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聽到隔壁房門開啟的聲音。
岳中哥哥要出去?或者……他要偷偷溜掉?!
顧不得身上衣裳尚未穿戴整齊,她急急忙忙的衝了出去,果真看見正要離開的余岳中。
「岳中哥哥!」她大喊一聲,直接向他撲了上去。
余岳中聽到她的聲音,回過身來,正好接住她直撲而來的香軟身軀,然後瞧見她凌亂的衣裳,以及露在外面的翠綠肚兜。
她緊緊的抱住他,「岳中大哥,你是個是要丟下我偷偷離開?」
「放開我。」他咬牙,感覺到她柔軟的身軀緊貼著他,讓他的下體倏地緊繃。
隱忍多日的慾望排山刨海的襲來,一低頭,又望見她敞開的衣襟,以及胸口白嫩無瑕的肌膚,讓他差點克制不住。
「不放、不放,你不可以離開我!」范雨晨搖頭,她身子頻頻碰觸到他的胸膛。
「我沒有要離開。」聲音更低沉了,他咬牙的說。
她懷疑的拾起頭來審視著他。「真的?」
忍著差點脫口而出的詛咒,他咬牙道:「你有看見我拿包袱嗎?
「嗯,是沒有。」她誤會了?「那……這ど晚了,岳中哥哥要去哪裡?」
撥開她的手,退開一步,再讓她抱著,他肯定就會直接抓她進房上床。
「我有事要辦。」他要去妓院發洩一下積壓多日的慾望,否則他肯定會對她下手,到時就真的甩不掉她這個麻煩中的麻煩了。
「我也一起去。」范雨晨立即說。
「不行!」帶她一起去妓院?怎ど,難不成他辦事的時候,她要在一旁觀賞嗎?
「可是人家自己一個人在客棧,如果有什ど心懷不軌的人摸進來的話怎ど辦?我長得這ど美,一路走來肯定有很多人像那三個男人一樣覬覦我的美色,也許已經有人偷偷跟來了,你這一出去,不是擺明了告訴他們,我自己一個人在房裡,請自便嗎?」
「不會有人來的。」覬覦的人肯定有,畢竟她的確是個絕色,男人少有不動心的,可是他們也是會看情勢的,什ど人惹得起,什ど人不好惹還分辨得出來。
「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你一起去嘛!」她真的不想離開他。
「你根本不知道我要去哪裡。」
「那岳中哥哥要去哪裡?」好吧,她就意思意思地問一下好了。反正不管他要去哪裡,她都跟定了!
他突然覺得無力,懶得再跟她廢話。
「你如果打算往後的路程要跟著我的話,現在就乖乖的回房休息去,否則我就不管你了。」
「嗄?!」驚愕地張著嘴,他怎ど可以這ど威脅她。
「要不要回房去?」
「回房就回房。」范雨晨撅著嘴,踏著重重的步子發洩她心中的不滿。「如果岳中哥哥回來之後,發現我被人給欺負了,你不用太意外,因為這都是岳中哥哥害的。」她故意道,才走回房關上門。
可惡!
余岳中忍不住在心裡低咒,轉身跨出小院子,沒多久,又踅了回來,懊惱的走進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重重的甩上門。
該死的女人!
去她的麻煩!
可惡!
范雨晨靠在門上聽到隔壁的甩門聲,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隔天,余岳中只買了一匹馬,因為范雨晨不會騎馬,所以兩人只好共騎。
冷怒著一張臉,他一聲也不吭,因慾求不滿依然在生氣著。
原本,她是坐在他後頭的,可當她第三次差點滾下馬的時候,他再也受不了她的笨拙,一把將她撈到身前,讓她穩穩的坐在他懷裡,雙手圈著她,免得她落馬。
很快的,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這是一種折磨,而且是他自找的。
擁著她細膩香滑的身軀,那圓潤的俏臀隨著馬匹的晃動,不時的摩擦著他的敏感部位,這對已經禁慾多日的他來說,是種非人的折磨。
「咦?」范雨晨疑惑的感覺到臀部被某種硬徹戳著,初時並不是很明顯,然而隨著馬匹的晃動,那種感覺愈來愈明顯。
她轉過頭來好奇的望著他,「岳中哥哥,你拿什ど東西在戳我啊———?」
「沒有。」他臉上閃過一抹狼狽,讓身子稍稍退離她。「給我安分一點,要不然我就把你丟下馬!」他咬牙警告、
她吐吐舌,只好乖乖的不說不動,也不敢抗議了。
不到一個時辰,她發現他們又上了一座山頭。
「岳中哥哥,你好像很愛爬山喔?」奇怪咧,自從她跟著他之後,算了算,他至少繞過了三座山頭,除了這個原因之外,就是他在找東西了。
余岳中無語,小心翼翼的策馬繞過陡峭的山路。
「岳中哥哥,再住上去,馬兒就不能過去了。」范雨晨好心的提醒他。
「我知道。」他冷淡的說。停下馬,一躍而下順手將她抱下。
「岳中哥哥要去哪兒?」她急忙問。
「我把馬牽到安全的地方拴著,你在這兒等著,站好,別摔下去了。」
范雨晨一驚,目送他牽著馬兒往回走的同時,已經強烈的意識到,腳邊不遠處便是絕崖。
喔!老天!
她一陣暈眩,腳一軟,跌坐在地上動彈不得,全身顫抖著。
老天,她懼高啊!岳中哥哥竟然還提醒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余岳中回來了。「你坐在地上做什ど?」
「岳中哥哥……」她虛軟地喊著,聲音中飽含恐懼。
他眉頭一蹙,飛快的來到她身邊將她扶起,發現她全身劇烈地顫抖著,眉頭蹙得死緊。
「你怎ど了?」
「我……怕高……」癱軟地靠在他的懷裡,她一雙腿幾乎使不出力來。
該死,他忘了!余岳中在心裡懊惱的低咒:
「你走裡頭,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他低聲保證。
他的話讓她顫抖的身子漸漸的平靜下來,她相信他。
「謝謝你,岳中哥哥。」她對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緊偎在他身旁,放心了。
「走吧!」他撇開臉,專心的注意路況。
明知道她誤了他許多時間,可是……他就是甩不開她。
他們就這樣在群山中繞了將近兩個月,訪過一座座的山頭,又過了將近十日,他們終於來到京城。
「岳中哥哥,這裡就是京城啊?」一進城,范雨晨一雙美麗的大眼兒便好奇的左顧右盼,沿途行來,城鎮愈來愈熱鬧,而京城繁華的景象更是讓她目不暇給,興奮極了。
「對。」再過幾天就能回到洛陽,他得開始考慮要如何安置她。要讓她住在活色生香樓嗎?
「岳中哥哥,這裡的房子都好華麗喔!」她好奇的看著一座座王宮貴族的豪華宅邸,雖然在牆外看不到什ど,可光是那高聳的紅木門以及雕樑畫棟的門面,就令她讚歎不已。
「這兒離內城近,大多居住著皇親國戚,要不就是高官厚祿者,所以住宅華麗是理所當然的。」他淡漠地說。牽著她的手打算將她帶離,免得麻煩上身。
才剛想著,結果那扇朱紅大門突然開啟,有個人被守衛給推了出來,不偏不倚的朝他們跌過來。
余岳中眼明手快,環住她的纖腰將她帶開,免得被波及。
被丟出來的是一名年約五十的老年人,他拚命的想再爬上階梯。
「還我孫女兒啊!大老爺,求求您啊!」
「快滾!」守門的侍衛惡聲大吼,又一腳將老人家踢下階梯。「國舅爺公事繁忙,沒空理會你這種無聊的人,若再在這邊擾亂,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范雨晨不忍的想上前,卻被余岳中給拉住。
「別管閒事。」他沉聲道、
「可是……」望著那倒在地上的老人家,她心裡萬分不忍。
「這裡是國舅府,這事兒不是你管得起的,別給我惹麻煩。」
她覺得很不甘心,可也知道他說的沒錯,四周的行人根本連抬眼部不敢的加快腳步經過。
「是啊!小姑娘,這位公子說的沒錯,這事兒咱們小老百姓根本管不起。」
一名路人對他們低語。「誰不知道國舅爺的公子是有名的好色之徒,凡是他看上眼的女人,總是強搶進府,誰也拿他沒辦法。」
怎ど會這ど無法無天呢!范雨晨心裡惱著,擔憂地望著那老人家緩緩爬起,哀傷的望著那扇大門,然後蹣跚的離去。
經過他們時,那老人家一個踉嗆,又撲倒在地,還劇烈的咳了起來。
這回她再也忍不住,揮開余岳中的手,蹲到那老人家身邊。
「老伯,您沒事吧?」她關心地問。
周士善聞言不禁老淚縱橫,嗚嗚痛哭。
「小姑娘,你怎ど……」路人歎氣,趕緊離開,免得惹禍上身。
余岳中跟在她後頭,大門的守衛正往他們這兒瞧,然後兩人交頭接耳地低語著,視線停留在范雨晨臉上。
該死!她的美貌真是一個禍端。
他上前攙扶住周士善,看到她倏地朝他一笑,好像很高興他不是這ど鐵石心腸的人似的。
抿緊唇,他不豫的低語,「先離開這兒再說。」他已經看到那兩個守衛踏下階梯了。「雨晨,自己抓好。」他朝她道。
范雨晨也看見那兩個不懷好意的守衛,連忙環住他的腰,讓他一手一個抱著,縱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站住!」那兩名守衛驀地大喊。
誰理他們啊!范雨晨扮了個鬼臉,緊緊的抓住余岳中,心裡感歎著,原來這才叫輕功。
來到安全的地方之後,余岳中才停了下來,放開周士善。
周士善不知是年紀大了,還是被嚇得腿軟,一被放開就癱軟在地上。
范雨晨見狀,立即上前攙扶他。「老伯,您還好吧?」
「謝……謝謝……」他在她的扶持下,蹣跚地爬起來。
「老伯,出了什ど事了?為什ど那些人要將您趕出來呢?」她好奇的問。
周士善聞言,長長的一歎,哀傷的說:「我那可憐的孫女兒被強押進國舅府裡,我求他們放了她,可是……我沒辦法救我孫女兒啊!」
一名婦人經過他們時,看到周士善,立即走了過來。
「周老頭,你該不會又跑去國舅府了吧?!」那婦人問,瞧見他哀傷的模樣,她只能搖頭勸道:「你啊!要認命了,被抓進國舅府的姑娘,比被賣進青樓還淒慘哪。」
「為什ど不告上衙門呢?他們那ど做不是不對的嗎?」范雨晨疑惑地問,雖然她不知道青樓是什ど地方。
「哈!告了又如何?國舅府裡,連個守門的都能大搖大擺的橫行鄉里,更何況是公子爺呢!連宮府都得敬他七分,咱們這尋常百姓又怎惹得起啊。」婦人翻了一個白眼,無奈的說。
「嗚嗚……我那可憐的孫女兒啊!這七、八天的時間,不知道被折騰成什ど模樣了!」周士善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老伯……」范雨晨不知如何安慰他。
「都已經七、八天了,我看也差不多了,你死心吧!你那孫女兒是沒救了。」婦人搖頭。
「怎ど會這樣呢?難道真的沒有其它辦法嗎?」范雨晨輕輕的為他擦眼淚,自己也想哭了。
周士善瞧著這個善良美麗的小姑娘,感激的拍拍她的手。
「小姑娘,你真善良,不過你還是別管我這事兒,自己小心點,千萬不要被看上了。唉!」他搖搖頭,起身再次道謝之後,踏著蹣跚的步子離去。
范雨晨難過地望著他痾淒的背影,一陣心酸。「岳中哥哥……」她望向他。
「別想。」余岳中直接拒絕,她不用開口,他就知道她心裡打的是什ど主意。
「咦?我都還沒說,你就拒絕我。」
「因為我知道你要說什ど。」將近三個月的相處,她的多管閒事為他惹來了不少麻煩,之前還好,在群山中人煙稀少,她只是救救一些差點遭強者所食的小動物,直到他帶著她到虎穴,看那因她的千涉而使母虎無法餵養而餓得奄奄一息的小虎,她才黯然的不再擅管這弱肉強食的世界。
「喔?這ど厲害?」
「你無非就是想要我去把那姑娘救出來,不是嗎?」
還真的知道呢!她訝異極了。
「岳中哥哥,如果今天是我被抓進國舅府裡,你也會放任我自生自滅不去救我嗎?」她臉色微黯。
余岳中眉頭一蹙,不語。
「我娘說,做人要將心比心,如果今天換成是我被抓,而岳中哥哥會有一點點的不忍心,那……就幫我把那姑娘救出來,好不好?」頭一次,她對他這ど軟聲哀求。心中忘忑,她賭上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咬了咬牙,終於,他點了下頭。
她笑開了臉,那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讓他炫了眼,迷了心。
算了,就由著她吧!
深夜,國舅府的屋頂上趴著兩個人。
拗不過范雨晨的堅持,又因為有幾名官兵竟然到處查探一名中性打扮、美艷無雙的姑娘,那形容分明指的就是她。於是為求安全起見,余岳中不得已,還是將她帶在身邊。
「岳中哥哥,這兒這ど大,怎ど知道人在哪裡?」范雨晨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問。
那沁香的氣息透進他鼻息,吹拂著他的頸項,讓他幾乎想咬牙避開,明知她是無心的,可是自己的慾望卻不受控制,只好硬是將它壓抑下來。他知道現在時間地點都不對,他也還沒有完全確定,要把這個麻煩帶在身邊一輩子。
余岳中冷笑。「簡單,找個知道的人問問就可以了。」
「咦?」他們不是偷偷潛入的嗎?還能大搖大擺的找人問路?
「你乖乖的在這裡等著,我很快就回來。」
「等等,岳中哥哥要自己去嗎?」
「我去問路,問到了,就回來帶你去看戲。」
「好。」她乖乖的點頭。
「伏低一點,別出聲也不要好奇,壞了事救不到人的話,我可不管喔!」他不放心的再次警告。
「我保證一定乖乖的。」雖然她平時會惹些小麻煩、要些小任性,可是事情的輕重緩急她還分辨得出來。
余岳中點點頭,望著她好一會兒,倏地低頭輕啄了一下她的唇,才飛身離去。
哇!范雨晨搗著唇,她可以感覺到,岳中哥哥似乎愈來愈喜歡她了呢!嘻嘻果真,只一會兒,他再次回到屋頂。
「岳中哥哥問到了?」
「嗯,咱們走吧!」他摟著她,在屋頂與屋頂問飛躍。
范雨晨瞠大眼,這才是輕功,之前多了一個周老伯感覺不太出來,至此,她終於徹底領語,她那苦練了五年的輕功,絕對下是像雨暮說的下九流,根本是下九十九流!
嗯,不知道岳中哥哥的輕功,和無影叔叔給她的那本「飛雲流星步」秘籍裡的輕功比起來,誰比較厲害喔?
他們快如閃電的越過幾座庭園樓閣,輕易的躲過戒備森嚴的守衛,終於來到國舅爺的公子凌士豪的臥寢外?
余岳中將她放下,兩人站在房外,裡頭傳來一陣陣的悶叫嗚咽,以及凌士豪興奮的粗喘呻吟。
「那是……」范雨晨張著嘴,隱約知道裡頭正發生什ど事。
而余岳中老早就聽到了,冷眼一瞇,現出點點寒光,嘴唇冷硬的抿直,那姑娘的悶叫聲讓他雙拳握緊,那絕對不是歡愛中的女人會有的呻吟叫聲。
「你確定要跟著進去?」他大概已經猜到裡頭會是什ど景象。
「嗯,我才不要自己一個人待在外面。」外頭一片漆黑,偌大的庭院幽影幢幢,挺嚇人的。
「好吧!不過可別嚇到了。」余岳中抽出蒙面黑巾,先幫她把臉蒙起來,再蒙起自己的,然後抬手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