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序白坐在辦公室旁的一把椅子上。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會如此幸運,在台灣商業市出次於冷氏集團和利氏集團的莫氏飛達企業,竟會在這個時候招考女職員。而最重要的是——莫氏和冷氏、利氏一樣,是不會以求職人員的身份背景作為錄取職員的考量的。
雖然莫氏只徵求兩位職員,但是,莫序白—定得去爭取。
為了仙女奶奶,我非得錄取才行!她堅定地想。
她要讓仙女奶奶接受手術,雖然手術費是一筆龐大的費用,但是,她很慶幸遇到了張醫師這種好醫生,他願意幫忙先支付一部分,所以,她得再好好努力才行。
而事實也證明了,個是嗎?至少,她已經進入了面試階段。
「莫序白秀,請跟我來。」
一位秀客氣地帶領著她來到人事室的門外,莫序白深吸了—口氣,穩住了情緒開門,進了人事室。
莫遠將撥開百葉窗的後放了下來,轉身對著身後的陳建國說道:「陳總,剛剛走進人事室的那個女孩,也許正是適當的人選,待會兒你跟劉主任特別留意一下,如果她的能力還可以接受,就優先錄取她。」
「是的!我馬上去辦。」
「還有……」莫遠又道:「千萬別打草驚蛇,你私底下去查查,這個女孩是什麼來歷。」
陳建國笨了聲「是」之後,便退出了辦公室。
莫遠燃起了雪茄,深吸了一口,緩緩地吐出。沉思了一會兒,他眼底間流露出—股悲淒的神色,喃喃道:「小莫,你等著,爸爸—定會幫你報仇,爸爸絕不會讓你死不瞑目的。」
莫遠撥開了百葉窗,看著置身在忙碌大辦公室一角的莫宇白,這已經是她第二天上班了,而他但發現自己竟時常想看她:當然,這和辦公室中其他未婚小伙子的心意是不同的。
除了單純的欣賞之外,似乎還有一股莫名的情愫,而至於是怎樣的感覺,他卻—點也說不上來。
敲門聲拉回了他的思緒,他放下了百葉窗,走回辦公桌說道:「請進。」
—個中年的男子,略微風霜的臉上,更顯得有獨當一面的能力和幹練。
莫遠看著他走進來,一個曾和他一起在莫氏奮鬥了近二十年的老友兼最佳拍檔——陳建國。
和陳建國相識的那一年,他剛從台灣飛到紐約,因緣際會,他適時地幫助了窮困潦倒的陳建國,從此,陳建國便一直跟在他身邊,成為他最得力的左右手,而莫氏,便在他們倆的費心經營下,規模越來越大。
而今,陳建國不但在商聲上助他一臂之力,小莫死後,更是不遺餘力地幫助他從痛苦中得新堅強起來。
「莫遠!」陳建國在莫遠的面前站定,除了在員工面前,他們倆以職位相稱,私底下,他們都是互叫名字的。
打從莫遠在二十年前救助了自己之後,他就發誓要一輩子幫助莫遠。要不是有莫遠,陳建國這個人,早在二十年前就沒沒無聞地客死紐約了,哪裡還能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和現在這個多教人稱羨的職位呢!
所以,只要是莫遠的事,他都會全力以赴,更何況,現在的事情還牽扯到莫遠的女兒——他從小看到大的小莫。
「我已經把莫序白這個女孩子都調查清楚了。」陳建車說完,遞了一份牛皮紙袋給莫遠,他又繼續說道:「前兩天應徵的那個女孩,名叫莫序白,二十二歲,剛從南大以第一名的優異成績畢業,畢業後,馬上被王風企業所網羅,但做不到一個月,就因主管的刁難而自動請辭,原因是長得太漂亮,公司的經理很喜歡她,恰巧這個主管也喜歡這個經理,這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的事,所以,當她知道待在那個公司也沒有什麼發展之後,便自動請辭了。」
「這麼說,她的能力應該不錯。」莫遠說道。
「這一點,我問過劉主任了。」陳建國繼續說道:「劉主任說,她是所有來應徵的人選當中能力最好的,所以,不用董事長的命令,她也會被優先錄取。」
「這麼—來,外貌和能力都沒問題了,只是……」莫遠沉思道。
「莫遠,我想還有件事,你如果知道的話,更有利於你作決定。」
莫遠疑惑地看著他,說道:「你說來聽聽。」
「莫序白是個孤兒……」
「孤兒?」莫遠驚訝地看著他。
「是的!她是個從中部上來的孤兒,一直以來,都是靠自己半工半讀完成學業的,最主要的一點是——她令天想跟劉主任支第一個月的薪水。」
「預支薪水?她不過才工作第二天!」
「是啊!所以我想,也許,她就是我們想要找的適當人選。」
「這倒是很有可行性。」莫遠說道:「也許,這也是上天的旨意。」
辦公室內一下子沉默了起來,過了一會兒,莫遠才又開口說道:「讓莫序白進來—下。」
莫序白戰戰兢兢地站在莫遠的辦公桌前,看著眼前教全公司的人都十分敬重的董事長,不知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事。
「莫秀,聽說你想向公司預支—個月的薪水?」
原來,董事長是為了這件事找她。
她連忙低著頭說:「對不起!才進公司兩天,我就想預支薪水,我知道,這是太荒唐了點,但是,我實在是萬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還希望董事長成全。」
會作這樣的決定,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雖然張醫師好心地幫忙地支付醫藥費,但是,一切生活的開銷還是要靠自己,她不怕自己餓肚子,但是,仙女奶奶可是個生病的人,除了休息,還需要多吃些營養的東西才行。可是,她所有的積蓄都沒有了,才會出此下策,向公司預支薪水。她原本還以為這只是小事,只會麻煩到劉主任罷了!卻萬萬想不到,竟驚動了董事長。
「莫小蛆,你誤會了,我並不是想為難你。人總是會有手頭不方便的時候,我只是想瞭解一下你的情況。」
「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是因為家裡有人生病,急需要一筆醫藥費。」莫序白照實說了。
∫裡還有其他人?她不是個孤兒嗎?莫遠狐疑地想著,他看了站在一旁的陳建國—眼,陳建國卻也回給他—個不解的眼神。
他又繼續問道:「聽你這麼說,想必這是一筆不小的醫藥費了?」
「是的。」
難道,這真是老天的安排?他心裡想著。雖然,他知道自己將要提的要求是趁人之危,但是,為了小莫、為了他疼愛了二十年的女兒,他狠下惻隱之心,開口說道:
「莫秀,事實上,我請你到這裡,是有些事情想請你幫忙。我知道這或許有點荒謬,但是,我希望你能仔細考慮,也許,這還可以解決你目前的困鏡。」
莫遠繞過了辦公桌,在辦公室中的一套真皮沙發上坐了下來、他指了指沙發,對著她說:「請坐。」
莫序白感覺得出氣氛的凝重。她想,從莫遠口中即將說出的事,也許並不單純,但,她仍順從地坐了下來,定了定自己的心緒說道:「董事長,您請說。」
莫遠緩緩地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辦公桌旁,拿起了立在桌面的相框,走回到莫序白面前;他將相框放在桌面上,又坐回了剛才的位置。
相框中放的照片,是一個妙齡少女,手中抱著一隻白色的長毛狗。那無憂無慮的樣子,活像是個不小心抖落凡間的精靈,沒有沾惹上一絲世俗的塵埃。
莫序白把眼光從照片中的女孩調回到在看著照片時,透露出—點慈愛的莫遠身上。
莫遠也拾起頭看著她。在說話的一剎那,那個原本威儀的董事長彷彿消失了,眼前的他,是一個疼愛子女的老父。
「她是我女兒。」
「她很可愛。」莫序日衷心地說。
「她死了。」
莫序白震驚地看著莫遠。
莫遠不加理會,以繼續說:「五年的這個時候死的,才二十歲,大學都還沒畢業。」
莫序白好想安慰這個為子女而神傷的男子,但是,卻不知如何啟口,只能靜靜她坐在一旁,感受著莫遠那有如排山倒海般的情緒。
「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他激動地吼了起來,抬頭看著她,眼睛因激動而充滿了血絲。
陳建國連忙趕到他身後,安撫著莫遠道:「董事長,您可要保重自己才行!」
莫遠漸漸穩定了情緒!說道:「對不起!我失態了。」
莫序白體諒地搖了搖頭。
莫遠接著說:「我只想告訴你,我的女兒她遭受了什麼痛苦。從小,她就非常崇拜一個大她十歲的男孩子,說實在的,我也一直喜歡他,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很有抱負的青年,所以,雖然有很多女孩子倒追他,但是,我還是對小莫崇拜他很放心!因為,我認為他是個做事很有分寸的人。但是,我錯了。我放心地把小莫交付給他!想不到,他俘虜了小莫的心,等她心甘倩願為他付出後後,卻一腳踢開了她。她甚至還為他懷了孩子!他居然……」
「天啊!」莫序白喃喃道,一顆心頓時也糾結了起來。
「他不要她也就算了,但是,他可以好好安頓她啊!或者,把她帶回台灣。可是,他卻放任她一個人在新加坡,一個女孩子在一個陌生的國家,除了身心的迫害外,她居然——被強暴了……她被強暴了!」
這是個怎樣殘忍的故事,莫序白深深地感到自己的手心正冒著冷汗。
「所以,她選擇了自殺。一個人孤零零地死在新加坡
他突然回過神般,直視著她問道:「你說,這種男人,能讓他再為所欲為嗎?」
莫序白氣憤地搖搖頭道:「他實在是太過分了!」
「根本是連禽獸都不如!如果沒有人治治他,他不知道還會害死多少女孩子呢!」
莫序白聽出了他的話中有話!再回想起莫遠一開始所提可以解決困境的事,連忙問道:「董事長,您的意思是……」
一聽莫序白的問話,莫遠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不過二十二歲的女孩的精明伶俐,他馬上導入正題道:「我有一個計劃,我想,你是非常適當的人選。」
「什麼!?」莫序白驚訝地看著他,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別人的計劃中了。
「簡單地說,這是一個復仇的計劃。」他看到莫序白想要反駁的表情,連忙又道:「不!你先聽我說,所謂的『復仇計劃』
莫序白似乎被他復仇的火焰所懾服了,
「我也要讓他嘗嘗被人拋棄的痛苦。所以,我們需要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最好是擁有絕佳的工作能力,能在工作上成為他不可或缺的夥伴,進而在長時間的相處下讓他瘋狂地愛上她。而這個女孩子!我們找了很久,卻一直找不到適合的人選,畢竟,漂亮的女孩子還需要具有很好的能力,這實在是太難了!直到現在,我們終於才找到了——你。」
「我?」莫序白彷彿被一棒敲醒了,連忙站了起來道;「董事長,我想您誤會了。沒錯!我很同情你和令干金的遭遇!也很不屑那種四處留情的花花公子,但是,我實在……」
「莫秀,我相信這件事對你來說,是很容易的,你應該對你的魅力很有把握。當然,如果你不是他所喜歡的那一型,沒關係,只要你肯答應幫忙!至於酬勞……」
「董事長,我想您是真的誤會了。我現在的確是非常需要用錢,但是,我並不願意出賣自己!」莫序白斬釘截鐵地說。
莫遠似乎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站起來又說;「如果我說錯了話!那麼,請你得見諒,我實在沒有用錢來砸人的意思。也許,當那種花花公子的女朋友確實是委屈了你,但是,也請你體會一下做父親的心情。我是不會放棄的!我希望你也能考慮一下。」
「對不起!我想,我不能勝任。」莫序白說完,轉身就想走出辦公室。
「我會等你的,我希望你能考慮。不管你什麼時候答覆我,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聽完他的話,莫序白便想移動腳步,卻又聽到莫遠說;「等一下。」
她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他,卻見莫遠走到自己的辦公桌,開了抽屜,拿出了一疊錢走到她面前,說道:
「這裡有五萬塊,你既然急需要用錢,就先拿去用吧,算是我私底下借你的。薪水你還是照領!等你以後手頭比較寬裕了,再慢慢還給我。」
莫序白遲疑地看著他,心想!該不該欠他這分情?
莫遠看出了她的猶豫,便說道;「你放心!這和剛剛所提議的事情是兩回事。這五萬塊,是我以一個朋友的立寵給你的,我並不會以這件事來脅迫你。」
莫序白點點頭,無言地走出了辦公室。
「莫遠,這個女孩子雖然是個孤兒,又沒錢,卻十分有傲氣。現在的女孩子哪個不是一見錢就眼開又虛華的?要想找一個這麼樸實又甘於平凡的女孩子!實在是太難了!」陳建國讚佩道。
「是啊!」莫遠回道:「雖然!我希望她能把這一分心一直保存下去,但是為了小莫,我還是希望她的環境會逼使她向我們低頭。」
「唉!」陳建國深深地歎了一
沉默了一會兒的莫遠,像又從回憶中醒了過來似的,對陳建國問道;「對了(國,我要你替我辦的另一件事,進展得如何了?」
陳建國搖了搖頭!道「時間實在過得太久了!當年的人,有的死了、有的已不知去向,很多線索都斷了。」
「也許,是沒有緣分吧!」莫遠喃喃道口
「莫遠!你不要灰贈只要你有心我相信總有一天,一定會找得到的。」
「也許吧!」莫遠歎道。腦海中卻又浮現出莫序白說話時的神情。
莫序白疲累地進了家門,因為,她才剛從醫院回來。自從她這幾天正式上班以來,她都是在公司和醫院兩地奔走。
仙女奶奶已經確定在三日後動手術了,到時,恐怕又是一筆龐大的醫藥費。
「算了!算了!」她猛力地搖搖頭。「不要想太多了,事情一定可以解決的。」
她突然想起了孤兒院,喃喃地道;「不知道院長奶奶、皮皮、乖乖、美美……最近過得怎樣了。」
才剛想著,她馬上就拿起了話筒,撥通了孤兒院的電話。
「
「喂!院長奶奶嗎?我是序白。」一聽到熟悉的聲音,莫序白興奮地問道。
「序白啊!好久不見了,最近還好嗎?奶奶可是很想你哦!」
「我也是。可是,最近實在是太忙了,所以,才一直沒回去看你們。」
「工作還順利吧!我一直想打電話告訴你,如果手頭緊就別匯錢過來了!自己的身體可得要好好照顧。」
「奶奶!你不要擔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你呀!就是一個硬脾氣,什麼事都不認輸。不過,你現在能完成大學的學業,倒是得感謝你這個硬脾氣……咳……」話才說了一半,院長卻咳嗽了起來。
莫序白緊張地問道;「院長奶奶,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對方好像潤了一口茶,才又說道;「沒事!沒事!這幾天可能忙了點,過幾天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最近孤兒院很忙嗎?」莫序白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還是在忙前陣子的那件事……」
「募款?」
「是啊!其實,社會大眾發揮愛心所募得的款項已經很多了,只不過,還是不到我們的標準。」
「還缺多少錢呢?」
「大概還要六百萬吧!」
「六百萬?這麼多,那怎麼辦呢?」
「其實,地主也不錯了,還給我們一個月的時間。」
「難道,他非要賣地不可嗎?」
「他也是逼不得已的,現在經濟不景氣,很多大公司都倒了,連帶的很多小企業也跟著遭殃.他也是情非得已才會想把地給賣了,好還清債務,更何況,他已經把價錢壓得很低買給我們了。」
「好吧!院長奶奶,我不打擾你了!你早點休息吧,自己的身體也是得照顧好,別忘了院裡的小朋友都需要你哦!」
「你也別忘了,有空就回來看看我們!知道嗎?」
「我會的……好……再見。」
莫序白掛下了話筒!虛脫地倚靠在椅子上。
頓時,她腦海中卻浮起了院長奶奶到處募捐的情景,有時,甚至還吃了一臉閉門羹。
那時候她的年紀還小,已經可以感受到院長奶奶的辛苦了,而現在,一想到院長奶奶那近七十歲的身軀還得處處去看人臉色,她不覺又感到一陣心酸。
「為什什麼就不能賺大錢來幫助孤兒院呢?」她喃喃道。她記得自己從小就一直有這樣的一個願望——要讓孤兒院的小朋友都能有一個非常安定的環境,有漂亮的衣服、有好吃的甜食,還能栽培他們繼續唸書。
然而,這似乎一直只是個夢想罷了
「唉!」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正在哀傷的同時,她突然想起了莫遠。
她連忙拿起了皮包,翻出了一張名片。
那是上班第一天的下班時刻,莫遠硬塞給她的名片上面不僅有公司的電話,還有他家裡的電話,甚至是大哥大的號碼。
「我真的要做這樣的抉擇嗎?」
然而,這種想法只出現了一秒鐘,馬上又消失殆盡。她想起了院長奶奶疲憊的身影、想著仙女奶奶環遊世界的夢,這都是需要錢的,她還是被現實所打敗了。於是,她立刻撥通了莫遠家中的電話。
「喂!莫公館。」一個中年女性的聲音。
「請問莫董事長在嗎?」
「請問是哪一位?」
「請你轉告他,我是莫序白。」
「請稍等。」
莫序白只不過等了幾秒鐘,電話馬上又被接起。
「我是莫遠。」
她鼓足了勇氣說道;「董事長,我已經考慮過了,我希望現在作這個決定不會太遲。」
「當然!」莫遠連忙道。
「我想基本上,我是答應參加你的計劃了,但是,至於酬勞的問題,我們是不是可以當面談?」
「當然!現在可以嗎?」莫遠的語氣中流露出了高興。
「可以。我看
「好的,我讓老林去接你,你只要下樓到巷口去等就行了。我等你,可以嗎?」
「好。」莫序白答應道,便掛下了電話。
「想必董事長已經把我調查得很清楚了,不用我說住址,也知道我住在哪裡……這一步已經踏出去了!為了院長奶奶和孤兒院的小朋友,也為了仙女奶奶,我不會後悔的。」莫序白喃喃地說著。
她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便走出了門,她下了樓步到了巷口,準備接受這項挑戰。
當老林把車開進了一間大別墅之後,莫序白總算明白,什麼才叫做——真正的有錢人了。
一個廣大的庭院,除了綠意盎然的樹木、草皮之外,假山、流水、小橋,所勾勒出來的畫面,彷彿置身於世外桃源般。
莫序白踏出了車子,一位似女僕的中年婦人便上前把她領了進去。
屋內的裝潢、擺飾十分講究,在在都展現出主人的高貴品味及其權勢。
「莫秀!」
一句叫喚聲讓莫序白回過神來,停止了對四周的好奇,轉頭尋向聲音的來源才發現站在客廳中的陳建國。
「陳主任。」莫序白禮貌地喚道。
「莫遠——喔!不!我是說董事長,馬上就下來了。」陳建國解釋道。隨即他又看出莫序白眼中的疑惑,說道:「你一定對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感到很奇怪,對不對?」
莫序白承認地笑了。
他也笑道:「其實,我和莫遠已經認識二十多年了,也可以說,我不只是他手下的一個職員而已,我們的感情還承蒙他看得起,好比親兄弟一樣。至於小莫!更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所以,遇到這件事,我必定全力參與。」
莫序白明瞭地點了點頭。這時一
莫遠緩緩地步下樓來,看到了客廳中的莫序白和陳建國!鎮定地說道:「你們都來了,坐吧!」
在女僕人端上茶水的同時,莫遠也走到了沙發旁坐了下來,對著忙碌的女僕人說道:「林嫂。」
「好的!老爺。」林嫂說完,便退了下去。
←林嫂已退出了客廳,莫遠轉頭,臉正經地注視著她,說道:「莫秀,我希望今天你來,是要給我一個確定而且滿意的笞案。」
莫序白力求呼吸的平穩,整理著複雜的思緒,最後,她終於鼓足了勇氣,抬頭看著莫遠,下定決心地說道:「如果,你所說的滿意笞案,是要我笞應你的提議,那麼,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是的,就是這個滿意的笞案。」
看著莫序白那視死如歸的神情,陳建國不得不開日說道:「莫秀,我希望你是真的考慮清楚了!畢竟,我們並不會逼你,再說,一旦你加入了我們的計劃,那麼,除非計劃成功,要不然,你絕對不能退出!」
「我既然來了,那麼就表示我是真的考慮清楚了,也同意加入這個計劃。」她保證道。
才一說完
莫遠像是看穿她的心恩似的一點都不訝異,並且鎮定地說道:「說說看。」
「所謂的條件,也就是代價。我想知道,我參加這項計劃,能得到多少代價?」她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開個價碼吧!」
雖然,莫遠在商場冷靜自若的態度,莫序白早有耳聞,然而,若非親自面對仍是令她感到驚訝,這分驚訝也不過存在一秒鐘,她立即又穩住了情緒,說道:「不二價——七百萬。」
她正想聽莫遠責罵她價錢定得大高,卻意外地聽到他說:「我給你一千萬。另外,你到利氏上班後,莫氏企業的薪水照領。」他看著她驚訝、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又說道:「不過,我也有條件。」
「請說。」莫序白回道。
「計劃在現實上難免會有變數,你除了按計劃進行外!如果我們之間的意見有偏差,那麼一切以我的意見為準,也就是說一旦你加入了這個計劃,那麼你就沒有個人的自由,一切的行動,也都要聽我和建國的命令。這樣可以嗎?」
「當然!我既然要接受這項計劃,我就已經有了這種打算。」
「這麼說,你是笞應了?」
「是的
「很好!那麼,我們就可以進行我的計劃了。」莫遠彷彿被報復的意念沖昏頭了,他陰險地笑了。「第一件事!我希望你明天就能搬到這裡來。」他接著道。
「搬來這裡?為什麼?」莫序白不解地問。
「建國,這個就由你跟她說吧!」莫遠跟坐在對面的陳建國吩咐道。
「是這樣的!我和莫遠已經商量過了,因為湊巧你和莫遠是同姓,所以,我們想給他一個假象
聽陳建國這樣說,莫序白才知道原來他們早就認定她會加入這個計劃,所以,老早就把一切全安排好了。
「聽利氏的人說,最近利氏可能會有人事更動!並會徵求一名女秘書,到那時候,你就去應徵。」
「為什麼不乾脆走後門?反正,你們和利氏不是很熟嗎?」莫序白問道。
「利氏要靠後門是走不進去的。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他們是非常注重一個職員的能力,至於有沒有背景,那倒不重要。」莫遠開口說道,而後又補充:「要你去應徵也就是說,雖然只徵求一名女秘書而已,但是,你一定要卯盡全力應徵上,因為,這是計劃的第一步,而最重要的是只要你能被錄取,那麼你的戶頭上馬上會有五百萬元匯進。」
一聽到錄取後,院長奶奶為孤兒院募集的款項便有著落了。她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後路可走了,她堅定地回道;「我一定會被錄取的!」
莫遠點了點頭,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明天我會叫老林去幫你搬東西的。至於計劃的細節,以及利亙允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到時候我會一
莫序白站了起來。毫不留戀冷漠地說道:「那麼,我先走了。明天—我會搬過來的。」
「老林已經在庭院中等你了,讓他送你一程吧!」
莫序白輕點了頭,也不再說什麼便逃離似的離開了這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