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就是因為她們太美好了,才會讓那些男人望之卻步吧。
「可是我一點也不覺得啊!」單心羽忍不住的咕噥。「你們知不知道,每次那些學員對我投射出羨慕崇拜的眼光,說什麼『心羽老師這麼有氣質,一定很多人追吧,我真是羨慕心羽老師條件這麼好。』我只能忍住心中的傷痛,強顏歡笑應對。」
「這種事急不得的。」面對她固定時期會爆發的內心壓力與不滿,柳悅勤也只有淡淡勸解。
「對啊,反正我們現在有事可忙,也不是非要男人不可。」梅若彤當然也聽過類似的話,同樣也只能苦笑以對,但她告訴自己這算不上什麼,畢竟男人的肯定比不上工作上的成就羅。
「現在是可以不要,以後呢?」單心羽哭喪著臉。「而且看著走進來這家店的女人,一個個都幸福美滿的嫁出去了,就只剩下我們三個還死守在這兒,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嘛。」
她就是不懂,既然男人女人都稱讚自己,可是為什麼總是沒人追呢?認識她的人都覺得她一定大小戀事不斷,誰知道她每天關懷的對象就是工作,每日的休閒活動就是圍繞著自己的二個好友。
沒有男人追啦……她要男朋友!
「別再發花癡了!」梅若彤忍不住推了她肩膀一下。「每隔一陣子就要發作一次,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真的那麼『哈』男人咧。」
「我不是……我只是怨歎上天不公平。」單心羽忿忿不平的說。
「既然這樣,今晚倒是有個晚宴,就交給你去吧。」柳悅勤拿出張邀請卡。
「某位大小姐學員的生日會,身份來頭都不小的她,為她慶生的人肯定是些大人物,你一方面去建立人際關係,找找飯票候選人,一方面就替你自己好好物色個對象吧。」
「我殘破的玻璃心啊,早已禁不起更多的刺激了。」雖然這麼說,單心羽仍是接過卡片。「不遠嘛。」
「對,不過時間快到了,你還是把這副怨婦模樣收起來吧。」柳悅勤提醒她,可別到了那兒原形畢露。
「知道了。」單心羽很快的神色一整,攏了攏散發坐正,一下子又成了人人稱羨的那位氣質美人了。
「哎呀,貴氣逼人。」梅若彤嗤笑。
「不好意思了,小梅,還要勞煩你幫我準備一下。」單心羽恢復的同時,連用字遣詞也一同變了。「這樣赴宴恐怕會令主人難堪。」
「知道啦,我看你得從頭髮開始重新整理。」梅若彤撐起身。「小勤,你要先吃還是等我?」
她指的是晚餐。
「我等你,你替她弄好後再來找我。」柳悅勤揚揚手上的資料,表示自己一時間還有得忙。「禮物在那邊的櫃子裡。」
單心羽依言拿出,巧笑問:「你該不會送小姐古文詞選吧。」
「放心,我不會讓你有失身份的。」柳悅勤笑笑。「快點去吧,遲到才真的是不給面子呢!」
「不必擔心啦,那些大商富賈,哪個不愛遲到逞氣派啊。」梅若彤拉著單心羽往外走。「而且今天這種小Case,我不出半小時就搞定了。」
「嗯……我看今天是生日會,別太搶主人風頭,來個簡單一點的造型如何?」單心羽沉吟,給了個意見。
「都好啦,不過你不是打算找對象嗎?」梅若彤反問。
單心羽作勢一歎。
「打扮得簡單一些、平易近人點,說不定就有人敢放手追了。」
「你想太多了。」
不是柳悅勤故意潑她冷水,而是事實就是如此。通常這種情況,都是叫好不叫座。意即靠過來的人多,但除了欣賞攀談外,皆不會有下一步動作。頂多,就是讓她們的優良飯票的名單裡又多數筆進帳罷了。
這些優良飯票們,都是她們苦心搜集存放,最後卻是造福各個有幸學員。
想想也真是難過,怪不得心羽每過一陣子就要發作一次。
她們啊,在男人眼中,都是水中清蓮,高山蘭花。
可遠觀,不可褻玩也。
高處不勝寒啊。
王水亮奉命來到美人胚子門前,看著挑高的一樓店面,門旁的落地窗是最新型的,內嵌著蕾絲花布代替了窗簾,保有店內的隱密性,包括大門亦是遮掩了一大半。
想起了老闆的交代,他只有硬著頭皮推門而入,假裝自己看不到禁止牌上那斗大的字——男賓止步。
「先生,抱歉,我們店內男賓止步。」
即使他假裝沒看到,可是一進門,就對上了櫃檯小姐的目光。
「不好意思,我是來找人的。」王水亮為避免被人轟出去,連忙遞上名片,表明來意。「請問,梅若彤小姐在嗎?」
王水亮這時也不禁咋舌於內部的華麗,尤其是櫃檯兩旁,兩道木製扶手梯蜿蜒直上,連接了一、二樓,使得原本就已挑高的一樓空間,又更加的寬敞。
「請問你有預約嗎?」即使名片上印著「企宣統籌」,櫃檯小姐仍是客氣的確認著。
「一直聯絡不上,所以才登門拜訪,希望能和梅小姐談談合作的可能性。」王水亮也答得客氣。「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接梅小姐,我當面和她約時間也是可以。」
只要能夠搭上線,什麼方式都無所謂。
自己之前打了好幾通電話來,全碰了軟釘子,不得其門而入,所以只好自己走一趟。
「梅老師現在在上課中,恐怕不方便。」櫃檯的小姐微微鞠躬。「真是不好意思,等她下課後,我會將您的名片轉交給她。」
然後自己的名片大概會落入垃圾桶或文件堆中。
「那我可以在這裡等她嗎?」
他人都來了,哪有不堅持的道理。
「很抱歉,我們店內是男賓止步,您在這裡等梅老師,恐怕有些不方便。」櫃檯小姐又是一臉歉意的笑。
「真的沒辦法聯絡上她嗎?還是她何時方便,我再過來?」總之,王水亮就是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如果你繼續站在這裡,恐怕是永遠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