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了一下,立刻抱起她往後房的小床上放下。「你還好吧?有沒有傷到哪兒?」他仔細地為她檢查傷勢,深怕她有個閃失。
「嗚……熱……」女郎還在喊熱,上官秀這才發現她的臉紅得跟煮熟的蝦子沒什麼兩樣。
她原本細白的皮膚透著點點殷紅,更顯嬌艷欲滴,上官秀從來沒見過她這一面,她老是像個男孩似的和他鬥嘴,此時,他還真不知該如何應付?
「糟了,這下怎麼辦才好?」他瞪著她,不曉得該拿她怎麼辦?
樂思歡原本就單薄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黏貼在吹彈可破的肌膚上,隨著呼吸的頻率上下起伏,在在魅惑著虛氣方剛的上官秀。
因酒精作祟,她水嫩的肌膚透著誘人的粉紅光澤,一隻烏瞳似閉似開,似有一層薄霧籠罩,濕滑鮮紅的雙唇正輕吐蘭氣,平時綰在頭上的髮絲全放了下來,光澤動人,他從來不曉得她也是一個美人。
他受引誘地為她撩開額際的亂髮,更是清楚地感受到她身體所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他簡直快無法把持自己。
極力地控制體內節節高昇的慾望,他決定為她擰來一條濕布巾,希望能讓她好過一些,也讓自己好過些。才剛要起身,大掌忽地被一雙纖纖玉手攫住,她瞇著眼幽幽地望著他,氣若游絲地輕輕喃道:「別走,別丟下我……」
聞言,上官秀再也無法按捺胸中熊熊燃燒的慾火,一個回身便將女郎緊緊摟住,大掌撫上她微微發熱的臉頰,竟發覺她白皙的肌膚就像剛出爐的饅頭又香又柔軟。
「歡兒,你……」一時間,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朦朧的眼更加氤氳,「抱我……」她輕輕地說。
上官秀再也控制不住地低首攫住她紅艷欲滴的唇瓣,她生澀的回應反而更激起他征服的慾望。
他不甚憐惜她的不知人事,大掌插入她的發間,強迫性地命令她抬起下巴更熱切地回應他的吻。他技巧純熟地逗弄她小巧的舌尖,吸吮她口中的蜜汁,直到她因呼吸困難而嬌喘連連。
樂思歡不清楚體內節節升高的異樣情緒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快被陣陣狂潮給淹沒似的?
上官秀忽然停頓下來,雙眼轉黯,倒抽了口氣,奮力地壓住體內高昇的炙熱,低沉地吼道:「該死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她沒有回應他,也沒辦法思考,只是下意識地將自己柔軟的身子偎向他。
他知道她的不尋常必是狗叔三人的傑作,但她呢?她自己是怎麼想的?
她自己也願意配合狗叔三人演出這一場戲嗎?抑或她是被陷害的?但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呢?為什麼?
沉思間,昔日她小心呵護銀兩的小臉竟浮上心頭,再加上剛才狗叔等三人的神情有異,他不覺愈來愈納悶。
但他不是笨蛋,往常也有許多女子自動獻身,為的就是他的家產而想盡辦法套牢他,對於這種遊戲,他早已疲於應付。
他原本想她和一般勢利的女子不同,只要一小袋銀子便心滿意足;沒想到才隔沒多久,她的胃口也變大了。
她的確變聰明了,好吧,今天……他就來教教她,什麼叫作「聰明反被聰明誤」。
上官秀冷鷙地收回視線,定在她小巧的芙蓉臉上,沒多想,他的大掌罩上她的雙峰,她粉紅的蓓蕾在他的逗弄下綻放,口中忍不住地逸出歡愉的低吟。
他近乎侮辱地加重指間的揉捏力道,殘酷地問道:「這樣呢?喜歡這樣吧?」
樂思歡根本無法細想他話中的含意,藥物早已奪去她的意識,只能更放蕩、更毫無保留地敞開自己。
他睥睨地輕笑出聲,「說話呀,不說話叫也行。」說著,他騰出一手探向她雙腿間的私密處,她承受不住地出聲呢喃。
「挺熱情的,嗯?」他殘酷地笑著,他向來最不喜歡虛情假意的女子,天知道他就愛上她的純真,她為什麼要學一般心機深沉的女子,為了錢不擇手段?
上官秀動了怒,也傷了心,她已經不值得他愛了……
他像著了魔般分開她的腿,男性的挺立直頂住她的幽穴,未多加疼惜,一個縮臀挺進的動作教她失聲大叫,她不明白這樣的痛楚是什麼,只覺得像是要將人給撕裂般……
他不給她有退縮的機會,加快抽動的頻率,帶領她體驗男女間激情的感官世界。
「啊!」她痛呼,下意識地抵抗他。
他瞇起眼。「想逃?」
他單手鉗制住她胡亂揮舞的雙臂,置於她的頭頂上方,此時他才發現她的額際早已大汗淋漓。
「現在才想逃,不嫌太晚了嗎?」他冷笑。
分不清是心痛還是慾念,佔有的渴望促使他忽視她的痛楚繼續律動。
痛楚過後,樂思歡竟感受到一波波至樂的狂潮,她跟隨著他的律動而擺動嬌軀,激情且狂野。
嬌吟聲不斷刺激著他,他奮力地在她體內衝撞,只覺從未這般瘋狂地在一個女人身上得到滿足。
「啊……」樂思歡的嬌喘聲更加高昂,也刺激著他加快律動的速度。
「繼續叫,別停!」他命令著。
她根本不知道上官秀說了些什麼,只知道隨著身體最真實的反應釋放自己。
「很好,就這樣,繼續……」他不斷地衝刺,直到釋放出體內滿溢的慾望後才疲憊地癱軟在她的嬌軀上。
過了片刻,他開始有些懊悔,他是怎麼了?明知道她是第一次,還這麼粗暴地對她。
於是他扳過她的身子,想跟她說幾句話,這才發現身下的女子早已昏睡過去。
不知是做了什麼夢,她似是睡不安穩,眉心全皺在一塊,還不時發出夢囈。
上官秀心疼地摟緊她,輕拍著她的胸口,企圖使她安穩入睡。而自己也筋疲力盡地沉沉睡去。
「哇,媽呀,你這死人頭怎麼睡在這裡?」一大早,樂思歡清醒後就這樣拉開嗓門大聲嚷嚷。
原本尚在睡夢中的上官秀被驚得睡意全消。他光著上半身微微起身,皺著眉瞪視她,「你幹嘛?」
見他因起身的動作致使錦被滑落至腰際間,寬闊結實的胸肌正與她做近距離的接觸,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也是未著寸縷。
樂思歡驚得花容失色,趕緊將錦被拉至胸口,氣呼呼地瞪著他,「你這死登徒子,竟然敢……竟然敢……嗚……我不要活了啦!」說著,她便呼天搶地地哭了起來。
上官秀惱怒地吼道:「你夠了沒?」這女人是怎麼回事?昨晚溫柔得跟只小貓似的,今天立刻化身成隻母老虎?
樂思歡雙眼不敢置信地瞠大,「你凶我?」
上官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無趣地下了床,裸著身子正打算披上衣服,此時床上的小姐又有意見了。
「哇!你不要臉,求求你不要光著屁服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上官秀睨了她一眼,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他不斷地告訴自己別和一個女人計較。
樂思歡見他不答話,繼而質問道:「我說的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他怎麼可以仗著自己身材好就在人家面前窮現?真是!
上官秀索性停下穿衣的動作怒視著她,「請你看清楚,這是哪裡?」他頓了下,撿起地上她昨夜所穿的單薄衣衫在她面前晃呀晃的。「這裡是我的書房,你三更半夜就是穿著這種遮不到幾塊肉的衣服到我這裡來,你現在嚷什麼嚷?」真是,一副全是別人對不起她似的。
「我哪有……我……」眼珠子轉了兩下,發現這裡真的是他的地頭時,想罵人的話全給吞回肚子裡去了。
他眼神轉冷,睥睨著她。「想不到你變聰明了,幾百兩在你眼裡已經不算什麼了,你聰明的想要更多,所以就千方百計爬上我的床?」
聞言,樂思歡愣住。「你說什麼?」她不敢相信他竟這樣說她。
「不是嗎?」他繼續穿衣的動作。「昨晚你和狗叔他們在搞什麼鬼?先是你穿著單衣衝進書房內,然後藉著酒意不知羞恥地引誘我,好笑的是外頭又有三人趴在窗上看好戲。」
樂思歡頓時覺得心臟像是被人揪緊般疼痛,一張粉嫩的小臉血色全失。
就在此時,「砰」地一聲,狗叔等人以雷霆之勢衝了進來。
大頭首先嘻皮笑臉地大聲嚷嚷:「這下『人贓俱獲』,我說瀟灑公子,你可得給我們歡兒一個交代呀!」嘿嘿,榮華富貴指日可待啊!
癩痢頭啐了一口,「什麼『人贓俱獲』,你那個贓是指我們歡兒嗎?不會講話就站旁邊點。」
「噓!都住嘴!」狗叔示意大頭、癩痢頭安靜下來,大頭這才發現,怎麼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他們的小歡兒披頭敬發、慘白著一張臉坐在床上,而瀟灑公子早已衣冠整齊地站在一旁,難道是他們闖進來的時間算錯了?還是昨晚狗叔那包「醉仙人」的春藥根本沒效?
「哼!」上官秀瞪了三人一眼,冷冷地開口:「你們這出仙人跳似乎演得火候不夠,嗯?」
大頭至此大約瞭解情況了,他懊惱地嚷道:「完了,完了,這下賠了夫人又折兵了,嗚……」
狗叔生氣地用力敲了下他的腦袋。「閉嘴!」
「怎麼樣?還有什麼把戲?」上官秀撿了張太師椅,狀似悠閒地坐下。
「嗯,上官公子,這……」狗叔哈腰,試圖力挽狂瀾。
癩痢頭突然笑得好像皮條客。「哈哈……都是誤會、誤會!」
「誤會?什麼樣的誤會?」他用眼角睨了她一眼,不解她為何一臉悲傷,是因為計謀被識破了嗎?
「別求他!」原本安靜不語的樂思歡突然大吼,神情悲憤。
「歡兒……」狗叔心疼地望了她一眼,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他真後悔一時鬼迷心竅竟利用這女娃……
癩痢頭搔搔頭客氣地哈腰向上官秀解釋道:「我說瀟灑公子,這和歡兒一點關係都沒有,再怎麼樣,全是我們三個人的錯。」
上官秀揚高一道眉,「喔?什麼樣的錯?」他決定忽視她臉上的表情。
癩痢頭臉紅了下,支吾了半天答不上話,他要怎麼說呢?說他們的確利用歡兒來鞏固三人未來錦衣玉食的生活?
上官秀笑意更深,「什麼樣的錯呢?願聞其詳!」
三人面面相覷了半天,都懊悔地低著頭不敢答話。
「我來替你們說吧,你們三個呢就想撈點好處舒舒服服地過下半輩子,所以便和她合夥演這出仙人跳。而她呢,天真的以為獻了身,我就會迎她為正室?哈哈,簡直笑話!我怎麼可能找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成天在旁算計我?」
聞言,樂思歡幾近崩潰地邊哭邊叫:「你給我滾!你給我滾……」天!他怎麼可以如此指責她?她真有如他講的如此不堪嗎?
上官秀帥氣地站起身,整了整衣角,冷笑一聲,「其實說起來也算可惜了,我本來以為你和別的女子不同,對你還存有份欣賞;沒想到你竟和一般見錢眼開的女子相同,為了錢,竟半夜爬上男人的床,」他歎了口氣。「既然如此,對你,我還有什麼好珍惜的?」
狗板三人呆愣在一旁,不敢相信上官秀竟會說出如此傷人的話。
「你滾!滾!」她朝他扔出一個繡枕。
上官秀輕易撇了開去。「請在說這句話之前先睜開眼睛看清楚,這裡是誰的地盤,哼!」說著,便大步邁出房門。
上官秀一走,狗叔三人既愧疚又心疼地圍住樂思歡。
狗叔已老淚縱橫,「歡兒,都是狗叔……唉……」
大頭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嗚……你受罪了……」
癩痢頭一掌敲向大頭的腦袋。「都是你,說什麼要逼得瀟灑公子對咱們歡兒負責。」
「我……」大頭哭得更大聲了。
樂思歡反倒平靜得出奇,臉上完全沒有表情,許久,她只淡淡地說道:「我們……離開這裡吧!」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一名小女婢像火燒屁股似的衝至上官秀面前。
上官秀略皺了下眉峰。「發生什麼事了?幹啥這樣慌慌張張的?」
女婢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她……小姐……」比手畫腳了半天卻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小姐?」他冷著聲音問:「她怎麼了?」她又在玩什麼花樣?
女婢又慌又忙地直搖頭。「不……她……」似是驚魂未定,她捂著心口說道:「快、快,小姐留書離家出走了。」
上官秀倏地雙目圓睜。「什麼?」他馬上轉身朝樂思歡房間的方向而去。
一踏進她的房門,見到桌上擺著一封厚厚的信件,他立刻打開來看,發現裡頭有三張像是小孩塗鴉般的畫,除此之外並無隻字片語。
第一張——左邊畫著四個人,右邊畫著一扇門。
第二張——左邊還是畫著四個人,不過中間畫著一座山,右邊只單單畫著一個人。
第三張——除了一把斷刀外,什麼都沒有。
「可惡!」上官秀氣憤地撕碎手上的「信」。
他想都不用多想就知道「信」上說了些什麼。
第一張大致意思是他們四人離開了這座宅子。
第二張意思則是四人要遠走他鄉,離他愈遠愈好。
第三張的意思更明顯,就是一刀兩斷。
他屏住氣息,眼神飄向窗外,若不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看到這莫名其妙的「信」,他或許會嘉賞她的天才,但現在,他真的笑不出來。
她以為和狗叔他們一走了之,他就會饒過她嗎?他從來不允許女人在他生命中擁有自由出入的權利,她也不例外。
如果她以為一走了之就可以化解他們之間的恩怨,那就表示她還沒他想像中的聰明!簡直笨得可以!
天涯海角,不管她躲在哪裡,他也會把她給挖出來!想逃開他,等下輩子吧!
上官秀差人四處尋找樂思歡和狗叔等一行人已有月餘,但四人似是平空消失般就是不見蹤影。
在這一個多月中,他簡直快瘋了,胸口那份撕扯的痛楚折磨得他夜不成眠,茶飯不思。
他究竟在氣什麼?他也不清楚,只知道一股被人算計的難堪讓他放不下自尊,似是傷了人,才能保全自己的面子。
他不敢承認他的確身陷他們所埋設的陷阱中,沉醉在她獨特的氣息中無法自拔。他如果不是那麼自負、不輕易認輸,今天的局面又會是如何呢?
他萬萬忘不掉那日他殘酷地語出傷人的畫面,多少個夜晚他懊悔萬分,就在心力交瘁之際,他想起了老家,想起了對他期望甚深的父母……
一路上馬不停蹄,上官秀回到了老家見了雙親,李采娘見到寶貝兒子突然回來又驚又喜,而上官武則是冷著一張臉。
「怎麼?三年之約未滿,這麼早就回來了,是不是外頭待不下去了?」上官武冷言冷語。
上官秀反倒不置一辭。
「老爺!」李采娘瞪了夫君一眼,示意他少說幾句。她反倒覺得兒子這回回來看起來不一樣了。「兒呀,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回來了?」
上官秀「咚」一聲朝雙親跪了下來。「孩兒昔日生性放蕩,讓爹娘憂心,實屬不孝。今日孩兒回轉家門定洗心革面,承擔家業,不敢誇口使之發揚光大,但願盡力守成,不負爹娘的期望。」
上官武夫婦面面相覷,均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霎時整個大廳安靜得嚇人。
小六子在一旁驚得目瞪口呆,張開的嘴足足可塞進一顆鹵蛋。
天哪,天要下紅雨嗎?他們家公子居然轉性了?
李采娘喜極而泣,摟著兒子。「兒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上官武也略顯激動地頻拭老淚。「早能這樣想就好了……」說著,他踱到窗旁仰望天空,喃喃自語道:「上官家後繼有人、後繼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