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擺脫剛剛激情之後的尷尬,樂蒂笑著點頭,「好啊,我最喜歡喝濃湯了。」
鐵鄖盯著她那張笑臉,等著她開口提及剛剛「親熱」的事,可她依舊絕口不提。這下他可不想再等了,咬了塊麵包後,他靠向沙發椅背問道:「好些沒?」
「嗯,好些了,微微的發熱而已。」她摸摸自己的額頭。
「我不是指上面,而是下面。」他的眼神散發出一股難言的魅力。
「下……」樂蒂這才意會他在說什麼,紅暈方褪的小臉又燃起火熱,「呃……還……還好。」完了,她這是什麼回答呀?還真是曖昧到讓自己難堪。
「這次我可能忘不了了。」他瞇著一雙冷凝的男性瞳眸,灼熱的投射在她那張倉皇的小臉上。
「你是什麼意思?」她心跳發出劇烈的顫悸。
「現在和之前不一樣,已是完整的一套,所以我想……既然我們兩個感覺都還不錯,不如試著交往看看。」算了,她若不想承認自己是雨,他也不想勉強她,更不想再等了。
「什麼?!」她的胸腔突被一撞,「你不要開我玩笑。」
「你說我像在開玩笑嗎?」他對她眨眨眼。
「你不是已有了吳小姐?」她指的是俐伶。
「我告訴過你,我不愛她。」他直截了當地說。
「那貓咪呢?」
「她……我想我們還沒見面,感情應該收得回來。」鐵鄖摳摳眉,為自己想了一個可行的理由。
樂蒂望著他,在他眼底沒看見玩笑的意味,因此大膽接受了,「好,那我們就試試在一起的感覺,可是老闆,我──」
「既然要交往,還叫我老闆?」鐵鄖扔了個法國麵包在她手裡,「叫我名字。」
「鐵鄖……」她試著喊他的名字,這可是夜深人靜時,她一個人在心底默念好久的兩個字。
「那就對了,吃飽了就睡一覺,明天我們先去會場看看,再到柏林逛逛。」瞧她那呆愣的表情,他忍不住撇嘴笑了笑。
「好是好,不過你得回自己房間睡覺了。」她不好意思地說。
「都要做我女朋友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瞧他說得那麼自然,樂蒂聽了可不舒服,「這是你們大男人主義作祟,有沒有想過我們女人在別人眼中會是什麼形象?」
「在這裡又沒別人認識我們,還在乎什麼形象?」鐵鄖倒是對她的想法感到有些八股,「難道我們剛才的親熱全是假的?」
「你……你怎麼這麼說?好,如果你認為經過……經過這件事之後都不必避諱,那就當作我沒答應好了。」她可沒他這麼開放,這樣的想法是她沒辦法接受的。
「我之所以想與你交往,就是不想當個不負責任的男人,難道你還不懂?還不滿意?」照她說來,他提出交往的要求反而是他錯了?
「負責?為什麼你老是要將這兩個字掛在嘴上?」而不是她最需要的「愛」呢?
「算我領教了你的固執。」他也火大了,過去被她欺騙的怒火也隨之揚起,「那你就自己睡吧,如果哪兒不舒服再按分機給我。」說完,鐵鄖便煩鬱又憤懣地走出樂蒂的房間。
樂蒂閉上眼,難受的咬緊唇,這男人以為她將自己給了他,只是為了跟他交往……一個沒有結果的交往嗎?
如果沒有愛,她根本無法相信這段感情可以持久,哪天若遇上了貓咪,他絕對會變心的……
愈想愈難受,她一口又一口用力咬著麵包,還不忘罵著自己:「夏樂蒂,我看你八成是昨晚發燒燒壞了腦袋,竟會答應把自己給奉送出去,這下可好,你只想保持該有的距離,倒變成什麼都不是了。」
丟下麵包,她轉身趴在枕頭上,不知不覺中淚濕枕巾。
樂蒂第二天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她愕然坐直身子,這才發現一旁桌上全是剛送來的新鮮早餐。
不一會兒,她又聽見旁邊有人說話的聲音,「你終於醒來了,我還以為有人又病昏了,嚇得趕緊請櫃檯拿來備用的鑰匙。」
原來是鐵鄖悶聲不響的坐在一旁。
「你進來為什麼不出聲?想嚇人呀!」雖然他的關心讓她動容,可說辭就不能放柔一些嗎?
「好心想讓你多睡一會兒也不好嗎?」他瞇起眸,望著她那對紅腫的眼睛。
「那麼謝謝你了。」樂蒂沒好氣地回應。
「快去梳洗一下,記得用冷水敷一下眼睛。」鐵鄖挑眉,那雙狹長的眼浮掠過一抹毫不隱藏的嘲謔。
樂蒂聞言,趕緊摀住眼衝進浴室內,望著鏡中的自己。
「老天!我昨晚是怎麼哭的,又哭了多久?怎麼會把眼睛哭成這副樣子?活像兩顆大核桃。」趕緊轉開冷水潑潑眼睛,再用毛巾壓了下,又順便沖了個澡,這才發現她的衣服忘了拿。
真是的,她怎麼老做這種糗事呢?
走到門邊,她對外喊了聲,「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為什麼?我坐在這裡又沒礙著你。」他趁她不在屋裡,走到窗邊點了根煙,正享受著被尼古丁催化的感覺。
「我……我忘了拿衣服,你出去,我好出去拿。」她對著天花板吐了口氣。
「衣服放哪兒,我幫你拿,衣櫃裡嗎?」還沒得到她的應允,他已翻開衣櫃,從裡頭找到一件適合她待會兒穿的休閒衫。
「我沒要你雞婆,你在幹嘛?」她聽見他翻箱倒櫃的聲音。
鐵鄖沒理會她的問題,又問:「內衣、內褲呢?」
「你不要亂來!」她用力吼出聲。
鐵鄖接下來打開她的行李箱,果真從裡面找出內衣、內褲,然後走到浴室門外,「開門吧,我把衣服拿來了。」
「你放在門口就行了。」樂蒂已下定決心,等一下出去之後,一定轟他走。
「好了,我放在一張小椅上,你拿吧!」
樂蒂先開啟一道縫探了探,確定他不在門邊,才趕緊將衣服拿進去。
但這時候又聽見他說:「下次可以買性感一點兒的內衣,才能誘出男人更高的慾望。」
「謝謝你的建議,我一定買,但不會穿給你看。」她迅速套上衣服與長褲,氣得走出外頭,然後走到門口將門拉開,「請出去,我要吃早餐了。」
「喂,你還真會過河拆橋。」他指著桌上的食物,「兩份,不是一份。」
「你也要在這裡吃?」她疑惑著,「昨天你不是才跟我鬧脾氣嗎?」
「我哪會跟一個小家子氣的小女人鬧脾氣?你也把我想得太小心眼了,都涼了,快吃吧!」他先打開餐蓋,兀自吃了起來。
樂蒂見他大概是死賴著不走了,只好步回另一邊的椅子上坐著。
「你怎麼不吃?」見她動也不動,鐵鄖不禁問道。
「吃不下。」她鼓著腮幫子,拿起茶几上的飯店資料隨便翻著。
「看不懂德文還看得這麼認真呀?」他還開口取笑她。
「我看圖片不行嗎?」樂蒂才說完,肚子就不爭氣的叫了一聲,頓時讓場面更為尷尬,她的小臉也無處擺了。
「吃吧,別逞強,你不是想去會場看看樣品屋的狀況?如果有時間,我還可以帶你逛街去,不吃飽等一下昏倒在路上,我可是會假裝不認識你。」他知道她最想去會場看自己的心血變成實體的模樣,所以故意這麼說,好吊她胃口。
「我才不會這麼沒用。」走到他面前,她將屬於自己的那份餐點端了過來,很快地一口接一口吃著。
「吃慢點,又沒人跟你搶。」他瞇起眸,笑睇著她,「晚點兒想去哪兒看看?」
「不希罕你帶我去。」她臉兒一偏。
鐵鄖搖搖頭,還真是拿她「死鴨子嘴硬」的個性沒辦法,「本想帶你去海德堡走走,不過可能遠了些,就去菩提大道吧!」
「菩提大道?」她很好奇地又問:「那裡有什麼?」
「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他還賣關子?!算了,那就不問了,免得表現出「井底之蛙」的無知樣。
「那就隨便你了。」反正能出去就好,要不一直關在房間,她都快又病了。
「吃飽了嗎?那走吧!」見她是真的餓了,不一會兒盤底已朝天。
「嗯。」樂蒂很期待地趕緊背上隨身背包。
鐵鄖優雅地站起,走到房門外按下「整理鈕」,便和她一塊兒離開,來到飯店外。
「哇……好舒服喔!」深吸了一口氣,樂蒂微笑地歡呼著。
「噓,你看,別人都在看你。」鐵鄖拉了拉她的手,並攔下一輛車,兩人先朝比賽會場邁進。
到了目的地,他們先勘察了樣品屋,一切就如同想像中的美好,樂蒂還真是愈看愈滿意。在那兒待了半天後,又轉往菩提大道,一路上他們隨意交談,就是不提及昨晚的不愉快。
菩提大道是柏林最具代表性的林蔭大道,非常美,除此之外還有市政建築、博物館林立,一下午的時光他們也都在這裡耗著,直到傍晚時分,才猛然發現已經快天黑了!
「累不累?」昨天她才發燒,今天又走這麼久,鐵鄖真怕她會撐不住。
「我沒事。」樂蒂搖搖頭,「只是有點緊張。」
「緊張?」鐵鄖蹙眉望著她。
「為接下來的事緊張。我知道這次比賽對公司還有我自己都非常重要,所以好怕搞砸喔!」她苦笑了下,「再說……」
他不語,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再說我的運氣向來不好,想要的都不會屬於我。」說著,她的唇角不禁勾起一絲笑,但這笑裡卻帶著某種頹喪。
「啊,你看!」他突然指向她發上的一朵小白花,「不知是哪兒飄來的?」
「可能這些樹上的吧!」她仰首望著。
「所以我說你的運氣才不會不好,這朵花誰不找卻找上你,表示你的運氣一定好,要什麼有什麼,只是看你願不願意爭取了。」他抿唇笑著,話中有話。
樂蒂雖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大聲回答:「我一定會爭取,也會努力的。」
「那就好。」他指著遠處,「再去那邊看看,接著就要回飯店好好準備後續的事了。」
「嗯。」她重重的點點頭。
兩天後,正是樣品屋建造截止、重頭戲開始的時候。
評審除了要為樣品屋打分數,設計者的發表與理念也在評分範圍內,而這兩天樂蒂就是為了這件事做準備。
會場上的氣氛從一開始就很輕鬆,參賽者彼此之間也會意見交流,在經過所有作品的研究與欣賞後,眾人也都不自私的認為夏樂蒂的作品堪稱一絕。
這樣的激勵讓她為之振奮,但她不敢太得意,就怕評審的觀感不同,那就貽笑大方了。
眼看數名評審已朝她走近,她深吸了口氣,開始介紹自己的構思,以及每一部分的實用與方便性,當然還包括美觀、流線感的加分。
在她有條不紊的解說與旁邊翻譯的轉達後,只見評審們一致點頭,然後走向下一位參展者。這時樂蒂的眸光不經意瞟向鐵鄖,就見他朝她比出大拇指,給予鼓勵的微笑。
她也回以一抹靦腆又開心的笑容,直到評審走完一圈後,才對他們說:「各位可以回去休息了,為了慎重起見,明天將會有第二批來自各國的評審來評定,再請各位進行解說。」
散會後,樂蒂走向鐵鄖,「我真的好緊張,剛剛的表現可以嗎?」
「非常不錯。」他給予激賞的一笑。
她撫著胸,「我真的好緊張,希望明後兩天會表現得更好,更希望那位翻譯能翻得順些,我瞧她支支吾吾的,快把我嚇死了。」
「但我想,評審看的不是她的颱風,而是你的,放心吧!」他拍拍她的肩,「回去歇會兒。」
就在他們轉身欲走時,突然有位長相亮眼、身材非常好的女子朝他們走了過來。一見到鐵鄖就喊道:「嗨,你就是騎士嗎?瞧我才見過相片,模樣就深刻在腦海了。」
鐵鄖愣了下,「欣玫!」
「哎喲!才第一次見面就喊人家名字,多不好意思,沒錯,我就是你的小貓咪。」她邊說邊故意往他身上貼。
該死!鐵鄖在心裡大罵,就算他們熟透了,她也不能這麼做,難道不怕李烽拿著菜刀殺過來?更離譜的是,早在前晚他已打電話給李烽,告訴他欣玫不必過來了,因為他已經改變主意,不想再演下去,可現在這情形……
「你就是貓咪?!」樂蒂插了話,鎖著眉心問,「是他……他約你在這裡見面的?」
「是呀!他說怕一個人夜晚寂寞難耐,所以把我找了來。」欣玫對鐵鄖眨眨眼,眼底有著「調皮」的神采。
「鐵鄖你……你找了人來,竟然還對……」樂蒂的好心情一瞬間跌入谷底。
「你聽我說,我──」
鐵鄖想上前解釋,卻讓欣玫抓住手臂,「這女人是誰?說話怎麼這麼大膽?鐵鄖,人家累了,陪人家回飯店好不好?」
樂蒂怔忡地看著他們,跟著火速轉身奔出大樓,不想再看他們卿卿我我的畫面。
「欣玫,我不是告訴李烽,你不用來了嗎?」完了,這下子他和樂蒂之間的情況會變得更複雜。
「我們李烽可以任你玩,我就不能把你玩回去呀?」欣玫彎起唇,笑出興味,「而且我覺得那女人很有趣。」
「有趣?!哪兒有趣了?」他已經氣得火冒三丈了。
「瞧你這副暴跳如雷狀,再看看她那副委屈十足的表情,你們兩個還真是一對寶,不激一激,愛情這條路一定很無聊。」葛欣玫笑不可抑地說。
「去你的,誰暴跳──」他握緊拳,但一面對她那張挑釁的笑臉,話已經說不下去。這女人果真厲害……他終於領教過了,難怪她會順理成章從李烽小姨子的身份變成老婆的角色。
「沒有嗎?」她伸出纖纖玉指,摸了摸他太陽穴上跳動的筋脈,「別氣別氣,我真怕你會腦溢血,這樣我對李烽就沒得交代了。」
「欣玫,我真的不敢相信李烽怎麼敢娶你,改天我非得問問他後悔了沒?」他瞇起眸,望著她那張艷冷的嬌容。
「哈……他就是巴著要娶我,怎麼樣?後悔……他敢?!」她抿唇一笑,「說話不用這麼毒,別忘了,你的幸福還操縱在我手上。」
「你不用操縱了,它已經毀了。」樂蒂都傷心的跑掉了,她才說這種話有用嗎?
「別難過,我這張嘴很厲害的,可以把死的說成活的,當然也可以將活的說成死的。」欣玫勾起一朵亮麗的微笑。
「行,那我先謝謝你了。」推開她,他便急著追上樂蒂。
葛欣玫見他那副緊張的模樣,唇邊的笑容更大了;沒想到鐵鄖這男人真的會愛上在網路上認識的女孩。
既然他這麼認真,她不稍微搗個蛋,豈不稱了他的心?那就不好玩了。
鐵鄖萬萬沒想到,樂蒂是吃了秤坨鐵了心,不理他就是不理他,甚至不看他一眼。
唉!這也難怪,每每他要跟她說上幾句話,那個該死的葛欣玫就跑來找碴。非但如此,還用嬌滴滴的嗓音說:「鄖,你不是說有空要帶我去逛羅曼蒂克大道?我真想看看它多麼有情調。」
想想,夏樂蒂聽在耳裡,會有什麼感覺?當然是跑得比風還快,除了風之外,還會落了幾滴淚雨。又是風、又是雨,把他的生活攪得全亂了。
接下來兩天,樂蒂的表現甚至比第一天還好,因為她在氣頭上。女人有時候是相當可怕的,當她正氣急敗壞、怒上高峰時,極可能化悲憤為力量,可以想見這股力量有多磅礡!
當這些磅礡的力量全擺在設計展上,奪下第一名自然不意外,可是讓鐵鄖意外的是當她一得到獎座,就抱著它連聲招呼都不打,立刻請人替她買了機票飛回台灣,連本來說好要參加第二天的柏林藝術節開幕都毀約。
「哈……」現在最得意的莫過於欣玫了,因為她認識鐵鄖那麼久,還不曾見過他如此垂頭喪氣的樣子。
「你還笑!」他火極了。
「因為好玩嘛!」她一手搭在他肩上,「還去不去逛羅曼蒂克大道?」
「羅你的頭!」趕緊收拾好行李,他也辦了補位,可是運氣就沒樂蒂來得好。等了兩天仍然沒有位子,看樣子他還是得依照原訂時間回去了。
至於樂蒂呢?
她氣呼呼地捧了個獎座回到住處,居然看見樂美待在裡頭!
「樂美,你怎麼來了?」樂蒂趕緊放下獎座,走向同樣露出歡顏的樂美。
「我突然得到一個不算短的假期,所以就直奔台灣,哪知道竟不見你的人影。問了你公司的人,才知道你跑去德國了。」她看著那座獎座,「得獎了……哇塞,好厲害!」
「能得獎我真的很開心。」樂蒂笑了,「對了,你是怎麼進屋的?」
「嘿嘿,我老姊喜歡把鑰匙藏在門框上的毛病我會不知道嗎?」樂美拉著她的手走向另一邊,指著那架望遠鏡,「姊,這是什麼?」
「呃……」樂蒂不知該怎麼說。
「我請史密斯試看了一下,他說不是對著天空,是對著人家窗子,你……偷窺?」她這下子笑得更奸了。
「什麼偷窺,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好不好?這可能動到了啦!」她的臉兒一臊。
「是這樣嗎?」樂美瞇起眼探究著。
「就是這樣。」樂蒂突然轉向她,「對了,你剛剛說史密斯……誰是史密斯?」
「就是我提到的那位紐約建築界大老闆嘛!他──」
叮咚!門鈴驀然響了。
樂美甜甜一笑,「他來接我去吃晚餐了。」
樂蒂望著自己的妹妹,雖然她說得不清不楚,但身為姊姊的她怎會瞧不出她臉上流露的幸福?她……一定和史密斯戀愛了!
「我來開門。」樂蒂迫不及待的跑去將大門打開,就見一位棕髮男子站在門外。
「你好。」他竟然會說中文。
樂蒂笑著回應,「你好,請進,沒想到你的中文說得這麼好。」
「我母親是上海姑娘。」他非常紳士的回答。
「原來你是混血兒?」
「史密斯,她就是我姊。姊,他是史密斯。」樂美轉著輪椅來到她面前,「我看我們一道去吃飯吧?」
「也好,我請客。」樂蒂真的很開心能看見樂美找到喜歡又不錯的對象。
「這怎麼行?我請才是。」史密斯說道。
「別客氣,就讓我老姊破費囉!」樂美對樂蒂眨眨眼。
「那走吧!」拿起皮包,樂蒂帶著他們到附近一家不錯的餐廳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