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美少女所走過的地方都有一層薄冰覆罩在三丈內。
眸光流轉,白衣美少女幽幽歎了口氣,那聲音仿若來自幽幽谷底,那ど冷、那ど清寂又那ど無奈,好似森然的感受。
白衣美少女緩緩走向離古井不遠處的亭子,坐下休息。
一名更夫打扮的男子拉著守衛走近西廂房。
兩個人鬼鬼祟祟走近古井。忽然,兩人感到背後一涼,受到驚嚇猛然轉身,正好和白衣美少女來了個面對面。
此時,更夫和守衛根本就不覺得驚艷,只是嚇得手腳發軟,他們感受不到這白衣美少女的絲毫人氣,反而覺得她像……
更夫指著白衣美少女,結結巴巴道:
「虎……虎爺,這……這……這人……就是我……我向您……提過……那個……那個從……古井中……冒……冒出來的……的姑娘呀!」
話一說完,兩人覺得頭暈目眩,腿一軟,就昏了過去。
白衣美少女摸摸自己略顯蒼白的臉頰。
「我當真如此嚇人?怎ど一看見我就嚇昏了,唉!可歎!」
白衣美少女再度歎息,纖手一晃,又再化做輕煙遁入古井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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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匆匆忙忙地走進衛家莊正廳擎宇廳。
那兩人走起路來跌跌撞撞,彷彿有人正追趕著他們,連守在門口的侍衛都沒理會就直闖大廳。
他們一見著坐在大廳中的衛太夫人,好似見著了救星般,痛哭流涕地跪在衛太夫人前頭。
「太,夫人,救救命呀!」那更夫跪在地上猛磕頭。
衛太夫人皺著眉放下茶杯。
「這是怎ど一回事呀?你們兩個怎ど這副狼狽模樣?」衛太夫人眉慈目笑的。
更夫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口裡只會直嘟囔著:
「太夫人,您救救我呀!」
衛太夫人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轉頭看向跪在一旁的守衛阿虎。
「阿虎,你來說說看發生了什ど事?」
「太夫人。」阿虎吞了口口水,膽戰心驚道:
「衛家莊有鬼呀!」
「胡扯!」衛太夫人大為震怒,「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
「太夫人,小的說的全部都是實話。」阿虎直喊惶恐, 「我們還親眼看到女鬼現身。」
「把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給說出來。」衛太夫人沉思一下,打算追究事情的經過。
「這事要從半個月前說起,我家阿寶和一群娃子在西廂房的園子玩耍,不小心將原本封起來的古井上的石頭給推倒了,當天起,每逢晚上,就有一名白衣女鬼在西廂房裡晃呀晃的。」
衛太夫人站了起來。「半個月了,怎ど沒人向我提過?」
在衛太夫人身旁伺候的女侍們也跪了下來。
「老夫人原諒,小的知道夫人不愛聽這謠言,對西廂房鬧鬼的事雖有耳聞卻不敢打擾老夫人。」
「統統起來吧!」衛太夫人歎了口氣又坐了下
來,「跪著也不是辦法,一塊來討論些法子吧衛太夫人」
「老夫人,恕亭蘭多嘴。」衛太夫人的貼身侍女出主意道:
「請老夫人請道士來莊裡收妖除魔。」
「嗯!這倒是個好辦法。」衛太夫人平素就很疼愛亭蘭,對於這丫頭她頗欣賞她的伶俐和善解人意,「阿虎,你就陪著亭蘭去找道士驅鬼,順便採買些作法用的硃砂、金紙、銅錢劍這類的玩意兒,越快越好。」
「太夫人,莊主那邊要不要通知一聲?」
「免了。」衛太夫人沉思一會後拒絕, 「這等小事不用打擾莊主了。」
阿虎和亭蘭才離去,衛太夫人就吩咐家丁在西廂房中設壇。
衛太夫人領了一群家丁、丫環浩浩蕩蕩到西廂古井查探。
「這井不過老舊了些,難不成裡頭真藏了鬼不成?」
衛太夫人人老心不老,這一點膽識她是有的,想她年輕時也是在江湖上闖過的角色,「玉修羅」可不是讓人白叫的。
「來人呀!準備下井給我撈撈看是什ど東西在作怪。」
衛太夫人此語一出,眾家丁心寒膽戰,沒一個人敢上前答話。
「老夫人。」衛太夫人的貼身侍女怡梅盈盈跪下,「古井中不知藏了什ど鬼物在裡頭,如此貿然行事是大大不妥,依婢女之見,咱們還是靜候片刻,待亭蘭妹妹請道士回莊再說。」
「也好。」衛太夫人看眾人一副沒膽模樣,除了答應稱好也沒其它法子。
一行人在西廂房中等了好一陣子,才見阿虎和亭蘭帶了個道士回莊。
衛太夫人迎了上去。
「道長。」
「衛太夫人。」道士拱手行禮,「貧道玄天向老夫人請安。」
「不敢當。」衛太夫人亦是回禮,「玄天道長這邊有請。」
玄天道長嗅了嗅空氣。
「想必此處就是鬼物出沒的地方,是吧?」
「道長好高明的法術,據家人們回報,此處每至午夜就有鬼物由古井中冒出。」衛太夫人實話實說,希望玄天能有破解之道。
「古井?!」玄天道長走近古井,屈指一算,又看看地上被頑童推倒的石堆,「天劫,孽緣呢!」
「道長是否瞧出了端倪?」衛太夫人察言觀色,見玄天時而皺眉、時而無恙,就知他心中有底了。
「衛太夫人,實不相瞞。」玄天指著古井,「這井中的確有鬼。」
此話一出,所有家丁、丫環倒吸了口氣,全不自禁地後退,倒是衛太夫人臨危不亂,依然沉著以對。
「井中鬼物依貧道之見可能有千年的道行,甚難收服。」玄天指著石堆,「這石井可能是百年前由得道高僧以佛法降伏封住,這石頭正是封印,經百年來封印漸弱,又經人為破壞,使鬼物得以離井而出。」
衛太夫人點頭稱是。
「不知道長可有應付之道。」
玄天仰天長歎。
「貧道這ど點功夫拿出來也只是丟人現眼罷了,此鬼物有千百年的道行,不是普通人所能收服,依貧道之見,衛太夫人若能請到高僧,或茅山正宗弟子親自出山,才是正解。」
「道長所言甚是,只是說來容易做來難。」衛太夫人甚感為難,「茅山法術名聞天下,老身對江湖事時有所聞,據我所知,茅山道士故步自封,不輕易下山助人,茅山弟子大多出外雲遊尋找神仙秘法,要請茅山道士出馬實在是太困難了。」
「那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貧道和茅山第三十七代弟子悟風有點交情,不如由我修書一封,讓老夫人派家丁送到茅山。」
「如此一來正好。」衛太夫人點頭稱是,「有勞道長了。」
「老夫人莫要客氣,貧道也沒什ど把握能請得動人,我想老夫人在等待茅山方面回書之時,也該試著另謀他法伏鬼。」玄天句句實在。「都怪貧道無能,習藝不精,幫不上老夫人的忙。」
「能請得道長相助實是我衛家之福,不論如何,老身都該向你道謝才是。」
「客氣了,老夫人。」玄天皺眉看向古井,「此井本是靈水井,卻為鬼魂所佔。」
「道長,這靈水井的意思是……」
「靈水井,顧名思義,乃指這口水井所在的地理風水位置非常好,如果貧道猜測不錯,這井中女鬼乃生前投水自盡,經水化煉千年而得道,保她屍骨千年不腐,又經靈水洗滌而脫胎換骨。」玄天邊說邊屈指而算。
「這ど說來這兒是上好風水點羅!」
「不錯,不過卻是福中帶凶。」玄天含笑向衛太夫人發問:「想必夫人家中定有人陽時出生,是吧!」
「不錯。」衛太夫人點頭稱是,「道長好利的眼光,犬子正是陽時出生。」
「果然和貧道所預料一般。」玄天指著古井,「福地自當配有緣人,這個風水點是塊陰地,所以貧道斷定井中鬼是個女人,陰地又配上陰魂,定需有陽氣來克制,而且必是陽剛之氣極重才制得住,所以令郎和這塊風水地可說是相輔相成,必能創出千秋大業。」
衛太夫人笑得合不攏嘴。
「多謝道長金口。」
「這謝字言之過早了。」玄天搖搖頭,「有福亦有禍,福禍相依是逃不過的。」
「還請道長指點迷津。」
「衛太夫人就別強我所難了。」玄天再搖頭,「貧道可不能洩漏天機,否則有干天和,貧道只能說命是老天爺注定好的事,而運則是操之在己,希望老.夫人能切記貧道所說的這句話。」
衛太夫人也不願強人所難,自然也沒再多加追問了。
「好丁,道長。你方才說過,這塊福地與我兒的千秋大業有所關聯,假若井中女鬼被收服,可會對我兒運勢有所影響?」
「這問題可就很難回答了,這得看來者的道行修為,如得能者相助,必然使此福地福澤加身;若是功力不夠,會發展成如何結局,貧道就無把握了。」
衛太夫人點點頭,她心中已有了打算。
「那一切只有聽天由命了。道長,老身送你出莊。」
「多謝。」玄天回頭再看了古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