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瑜性急,伸手摸了摸,面露惑色。「真是奇怪,哪一位法老王是以雙頭飛龍做為標誌的?」
她知道在古埃及的傳說裡,都是以公牛、甲蟲、或是眼鏡蛇當做圖騰與代表,還沒見過以雙頭飛龍做為標誌的。
「你總算有點常識。」韋浪覷了她一眼,就是不給她一句好話。
不過現在的喬瑜可沒興趣跟他鬥嘴。
「也許這是為了特殊的原因所建,所以沒有使用象徵的標誌,甚至有可能……這不是法老王的金字塔。」吉姆回答著,雙手仍不停地摸索,一邊回頭看著韋浪,然後歎了一口氣。
以前在尋寶時,韋浪總是比他積極衝動,根本不用他出手,韋浪就將工作做了大半,但今天可不同,韋浪整個精神都在喬瑜的身上,雖然表現出沒什麼的神態,但一雙眼卻緊盯著她不放。
唉!看樣子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或許是察覺吉姆的表情,喬瑜回頭瞪著韋浪,兩人的眼睛再度對上。
「原來你不但找資料靠別人,連尋寶也要別人動手嗎?」喬瑜覺得他盯著她看的樣子,讓她全身都不對勁。
一聽她這麼說,韋浪總算是回過神,伸手在大門上摸索,發揮他的尋寶功力。
「拿十字鎬吧!這門是封死的。」韋浪下了結論。
吉姆沒有異議,拿出十字鎬先弄松石塊,再撬出石塊,喬瑜也不得閒的幫忙,沒兩三下工夫,眼前出現一條通道,黑黝黝的什麼也看不見。
因為沒有預料會有第三個人,吉姆只準備兩支手電筒,一個留給自己,另一個則丟給韋浪,但是令吉姆訝異的是,韋浪把手電筒丟給了喬瑜。
「要看就看清楚一點,眼睛睜大些,別跌個鼻青臉腫後,再來怪我。」語畢,韋浪率先走入洞內,從口袋中拿出預備的小型手電筒,四處張望著。
喬瑜呆怔了一下,不知道是該賞他一個拳頭,還是該謝謝他。
雖然他還是一樣不留情,可是……她怎麼覺得他還挺關心她的。
吉姆不知道她的身手,只把她當一般的女孩子看,所以推推她的肩膀,讓她先行進入,還不忘替韋浪說話:「他的意思是叫你小心一點。」
「呃……」喬瑜虛應的看了吉姆一眼,就是因為感覺到他的關心,所以她的臉色有些尷尬。
通道十分狹窄,起初三人還能直立而行,沒多久就必須彎著腰,最後甚至只能趴在地上匍匐前進,但三人都是有經驗的尋寶者,明白愈是隱密的地方,就愈有可能出現珍貴的寶藏。
韋浪停下匍匐前進的動作,將迷你手電筒照向狹窄的通道盡頭。
「你們發現到通道四周的壁畫了嗎?」韋浪仔細看著壁畫,黑眸中露出疑問。
聽到韋浪開口,喬瑜與吉姆都舉起手電筒,果然發現窄小的通道上,畫著精緻而細小的壁畫,有的已經斑駁脫落了。
「金字塔中的壁畫,通常記錄諸神的神話與死後審判的情形,有時也會記錄法老王的生平與生活事跡,但是這個金字塔卻不同。」韋浪小心的伸手觸摸斑駁的壁畫,發現了其中特殊的地方。
「哪裡不同?」喬瑜心急的問。
她看著她身旁的壁畫,畫的只不過是一些古代諸神的神話,哪有什麼不一樣?
韋浪費神的回頭,窄小的通道不能削減他想瞪她的衝動,藉著手電筒的燈光,喬瑜也清楚的看到他的表情,她一臉不悅。
「我就真的沒看到什麼呀?」喬瑜鼻子噴著氣,這男人輕蔑的眼神真是傷人。
「到韋浪的身邊看就知道了。」熟知韋浪行事作風的吉姆開口,知道韋浪向來都是有一分證據說一分話,他鐵定是發現什麼了。
聽吉姆這麼說,喬瑜毫不客氣的往前爬了幾步,就不相信韋浪真的發現什麼。
「我就不信你有什麼發現?」喬瑜爬到他的身邊,側身面朝著牆,仔細的研究著壁畫。
「咦,諸神壁畫只是為了掩人眼目,這裡真的有文章……」喬瑜同樣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碰觸著韋浪指尖所指的地方,發現壁畫斑駁處掉落許多細沙,而細沙內似乎還有另一幅壁畫。
喬瑜又爬前一步,艱難的挪動身軀,只為了把壁畫看得更清楚一點,絲毫沒有發覺,她整個人已經擠在韋浪身上,她的背幾乎頂著他的胸口。
韋浪僵直身子,怔愣的由著她枕在他的胸口……
鼻尖傳來她的髮香,他只要一低頭就能吻上她的發,輕柔的髮絲若有似無的拂著他的鼻端,帶來一種又酥又麻的奇異感受。
「石壁裡還有另一幅壁畫。」喬瑜的手推擠著他的手,叫他閃邊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點兒也沒發現,身後的他沉默得緊,而且呼吸也異常急促。
過了一會兒,身後的韋浪還是不出聲,喬瑜皺起眉頭,不習慣他的沉默,彎起手肘往後頂了一下,轉過臉來問他。
「你啞巴了你?!」她怒斥著。
只不過不回頭還好,才一回過頭來,就跟他的視線撞個正著,他黑眸深處的炙熱,燙得她的粉臉立刻轟地燒起來。
她趕忙將頭轉回,視線盯著前方的石壁,一顆心怦怦地跳個不停。
她怎麼……怎麼鑽到人家懷裡來了?!
韋浪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相處,她到底有沒有女人的自覺啊?
「我沒啞,只是被一顆大腦袋擋住了視線,叫我看什麼、說什麼呀?」他沒好氣的回答。
女人們見著他,不是嬌羞欲滴就是主動逢迎,哪一個像她老是對他惡吼,沒把他當男人看,還把他當仇人罵,兩人真是上輩子欠了對方的債。
「你就擺明說我擋路就好了,幹嘛裝啞巴!」喬瑜惡聲惡氣的回答,掩飾她的慌亂,有某種連她也說不清楚的原因,讓她粉臉上的可愛紅暈久久難以消褪。
在沒發現兩人的距離如此貼近之前,她還能專心的研究壁畫,現在她哪裡還有心情,第一個想法就是「落跑」。
她急忙的想將身軀從他身上挪開,卻發現愈緊張動作就愈慌亂,她個但沒能順利的離開,還不停地摩蹭著他,慌忙中隱約聽到他幾近發狂的低吼聲。
韋浪發現她真是他的剋星!
「別動了!」他的大掌固定住她的肩膀,阻止她繼續左右扭動,聲音因為情慾被撩動而分外低沉。
不過,緊張過度的喬瑜可沒發現,只是更加努力地想擺脫他的勢力範圍,因為他的氣息緊緊包圍著她,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緊張。
「我叫你別動了,你沒有聽到嗎?」他的聲音更加低沉了,低沉的嗓音裡有某種因子,讓她心跳猛然加速,呼吸卻陡然中斷,慌亂的情緒倍增,她根本聽不進他的話,只想努力地想往下溜。
嬌軀不停磨蹭著他,韋浪咬著牙也無法抑制生理的自然反應,他本能的感受到體內的飢渴,銳利的黑眸裡滿是激烈的情緒。
他低吼一聲,扳住她的肩膀,一個閃身將她壓在身下,他緩緩向前傾身,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深不見底的眸子鎖著她的眼。
「女人,你是聽不懂國語嗎?」那輕柔到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像陣春風似的拂過她每一寸肌膚。
喬瑜驚慌的被壓在身下,怔怔的回視著他的眼,不知道為什麼,他直視她的眼神,竟讓她一瞬間心兒怦怦亂跳,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要是在平常,她鐵定直攻他的要害,踢得他哭爹喊娘,踹得他無法逾越雷池半步,但……
但是此刻被壓在他的身下,迎向那雙令人心慌意亂的犀利眸子,她所有的怒氣像是洩了氣的汽球一樣,「咻」的消失在空氣中。
高大的男性身軀蓄滿威脅的貼了上來,那熱燙的體溫讓她顫抖不已,根本忘了要罵些什麼。
「把耳朵掏乾淨,下次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聽到了沒?!」他單刀直入,非要她徹底做到,這一次要不是他定力驚人,她鐵定清白不保。
他命令式的語氣,讓她的驚慌飛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怒氣,她氣喘吁吁的瞪著他,伸長腿試著用腳踹他,好宣洩心中的羞窘與憤怒。
韋浪的臉色一沉欺近她,兩人的距離只有幾公分,能明顯感覺彼此身上灼熱的氣息。
「笨女人,你真的聽不懂國語嗎?」再這麼動下去,他怎麼受得了。
喝!他竟然罵人。
「我當然聽得懂,只不過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憤怒持續增溫,她更用力的扭啊扭,像活蝦似的亂蹦亂跳,企圖甩開他的壓制。
吉姆等在後頭,原本聚精會神的研究著牆上的壁畫,卻聽到前頭兩人爭執的聲音,揚起手電筒,他咧開大嘴笑著。
「你最好聽他的。」吉姆真誠地建議著,這兩個人纏得像麻花卷似的,身為男人,吉姆知道為什麼韋浪要不停地命令她「不准動」。
相識多年,他還是頭一遭瞧見韋浪竟然連個小女人都對付不了,那張火爆的俊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綠,有趣極了。
「我就知道你們是一國的!」喬瑜勉強撐起小腦袋,對著吉姆喊道,仍沒放棄掙扎。
「為了你好,你真的別再動了。」吉姆笑得很含蓄,知道她再動下去,可能就會演出限制級畫面了。
喬瑜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咬著紅唇,沒想到這兩個人還真是一搭一唱。
「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女人。」喬瑜掙扎不開,只能逞逞嘴皮子。
「嚇!你現在倒知道你是女人了?」韋浪嗤之以鼻,一點兒也不認為她真的知道她是個女人,要不然就不會「白目」的挑逗他而不自知。
吉姆在後頭看著兩人耍花槍,要不是通道狹窄,他真想站起替兩人鼓鼓掌。
吉姆隨即看到韋浪想從她身上支起身,卻被喬瑜逮到機會,猛地推了他一下,狠狠的撞到通道的頂端。
「該死!」通道裡傳來韋浪的悶哼聲。
「那一定很痛。」吉姆低聲喃道,唇邊帶笑的將手電筒的燈光,往被韋浪狠狠撞去的石壁處照,看到上面掉落許多的沙粒。
吉姆眼睛一亮。
「喂,你們兩個,別吵了,看我發現了什麼!」吉姆制止兩人的爭吵。
藉著手電筒的光,喬瑜率先發現上壁的「機關」,而背對身的韋浪則努力的想往身後看,無奈他什麼武功都練了,就是沒練軟骨功。
「你別動了,讓我看清楚一點。」喬瑜說著,心急的看著上壁的壁畫。
「你也會叫我別動了……」韋浪抱怨的喃了一句。
現在,倒是換成喬瑜叫韋浪別動了,韋浪沒有別的法子,也只能乖乖趴在她身上,耳邊聽著她的細語,鼻端聞著她的淡淡清香,心神有些晃蕩。
「這裡有兩隻背對背的獅子,兩隻獅子的中間,有個像是地平線的標誌……」喬瑜說著她看到的畫面,因為通道窄,只有她能在最近的距離看到這幅壁畫。
「那是『塔門』的入口,這是一個古老的神話。」韋浪鎮定而緩慢地說著。「晚期埃及的神學裡,這兩隻獅子代表的是昨天和今天,當太陽偏離通道就會造成夜晚,而這也意謂著白天會再次降臨,而這隧道的兩端分別有一隻獅子守衛著,所以這裡應該就是入口。」
當他徐徐的氣息拂在她的頸項時,她瞠大眼睛,全身僵硬,身體維持著奇怪的姿勢,喉嚨突覺乾啞。
她怎麼會這個時候才發現,他正不偏不倚的貼在她的身上,沒一絲縫隙,而他的臉正靠著她敏感的頸項,徐緩的鼻息拂得她全身又酥又麻的像是觸了電……
「你還看到什麼東西?」韋浪問著,察覺她突然的安靜,他一邊提醒著,一邊偎進她的頸項,讓柔柔的髮絲貼著他的臉,感覺異常舒服。
她吞了吞口水,無法正常呼吸。
他身上傳來的男性氣息,讓她禁不住輕輕顫抖,而身前的體溫,也似乎變得更加炙熱,讓她幾乎要冒煙了。
喬瑜得深呼吸,才有辦法回答他。
「在兩隻獅子中間的地平線,有個看起來像是眼睛的東西……」她清了清喉嚨之後,才繼續說話。
「光明之眼!」韋浪終於從她的頸項中抬起,艱難的回頭問吉姆:「還記得開啟神秘金字塔的第一個關卡,就是光明之眼嗎?」
「沒錯。」吉姆附和著,臉上有著認真的神情,不再帶著嬉笑。「先前找到的資料的確有提到『光明之眼』。」
「這裡有個卡榫,好像是個按鈕……」當他的鼻息不再拂著她的頸項,她總算能夠專心一點,揚起手直覺的按了一下。
喬瑜的手才剛離開按鈕,通道中傳來巨大的聲響,由遠至近地向他們逼近,接著「轟隆」的一聲,通道頓時往兩邊裂開,三人全往下掉。
「啊……」
由於喬瑜背對地面,突然的下墜失衡,讓喬瑜直覺地驚喊出聲,等著即將造訪的疼痛。
不過令人訝異的是,她的身軀竟然被緊緊擁住,她驚詫的瞇起雙眼,不知怎麼地,他的擁抱給了她無法言喻的安全感,消弭她所有的恐懼與不安。
剎那間,她只能偎在他懷裡,沒有發現他正用強壯的腰力,將兩人一百八十度的翻轉過來。
接著「砰砰」的兩聲,表示有重物落地,她想應該是他們掉在地面上了,只不過……她怎麼一點也不覺得痛?
她凝神一看,手電筒掉落地面,不停地轉著,藉著微弱的光線,只知道他們又到了另一個約三公尺見方的石室。
「喔……天啊,痛死了。」吉姆的哀號聲傳來,喬瑜再度質疑為什麼她一點兒也不痛。
她低頭一看,發現她正趴在韋浪身上,他堅實的手臂正攬抱著她纖細的腰。
這是真的嗎?他不但替她承受落地的疼痛,而且還加上她的重量?!
他……他……他救了她?
沒想到這個總是口出惡言的男人,不但沒有趁這個機會把她壓成薄餅,竟然還體貼的讓她免去墜地之痛?
喬瑜喘著氣,粉臉突然轉為嫣紅,無言地看著他,腦袋有些昏沉。
她無意識的咬著紅唇,感到十分困惑,而她這種無心的舉動,讓他黑眸中的光芒變得更加深濃,銳利的視線盯牢她嬌美的小臉。
兩人無語凝望,時間像是停止流動,她屏住氣息,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喬瑜的唇瓣開始感覺有些酥酥麻麻的,被他的目光望得心中小鹿亂撞。
而韋浪的心中也同時被某種情緒撩動著,他的呼吸變得濃濁,一雙黑眸緊緊鎖住她。
喬瑜在他的目光下輕顫,無法逃開,沒有意識到,自己甚至已經輕啟柔軟的唇瓣,等待著他的吻……
「這該死的什麼機關,摔得我一把骨頭快散了。」
吉姆站起身,又是一陣低咒,突兀的聲音打破兩人之間的迷亂。
韋浪皺起眉頭,率先回過神來,淡淡地睨了她一眼。
「你可以起來了吧,快被你壓死了。」危機解除,韋浪又變回那個說話不留情的男人。
喬瑜一反常態的聽話,慌亂的從他身上離開,偷偷走到角落,用手捂著熱燙的雙頰,心兒亂跳,慶幸燈光昏暗,不會讓人瞧見她臉上的紅雲。
天啊!喬瑜在心裡哀號著,要不是吉姆打破那一刻的迷咒,她大概真的會呆愣地臣服於他的目光,被他所吻,或是任由他做出更多更多……
神秘金字塔裡一定有某種奇異的魔力,才會讓她一下子喪失了理智,輕易的被撩動心房。
韋浪同感震撼,只是掩飾得很好,沉穩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往上一看,發現三人離原本的入口約有三公尺,待會兒要離開還不是問題。
「才幾秒鐘的時間,你還想到要憐香惜玉,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紳士!」吉姆甩了甩手臂,活動著撞到的肩膀,移步到韋浪的身邊,意有所指的看了他一眼。
韋浪的黑眸隨即迸射凜冽的寒光,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由於事情發生得太快,他不想讓喬瑜受傷,出於本能的做了保護的動作。
現在回想起來,連他也無法解釋是什麼原因。
韋浪黝黑的臉上閃過可疑的紅雲,他選擇以「沒有聽到」的態度,來回應吉姆的問題。
吉姆原本還想追問,卻因眼前的物體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死神阿奴畢斯。」吉姆神色微僵的看著石室中狼頭人身的立體雕像。
「大家都要小心!」韋浪拿著手電筒走了過來,話是對著大家說的,但眸光仍不自覺的朝喬瑜看了一眼,眸中的關心不言可喻。
「阿奴畢斯是木乃伊的創造者,他也是墓地之守護神,看守著通往地下世界的門戶,他的任務就是要將死者的靈魂送到死神的手中。」韋浪走到立體雕像前,伸手仔細地觀察著。「這可能是金字塔建造者的詛咒,又或許是代表這地方有致人於死地的機關,無論如何要千萬小心。」
喬瑜點點頭,也跟著走近研究著精緻且保存完整的離像,密閉的石室中,不知從何而來吹起一陣冷風,她不自覺的偎近韋浪,本能的尋求庇護。
韋浪垂眸看了她一眼,唇邊有著一抹淡的幾不可見的笑痕,並沒有出言嘲諷,老實說……他還挺歡迎她主動貼過來。
只個過喜好探險的個性,讓喬瑜安分不了多久,拿著手電筒四處照著,發現在一公尺遠的地方,有個發亮的物體,在手電筒的燈光照射下閃著可疑的紅光。
她朝著發光的物體走近,近看才發現這又是另一個立體雕像,像一頭兩支犄角由眼鏡蛇幻化成的牛,它的眼睛閃閃發光,血紅的眼珠令人毛骨悚然。
「你們看,這裡有隻牛的雕像……」喬瑜對著兩人喊著,而手很自然的提起,想觸摸神牛的雙眼,試圖找出血紅的眼珠子是什麼東西造成的。
韋浪與吉姆聞言,有默契的對視一眼,緊張的情緒寫在兩人眸中,不約而同想到他們先前研究到的資料。
危險!
「小心……」韋浪大喊出聲,黑暗中找出她的位置,卻已經來不及阻上。
眼看著她的手指,觸碰到神話中象徵「毀滅」的神牛雙眼,那腥紅色的紅寶石按鈕猛地啟動機關,石板往兩邊開啟,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下墜!
「喬瑜!」韋浪大吼,無暇細想地往前撲去,在最後一刻握住她的手腕。
在那一刻,喬瑜幾乎以為她會……
韋浪緊緊握住她的手,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讓她掉下去,驚慌來得又急又猛。
「韋浪!」
他又再次解救了她,這讓她覺得很丟臉,所有的感激瞬間化為怒氣,要不是顧慮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她早就甩開他的手。
吉姆趕忙到兩人身邊,穩住身體之後,伸手拉住喬瑜另一隻在空中晃來晃去的手。
「你們要吵也先把人救起來再說。」真受不了這兩個人。
兩個大男人輕易的把喬瑜拉了起來,喬瑜脫離危險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吉姆道謝。
「你要謝的人應該是韋浪,要是他沒拉住你,你這下就掛了。」吉姆拿著手電筒往洞裡照,發現這個洞穴深達數尺,掉下去的話沒死也去了半條命。
喬瑜也知道該向韋浪道聲謝,但是所有的感謝哽在喉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喬瑜轉向韋浪,只見他皺緊眉,緊緊盯著她,眼裡有著複雜的神色,她看得出他很生氣,但是……為什麼她也覺得他有些擔心呢?
「我們先回去,做好萬全的準備後再來。」韋浪的目光離開她,冷冷說著,朝出口的方向走去。
「為什麼?」喬瑜追問道。
「因為怕你往死坑裡跳,到時候我還要想辦法幫你收屍。」他惡狠狠的回頭瞪她。
「放心,你還沒死,我捨不得死。」喬瑜也不客氣的回瞪著他,原來剛剛他眼神中出現的擔憂只是她的錯覺,心口湧上一陣淡淡的失望。
韋浪不再跟她鬥嘴,冷冷的轉身與吉姆一個眼神交會,兩人很有默契的迭起羅漢,輕易攀到洞口一躍而出,而後丟下一根繩索,讓另外兩人爬出去,三人沿著原路離開。
一路上,兩人不再開口說話,吉姆掃了兩人一眼,在心裡歎口氣。
這兩個人在一起時,不是吵得像菜市場,就是安靜的像在圖書館,難道就不能均衡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