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倒掛在風強身上,肚子被他堅硬的肩膀頂住,血液如流矢般迅速聚集在頭部,小兔非但喘息困難,胃部更是難受得緊。
夜風在她背後呼嘯,風強敏捷地穿梭在樹林裡,顛得她全身酸疼。有幾次她差點就掉下去,若不是及時攀住他設法保持平衡,她真的會被他害死。
他是不是想殺她?為她這幾日的無心理睬?
可是這不能怪她呀!舞陽不在,父親將族長的安危交託給她,她無暇顧到他也是情有可原,男人大丈夫何必為這種小事跟她計較?
小兔心裡埋怨著,不舒服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彷彿意識到她的不適,風強的腳步緩和下來,成群的螢火蟲閃著熒熒碧焰在他們身邊飛舞,替他們照路。
潺潺的水流聲隱約傳來,在濃蔭蔽天的幽靜小路盡頭,一條美麗的溪流蜿蜒流過。這兒的地面綠草如茵,野花燦爛開放,形成一道樹籬提供屏障。有短暫的片刻,小兔以為風強是帶她來跟鳳族的姊妹會合,但她很快發覺她猜錯了。
「這是哪裡?」勉強從喉頭擠出話來,風強的回答是將她婀娜的嬌軀緊密貼合著他堅硬如石的身體緩緩放下。
炙熱的火焰沿著兩人摩擦的部位燎燒,小兔失控地急促喘息。那股驚人的熱力點燃了她體內深處的火焰,煽情地蠱惑著、癱瘓著她的意志,所以當她的腳終於落到地面,雙膝卻酸軟無力,只能下意識的貼緊他,攀著他支撐自己。
風強環抱住她,俯視她的眸光強悍而熾熱,一如高高在上的領主巡視他的屬地,高傲且胸有成竹。
他低下頭吻她,溫暖的嘴唇覆住她微啟的櫻唇,傾注滿腔的熱情侵入她口中。靈活的舌尖到處刺探、挑逗,攫住他渴望了數日的甜蜜,也給予同等的歡愉。
濕熱的火焰在她唇齒之間竄燒,像一顆帶著能量的石子投入水面,激起一圈圈向外擴散的漣漪。位於下腹深處的悸動和炙熱瞬間被點燃,小兔只能昏眩的投入他所製造出來的熾熱火焰。
他抱著她在軟柔的草地上跪下,將她嬌弱的身軀放倒。停留在她光滑粉頸上的手指不安分地下滑,如火如電地隔著單薄的衣物輕觸她完美的酥胸。
一陣痙攣攫住小兔,放蕩的呻吟逸出喉嚨。她羞赧得無地自容,風強卻不容她逃避,飢渴地吻住她。
小兔想要抗拒,強烈的責任感不容許她耽溺於風強給予的狂歡,她一心掛念著初月的安危,生怕風雲會傷害她。
「風強!」趁著他移開嘴喘氣時,小兔喊出她的抗議。「我們不能……」
「誰說的?」風強投給她一個帶著邪惡笑意的自信眼神,伸手撫弄她美麗的下頜。他那長著粗硬厚繭的手指溫柔且親暱的摩挲她的臉頰,帶來一種熟悉的、原始的感受。
小兔劇烈抖動了起來。
「我……我要去找族長……」她膽小地垂下眼睫,慌亂地在腦子裡找話說。「風雲不曉得把她帶到哪去……」
「他不會傷害她。」他簡短地道,微微瞇起眼神充滿熾烈的火焰,狂放不羈中含帶著危險的氣息。
「可是……」
「噓!」他微笑地再度俯下唇,幾乎是貼著她呢喃。沙啞低沉的嗓音,暖柔的呼吸,令小兔為之戰慄。「你擔心夠鳳族長了,該是把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的時候。」
「族長她……」
「鳳族長不是小女孩。」他的語氣多了絲不耐煩。「你應該看得出來她也喜歡風雲。他們就像我們一樣,熬了這麼多日不得相親,我無法怪風雲急躁,強拉鳳族長離開,因為我對你的慾望也像他一樣,到了非紓解的地步不可。」
「風強……」她訝然低呼。
「你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他倍感挫折地低吼,幾乎要咬牙切齒起來。「我壓抑了好幾天,你就不能行行好順我的心嗎?」
「人家又沒有說什麼。」她委屈地嘟起紅唇。「你這麼重壓著我我都沒說話,你還凶人家。」
烏黑圓亮的杏眸裡,幽幽的哀怨如泣如訴,風強不禁啞然失笑。他翻下身側臥在她身邊,悶笑著將臉埋進她頸側溫存。
「別……別這樣。」多日未刮的胡碴刺進小兔敏感的肌膚,帶來一陣既癢且微疼的感覺,她雙手推著他,語氣彆扭。「我全身髒兮兮的,不要啦。」
「我也一樣,沒關係。」他全身血脈僨張,為她熱血沸騰,才不在乎她是髒還是乾淨。
「不可以!」小兔不想在這麼狼狽的情況下讓碰自己,「我好幾天沒洗澡了。」
「我還不是一樣……」他熱切地吻著她,不顧一切地想要更多。
他的唇觸及她柔嫩的肌膚,貼上她脈動的頸側。他動情地輕撫那完美的頸部,撫摸著她的鎖骨,唇下、指下的觸感美妙無比,使得他體內流動的血液更加激切,四肢、脈動均為之抽緊。
「不管,我一定要先洗澡!」他一再不肯聽話的挫折感使小兔氣憤得尖叫。她懊惱地推他、捶他,打亂了他滿腔的熱情。「是誰說我不想跟你親熱時,掐你、打你就可以讓你停止的?」她怒視向他。
面對她的忿忿不平,風強很快領悟到她是認真的。他放開她,從地上坐起,順便拉起小兔。
「好吧,如果你這麼堅持。」他無奈地雙手一攤,而後迅速剝除自己身上的衣物。
由於他脫衣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小兔來不及反應,只能呆坐在草地上瞪視他裸露在微弱光線下魁梧、健美的體魄,連帶地喚起初次見到他裸體的那一幕。
火焰瞬間沖刷向她的粉頸。她想要移開視線卻徒勞無功,眼睛像一對小鳥,輕捷地拍著細長的睫毛上下飛舞,落在他飽經陽光曝曬、糾結有力的胸臂,壯碩平滑的腹肌,結實的大腿。
他渾身肌肉結實,青筋盤虯,從頭到腳都健美而充滿活力。
她的眼光不由自主地落向他身上最危險也最有活力的部位,隨即倒抽一口氣,一手撫著喉頭,驚愕地僵住。
風強抱著胸看她,神態中沒有絲毫的不自在,那對睥睨她的黑眸漾著柔光,充滿耐心且自信地等待著她。
「你不是要洗澡嗎?」他的語氣輕柔,禮貌的就像是閒話家常,而不是一絲不掛地對著一名閨女。「來呀。」他起身邀請她。
小兔下意識地搖著頭。
「你不想洗了嗎?」溫柔的眼光轉瞬間變得熱切、充滿攻擊性。
「我……我當然要洗。」她趕緊答話,眼光控訴地瞪著他的裸胸。「你沒穿衣服!」
「你洗澡也沒穿衣服呀,我可是看過……」
小兔倒抽口氣,猛然抬起頭。「你……看過?」
風強狡黠地笑了起來,理所當然地道:「我們初次同行去涿鹿時,你洗澡,我當然要幫你看著嘛。萬一有人偷看或是野獸跑出來怎麼辦?」
根本沒人也沒野獸!唯一有人偷看或是野獸跑出來怎麼辦?」
「要我幫你嗎?」彷彿沒看見她氣憤的表情,風強一副人畜無害的天真模樣,渴望地蹲下身,伸手向她。
小兔拍開他的手,捉緊自己的領子。
「我自己來。」
「嗯,我等著。」他好整以暇地等待,虎視耽耽的眼神就像是準備狩獵的豹子,蓄勢待發。
「你走開,我不要跟你一起。」她激烈地叫道,害怕又惶惑。
風強連做幾個深呼吸,控制自己的脾氣。他自認已經夠有耐性了,然而應付小兔可能還需要十倍的耐性才夠。
以往和女人在一起時,他只需付出,根本不用哄。但小兔是他心愛的女子,又是未解世事的處子,使強只會讓情況更糟。
「小兔……」他試著誘哄她。「我喜歡你呀。你可知道這幾日我有多痛苦?見得到你,卻不能與你相親。好不容易我們安全了,可以拋下其他人獨處,你一直拒絕我。」
「我不是不讓你抱,是你沒穿衣服。」她努力將眼光固定在他頸部以上,但總是忍不住往下溜。
「我穿不穿衣服有什麼關係?這是兩情相悅的必然結果。小兔,你放心好了,如果你不喜歡,我們隨時都可以停住。」話雖這麼說,風強可是信心十足。憑他的調情技巧,小兔不可能拒絕他的。
小兔半信半疑地瞅視他,想釐清他話裡的意思,然而無論她如何努力,腦子裡仍是一片混亂。她試著看清他的神情,除了那閃爍著火焰的眼,繃緊的臉部肌肉外,無法忖測更深一層的情緒。
忽然間,風強和美娘在一起的那幕竄進腦裡,火焰焚燒在血脈裡。她瞠目結舌地瞪視他,全身軟綿綿的,彷彿突然間失去了力氣。他是想……
「小兔……」他親密低喚著她的名,眼光落在她如清晨飽含露珠的花瓣般濕潤的丹唇,看到她緊張地舔唇,眼光更加深拗。
無法再等待了。
黑色的慾望燃燒著他的靈魂,他的耐心用盡,只想擁住她摧殘燃燒。
伸手拉她入懷,俯身吻住她甜美的唇,他的吻激烈纏綿,不留餘地。他舔逗著她,糾纏她的舌,粗糙的指節急切地愛撫她,感受指下美好的肌膚、誘人的曲線。
他解開她腰上的繫帶,使她的衣服像白雲一般飄落下來。他飢渴地吻著她,手指挑逗她高聳的胸脯,以唇舌折磨她惹人憐愛蓓蕾。
那抹曾經燒灼她的熾熱情焰再度肆虐,小兔無法抗拒體內逐漸高張的熱力,情不自禁地像夜裡開放的花般欣然綻放。當最後一片衣物被剝除,裸露的身軀在夜風中輕抖,她訝然發現自己的赤裸,羞澀地將粉頸埋進他肩窩。
風強將她抱起,走進清涼的溪水中。
小兔的腳碰觸到溪底的石頭,整個人緊靠著他。
月色下,風強的凝視專注而銳利,彷彿可以透人心,蠱惑了她的神智。
他沒有粗魯地攻擊她,而是溫柔的解開她的髮髻,為她清洗頭髮。
幾日來的塵囂在他的努力下被洗淨,他的手彷彿有魔力,知道她每個癢處。濃密的發如黑色的瀑布傾洩下來,遮住她胸前的高聳,水滴自她額頭沿著眉目之間滴落向身體。他的吻如羽毛般輕柔,追隨水滴的痕跡,吻過她的額,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粉頸,若即若離地引誘她花瓣般可愛的丹唇。
他一手圈在她腰上程住她身體,一手托在她乳房上撫弄。濕熱的吻順勢而下,突襲般含住她胸前美麗的蓓蕾,如一隻慣於嬉戲花叢間的蜂,抖擻著矯健的身軀,撥弄著花蕊裡隱藏的蜜汁,小兔只能在他狂風暴雨般的愛撫下抖顫。
風強抬起欲焰高張的眸子,獨斷地決定兩人洗乾淨了。他彎身將小兔再度抱起,回到岸邊。
他熱切地審視她馴服的嬌軀,眼光落在她誘人的曲線,令人銷魂的女性部位。她的眸光如雨壇烈酒,不飲自醉,慾望如脫韁的野馬,再難駕馭。風強迫不及待地吻住她,採擷她的甜美,他親暱而不容情地撫愛她的腿,熾熱的唇舌往下滑,企圖吻遍她全身。
小兔在他身下發出模糊的低吟,她的身軀拱向他,不知是乞求他放開她,還是要求更多。
風強坐起身,闃暗的眼眸慾火熊熊,吞吐向她神秘的女性地帶。他降下身軀,以唇舌挑逗她體內深處的慾火,一遍又一遍的讓她發出愉悅的叫喊。
慾望是那樣狂熱,燒盡了她的矜持,讓她無法再抗拒兩人間的熱力,只能忘我地反應著。受到這樣的鼓勵,風強再無遲疑,跪在她兩腿之間,將她的腿繞在腰間,緩緩的、深入地佔有。
最初的疼痛幾乎是立刻消失,驚人的愉悅擄獲了她。小兔在他身下合著眼,被捲入波濤洶湧的慾望之海裡,除了用纖細而柔軟的四肢緊緊纏繞著他,渾身抽緊地貼著他,承受他近乎野蠻的原始韻律不斷地進行甜蜜的索求,她無法做其他的事。
隨著在體內擴散的歡樂波浪愈來愈強烈,兩人狂野、激動的喘息、尖叫。
小兔的手指陷入風強黑色的亂髮中,感覺著他的抽搐。當他釋放出最後一擊,天上的星星彷彿都在這時候爆炸,他們被慾望的大浪拋向天空,伴隨著滿天星雨落下,激越的滿足呻吟同時逸出。
高潮之後是風強溫柔的擁抱。他不斷親吻她汗濕的臉頰傾訴著他的滿足與快樂。他讚美她,依戀她,揉搓著她美麗性感的嬌軀。
小兔慵懶地與他相擁,像一朵經過適當日照與水分供養嬌艷花朵般盛開綻放。
她依偎著他,睏倦的肉體沉潛進恬靜的睡眠裡。
明月漸往西移,夜色最濃時,也越接近曙色。新的一天將來。
※ ※ ※
「你已經有舞陽的消息了?」小兔興奮地攀住風強。
艱困的行程於黃昏時結束,一行人終於抵達由黃帝麾下大將風後率領的大軍營地。風強受命安置好眾人後,便到伯父的營帳探聽消息,沒多久即回來找小兔,將她帶進附近的小樹林。
「伯父說,力飆帶了一個鳳族人到力族統帥的大軍營地。風雲原本就決定明天帶你們去那裡覲見黃帝,到時候就可以確認了。」
「我想一定是舞陽。我記得你提過力飆就是去追舞陽的那個人,他果然如你預料的,將舞陽安全帶回來。」最後的一絲憂煩消失,小兔放鬆地偎進風強的臂彎,心滿意足。「族長曉得這件事嗎?她一直很為舞陽的事煩心。」
「風雲會告訴她。」黑色的眼瞳蕩著異樣光芒,專注地鎖著小兔。
孩子氣的嬌容此時被一抹領略過男女歡愉的嫵媚所取代。偏向心型的瓜子臉上泛起紅暈,含羞帶怯的眼波撩人風情,兩片似花瓣嬌柔的嘴唇微微開啟,像是等人親吻。
她真是美麗,而且令人渴望。
風強逸出輕歎,寬闊的額頭抵住她,眼神火熱。「會痛嗎?」
突如其來的詢問讓小兔呼吸一窒。她揚起眼瞼,在與他飽含深意的熱切眼眸對視後立即明白,粉頰迅速泛起一抹桃紅。
「一整天我都在擔心……」風強將她抱得更緊,低啞的嗓音除了柔情外,還多了濃濁的慾望。「接下來的行程會讓你累壞。畢竟那是你的第一次,生理上還不是十分習慣。原本是該好好休息的,都怪我沒辦法等,才會在昨晚先要了你。」
小兔害羞地垂下睫毛,將紅通通的小臉埋在他肩窩,不曉得該說什麼。
「會疼嗎?」他不死心地追問。
不想他問個不休,她只好猛搖螓首。
「真的?」風強的聲音多了抹曖昧的興奮。「那今晚我們可以……」
原來他是在打這個下流的主意。小兔又羞又惱的嬌哼:「這裡好多人,萬一給人看見……不要啦!」
「我知道一個隱秘的地方,保證沒人會去。」風強全打好主意了。「好小兔,你就答應我吧,我想了你一整天。」
小兔心跳如擂鼓。昨晚的激情仍燎燒著她的心,想到風強以無比的親密嘗遍她溫熱的肉體,她就羞得只想躲進他懷裡,而他現在還要……老天爺,她該怎麼辦?
風強擁著半推半就的她往密林裡走去。
森林裡的那條小河盡頭,是一座時人高的瀑布,風強拉著小兔沿著盤旋而上的小徑繞到瀑布後側的山崖,撥開茂密的花叢,露出可容人彎身進去的洞口。
「這是什麼地方?」小兔伶俐黑亮的眼瞳閃著好奇的光芒。
「等會兒你就知道。」風強神神秘秘地抿唇一笑。
他在路上撿了一些枯枝,挑出粗如兒臂的一根以火石點燃,帶頭矮身進洞。火光照出盤旋向上的石階,隆隆聲響隱約傳來,由於這裡就在瀑布下方,小兔猜想那一定是水聲。走了約一百級階梯,跟前豁然開朗,他們進入高敞的石室。
轟隆不絕的水聲從左端傳來,小兔跟著風強的腳步,一道水做的簾幕傾洩而下,令她看得目瞪口呆。
風強擁住她,賊兮兮地道:「你看這裡怎麼樣?就算我們大吼大叫,激烈纏綿,也沒人聽到、看到。」
小兔臉一紅,別轉眼眸不敢看他。「你是怎麼發現這裡的?」
「曾經看過猿猴攀著山籐蕩進來,我大著膽子學它們,結果發現竟有個石階通到下面。也許是以前的人弄的,誰知道呢。」
風強放開她在洞裡生火,溫暖的火焰很快將洞裡的濕冷驅離,他將預先準備好的行囊打開,一捆毛皮在乾燥的地面展開。
風強俏皮地攤開手掌對小兔笑道:「請。」
原來他早有準備,小兔臉上的紅暈更熾。
「來——」低啞的嗓音既是誘惑也是命令,他坐在毛皮上,伸手拉下她。
他不容她猶疑,嘴唇熾熱的吻住她,雙手緩慢、從容地游移在她每一處敏感地帶。兩人的衣物很快卸下。
風強讓小兔跨坐在他身上,好讓他的眼光能飽覽她的秀色。他不斷地愛撫她、哄誘她,直到她拋去羞澀接受他的引導,騎騁在他身上。
他捉著她的乳房愛撫,以牙齒,唇、舌逗弄,一波波的愉悅令兩人忘我的叫喊,他們熱烈做愛,盡情纏綿,幾乎忘了現實。
然而,再火熱的愛戀,都不見得能經得起現實的淬煉。當隔天他們覲見過黃帝,同時見到舞陽,一場引起情侶間激烈爭吵的風暴於焉形成。
本來是不關這對小情人什麼事,偏偏風強受朋友之托,在鳳族人正同仇敵愾的盛怒上頭,跑來找小兔探口氣,這還不碰一鼻子灰嗎?
「你混蛋!」小兔非但不給他好臉色看,還把他罵得要臭頭。
她手裡拿著彈弓柄猛戳他胸口,就算他練就一身結實的肌肉,也不堪這樣折騰。風強猜想,他身上一定淤青了。
「你跟風雲都不是好東西!在我和族長面前,把力飆捧上天,說他一定會把舞陽送回來——」
「他的確做到了。」他不知死活地頂嘴。
小兔眼神兇惡地怒視他,牙齒磨得霍霍作響。
「你所謂做到是什麼意思?」她的語氣出奇的柔和,不過風強還是聽出了其中的緊繃,只好閉上嘴不敢作聲。
「是把舞陽當成禁裔囚禁、欺凌?是把我們鳳族視為可以欺負的,以為我們不敢為舞陽出頭嗎?你那位寶貝力飆就是這樣對舞陽,而你還好意思跑來說,他的確做到了?!」
她步步逼向他,語氣由緩而急,由輕而重。風強招架不住地頻頻後退,退到無路可退,貼在樹幹上僵直著身軀不敢亂動。
「力飆沒有任何輕視鳳族的意思。」他試著替朋友辯解。
「沒有?」小兔的嗓音是低沉危險的,圓圓的眼睛裡噴出如炬的憤恨。「那你把他闖進族長營帳,耀武揚威地追討舞陽的行為稱做什麼?」
「他只是……對鳳族長有點誤會。」他滿臉無辜地道。「他以為鳳族長是男人,以為舞陽深愛著鳳族長,他是在嫉妒,沒有惡意。」
「他憑什麼嫉妒?」她氣憤地叉腰大叫。
「他深愛著舞陽。」
「愛?」她揚高鼻哼出她的不屑及不滿。「那個粗人懂什麼!如果他愛舞陽,就不會惹她傷心了。你曉不曉得從來都不哭的舞陽,被害得淚水流個不停,眼睛都哭腫了?如果被愛是這樣難受的一件事,我們才不屑要呢!」
「你說什麼?」風強被她激得氣急敗壞,語氣也激憤了起來。「你不屑要?你是什麼意思?得罪鳳族人的是力飆,你怎麼把我也給扯進去了?我對你的心意你敢不屑?」
小兔狐疑地瞅了他一下。這人變臉跟變天一樣快,剛才還軟趴趴地任她吼,現在口氣比她還凶,倒成了她對不起他。
「誰希罕?」她不甘示弱地吼回去。「反正我不要理你了!你給我滾,別來煩我了!」
「你不要理我?叫我滾?」他無法置信。
「對,我討厭你。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只會欺負女人。你最好閃一邊涼快,別管鳳族和力飆間的事!我們是不可能輕易放過他,非得為舞陽報仇不可!」
「你討厭我?」風強快被她氣炸了。他恨不得不她按到腿上,狠狠打一頓屁股。
這女人昨晚還膩在他身上,跟他親密交合,現在卻說她討厭他?
他氣呼呼地瞪視她,她也想法子做出睥睨的姿勢還以顏色。無論他的眼光如何兇惡,小兔仍是不甩他。
「如果你昨晚的表現就是討厭我的結果,那你繼續討厭我好了!」他惡劣地道,引起小兔驚怒的喘息。
她揚手一揮,幾乎打到他,幸好風強及時捉住她的手。
「你混蛋!臭蛋!」她咬牙切齒地咒罵,朝他拳打腳踢。
風強自知失言,也不敢還手,慌亂之中被她揍了一拳,呼痛地退開。
「凶女人!」
識時務者為俊傑,反正他探口氣的目的已達到——就是鳳族女人正把力飆恨得咬牙切齒,連帶地遷怒到他週遭的朋友——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他倉皇撤退,高大的身影在夜色掩護下,一溜煙就不見了。
小兔氣憤又傷心地淚眼汪汪。她其實是想追上他,再捶他一頓。
但想想還是不要的好,這裡的環境是陌生的,萬一沒追上他,反而遇到壞人怎麼辦?
她擦乾淚水,轉身回到鳳族駐紮的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