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導教授在門外等他,握著他的手示意,「恭喜了!」
他知道自己過關了,出奇的順利令他難以置信。然而另一個驚喜正等著他,在校外久候多時的賈黛玉,笑吟吟地向他揮著手。
「喂,這裡!」
「怎麼沒去上班?不怕老闆把你開除?」表面上在詢問,但心裡頭可是很開心見到她。
「才不怕呢,該怕的人是他,萬一我走了,恐怕就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優秀的秘書了。」
「哼,又在自吹自擂了!」
「嘿,事實如此。」她拉扯他的手臂,「快,別抬槓了,告訴我,怎麼樣?過了沒?」
韋梭羅得意地說:「這個問題還會有其他答案嗎?憑我韋某人的實力,哪有過不了的。」
「又來了,不知道是誰一整夜擔心得睡不著覺,喂,得感謝我啊,一定是幸運符帶給你好運。快說快說,要如何謝我啊?」
賈黛玉的黑眼圈在來之前已經刻意地用粉餅掩飾,但韋梭羅仍然看得出來。
「你想要什麼?」他的語氣很溫柔。
「哇,這次怎麼這樣爽快?」她很訝異。「原本以為還得浪費口舌呢,嗯,好,你隨意我也乾脆,原本是想要你……在路上深情地吻我。」
「啊?」韋梭羅馬上尷尬地紅了臉。
「原來是這樣打算,不過看在你還滿有良心的份上,一頓飯,怎麼樣?」
「那有什麼問題,不過,你得追得上我才行啊!」話一說完,他抱著一堆書拔腿就跑。賈黛玉在他身後追趕,「嘿,哪有人這樣,還有條件的啊?早知道就不幫你求幸運符了,那可是我跪了一個多小時求來的耶!」
「喂,不要搶我的肉,是我的……喂喂,那個……」
「可是你的看起來比較好吃,別這樣嘛,讓我嘗一口,一口就好。」
「不要、不要,你再亂拿我的菜,我就找老闆告狀,把你列在客戶黑名單裡,以後不讓你來吃。」
「喔喔,我好怕喔。」
賈黛玉不理他,口中碎碎念,但動手夾他盤裡食物的動作一點也沒有停下來。
韋梭羅索性也學起她來。
「喂,你怎麼可以拿我的?」
他模仿她的語調,「因為你的看起來比較好吃哇!」
兩人的筷子飛來飛去,互不相讓,鐵板燒師傅被他們的孩子氣弄得哭笑不得,甚至還別過頭偷笑。韋梭羅專注地在打筷子爭奪戰,但一心可多用的賈黛玉卻注意到了。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怒斥師傅。
「你笑什麼?」
鐵板燒師傅低下頭專心一意地炒菜。
「沒有,沒有。」
「我明明看見了,都怪你,我們爭吵都要怪你,你偏心,為什麼把好吃的東西都放在他的面前。」
師傅很無辜地說:「材料是廚房準備的,我都是一視同仁的炒,你的菜絕不會多放鹽,他的肉也絕不會多放油。」
「不管,你得再給我一塊和他一樣的肉,以示你的清白。」說了老半天,賈黛玉就是想叫師傅多分給她一點,看她認真的模樣,這一次換韋梭羅大笑。
她嘟起嘴來問他:「笑什麼?」
「你身上的肉已經夠多了,就少吃一點吧!」
賈黛玉將臉頰漲得鼓鼓的,雙眼變成鬥雞眼,然後轉過頭對師傅說:「我哪有胖?對不對,師傅?」
鐵板燒師傅再也忍受不了她的耍寶,乾脆將鐵鏟放到一旁,捧起肚子大笑。賈黛玉接著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韋梭羅更是開心大笑。
正當他們一夥人熱鬧滾滾時,忽然聽見有人喚著韋梭羅的名字。
「好巧,小羅。」韋歌德先看見坐在外側的弟弟,隨即看到一旁的賈黛玉,他驚訝地說:「嗯,賈小姐。」
依偎在韋歌德身旁的莎崗,則嬌羞地向他們點了點頭,「你們好。」
賈黛玉爽朗地對他們說:「要不要一起坐呢?」
「好哇!」
韋歌德也爽快地回應,但韋梭羅的反應並不熱烈,他只是冷淡地看了他們一眼。或許是還沒有習慣看見他們兩人親密挽著手出現,只覺得有些掃興。
賈黛玉完全沒有察覺出他的心情,熱烈地對著韋歌德和莎崗興奮地說:「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梭羅剛通過論文口試了。」
「真的!恭喜你了,小羅。」韋歌德舉起杯子向他道賀。
「恭喜,小羅,辛苦了那麼久。」莎崗也跟著舉杯。
眾人替他感到高興,但韋梭羅只是冷淡地回應,他淺淺地喝了口啤酒,然後低下頭吃著眼前的食物。
賈黛玉感覺到韋梭羅的異樣,為了不弄僵氣氛,她趕緊打圓場。
「啊,我們剛才光顧說話,肚子都餓扁了,嘿,你們不介意我們先把肚子填飽吧?」
韋歌德說:「當然不。」
坐在離韋梭羅最遠處的莎崗卻不這樣想,剛剛一進門看見小羅和賈黛玉兩人嬉鬧的樣子,讓她十分驚訝,尤其是小羅臉上的笑容,她認識他這麼久了,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
莎崗有些憤怒,以前小羅向來有什麼事都會先告訴她,可是這次口試通過竟然沒有告訴她,卻和賈黛玉私下慶祝。
為什麼?
小羅喜歡賈黛玉嗎?莎崗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她不喜歡這樣。
她看著韋梭羅,語氣有些責怪,「小羅,你怎麼沒有先告訴我?」
「我想你應該很忙,沒有空理我才對。」他轉頭對哥哥笑了一笑,「是吧,大哥,我聽媽說莎崗最近很少到家裡,大概都是你帶她出去玩了吧。也對,熱戀中的情侶應該是這樣的,別管我啦,我自己會處理我的事。」
莎崗忿忿不平,「小羅,你怎麼這樣說?我們是關心你,你以前什麼話都會對我說的。」
「那是以前啊,現在不一樣了,大哥他會照顧你,我不用擔心了。」
「怎麼叫人不擔心,前幾天伯母還提起你出國的事,準備好了嗎?伯父說只要等你一拿到學位,就要讓你到加拿大去掌管北美分公司的事。」
韋歌德接著說:「是啊,這件事你也該準備一下,這可是你當初和父親交換的條件。」
坐在一旁悶不吭聲的賈黛玉忍不住開口說:「什麼條件?」
莎崗這時總算出了一口氣,得意地看著她,「什麼?你不知道?小羅沒有告訴你嗎?伯父原本要他掌管公司業務部門,但是他執意要念碩士,於是伯父開出條件,就是念完碩士後,要到加拿大的北美分公司任職兩年,之後他想做什麼就隨便他。現在他畢業了,當然就是實踐諾言的時候,前些日子伯父就已經在替他準備了。」
賈黛玉再也笑不出來了。
韋梭羅要去加拿大,這不就表示她沒有機會了嗎?難道天命真的難違?
她無奈地歎了好幾口氣,臉色難看得連毫不知情的韋歌德都看出端倪。但是男主角卻渾然不知,一看見哥哥的手攬著莎崗,就全身不舒服。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他一心一意只想離開這裡,離莎崗和哥哥遠遠的。
他將錢丟在桌上,拉起賈黛玉的手。
「我們吃飽了,失陪,先走了。」
韋歌德拿起桌上的錢,「小羅,拿回去,這餐我請客啊!」
「謝了,心領了。」他頭也不回地揮揮手,扯著賈黛玉迅速地離開這個令他不愉快的地方。
「你現在可以回答我了嗎?」
走過好幾條街後,賈黛玉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他。
他停下腳步,疑惑地望著她。「什麼事?」
她強迫自己不要迴避他的眼神,「我說我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你呢?你的回答呢?」
韋梭羅深深地注視著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心情很亂,無法理清自己的想法,對莎崗的那段情是否已經結束,自己是否能夠重新開始經營這段新感情,他到現在還沒有找出答案。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對賈黛玉有進一步的瞭解,無可諱言的和她在一起很愉快,但這是愛嗎?如果貿然接受,到後來又發現不愛她,那豈不是傷害了她。
要他如何回答呢?
「如果我說……我沒有辦法回答呢?」
賈黛玉苦笑,「有這麼困難嗎?你乾脆直說要我死心算了,還是你為了不傷害我,才說沒有辦法回答。」
「我知道經過那一晚後我對你有責任,但是你問我……你一定不希望聽到的是敷衍的話,或是謊言,對吧?所以我只能說沒有辦法,因為我真的沒有辦法回答。」
「跟我在一起快樂嗎?或者只是為了責任?因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所以必須負起那晚失態的責任,是不是?」
「我真的沒有辦法回答你。」
「該死!」賈黛玉低聲咒罵,激動地握起拳頭。「你都要離開這裡了,連一句好聽的話也不願敷衍我嗎?難道我不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反正就要離開了,以後見面的機會也不多,所以能盡量彌補就彌補,陪我玩、陪我笑,無論有多難過只要一咬牙就過了,如果不順這個女人的心,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來,對吧?你的心裡是這樣想的吧?」
「不!」
「說出來啊!韋梭羅,把你內心真正的想法說出來啊!別低估我,我承受得了啊。」她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滾落下來,滑過臉頰、下巴,滴落在衣衫上。
韋梭羅不忍心地向前摟住她,「黛玉,你誤會了。」
賈黛玉沒有抗拒他的擁抱,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了,她苦笑地說:「讓我告訴你一件事吧,算是送你的畢業禮物。」
她抹去眼角的淚水,靜靜地靠在他的胸膛,不捨得離開。
「那晚……我們……根本沒怎麼樣,什麼事情也沒有,所以你也不需要對我負什麼責任,之前的話都是逗你的。」她帶著笑哽咽地說:「原本以為利用這點可以拉近我們的距離,讓你愛上我,但是……那只是我自作多情,月老說得對,姻緣天注定,我不該貪心強求,不該奢望有一天你也會愛上我。剛剛看見你還在意莎崗的模樣,我就該知道了。」
賈黛玉緩緩地離開他的胸膛,昂起頭勉強地露出笑容。
她繼續說:「我只是想賭看看,應該不會那麼倒霉吧,已準備要結婚的男友丟下我一個人出國,相親的對象愛的是別人,當真正的愛情來臨時,卻只是個無緣人,我該認命了,就算三十歲以前嫁不出去,就算必須孤獨一生,那又有什麼關係。」
「謝謝你的禮物,其實我早就猜到了,所以這幾天和你在一起,絕對不是敷衍你。黛玉,下一個男人會更好,別說這種喪氣話。嘿,不像我所認識的賈黛玉喔。」
韋梭羅根本不懂賈黛玉說什麼孤獨一生的話,他只當是沮喪的言詞。
賈黛玉也不想多做解釋,既然對方的心不可能放在她的身上,又何必強求。
她甩甩頭,歎了口氣說:「好了,回去吧,該回去收拾東西,再過幾天你就要搬走了吧?別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
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韋梭羅心中隱隱作痛。他不喜歡看見這樣的她,至少應該告訴她,他對她的真正想法,對她坦承已被她吸引,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他馬上就要離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將來不知道有多少的挑戰在面前等著他。如果也將她拖下水,對她是不公平的。但是自此一別,他可能永遠都沒有機會告訴她,他已經開始喜歡上她了。
韋梭羅將轉身離開的賈黛玉,拉回自己的懷抱。
「不是浪費,和你在一起很快樂,是我有生以來最愉快的日子,如果能再多給我一點時間,我很可能……」
她緩緩地抬起頭,注視著他的眼睛。
韋梭羅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吻住她冰涼的唇,以接近耳語的聲音說:「我可能就會愛上你。」
「我一直很納悶,為什麼你能對我造成這麼大的影響,黛玉,你到底施了什麼魔咒在我身上?」韋梭羅一邊親吻著她的臉龐一邊說。
「你說謊!」滿臉笑意的賈黛玉說:「如果我真有那麼大的魔力,你早就喜歡我了,何必讓我等這麼久。」
賈黛玉踮起腳,手臂攬上他的頸項。當韋梭羅柔軟的唇靠近她的嘴唇時,她竟然緊張得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他的手滑下她的背,手指順著她的脊椎一路輕撫,賈黛玉身上的香味撩撥著他的感覺,排山倒海的慾望一擁而上。他告訴自己要放慢速度,但撫摸著她身體的手掌,卻越來越無法控制。
「你好柔軟、好香。」
她在他的耳旁磨蹭,咬他的耳垂,吻他的鬢角。
短短幾分鐘,兩個人已陷入瘋狂的狀態。
她感覺到韋梭羅的手指生疏地摸索著她上衣的扣子,卻怎麼解也解不開。他低咒了一聲,賈黛玉的手連忙移過來幫忙解開這惱人的鈕扣。
韋梭羅的手也沒有閒著,他解開自己的皮帶扣環,拉下拉鏈,迅速地褪下長褲。他全身快要爆炸了,吻著她的前額,輕柔地撫摸她的大腿。
「讓我們慢慢地重新再來一次。」
當韋梭羅赤裸的站在她面前,賈黛玉倒吸了一口氣。
「我快瘋掉了!」
「我也是。」
最激烈的動作還沒開始展開,賈黛玉已經全身汗濕,急促的心跳讓她喘不過氣來。一幕幕想投入他懷抱,想與他繾綣的畫面正驅使著她。
某種狂熱在她的體內爆炸,她掩飾不了激動的神情,性感、陶醉的模樣,毫無保留地攤展在韋梭羅的面前,已經沸點的激情讓兩人漸漸失控。
凡間的兩人火熱纏綿,但可把天庭的月下婆婆嚇壞了。
「老頭,快來啊!」月下婆婆失聲尖叫。
正與福神下棋的月下老人,被這一聲尖叫,嚇得將手中的棋子掉落到地面。
「將軍……哎啊,怎麼……」
「嘿,掉了不算喔!」
「真是的,在這個節骨眼上,叫什麼來著,就算火燒房子,也不用這樣大驚小怪啊!」
月老低聲咒罵,這時月下婆婆又叫了,這一次語氣相當緊張。
「死老頭,你還不快來,大禍臨頭了還不知道!」
「來了嘛,等等,這盤棋就快結束了。」
等不及的月下婆婆也不管福神在場,氣沖沖地跑到月老面前,揪起他的耳朵。
「還下棋,快來看,事情嚴重了,你不是說嚇嚇這兩人就有效,好吧,你自個兒瞧瞧,衣服都脫得精光啦!」
月下婆婆的話可不假,月老從鏡中看見韋梭羅和賈黛玉兩人的激情畫面,嚇得臉色慘白,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這……」
「快想想辦法啊。」月下婆婆氣急敗壞。
「事到如今,也不能怪我手下不留情。走,老婆,我們下去!」
月下老人氣沖沖地想盡辦法要將這緊緊相纏的兩人拉開,但左瞧右瞧,除了臉蛋不停的漲紅外,一個辦法也想不出來。
「快點想辦法,待會兒生米煮成熟飯,被注生娘娘逮個正著,我們在天庭就沒得混了!」月下婆婆根本不敢仔細瞧,只躲在一旁窮緊張。
月老揮揮手,口中唸唸有詞,一陣白煙後,房間忽然刮起風。
賈黛玉先抬頭,「天啊,怎麼回事?」
小型的龍捲風盤旋在屋內,吹得東西四處掉落。但兩人絲毫不以為意,反而摟得更緊。
韋梭羅緊緊抱著她,「別怕,有我在。」
旋風根本起不了作用,兩人緊緊相偎,慾火依舊旺盛地燃燒。韋梭羅雙唇貼緊她,賈黛玉熱烈地回應著。
他的手掌愛撫著她的雙峰,停留在乳頭時,引起賈黛玉一陣顫抖,情不自禁地發出愉悅的呻吟。他拉起賈黛玉,讓她坐在他的身上,她赤裸的大腿曲線豐滿地緊緊貼著他的勃起,一瞬間他以為就要爆炸了。他連喘幾口氣,才又控制住自己。
兩人再次陷入渾然忘我的境界。
一旁的月老可高興不起來,他的臉色鐵青。緊咬著牙,口中繼續唸唸有詞,不一會兒,天花板上的燈泡開始搖晃閃爍,屋內所有的東西都漂浮在半空中。
這下總該嚇死你們了吧!月老心思。
但床上的兩個人根本無動於衷,追求高潮的慾望就算天塌下來也無法干擾。
月下婆婆掩著臉,透過指縫偷看,她擔心地說:「喂,老頭,到底行不行啊?」
月老臉面無光,這點小事竟然都做不好。唉,看來得用卑鄙一點的手段,他揮舞的手勢變得更大更誇張,唸唸有詞的句子也比前兩次長。
忽然,屋內瀰漫著濃煙。
韋梭羅感覺不對勁,濃煙越來越大,四周熱得像蒸寵,燒焦的味道讓人覺得噁心。
屋外有人驚慌失措的尖叫:「失火了,快跑啊!」
賈黛玉嚇得全身發軟,「怎麼會……」
在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逃命,韋梭羅鎮定地找到兩條大毛巾,立刻將它浸濕,將其中一條裹住賈黛玉,另外一條圍住自己的下半身,抱起賈黛玉,一路往外衝。
她緊靠在他的懷裡,雖然眼前情況很緊張,但是她一點也不感到害怕。只要是韋梭羅,她就可以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他,就像他們萌生情愫的那一夜,賈黛玉也有相同的感覺。
「梭羅。」
「嗯,別怕,我會帶你到安全的地方。」
她搖搖頭,「我不是擔心這個,我只是要告訴你,我很愛很愛你,無論今後我們是否能夠在一起,我都會永遠記得你的好。」
韋梭羅輕吻她的額頭,「傻瓜,這個時候不要說這個。」
她不自覺地抱緊他的頸項,「我怕……以後沒有機會說。」
「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這場火不會燒太久,我們可以順利地逃出去。」
不管是否能夠安全的離開,但聽見他的這番話,賈黛玉滿心欣喜地落下淚。她在心頭默默禱告:老天,請你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很愛這個男人,不管以前我有多麼輕視愛情,或是沒有好好把握機會,但我只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以後半生的時間,好好地愛這個男人。
月老想都沒想到,這場火反而更加深了他們彼此在心中的份量。
月老終於成功地拉開韋梭羅和賈黛玉兩人,便得意洋洋地笑著。
他趾高氣揚地對月婆說:「你看,有什麼是可以逃過我的手掌心,不讓他們在一起,根本就是件簡單的事。好了,我想他們也受到教訓了,等會兒我再去好好警告賈黛玉,她應該不是個分不出輕重的人。」
月下婆婆可不像月老想的那麼簡單,她一直盯著那對情侶,越是覺得不忍心。
他們不是常常對世人說:「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但這一回卻好像違背了自己的誓言。如果世間的有情人,都無法在他們的庇佑下終成眷屬,那還需要月下老人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