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國?」鷹村浪劈頭就問。
谷雨月點點頭,她當然是要回國的,等莎莎暑假一結束就走。
鷹村浪對於她這個毫不遲疑的肯定答案感到很心痛。
她要離開他了。
他居然從未想過她會離開日本,他都忘了,她是中國人當然是要回去屬於她的地方,他跑來幹什麼?
一聽說她要離開他,他的第一反應是留住她,他都忘了他不該來找她。
「浪,你來是……」谷雨月走近鷹付浪。
鷹村浪狼狽的不斷後退。
「對啊!你是應該回國去,你本來就不該來這裡,你在這裡也只會給我們添麻煩而已,你早就該走了。」鷹村浪垂著頭,閉著眼,說著違心的話。
他在傷害她,同時也在傷害自己。
「為什麼?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嗎?那天你為什麼不告而別,你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本意,我知道,但你告訴我啊!這是為什麼?」
谷雨月淚流滿面,這兩天強忍的心傷在見到他的這一刻完全瓦解。
鷹村浪緊握住想撫去她臉上淚水的手,繼續用淡漠的聲音道:「什麼為什麼?上次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大家玩玩而已,你別天真了,這就是我的本意。你不用自作多情,受不了的話就回國去吧!」
讓她回國去吧!這樣她會安全得多。
她相信他,他卻再三傷她的心。「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嗎?那麼我明白了,請你回去吧!」雖然谷雨月相信這不是他的真心話,但這些自他口中說出的話依舊令她傷心。
鷹村浪狼狽的逃出谷雨月的家,坐到車中,獨自傷悲。
谷雨月則靠在門上哭泣。
柏樂莎將天線拔下來,「唉,看來這下真的得回國了。」
「什麼?難道你剛才是騙浪的?你們並沒有打算這兩天就回國?」鷹村風吃驚的問。
「我有說我們這兩天要回國嗎?」柏樂莎反問,「再說,什麼時候回國根本不是問題吧!」
「爹地,叔叔好像很難過,他怎麼了嗎?」小傑皺著眉問。
連這麼小的孩子都看出那兩人的傷痛,他們這些大人怎會看不見?
「小傑,你喜歡這輛小車嗎?」柏樂莎突然不著邊際的飛來一筆。
「很喜歡啊!」小傑很誠實的回答。
「那姐姐就把這輛車送給小傑。」
「哇!好啊!」小傑很興奮的抱著那輛車。
「這是為什麼?」靜森寧問。
「中國有個詞叫『捨得』。意思是有捨才有得,我捨掉一輛小遙控車,卻得到小傑幸福的歡笑,這種歡笑難道不比一輛小遙控車有價值嗎?上天很公平的,你捨掉一樣,一定會讓你得到另-樣。」柏樂莎若有所指的道。
一番話說得鷹村風心中泛起陣陣漣漪,他很明白這話是說給他聽的。
靜森寧激賞的看著柏樂莎,這女孩真的不簡單。
一直以來,她在鷹村風身邊暗示來暗示去,就是想表達這個意思,她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說明白了。
「你是故意把浪支開,其實你今天真正的目的並不是浪,而是我,對不對?」鷹村風問。
「這很重要嗎?重要的是你得到你想要的。」
一句話,又把鷹村風問得啞口無言。
「啊!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對了,上次那個和齋籐家勾結,綁架我表姐的內好的資料和證據也全在小傑的小車裡,你們慢慢找吧!」
「你為什麼幫我們?」鷹村風問。
「你不要弄錯了,我並沒有幫你們,只是他動了我表姐就該付出代價。OK!疑難雜症都解決了,我走了。」
「姐姐,下次還來玩嗎?」小傑拉著柏樂莎的衣角問。
「小傑,姐姐也很想來,可是你爹地好凶哦!姐姐怕,不敢來了。」柏樂莎故意裝出一副很傷心的樣子。
「姐姐不用怕,我會保護你的。」小傢伙一臉的認真,隨後轉向鷹村風,「爹地,你不可以欺負姐姐,要不然我就會不喜歡你的。」
「我欺負她?」鷹村風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上天可證,今天是誰欺負誰。
「算你狠!」居然收買他寶貝兒子來對抗他。
鷹村風氣得拂袖而去。
他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從來沒吃過這種虧,也沒被誰氣成這樣過,今天居然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裡。
而這個丫頭的話卻字字正中要害,在他腦中盤旋。
靜森寧送走柏樂莎,轉回去找她丈夫。「風,生氣了?」
她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一向所向無敵的丈夫居然在一個小女孩手裡敗下陣來。
「惡魔走了?」鷹村風依舊火氣難消。
「莎莎那麼可愛,你怎麼叫她惡魔呢?而且她那麼聰明,小傑很喜歡她,一直捨不得她走。」
「就是這樣才糟!」鷹村風悶哼一聲。
「風,今天莎莎說的那席話,你……」靜森寧關心的是這件事。
「我明白,或許我是太自私下。對於浪,我總是不捨得放手,當初我在母親面前許諾會讓浪快樂,但現在浪每天活在痛苦裡,我卻還不放手,我真不是個好哥哥。」
鷹村風低著頭。
「不,你是個好哥哥,你很好。你不僅是個好哥哥,還是個好丈夫、好父親,更是個好領導者。」靜森寧溫柔的擁著丈夫。「你決定怎麼做?」
「將浪從組織裡除名。」鷹村風堅定的回答。
快走到家的柏樂莎發現有若無頭蒼蠅的宮本京子。
「小姐,你找人嗎?」柏樂莎很熱情的迎上去。
「啊!小妹妹,請問你知不知道谷雨月小姐的家是哪一棟?」宮本京子一看有個可愛的小妹妹,馬上上前問路。
「你找我表姐有事嗎?」
宮本京子慶幸自己找對人。「她是你表姊?太好了,你帶我去見她吧!」
「不行。」柏樂莎微笑著拒絕。
「啊?為什麼?」
「幼稚園的老師都有教過,不可以隨便帶陌生人回家的,難道大姐姐沒上過幼稚園?」
「我……」宮本京子被她氣到不知該說什麼。
「你找我表姐有什麼事嗎?」柏樂莎又問了一遍。
看來不回答她的問題,她今天很難見到谷雨月。
「我是想來向她解釋我和鷹村浪之間沒有什麼,請她不要誤會。」
「你別去了,去了也沒用。」
「為什麼?你怎麼知道沒用?」宮本京子問。
「你認為問題出在你和鷹村浪身上嗎?你應該很清楚在你出現之前,他們之間的問題就已經存在了,你只不過是被鷹村浪臨時拉來當擋箭牌而已。就算你不出現,他們之間的情況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你只是無辜被扯進來的人,所以你解不解釋都無所謂。」
宮本京子站在那裡,思考她的話。
「你似乎很清楚他們的問題所在?」宮本京子問。
「是很清楚沒錯。」柏樂莎毫不猶豫的點頭。
「那你幹嘛不幫他們?」
柏樂莎甜甜一笑,「我為什麼要幫他們?」
「谷小姐不是你表姐嗎?」
「對啊!但是談戀愛是他們兩人的事,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他們還不如早點分開,長痛不如短痛。反正我和表姐馬上要回國了,事情要怎樣發展又不是我們能設了算的。」
「什麼?谷小姐要回國?她一回國不就更加沒戲唱了?你快去阻止她啊!」宮本京子很焦急。
「不要。」
「為什麼?」宮本京子實在不明白她在想什麼。
「是鷹村浪自己選擇走到這一步的,他該自己負責,吃苦受罪也是他活該。」
「小丫頭,我怎麼覺得你似乎對浪有敵意?」
「誰教他是醫生,我最討厭醫院了。」柏樂莎倒是很坦白。
「就為這個?」宮本京子真是敗給她了,不過這丫頭挺有意思的。
「丫頭,你幾歲?」
「十八啦。」
宮本京子不信的大叫:「什麼?你有十八歲?」
「不然呢?」又懷疑她的年齡。
「我以為你十四、五歲呢!」原來成年了,怪不得思想有一定深度。「我叫宮本京子,請多多指教,這是我的電話跟住址,有空來找我玩,那我就不去打擾谷小姐了,拜拜!」宮本京子乾脆的走人。
柏樂莎歎了一口氣,今天講的話還真多。口好渴啊!
柏樂莎一回到家,就見谷雨月在收拾行李。
果然……「表姐,你在幹嘛?」柏樂莎明知故問。
「莎莎,我想回國,我們回去好嗎?」谷雨月徵詢表妹的意見。
「OK,我去訂機票。」
「你……都不問我原因嗎?」
「有什麼好問的?來日本是為了度假散心,既然覺得不好玩當然就回去囉!好了,我去訂機票,你順便也幫我收拾行李吧!」說完,柏樂莎去打電話訂機票。
嘿嘿!最好今天就離開,否則鷹村風若想通了,解決了他們的問題,事情就沒那麼好玩了。
結果,正如柏樂莎所願,她們當天就離開了日本。
鷹村浪他們知道谷雨月離開日本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
當時聽到屬下說這件事時,鷹村浪一聲不吭,默默走出大廳。
她走了,真的走了。這不是他希望的嗎?但,心還是痛。
「谷小姐真的走了。」靜森寧歎了口氣。
「那丫頭知道她要走,居然都不阻攔一下。」鷹村風哼了一聲。
「別老是怪莎莎,都怪你不快點宣佈那個決定。」靜森寧不滿的埋怨。
「老婆,別生氣,我先去見見齋籐尋再說。」鷹村風可捨不得愛妻生氣。
「你準備什麼時候去?」
「現在就去,行了吧?」
妻令難違,鷹村風馬上出門解決問題。
當鷹村風到達齋籐家時,整個齋籐家簡直如臨大敵。
「真難得,您這樣的貴客會到齋籐家。」齋籐尋立刻出來迎接。
「有空嗎?出去走走。」鷹村風沒打算在齋籐家談。
「少爺,你……」所有屬下都出聲反對,畢竟那人可是對手家的老大。
齋籐尋揮揮手,逕自跟鷹村風出去。
「找我有事?」齋籐尋問。
鷹村風直接將那個牛皮袋丟給齋籐尋。
齋籐尋拆開一看,笑了笑,「你們還是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鷹村風有些驚訝。
「我母親從不對我隱瞞任何事。」
「那你為何對浪下手,你恨我們嗎?」
「我幹嘛要恨你們?我過得不比你們差,我只是在完成父母的遺願而已。」
「什麼意思?」鷹村風有些不明白。
「母親說,父親曾跟她提過,希望鷹村家的兩個孩子不要全部都投入黑道,他希望至少有一個能脫離黑道世界,過正常人的生活,母親一直記著父親的話,最後這也成了她的遺願。她臨終前對我再三交代,希望我能想辦法將你們之中的一個弄出組織。」
「所以你專搶浪的地盤,只是為了讓他在黑道站不住腳,能夠脫離黑道?」鷹村風接著齋籐尋的話往下講,有點難以置信。
「要不然你以為我真的那麼無聊喜歡找鷹村浪的碴嗎?你要知道他可是個很難纏的角色。」
鷹村風釋懷的笑笑,「那你覺得現在這種狀況可以了嗎?」
「當然不可以,雖然他現在沒有插手任何組織事務,但他仍然屬於組織裡的人。」
「我決定將浪從組織裡除名。」鷹村風深吸-口氣。
「啊?」這倒是出乎齋籐尋的意料。
「論年齡,你似乎該叫我一聲大哥。」鷹村風並不介意承認他們的關係。
「你願意接受我?」齋籐尋以為他們會急於和他劃清界線,沒想到……
「怎麼?不行嗎?」
「不,只是覺得很意外,謝謝,大哥。」齋籐尋心中有一處很溫暖,他又有親人了。
「自家兄弟,不用那麼見外。」對於這個出色的弟弟,鷹村風很欣賞,尤其在知道他做這一切的目的之後,他更喜歡他了。
「大哥,還有件事想拜託你。」
「說。」
「這件事先別告訴浪,他似乎對我……」
「他有權知道,接不接受那就在於他了。對了,你和浪誰大一些?」
「我長他六個月。」
「又多了個哥哥,我期待浪的反應。」鷹村風笑著打趣道。
「大哥,你很惡劣,居然期待兄弟反目。」齋籐尋也開始喜歡這個大哥了。
「咦?我有嗎?」鷹村風裝傻。
「你沒有嗎?」
兄弟倆愉快的說笑著,彼此的距離拉近不少。
隔天,鷹村風便召集了組織裡所有人召開會議。
「各位,今天召集大家,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向大家宣佈。鷹村浪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將組織的地盤送給對手,所以我決定將鷹村浪從組織中除名。」
鷹村風此話一出,底下一陣嘩然。
將二少爺從組織中除名,這件事太嚴重了吧!
「這是他應得的懲罰,今天開始,鷹村浪不再是組織裡的人,他無權再過問組織裡任何事,更沒有權力領導組織裡任何人,你們也不必再聽命於他,以此警示大家,別犯這種錯,明白了嗎?」
「明白了。」大家見大少爺如此嚴肅,懾於他的氣勢,哪有人敢反對?
「浪,跟我進來。」
鷹村浪二話不說,跟著大哥進去。
「大哥,這是為什麼?」鷹村浪並沒有很激動,他只想知道答案。
「浪,單純的做一個醫生不好嗎?現在你脫離了組織,與黑幫再無關係,去找谷小姐吧,我知道你為了大哥才不離開組織,但現在的你並不快樂,這不是大哥樂見的,現在大哥很幸福,也希望你幸福。所以,去找她吧!」
「大哥?」鷹村浪沒想到大哥會為了他這麼做。
「猶豫什麼?難道你捨得放棄谷小姐?即使不在組織裡,你仍然是我弟弟啊!」鷹村風拍拍弟弟的肩。
鷹村浪厘不清現在的思緒,他可以去找雨月了?他不會再讓她擔驚受怕了,這是真的嗎?
「大哥,謝謝你!」鷹村浪笑著握住大哥的手。
「這麼多天,終於又看見你的笑臉了。」鷹村風終於體會到柏樂莎那番話。再次看到弟弟的笑臉,真的覺得其他都不重要了。
「給你一個建議,碰見谷小姐的那個表妹,離她遠一點。」看來鷹村風會記恨柏樂莎一輩子了。
「大哥,你該不會在她手上吃了虧吧!」恢復好心情的鷹村浪已經能和別人說笑了。
「咳、咳,還有件事。」鷹村風掩飾住自己的心虛,衝著後面道:「尋,出來吧。」
齋籐尋從後面走出來。
「齋籐尋?你怎麼會在這裡?」鷹村浪嚇了一大跳。
「浪,不要沒規矩,尋是你二哥。」鷹村風退到一邊,準備看戲。
齋籐尋瞪他一眼,幸災樂禍。
「什麼?大哥,你說什麼?」鷹村浪似乎沒聽清他說什麼。
「我再重複一萬次也是一樣,尋是我們同父異母的兄弟,是你二哥,不信的話你自己看。」鷹村風將證據丟給他。
鷹村浪迫不及待的拆開袋子,看完後,將袋子放到一邊,朝齋籐尋走去。
他猛然一拳揮到齋籐尋臉上。
「二哥是吧?你去死好了!都是你害小雨那麼害怕,都是你的錯。」鷹村浪對齋籐尋發動無情的攻擊。
齋籐尋硬生生吃了鷹村浪一拳。
「大哥,戲看完了吧,快來勸一下。」齋籐尋向站在旁邊的鷹村風求救。
「小傑在喊我,失陪了。」鷹村風馬上開溜。
「大哥,你混蛋!」齋籐尋氣得大叫。
「哼!今天不海扁你一頓,我不會甘心的。」鷹村浪嗆聲。
「你別指望我會認你。」在半個多小時的激戰後,鷹村浪終於收手。
谷雨月回國後並沒有柏樂莎想像中的消沉,反而變得更開朗。
「姑媽,姑父,早。」
「小雨總是起得那麼早。」谷亦香笑著說。
「我今天想去店裡看看,這段時間完全沒管店裡的事,也該去看看,我以後會更加努力經營的。」
「小雨真是個好孩子,哪像我們家那丫頭,成天吃了睡、睡了吃,到現在都還沒起床。」柏文山歎氣。
谷雨月笑笑,她知道其實姑父很希望莎莎在家睡懶覺,他喜歡她在身邊。
有時還會看見姑父半夜起來幫莎莎蓋被子,有人疼真好!
「誰說我還沒起床?」柏樂莎從大門走進來。
「咦?你今天起那麼早幹什麼?」柏文山問女兒。
「夢遊!」柏樂莎邊吃早餐邊回答。
柏文山白她一眼,懶得跟她講。
「表姐,你原先的那支手機,現在還給你。」柏樂莎拿出谷雨月原來的手機遞給她。
「咦?那我在日本用的那支呢?」
「回收了。」
谷雨月心中有些失落,那裡有浪的電話號碼,現在她又換了手機,浪要怎麼找她呢?
咦?她還在指望浪會來找她嗎?算了吧!
柏樂莎將谷雨月的失落看在眼裡,知道她現在只不過是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谷雨月笑著說:「我吃飽了,姑媽,姑父,我去店裡了,晚飯前會回來,我想嘗嘗姑父的手藝。」
「好的,別太累了。」谷亦香叮囑。
待谷雨月走後,柏氏夫婦開始對女兒發問。
「丫頭,你們在日本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是啊,怎麼小雨回來後變得怪怪的?」
「怪?有嗎?她不是變得比從前更開朗了嗎?」柏樂莎可是打馬虎眼的高手。
「可是總覺得她的眼神有些空洞。」
「有嗎?是她太留戀日本了吧,過段日子就會好的。啊!在討論這些之前,麻煩老爸先將我們之間的帳給結了,這是帳單,錢匯到我戶頭就行。好了,我吃飽了。」柏樂莎丟下一迭帳單就跑了。
幾秒鐘後,從柏家傳出柏文山的怒吼。
「臭丫頭,你去日本買軍火啊,花這麼多錢!」
回國一周了,谷雨月每天在她的服裝店裡忙碌。以為忙一點可以忘掉很多事,可好像效果不佳,鷹村浪的影像在腦中揮之不去,每晚作夢都會夢到他。
從他們相識到她發現愛上他才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但她卻覺得他們像已經愛了幾世紀之久,她毫無道理的就會相信他。
這場戀愛彷彿是盛夏中的一場雷陣雨,突如其來,毫無預兆,來得猛烈,愛得短暫,卻刻骨銘心。
她每天都幻想有一天鷹村浪會出現在她眼前,可是幻想總歸是幻想。
而這段時間在日本的鷹村浪則每天接受不同人的炮轟。
「喂!你怎麼還在日本?」宮本京子每天看見鷹村浪就是這句話。
「那你怎麼老在我家?很煩耶你!」鷹村浪反問。
「你怎麼還不去中國?」宮本京子問。
鷹村浪白她一眼。「關你什麼事?」
「浪,你到底什麼時候去找谷小姐?」這下輪到靜森寧問。
「就是啊,幹嘛拖拖拉拉的?」鷹村風也加了一句。
鷹村浪看向坐在一邊沒說話的齋籐尋,「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沒有,只是覺得你再不去的話,恐怕會有什麼變故……」
「有可能,谷小姐那個表妹是唯恐天下不亂,恐怕她已經在動什麼歪腦筋了。」鷹村風火上加油的道。
「不准說莎莎壞話。」宮本京子、靜森寧加上小傑全都吼向鷹村風。
「當我沒說過。」鷹村風忘了不能在老婆和兒子面前提這個。
「嘿嘿!大哥,沒想到你也有今天。」齋籐尋乘機報復。
鷹村風瞪他一眼。「小子,你找死是不是?喝你的湯。」
「你們慢慢吃,我去醫院了。」鷹村浪拿起外套就要走人。
「浪,這湯你連一口都沒喝呢!」靜森寧喊住他。
「算了,寧姐,除了谷小姐煲的湯,他不會再喝別人煲的湯了。」宮本京子眨眨眼笑道。
鷹村浪紅著一張臉,繼續往外走。
「原來雨月會煲湯啊,那太好了,我要去嘗嘗,看來我這張機票沒白買。」齋籐尋揚揚手上的機票,大聲的笑。
下一秒,就見鷹村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折回來,搶過齋籐尋手上的機票。
「謝謝!請給錢。」齋籐尋倒是不介意他搶機票,伸手找他要機票錢。
「去死吧你!」鷹村浪拿了機票就走。
「大哥,快報警,我被搶劫了。」
「要不要警署發一面好市民錦旗給你啊!」脫線,黑道老大去報警。
鷹村浪懶得理他們,拿了機票走人。
難道他不想去找小雨嗎?但他說了那麼多過分的話,她會原諒他嗎?
看著機票,鷹村浪的心已經飛到她身邊,或許小雨會聽他解釋。
「尋,你動作真夠快,連機票都幫浪買好了。」靜森寧邊給他們盛湯邊道。
「誰教他總拿不定主意,不刺激他一下,他會再拖下去。」齋籐尋邊喝湯,邊口齒不清的回答。
「尋,你真的想把齋籐家和鷹村家的組織合併?」鷹村風問。
「是啊!當初投身黑道只是為了完成母親的遺願,現在有大哥坐鎮,我當然可以功成身退了。」
「你想得美,現在浪又不在,你也不管,你們想累死我啊!」
「我幫你管公司,就這麼定了。」齋籐尋喝下最後一口湯候便跑出去。
「這兩個臭小子,沒人性。」鷹村風不平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