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思考著這個問題時,一個娉婷美麗的身影緩緩地走下樓梯。
「心語?」他不敢置信地低呼。站在他眼前的這個人是季心語?他那害羞的小妻子?
齊霈文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曼妙胴體,滑如凝脂的雪膚、渾圓堅挺的雙峰、盈盈一握的纖腰、修長勻稱的雙腿,她身上罩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白色睡衣,純真與性感,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竟同時出現在她身上,而且感覺是出奇地和諧。他好想盡情撫摸她柔滑的肌膚……
她,是故意要來誘惑他的嗎?
齊霈文不相信她的小腦袋有能力、也有膽量想出這個念頭,不過不管她請教了哪位高人指點,他真的很高興看到她這身打扮。
經過邱筱琳一下午的密集訓練之後,季心語已經瞭解他眼中熊熊燃燒的火焰代表何種涵義。
雖然她還是會害羞,但這次體內卻多了一些莫名的騷動,不僅心跳加速、口乾舌燥、渾身發燙,雙手更因緊張而汗濕,不過她不會再退縮了。
她潤了潤乾燥的唇瓣,怯怯地綻放一個微笑,「我想你肚子大概餓了,我們先吃晚餐吧!」
不等齊霈文回答,她主動拉著他的手往餐廳走去。
「這都是你親手做的?」看見桌上的三菜一湯,齊霜文再度感到驚奇。那些菜雖然算不上佳餚珍饗,但那全都是他最愛吃的,她是什麼時候學的?
季心語點點頭,拉著他坐到位子上,「嗯。你嘗嘗看,要是不好吃,你可不能笑我!因為我只學了幾個小時。」對於自己臨時抱佛腳的舉動,她有點不好意思。
「不會,只要是你做的,我一定會把它吃光光。」說著,他立刻以實際行動來證明。他夾起一塊蔥爆牛肉入口,慢慢地咀嚼著。
「怎麼樣?好不好吃?」季心語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臂,急著想知道答案。
「想不到我娶到了一位廚師。」齊霈文拐彎抹角的稱讚她,手上夾菜的動作更是不曾間斷。
「真的?你喜歡?」看著他一口接一口的吃著,季心語終於開心地笑了。
「嗯。」看到她笑,齊霈文也跟著笑了,不過他卻敏銳地瞥見了一些異樣。他陡地抓住她的小手,心疼地看著那十根小指頭上密密麻麻的OK繃。
「你的手割到了?」他的臉色倏地變差,口氣也跟著冷硬起來。
季心語以為他是在氣自己的不小心,急忙想抽回手,但他緊抓住不放,她只好放棄,低聲地向他解釋:「都怪我太粗心、太不注意了,所以才會……」她的話沒有說完,因為齊霈文不讓她有機會下去。
他衝動地一把將她攬向自己,緊緊地抱著她,全身顫抖。他心裡實在有太多說不出的感動、心疼,與自責。
「霈文?」看不到他的表情,季心語擔憂地喊著他。
微微拉開她的身體,齊霈文定定地注視著她,「我很喜歡吃你做的菜,但是,我不要你再這麼辛苦了,更不喜歡看到你受傷的樣子。」
「我不覺得累呀!而且這只是一些小傷,不礙事的。」
一股暖流流過心裡,季心語這才明白他是在關心自己,但她真的很喜歡做菜給他吃,因為看到他大口大口吃著自己煮出來的菜,那種感覺對她而言,就是人世間莫大的幸福了!
「不行!」齊霈文霸道地堅決反對。「難道你不知道看到你這樣,我會有多心疼嗎?」
心疼?她耳朵有沒沒有聽錯?他真的這麼說?狂喜瞬間席捲了季心語,但縱使如此,她還是試著想說服他,希望他能改變主意。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煮東西……」
以前她從沒接觸過這些東西,沒想到才做一次,她就做出興趣來了。
「這……」看著她祈求的小臉,再想到她剛才臉上煥發的光彩,齊霈文遲疑了。
見他有所動搖,季心語繼續勸說:「我保證以後一定會特別小心,盡量不會讓自己受傷,好不好嘛!」拉住他的長手前後擺動搖晃,發動功攻勢。
以往她只要用這一招對付她父親,他馬上投降,希望齊霈文也像她爸爸那麼好說話。
這一招果然見效,齊霈文已經鬆動的反對意志一點一點地被她搖掉了,最後他點頭答應了,不過還附上但書。
「你真的要小心,如果讓我再發現你受傷的痕跡,我就收回這項決定。」
「嗯。」季心語甜甜地笑了。
晚餐時光就在兩人的歡樂笑聲中慢慢溜走,只是齊霈文越吃越痛苦,並不是因為菜難吃,而是他越來越無法忽略身旁的季心語。
她銀鈴般的笑聲,嬌媚紅嫣的臉龐,再加上那一襲讓他噴血的性感穿著,在在刺激著他下腹的慾望,使之高亢、昂揚,他壓抑的好痛苦……
今天,她變了,不是外貌上的改變,而是心態上的轉變。以前她從來不敢穿這樣的睡衣,更不用說和他這樣親密地聊天說話了。到底是什麼改變了她?
「怎麼讓你做這些事,傭人們都到哪裡去了?」按住她開始收拾碗碟的小手,齊霈文不悅。這些傭人是不是賺錢太多了,那好,明天就讓他們回家吃自己。
輕瞥他一眼,季心語就知道他又生氣了。哎,他怎麼那麼容易生氣?
「生氣容易老喔!你別怪他們,這都是我的主意,是我要他們回去的。」她可不希望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
明白她的善良,齊霈文也不追究了。「那就別收了,等明天再讓傭人收拾吧。」
「既然這樣,我想上床睡覺了。」季心語臉紅心跳地低下頭細聲說,還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聞言,齊霈文又是一陣緊張。「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寢,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不是,呃……我只是比較累,想早一點上床休息。」她特地在「上床」這兩字加重語氣,就怕他聽不出來。
「好,那你上樓去吧。」齊霈文也想和她一起躺到柔軟的大床上耳鬢廝磨一番,但只要想起之前她驚嚇恐懼的模樣,他寧願獨自忍受慾望的煎熬,也不願讓她討厭他。
季心語聽了差點氣炸,這個大木頭!
「那你呢?」
「我?」齊霈文指著自己,不解她的怒氣從何而來,但他還是照實回答。「我回焰龍門去,還有一堆幫務等著我處理。」
「你又要出去?」季心語大叫。
齊霈文被她激烈的反應嚇了一大跳,她是怎麼了?瞧她這樣,難道有人恐嚇她、威脅她?而自己居然毫無察覺,他真該死!
「怎麼回事?」他焦急萬分地問。
「難道我的魅力就不如『他』?你真的不愛我了?」她傷心地流下淚來。
季心語的回答讓他萬丈金剛,摸不著頭緒。
「你說到哪裡去了?根本沒有其他女人!」齊霈文一聲輕笑,不懂她為什麼會突然懷疑他有別的女人。
原來齊霈文把她話中的「他」誤聽成女性的「她」,所以他才會這麼解釋。
天曉得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再也看不見其他女人,他眼裡、心裡全是她的倩影。不然現在他也不會這麼痛苦了,
聽到他的解釋,季心語眼淚流得更急了。她啜泣著指控,「對,沒有女人,因為那是和你一樣的性別——男人!」
「我真是被你搞混了……」他們現在是在雞同鴨講嗎?否則他怎麼越聽越糊塗,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見他死不承認,季心語痛心地吼出那個名字。「宋以恩,你喜歡的男人!」
「以恩?」齊霈文不明白事情怎會扯上他,等他將前後連貫一下,終於想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你說我喜歡上他?老天!」齊霈文真是哭笑不得,也只有她才想得出這荒謬的想法,真是敗給她了!
「嗚嗚……」她仍是埋頭大哭,眼淚就像沒關上的水龍頭,停不了。
看她哭得那麼傷心,齊霈文就算想笑也笑不出來,不過另一種想法卻在這時打進他的腦海裡,讓他心跳開始加快,他可以這樣想嗎?齊霈文決定找出事實真相。
「心語,你為什麼要哭?」齊霈文抬起她的臉,用手指擦去她的眼淚,溫柔有耐心,一步一步地引導她說出真心話。
淚水是暫時停住了,但她還是止不住哽咽的情況。她抽抽噎喳地說:「我……我不要你那樣子……」
「怎樣子?你不要我愛男人?」他滿意地看到她點頭。接著他又問:「那如果我去找別的女人呢?你也願意?」
他明白她不能接受他愛男人,但如果是女人呢?她會不會覺得高興,甚至覺得鬆了一口氣?
「不……不是,我都不要!」季心語晃頭如搖扇,她根本不想和任何人分享齊霈文的人,以及他的心。
「為什麼?」齊霈文屏著氣,期待她的回答。
季心語輕咬著下唇,決定豁出去了。她第一次大膽地迎視他的雙眼,說出心裡隱藏已久的話。「因為我愛你,所以我也要你愛我。」
「老天,我終於等到你這句話了。」齊霈文感動地抱起她,難掩激動地不停轉圈。
「啊——霈文!我的頭要昏了,快放我下來!」季心語不停尖叫著。
齊霈文放下她,不等她站穩,灼熱雙唇精準地攫住她喘息半張的柔軟紅唇,靈活如蛇的舌頭撬開她的貝齒,溜進她的口中,勾引出她更多、更甜美的津液,並誘惑著她和他共創歡愉快感。
「唔——」面對他猛烈的掠奪,季心語只能發出急促的呻吟,全身虛軟無力地癱在他懷裡。她環住他的脖子,頭向後仰,讓他的唇更方便在她身上挑起火焰。
「我美麗的心語。」他無限溫柔地說道。
他輕柔地吻她,從她瀲灩紅唇開始往下到她白皙敏感的頸子、胸前的滑嫩豐挺……
彷彿經過了一世紀那麼長,兩人均在彼此的懷抱中顫抖,沒有人有能力開口。空氣裡瀰漫著歡愛的氣味,久久不散。
季心語輕輕打個呵欠,嬌懶地窩進他懷裡,沒想到初經人事竟會如此耗體力,卻也甜蜜激情。
「累了?」齊霈文靠在她耳邊輕笑,粗喘的氣息拂過她耳畔,同時不停地親吻著她的臉、頸項、肩膀,雙手來回輕撫著她的長髮,眼底的溫柔簡直可以搖出水來。
「嗯。」她又打了一個更大的呵欠,眼皮重的快睜不開了。
「那就睡吧,我會守在你身邊的。」齊霈文低喃著安撫的話,讓她安心的進入夢鄉。他雙眸癡迷地凝視著她令人迷醉的面容,捨不得移開。
「永遠愛你,我的心語。」齊霈文用吻來封印他的誓言。
睡夢中的季心語似乎聽見他的愛語,嘴角揚起淡淡笑容,美麗而幸福……
* * *
這天下午,正當季心語優閒地躺在影音室裡躺著觀看影碟時,房門不聲不響地打開,她被人從背後轉過她的身體,然後一隻強壯的手臂環住她的纖腰,接著以一記熱情的長吻來釋放所有柔情。季心語先是緊繃,在聞到熟悉的氣息之後才緩緩放鬆,然後全神投入這個熱吻中。
好不容易,兩人才依依不捨地離開對方的唇,但彼此的身體仍是緊密貼合。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季心語一雙小手扯著他西裝上的鈕扣,低頭羞怯地問。即使兩人已歡愛過好幾次了,但她還是會感到害羞。
她臉上殘留熱吻後的紅暈,以及嬌羞的模樣在在挑起他的愛憐,低下頭,他用力地啄了她嘴唇一下,然後鐵臂一攬,輕鬆地將她攔腰抱起,修長的雙腳迅速地往門外移動。
「霈文!」被抱住的季心語用手環住他的頸項,並不是害怕自己會掉下去,因為她知道齊霈文一定會保護她,只是不明白他這突如的舉動有什麼含義。
面對她疑惑的眼神,齊霈文只回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移動的腳步仍不見停緩。他們穿過中庭、長廊、起居室、客廳,其中還有一些掩著嘴偷笑的傭人。來到門口,那兒已經停了一輛黑色跑車在等著他們。
齊霈文將她安穩地放到駕駛旁的座位,然後關上車門,三步並兩步地坐上駕駛座,隨即車子快速地飛馳出去。
「霈文,你要帶我到哪裡去?」看著車子開上了高速公路,季心語有點擔心。
「等一下你就會知道了。」
齊霈文給了她一個曖昧的答案,轉過頭來看見她一臉擔心,不禁輕笑。
「放心,我絕對捨不得把你給賣了,我只是——」他突然停住,不打算繼續說下去。這是要給她的一個大驚喜,他不能說溜了嘴。
「只是什麼?」季心語眼裡充滿一堆問號。
「不能說,反正你一定會喜歡的。」丟下一團迷霧,齊霈文繼續專心開他的車。
見他如此神秘兮兮的樣子,季心語也只好作罷。
隨著齊霈文熟練的技巧,車子飛快地在高速公路上奔馳著,不一會兒,目的地就慢慢地出現在他們眼前。
「機場!?」季心語瞪大眼睛,詫異地轉過頭看著他。
齊霈文流利地將車駛進停車場後,從口袋裡拿出兩張機票,笑而不答地遞給她,讓她自己看清楚。
季心語疑惑地看著機票,不敢置信地低呼,「夏威夷!?」
齊霈文笑著在她額頭印下寵溺的一吻,摟著她的肩膀直視她,「你不是一直想去夏威夷嗎?還是你現在不想去了?」
他可不希望她的答案是後者,這樣他的苦心就全都白費了。
「是……不是……我是說……」只見她先是點頭後是搖頭,忙的可以。最後她乾脆跳過回答,直接問他:「為什麼?」
原本他還猜測當她知道這一切時,會高興地給他一吻,或者尖叫著大笑,或者……反正就不是像現在這樣,居然還問他為什麼!?
「我們結婚時沒有去度蜜月,心裡對你很過意不去,這次旅行就算是補償,你喜歡嗎?」他眼底含笑問道。
「霈文……」季心語喊了他的名字後,就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她終於明白了,這星期他常忙的不能回來陪她吃晚餐,常常一早她還在睡夢中他就走了,雖然他每晚仍激烈地要她,但這樣冷淡的情況仍讓她不免東想西想的,甚至懷疑自己的魅力不再,讓他已經厭倦她了,為此她還偷偷哭泣過。
結果真相竟是如此,面對齊霈文的細心和體貼,季心語感動地淚眼汪汪。
「難道你不喜歡我這項安排?」看到她晶瑩的淚滴,齊霈文一下子慌了手腳,連忙掏出手帕,心疼地擦拭她的眼淚。
「不是,我只是……好感動……」季心語接過手帕,大眼被淚水沖洗過更顯清澈明亮,「謝謝你,霈文。」
「小傻瓜,謝什麼呢?」齊霈文愛憐地點點她的鼻尖,握著她的手,微笑地說:「現在,我們可以去辦理Check in了嗎?」
「嗯!」她用力地點頭,兩人笑著相偕前往機場櫃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