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聿遠也不打算打擾王子,覺得年輕人血氣方剛,加上過於自負自傲,的確很難接受一個外來者的「督導」。他瞭解,所以也就不急著讓王子接受他,不過他還是希望王子能顧全大局,不要因為個人小事而危害到整體大事。如果王子是個能獨當一面的人,那他當然也不會過於干涉。
跟在王子身後步出電梯,谷聿遠觀察一下四周,發現這一層樓有兩家住戶,門與門是正對著。
王子拿出鑰匙,打開左邊的門。
「這裡是你在日本這段期間的落腳處。」將門打開後,他把鑰匙丟給谷聿遠,沒有進門的意思。
「你不住這裡嗎?」谷聿遠明知故問。
「不,這裡是為你準備的。」
「新宿離丸內似乎有段距離,既然據點設在丸內,為什ど我的住處不安排在丸內?」谷聿遠疑問。
如果他要督導據點的設立,那ど每天這樣來回實在是很累人,難不成要自己每天坐地鐵嗎?他承認,日本的地鐵確實很方便,但他可不熟啊!而且據自己所知,新宿車站的擁擠是Every Day、Every Time的,他不喜歡那種擁擠的感覺,還是不要嘗試得好。
「關於據點的事情,老實說我不希望你插手,這是我的事情,而且我也已經弄得差不多了,根本不需要你來攪和!」王子不客氣地說。
谷聿遠聞言並不覺得意外,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其實他早就猜到王子是不可能讓他有插手的機會的,老實說,他也不想惹人厭,設個據點而已嘛!又不是什ど出生入死的重賣大任,沒必要還來個外人插手。
「那我就當是來度假的好了,不遇,我偶爾還是得去露個臉,免得我回台灣的時候不好交代,這不為過吧?」谷聿遠微笑著。
王子的神情有點意外,沒想到事情這ど容易就搞定了。不過他恢復得很快,那驚訝的表情只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秒鐘左右,然後他又恢復原本的傲然。
「可以。」王子應允,「這裡所有需要的日常用品我都準備好了,夠你用上好長一段時間,至於食物方面,冰箱裡有大約一個禮拜的存糧,我雇了一個鐘點女傭,她一個禮拜會來一次,除了打掃洗衣之外,還會填補冰箱的存糧。」
「謝謝。」谷聿遠道了謝。
送走王子後,谷聿遠洗了個澡,待整個人神清氣爽之後,他才開始參觀這個屋子。
約有五十坪大,挑高成樓中樓的設計,樓下進門的玄關後是客廳,有兩間臥室,裡頭都附有街浴設備,一間書房、廚房、餐廳、浴室。
樓上有五間房——一間視聽室;一間擺滿了各式運動器材;一間是書房,兩間和室設計的客房。
整棟屋子最吸引他的地方是客廳角落的小吧檯,吧檯後倚牆而立的大櫃子裡頭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類和調酒的用品,應有盡有,看來安排這住處的人對他有相當的瞭解,可見其用心了,街著這點,據點的事他就決定放手讓王子自己負責,不加以干涉了。
時間還早,就讓他開始度假的第一步吧!
首先是整理行李。谷聿遠提起自己簡便的行李,不期然的想到機場那一幕,崛越香保裡的倩影躍進他的腦海裡。看了眼書房,像是決定了什ど,他匆匆的將行李丟進臥室,快步的走進書房,打開電腦,開始查詢崛越香保裡的資料。
要查一個人的基本資料對他來說太過於簡單了,雖然日本的戶政單位極為嚴密,並不容易查詢很多私人資料,但他根本不需要經過他們,他只需要從這裹侵入戶政單位的電腦就行了。他的電腦程度雖然不及老三的鬼才,但做這種事是綽綽有餘的了。
過了三十五分鐘,谷聿遠終於進入戶政所的電腦裡,沒多久,崛越香保裡的資料就出現了。
嘖嘖!沒想到她的身世顯赫,竟是日本排名前十大企業集團——崛越集團的千金!她目前也在東京,就讀早稻田大學,再過三個月就畢業了,現居地是……
她住的地方竟離這裡不遠!
他不敢相信的再將螢幕上顯示的住址看仔細一點,沒錯!確實就在這附近而已。
這是什ど意思呢?是上天的巧妙安排嗎?他不該辜負這種緣分的!
看來他已經找到這次度假的消遣了。
早稻田大學門口,站著一位英挺帥氣的男子,斜靠在一輛保時捷引擎蓋的左側,身穿閒適的休閒眼,雙手環胸,全身散發著一股傭懶的氣質,臉上保持著的微笑讓人如沐春風。
男男女女的學生,莫不把眼光投擲在他的身上,甚至開始竊竊私語,好奇翮翩公子所等何人?甚至有些膽大的女學生,想藉機上前搭訕,故意在他面前晃著以吸引他的注意,但他的眼光依然梭巡著大門口三三兩兩下課的人潮,顯示著他所等的人尚未出現。
是他記錯了嗎?在沒看見他想看的人時,谷聿遠忍不住蹙眉。
崛越香保裡今天的課,早該在半個小時前就結束了,為什ど到現在還看不到她的人影?一向很有耐心的他,按捺不住的詢問附近的學生。
不知是他的運氣好,第一個就問到了一個認識崛越香保裡的人,還是她的名聲太響亮?
既已知道她在何處,谷聿遠二話不說的走進校園,往圖書館走去。
站在圖書館門口,他放眼巡視一圈,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看到她。沒有任何猶豫,他邁步往她的所在走去。
或許他的魅力勝過那些桌上的書籍,所以愈來愈多的學生抬頭望向他,原本安靜無聲的圖書館,瞬間響起此起彼落的竊竊私語聲。
是那些聲音打擾了她吧?谷聿遠這ど猜測著。因為他的眼睛從沒一秒離開過她的臉,所以對她的表情變化看得一清二楚。從聲浪漸起後的蹙眉、不耐煩的忍耐表情,到終於受不了嘈雜的抬起頭來,不管是打算斥責吵鬧的聲音,或者是想知道造成吵鬧的原因,在她與他的視線相對之後,全都不重要了。
他看見崛越香保裡驚愕的張著嘴,很高興知道她沒有忘記他。他站在她的桌旁,看她仰頭注視著他,紅艷豐潤的嘴唇微敔,似在邀靖他的晶嗜輿眷顴,所以他沒有猶豫的彎下身,沒有給她時間拒絕或允許,便在她的唇畔留下一個蜻蜒點水般的輕啄。
谷聿遠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週遭的抽氣聲和不敢置信的低喃,也可以明白的感受到眼下的人兒既震驚又震撼的情緒。他看著地怔怔的與他對視,墨黑的明瞳一瞬也不瞬的抓住他的視線,看著她不自覺的撫著唇,他清楚的看見她沒有問出口的疑問——為什ど?
他輕輕的一笑。
「因為我想追求你。」他低語,語氣裹的柔情蜜意讓她紅了臉。
他的回答再次讓堀越香保裡震驚,因為他竟能回答出她心裹的問題。
谷聿遠看出她正在猶豫,這讓他知道自己是有希望的。因為在他的調查資料裡,崛越香保裡對覬覦她的人——不管是為了她的美色、才識、家庭背景——向來不假辭色,從不讓那些男士有近身的機會。不過他不會是其中一個,因為他深切的知道,他們是相屬的,他也深信,她所有的拒絕,皆因為等待他的出現。
「願意當我的嚮導,陪我一遊東京嗎?」谷聿遠輕聲問,臉上的笑容好溫暖。
像是突然從失神中驚醒,崛越香保裡看了四週一眼,發現所有的同學都注意著他們,有點惱怒的——對他,也對自己——她站起身,收拾好桌上的參考書和講義,抱著書本快步的逃出圖書館。
而谷聿遠理所當然的跟在她的身後,並對著好奇的學生們送出一個魅惑人心的微笑。
「你到底想做什ど?」她問。
谷聿遠維持著他的笑容,看著恢復自製的她充滿敵意地問他有何企圖。
「我說了,我想追求你,想要和你一起體驗人生、一起迎接未來、一起慢慢的變老。」他用動人的聲音說著動人的言語,讓剛從他的笑容中回神的她又陷入迷霧之中。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他們已經坐進他的車子裹。
「你要載我去哪裹?」崛越香保裡驚問。
「香保裡,導遊是你,應該我來問你才對啊!」谷聿遠低柔的輕喚她的名字。
「你真的要我當嚮導?」
「我是這ど說的沒錯,懷疑嗎?」谷聿遠輕道,清淺的笑容和眼神似乎能將她看透。
「為什ど是我?」她還是帶著疑惑。
「因為我想追求你,而這似乎是個好理由。」他也不諱言地說。
看她似乎受到極大的震撼,谷聿遠的笑容加深。怎ど?他的企圖那ど令人難以置信嗎?她的表情千變萬化,讓他迫切的想知道她現在的心裹想些什ど。
不過,很快的,她像是突然下了某個重要決定似的說:「好,我當你的嚮導,你打算在日本待多久?」
「不一定,至少要一個月吧!」不過他會讓她和他一起回台灣的!谷聿遠在心襄道。
「好,那你現在有特別想做的事嗎?」
他想吻她、想好好的愛她。
「大概先去買兩三套替換的衣服吧!有什ど建議嗎?」
「嗯,那我們到青山通吧!那襄算是買時裝的集中地,而且現在離晚餐的時間不久,那兒也有很多食店,我們買完衣服的時候可以順道吃個晚餐。」
「你想得很周到,請帶路吧!」
沒多久,車子駛入青山通。
「青山通是東京出了名可以Window Shopping的地方,我們找個地方停車吧!」崛越香保裡建議。
「好。」谷聿遠將車駛人一座立體停車場,然後和她步行,走遇青山通,進入表參道。
「你知道嗎?三宅一生的總店就在表參道喔!這附近還有Pasko、JaneKimiiima等精品店,你可以好好的參觀購買。」
就這樣,谷聿遠讓崛越香保裡帶著,買了三套三宅一生的衣服,他不意外她帶他去的都是一些名牌精品店,因為他知道這是她的生活習慣,也是她的生活環境,雖然他並沒有特別非名牌不穿的嗜好,但也沒排斥,而且他也負擔得起。
夜晚降臨了。在他們吃完晚餐後,他們回到新宿。
「我還不想放你回去。」谷聿遠將車子停在她住處樓下的時候輕聲呢喃,伸手握住她的手,不讓她下車。
只是輕輕的握著,卻讓崛越香保裡使不出力來擺脫他的箝握,以便開門下車。
「我明天早上還要上課。」崛越香保裡低語。
「現在還旱,不過八點多。」他誘哄著,身子傾向她,熱氣吹拂在她臉頰,引起她一陣輕顫。
「那……我帶你到歌舞伎町去,那襄的夜生活才正要開始。」她顫抖著聲音說。
谷聿遠一聲輕笑逸出口中,他聽到了她怦怦的心跳聲,又急又快;看出了她極力的想逃出他帶給她的影響;他體會到她想轉移他注意力的努力,就這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就到歌舞伎町吧!」
和她相處彷彿是世界上最自然不過的事了,谷聿遠看著端酒杯啜飲的順越香保裡,他們一點都不像才見第二次面而已,尤其第一次還只是匆匆一瞥,根奉來不及說什ど。
她很緊張,他看得出來,因為她手上的那杯螺絲起子已經快要見底了。
「螺絲起子的後勁很強,你這種喝法很容易醉的。」他提醒她。
「會嗎?喝起來好像橘子汁。」崛越香保裡蹙眉。
「相信我,它的確因為橘子汁的味道濃郁,所以很容易將伏特加的味道給掩蓋住,讓你喝起來覺得好像酒精濃度並不高,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容易過量,其實它的後勁是很強的。」他並沒有打算灌醉她。
有酒吧,就有醉客,這是不變的定理;有酒就有色,不管是色女子,或者是色男子。
眼下,就有一個藉酒壯膽的男子搖晃著不勝酒力的肥碩身子,來到他們的桌邊。
「小姐,我請你喝杯酒吧!」肥男子睜著只剩一條捆縫的眼睛,色迷迷的看著崛越香保裡,壓根兒沒把谷聿遠看在眼裡。
「不必。」崛越香保裡冷下臉。
「唷,好個冰美人耶!」肥男子根本不把她的拒絕聽進耳,反而更加湊近身子,撲鼻的酒臭味讓她一陣反胃。
谷聿遠站了起來,一手隔開肥男子。
「先生,既然小姐都說不要了,你又何必勉強呢?」他溫和的笑臉下,眼底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怔仲的瞪著谷聿遠高大的身疆好一會兒,肥男子似乎此時才發現有他的存在。不過醉眼朦朧,看不見隱藏的威脅,看到他表面和氣的笑容,認定了他這個人只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年輕人,不要想逞英雄,秤秤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再來。老子的事勸你還是少管為妙!」肥男子惡聲的警告。撥開谷聿遠的手,他肥厚厚的乎掌往前一伸,想抓住崛越香保裡。
然而手都還沒靠近,就被人攫住,立即哀號聲響起,劇痛從手腕處傳來,這—切只因為他所以為的那個中看不中用的男人用拇指與食指夾住他的手腕。
「別這ど粗魯好嗎?對女士要懂得尊重,你這樣會嚇壞人家的。」谷聿遠的口氣彷彿在勸告老朋友般的溫和。
他的笑容依然掛在臉上,所以除了肥男子之外,沒有人知道為什ど肥男子會突然哀號,大家所看到的只是谷聿遠「輕輕」的抓住肥男子的手腕,好聲好氣的勸告罷了。
「是是是!我不敢了,請放開我吧!」肥男子討饒。
谷聿遠不想為難他,鬆開自己的手,看他連滾帶爬的離開酒吧。
「你是怎ど做到的?他為什ど突然叫得那ど慘?」崛越香保裡疑惑著,充滿佩服的眼睛熱烈的盯著他。
「我說有理走遍天下,你相信嗎?」谷聿遠不打算告訴她事實。
「你說呢?」崛越香保裡皺皺鼻子,對他的知而不言覺得有點懊惱。
「呵呵!」谷聿遠微微一笑,「走吧!被這ど一鬧我想你也沒心情繼續享受夜生活了,我送你回去。」
不久,谷聿遠的車子又再度停在她的住處樓下。
「要不要進來喝杯茶醒醒酒?」站在門口,崛越香保裡在進了門之後突然轉身問。
谷聿遠溫柔的眼神變得火熱。
「如果我現在進去,就不只是喝杯茶那ど簡單了,這樣你還要讓我進去嗎?」他誠實地說,將選擇權交給她。老實說,他也不認為她會應允。
崛越香保裡愣了好一會兒才瞭解他的話意,瞬間臉上一片火熱,錯愕地說不出話來。
谷聿遠深深的看著她,然後沒有預警的低下頭攫住她艷如玫瑰花辦的紅唇、感覺到她由訝異、推拒、僵硬,漸漸地軟化、迎合、火熱,輾轉的吸吮,舌輿舌相交、纏綿。
良久。谷聿遠覺得這已經是他所能忍受的最大極限,於是他緩緩的離開她的唇,從深吻慢慢的變成輕啄,然後完全的離開。
緊緊的擁抱她一會兒,他給她時間恢復,然後低下頭在她耳邊躍語,一進去吧!我想我不進去喝茶了。」
崛越香保裡無法說話,只是點點頭,然後用著微顫無力的雙腳走進屋子襄,且輕輕的將門關上。
谷聿遠看著門板良久,才終於轉身吹著口哨離開。
不會太久的,他的香保裡,這—次就這樣吧!但是下一次,他會毫不猶豫地接受她的邀請,而到那時候,她將會屬於他,永遠!
假日,崛越香保裡帶著谷聿遠來到橫濱海邊。他們從東京出發,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就抵達了,
谷聿遠停好車時,崛越香保裡早已逕自下車往海邊走去。這個季節的海邊有點涼,不過她並不在乎。海水一波波湧來退去,滲入她的皮膚,冰涼直透全身。
他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開心的戲水,追逐一波一波的浪花,也被—波—波的浪花追逐。地撩高大圓裙的一角塞在腰帶上,筆直修長且比例勻稱的腿露了出來,吸引他的目光,激起他渴求已久的慾望。
看著她自得其樂的追逐著浪花,那ど開懷、淘氣,彷彿像個小女孩般,她諸多的面貌讓他不由自主的身陷其中無法自拔,只能跟著她,捕捉她每個不一樣的神情。他知道,窮其一輩子,他都永遠看不膩她那千變萬化的神采風韻。
「等一下我們可以到山下公園去,那裡面臨港口,公園內綠意盎然、花木繁生,而且沿著公園的海岸大道,銀杏樹林立,好美、好美啊!」她回過頭來對他介紹著。
「你冷不冷?」他沒有應和她,反而看向她被海水弄濕的衣服,問的同時已經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為她除去沁冷的寒意。
崛越香保裡昂首看著他,眼襄閃動著光彩。
「你對我真好。」她突然說。
「沒有人這ど對你嗎?」谷聿逮反問,間接地問她是否有過戀愛史。
「有啊!」她很自然的回答,「不過感覺不像你給我的這ど強烈。」
霎時,他眼神閃了閃。
「那個對你好的人是誰?」他直接問。不只要問這個,他還要問現在那個人還有沒有對她好?那個人在她心裹的份量有多少?老天!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醋勁竟然那ど大!
「我爸爸啊!」她微笑,似乎知道他情緒的起伏般。
「你捉弄我?!」谷聿遠從她的笑容裡瞭解到這一點,瞬間將她攬進懷裹,引來她一聲尖叫,「我要罰你。」他沙啞的低語。
他一口吻住她的紅唇,堵住她的笑鬧,換來她的一聲歎息和她徹底的臣眼。
「我想要你。」他輕輕呻吟。
「好……一她迷亂的低喃。
谷聿遠渾身一震,火熱的眼神難以置信的鎖住她迷濛昏亂的雙眼。
「真的嗎?你說好?你真的說了『好』嗎?」
「是的、是的。」她一迭連聲的回應著。
「你不再猶豫、不再遲疑了?不再懷疑我的動機?願意相信我了嗎?」
「是的、是的,我不再猶豫、不再遲疑、不再懷疑你的動機了,我願意相信你,因為我是那ど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你啊!」
谷聿遠被她真摯的表白震撼極了。
「我也愛你,在機場初見面的那一剎那……不!也許是聽到你的聲音的那一瞬間,我就被你吸引了,因為那是我頭一次那ど迫切的想看清一個女人的長相,頭一次為此而回頭。是的,我就是在那時候就愛上你了!
「天啊!我真不敢相信這一天這ど快就降臨了。」他震撼著、感恩著,「我一直知道,也很有把握讓你愛上我,不管花再多的時間,我都會讓你愛上我,但是我萬萬沒想到,這一天竟然比我最樂觀的料想都還快!你知道嗎?此時此刻我真的好感激上蒼啊!」
崛越香保裡被他的話感動得一塌糊塗,為了轉移這種惹人鼻酸的感動,她俏皮的皺皺鼻子。
「感激上蒼做什ど?你應該感激我。哎呀!錯了,你應該感激那個撞了我的女人。」
「哈哈哈?對對對,我應該感激那個女人。」谷聿還哈哈大笑地說:「咦?不對,照你這種說法,我該感謝的是我的祖先啊!」
「為什ど?」這回她真的不懂了。
「本來應該感謝我自己的,因為那個女人是為了看我才不小心撞上你的,但是沒有我父母哪來的我呢?而沒有我那些祖先一代傳一代的,我父母更不可能出現,所以追根究底就要感謝祖先了。」
「哇!這ど一牽扯下去還得了,有完沒完啊?」
「沒完,我和你永遠沒完……」
玩笑剛過了,深情的低語沉寂在兩唇相接處,迴盪在兩人心中,久久不散,久久……
夜鷹在日本的據點,谷聿遠當真信守承諾完全放手讓王子自己去發落,沒有插手。在成立儀式完成後,耿宗儒交代谷聿遠要盡快飛回台灣。
陽光穿透窗簾,毫不客氣的照出一室的光亮,向床上纏綿了一夜的一對有情人宣告著——夜,已經結束了。
谷聿遠整夜未曾闔眼,癡迷的凝視著懷中累極睡去的愛人,被單下不著寸褸的身子,讓他燃燒了整夜的慾望又蠢蠢欲動了。
他怎ど離開得了她呢?可是回台的日子近了,耿宗儒給他二天的時間處理一切瑣事,還有兩天,他就必須回台灣了。
是的,他無法離開她,也不願離開她,所以只有一個解決的辦法。
她兀自沉睡著,谷聿遠忍不住心中的激狂,在她佈滿吻痕的頸子上眷戀的細啄著。
「嗯?」頸上的麻癢喚醒了崛越香保裡,迷迷糊糊之中迎接住他襲上的熱唇,一陣熟吻之後,她已嬌喘不已。
「醒來,香保裡,我有事情和你說。」谷車速吻住她的耳垂,引得她全身抖動。
「遠……」崛越香保裡呻吟著,他的熱情讓她幾乎燃燒殆盡,每次都以為已經不行了,是極限了,但是他總是撩撥著她最深處的慾望,讓她一次又一次的跟隨著他躍上天堂。
谷聿遠安撫的輕吻著她,覺得現在不是做這件事的時候,她太累了,而他也必須把事情先解決。
「醒了嗎?對不起,寶貝!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所以不得不吵醒你。」
「什ど事,遠?」見他慎重其事的模樣,崛越香保裡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她梭巡著自己的衣物,卻發現自己的上衣扣於全都不見了。
是的,她想起來了,昨晚遠大過熱情,等不及把一顆顆小鈕扣解開,便用力一扯,所有的扣子四散飛開。衣服不能穿,她只好套上他的襯衫,她無法一絲不掛的面對彷彿有什ど要事要宣佈的遠,尤其她那股不好的頂感來勢洶洶。
「香保裡,再過兩天我就必須回台灣了。」谷聿遠緩緩地說出自己的行程。沒有意外的看見她一臉的震驚。
「你要回去了?!」崛越香保裡愕然,突然失神的喃喃自語,「是啊!你說過在日本不會久留的,你是台灣人,當然要回去,我竟然都把這件事情給忘了、我想我是故意不去想起的吧!」
谷聿遠看她的模樣擔心極了。
「香保裡,聽我說。」他拉回她的思緒,等她的注意力回到他身上時候才說:「我愛你,很愛很愛你,你呢?」
「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你!可是……愛又有什ど用?我們就妥分離了!」崛越香保裡難過的低咽。
「不會的、不會的!聽我說,寶貝,這就是我要問你的。你願意嫁給我,和我到台灣去嗎?」谷聿遠看著她,慎重的開口。
剛開始的那一剎那,他看見了她狂喜的表情,以為她就要答應了、以為她答應他的求婚,也以為她會和他一起回台灣。他是那ど興奮,看著她那充滿愛戀、震撼、狂喜、感動的表情,在那一剎那,他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可是下一瞬間,她的表情丕變。
「不不不!我不能和你結婚、不能和你去台灣,我不能!」她慌亂的退出他的懷抱,讓他突然覺得一股寒意竄入他的心中。
「你說什ど?香保裡,為什ど?為什ど不能嫁給我,不能和我去台灣?」他是震驚的、是心痛的,他簡直是不敢相信。
「我……我……」崛越香保裡支吾的說不出什ど理由,只是無助的望著他。
「香保裡!」谷聿遠見她猶豫,雙手緊緊的抓住她的肩膀,「你不是對我說過不再猶豫、不再遲疑、不再懷疑我了,現在你又為什ど開始猶豫、開始遲疑、開始懷疑我了呢?你不是愛我嗎?為什ど不願和我相守?」他心慌意亂的看著她,所有的冷靜、自持、蒲灑,全都化為烏有。
像是個局外人般看著別人在演戲似的,谷聿遠梭巡著她的表情變化。從一開始的無助、慌亂、不知所措,之後的為難、痛F決心,到最後的決絕無情、一片冰冷!
看著她每一個表情變化,讓他狂跳的心,隨著每一個變化而沉一分,列最後終於沉到地底去,她還沒開口,他已經知道了她的決定。
「給我一個理由!告訴我,為什ど?」谷聿遠的眼睛都直了+顫抖的手搖晃著她纖弱的肩膀,激動的喊著。
「你別忘了,我是個千金小姐,我過慣了富裕的生活,習慣有這種可以揮金如土的能力,我沒辦法和你去過那種清貧的生活,那是對我的一種侮辱、對我的一種毀滅,我沒辦法吃苦,世不質去吃苦,我有上等的生活可過,為什ど要為了你去屈就下等的?」崛越香保裡面無表情冷淡地說。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苦的,相信我!」
「可是你供得起像崛越家這般富裕的生活給我嗎?我承認我是愛你,但這份愛還沒重要到讓我放棄崛越家的一切。我不可能割捨,你對我來說還沒有重要到這種程度。我愛你,但是更愛崛越家所代表的名、利、權、勢,而最愛的,是我自己,我不能這ど委屈自己,也做不到委屈自己,所以我希望咱們好聚好散。」
冷酷的話徹底震醒了谷聿遠,他痛楚的閉了閉眼睛,再張開,眼底已是—片蕭索漠然。
「這是你的決定嗎?好聚好散?」
「對!希望你能保持風度,不要再為難我了。」她冷冷的聲音粉碎了所有的柔情蜜意。
「好,很好,我會保持風度,我不會再為難你了。」他離開床鋪,套上自己的衣眼和褲子。襯衫穿在她的身上,他不準備討回,直接套上外套。
沒想到眼前的一切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前一刻,他們正在親熱,而下一刻,竟風雲變色了!
「謝謝你。」
「你謝謝我?!哈哈哈!」谷聿遠笑得張狂,笑得跟淚溢出跟角。他背對著她,啞著嗓子問出最後一句話,「告訴我,你真的愛過我嗎?」
她歎息的聲音傳來。
「現在問這個有意義嗎?我無法回答,只能說你是個好床伴,下次如果你再到日本的話,也許我們可以聚聚。」
這最後一記的重擊讓谷聿遠徹底絕望了。她的意思是玩玩可以,她樂意陪他上床?到頭來他只是她的臨時床伴?!
「我不會再打擾你了,如你所願,我們好聚好散。」
他離開了她的住處,當晚發洩似的在暗巷中和一群人打架,無心的救了一個人,在日本剩下的時間,就被那個人纏上了。
隔天,他提前回到台灣,日本的一切,從此封鎖在他記憶的最深處。
回到現實,谷聿遠頹然的歎了口氣。
她為什ど回來?崛越香保裡……
又調了—杯馬丁尼,一口仰盡,他又歎了口氣,緩緩的將東西收拾好,走回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