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籐尋雖然不是每天送,但隔三差五總不會少,而且他只送月下蘭。
偶爾他也會在她家小坐一會兒,喝谷雨月煮的咖啡。
「齋籐尋走了?」柏樂莎問送走齋籐尋後轉身進門的谷雨月。
「是啊,坐了一會兒就走了。」谷雨月邊收拾杯具邊回答。
「真是個怪人,每次就只來喝咖啡,不請你看電影,也不請你逛公園。」
谷雨月笑著說:「他每天都那麼忙,哪有時間看電影?」
「那倒是,誰教他是堂堂一個幫派老大呢?對了,你回復他了沒?」
「還沒有,但是我覺得我已經快找到答案了。和他接觸得越多,我就越不清楚他在想什麼,有時在他身邊就覺得我們之間似乎隔著些什麼,這種不確定的感覺讓我覺得很不安。」
與齋籐尋相比,和鷹村浪在一起似乎更輕鬆些。唉!不知道他手上的傷好了沒有?
「那就是沒戲唱囉。」
「可是,我並不想失去這個朋友。唉!真是……」谷雨月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別老悶在家裡想這些,出去走走吧!也許心情會好些。」
「我是準備要出門,你呢?」
「不要了,我要留在家裡,做個看家的乖小孩。」柏樂莎笑著道。
「那我出去了。」
谷雨月走出家門才發現不知該去哪兒,本想去海邊,可上次鷹村浪說海邊治安不好,最好不要去,那該去哪兒呢?
谷雨月打開皮包,準備找迷你地圖,卻在皮包中發現一張卡片。
是上次那個俱樂部的VIP卡,對了,那裡不錯,就去那裡好了。
選定地點後,谷雨月便朝目的地出發。
俱樂部給谷雨月的感覺還是和第一次一樣,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花香,柔和的燈光給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谷雨月依舊選擇酒吧消磨時間。
還記得上次來時,她的心情很低落,憂傷的回憶著那段令她心碎的過去。
再次來到這裡,她心情不再沮喪,卻變得更複雜。
也是在這裡,鷹村浪撕碎她和歐金海的合影,現在這張照片又回到她手中,她還是一直將它帶在身邊,但現在,這張照片對她而言已不單單是一段過去的傷心回憶了。
谷雨月看著那張有了傷痕的照片,許多事湧入腦海,但已和歐金海無關了。
「那張照片有那麼好看嗎?」一道聲音在谷雨月身邊響起。
鷹村浪?谷雨月不用看都知道是他,還真是「說人人就到」咧!
鷹村浪點了杯酒,坐到谷雨月旁邊。剛舉杯準備品嚐美酒,谷雨月快一步的攔住他。
「幹什麼?」鷹村浪不解谷雨月的舉動。
「你的傷口復元了嗎?」谷雨月正色道。
「差不多了。」
「差不多就是還沒完全好,那怎麼能喝酒?虧你還是個醫生。」谷雨月責備他。
鷹村浪看著她認真的神情,知道她是真正在關心他,不由得放下酒杯。
剛才踏進酒吧,看見她的身影,他心中泛升的喜悅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腳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向她走過來。但看見她依舊留著和那男人的照片,他心中就冒出一把無明火。
突然,大哥的話在耳邊響起,這令鷹村浪的心猛地一震。他說過不會喜歡上她的,那這些行為與心情又要作何解釋?他幹嘛要那麼聽她的話?
「你管得很寬耶,我和你又沒什麼關係,你管我那麼多幹嘛?」鷹村浪粗魯的揮開谷雨月的手。
聽到這句話,谷雨月全身一顫,是啊!她與他又沒什麼關係,她憑什麼管他?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只是不由自主的關心他的一切。他剛才的話令她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
「對不起,是我多管閒事了。」心為什麼痛?谷雨月不解。
鷹村浪心中的不忍又冒了出來,可大哥的話令他故意表現得冷漠。
「那我先走了,希望你玩得盡興。」心裡好難受,谷雨月在這裡待不下去了,起身離去。
看谷雨月打算離去,鷹村浪心中卻浮現一股失落感,這是怎麼搞的?
匡啷!起身準備離去的谷雨月,剛轉身便和一個端著盤子的服務生撞個正著,服務生托盤中的酒杯全摔到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幫你收拾吧!」谷雨月連聲道歉,蹲下去幫忙收拾。
「是我的錯,小姐您沒事吧?我來收拾就行了。」服務生也是滿臉歉意。
「是我沒注意,哎呀--」一片碎玻璃片劃破谷雨月的手。
「小姐,您沒事吧?」服務生關心的問。
「你怎樣?傷到哪裡了?」鷹村浪一聽她受傷,立即丟下手中的酒,緊張的上前查看谷雨月哪裡受傷了。
當谷雨月手指流出的鮮血映入鷹村浪眼中時,他心裡一震。
「你是怎麼搞的?這麼不小心,收拾碎杯子這種事讓服務生做就好了啊!笨蛋!」鷹村浪一邊給她清理傷口,一邊責備。
「我……我沒事啊!」谷雨月被他嚇到,他怎麼發那麼大火?
「你閉嘴!行了,走吧。」鷹村浪拉著谷雨月就往外走。
「去哪裡?」
「你剛才不是說要回家了嗎?我送你。」鷹村浪不耐煩的拉著她沒受傷的那隻手走出去。
「喂!剛才那個不是鷹村家的二少爺嗎?」酒吧一個角落,其中一人在鷹村浪走後小聲的問他的朋友。
「是啊。」
「那是他的女朋友嗎?道上不是傳言他不近女色的嗎?」
「這種事情誰說得清楚。」
「看他那麼擔心那女孩,應該對他很重要吧,我們尋少爺不是要和鷹村浪爭A區那塊地嗎?何不利用那個女孩……」
「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看到我這斷掉的半截手指吧?這是上次我們偷襲鷹村浪得到的懲罰。而且尋少爺已經對全組下令,不准碰那位小姐一下,否則他要親自動手清理門戶。唉!你是這兩天才回國,這些事你都不知道。上次少爺可是真的很生氣,很少見到他發那麼大火,你就別動歪腦筋了。」
那人沒吭聲,默默的喝酒。
開著車送谷雨月回家的鷹村浪一路上都沒吭聲,但臉色卻很難看。
「你在……生氣嗎?」趁著等紅燈的空檔,谷雨月試探性的問。她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怒氣。
「沒有。」鷹村浪冷著一張臉,簡短的回答。
「那……那你把我放在那邊就好,我要去超市買點東西。」谷雨月指指對面。
鷹村浪注意到的並不是谷雨月所指的方向,而是她的手。
「你的手是怎麼回事?怎麼還在流血?」
「啊?那個……沒、沒有,你看錯了。」谷雨月心虛的將手藏到身後。
「手伸出來。」看錯?難道她不知道身為一個醫生,他對血的敏感度有多高?
「你……你真的看錯了。」谷雨月不想讓他知道她並不健康。
鷹村浪懶得跟她廢話,乾脆直接抓過她的手。
果然傷口還在流血,從俱樂部到這裡也有段時間了,這麼小的傷口居然還沒止血,絕對有問題。
「你是血小板質量有問題還是數量有問題?」鷹村浪皺著眉問。
「沒有,我……很好,這馬上就會好的,啊!變綠燈了,快走吧!」谷雨月真是感謝及時變成綠燈的交通號志。
「到底怎麼回事?」可惜,鷹村浪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直盯著谷雨月。
「真的沒事,快走吧!後面的車在催了。」谷雨月看看後面,車越來越多了,有的已經不耐煩的在按喇叭了。
「不想引起交通堵塞的話就快說。」言下之意就是她若不講,他就不準備開車。
谷雨月看看後面的車,又看看鷹村浪。
「我……是先天性血小板較少。」拗不過鷹村浪,谷雨月只好吐露實情。
「具體情況呢?」鷹村浪皺著眉問。
「不清楚。」鷹村浪的反應讓她心裡一陣刺痛,低著頭回答。
果然他也很介意她的病。
得到回答的鷹村浪終於肯開車了,但他並沒有往谷雨月指定的方向前進,而是掉轉車頭,朝另一個方向駛去。
「你要載我去哪兒?」谷雨月覺得方向不對,抬頭問。
「醫院。」
「為什麼?」
鷹村浪懶得理她,飛快的將車開到醫院門口,將谷雨月拖下車。
「喂!你到底要幹什麼?」谷雨月被這種莫名其妙的舉動弄得有些慍怒。
「你閉嘴!」
很明顯可以感覺到鷹村浪身上的怒氣。
這個笨女人,他現在終於知道她包紮傷口的技術為什麼那麼好了!
鷹村浪就這樣一身熊熊怒火的一直將谷雨月往醫院裡拖,弄得過路的醫護人員驚詫不已。雖說他們院長平常的確脾氣不太好,但他一定是有氣就出,不會隱忍。今天他不僅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還隱忍著一腔怒氣,外加拉著一個女人。
這三大不可能現象突然同時出現,想不令人吃驚都難。於是「鷹村浪之三大不可能現象」迅速在三分鐘內傳遍全院,若非院規森嚴,只怕鷹村浪半徑一米之內早已圍滿了人。
「皆川醫生,給她做個徹底的血液檢查,我要一份詳細的報告。」鷹村浪踹開一間辦公室的門,將谷雨月往一名醫生面前推。
「啊?是、是!馬上辦!」皆川醫生毫不遲疑的拉著谷雨月去做檢查。剛剛他就聽聞院長大人帶著怒氣而歸的事。沒想到自己那麼倒楣,竟然被欽點。現在什麼院規、手續都沒眼前這個操控他生存大計的老闆大,他哪敢怠慢?
經過耐心等候,報告終於出來了。
「情況如何?」鷹村浪急忙問。
「這位小姐先天性血小板減少。」
「我知道,具體情況如何?」鷹村浪急躁的問。
「情況不太嚴重,卻也不樂觀,血小板的數量的確偏少了些,質量也不佳,但好在不會惡化,所以平常要多注意,盡量減少流血次數,避免一切受傷的可能,這樣應該沒問題的。只是由於是先天性病症,要根治幾乎是不可能的。」
「還真是麻煩。」鷹村浪看著手中那紙薄薄的報告單,心裡沉沉的。
鷹村浪這句話深深刺進了谷雨月心中。從小到大,她一直都努力做好每件事,就是怕別人因為她身體不好而嫌她麻煩,現在鷹村浪說她麻煩,那不是將她從前做的全否決了嗎?她的傷心、委屈、強忍的心痛和淚水再也忍不住了。
「鷹村浪,你夠了吧!我身體不好,難道是我願意的嗎?我也希望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但我根本無法選擇,我麻不麻煩不關你的事,用不著你來管。」谷雨月轉身就要離開。
鷹村浪拉住要離開的谷雨月,「什麼叫不關我的事?要是你以後老是這麼不小心,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狀況,我又不瞭解情況,那我要怎麼保護你?」鷹村浪同樣大聲的吼回去。
他要保護她?谷雨月為此心跳加速好幾拍,昂著臉問:「你不是嫌我很麻煩嗎?」
「怎麼可能?」鷹村浪大聲否定她這種說法。看著她臉上的淚水,他越看越心煩,越看越不順眼,不知怎麼的,他的手已經仲過去,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
兩人都因這輕輕的碰觸而愣了一下,一種奇妙的感覺充斥在他們之間。
「別哭了,我帶你去做全身檢查。」鷹村浪心虛的轉過身,急急地拉著谷雨月離開,語氣變輕許多。
這一整天,谷雨月幾乎都耗在醫院裡,直到半夜才回家。
雖然很累,但谷雨月卻很高興,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鷹村浪緊張的聽醫護人員解說她的身體報告,她就很開心。
「你在傻笑什麼?」鷹村浪不解,有什麼事值得高興的?
「沒有啊!」谷雨月現在臉上還掛著笑。
「還笑得出來,你那個胃病是怎麼搞的?我警告你,你最好別出什麼狀況,否則我直接把你鎖進醫院太平間去。」
「是,遵命!」谷雨月笑著回答。他關心人的方式還真特別。
「到底什麼事值得你高興成這樣?」鷹村浪總覺得她笑得很詭異。
「沒有啊!」谷雨月依舊揚著一張大大的笑臉。
「A區那塊地盤怎樣了?」齋籐尋坐在大廳中,邊喝茶邊問屬下。溫和的語氣,輕描淡寫的口吻,一點也不像在討論組織裡的一件大事。
「不太順利。」裕二回答。
「哦?」雖然用的是疑問句,語氣卻沒有絲毫驚訝與疑問,等著下屬做詳細說明。
「鷹村浪似乎很重視那個地盤,派了很多好手去A區,而且已經建立了完善的管理體系,我們已經派過人去爭取,但都無從下手,所以要奪取A區很困難。」
「A區那地盤我是非要不可,所以我不管你們怎樣弄,我希望A區會歸在我名下。」齋籐尋絲毫不給下屬轉園的餘地,放下茶杯便走開。
留下的那群人可就頭疼了。
「可真難辦,A區那邊已經先由鷹村浪接受了,少爺卻非要搶,唉……」裕二深深歎了口氣。
「你們各種方法都試過了?」站在裕二身旁的翔智問。
裕二捏捏眉心,「是啊!你要知道那個鷹村浪也不是省油的燈,要不怎麼能和咱們少爺抗衡這麼多年?」
「你在鷹村家不是有個眼線嗎?難道沒有任何破綻?」
「破綻?能在這段時間將一個龍蛇混雜、烏煙瘴氣的地區改造得如此井然有序,對外又防得滴水不露,你認為鷹村浪會有什麼破綻?」
「我並不是說鷹村浪本身。」翔智沉聲說。
「什麼意思?」
「既然我們在鷹村浪身上無從下手,何不考慮一下他周圍的人?還記得上次在俱樂部看到的情景嗎?鷹村浪很重視那個女人,說不定那女人就是他的弱點,我們可以從她下手。」翔智很肯定的道。
「上次我不是跟你講過嗎?少爺不許我們擅自動鷹村浪,更不許我們動那女人,我可不想再讓少爺發火。」裕二始對上次的事心有餘悸。
「那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我也知道這種作法很不上道,但這也是迫於無奈啊!而且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少爺和整個組織,再說奪取鷹村浪的地盤不僅是少爺一個人的心願,他會理解的,只要我們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讓少爺知道這件事,來個先斬後奏,應該沒有問題。」
「這個……」
「別猶豫了,只要計劃成功,能得到A區,斷一根手指又算什麼?」
「好吧!那我們先去商量一下具體行動。」
「這個是莎莎要的,這個是家裡用完的,太好了,都買完了。」谷雨月拎著購物袋,研究著購物清單,往回家的方向走。由於車送去保養,所以谷雨月只好步行去超級市場,幸好超市離家不遠。
谷雨月剛拐進別墅區的林蔭道,突然一塊手帕摀住谷雨月的口鼻。
一股刺鼻的味道傳出,谷雨月只覺得腳下一軟,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快點把她給帶回去,你都安排好了嗎?」裕二抱起谷雨月,將她放進一輛黑色轎車中。
「放心!這次的人手都是我親自挑的,全是親信手下,不會洩露出去的。」
「快走吧!」說著,黑色轎車載著谷雨月急馳而去。
在家玩電腦的柏樂莎玩得正高興,螢幕上突然切換成另一種畫面。
「哎呀!這下可糟了。」嘴裡雖這樣說,但柏樂莎眼中卻閃動著光芒。
柏樂莎隨手抓起手邊的電話,撥去百草集。
(喂!找哪位?)電話另一頭傳來韓睿煜不耐煩的聲音。
「是我!」柏樂莎就知道接電話的肯定是韓睿煜。
那群懶蟲哪會那麼勤快搶著接電話。
(啊!是莎莎,日本之旅如何?)韓睿煜馬上轉變口氣。
「還不錯。」
(給我們帶了什麼紀念品沒有?)
「這個啊!呵呵……」
兩人哈拉了半個多小時,柏樂莎才開始講正題。
「對了,煜,有件事需要你馬上辦。」
(說。)
「馬上幫我破解鷹村浪和齋籐尋的個人電腦密碼,然後告訴我。」
(鷹村?齋籐?這不是日本兩大頭號幫派組織的姓氏嗎?你什麼時候對小日本的黑社會感興趣了?)
「豬頭啊你!是我表姐被齋籐尋的手下請去作客了,要是她少那麼一兩根頭髮,我非得被老爸老媽罵到臭頭不可。」
(這樣啊!那要不要我們去幫忙啊?保證你表姐半根頭髮都不會少。)韓睿煜很興奮的自我推薦。
「免了,你快把他們的密碼告訴我,自然會有人去。」要他們來幫忙?算了吧!玩的成分居多,都和她同一副德行。
(唉!難得碰到這麼有趣的事情,掃興。)韓睿煜難掩失望。
柏樂莎不耐煩了,「囉唆完了沒?快去辦事。」
(OK!五分鐘後給你電話。)
「你患老年癡呆症啦?要那麼久。」
(小姐,你總得等我先吃完這口飯吧!)他萬般無奈。
「好吧!拜拜!」
掛上電話,柏樂莎繼續去看她的卡通。
五分鐘後,韓睿煜將密碼告訴她,她才又回到電腦前。
鷹村家
正坐在電腦前查病人資料的鷹村浪煩到想砸了眼前的所有東西。
從傍晚開始,他就覺得心緒不寧,煩躁得要命,讓他靜不下心看病人資料。
怎麼搞的,難道是天氣太熱了?不會吧,家裡的空調開著呢!
突然,叮的一聲,鷹村浪眼前的螢幕一閃,畫面只剩一片漆黑。當機了?
正當鷹村浪準備將電腦重新開機時,螢幕上突然跳出幾個字--
谷雨月被齋籐尋的手下綁架!
什麼?她被綁架了?
鷹村浪全身的血像被抽乾似的愣在那裡,腦中一片空白。
「浪!有件事想跟你商議一下。」鷹村風推門進書房,一眼就看見弟弟愣在那裡。
「浪?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鷹村風焦急的問,他的反應很不對勁。
「她被綁架了。」鷹村浪無力的吐出幾個字。
「她?你是說谷小姐?」只有這個女人能讓弟弟失魂落魄。
鷹村浪點點頭,毫無生氣。
「什麼人幹的?」
「齋籐尋的手下。」鷹村浪有點回過神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浪,去大廳講。」
鷹村浪跟著鷹村風來到大廳,將事情大概講了一下。
「這件事肯定又是齋籐尋那票手下瞞著他幹的。」這時的鷹村浪已經恢復了過來,開始分析事件。
「聽說上次他很生氣,重罰了那幾個手下,難道還有人敢冒這種大不韙?」鷹村風提出疑問。
「我看他們是準備來個先斬後奏,估計現在連齋籐尋都不知道這件事,他們這樣做無非是想奪取A區地盤,在我身上無從下手,自然要走些旁門左道,沒想到他們居然把主意打到她身上。」鷹村浪憤恨的道。
「你打算怎麼辦?」鷹村風提出最棘手的問題。
「我……」
「浪少爺,我們連夜去把谷小姐救出來。」不知從哪兒聽來這事的一幫手下,自動請纓去救人。
鷹村浪厲聲喝止:「不行!」
「為什麼?他們這種作法太不上道了吧。」
「就是啊,谷小姐會很危險的。」
一群人激動的要去砍人。
「現在不能去。再說,我們根本還不清楚是誰幹的,也不清楚他們將人帶到哪裡去,要怎樣去救?既然他們是瞞著組織老大幹的事,那他們絕不會笨到將人帶回去,我們現在毫無目標要怎麼救人?而且我還不能肯定那則消息的可靠性,所以現在盲目的舉動一點幫助也沒有。」鷹村浪冷靜的分析。強有力的語氣及本身的氣勢,令鷹村浪和平日那個衝動、張揚跋扈的他判若兩人,一票手下自然被他說服。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一個屬下問。
「等!如果她真的被綁架,綁架者一定會找我,所以現在只能等。」話雖這麼說,但鷹村浪心裡可是快急出火了。
問題堆滿了鷹村浪整個腦袋,發這則消息給他的人是誰?那個人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又為什麼要告訴他?這條消息的可靠性有高?
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是不是很害怕?碰上這種事,她能不能正常吃飯?她的胃又不好,還有,她有沒有受傷?她那種體質,萬一受傷怎麼辦?一定是因為她出事了,他才會心緒不寧。
為什麼他會對她那麼關心?為什麼他會那麼擔心她?這不尋常,絕對不尋常。
算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把她救回來。
「浪越來越成熟穩重了。」靜森寧握著丈夫的手道。
「他一向就是那種事態越緊急,越能激發自身潛能的人,事情越與他有關、越重要,他就越能冷靜自持。」鷹村風驕傲的評價著自己的弟弟。
「人家都說『事不關己,關己則亂』,看來浪是個例外。」
「是啊,只是恐怕我要失去一個好弟弟了。」鷹村風有點不捨。
「怎麼會呢?有了心上人,他依舊是你弟弟,這個事實永遠都不會變的。」
「也對。」
齋籐家
和鷹村浪一樣也在使用電腦的齋籐尋被電腦突如其來出現的黑幕嚇了一跳。接著就見螢幕上出現一行字--
你的手下綁走谷雨月!
他的手下綁走了谷雨月?
先不論這則消息是誰發的,也不論消息的可靠性,召集下屬證實就清楚了。
齋籐尋刻不容緩的召集組織裡所有人。
「裕二和翔智他們去了哪裡?」齋籐尋馬上發現人數不對,組織裡兩位高層幹部竟然不在。
下面站了一眾人,全都只能搖頭,因為他們一下午都沒見到他們兩人。
這下,齋籐尋算是確定那則消息的真實性。
「全都給我去找,不論用什麼方法,就算將整個日本給我翻過來,也要給我把他們找出來。」齋籐尋怒氣衝天的下令。
他都已經下令不許擅自行動、不許動谷雨月,他們居然將他的話當耳邊風,更氣的是,他們居然綁架谷雨月。
「少爺,我……我可能知道他們在哪裡。」一名屬下膽戰心驚的站出來。
「說!」
「他……他們可能在後山樹林的那幢別墅裡。」
齋籐尋二話不說,帶著人往後山沖。
「翔智,她怎麼還沒醒?你放了多少麻醉劑啊?可別弄出什麼事來,我不想節外生枝。」
「行了,裕二,別窮操心,死不了人的,可能是因為她身體太弱的緣故,不醒不是更好嗎?可以少很多麻煩,只要帶著她明天下午去見鷹村浪就行了。」
「可是……這真的有用嗎?鷹村浪真的會為了這女人放手A區那塊地?」
「如果你那條眼線的消息都是真的,那就應該會,對於鷹村浪而言,她是特別的。」翔智看著依舊昏迷的谷雨月。
「要是被少爺知道了,只怕會震怒。」裕二依舊對上次的事心有餘悸。
「那就……」
「那你就要怎樣?」隨著這冰冷而憤怒的聲音,大門砰的一聲被踹開。
「尋少爺。」裕二和翔智一看來人,嚇得冷汗都飆出來了。
齋籐尋審視著眼前兩人。「哼!你們好大的膽子,置我的命令於不顧。」
「請少爺息怒。」兩人同聲求饒。
「人呢?」
這問題問得兩人一震,完了!少爺果然全知道了。
「人呢?」齋籐尋又重複問了一遍,語氣變沉不少。
「這……少爺……」兩人支支吾吾不肯說。
「我不想問第三遍,來人,給我把谷小姐找出來。」
眾人很快就找到了谷雨月。
齋籐尋將她帶回到本家,毫不理會裕二和翔智的阻止,將仍舊昏迷的谷雨月抱到二樓的房間。安頓好後,才重返大廳。
「你們有什麼話要說?」齋籐尋冰冷的語氣仿如冬天的寒風,直刺骨髓。
「請少爺聽我們解釋。」
「說!」
「我們這樣做全是為了少爺。」
「為了我?為了讓我在鷹村浪面前抬不起頭嗎?翔智,相信上次海邊的事你該有所耳聞,為什麼對我下的命令置若罔聞?為什麼將無辜的谷雨月牽扯進來?」
「少爺,請您聽我們說,關於A區那個地盤,屬下實在無能為力,所以只得從鷹村浪身邊的人下手,而且那位小姐並非像少爺說的與這件事無關,鷹村浪很有可能為了她讓出A區,屬下並不是沒有聽說上次那件事,但屬下寧願受少爺處罰也要冒險這樣做,只是為了全力助少爺奪取鷹村浪手下的地盤,少爺,奪取鷹村浪的全部地盤並不是少爺一個人的心願,難道少爺忘了……」
「行了,別說了。」齋籐尋阻斷翔智的話,「你們明天約了鷹村浪幾點?」
「下午兩點在市郊那個廢棄的倉庫,少爺……」
「明天回來後再處置你們。」齋籐尋說完便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