住喔,如果想喝血就找我,我會提供你合法取得的鮮血,不要再隨便去偷咬別人,知道嗎?」
「其實你不用那麼麻煩,你那兩位夥伴看起來也挺健康的,隨便一個我都可以將就一點,只要你肯割愛。」
躲在門外偷聽的兩個身影劇震了下,一直對吸血鬼戒慎恐懼,始終不敢進來的唐妮和大衛,只敢躲在門外從鑰匙孔偷偷瞧,聽到此話不由得屁股泛寒。
邱芙洛雙手插腰地警告:「不行,他們不是食物。」
對呀對呀,我們不是食物!門外兩人汗如雨下地猛點頭。
法爾故作誇張地抱怨。「小氣。」
「少貧嘴,來!接下來是牙齒,麻煩你亮出來一下。」
叮——
兩顆亮晃晃的尖牙長了出來,看起來青面撩牙得嚇人,把門外偷瞧的兩人也給嚇得屁股發麻,但有人就是不怕,還意猶未盡地研究。
「請問只有這兩顆會變長嗎——萬一牙齒掉了怎麼辦?還會像變魔術一樣冒出來嗎——啊,你有一顆蛀牙——」
唐妮和大衛面面相覷,從彼此眼中瞧見對方冷汗涔涔的面孔,幫吸血鬼看牙齒……這實在太……太……太……
太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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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實驗持續進行著。
「把衣服脫了。」
實驗白老鼠很聽話地脫了衣服,露出一身比例完美、堪比希臘雕像的身材,光看就教人忍不住鼻血噴飛。
邱芙洛把一堆連接好線路的電子儀器貼在法爾的肌膚上,每一條線路都會將肌膚所產生的細微變化傳回電腦,從電腦分析的數據中,她可以看出接下來做的實驗是否有用。
「唐妮,防曬油。」芙洛命令。
「喔……」唐妮雙眼瞪得又大又凸,只差沒流口水,因為眼前的春光太明媚,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地將防曬油遞給上司。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唐妮發現這位吸血鬼先生人還挺和善的,對老闆唯命是從,又笑臉迎人,所以戒心逐漸放下,而且對方實在太帥了,這世上不只男人愛美女,女人也愛美男,雖然她已經有男朋友,但還是忍不住想跟帥哥親近,好奇終於戰勝恐懼,此刻才會站在這裡,自告奮勇當上司的助手,順便看一下養眼的風景。
唐妮敢發誓,這世上能抵擋這位帥哥魅力的女人實在寥寥無幾,別說是看了,光用手摸就——
「這個防曬油跟一般的不一樣,是給太空人用的,裡頭加了更強的防曬分子,專門針對太陽的紫外線和輻射線作隔離。」芙洛一邊說,一邊將厚厚的防曬油塗抹在法爾赤裸的上半身,這東西還是她利用人脈才拿到的。
法爾全身貼滿了線路不能動,只得任由芙洛在他身上塗塗抹抹,當軟香玉手觸碰到他的胸膛時,他全身緊繃,呼吸緊促,感覺那撫觸撩起一波波的蕩漾,令他一陣熱血沸騰。
邱芙洛一旦投入工作或研究,便會完全進入心無旁騖的狀態,所以沒注意到法爾異樣的反應,但旁觀者清的唐妮注意到了。
這是研究沒錯,但唐泥卻覺得自己彷彿在看一部香艷刺激的浪漫影片,美麗動人的女子,用她的柔荑撫摸搓揉著男人的胸膛,顯然這位血氣方剛的英俊男子體內的慾望已被挑起,俊逸斯文的外表卻有著狂野的眼神,緊抿的唇透露出他正極力忍耐那不經意的挑逗,眸中聚積著火焰。
唐妮的眼睛悄悄往法爾下半身移去,長褲裡的某個隆起b2物正在唱國歌升旗……她的瞳孔也跟著放大……
「陽光中含有紫外線,紫外線是一種肉眼看不見的光波,而存在於光譜紫外線外側,其中的C波段有殺菌的效果,我想應該是這種C波段對你不利,若能隔離的話,說不定你就不會那麼怕太陽了。」芙洛對他解釋過後,向唐妮命令:「把燈移過來。」
「是。」唐妮將一個巨大的儀器移過來,臉紅心跳地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若加點想像力,彷彿美麗動人的女馴獸師正在懲罰一隻充滿爆發力的野獸。
「這個太陽燈有跟真正太陽相同的C波段,一試便知有沒有效。」芙洛看著他,在等他做好心理準備。
法爾點頭,示意她開始,並悄悄鬆了口氣,她的手總算離開了,一想到剛才她對他的一陣觸摸,便無法抑制地心動,她越不經意,害他忍耐得越苦,始終不敢造次。
「啊,不行,數字顯示你的肌膚無法承受,看來必須試另一種防曬油才行,來,我們換這種。」
然後,又是一幅女子蹂躪男人赤裸肌膚的畫面,才剛降旗的「那裡」,又在高唱國歌立正了。
唐妮偷偷猛吞口水,心中贊喝,雄壯威武,精彩呀……
門外的大衛,依然只敢遠觀,不敢近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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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識中心出現了一位言談舉止間散發著貴族氣度的美男子,難免會引起眾人的矚目,但法爾可以利用催眠,讓別人只當他是個平凡無奇的小助手,不會特別注意到他。
在這裡,只有芙洛和她兩位得力助手大衛及唐妮曉得他的真實身份,又因為大衛和唐妮是芙洛信任的人,所以法爾沒必要對他們下催眠指令。
在法爾出現之前,鑒定小組必須用各種化學藥劑做中毒鑒定、藥物鑒定,用DNA檢測嫌疑犯或死者的毛髮、牙齒,而不管是什麼鑒定,都十分費時耗力才能得到結果,現在卻有個更快的辦法。
「味道如何?」
「很澀的味道,這人吸了很多大麻,這種大麻產自墨西哥。」
「那這杯呢?」
「男性,四十歲,白人,平常有酗酒的習慣。」
「換這杯。」
「嗯,有點苦,六十歲的老太婆,黃種人,有高血壓。」
談吐斯文又彬彬有禮的法爾,拿著盛裝血液的量杯像在拿酒杯,品嚐血液像在品酒。明明喝的是血,但到了他手裡,就像紅色的血腥瑪莉,高貴而典雅。
答案完全正確,讓唐妮和大衛兩人既佩服又不可思議。
現在他們已經不那麼怕他了,反而還天天早出晚歸,大衛不回家吃老婆煮的晚餐,唐妮也不去約會,雨人每天晚上留下來耗著,只因為這位一生難得遇上的吸血鬼。
最神奇的是他每喝一杯血,立即能準確說出血液主人的身份特徵。
「那這個呢?」唐妮將編號4203的證物交給他,是一根頭髮。
法爾一聞,立刻說道:「女的,十三歲的黑人女孩,處女。」
唐妮禁不住發出一聲讚歎,好祟拜地瞅著他。
「換這個。」大衛遞給他一件證物,是精液。
「有安非他命成分,同性戀。」
兩人嘖嘖稱奇,像在玩神奇的猜謎遊戲一般,輪流出題。
「再來。」唐妮秀了幾顆牙齒給他細察。
「女人,性經驗雜亂,起碼跟五十個男人做過。」
「牙齒跟性交有什麼關係?」大衛驚奇地問。
「我在上頭聞到五十個男人的精液,表示她曾用嘴巴幫五十個男人服務過,是個妓女。」
神跡!
兩人一致用著眼睛對法爾行閃亮亮的注目禮,經過半個月的相處下來,他們對法爾從懼怕到好奇,從好奇到驚歎,從驚歎到現在的敬若神明,自從他來之後,鑒定的內容更詳細、更生動、也更快速了。
「法爾,可不可以幫我鑒定一下這根頭髮?」唐妮興沖沖地將一根金黃色的頭髮交給法爾,其他人也好奇地來湊熱鬧。
「白人男子,四十二歲。」法爾對唐妮道。
「什麼?可是這男人告訴我他三十二歲呀!」
「你被騙了。」
一旁的大衛哈哈大笑。「唐妮,那個搭訕你的男人一定是打了肉毒桿菌,才會看起來像三十二歲!」
唐妮瞪了大衛一眼,拍著心口叫好險。「幸虧我謹慎,先弄清楚他的底細,否則吃虧都不曉得。」
「你該慶幸那根頭髮不是女人的,不然你可要哭了,碰上個人妖。」
「臭大衛!你故意觸我霉頭啊!」
「我是為你好,早點找個好男人安定下來。」
「你以為我不想嗎?唉∼∼好男人可遇不可求啊∼∼」說著,她自怨自艾起來,最近才跟男友分手,目前正處於感情空窗期。
一旁的法爾笑看著他們打打鬧鬧,因為芙洛的關係,讓他多交了兩位朋友,晚上不再獨自一人,即使芙洛不在,也有聊天的對象。
想到芙洛,他很好奇她去了哪裡,聽其他人說芙洛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就算忙,現在都快十點了,她也該回來了才對,他特意留下來等她一塊回家。
見不到她的人,他的心就像缺了一角的弦月,不圓滿。
「芙洛到底要忙到幾點?她現在人在哪?」他想快點見到她,不如自己去找她還省時點。
「咦?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大衛和唐妮彼此望了一眼,才對法爾說明。
「今天是她家人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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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雖然國力強大,但其世界警察的角色,也讓國人飽受恐怖分子的威脅。
芙洛的家人死於一次購物大樓炸彈事件中,當時這個炸彈攻擊震驚國際,美國極力聲討,可惜沒有確切的線索,直到現在兇手依然逍遙法外,從此以後芙洛便一個人自力更生,一路考取醫校,拿獎學金,並以優秀的成績畢業。
以她當時每學年成績都名列前茅的表現,正是各醫院極力爭取的人才,但芙洛放棄那些優渥的福利和千萬年薪,以及眾人擠破頭也想進的大醫院,毅然決然選擇了冷門的法醫這條路。
幫助警方打擊犯罪,成了她以慰父母在天之靈的人生目標。
「這就是為什麼芙洛對工作如此投入的原因,一年四季不眠不休,一般人都怕看到死者慘不忍睹的死狀,但在芙洛眼裡,她只看到兇手的殘忍無道。」大衛歎道。
唐泥同樣充滿敬意的說:「這也是我會死忠跟著芙洛的原因,她的正義感和膽大心細都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希望我以後也能像她那樣——啊……」
大衛和唐妮一致呆愕地盯著法爾,只見他神情冷冽,視線如刀,不知在想什麼,周圍的氣溫彷彿降至冰點,寒意直沁人心骨,一身無形的殺氣,引起人們內心最深處的顫慄。
法爾若有所思地瞇起眼,芙洛的身世引出他的肅殺之氣,想到她受到的傷害,眼底鋒芒更為銳利。
大衛和唐妮從沒見過他這一面,兩人全身僵硬,吭都不敢吭一聲。
原來,他可以這麼恐怖……
大衛吞了吞口水,眼珠子往唐妮那兒瞟去,以眼神問她「現在怎麼辦?」
唐妮也心顫顫地回望他,快哭的眼睛恍似在說「我哪知道啊!」
因為平日跟他很熟,早把他視為小組的一分子,何況大部分的時候,黑髮藍眼的法爾俊美得有若墜落凡間的天使,迷死人都來不及了,哪裡還會聯想到他的真實身份是邪惡的吸血鬼。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領略到吸血鬼的可怕,也意識到他對芙洛的在乎程度,這時候好像應該講一些安撫的話才對,但聲音就像卡在喉嚨似的,沒人敢出聲,只好繼續僵硬下去,冷汗直直落。
突然的開門聲打破了陰森森的寂靜,悅耳清澈的嗓音中止了這緊張的氣氛。
「咦?你們還在啊?」邱芙洛走進來,意外這麼晚了,三個人還沒回家。
恍若一道曙光衝破黑暗,芙洛的出現為這快窒息的室內注入一道新鮮的空氣。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法爾站起身走向她,他一離開,身後的兩人立刻像洩了氣的皮球癱軟在椅子上,恍如剛剛才死裡逃生。
「我今天有事啊,不是告訴過你了?」芙洛將外套掛在衣架上,往資料存放庫走去,法爾則跟在後面。
「你明知道洛杉磯治安不好,還在外頭待這麼晚,出了事怎麼辦?」
「威德探員送我回來的。」她道。
「威德·懷特?他今天一整天都陪著你?」
「正好他也順路。」
「這麼巧,我懷疑他是公器私用,故意找理由。」
「只是搭個便車,有什麼好公器私用?」芙洛蹙眉,奇怪這人今天怎麼變囉嗦了?管東管西的,她搭誰的便車和他有什麼關係?
「你還要留下來工作?都已經這麼晚了!」
「法醫的時間是沒有早晚之分的,我還得趕著化驗呢!」
「驗什麼?」
「血液,今早送來的,我暫時放在這——裡?」她愣住,看著冷藏庫裡頭,十二支試管裡的血全都……空了!
噴火的眸子立刻往後熊熊射去,背後的人早巳逃之夭夭。
「臭法爾,你給我滾出來!」
邱芙洛火冒三丈地衝出來,無視於大衛和唐妮的呆愕,怒氣沖沖地找人。
「芙洛,怎麼了?」大衛好奇地問。全天下也只有他們的上司敢對法爾大吼大叫,而法爾似乎也拿她沒轍。
「那傢伙把我放在冷藏庫裡的血給喝掉了!你們誰知道他在哪裡?」
就算知道也不敢講好不好,人家是吸血鬼耶,試問,有誰活得不耐煩敢出賣吸血鬼……
邱芙洛插腰警告。「為什麼不說話?你們誰窩藏他了?」
「……」
兩人你眼看我眼,一陣鴉雀無聲,即使剛才看到法爾急急忙忙逃往太平間去,也不敢洩漏一個字。
「不說,好!」
邱芙洛突然拉高左手的袖子,用酒精擦拭,拿出一根針筒,抽血。
不到五秒,法爾立即出現在她身後,像變魔術一樣巴著她,活似三個月沒吃飯地對她猛流口水。
芙洛一腳往他飛踢過去。「看你往哪躲!我用一CC的血就搞定你!」
在眾人瞠目結舌下,法爾被芙洛像拖屍體一樣拖著回去。
「看你幹的好事!」
「你沒鎖在血庫裡,我以為……」
「狡辯!被你害死了!明天我怎麼跟人交代!」
「那我捐血給你……」
「捐你的頭啦!罰你一個月都沒血喝!」
「芙洛∼∼」
「美色對我沒用!」
大衛和唐妮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底,彼此心知肚明,法爾對芙洛百般禮讓,態度特別不一樣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