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望了望這新落成的八層樓住宅,小晏正惋惜著它的前景堪憂,低頭發現那個摔得一隻腳骨打膝蓋處穿出的男子似乎還有氣息,於是她施施然地趨上前去,蹲下身察看。
沒錯,她的運氣好到連走路都有人從眼前掉下來,一眨眼只見那具軀體在接觸到磁磚地面的一到那反彈了下,一隻腳骨已然血肉模糊地穿出皮肉。
見對街的美容院小姐尖叫著叫人打119,小晏活似少了一根筋般沒看到那怵目驚心的血,逕自伸出手想揉探他的鼻息,不料那男人竟還有力氣攫住她的手。
她姣好的臉蛋沒什麼情緒反應,「啊,先生,你的血染髒我的衣袖了。」
男子硬撐著最後一口氣,眼神渙散地塞了樣東西到她手裡,「給……日……日本……給……九……四九……」
隨著生命之火的熄滅,男子滿是鮮血的手無力地掉落身側,一雙眼即使失去焦距,仍固執得不肯閉上,只留下一個小晏看了看手上的艷紅,緩緩起身,一副事不關己地遠離漸漸聚攏的人潮,身後的警笛聲愈來愈近,迎面兩個彪形大漢匆匆擦身而過……
隔天,地方小報的小角落出現一則不起眼的新聞——
四十二歲日籍旅客木籐明範於昨日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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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東京
一向愛笑的九十九翔這會可笑不出來了,「告訴我,這只是我那變態的表哥另一個不好笑的笑話。」他拒絕接受這個事實。
紫方同情地堅著他,「總裁昨天已經偕同夫人出境了,這享是副總栽的升職命令。」
九十九翔像在瞪怪物似地瞪著她手中的文件,「就當我沒來過。」他搶過文件,一手丟到垃圾桶裡。
「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他甩也不甩她便要奪們而出,逃之天天。
「副總裁……」
「我不是副總裁!」
紫方不在意他惡劣的態度,逕自說道:「總裁給你兩條路,一是乖乖上任,二是乖乖娶妻當種馬。對了,總裁說他會記得提醒副總裁的父母,他們兩老有一個花名在外,卻遲遲未婚的不肖兒子……」
她這一番話煞住了九十九翔已跨到門邊的腳,他忿忿地。
紫方已撿起一度失寵的文件,微笑著遞給他。
他一肚子不爽地接過文件,暗忖表哥夫妻倆要去二度蜜月、三度蜜月儘管去,何必推地下地獄?
龍呔集團的擔子一壓到他身上,他還有時間去自在逍遙嗎?自私的龍呔海,早知如此,當初何必找回小表嫂?簡直自討苦吃,中國話不是這麼說嗎?自作孽不可活。
九十九翔不住地在心裡咒罵,他突然想到,龍吠海可以找他當替死鬼,他也可以如法炮製啊!哈哈,他已經知道該,找誰了,他叫住正要出去的紫方,「替我查查北美總公司的電話號碼。」
寒接與這傢伙經年累月環遊世界,現在要他稍微貢獻一下心力不為過吧?何況他整天頂著北美總裁的名號——特馬斯混日子。暗地裡卻是特奧貝的地下頭子,掛羊頭賣狗肉!
特奧貝是首屈一指的地下情報機構,世界上沒有它要不到的情報,國際通稱「Dmeon」,取其首須為「龍的傳人」之意。
九十九翔一向知道寒接輿的另類身份,只不過很難對他有半絲崇敬之意。
得到紫方幫他查出的號碼,他立刻撥了電話過去找寒接輿,沒想到接電話的卻是寒接輿的秘書。
「您好,特馬斯先生目前在意大利巡視,請問您……」
「卡!」九十九翔火大地摔下電話,北美的總裁跑到歐洲巡視個屁,搶別人的飯碗呀! 「其他人哩?龍呔海其他的堂兄弟呢?」他仍不死心地問紫方。
紫方鰍他一眼,把夾在腋下好一會的文件故在桌上,「我就沒有?」
她不得不提醒他,「副總栽,你自己知道你之前的工作是份多肥的閒缺。」
九十九翔無語。
「桌上的文件是甫自台灣寄來的速件,請盡快過目,如有其他吩咐再叫我。」說完,她戲譫地一彎身,「我出去了,副總裁。」
他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去,挖苦我啊!」他咕噥著認命地翻起桌上的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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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送走一名驚愕莫名的男子,小晏照例請小功臣一客冰淇淋,心想著,那個掛名的父親可真不死心,這個星期已排了三次相親宴,而今天才星期四,不過還好,多虧好友的兒子晨充當她私生子,嚇退那些名門公子。
「姨,我演得不錯吧?」嘴巴還沒得閒,許亦晨就已忙著邀功,「什麼時候還要請晨吃冰淇淋?」
小晏伸手搔播他的頭,「晨真的不錯,如果能改口叫我乾媽會更好。」這小子就是不肯好好喚她一聲乾媽。
亦晨觀一眼滿臉笑容的小晏,「姨為什麼總是笑?沒看過姨哭那!」在他記憶中,這位漂亮的阿姨似乎沒有其他的臉孔,永遠笑臉迎人,而且總是溫婉迷人。
「你希望姨哭嗎?」小晏反問。
他不假思索地搖頭。
晨後上方笑了笑,「你好,爸,要喝茶嗎?」
爸?當爺爺都還綽綽有餘呢!亦晨抬頭望奢一臉鐵青的老人。
盛懷椎慍怒地瞪規著小女兒,原來她就是這麼嚇退那些相親者的,難怪最近流言四起。
由於小晏是他最小的孩子,打小他便寵她,而她小時候也會大哭大鬧,但不知何時起她變了,變得彷彿不食人間煙火,說話輕聲細語,不再有大起大落的情緒反應,那身飄逸的氣貿吸引了不少出色的男人,可惜沒有一個能攻人她的心房。
升上高中後,她不顧他的反對,獨自在外租屋而居,他在不得已讓步後,只有是而求其次僱請保鏢二十四小時跟著她,畢竟他是政界大老,多少人想找出他的弱點控制他,而最好的目標就是小晏,他最疼愛的小女兒。
「小晏,跟我回去。」盛庾雄沉聲這,眼睛溜過亦晨,不禁暗自讀歎,好俊的孩子。
「是,爸爸。」小晏拍拍亦晨的頭, 「等一下這個叔叔會送你回去,別調喪。」她隨手指向跟在父親身後的保鏢。
「姨再見。」他最懂裝乖小孩了。
看著被留下的醋叔叔,亦晨眼珠一轉,笑開一口小白牙,「叔叔,我還要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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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呢?」以宜興致勃勃地追問好友。
小宴啜口水果荼,揚了揚眉,「星期天的相親,不准缺席。」
燕青將以宜的失望收入眼中,她還真是惟恐天下不亂。
「這次的對象是誰?」
「福和的小開。」一次和十次沒差,小晏一點都不在乎。
蒸青皺了皺眉, 「盛老糊塗了嗎。那個花花公子也上得了桌?」
「小宴,看了這麼多帥哥,沒有一個動心的嗎?」以宜問,根據寶貝兒子的描述,那些男人都是上品耶!
不等小晏搖頭,燕青便道:「如果有,現在她就不會坐在這了。」
「是呀!」小晏淡淡一笑。
以宜嘟起嘴,「好無聊,我好想看看哪種男人才能拴住小晏呢!」
「你當我是野馬嗎?用『拴』這個字。」小晏半闔上眼瞼,模樣看來有些憨。
「因為你的心飄忽不定啊,饒是朋友多年,也常摸不清你心裡在想些什麼、在乎些什麼。」以宜似真似假地道。
「不錯,狗嘴偶爾也會吐出象牙。」燕青心裡百分百贊同以宜的話。
「後面那句話是多餘的。」以宜瞪了燕青一眼。
小晏微笑,「我在乎你們呀!」能讓她在乎的東西不多,朋友已佔去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是她母親。
身為政界大老盛爆雄的小女兒,代表了不自由和束縛,尤其她和哥哥、姐姐相差了二十歲有餘,最大的哥哥年紀大得可以當她爸爸,但幸好他們盛家的孩子們都不太干涉彼此。管她的只有父親一小人。
「可是我希望能有一個人讓你在乎,讓你知道愛人的幸福。」以宜嘟著嘴說。
「呵,這女人巴不得每個人都跟她一樣,找個男人來管自己。」燕青取笑著說。
「那是因為至辰在乎我嘛,若你在乎的人不管你,你才會不高興呢!」以宜辯道。
「管你的人來了。」小晏朝來人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許至辰從背後抱住妻子,「讓你久等了,想不想你的親親老公?」
燕青朝天翻個白眼,這對夫妻也大……唉!她一時之間竟找不出形容詞,「董事長,你再不把以宜帶走,小職員我要跟你要加班費了。」快走、快走,免得害別人長針眼。
至辰不急著走,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來,一手不忘摟著妻子享受肌膚相觸的甜美滋味,「林秘書,我可以付你三倍加班費,只要你能讓凌以傑不要三更半夜擾人清夢,只為破壞我們小倆口的好事。」
「你真是口無遮攔。」以宜瞪他一眼。
燕青嗤笑一聲,至辰有兩張臉,若有人見到他現在這副「忝不知恥」的嘴臉,明天公司股票鐵定重挫三百大點。
「呵,我看不下去了。」小晏的眼閃著笑意,挪了挪位子欲起身,「我不當電燈泡,讓你們換到情人座去夢個痛快,燕青,我們走吧。」
「小宜,你這個朋友交得不錯。」至辰不吝送上一個萬人迷的笑容。
「小心了,以宜,你的親親老公在勾引你的好朋友喔!」燕青閒閒地笑道。
「林秘書!」至辰一記目光射過去,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你的薪水太多了是吧?」
燕青兩手一攤,起身加入小宴,「不打擾兩位了,Bye!」
「快滾吧!」至辰快樂地摟過妻子送上一記響吻。
「至辰!」以宜捂著臉噥道。
他馬上一副可憐兮兮地這:「小宜,今天別回家好不好?」他受夠大舅子的神出鬼沒了,非得找個好地方,好好跟小宜溫存一番。
「不回家,去哪?」可憐的老公,大哥真的有些過火了,她同情地問。
聽她的語氣有答允的跡象,至辰笑咧了嘴,在她耳邊輕聲道:「簡單,我們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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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東京
看完手上的報告,九十九翔一向微微上揚的嘴唇此時抿得死緊,眉頭向中聚攏,瞄一眼附上的台灣剪報,他撇了下嘴,如果他真相信木籐明範是自殺身亡,他就該死了!
聞名世界的龍吠集團,就是其中的九牛一毛也足夠一人吃喝玩樂三輩子了,害少人想盡辦法想分一塊大餅,因利之所驅而不擇手段。
當代主子能力夠,使龍吠集團列名世界前五大企業之內的是龍吠海,使龍吠集團煥然一新的也是龍吠海,只不過現在當家的不在總部坐鎮,偕同愛妻稚兒環遊世界去也,於是底下的小老鼠開始蠢蠢欲動,擺明了看不起他九十九翔嘛!
放鬆眉頭,九十九翔苦中作樂地扮個鬼臉,不過小老鼠的大意也是他的機會,「鬼原。」他的聲音沉穩清朗,一如,他給人的印象,他不輕浮調笑的時候。
鬼原應聲出現,「主人。」
就像龍吠海當家時有專屬的影忍老一般,九十九翔也有自己的影忍者,執行他的一切命令。
他移步上前,「喂,你不覺得『主人』這個稱呼不太適合俊朗活潑的我嗎?」
他的唇習慣地上揚,而鬼原也一如往常地不回應。
「我一直覺得這項制度不人道,但是不可否認的,你們忍音挺方便的。」
他嘰嘰喳喳一堆,鬼原還是靜默。
「唉!」他扼腕地歎了口氣,鬼野那副酷樣說是長年跟在龍吠海身邊耳濡目染的結果,他信,而且認為是不可抗力,但是,鬼原的主子是他九十九翔耶!英俊、瀟灑、風趣、迷人的九十九翔,為何鬼原的身上一點都沒有他的影子?虧鬼原還是他的影忍者。
「以後就叫我少爺、公子、少主,隨你。」九十九翔想了想又搖搖頭,「不行,你得想一個適合我這等帥哥的稱呼才行。」
鬼原以幾不可聞的表情歎了口氣,不發表意見。
九十九翔又自說自唱了好一會兒,覺得無趣了,才繞回正題上,「你到台灣查一查,木籐明範死前到底發現了什麼,還有他死前最後接觸的人。」
鬼原頓了頓, 「不能。」
九十九翔瞪大眼,「你做不到?」好樣的,竟敢違抗命令,有趣!
「影子不能離開主人。」鬼原覺得自己現在堅持似乎遲了些。
「難道以前我在床上辦事時你也躲在一邊偷窺?」他佯裝驚訝。
鬼原抿了抿唇,不理會主人明知故問的同句。
九十九翔愛笑的唇線垮了下來,隨即又恢復他吊兒郎當的調調,笑話,他這幾年在龍吠海身邊是白熬的嗎? 「沒辦法了,本人只好親自動身到台灣。」
「主子,龍吠少爺囑咐你留在日本代他處理公事。」鬼原提醒道。
「你是我的人還是表哥的爪牙?」九十九翔邪邪地笑了笑,那老小子就可以擁著女人環遊世界,而他為什麼不可以到台灣去散散心?他沒說要去歐洲就夠給面子了。
「鬼原有這份責任提醒主人。」
「你的責任就是服從我。」九十九翔揚了揚眉,「再說,台灣的公司都要易主了,我若繼續坐在這裡,難保表哥回來不把我調去掃廁所。」
鬼原再度無奈地輕呼口氣,主人的老毛病又犯了,想玩就說,還找了一堆借口。
九十九翔踱回檀木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那份報告丟進垃圾筒,敢在老虎嘴上持毛,就要有屍骨無存的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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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晏抬眸往斜上方望了下,是她太敏感了嗎?這幾天總覺得有人在跟蹤她,而這稟是露天咖啡座,想來對方也不敢太明目張膽,她笑了笑,垂眸繼續翻閱手中的書。
夏天又快到了,今天的天氣極清爽,涼風徐徐拂過,拂起幾許髮絲撩過小宴細嫩的粉頰,她的唇邊總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隨意一望,不經意而接觸到的人總以為她是對著他笑。
「小姐,有人坐嗎?」一個穿著隨意帥氣的男子站到她身前,一手搭在桌上,露出一口白得令人討厭的白牙。
她揚眼漓過四周,「還有空位。」
「我喜歡這個位子。」他繼續賣弄風騷。
小晏抬頭笑了下,「請坐。」
「謝謝。」男子故作瀟灑地坐下,「我是……」他愕然地停止說話堅著突然起身的她。
一樣不明物體破空而來,若她沒有離開座位,只差那麼一點,她的胸口便會開一個洞,小晏小嘴微張,看來不是她敏感呢!
背後響起的急跑聲告訴她;保鏢已經出動逮人去了,不,過逮到人的機會渺茫。
她朝愣在一旁的男子笑了笑,「抱歉,你請慢坐。」抬眼望著碧澄澄的藍天,她唇邊的笑意傳到眼裡,露出少有的真心笑容,事情似乎有些趣味了,希望別太早結束,畢竟世界上有趣的事太少了,而能夠挑起她興趣的更是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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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男人發怒的音調仍是不高不低,卻成功地讓人自心底打起寒戰,「我有叫你們打草驚蛇嗎?」他所處的,地方是一棟企業大樓二十三樓,面陽的大片落地窗引進的陽光似乎射不進他陳腐陰暗的內心。
挨罵的人不敢妾動地低垂著頭。
「一槍斃命便罷,結果你竟然讓她逃過了。」
又不是他動的手,下屬心裡嘀咕著。
壓下怒意,男人平平淡淡毫不特殊的音調一字字彈進下屬的心,「繼續跟著那女人,耍些手段引出她的畏懼。」在他心中,女人全一個樣,「可以稍微嚇嚇她,盯緊所有和她接觸的人,一定要找出那片膠卷。」
那個日本鬼子還其會挑人,竟然挑上政界大老盛懷雄的女兒,害他現在綁手綁腳,動彈不得,該死的日本鬼子!
那片膠卷絕不能落人日本鬼子手中,如果就這麼下落不明便罷,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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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翔突然感到一陣寒意襲上背脊,不會吧?現在可是六月天呢!他把龍呔海的擔子丟給一班堂兄弟、表兄弟,「自己悄悄跑來台灣」微服出巡「,打的可是光明正大的旗號,而且比龍吠海有良心多了,不是找一個人把擔子往那人身上砸,而是平均分給一群人。
他想死台灣小吃了!所以下了計程車,他便走進他預約的飯店,ChecKin後轉往自助餐區。
區內大的四成滿的人,九十九翔手中的盤子已堆滿了食物,他目測了下,決定先回座填個肚子,呵呵呵,昨天晚上連作夢都夢到這些可愛的食物呢!
如以往般,他這個俊雅獨身男子又引起女子們的注目,而他也非常習慣成為目光的焦點。
這是他勝過表哥龍吠海的地方,一個冷酷得像北海道冬天的男子,和一個溫暖可親如南海陽光的男子,女人們雖一時迷惑於冬天的冷,但馬上就知道那是會凍死人的,遠不如一個可親可近的男人來得好。
九十九翔滿足地揚起嘴角,靠上椅背,注意到斜後方那桌的人似乎在相親,他促挾地轉了轉眼珠,從來只有自己被逼去相親的份,倒沒有當過旁觀者。
猝然揚起的甜甜嗓音勾起了他的興趣,他有一股強烈的衝動想看看擁有這副美妙嗓音的女人。
他才微微轉過頭,忽見眼角可疑亮光一閃,幾乎是反射性的,他立即起身撲了過去,護住顯然成為狙擊目標的女子。
巨響隨之而起,玻璃牆邊的人反射性地舉臂抱頭,碎玻璃散了一地,九十九翔身上也沾滿了玻璃碎片,才一起身,刺耳的「咋嚓」聲接連響起。
九十九翔掃了一眼四周,至少八把槍,重點是槍口全部,對準了他,「這就是台灣人對待救命恩人的方式嗎?」
盛懷雄驚魂甫定,隨即以不離身的枴杖怒擊地面,指著聞聲而來的經理破口大罵。
九十九翔冷眼旁觀,暗自嘀咕著。隨便這位老先生罵到天荒地老都不干他的事,但先教這些槍桿移離他嘛,唉!早知會這樣就別反應太快。
「收起你們的槍。」小晏柔柔的略帶低啞的嗓音響起。
保鏢們動作一致地收起槍。
「真正該抓的人早逃得不知所蹤,你們卻愣在這兒將槍對準救我的人。」小晏語帶數落,大約是受了驚嚇,嗓子有些低啞,她轉向救了她的人,還未開口便讓盛懷雄擋住視線。
「沒事吧,啊?」他擔憂地查看女兒上下。
「我很好。」她微笑地道,「是這位先生救了我……」
她回頭一看,原處只留下一縷古龍水的清香,她怔忡了下,「他走了。」
盛懷雄打心底感激那位不知姓名的男人,同時,銳利的鷹眼直勾勾地射向至今仍有餘悸的相親男主角,這小子真不是個男人!身為企業家第二代,該對此類場面有所準備才是,而不是這副孬樣,反觀小晏猶如事不闖己、鎮定啟若,這小子如何配得上他女兒?
「小宴,我們走。」他拉著女兒的手走出飯店,朝自己的專車走去。在車上,盛懷雄以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你今天就搬回家裹住。」 「爸,我……」
「不行。」他極不願承認,但那顆子彈的確是針對女兒而來,他不能讓她單獨面對危險。
小晏不置可否,笑容未變。
盛懷雄知道她有著愛妻的溫柔,卻也如他一般固執,對此,他心中另有打算。
縱橫政商數十年,樹立的敵人不知凡幾,但他會調查個水落石出,絕不讓任何人傷害他盛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