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習慣讓人因為日常小事而稱讚,對她而言這是全新的感受。
不只如此,像這樣兩人對坐喝著飯後茶也是新的體驗。
當余天忍正在房裡為功課而奮鬥,她和余嘉琛這麼優閒好像說不過去。
「我去看看天忍。」她不自在地想自他的火熱目光中逃脫。
她並沒單純到解讀不出他目光中的熱情,即使兩人只相隔著一張茶几,她都能感覺得到皮膚為他所炙燙著的痛楚,悲慘的是她甚至還頗喜歡這樣的痛苦,傻傻地欲往無底洞裡跳。
他肯定是自己此生的死罩門,楚月涵可以想見預言成真的場面有多麼慘烈。
她沒有餘柔珊的堅忍,能把情傷往肚裡吞了六年從未讓人察覺,還是直到負心漢顧學維自投羅網事情方才爆發出來。
想想連自己的弟弟都能輕易道破她的心事,便能想見她的能耐有多微弱。
既不希望自己只是他花名冊中的一員,也不想自己的存在只是他的得力助手,她又不是機器人,也是有七情六慾的。
「讓他好好把功課寫完。」余嘉琛明白這只是她的遁逃之辭,不願令她輕易得逞。
「等一切手續都完成,我想帶著他出席社交場合,讓所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他看似深思熟慮地說道。
他永遠明白說什麼事能擄攫她的注意力。
拜她天生母性之賜,天忍立刻佔住了她心房一角,令他不自覺地吃起自己兒子的醋,他們好像總是相互競爭著吸引她的目光。
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對天忍好,並非虛假只為博取他的歡心。
「我一直沒問,天忍的外公家不是還有親人在,對他來你這兒的事沒有微辭?」楚月涵直覺事情似乎沒那麼單純。
余天忍從不談論母親那邊的親人,倒對父親這方面如數家珍,見他如此,為了不傷害到他的心靈,她一直隱忍著未追問。
但是她總覺得這樣不妥,讓他的生活上多了些不定之數,好像隨時都得防範著事情發生。
「他們不敢。」余嘉琛十分有自信地道︰「對天忍而言,梁家和他有關係的只有冰冰一人,其餘的人都是陌生人,要是有人靠近他,便等著和我法庭上相見。」
他並非虛言恫嚇,楚月涵聽得出來他是認真地看待這件事。
她閉口不語,這不是她所能干涉的家務事。
見她似乎被自己的話所驚嚇到,余嘉琛忙出聲安撫。「沒事的,該說的都已經和他們談妥了,他們不會傷害天忍的。」
他胸有成竹的態度,讓楚月涵安下心來。
她絲毫沒有察覺,無論她如何防備,她都已經和這對父子牽扯上太多太多的私人感情,讓她無法安然脫身。
「你好樣的。」
林郁鵑氣憤的隨手抓起一個水晶花瓶,向著洪文定甩去,看著它在他身後的牆上摔得粉碎,完全不在意它的價值不菲。
和她所喪失的貞操比起來,那樣的損失根本是小巫見大巫。
「我要告你強暴。」她咬著牙關發狠地道。
她不畏懼上法庭去和洪文定對簿公堂,相反的,她要讓這男人身敗名裂,為自己討回公道。
「強暴?」洪文定像聽到世紀大笑話般,笑得前俯後仰。「對你我從沒用過暴力脅迫,況且當你躺在我身體下時,口口聲聲呼喊的可不是余嘉琛,而是我洪文定,要是不相信有影片為證。」
他手中所握有的錄影帶令林郁鵑無法反駁,她不能將之辯稱是一個相似的第三者,因為其中有幾個鏡頭準確地拍出她的臉孔。
「你想余嘉琛會相信你是遭到強迫的嗎?在他看過這香艷刺激的A片之後。」洪文定無情地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他不急著要林郁鵑臣服於他,他要好好享受征服她的快感,待時機成熟時,她便不會再這麼咄咄逼人,而會溫順的有如黏土,當他要方形時,絕不會出現圓形。
林郁鵑不是昨天才出生的,她自然知曉該如何為自己脫罪。「那時我醉得不省人事,是你強佔了我的便宜。」
在情理上,這會令洪文定罪加一等,因為她當時沒有反抗能力。
但是洪文定只是邪佞地微笑,那笑容足以令沸騰的開水結冰。
受到他的笑容影響,林郁鵑身上立即冒出大片的雞皮疙瘩,寒意不請自來,令全身肌肉僵硬。
「一個女人流連PUB買醉,要說她沒有引人犯罪的意圖誰會相信。潔身自愛的女人連涉足那種聲色場所都不屑為之,你還構不上那個標準。」
洪文定以打擊她的自尊為樂,他相信收服這個女人是指日可待。
他期待著她更強勢的對抗,甚至越強烈越好,這才能令戰況益加精采。他已經厭倦了溫吞的任羽鈴,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他早將她丟開了。
任家老頭不是好應付的,光看他辛苦了數年仍不能完成任務,自他身上挖出錢來,便可窺知端倪。
「我只是心情不佳,偶爾為之。」林郁鵑仍不放棄為自己辯白。
所有的罪過都要算在楚月涵頭上,若非她以狐媚之術纏著余嘉琛不放,她也不會被解雇,更不用上PUB買醉而吃上悶虧。
若哪天讓楚月涵落在自己手上,她會讓她瞧瞧敢搶她的男人下場會是如何。
林郁鵑已經摩拳擦掌等待著。
「那敢情好,你也不用再為余嘉琛心情不佳,他現在可幸福得很,帶回私生子,還在寓所內養情婦,早將你這一號人物忘得一乾二淨。」
好像還嫌林郁鵑不夠淒涼,洪文定又在她心口上刺下一刀,笑著看她淌血的可憐相。
這女人太過自大,實在需要好好地修整。沒想到同樣的父母生下的女兒,個性竟會有如此大的差異。
在對財富和慾望上,林郁鷃是個與他旗鼓相當的對手,他們都是因著追求更好的發展,願拿婚姻當賭注的賭徒。
但是這丫頭不同,她滿腦子不切實際的夢幻愛情,可悲又可笑。
誰知道他居然會如此期待對這女人的指導,教她認清這世上的現實。
這一次他要掀起巨浪,讓余嘉琛和任家全數捲入其中滅頂,而他會站在岸邊,笑看由自己一手導演的大戲。
當然,在其間穿針引線的要角少不了林郁鵑一份,沒了她的存在,這場戲就少了精采度。
瞧他多有心,還讓她在為姊復仇的路上同行。
眼下他是不會讓她知曉內情的,這丫頭還不夠火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但是她卻擁有與生俱來的天賦,能讓他在事成之前打發打發無聊時光。
這丫頭骨子裡和她姊姊一樣風騷,嘴裡說得義正辭嚴,但是在他手上不也是一再地懇求他的施捨。
思及此,他的手圈住了她的頸背,將她帶入懷中,唇霸道地覆在她的之上,舌頭靈活地探入她口中掠奪著。
另一手則在她不注意之時,已然解開了她的衣物,令她裸裎在面前。
雖然先前表現得像個貞節烈女般,此時林郁鵑的口中所發出的卻是淫聲浪語,完全與她的言論背道而馳。
見自己又一次取得勝利,洪文定得意極了。
此時此刻他有征服世界的強悍,余嘉琛已是他的囊中物,只要他一出手便能令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白日夢有多禁不起現實的考驗,已不在他的想法中。
他的理智讓慾望侵蝕得無法正視現實,只能沉醉在自己的小框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