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麼叫天不從人願,她現在才深深的體會到,因為寇浚竟然在臨進公司大門前被一通緊急的電話給叫走,以至於她現在得一個人走進公司。
唉,真是失策呀!早知道她剛剛就跟他一起走了。
可是……她想跟也沒辦法跟呀,不是寇浚不讓她跟,而是她不敢跟,因為他要去的地方是她大哥的公司呀!
真是個意外的驚嚇!
她沒想到大哥竟然會是寇浚的客戶之一,更沒想到寇浚認識大哥卻從沒跟她提起過。
不過想一想也不能怪他啦,畢竟她和大哥長得一點也不像,而且他們的年紀差太多了,一般人都不會將他們倆聯想成一對兄妹。
唉,都怪媽媽在前一陣子對她說了那一席話,要不然的話,她早就將寇浚介紹給家人認識了,現在也不用躲躲藏藏的。
輕聲的歎息,時雨婕再也沒心情玩下馬威的遊戲,頹喪的推開公司大門走了進去。
「這位小姐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呀?這裡可是私人公司,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亂跑進來的。」坐在靠近門口處的女同事--和張玉芬同一掛的,在看見她推門而入時,嘲諷的對她說。
時雨婕沒理她,逕自朝打卡鐘的方向走去,卻愕然的發現她的卡片已經不翼而飛了。
是公司人事部裡的人拿走了,還是張玉芬那一票人做的呢?
她輕蹙了下眉頭,決定暫時不理這件事,反正一切等到寇浚回公司之後,自然都能迎刃而解。
她忖度著轉身走向她的座位,卻在乍見她座位上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時,猛然停頓了下來,四周響起壓抑而且高低不一的輕笑聲。
時雨婕面無表情的轉身看向那些偷笑的人,然後緩緩將雙手交叉到胸前。
「我不知道這些東西是誰的,但是如果不要的話,我就丟掉了。」她平心靜氣的開口。
四周沒有任何人回應她的話。
時雨婕輕佻了下眉頭,然後再度轉身面對自己的座位,接著便毫不猶豫的將堆在她桌上和椅子上的東西,一件一件的全扔進垃圾桶裡。
「喂,住手!你以為你在做什麼?」黃秋米跳出來尖叫苦阻止她。
剛剛被她塞進垃圾桶裡的可是鑫陽昨天才快遞送來的新一季財報數據,也是她今天的主要工作,她必須將這些數據製作各式圖表,然後再交給主管,可是這女人竟然將它當成垃圾塞進垃圾桶裡,真是個笨蛋!
「清垃圾。」時雨婕平靜的看向她回答。
「誰跟你說那些東西是垃圾?」黃秋米尖聲問。
「也沒有人跟我說這些不是垃圾,不是嗎?」她挑眉道。
黃秋米啞口無言,怒不可遏的瞪了她半晌後,氣沖沖的走向前一把將她推開,再從垃圾桶中撿回文件。
「要人相信你是憑實力考進浚宏的,誰會相信?這麼重要的財務數據你竟然連看也沒看一眼就往垃圾桶裡丟,別說是專業知識了,我看你連普通常識都沒有。」她冷嘲熱諷的說。
「會把自己的東西往別人座位亂丟亂堆的人才叫沒行常識。」時雨婕不疾不徐的反諷。
「你說什麼?這是對前輩說話的態度嗎?」黃秋米怒聲斥道。
「要我尊你為前輩,你自己就先要有前輩的樣子。」她不以為然的說。
「你說什麼?!」
時雨捷懶得再理她,逕自低下頭來繼續清理座位的東西。
「喂,你--」黃秋米怒不可遏的上前一步,卻被張玉芬叫住。
「秋米。」
「張姊,」她立刻轉身走到她身邊指著時雨婕說:「你看這個傢伙還真不要臉,無緣無故曠職三天,現在竟然還有臉回到公司來上班。」
時雨婕面無表情的轉身面對她們。
「沒想到你還有空到公司來,你不是忙著糾纏我們的總經理忙到都沒時間了嗎?」張玉芬皮笑肉不笑的對她假笑的開門。
她的話立刻在四周引起一陣竊竊私語的騷動。
「張姊,你說這話是真的嗎?」黃秋米瞠大了雙眼。
「你們都知道這次總經理從香港回來,因為身體不適的關係,必須暫時待在家休息。昨天我趁工作外出去了總經理家一趟,本來是想去探視總經理的,卻沒想到竟然看到我們的新同事出現在總經理家裡,對總經理糾纏不休。」張玉芬煞有其事的陳述道。
「糾纏不休?」
「就是硬纏著總經理說她有多喜歡他,對他一見鍾情,想要嫁給他,不然做他小老婆也沒關係之類的,也不管我們總經理的臉色有多難看,對她下了多少道逐客令,她還是厚顏無恥的繞著總經理糾纏下清,死都不肯走。」
「怎麼會有人這麼不要臉?」黃秋米鄙夷的斜睨時雨婕一眼。
「現在回想起來才知道,三天前正是總經理回國的日子,而她就是三天前開始無故曠職沒到公司來的。」有人說。
「原來她這三天沒來上班,都跑去糾纏總經理了。」
「看她一副乖巧的樣子,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早就說她是狐狸精了嘛,勾引了我們公司裡年青有為的單身漢還不夠,竟然還把腦筋動到總經理身上去,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你們說夠了沒有?」時雨婕忽然冷淡的開口。
四周批評她的聲浪一瞬問全靜了下來。
「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會編故事。」她對著張玉芬說。
「你敢對天發誓,說你這三天來都沒去找過總經理?」張玉芬直視著她逼問。
「這三天我的確都和寇浚在一起,但卻不像你所說的對他糾纏不清。相反的,糾纏不清的人應該是你才對。」時雨婕輕撇了下唇瓣,賞了她一記白眼。
真不知道她在這裡胡言亂語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她難道不知道這些謊言只要一等寇浚到公司裡,就會不攻而破嗎?
「大家都知道我和總經理認識了十年,也在一起工作了這麼多年,我何需對他糾纏不清?倒是你,你敢發誓你千方百計進公司來的目的不是為了總經理嗎?」她仍以優勝者的姿態,高傲、冷然的質問她。
時雨婕不由自主的想,不知道待會兒寇浚回到公司,向大家公佈她的身份時,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怎麼,你沒話說了嗎?」她咄咄逼人的問。
「是,我的確是為了寇浚才進公司的……」時雨婕看了她一眼,坦言道。
「瞧,連你自己都承認了。」她迫不及待的冷哼。
時雨婕瞄了她一眼,始終冷靜的面對眼前的一切。
「你這麼急做什麼?我的話又還沒說完。」
「罪證確鑿,說再多也無濟於事。」張玉芬冷笑的看著她說,「浚宏投顧不需要像你這種人,請你離開。」
「張姊說的沒錯,請你離開。」黃秋米立刻接聲道,同時慫恿在場的同事。「我們公司不需要這種居心不良的害群之馬,大家說對不對?」
「對。」
「沒錯。」
「公司不需要害群之馬。」周圍立刻響起一片附和的聲音。
張玉芬忍不住露出得意的微笑覷著她。
時雨婕一點生氣的感覺都沒有,反而覺得她很可憐,因為可以讓她再耀武揚威的時間大概只剩下幾個小時而已,還有就是……
她眉頭微微皺起的看著眼前這群人云亦云的傢伙,突然覺得寇浚若真要把他所擁有的浚宏股份全部送給張玉芬她父親,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因為有這群烏合之眾在,浚宏遲早也得關門大吉。她不靠預言夢也能夠預言。
「你是木頭嗎?幹麼站著不動?還是要我們用八人大轎抬你出去,你才願意走?」黃秋米刻薄的尖聲道。
她一向都是負責替張玉芬扮演黑臉的角色,而且還扮得挺稱職的,只是不知道有沒有酬勞可以拿就是了。時雨婕對於這一點還挺好奇的。
「喂,你是耳聾了呀,沒聽見我說話嗎?」她再次刻薄的說。
「聽是聽見了,只不過你們又不是公司老闆,憑什麼要我走?」時雨婕緩慢的開口,一一看過在場好事的每一個人。
黃秋米呆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我父親是浚宏的股東,也就是老闆,身為老闆的女兒,我有這個權力。」張玉芬冷笑的開口。
「是嗎?想來你常這樣濫用私權排除異己,所以公司裡才會有這麼多對你唯命是從的烏合之眾,所以你才會有侍無恐的任性妄為而不怕被追究責任,因為一切都有你父親替你頂著?」時雨婕理解的點了點頭,「不過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一頓,她對她說:「他已經恢復所有記憶了。」
張玉芬渾身一僵,整個人都被震呆了。
「我不相信你所說的話。l
「你可以不相信,不過事實是不會改變的,就像我才是他的未婚妻這一點。」時雨婕微笑的對她說。
張玉芬驚疑不定的瞪著她,心臟因為害怕東窗事發而狂跳,全身血液則像是要逆流般。
她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寇大哥真的恢復所有記憶了嗎?這怎麼可能?
可是如果她說的話是真的呢?那她在他失憶時所說過的謊話,不就完全無所遁形了嗎?
不,她絕對不能輕易上當,這麼簡單就被她給騙了。
失憶又不像感冒,吃了兩三天的藥就能痊癒,更何況如果寇大哥的記憶真恢復了,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就告訴曾經理、小張或者是她,好讓他們放心,可是他並沒有告知他們任何一個人不是嗎?
沒錯,她一定是在說謊,她根本就沒必要理她,更沒必要怕她。
「秋米,送她出去。」她命令道。
黃秋米聞言立刻上前扣住時雨婕的手腕,強將她拉離原地,「走。不要再待在這裡浪費我們的時間,我們還要工作。」
時雨婕被她拉著走,並未反抗,反正待在這群人之中她也不會有好心情,還不如下樓去找間咖啡廳坐下來喝杯咖啡。她忖度著,不過……
「你最好對我客氣點,否則你會後悔。」她皺眉勸道,因為她的手指掐得她的手腕隱隱作痛。
「哼,你到現在還在作夢,真以為我們總經理會喜歡你嗎?」黃秋米哼聲嘲諷道,然後拉開公司的玻璃大門,狠狠的將她推了出去。「去作你的白日夢!」
時雨婕跟嗆了幾步,還沒來得及站穩腳步,便聽見身後傳來沉聲的詢問。
「發生了什麼事?」
時雨婕站穩腳步轉頭看,只見曾兆征提著公事包,一臉嚴肅的站在電梯前對著她們蹙緊眉頭。
「經理早。」黃秋米有些怯然的開口。她沒想到會被經理撞見這樣的畫面,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要將雨婕推出公司大門?」曾兆征問。
「呃,我……這個……」黃秋米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雨婕,發生了什麼事?」曾兆征走向她問道,語氣和質問黃秋米時有著很明顯的差異,多了一抹關心與尊敬。
時雨婕懷疑的看著他,心想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她們覺得我居心不良,是公司的害群之馬,又說我不要臉敢去糾纏總經理,所以才連手把我轟出來而已,」她聳肩道。
「有這種事?」曾兆征倏然轉向黃秋米。「這不實的謠言從哪裡聽來的?」
「張玉芬副理說的,」時雨婕微笑的提供答案。
曾兆征呆了一呆,眉頭瞬間又更皺緊了些。
「我想她可能不小心撞見了什麼,才會產生這樣的誤會。雨婕,不知者無罪,你應該會原諒她們這種無心之過吧?」他看著她說。
時雨婕忍不住輕佻了下眉頭,用眼神詢問他:你知道了?
「剛剛接到總經理的電話。」他微笑的對她點了點頭,「老實說,我還真是被嚇了一大跳。」
「別說你了,連我自己也被嚇了一大跳。」時雨婕俏皮的朝他一笑。
「走,一起進公司。」曾兆征笑著招呼道,「總經理就是擔心你會遇到麻煩才打電話給我的。」
時雨婕微笑著朝他點頭道謝,卻沒移動腳步的看向一臉懷疑兼茫然注視著他們的黃秋米。
「雨婕從今天起調職為總經理的私人助理,你幫我告訴大家,以後對她要尊重些,別再把當她當小妹使喚。」順著她的目光,同樣也看到愣在一旁的下屬,曾兆征權威的交代道。
「為什麼?」黃秋米不服氣的衝口問,「她年紀最小,學歷也只有大學畢業而已,做小妹很合適。」她說得理所當然,語氣中有著嘲諷。
曾兆征看了她一眼,沉聲悶答了她的問題,「因為她不僅是總經理傾囊相授的關門弟子,也是總經理的未婚妻。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聞言黃秋米臉色煞白,再也說不出話來。
深夜的房間裡一片靜謐。
寇浚環著時雨婕,讓她安睡在自己臂彎胸前,彼此氣息纏繞著,睡得正香甜。
窗外,月亮靜靜的懸掛在半空中,就像不想驚擾到窗內的幸福一樣,緩緩的移動著。
直到東方的山頭迫不及待的露出一道曙光,轉眼之間,天就要亮了。
不確定是否受到曙光的驚擾,床上原本安睡在寇浚懷裡的時雨婕突然皺起眉頭,不安的動了一下。
她的不安驚醒了睡夢中的寇浚,他睜開惺忪睡眼,半夢半醒的低頭看了懷中的她,下意識的將她更加摟向自己之後,再度閉上眼睛。
然而,時雨婕卻忽然渾身緊繃的從夢中驚醒了過來,並像是驚嚇過度般氣喘吁吁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劇烈的動作讓寇浚也在一瞬間睜開眼睛,跟著她坐了起來,這回他是完全清醒了。
「怎麼了?作了惡夢嗎?」他伸手將她圈進懷中,再輕啄了她的側臉一下,靠著她的臉頰低聲問道。
時雨婕沒有回答他,身體依然緊繃心跳得飛快。
寇浚微微的抬起頭看她,終於發現她的不對勁。
「怎麼了,你是不是又作了預言夢?你夢見了什麼?」他坐正身體,凝聲追問。
時雨婕搖了搖頭不敢回答,因為她很害怕告訴他之後,他會抓狂。
剛剛的預言夢讓她看見自己出了車禍,但不是意外,而是有計劃性的謀殺。
張玉芬想殺她!
「小婕?」她的沉默讓他不由得伸手將她的臉轉向他,神情擔憂的凝望著她。「你夢見什麼了,告訴我。」
「沒什麼。」她謊道。
「不要騙我。」他嚴肅的盯著她。
看著他,時雨婕的內心猶豫不決、掙扎不已。
隨著她是寇浚未婚妻的身份曝光了之後,公司裡原本對張玉芬逢迎巴結的人瞬間全都將目標轉向了她,讓原本被眾人捧得像是公主般的張玉芬頓時受盡冷落。
其實這種結果對她而言,應該可以算是最輕微的懲罰了。畢竟她既沒有因謊話連篇和胡言亂語而遭受責難,也沒有因襤用私權而丟了工作,只是自作自受的白養了一群勢利的烏合之眾,把自己給氣死了而已。
可惜她完全不懂得收斂及檢討,在過去一個月來,仍舊拚命在她背後要些小伎倆,想讓她出醜,讓寇浚對她失望、死心,進而讓自己能夠取代她的地位。
老實說,她覺得她很愚蠢,卻又不得不對她的愚蠢掬一把同情之淚。
三十幾歲的女人了,竟然還在為一個十年來從未認真看過她一眼的男人而執著,真是笨得可以了。
也因此,對於她在過去一個月來不斷在她背後耍的小人行徑,她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與她計較,可是她既然連開車撞她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這就太過分了。
「小婕。」寇浚催促的緊盯著她。
「你必須要先答應我,聽了之後你不能太衝動,也不能太激動。」時雨婕輕歎了一口氣後,轉身面對著他。
寇浚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會兒之後,對她點了點頭。
「我剛剛作了一個預言夢。」她告訴他,「我在夢裡出了車禍。」
「你說什麼?!」寇浚大驚失色的一把攫住她的雙肩激動問道。
「你答應過我不激動的。」她提醒他。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把話說清楚一點。」他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激動的情緒。
「張副理似乎想要殺我。」她指出夢裡所看到的。
「張副……」他先睜大眼,然後再慢慢的瞇起雙眼,「張玉芬?!」
「嗯。」她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向前傾將頭抵靠在他的肩膀上。「她好像很恨我。」
寇浚的胸部因憤怒而起伏著,不敢相信他一時的心軟,竟然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我絕對不會讓她傷害到你。」他伸手摟著她,語氣堅定的說,但盯著前方的陰鷙目光讓人有種不寒而僳的感覺。他不會再姑息養好了。
時雨婕依偎在他胸前,並未注意到他陰鷙的臉色。
「你應該知道只要出現在我預言夢中的情景,就是已經是注定的未來,是改變不了的。所以我希望你以平常心面對,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想去阻止。」她平心靜氣的說。
「告訴我所有你記得夢中的一切,尤其是車禍的事發地點和時間。」寇浚攫住她的肩膀將她移到面前,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命令。
「浚。」時雨婕無奈的看著他。怎麼她說了這麼多,他卻一句也沒聽進去呢?
「告訴我。」他堅持著。
「上次你出車禍的時候,我也曾經想要去阻止、改變那一切,但結果證明一切都只是白費力氣。」
「告訴我。」
「浚……」
「在知道有人想要害你,你要我怎麼用平常心去面對它,等著它發生而不去阻止?」他終於再也遏制不住激動的泜吼,「告訴我你所記得的一切,不管多微小的細節都沒關係,我要知道一切。」他霸道的命令。
看著他堅定不移的眼神和剛毅緊抿的唇瓣,時雨婕不由得輕歎了一口氣。
「時間我無法確定,但是地點就在我們這個社區的入口處。」她說。
「白天還是晚上?」
「白天。」
「早上、中午、下午?」
「應該是中午左右。」
「那麼這件事就應該會發生在周休二日的時候,因為只有周休二日,我們才會在中午時間待在家裡附近。」寇浚若有所思的分析著。
「唉,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看他眉頭深鎖,一臉憂慮沉思的模樣,時雨睫不禁輕聲歎息。
「你說什麼?」他低頭問,沒聽清楚她剛剛說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說時間還很早,我們再睡一下好下好?」她說著一個用力,立刻將他壓平躺在床上,自己則自然而然的往他身上靠躺。
寇浚轉頭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鐘,才六點而已,的確還有時間可以再睡一下,可是這會叫他怎麼睡得著呢?
他不由自主的瞪著房裡的天花板輕歎一口氣,還來不及思索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能阻止這一切時,她卻突然抬起頭來熱情的吻上他。
「怎麼了?」他有點驚訝的問。
「現在叫你睡,你一定睡不著對不對?」她趴在他胸口上,微笑的對他說。
寇浚回給了她一記無奈的微笑。
「所以,」她朝他嫵媚的一笑,然後傾身吻上他的唇,輕聲道:「既然睡不著,那我們就找點事來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