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幹什麼?」他拍著雙頰。「她應該洗得差不多了吧!」
才走到樓梯,他便瞥到樓下客廳再度上演一場「野女追捕戰」。
「不要跑,乖,把洋裝穿上……」張媽苦口婆心地勸著,手中一邊拿的是衣裳,一邊拿的是女性的內衣褲,另三名女僕各據一方伺機而動。
「我不要穿!」純純全裸地踩在中間位置的沙發上,重要部位於黑緞似的及膝自然髻發中若隱若現,彈性十足的麥色健康肌膚和修長均勻的雙腿令人胡思亂想,龍紹祥但覺鼻孔就要噴血了。
「拜託啦!」張媽只差沒跪下。
「我不要,這樣比較舒服。」純純似小袋鼠般地在各沙發上跳來跳去,跳得眾人的頭和眼跟著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動。
同時也跳得龍紹祥面孔鐵青,她的舒服會造成他的不舒服,倘若讓其他人分享到這幅旖旎春色,他會讓那些「其他人」更不舒服。「你非穿不可!」
聽到他的聲音,所有的人皆抬頭望他,純純馬上綻開純真的笑容,在他還不及細觀她時已砰砰砰地跳上樓抱住他。「爸爸——我洗好了耶!」
「乖!」龍紹祥的笑在她水汪汪的墨瞳裡迷失!
他作夢也想不到藏於髒污下的她有張沉魚落雁的花容月貌!濃濃的柳葉眉和排扇的長睫毛,挺俏的直鼻和豐滿性感的丹唇,美艷卻不失清純,柔媚裡夾著天真,五官細緻得像是不小心墜入凡塵的精靈,古典的神韻中又添了些叛逆,淺笑時高雅得像名畫裡的貴婦,使他禁不住想裹在掌心呵護。
「你怎麼啦?」純純我見猶憐地溢著笑。
「我……」他眼尖瞄到小張人在廳口,正準備進入廳堂,龍紹祥不自覺保護和霸氣地摟緊她大喝。「小張不准動!」
嚇得小張不知做錯啥事,真的站在原地不敢動,苦哉他停於半空中半跨開的腳和微舉的手,待龍紹祥事後想起叫他離開時已發抖到麻痺。
龍紹祥迅速打橫抱起純純入他的房間,找出他的襯衫幫她套上,心中咒罵剛洗的冷水澡是白搭!「做為女孩子,身體不能讓他人隨便看見,你懂嗎?」
「不懂!」純純狐疑地偏著頭。
「你爸爸沒有教過你嗎?」龍紹祥攢眉。
「沒有呀!」純純腦袋偏向另一邊。
「你……」龍紹祥欲哭無淚,那是什麼樣的爸爸啊!忖量有人看過她的身子,他勃然怒氣衝天。要不是張媽的敲門打斷,他有可能捏碎手中不曉得何時握住的玻璃杯。
「祥少爺,她的內衣……」張媽唯唯諾諾地問。
「你進來幫她穿吧!」龍紹祥打開門走出去。
豈料門未闔上,純純已叫鬧地喊著。「你走開,我要爸爸!爸爸別走!」然後她躍上他的背部以手腳向前束住他不放。「我不要她、我不要她!」
「總不能我幫你穿吧?」龍紹祥失聲,但想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他退而求其次。「好吧!我在屋內陪你,你自己穿。」面向張媽,他只能搔搔頭。「交給我了。」
「祥少爺,你別對她太凶,她肯定是長久生活在落後的非洲,所以什麼都不明白。」張媽臨走前叮嚀。
「是。」龍紹祥莫可奈何地坐上床沿,硬扳開她的長手長腿。
張媽忍笑的退出房間,照顧祥少爺這麼多年,她第一回瞧見他以佔有的眼神盯著一個異性看……搞不好繼麒少爺之後,龍家又會多一位三少奶奶哩!
***
龍紹祥不知所措地注視手中的女用內衣褲!
素有「女性終結者」之稱的名導和小開的他,今天竟會不知所措?自他懂事有女人起,被他雙手脫卸的褻衣數都數不清,經驗豐富到僅以目測便能道出對方的尺寸、大小和內衣廠牌!現在卻……想來這位精靈是上帝遣使下凡懲罰他的。
抑制壓她上床的衝動,他將內衣丟給她。「穿上吧!」
「這是什麼?」純純問,注意力一下復被水床所吸引。「這叫床對不對?爸爸以前教過我。哇!好軟、好冰、好好睡喔!」她全身延伸成一直線,玉體橫陳地臥在床上滾來滾去。
他趕緊拉起她。「沒錯,這是床。」她非得這樣折磨他嗎?「這叫內衣,穿在所有衣服裡面的,你穿上以後再去玩床,OK?」
「是嗎?」純純拎著胸罩的肩帶翻前翻後地研究。
「快點,我等你。」龍紹祥閉眼摔坐進貴妃椅,強迫思維轉到別處。
但是純純連續的咭咭怪笑讓他不得不睜眼,這一睜令他啼笑皆非。
原來純純幼年即隨著父親在東非肯亞的偏僻山區成長,生活一切從簡,不是用獸皮便是用樹葉來遮體,因此甭提是穿了,她土到連見都沒見過這些玩意,所以她以鹹蛋超人之姿把內褲套在臉上,晶瑩剔透的皓眸適巧在兩個褲洞裡眨巴著,胸衣則被她當髮箍綁在發頂。「好可愛唷!」
「不是那樣穿。」殺了我吧,龍紹祥暗叫。愛作怪的美國歌手瑪丹娜望之亦該自歎弗如啊!
褪去她頭上的「道具」,他脫掉她的襯衫,娉婷胴體展現無遺,害他一向自豪的控制力面臨瓦解,可是純純大方和信任的面對,令他慚愧得直嚥唾液,倏然打消幫她穿衣的念頭。
幸虧龍紹祥聰明,他拿起內衣褲示範穿法給她看。「你把腳從這兩邊鑽出,然後拉到腰,上衣則是……」蒼天庇佑,這等爆笑的畫面若讓旁人瞧見,他鐵定立即咬舌自盡。「很簡單,你做做看。」
純純依言抬起一腳,他則半跪在她面前輔助,並好心借出肩膀給她扶。
起初尚稱順利,孰知「途中」生變,純純讓拉至膝部的內褲絆住,一個重心不穩地向前栽,連同腳邊的龍紹祥受到殃及而往後倒,兩聲「哎呀」共出,待「天旋地轉」穩當時,他已在長毛地毯上癱平。
「你沒事吧?」純純想站但力不從心,膝上的小褲褲阻礙她的行動。
「我很好,你別再動!」
總算他能冷靜下來,以飛速讓她站穩還幫她穿好內褲,一氣呵成的連環動作僅花費他幾秒鐘的時間,令他汗流浹背,儼然剛打完激烈的全場盯人籃球賽。
純純偏要落井下石,她好奇地摸上他的臉,最後停在他繃成一線的唇上來回地刷。「你很熱嗎?為什麼流那麼多汗?」
龍紹祥狼狽不堪地遁出房間,他杵在象牙制的走道扶手,向下俯瞰挑空的大廳狂喊:「張媽、張媽!」
***
張媽踏入龍紹祥的房間時,純純仍意亂情迷地坐在地上,張媽是明白人,雙胞胎少爺們的女人緣她是曉得,但起碼他們從不在家「亂來」,即使報章雜誌寫得亂七八糟,也不見他們真與哪位美女好過,如今卻貿然動起「干戈」……嘿嘿嘿!看來這位小野貓真是對了祥少爺的脾胃。
「乖,不動,張媽幫你穿內衣。」她趁純純尚處神遊中替她穿上胸罩和洋裝,不是張媽自誇,要打理出這些「裝備」對她來說是輕而易舉的芝麻小事,有此辦事能力當得感謝龍家三位頑皮的少爺打出娘胎即給她的諸多「訓練」。
多秀麗的美人兒呀!張媽正慶幸純純「乍看起來」像個端莊的淑媛,誰知「端莊」不到兩分鐘,純純便開始扒著衣服大鬧。「我不要穿,好難受喔!爸爸——我不能呼吸。」
「再扯就扯破了,純純!」張媽勸阻不成只好向門外的龍紹祥求救。「祥少爺,純純小姐她……」
他迅速地衝進來,從後面圈住近似瘋子的純純。「住手,你在幹什麼?好好的為何要撕破它?」
「爸爸……胸口好緊……我不能……呼吸。」純純宛如哮喘病患發作,以口代鼻地猛換氣。
「別急,放輕鬆。」龍紹祥熟稔地一按,便將胸衣的扣子打開。
純純這才得以透氣,她撫胸嬌喘,然後滿意地吐息。「啊——」
張媽見狀不禁啼笑皆非。「哪有女孩會被內衣憋死,又不是尺碼穿太小……」
「算了啦,她穿不慣就不要勉強她。」龍紹祥不覺莞爾,的確是初次聽到這個……笑話!?
「爸爸最好了……」純純開心地四肢環著他。
「不要叫我爸爸!」因為這會使他在想入非非之際,越發覺得罪孽深重。「叫我祥或紹祥。」
「你那麼老,應該叫你祥哥哥。」純純笑逐顏開。
「好!就叫祥哥哥。」龍紹祥失笑,他「芳齡」「才」二十六,是男人一生中最巔峰期耶,她居然嫌他老?
「現在怎麼辦?衣服破成這樣——」張媽撿著地上的碎片嘮叨著。
「我喜歡這件。」純純拿起龍紹祥原先給她穿的大襯衫。
「那是少爺的……」
「總比她光著身體好,你幫她穿吧!」龍紹祥截入張媽的不滿。
張媽心不甘情不願地幫助她穿整齊,口裡喋喋不休地嘀咕。「女人就該穿得像女人,好端端地穿男人的襯衫做啥?無論如何你都應該要學習穿胸衣。」
「你也有穿嗎?」純純搶話。
「那當然!」張媽臉紅地斥責,夭壽骨唷!少爺在這裡咧!
「你呢?」純純踮起腳,以食指勾開龍紹祥的衣領向內探。
龍紹祥先是愣住而後笑不可抑,垂視的眼瞳蓄滿縱容。「男人不穿的。」
「喂喂!女孩子家不能有那種不雅的行為。」張媽老臉通紅地拍掉她的手。
「為什麼男生不穿?」純純癟嘴,也勾開自己的領子往裡瞧。「還有,這為什麼不雅?什麼叫『不雅』?祥哥哥的胸部為什麼沒有肉?」
「唉喲!」張媽摀住純純的嘴不讓她再問下去,否則她不知又會冒出怎樣的驚人之語。「女孩家有很多話不能問的啦!」
「嗚嗚嗚——」純純透過張媽的指縫發出低鳴。
雖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麼,但龍紹祥敢打包票她絕對是講——「為什麼很多話不能亂問?哪些話又是『很多話』?」
他遏不住地大笑。「張媽你越禁止她越會想知道,就當她是小孩嘛!」
「嗚嗚嗚!」純純點頭表示贊同。
張媽收回手,搖頭。「即使是小孩該懂的規矩也是不能少。」
「你可以慢慢教她啊,有你這麼棒的老師,她沒多久肯定便會成為一位應對合宜的大家閨秀。」龍紹祥嘴甜地幫張媽揉揉肩。「帶純純去休息吧!她從下飛機到現在都還未歇過哩!」
「是呀!」張媽疼惜的看著已靠在床邊「度姑」的純純,洗澡、穿衣都跟打仗似的,她不累才怪!「客房我早差人收拾好啦!」
啄了一下張媽的頰,他笑道:「張媽做事果然讓人放心。」
「你唷——張媽就是被你那張嘴騙得慘兮兮!」張媽輕捏他的臉,男人長得太好是罪過!
龍紹祥報以微笑,接著他將熟睡的純純抱入客房的床上。「願你有個美夢,我的小精靈。」
闔上門,他的身體頻起化學暗示……等會兒,他注定得留念花叢中!
***
龍紹祥鬱結地拋下YSL的外套,懶洋洋地坐上吧抬的高腳椅,幫自己倒杯伏特加。
他不懂今天為何一直都提不起勁兒,連續約了兩位美女,其中一位還是目前當紅的玉女影星,可是他卻依然「性」趣缺缺!
「你回來啦!」龍紹麟從書房步出,拍上他的肩調侃。「難得凌晨兩點看到你在家……怎麼,今晚的女伴太乏味害你喝悶酒啊?」
「去你的!」龍紹祥撞開龍紹麟,竟給麟猜中咧,今晚他確實發覺那些以前認為很夠辣的女人「突然」變得很無味。「倒是你這麼晚仍沒睡,或者你也剛從某艷巢歸來呀?」
「我哪像你那麼好命,沒被公文壓死就不錯嘍!『好佳在』苦日子再熬兩個月便換你了。」龍紹麟苦中作樂地安慰自己。
龍紹祥想到這事,心裡儘是不平衡。「都怪麒不好,身為老大理該有接家族企業的認知,偏愛當醫生。」而且還是中龍醫學院和附屬醫院的院長呢!「所以老爸才會沒事出什麼一人『輪職』半年的鬼點子。」
啜飲一小口,他又埋怨。「你更不對!」
「干我啥事?」龍紹麟求饒地笑著,他這小弟是典型的悶火山,平常是圓融得不得了,發起飆來全家均會靠邊站!
「麒不願接董事長的位子,你貴為老二則該盡點本分接任,我才能安心地拍我的電影,不須每隔一年就要坐鎮公司半年。」龍紹祥泛起無名火。
「這怎能怪我?」龍紹麟跨步移出龍紹祥的火燒範圍。「你呢?為什麼不接?想想,『中龍企業』耶!它可是世界排名十大之一赫赫有名的大企業,你只要點頭,我和麒絕無輩分偏見,百分之三百舉雙手贊成並幫你設宴三天放鞭炮!」
各位看倌您瞧瞧,難怪龍爸會氣到「灰」,他的「中龍企業」多少人垂涎,惟獨底下三個「龍中龍」的優秀兒子視之為魑魅,沒人願接、沒人願管,且像燙手山芋般地你推我讓!
「鞭炮我來放,董事長你去做,如何?」龍紹祥套用廣告詞。
「哼!做人『小』的務必尊敬長上,『孔融搶梨』你讀過?你『孔融』當假的呀?你當初若答應『犧牲』,我便可致力於打擊罪犯啊,所以真要怪的人是你!」龍紹麟憋了四個月,成天光是看公文、批公文已要他老命,再加上扛著幾百億的生意,他正需要「運動」筋骨哩!
「喲?想打架?」龍紹祥放下酒杯。
「打就打,誰怕誰?」龍紹麟低吼。
「來呀!」龍紹祥擺好架勢。
兩張相同模子刻出來的俊逸面龐對峙著,一連串的拍手聲中斷了他倆的龍爭虎鬥,龍紹麒好整以暇地立在樓梯口。「既然你們『都』這麼閒,我應『建議』爸多讓你倆掌管公司的事!」
「你少陷害我們喔!」兩人異口同聲地指著龍紹麒。
「我哪有?我只是不忍看你們為了爭奪繼承權而反目,順手推舟罷了。」龍紹麒故意弄擰雙胞胎的意思。
「誰在爭?我們倆是在『讓』!」兩人此刻倒是同仇敵愾。
「這話不須『唉』那麼大聲,我有耳朵,別把其他人吵醒了……純純好不容易安靜入睡。」龍紹麒噓著他們。
「純純?」龍紹祥緊張。「她怎麼啦?」
「晚飯時醒過一次,吵著要找你,誰哄都沒辦法,我怕她傷到別人和自己於是打了針鎮定劑,她現在應該睡得很香。」龍紹麒坐在最末一級樓階上,他看得出純純對龍紹祥是特別的。
「你不曉得當時的情況,好比猛獸出籠、颱風過境!」龍紹麟嗑嗑然。
「哦?」龍紹祥汗顏,那時他剛好與別的女人你儂我儂!怪也,他竟有背地偷腥的不忠愧疚感!?他揮揮空氣,試圖揮去此詭異的想法。
「幹麼,有蚊子啊?」龍紹麟納悶地問。
「對呀,就你這隻!」龍紹祥以譏諷來掩飾心中有鬼。
「你……」龍紹麟收氣改為笑。「你想惹我發脾氣,我偏不上當!」他忽生一計。「這樣吧!」他攬住龍紹祥的肩膀。「我們來打賭,我賭你不能在兩個月內把純純變成談吐得宜的Lady,輸的人願幫嬴家代班半年。」
「訓練她變成Lady?嗟!你當在演奧黛莉赫本的『窈窕淑女』啊?」龍紹祥呸道!
「不敢賭吧!」龍紹麟嘻嘻笑的聲調很刺耳。
「我也參加一份,你贏,我亦願意代你半年的董事長……不過,反之,你得幫我倆各上半年的班,合上你原來的份……哈!你想清楚嘍!」龍紹麒插上一腳。
「這麼看不起我?」龍紹祥挑眉,試想,假若是他贏,麒和麟就要幫他任理中龍企業的董事長各半年,算一算的話……他不是平白多了三年的「自由」時光,他可乘機多拍幾部永垂不朽的好電影……「好!賭了。」
「痛快!我等著看你黏坐在董事長的大座下不來。」魚兒上鉤啦,龍紹麟已在腦海盤算他未來「多出來」的半年要怎生利用。
「話別說得太滿,鹿死誰手尚未定論!」龍紹祥頗有自信。
三人擊掌為證。
***
龍紹祥的自信在幾個小時後即遭受嚴重的考驗!
話說天色方白,龍府的大大小小就被聲聲狼嚎、猿啼、虎嘯等雜七雜八的怪音給嚇醒,不明究竟的人還以為「中龍山莊」變更為「中龍動物園」呢!
待龍紹祥趕到現場時,他已明瞭龍紹麟所形容的「猛獸出籠」和「颱風過境」是啥德行。撥開客房中十幾位汗流成雨的「馴獸師」,他站進「最前線」。「純純,你想拆房屋不成?」
原本惡形惡狀的純純猝然興高采烈,靈巧地從床頂幃幕上跳至他懷中,一雙長腿自然反剪扣在他的腰背,烏溜溜的秀髮猶如瀑布輕垂。「祥哥哥,你昨天去哪裡了?我找都找不到你。」
「你的祥哥哥跑去找女人!」龍紹麟搶先回答,乘人之危他最愛。
「麟!」龍紹祥托住她的臀部,瞠目瞪著龍紹麟,後者不怕死地齜牙奸笑。
「你為什麼要去找女人?」純純撈住他的頸,後傾上身率真地問。「我也是女人啊,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張媽也是女人,你又為什麼不找她?」
龍紹麒和龍紹麟噗哧笑出,其他人是想笑不敢笑,龍紹祥尷尬地盼掃全場,除了他那兩位皮厚的兄弟外,餘數皆摸摸鼻尖魚貫逃出……更過分的是龍紹麟,居然找張舒適的椅子坐下,一副等著看戲的嘴臉!
「為什麼嘛?」純純抖抖他的肩,很有求學的精神。
「噯……」龍紹祥乾笑,真是一物克一物。
祥也會臉紅,這種奇景豈可錯失?「過去一點。」龍紹麒索性挨坐到龍紹麟的旁邊,兩人蹺著二郎腿、支著頰,靜候聽他如何回答。
「為什麼嗎,祥老師?快解釋啊!」龍紹麟學純純的語氣催他。
你們給我記住!「因為……唉——那個……」龍紹祥私下捶胸,假設目光能殺人,他倆早死上千百回。
「因為哪個?」純純打破砂鍋問到底。
「對呀,因為哪個?」龍紹麟存心找碴!
「因為……」龍紹祥控空心思,能說他是去洩慾的嗎?「小孩子不懂,等你長大我再告訴你。」
「可是我不是小孩子了啊!」純純說。「張媽說我是女人,爸爸睡覺前也囑咐我已經是大人,會照顧自己故不能因他不能陪我說話動不動就哭。」
想到她至今仍奇怪父親為何一直沉睡不起,三個大男生便一陣唏噓。
「沒關係,有我照顧你。」龍紹祥兜緊她。
"還有我和麟,你不再是一個人。」龍紹麒點點她的頰。「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好嗎?」他直覺會有這麼一天。
「我們都是你的哥哥,可以嗎?」龍紹麟點她另一邊的頰。
「真的嗎?」純純詢問龍紹祥。
"當然是真的!」龍紹祥想當的不只是「哥哥」而已,關於這項認知,他心中漸漸感受到什麼了……
「好耶!」純純握拳舉起單手歡呼,頓一頓,她詰疑——「人要是睡太久就會淨剩骨頭是不是?」
「不見得,我會慢慢教你。」龍紹祥說不下去。
龍紹麒轉移話題。「為了慶祝我們多一位可愛的妹妹,我們去吃早餐吧!」
「走,吃早餐去——」龍紹祥放下她。
純純不避嫌地鑽到他的胳肢窩裡靠著他,四人快樂地行向餐廳。不過,那又是另一場辛苦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