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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戀雪 第六章 作者:有容

  外頭竟下起雪來了,這是今年的第一場初雪,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初雪是最美的。

   冷硯和呂紅村約在她家見面,沒想到卻遇到今年第一場雪,為了趕在約定的時間到達目的地,他沒多餘的時間賞雪。

   「冷硯,你可來了。」呂紅村看到來者是冷硯,笑咪咪的為他開門,「快進到裡頭來吧,外頭冷死了。」

   屋子裡放著暖氣,溫暖多了,沾在風衣上頭的雪花都化成水了。

   「今年的雪似乎來得特別早。」他一面把風衣掛好,一面說。

   待他坐下來時,呂紅村已為他倒好了一杯熱咖啡。

   「是啊,住在美國也數十年了,像今年那麼早入冬下雪還真不多見。」

   「退休後,老師一直住在這兒?」他環視了一下四周,這空間相當寬敞,擺飾也十分雅致。只是,這裡的兒童玩具太多了吧?「老師一個人住?」他故意問。

   「以前是,但是自從我從前的一個學生搬來後,我便有了伴。」呂紅村笑著說,「呃,我記得上一回你來美國,咱們在醫院見過面,那時就是她早產,我把她送到醫院去的。呼!早產可真嚇壞人了,我那學生為了肚子裡的小頑皮,差些因血崩死在手術台上,幸好一切沒事。」她順手拿起地毯上的一隻布偶,「哪,這些玩具就是那小鬼的。」說到那小鬼,她臉上淨是有孫萬事足的模樣。

   「原來老師和你的學生同住。」他點了下頭。

   「是啊,他們母子倆方才和隔壁的威廉先生出去玩了,那小鬼吵著要到動物園看動物。」

   威廉?這年頭叫「威廉」的還真不少,一想到這兩個字,一股不悅的感受便湧上了冷硯心頭,他的艾力克竟然喊那個叫威廉的男人「爹地」,可惡!

   冷硯想著心事時,呂紅村正開心的說著她的「奶奶經」,說到高興處,她忽然站起來衝到房裡,抱出好幾大本相簿,然後再回到客廳,「喏,這些都是小艾力克的成長紀錄,他啊,真是我見過的東方小孩中最可愛的一個了。」

   一聽到「小艾力克」,冷硯略一怔,然後像要證實什麼似的,一把將相簿拿來翻看,是他!果然是前天才在百貨公司看到的那小男孩。

   沒想到自己要龍騰幫自己找出戀雪住在何處的消息還沒有回音時,自己竟在陰錯陽差下找來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巧,真是太巧了。在不知不覺中,冷硯的嘴角微揚起來。

   看在呂紅村眼裡,以為他也覺得相片中的小孩很可愛,便選了一張很可愛的相片,將它從相簿中抽出來,「這張送你,我看你一副挺喜歡小艾力克的樣子。」她慷慨的說,「咦,小艾力克這角度看,長得還滿像你的,難怪以前我就覺得他像誰,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原來是像你。」

   「是嗎?」是他的孩子,怎會長得不像他?冷硯收下相片後,繼續看著相本,翻到有一頁,其中有好幾張相片是季戀雪和兒子一塊拍的相片,不自覺的,他竟看出了神。

   方才聽老師說,為了生艾力克,戀雪差些因血崩死在手術台上,一思及此,一股心疼悄悄的攀上了冷硯的心肺。

   「這個抱著小艾力克的漂亮女子就是我從前在哈佛的學生季戀雪,呃,她小你五、六屆,也是資優生,很優秀的呢!」

   「艾力克是她兒子,那……孩子的父親是誰?」冷硯忽然問,他想知道季戀雪怎麼解釋孩子的「由來」。

   「我也不知道,戀雪也從來不肯透露半句,她只說過她愛上了孩子的父親,而孩子的父親不愛她,在這種情況下,她不想使他為難,因此才在對方不知她有身孕的情況下離開他。」

   她愛他,而他不愛她,真的是這樣嗎?一時間,冷硯被自己在內心自問的問題給問住了,他竟無法再像從前那樣果決的回答是或不是,他是怎麼了?怎麼越來越不對勁了呢?

   「現在的年輕人也不知在想什麼。」一想到季戀雪,呂紅村又忍不住搖頭,「我那學生長得美,追求的人自然多,可是她一個也看不上,我看哪,連正眼瞧都沒瞧過人家,一個年輕女孩帶著一個小孩真的很辛苦。」

   「她嫁了,不是嗎?」冷硯忽然接口。

   「嫁人?」呂紅村一臉莫名,「她要是肯嫁人就好了,到現在,她還是一個人哩,我們家隔壁鄰居威廉很喜歡她,且他對艾力克又好,連艾力克都叫他『威廉爹地』,可她就是不肯接受威廉的追求。」

   「他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我也希望啊,可是……哎喲,反正我也不知道我那學生心裡怎麼想的,她說不要就是不要,我們也拿她沒法子,威廉現在也很認命的接受,她只當他是好朋友而已。」

   原來戀雪並沒有嫁人,那天她在百貨公司說的話是騙他的,只是,她為什麼要騙他呢?難道是為了保住艾力克?他不解的想。

   「冷硯,方才都是談我學生的事,談談你吧。」呂紅村換了個話題,總不好意思讓人家也陪她一塊為戀雪煩惱吧!「想必你的事業一定是一帆風順,對了,結婚了沒有?」

   「沒有。」

   「你不會也像我那學生一樣,愛上人家,人家不愛你吧?」她一笑,「別自謙了,我雖不看什麼緋聞花邊的,多少也從其他同學那邊知道一些你的風流史,年紀不小了,該好好找個結婚的對象交往了。」

   他的花名真的遠播了嗎?竟然連長期處於國外的老師也知道,「老師見笑了。」冷硯不好意思的說。

   「年輕人啊,還是專情一些好。」呂紅村還是老觀念,不過她又想了想。「唉,罷了!太專情也不好,像我那學生,她就是太死心眼了,弄得自己那麼痛苦,與其這樣,我倒希望她能隨緣些。」

   冷硯聞言愣了愣,他真的讓戀雪那麼痛苦嗎?多情、深情的她,把一生最美麗的歲月投注在他這個遊戲人間視女人為玩物的男人身上,這值得嗎?

   呂紅村和冷硯一直閒聊,到了近晚餐時間,冷硯才起身告辭。

   「多坐一下嘛,一起吃個飯再走。」呂紅村說,「我想戀雪他們母子就快要回來了。」

   「改天吧,我待會兒還有事。」冷硯拿起風衣往身上披,「我這一回在美國的時間很長,我會再來拜訪老師的,屆時,再見見你的小艾力克。」

   「也好。」

   到門口時,他們正巧見威廉開著車子把季戀雪母子送回來。

   向威廉道了謝,季戀雪才抱著艾力克下車,出了車門,當她看見站在家門口的冷硯時,她的笑臉僵住了,「你……你來這裡做什麼?」她不客氣的問。

   「找呂老師。」冷硯早預料到,當她看見他前來拜訪會是什麼表情,她也不負他所期望的沒給他好臉色看。

   「你們……你們兩人認識?」呂紅村有些糊塗了。

   季戀雪沉著臉沒說話。

   冷硯也沒多作解釋,他回過頭去對呂紅村說:「老師,改天我再來拜訪你。」在和季戀雪擦肩而過時,他說:「相信你會主動找上我的。」

   ***

   窗外仍下著雪,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頭一片白皚皚的雪世界,冷硯的心情卻平靜不下來,為了什麼事?他不願去細想,只覺得這回到美國來,心境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了。

   再過一個小時左右就到了下班時間,突然桌上的對講機傳來秘書甜美的聲音,「冷先生,有一位姓季的小姐找你,我不確定你見不見她,因此暫時安排她在會客室等候。」

   「我馬上到。」冷硯嘴角揚起一抹笑,有一股急著想見季戀雪的慾望。

   季戀雪若不是為了艾力克和她往後日子的平靜,她不會向呂紅村要冷硯的聯絡住址找到這裡來,因此,在會客室,她坐立難安。

   不一會見會客室的門打開,冷硯和秘書走進來,秘書放下兩杯咖啡之後即離去,留下冷硯和季戀雪。

   「坐啊。」冷硯優閒的喝了口咖啡,見季戀雪仍站著不動,好心的招呼她。

   「對於我今天來找你,你似乎一點都不訝異。」她坐下來,冷冷的看著他。

   「我說過,你會再來找我的,我會那麼說,表示我早料到,沒什麼好訝異的。相反的,你不來才令我訝異。」

   「既然你料到我會來,那麼我也不必拐彎抹角,更以直接說明今天的來意,請你給我和艾力克一個平靜的生活。」

   「我不認為我打擾到你們了。」

   「不!」季戀雪有些激動的搖頭,天曉得打從和他重逢的那一天起,她沒有一天夜裡不失眠的,再這樣下去,她還來不及把他從她的惡夢中剔除,她就會早先一步掛了。

   「到老師家拜訪,我並不知道你就住在那裡,直到她拿出艾力克的相片給我看。」頓了一下,他說:「不過此趟拜訪,也讓我知道了一些事情。」他緊瞅著她欲逃避他的眼神,「你為什麼要騙我?」

   「我……我沒有騙你什麼。」她站了起來,心虛得直想往外衝。

   冷硯早先一步抓住她,將她逼到牆角,雙手往牆上一撐,把季戀雪圈進他懷中,「你怕我,為什麼?」

   「我……我才不怕你。」在他圈下的小空間裡,她雖沒緊靠在他身上,卻清楚的感受到自他身上傳遞而來的體溫,那溫度不知不覺讓她的心跳。

   「不怕我是嗎?」冷硯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他,「知道嗎?你一向不是個善於說謊的女人,從前不是,現在也不是。告訴我,這麼多年來,你為什麼不結婚?就算不結婚,也該有個男朋友。」

   「有,誰說我沒有?威……威廉就是,他愛我,而我……我也愛他,相信……我們好事將近了。」

   「威廉?」他笑了起來。

   「你……你笑什麼?」

   「他要是知道你需要個擋箭牌時就把他搬出來,他會很難過的,你和他的事,老師也對我說過了。」他把身子更貼近她,「面對現實,我要你說實話,為什麼你到現在還不肯和其他男人交往?」

   「我……」季戀雪困難的嚥了口口水,一靠近他,她的腦袋就會思路不清,她努力試圖忽略他的存在,想整理一下被弄得紊亂的思緒。

   「是因為我的緣故,對吧?」冷硯邪肆的笑了。

   「你胡說!」感受到他的熱氣吹在她的耳朵上,季戀雪的心跳又加速了些,不、不能屈服在他可怕的男性魅力下,否則她又要沉淪了,她對自己說,並伸出手試圖將他推開。

   冷硯捉住她的雙手,將她牢釘在牆上,他漂亮深邃的眸子魅惑著她,「一個女人承認愛上一個男人、忘不了他有什麼不對?你幹啥不敢承認?」

   「因為是你……」她咬著唇,內心的羞慚令她眼中蒙上一層水意。老天,她怎麼努力仍是抗拒不了,她仍愛著他,愛著這個自私、永遠只會想到自己的男人。「我一直都知道……愛上你是種錯。」

   冷硯盯著她看,看她晶瑩的淚奪眶而出,淚好像滴落在他的心坎上,一股憐惜油然而生,他傾身吻住她,舌尖溫柔的探索著她口中的甜蜜。

   季戀雪並沒有拒絕,她熱情的回應他的吻。

   她的回應鼓舞了冷硯,他不再以吻她為滿足,一隻手悄悄的來到她大腿輕柔的愛撫。

   一陣陣的快感貫穿全身,她禁不住口乾舌燥起來,喉間高高低低的嬌喘出聲。

   下班的鈴聲突然響起,季戀雪一驚,忙推開冷硯,卻被他抱得更緊。

   「會……會有人進來……被撞見了……怎麼辦?」她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下班鈴,誰會在這時候闖進來?」他不慌不忙的回答,更何況他方才進來前已吩咐秘書,不許閒雜人等來打擾,在這公司裡頭,誰敢不聽從?

   「可是……」

   不理會她的抗議,冷硯繼續未完成的事。

   「呃……」她緊咬著唇,感受那一波波向她襲來的欲浪。

   「你也想要,是不?」他抱著她往會客室裡頭一間他個人的休息室走,有時他會在這兒過夜,因此他個人的休息室裡頭還算應有盡有。

   將季戀雪放在一張床上,冷硯開始解褲頭。

   無意間,季戀雪看到小几上一包衣物,從張開的袋口,她清楚的看見裡頭竟是女人穿的內衣,熱切的心頓時冰冷。

   「不。」她穿回自己的衣物,撫平裙擺,「我……我不要!」她真是一時給情慾沖昏了頭,她怎能再步上當年的錯誤,忘了當年的痛苦?

   花花公子是靠不住的,當一個男人的房裡會出現女人的衣物,那意味著什麼?一定是他住處常有女人留宿。

   這裡只是他公司裡一個休息的地方,那麼和他上床的……是他的秘書?這種情形和當年的她不就一樣嗎?

   「你怎麼了?」冷硯皺眉看她,他連褲子都尚未褪下,她就對他說不?

   季戀雪將長髮一攏,深吸了口氣,「我……我們不該這樣的,我……」她搖著頭,「我要回去了。」

   冷硯點燃了根煙,濃眉仍是沒有舒展,「這樣就回去?你不是來找我談艾力克的事嗎?」

   「他是我的。」一提到兒子,她頓時清醒很多,「求求你,以你的身份、地位要什麼樣的女子為你生子嗣沒有呢?艾力克就算是你送給我的東西吧。」

   「送你房子、鑽石你都不要,現在你倒向我要兒子,既然你向我要他,那也就表示你承認他是我的嘍?」

   「是的。」她暗忖,如果承認能保有艾力克的話。

   「他對你而言那麼重要?」

   「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那麼珍貴的東西,我怎可能送你?」他冷冷一笑。

   「你——」季戀雪氣憤的看著他,他存心耍她嗎?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生氣了?」他仍笑著,「我不把艾力克送你,並不意味著我不肯與你分享他。」頓了一下,他說:「艾力克我會把他接到身邊,如果你願意,歡迎你一塊兒搬過來。」

   「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我已經做了讓步,再讓步?不可能!」

   季戀雪冷冷的看著他,轉身離開。

   ***

   一家靜謐的咖啡館裡頭,一軒昂帥氣的男子步入咖啡館,雖是處於美國這西方高人一等的國度,男子逾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仍令人側目,他步伐沉穩的來到角落的一個位子坐下來。

   「許久不見,龍騰。」冷硯一舉酒杯先乾為敬。

   龍騰定定的看著冷硯,他說:「你最近似乎相當不快樂,為什麼?」

   冷硯對於杯中物就如同對待女人一樣,是帶著品嚐的觀點,他說過,品酒就如同品女人一般,一飲而盡的喝法只會糟蹋酒而已,而他方才就是以一飲而盡的方式喝酒,只有一種情況他會這樣,那就是心情不好時。

   「我心情是有些糟。」冷硯聳了聳肩,在兄弟面前,他從來不撒謊,「今天怎麼有空約我?」難得呢!四月中最孤傲的孤月會主動約他。

   「這些是你托我查的資料。」他順手遞去。

   一看是季戀雪的資料,冷硯不禁失笑,「喂,你手下的辦事效率啥時候這麼低了?一個月前的事,現在才辦妥?」

   「我當時問你,查資料中的女人急不急,你自己說不急的。」龍騰接著說:「我前些日子在日本,屬下查到了資料就擱在我辦公室,一直等我前天回來才看到這些資料。」他說話的樣子相當理直氣壯,「前天回來,今天就約了你,十分夠意思了。」

   「夠意思個鬼!」

   「怎麼,這資料沒價值了嗎?」

   「我自己早在兩、三周前就找到她,你以為這資料還有什麼價值?」冷硯反問他。

   「為什麼急著找這女人?和她有什麼過節,抑或她欠了你什麼?」

   「欠了我什麼?」冷硯頗不是滋味的說,這問題問得可真直接,「如果我說,我已經有一個兩歲大的兒子,你信或不信?」

   「信,怎麼不信。」龍騰淡淡一挑眉,似乎沒被冷硯爆炸性的新聞嚇住,「你的女伴多得令人眼花撩亂,別以為女人都十分溫馴,沒啥城府,如果要賴上你這張長期飯票,這不失是一個好法子。」

   「你以為那個為我生下孩子的女人是為了賴上我?」

   「難道不是?」龍騰狐疑的說。

   「的確不是。」舒了口氣,冷硯說,「她懷了孩子後便躲到美國來,若不是她朋友找上我,我根本不知道她懷孕的事,那個女人一直都與眾不同。」

   「很少聽你這樣讚美女人。」龍騰有些訝異的說,這男人該不會動了凡心吧?

   冷硯若有所思的沉默下來。

   也許這女人的問題正是令冷硯感到困擾的因素,龍騰猜想,這倒是世界奇聞,花花公子會為女人傷神?這女人果真是與眾不同。

   算了,他都已經煩成這樣,何必再令他陷在這點走不出來?想至此,龍騰換了個話題問:「冷硯,調回美國總公司坐鎮的感覺如何?」

   「公務繁忙,我開始懷念我的事務所了。」他啜了一口酒,「不過近期我不會回威德,在美國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辦。」

   「看來這回戢穎的『產假』有得放了。」龍騰幽默的說,冷硯會與戢穎交換工作地點,正是因為他老婆要待產,而方宇翾對美國水土不服,不得已,戢穎只得和冷硯商量對掉工作。

   反正冥王四月每個月都會開會,報告自己的工作情形,因此他們對任何一部門的工作進度都十分清楚。四月中,任誰和誰的工作對調,都不會有問題的,反正他們都只是決裁者,而唯一工作與其他人對調不得的是季軒,沒法子,誰教他是學醫的。

   「所以我說,他會很樂意再和我繼續對調下去的。」

   「他是會很樂意,只是……」龍騰停頓了下才說:「最近Min和一個財團有一些磨擦,而那財團和日本黑道有些關係,只怕你會有一些小麻煩。」他是Min武裝部分的負責人,當然會盡力保護冷硯,只是冷硯一向是個不喜前呼後擁的人。

   「麻煩?」冷硯不經意的挑眉,「我很久沒被找麻煩了,正好舒展一下筋骨。」他們冥王四月個個都有不錯的功夫底子,槍法之準更是神乎其技。

   「總之,小心一些總是好的。」

   「我知道。」冷硯漫不經心的回答,「今天約我出來就只是把這資料交給我?」他看了一眼那袋對他完全沒了價值的「情報」。

   「就這樣了。」龍騰回答得很誠實。

   「你這人就是那麼沒人情味。」冷硯對龍騰高舉酒杯,「既然出來了,就陪我多喝一杯吧。」他先乾為敬的一飲而盡,把空杯對著龍騰一照。

   「這種喝酒法不像你。」龍騰端起酒杯輕啜了一口,這傢伙看來真有心事,祝福他吧!

   ***

   「這位小姐,和冷先生見面得先約定時間才行。」秘書將季戀雪擋在門外。

   「我現在非見他不可。」季戀雪鐵青著一張臉,表現出絕不妥協的姿態。

   「這是公司的規矩。」

   「去你的公司規矩!」季戀雪心一急,連粗魯的話都上口了。

   這該死的男人,前些日子他才告訴過她,他一定會把艾力克搶到手,如今他果然把艾力克藏起來了。

   「這位小姐,請你自重。」

   「總之,我今天非見到冷硯不可。」

   兩人正在針鋒相對時,一句話插進來,兩個女人同時回過頭去。

   「瑪麗,讓她進來吧。」冷硯看著她們,他在裡頭的辦公室都聽得見兩人爭吵的聲音,早就料到季戀雪會找上他。

   「可是……」瑪麗有些心有不甘的看了季戀雪一眼,然後又坐回原位。

   沉默的跟著冷硯進到裡頭的辦公室,季戀雪終於沉不住氣,她急急的說:「你到底把艾力克藏到哪裡去了?」

   「藏?我不認為這是一個適當的詞兒。」他斜倚在沙發上,「我是艾力克的父親,當父親的將孩子安頓到一個更好的環境,那有何不對?」

   「艾力克跟著你不會快樂的。」

   「這點可能就令你失望了。」冷硯淡淡一笑,心想,父子相親果然是天性,自己才和艾力克相處幾個鐘頭,那孩子就對自己一點也不怕生,甚至會主動親熱的吻自己,要求自己抱他,當他那小小的手拉著自己的大手時,自己心底竟有股莫名的感動和滿足感。

   「把兒子還給我。」

   「這句話該是我要對你說的吧?」他眼睛盯著她看,看得她心虛的低下頭,「當初你懷孕的事我並不知道,如今我知道我有個孩子,我不會允許他繼續在外流浪。」

   「當初你若知道我有身孕,你只會強迫我把孩子拿掉,他不會是你要的。」她大聲的說,「在我堅持生下他的情況下,他才能來到這世間,看一看這世界,因此他是我的,你根本沒有資格要他。」

   會的,以冷硯的個性,他不會允許她懷著他的骨肉,他一定會要她拿掉孩子。

   「不要常常以你對我的感覺來臆測我的心思。」冷硯的濃眉微皺。

   深吸了口氣,季戀雪說:「這些都不重要了。」她搖著頭,「請你把艾力克還給我,就算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們母子倆吧,對你而言,他可能只是你可有可無的人,可他卻是我的全部。」

   看著眼眶漸紅的季戀雪,冷硯情緒百感交集,很快的,他的理智又再度掌控一切,他堅決的說:「不,儘管他是你的全部,我還是要定他。」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把他還給我?」季戀雪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助,當初她懷著艾力克離開冷硯時,也沒這般驚徨過。

   「他對你而言真的那麼重要?」

   「不要說這些廢話!」季戀雪的風度已經被他磨光了,「只要你開的條件是在我可以接受的範圍,我都會接受。」為了艾力克,她真的可以做任何事。

   「包括要你搬過來和我同住?」他瞅著她,「我不認為讓我的兒子長期寄人籬下是一件好事,所以把艾力克還給你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可以搬過來和他同住,就近照顧他。」他舊事重提。

   「不!」她衝口而出,和冷硯同住一個屋簷下?天!多可怕的事,對她而言,他的這項提議在她心中起了不小的震撼,一股莫名的恐懼油然而生。

   「我的讓步到此為止。」

   「為什麼?」她看著他,「這麼做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

   「你是指什麼?」他反問。

   「我住到你那兒去,不會妨礙你玩樂?」她盡量把語氣弄得滿不在乎,但仍不自覺的表現出微微的醋意,「而且如果別人知道你有個孩子,多多少少會影響你的身價,所以我勸你……」

   「你不必勸我什麼。」他一派從容的笑著,「我若想玩,任何事也不能妨礙到我,一個兒子算什麼?就算娶了妻子,她又如何管得到我玩樂?更何況……」他打住,然後說:「到目前為止,我身份證上頭的配偶欄上仍是空白。」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在暗示她,她只是為他生孩子的工具,連個妻子的名義都稱不上嗎?他的話為什麼總是那麼傷人?尤其是對於她,他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傷著她,難道非把她傷到底,他才稱心如意嗎?

   「你……」她咬著唇,淚水不爭氣的在眼中打轉。

   「女人的淚水對我起不了什麼作用,如果你是想以此要我改變初衷的話,我勸你別再浪費眼淚了。」

   季戀雪在轉身的剎那,淚水滑落了下來,她的淚水本來就不打算流給他看的,早在多年前,她就知道對冷硯掉眼淚是一件蠢事,然而在面對他時,他總是有辦法一次又一次的讓她做了蠢事。

   「下午,我會派人到老師那裡把艾力克的東西搬到我那兒,想見艾力克,你可以一塊兒過來。」冷硯在季戀雪走出辦公室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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