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陶鈴的家?!」他訝異的低喃,莫非陶鈴在她家?但……這又和穆允有何關係呢?
看到大門虛掩,他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客廳沒人,他繞到屋後,從一間寢房的窗口望進去,看到坐在床沿,手上拿著一本書正在低頭思量的人。不就是陶鈴嗎?
她安然無恙,毫髮無傷……看到她平安無事,他的確是鬆了口氣,那突然安下來的心讓他隱隱發現自己對她似乎有點不一樣?
他推開房門,嚇了陶鈴一跳。
「冷楀?!」她一見到他,她忙將手上的書藏到枕頭下。「你嚇了我一跳!」
冷楀蹙眉望著她的動作,「你藏什麼東西?」他靠近她。
「沒什麼。」她連忙壓住枕頭,「你出去,這是我家,我可沒有請你進來。而且這是我的寢房,你怎麼可以這麼大剌剌的走進來?」
「為什麼不可以?我已經走進來了。」
「男女授受不親,咱們孤男寡女的待在寢房裡,讓人知道豈不惹人非議?」
「孤男寡女待在寢房裡又怎樣?難不成我該擔心你對我怎樣嗎?」冷楀嘲諷的笑問。
「名節會受損的是我,冷楀你出去,有什麼事回將軍府再說。」她現在只想趕快將他趕離。
「你以為我會對你怎樣?」他靠近她,他為她擔心了整夜不曾闔眼,她卻迫不及待的想趕他離開,這種結果怎不讓他嘔得想吐血!尤其她又不知道藏了什麼不敢讓他知道的東西。
「冷楀
你是怎麼了?」看見他詭異的臉色,陶鈴一驚,想退開,卻發現自己坐在床上,退無可退。「你想幹麼?」
「你說呢?你不是以為我會做出什麼有損你名節的事吧?像什麼,這樣嗎?」冷楀緊盯著她,雙手抓握住她的手,將其反扣在她身後,讓她整個胸脯高高的挺起,貼在他的胸前。
「冷楀,你放開我!」她心臟猛烈的跳動著,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放開你?不。」他輕吟,倏地俯身攫住她紅嫩的唇瓣,肆意地蹂躪著。
「冷……冷楀……」她拚命閃躲,卻都被他準確無誤的封住雙唇,他的力道讓她無法掙脫,「唔……放……」
一會,冷楀終於放開她的唇,她拚命的喘著氣。
「你到底發什麼瘋啊?!」陶鈴一邊喘氣一邊質問,臉蛋兒不知是氣是羞,染上一層嫣紅。
「不是這樣嗎?難道是這樣?」他單手鎖住她的手,一手固定住她的後腦,俯下頭吻上她的頸項,用舌頭挑開布扣,露出她胸口滑嫩無瑕的肌膚。
「冷楀!」她倒抽了口氣,低聲驚呼。
「是這樣嗎,你說的就是這種事嗎?」他低喃,唇滑下她的胸口,在上頭逗連不去。
「住手,冷楀!」陶鈴聲音喑?,火般的燙熱從他的唇蔓延至她全身,老天!他到底……怎麼回事……
神智昏了,她聽見自己低低的呻吟,那聲音、那聲音……似曾相識……
冷楀望著她嫣紅的臉蛋,渙散的雙眼,深吸口氣,穩住自己差點失控的意志,伸手從枕下一撈,拿出了她藏匿的書冊,然後放開她。
一看清書冊封面的書名,他熱情未退的雙眸瞬間冰冷。
「《商謀論》?!」他冷眼盯著霎時回過神來的陶鈴。
「你怎麼可以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她怒喊,想要將書搶回來,卻被他閃過。「還給我,冷楀!」
「除非你解釋清楚。」
「我沒有必要對你解釋任何事。」她倔強的瞪著他,好可惡,他怎麼可以用那種行為作手段?怎麼可以將她的心丟在地上踐踏?而自己竟然是如此的遲鈍,當心受傷了之後,才領悟到,自己的心已交到人家手中,任其宰割了
「不,你當然有必要。」心中的疑問漸漸有了解答,那男子說循線便能找到穆允以及陶鈴,而《商謀論》在陶鈴手中,難不成她和穆允有關?!「為什麼《商謀論》會在你手中,還有,你和穆允是什麼關係?」
陶鈴一驚,訝異的望著他,他怎麼會突然將她和穆允聯想在一起?
冷楀盯著她錯愕的表情,難道他真的猜對了?
心中突然有種被背叛的感覺,一種他從未嘗過的滋味,揪緊著心,酸酸、痛痛的。
他抬手為她整好衣裳,大掌停留在她的頸間,若他是個衝動的人,也許就這麼收緊掌力,阻絕她的空氣,可他不是……
「告訴我,你和穆允沒有關係。」他低喃。
陶鈴一頓,穆允就是商馻禾,她的二表哥,怎麼會沒有關係呢,可……
從她的表情得知了答案,冷楀垂下手丟下《商謀論》神情淡漠的轉身離去。
「冷楀!」她驚喊,為什麼他的神情讓她心驚?!
他停下腳步,微偏過頭。
「別忘了,你欠我的債還沒還完,早點回將軍府,還有很多事要做。」說完,他邁步離去。
陶鈴怔楞地目送他離去,他怎麼可以不聽她的解釋就走?她只是慢了一點開口,他竟然就這麼走了?
他擅自對她定了罪,卻不聽她申辯!
冷楀,你好樣的。你以為我會就這樣罷休嗎?走著瞧!
陶鈴怒氣沖沖的回到冷將軍府,不顧小肆的阻攔,粗魯的踢開書房的門。
冷楀抬起頭來,一見到是她,立刻冷下臉。
「對不起,公子,我有試著攔她,可是……」小肆苦著臉,忙著解釋。
「我知道,這麼強悍的女人,的確不是你能阻止的,你先出去。」冷楀冷漠的說。
「是。」小肆連忙退下,順手將門給關上。
「沒人教你做下人的規炬嗎?沒有主子傳喚,不得擅入。」冷楀低下頭,繼續作她進來之前的工作。
陶鈴一瞪眼,他教她遵守下人的規矩?
「真是抱歉,冷三公子,我陶鈴這輩子就算行乞,也不做人家的下人。」不是她瞧不起做下人的,而是因為她的脾氣是當不成下人的。
放下筆,他嘲諷的望著她。「那你現在是什麼?」
「我現在了不得是欠你債的人罷了!」她大跨步走到桌案前,砰的一聲,將《商謀論》放在他面前。
冷楀眼神閃了閃,冷盯著它。
「這是幹什麼?」他冷聲問。
「幹什麼,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它嗎?我現在送到你面前來啦!怎麼,不笑納嗎?」她表情微諷,雙手環胸,垂眼睨著他。
「拿走,我冷楀不屑要。」
陶鈴咬牙,好啊,她都先低頭了,他竟然還敢給她擺譜?!
她繞過桌子衝到他面前,毫無預警的捧住他的頭。
「你干什……唔……」他錯愕的瞪著近在咫只的臉龐,她……竟然強吻他?!
陶鈴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賣力的啃著他的唇。
錯愕的眼神漸漸染上一抹溫柔,冷楀抬高手扶住她的後腦勺,加深這一吻,這女人,未免太……算了,先吻了再說。
終於,陶鈴氣喘吁吁的掙扎開來,差點沒氣兒。
「可以請教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嗎?」他穩下失速的心跳以及勃發的慾望,表情冷淡的問。
「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誰叫你不聽我說話。」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好辯解的。
「話是不多,不過你何不先翻翻這本你一直在找的書呢?」陶鈴雙手復又環胸,斜睨著他。
「我說過,我……」
「是是是,你說你冷楀不屑嘛!我聽到了,又沒人說你看了就必須照著上頭寫的走,還是你不敢看,怕不由自主的就會被它拉著鼻子走?」她故意激他。
「哼!看就看。」知道她是故意激他,不是他那麼容易被激,而是他本來就很好奇,乾脆順著竿子往上爬罷了。
陶鈴笑了笑,將書冊推向他。「讓你看之前,我要你笞應我一個條件。」她壓著書冊,認真的望著他。
「別想獅子大開口。」冷楀聲明。
「放心,我只是要你答應,等一下你所看到的一切都必須保密,知道嗎?」
他則瞅了她一眼,點點頭。
陶鈴放開手,冷楀拿起那本讓他找了很久的《商謀論》,翻開第一頁──
【商宜謀義之大全,取名為之商、謀、論。】
「商宜謀義?這是什麼東西?」他疑惑地問。
「看下去就知道了。」陶鈴揚揚下巴,示意他繼續看下一頁。
冷楀狐疑的翻開下一頁。
「第一招,無巧不成書,巧遇成良緣。」他低聲喃念後,訝異的抬起頭來。「這是……」
「我娘姓商,閨名單一個字宜,我爹名為義,這本《商謀論》其實就是我娘倒追我爹的計謀大全。」她解釋著,臉上微紅。
冷楀張著嘴,已經驚訝得不知該說什麼了。
「現在你知道何謂《商謀論》了。」
「為什麼會有那麼離譜的傳言出現?」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傳言本來就不可信啊!去相信傳言的人,我還真懷疑他的腦袋到底裝什麼咧。」她哼了哼,意有所指的說。
「你娘怎麼會把這種事寫成書呢?」
她掩嘴一笑,「其實,商家一直是武術之家,我娘也有一身好功夫,認真說來,她還是個俠女呢!江湖兒女個性本來就不拘小節、大而化之,遇到心上人,當然就主動出擊啦!寫成書,其實只是娘的興趣啦,她想把她和我爹的一切全都記載下來,將來好傳給我。」
漸漸從驚訝的情緒中恢復過來,他好奇的翻開下一頁。
「第二招,投其所好……」
「不許看了!」陶鈴連忙兩手一壓,蓋住了內容。「這是我娘的隱私,要不是情非得以,我是不可能拿出來給你看的,現在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就不可以再看下去。」
冷楀點點頭,將書冊闔起來,還給她。
「放心,我會保密的。」既然《商謀論》不是他以為的那種書,那……她與穆允的關係……「那個穆允,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你怎麼會認為穆允和我有關?」這是她的疑問。
冷楀將十里亭的事告訴她,「當我看到你手中的《商謀論》時,想到那個人說可以循線找到穆允,一聯想便以為你就是穆允,因為擁有《商謀論》所以才能到處搶我的生意。」
「原來陌生人的一句話,便能毀掉你對我的信任。」陶鈴已經猜到那個人是誰了。除了陰險的二表哥之外,誰會做這種無聊的事啊!
「事出突然,你被擄走的事弄得我心神不寧、焦急慌亂,失了判斷力,所以做不得準的。」他立即說。
她揚眉,心裡有快樂的泡泡正住上冒著。「你很為我擔心?」
「那是當然……」冷楀一頓,看見她高興的表情,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立即道:「你可別誤會了什麼,今天如果是小肆被擄走,我同樣會擔心。」
一顆飛揚的心瞬間墜落,陶鈴火大的瞪著他。「笑話,我哪會誤會什麼?是你想太多了才對吧。」
「沒有誤會是最好不過,就當是我想太多了。」冷楀望著她,決定改變話題。「為什麼那個人要誤導我呢?」
她覷了他一眼。「因為我知道穆允是誰。」
他一震,訝異的望著她。
「我先聲明,我也是今兒個才知道的,所以等會兒我說了之後,別又早早的給我定罪,知道嗎?」
他微楞的點頭。
「如果我猜得沒措,七里亭那傢伙就是穆允。」
「什麼?!」那傢伙就是穆允?!
想到自己被他耍得繞遍了東西兩市,他的確有可能是穆允。
「你怎麼能確定?」
又覷了他一眼。「因為穆允就是……我的二表哥。」最後幾個字她幾乎是含在嘴裡說的。
「你說什麼,穆允就是什麼?」他皺眉。
「就是……我的二表哥啦!」她豁出去了,乾脆把所有的事情一次講清楚。
聽陶鈴敘述完畢之後,沉默,瞬間降臨。
良久良久,冷楀終於開口。
「很好,我想我有了一個終身免支薪餉的跟班了。」
累死人了!
陶鈴癱在床上動彈不得,這次冷楀肯定氣得不輕,所以才把她操成這樣,讓她每天回房之後,累得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很累?」冷楀走進她房裡,坐在床沿,真這麼累嗎,他為什麼就不會覺得?
「嗯……」她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蹙眉望著她累極了的模樣,心微微一揪。「我已經吩咐下人們準備熱水,你泡一泡會舒服一點。」
訝異的抬起眼,迎上他略顯擔憂的眼神,陶鈴突然覺得心頭暖暖的。
「我現在不想動。」她懶懶的低語,閉上眼睛只想睡覺。
「陶鈴,別睡,你還是不是姑娘家啊?全身汗臭味也能不在乎的呼呼大睡。」
「我很累……」她喃喃低語。
「再累也要沐浴完再睡啊!起來。」
「等熱水好了再叫我……」她咕噥著,沉沉睡去。
「搞什麼,我成了伺候你的丫頭了嗎?」冷楀喃喃抱怨,嘴角卻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寵溺笑容。
「公子,熱水已經備妥了。」兩名丫鬟恭敬的站在一旁,其中一名道:「要奴婢們留下來伺候陶姑娘嗎?」
冷楀一頓,良久才決定。
「不用了,你們下去。」
待兩人退下後,冷楀看了看屏風後已注滿熱水的浴桶,再看看沉睡的陶鈴,突然覺得,應該讓丫鬟們留下來伺候的。
「喂,熱水好了,你該起來了!」他搖她。
而陶鈴根本毫無反應。
「喂,陶鈴,你再不起來,我就非禮你喔。」
還是一片安靜無聲。
「別以為我不敢,陶鈴起來!」
「呼嚕……呼嚕……」
「打起呼了?!」冷楀不敢置信。「好,這是你自找的,我就來幫你洗。」
他一把將她抱起走到屏風後,直接將她丟到浴桶裡,嘩啦一聲,水聲四濺。
「啊!」陶鈴驚呼一聲,清醒過來。「咳咳!發生……咳……什麼事……咳咳!」
「該沐浴了,陶大小姐!需要『小的』伺候你沐浴嗎?」冷楀雙手環胸,站在浴桶旁垂著眼看著她。
「你──是你把我丟到浴桶裡的?」她氣呼呼的站了起來,一身濕答答的衣裳呈透明狀緊貼住她玲瓏有致的身段,而她,毫無自覺。
他眼神一沉,像是此時才突然醒悟,這是一種怎樣的處境。
轉過身去,他走出屏風,這種時間、這種情形,他是不該留在這裡的,難怪方纔那兩名丫鬟臨走前會用那種奇怪的眼光看他。
「冷楀,你給我站住,別想這樣就一走了之!」陶鈴追了過來,一把扯住他的手臂,不料腳下濕滑,她一個不慎向前撲跌進他懷裡。
冷楀抱住她,一向強硬的理智像是突然失去功用般,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俯頭吻住她的紅唇。
「唔?」她訝異得睜大眼,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掙扎,呆楞的任由他吻著。他這是……在幹什麼啊?
唇上傳來的熱氣,漸漸傳遍她全身,陶鈴覺得自己彷彿置身爐火中,緩緩的閉上眼睛,她已經無暇去想這到底怎麼回事,只能任由他火燙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引發她一波波無以遏制的慾望。
「冷楀……」她低吟,全身癱軟在他懷裡。
她的聲音讓冷楀暫失的理智瞬間回籠,他在幹什麼?為什麼一面對她,他的自制力就越來越薄弱?難不成自己真的對她……
「該死!」一聲低咒衝破了陶鈴被下的魔咒,緊接著,她發現自己被狠狠的推開。
「啊!」連退了好幾步,神智不清的她,腳步一個不穩撞上了屏風,腳一拐,跌坐在地上,一陣劇痛從腳上蔓延開來。
疼痛加上莫名的委屈感,讓陶鈴紅了眼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陶鈴?!」冷楀一驚,立即衝上前去。
「走開啦!」她揮開他伸來的手,「不要碰我!」
他歎了口氣。
「對不起,我只是──」無法解釋自己心裡的掙扎,方纔那一刻,他竟然覺得,如果就這樣要了她然後娶她進門,似乎也不會太為難。然後,他被自己這樣的念頭給嚇到了。
「你不用跟我解釋邢麼多。」她打斷他。「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因為這樣就硬要賴上你!不過,我也不能再繼續待在將軍府,我明天就離開。」
他一驚。「你不可以離開。」
「如果你是指我欠你的債,請你開出一個價碼來,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還你。」
冷楀沉默了好久。
「你先起來,讓我看看你的腳,其它的事,明天再說。」他將她扶起。
「好痛!」陶鈴哀叫一聲,差點又癱軟回地上。
他見狀,一把將她抱起,送她回到床上。
「你的腳肯定是扭傷了。」他蹲在她身前,為她脫去鞋襪。
「你想做什麼?」他怎麼可以這麼大方的脫去她的鞋襪?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
「別亂動,你不想要傷勢變得更嚴重吧。」冷楀抬起她的腳放在膝上,開始為她推拿。
「啊,很痛耶!」陶鈴忍不住尖叫。
「忍忍就過去了。」他繼續推拿,手下毫不留情。
「你輕一點、輕一點!我會痛啊!」她哀叫著。
「別叫了,再叫你明天就別想下床了。」
「可是真的好痛啊!你走開啦,我不要了啦。」陶鈴哭得淅瀝嘩啦,眼淚鼻涕全沾在他身上了。「我明天一定要離開,我要離開……」
冷楀默默無語的為她推拿著,直至她哭累,軟軟的靠著他睡著了。
放下她的腳,輕輕讓她躺回床上,為她脫去濕透的衣裳,再拿出一件乾淨的為她換上,替她蓋上被子後,將門關上才悄悄地步出她的寢房。
站在門外,仰頭望著夜空中的明月,一聽到她要離開,將與他再無瓜葛,他竟然慌了。
這次的投資徹底慘敗,不僅虧損連連,最後連自己也給賠上去了,真是得不償失,可……心中卻無一絲遺憾。
冷楀知道自己完了,徹底完蛋了。
不過,他也不會讓她離開,這種賠本的生意,他冷楀可不會就這樣認賠,至少……得撈點本回來,是吧!
回書房匆匆寫了封信,之後他來到院子放了一枚蜂炮,沒多久,白纖纖出現了。
「冷楀,你要知道,我給你的蜂炮只有兩枚,主要是用在緊事上的。」
「事情的確緊急。」他道,將信交給她。「先前委託的兩件事取消,因為我已經早你們一步得到消息,而陶鈴也回來了,不過我不會把酬勞收回,兩次事件的酬勞,改為勞煩你幫我送這封信。」
白纖纖點頭,沒有異議,反正她本來就沒有完成這項委託。
「好,送到哪裡?給何人?」
「送給陶義,至於何處,不知。」
她揚眉,「不知何處?難怪你會這麼大方。」
「我相信你一定知道他在哪裡,是吧!」
她聳肩,不正面回答。「這陶義,就是陶鈴的爹吧,你這信,該不會是要……」
「你只要負責在天亮之前把信送到他手中,並將得到的回復送回來給我就成了,其它的你沒有必要知道。」
「好吧!記得把酬勞給我準備好。」
「少不了你的。」
白纖纖正打算離開,耳朵卻聽見細微的聲響,眼睛一飄,不著痕跡的看見窗外偷窺的人,她巧笑倩兮的起身步向冷楀,瞬間出手點住他的穴道。
「抱歉,因為我討厭陶鈴,所以……」她對著用力瞪她的冷楀道,緩緩的低下頭,與他面對面,頭微微一偏,她知道從窗口那個角度來看,肯定會以為他們是在接吻。
果然,她聽見一聲細微的抽氣聲,然後是一陣練武者或是耳力奇佳的人才能聽見的腳步聲,而且那腳步聲聽起來,好像還跛著腳不良於行呢。
滿意的一笑,她抬起頭來,解開冷楀的穴道。
「你到底在槁什麼,為什麼點我穴道?」他冷瞪著她,她說因為她討厭陶鈴,這是什麼意思?關陶鈴什麼事?
「沒什麼,妤玩嘛!」她詭異的一笑,「我走了,後會有期。」說完轉身從窗口飛身而出。
「等等,白纖纖……」冷楀追到窗前,可是已經不見她的蹤影。「她到底在搞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