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還睡著,他的心就無法片刻停止擔憂。
狂沙的手指輕撫著她細長濃黑的睫毛,沿著她柔美的線條往下滑,十分心疼她的臉色還是蒼白得像張紙。
「幕後的人已經掀出來了,你怎麼還不肯醒呢?」他恨不得自己和她交換身份,恨不得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
這種對所愛之人束手無策的感覺,實在難受得令他幾乎瀕臨瘋狂。
「戀戀、戀戀……」狂沙一遍遍地喚著她的名,彷彿這樣喊著她就會聽到,就會笑著回應他。
奇跡似的,何戀戀真的稍稍動了一下,雖然雙眸仍然緊閉著,但她唇邊卻浮起了一抹微笑。
她沒死嗎?為什麼她聽到很狂霸的聲音執意地喊她的名字?而那個聲音讓她覺得好溫暖……
「戀戀!」 狂沙心中漲滿狂喜。「你聽得到我,對不對?你一定聽得到我!戀戀。」
他伸手握住她殲軟的柔美,期盼她張開雙眸。
她的手被厚實的大手包覆著,那是唯有活生生的人才感受得到的溫度。
啊,她真的沒死!
而那個聲音……是狂。只有狂沙會那樣霸道,從一開始摘掉她眼鏡的時候就是那樣。
她要張開眼睛來罵他,居然吵她睡覺。
「戀戀,你快點醒來啊!」狂沙喚著她,希望這樣可以帶她脫離幻夢。「你要是不起來的話,那第三個條件就不讓你兌現了喔。」
威脅一個病人,而且還是處於睡眠狀態的病人,不知道有沒有用?不過,心急如焚的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更重要的是,激將法對她非常的有效,就不知現在會不會失效了?
不行!怎麼可以?他自己答應過她的,怎麼可以趁她還張不開眼睛的時候想毀約?不行,她不允許。
她非得張開眼睛教訓他才行!
但為什麼她的眼皮有如千斤重呢?真是討厭。
何戀戀翻了個身,使勁吃奶之力地想把眼皮張開。
狂沙見這一招似乎奏效,連忙繼續對她說:「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醒來,你那第三個條件,就則想跟我要了。」
啊,他怎麼那麼壞?分明是趁人之危。
不行!她不可以讓他的詭計成功,她必須阻止他。
偏偏她眼皮好重好重……
」我要開始數了喔。」狂沙數道:「一……」她怎麼還不醒?
怎麼辦?他開始數了。
該死!她要努力才行。
「戀戀,我數到二了喔。」
數到二了,該如何是好?
只要再加把勁就好,她就可以睜開眼罵他。
「戀戀,你再不醒來的話,我就要數到二了喔!」狂沙強調著。「這下子,就是你自己失去機會,可別怪我。」
這個大壞蛋!她再不起來罵他,她就不叫何戀戀!
「你好壞!」何戀戀奮力地張開眼來,聲音卻細如蚊岫、沙啞。「為什麼……我的聲音……還有你……「
她的視線對上他的眸子,才發現他的黑疃中閃著流星般的水光。
他在哭?
「戀戀,你睡了好幾天了!」狂沙激動地親吻著她的眉、她的眼……終於放下他這些日子以來的焦心煩憂。
她醒來了!她宴的醒過來了。他的心魂都為了這個認知而激烈撼動著。
稍稍冷靜之後,狂沙才開口回道:「那麼多天沒說話了,你的聲音會這樣是必然的。」
何戀戀憐惜地凝望著情緒激昂到幾乎不能自己的狂沙。「你說我睡了很多天,那……你一定受了根多苦吧?對不起。」
著著狂沙消瘦的面容和身形,內疚迅速佔滿了她的心房。是她累得他如此。
狂沙搖了搖頭。「是我沒有把你保護好,戀戀。」都是他的錯,都是他不好,怎麼能夠讓戀戀反過來跟他道歉?
「是我自己不小心才會被蠍子咬到。」何戀戀的聲音還是細細的。
「不!」狂沙搖頭。「事情不是這樣子的,戀戀。」
都是他沒有早些向戀戀說,才會鑄成這般錯誤。
「不是這樣子?」何戀戀不解。「那是怎麼樣?」
「事情是這樣子的……」狂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何戀戀聽得震驚莫名。
「是食的嗎?」她還不肯相信妮兒是那樣子的人。「怎麼會這樣呢?我還想要讓她快樂一點……」
「是真的。」狂沙知道伺戀戀只是暫時無法接受事實的真相,他會給她一些時間消化。
「那也不是你的錯啊!」何戀戀沉默了半晌,再度開口。「既然她的心那樣壞,無論怎麼防,我看我都防不過她。」
「莎妮就是聰明在這點,知道你心地好又心軟,才以柔情攻勢讓你對她全無心防。」狂沙評論道。「問題是,要是我早一些告訴你,你可能就能避過一動。」
他還是無法避免地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
「才不呢!」何戀戀露出了個俏皮的笑容。
「如果你早些告訴我,我可能會說你是藐視人性,搞不好會因妮兒的事和你大吵一架也說不定。」
其實正如狂沙所說的,她至少會稍作提防,可是,她怎麼能夠再增添狂沙的心理負擔呢?
她不要他再繼續自責下去了。
「戀戀。」狂沙回以一笑。「你就是那麼善良。」
「反正我又沒有死掉。」何戀戀吐了吐粉舌。
「所以你就不要再責怪自己了,不是你的錯。」
狂沙心有餘悸地摟她人懷,「答應我,你一定會過得好好的,不再讓我承受那種差點失去你的心痛。」
當然,他也會誓死保護著她。
何戀戀動情地回摟他,讓他感受自己的嬌軟。「好!我答應你。我說過要陪你一輩子的,我怎麼會背信呢?」
她輕輕地在他額上印上一吻,作為誓言的印記。
「巒戀……」狂沙緊摟著她,深怕他一鬆手,她就會再像前幾日一樣熟睡不醒。
「對了!」何戀戀想起一件事。「我的右手能動了。」她興奮地漾出燦笑。
「那就好。」狂沙無比愛戀地磨蹭著她細嫩的頰。「只要你平安無事,什麼都好。」
「你知道嗎?」雖然力氣還沒有恢復,何戀戀還是忍不住嘰嘰喳喳了起來,她有好多話想對他說。「我右手不能動的時候,真的好沮喪。想到不能用右手觸摸你的臉,內心就滿是無力感。」
狂沙憐愛地執起她的右手,親吻著她柔若無骨的手背。「戀戀,如果你的右手真的沒辦法動,我就一輩子當你的右手。只不過……」頓了下,他輕笑著,「我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何戀戀感動地笑開了。他還是那樣狂,那樣令她摯愛的狂。
「謝謝你。」她滿是濃情地凝娣著他,開朗的致意。
狂沙的心因為她的喜悅而欣喜著。
「還有,狂……」何戀戀的眼光怎麼樣都不願意離開他。「我那時候真的以為我會死掉。」
當她四肢愈來愈虛軟無力,頭腦愈來愈昏沉,他的影像愈來愈模糊時,她真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有我在,你不會死的。」嘴上是這麼說,但狂沙心裡那種畏懼失去她的感覺,還是緊揪著他。
「那時我的心裡只想著,我要把你看個夠,我要告訴你我愛你。」因為她真的害怕她再也沒有機會了。
「戀戀……」狂沙動容地吻著她柔軟的唇瓣。「你有的是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將我看個夠,跟我傾訴你對我的愛戀。」
「是啊。」何戀戀笑了開來,她嬌媚地問他:「你呢?你那時有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她還沒有聽他說過他愛她呢!
「我?」狂沙十分努力地回想,就是想不出那時候他有什麼話想跟她說。
他擔心她的生命安危擔心到心臟幾乎停止跳動,腦中被她愈來愈虛弱的模樣轟得一片空白,哪還有什麼話要對她說?
「你沒有,對不對?」何戀戀嬌嫩的紅唇峨了起來。「你好過分,居然沒有話要跟我交代!」
他就不怕她真的死掉,聽不到他愛的表白會死不瞑目嗎?
「我只要你好好活著。」那個時刻,他心中唯一的意念就是祈求她平安無事。
「可是如果我真的死掉了呢?」何戀戀嘴唇嘟得愈來愈高。
真是的,她提示了那麼多,他就弄不清她在鬧什麼彆扭嗎?
平常那個花言巧語、巧言令色的他都到哪裡去了?
她只是想聽一句「我愛你」嘛!
「我絕不會獨活。」狂沙宣告著他的決心。
從開始認識她的那一刻起,他就不要她寂寞。
像她這樣的女子,他將會讓她往後的生活都是多彩多姿的。
「我很感動。」何戀戀滿意地點了點頭,誠實地說出她的感受。「可是人家不是要聽這個。」
狂沙微微一笑,或許是為她擔憂了太久,這時突然鬆懈下來,他的腦子確實沒辦法根快地反應過來。
「我真的想不出來你要聽的是什麼。」他老實招供。
「你啊!就只想得到整我的方法。」何戀戀有些氣惱又有些好笑地說了親他的額頭。「連我在睡覺,你都想盡辦法要整我。」
她當然知道他方才用那個招數的用心良苦,她也覺得他這樣叫醒她的確是妙招,不過……
就讓剛醒過來的她撒個嬌,聽些甜言蜜語也不為過吧?
「不這樣吵你,你醒得過來嗎?」狂沙笑著回吻她。累了那麼多天;他的頭也有些暈了。
「什麼嘛,」何戀戀不甘心地親他一記。「還想要把我第三個要求你的條件收回去,小心我不理你,讓依自己一個人流浪天涯。」
「戀戀,你會不會累了?」想到自己頭暈沉沉的,狂沙連帶地想到她剛剛醒來,體力或許還沒恢復,沒辦法跟人聊太久。
何戀戀卻以為這是他一貫哄她的招數。
她嬌睨了狂沙一眼。「你不要扯遠話題了,我才不累,一點都不累。」
她說著違心之論。事實上,跟他說了那麼多的話,又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嚷嚷,她不累才怪。
「我看你都有黑眼圈了。」狂沙故意這麼說。「你那麼明亮的大眼配上黑眼圈實在不適宜。」
明明就累了,還想瞞他?以為他看不出來嗎?
「騙人!」何戀戀緊張了起來。「我睡了那麼多天,怎麼可能有黑眼圈,你騙我。」
他居然拐個彎說她有黑眼圈,很難看!
「我是說真的。」狂沙一臉認真地說著謊話。
「怎麼有可能?」何戀戀一臉狐疑,早把那第三個條件的事拋到九霄雲外去下、「狂,你那鏡子來給我看好不好:」
狂沙極力地憋住從心底直冒上來的笑意。要是不信他的話,她幹嘛那麼著急?「我手邊沒有鏡子。」
「那怎麼辦?」何戀戀想出了另一個方法。
「對了,可不可請你抱我到鏡子前面照一下?」
她明白以目前自己的體力根本就沒辦法下床走動。
狂沙對她抱歉地搖了搖頭。「戀戀,我累得抱不動你了。」
其實他還不至於累得抱不動她,但是要是給她發現他在撒謊,那他就玩完了。
何戀戀這才驚覺他的眼睛周圍居然有著淡淡的黑眼圈。「狂,似也有黑眼圈耶,怎麼辦?」
都是我惹的禍!她在心裡責罵著自己。要是她早一點醒來,他的體力就不會透支到這種程度了。
狂沙輕柔地笑著,愛戀地撫了撫她烏亮柔細的髮絲。「睡覺是治療黑眼圈最好的方法。」意思就是要她趕快睡覺。
「才不呢!」何戀戀才不上他的當,兜了那麼大一圈,還不就是勸她快點躺回床上睡覺。
這回她肯定不讓他如願。
「你這不是多此一舉嗎?費盡心力把我叫起來,又要我回床上睡覺?」她決定跟他死賴到底了。
「戀戀,你的身體經不起你這樣折騰的。」狂沙又是憐借、又是不捨地說,「而且有黑眼圈就不好看了。」
「才不會哩。」何戀戀淘氣一笑。「我的身體狀況如何我自己最清楚。你會因為我有黑眼圈就不愛我嗎?如果你會這樣的話,就算我沒眼光。」
「戀戀……」狂沙露出無奈的笑容。
沒辦法,病人最大,而且他現在腦子一片渾飩,只有她美麗的笑容支撐著他。
「如果要我睡覺的話,你就來這裡跟我一塊兒唾。」何戀戀看著滿臉倦容的狂沙。知道要是她自己先睡了,他肯定還是在床邊守著她,不肯去休息。
所以,她才要狂沙跟她一塊兒睡在病床上。
「你自己睡。」狂沙怕她睡不好。「我怕這病床不夠大。」
「怎麼可能?」她是那種睡前是什麼姿勢,睡醒後也是同樣姿勢而不曾改變的那種人。
情就曾經取笑過她是活生生的木乃伊。
「戀戀,聽我的話。」狂沙怕她不習慣身旁突然多睡了一個人的感覺。
「拜託;這個病床已經比普通的雙人床還要大上許多,你還怕我不夠睡?」何戀戀的氣勢比狂沙強。「不管,你要是不跟我睡,我就不睡。不僅如此,我以後一輩子都不跟你睡!」她下了最後通碟,非要他跟她睡不可。
她不能讓他再繼續守下去,那會累死他的。
「戀戀……」狂沙頭一次徹底被她打敗。」
輩子不跟他同枕共眠?
這怎麼成?他絕對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於是,他只好乖乖就範,上了床陪何戀戀一塊兒睡覺。
何戀戀見他絡於肯上床跟自己一塊兒休息,開心地在他懷裡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笑道:「狂,我覺得好幸福。」
能夠和相愛的人同枕而眠,訴說著內心的話語,真的是一件再幸福不過的事。
「我又何嘗不是?」狂沙探情地凝視著嬌美動人的她,為她坦率的話感動不已。
這樣的女子,要他怎能不愛?
「戀戀,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一件事?」狂沙望著在他懷裡逐漸睡去的人兒,輕聲問著。
「啥?」何戀戀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我愛你,戀戀。」
「狂!」驚喜萬分的何戀戀霎時清醒了過來。她剛剛跟他鬧那麼久的彆扭就是為了這句話。
他說得如此自然,讓她心中對他的愛意立即沸騰而起。
她甜甜柔柔地漾出一抹無比摧漠的笑容,相信等會兒她將會擁有最甜美的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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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何戀戀出其不意地出現在狂沙身後,想要嚇他一跳。
「戀戀。」狂沙其實早就知道她會出現在這裡,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的心就滿是狂喜。「怎麼自己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
「我想你嘛!」何戀戀伸手環過他的頸項,在他的臉頰上印主吻。「我覺得我現在好可憐幄。」
原來,鍾情回台灣告一狀之後,何家頓時雞飛狗眺,都以為何戀戀被男子拐去私奔。
而且不止如此,他們也懷疑何戀戀和狂沙如此短暫的愛情能維持多久?
因此,在鍾情死逼活逼驟風之下,驟風終於帶著何戀戀的家人到沙漠來尋找狂沙和何戀戀。
然後,他們看到了兩人在病房裡濃情蜜意地互訴愛語,和相偎相依的情景。
狂沙和何戀戀的真情著實讓他們萬分感動,而且也改變了原來的想法。在多日的觀察和相處之後,他們發現狂沙是個值得讓何戀戀托付終生的男子,
反倒是他們覺得何戀戀還不夠好,配不上狂沙了。
也因此,他們趁著狂沙在處埋繼承的事情時,將何戀戀帶回台灣,並且為她展開密集訓練。
而這些訓鏈,搞得何戀戀差點沒瘋掉。
但是何戀戀的家人,還以什麼小別勝新婚、不要讓狂沙知道她的改變,才能讓狂沙更想她,並在見到她的改變之後會有更大的驚喜之類的理由,徹底阻斷她跟狂沙的聯絡。
所以,憑何戀戀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就鬥不過眾人的防守,她根本就是被困死了。
想要找鍾情和元唯桀幫忙,他們又不曉得死到哪裡去了,害她完全孤肯無援。
幸好狂沙終於將事情處理得告一段落,飛到台灣來視察台灣分公司的事宜,才讓何戀戀這到了機會偷偷跑來找他。
兩人就在狂沙辦公室的小套房裡聊著天。
「我知道你根可憐。」狂沙對她做過的每一件事都清楚得很。
「那你還不來台灣找我?」她知道狂沙每回打電話來都被她家人接了過去,而且她家人還一個一個輪番上陣跟狂沙聊得津津有味,害她空旁氣得乾瞪眼。
他可以來台灣找她啊!他又沒像一樣被禁足,護照被沒收,為什麼拖到現在才來?真是氣死人了!
「我現在不是來了嗎?」狂沙微笑地看著她。
這些時日他其實都在台灣,暗中守護著她,只不過戀戀的家人告訴他戀戀還小,希望能夠有多一些的時間讓戀戀多想想、多看看並更成熟些,然後堅強到能與他攜手走向人生的道路。
狂沙自然是不捨,但畢竟對方是戀戀的家人,所提的一切無非也早為了戀戀好,所以他還是應允了何家的要求。不過他決定日後會多疼戀戀一些,將戀戀這些日子的苦全給補回來。
「現在才來,你知不知道我差點死了?」何戀戀忍不住嬌嗅。「依知不知道我家人多變態?居然要我去學插花,害我的手被玫瑰的刺扎得全都是傷。不僅是這樣而已,還要我學裁縫,我針都沒扎到布上,倒是刺剮得我的手好痛。還學有的沒有的一堆東西,分明是殘害我的自信心和自尊心。最最恐怖的是上婚姻與家庭課的時候,那老師居然叫我們要跟男子保持一公尺以上的距離,以免臉紅心跳,會有肌膚之親。」
這什麼古時代的冬烘思想嘛!她當時只想離席抗議。
「你知道嗎?還是沙漠比較好,至少被蠍子咬一口只是痛一下,不會死掉。但是被針刺來刺去,我食的會被刺死掉。」
唉!還是想念在沙漠的日子……
何戀戀迫不及待地想回到那個黃沙滾滾的地方。
「你是很可憐。」狂沙邪邪一笑,「不過,那老師倒是說得沒錯。」說著,他親吻她柔嫩的朱唇,品味著她甜美的芬芳。
何戀戀被他吻得七葷八素,雙頰丑紅,心臟也跳得飛快,腦中完全空白一片。
她渾然不知她目前的樣子,完全就符合沒跟男子保持一公尺以上距離的人所會有的。
「戀戀,你要說些什麼?」狂沙見著她不知所措的模樣,低低地笑了。
「我?」何戀戀終於想到此行她心裡的最大心願。「狂,我要說我第三個條件了喔。」
「好。」狂沙還是捺不住思念地吻著他好久沒有碰觸的柔軟肌膚。
「我們私奔吧!」何戀戀道出了她第三個要求。
「戀戀?」這是個根瘋狂的提議,但是他喜歡。
「你不能賴帳喔!」何戀戀見到他沉默不語,以為他就要否決掉這個提議。「你自己答應過我的。」
狂沙沒有要賴帳的意思,而且他等她也等得夠久了。「戀戀,你怎麼會想要跟我私奔呢?」
「誰要我家人那個樣子?」何戀戀忍不住大皺其眉,她真的是被整慘了。「要把我教育成古代的淑女,我乾脆拉你私奔以表明我絕不屈服的心志。」
她說得煞有其事,狂沙心中想的卻完全是另一件事。
壓抑的想望一旦爆發出來,就變成了源源不絕的愛慾交熾。
他要她!
「好,戀戀,我答應你。」狂沙點了點頭,笑道:「讓我開始向達成你第三件願望的第一步邁進。」
「第一步?」何戀戀愣住了,不知道他所謂的第一步到底是措何事。
「戀戀,我們兩個現在距離多少?」狂沙暗示她,黑瞳閃耀著赤紅的火焰。
「現在?」何戀戀呆愣地想了想,「沒有什麼距離啊!」她現在是根親密地偎在他懷裡,有什麼不對嗎?
「你的老師說,和一個男子距離不到一公尺,會發生什麼事情?」狂沙一步步地誘惑著她,唇瓣愈來愈不安分地自她的雇游移而下。
「什麼事情?」何戀戀猛然須悟,她驚聲答道:「是肌膚之親,你……」她愕然地瞪大了眼凝視著狂沙,唇張成了O字形。
他的吻乘機入侵,與她的唇舌甜蜜糾纏著,宜到她喘不過氣來,他才壞壞而狂霸地笑道:「沒錯,肌膚之親就是邁向私奔的第一個步驟。」
莎妮和弗雷德的下場究竟如何?
根據狂抄手下傳回來的消息,他們一被送至沙漠的第一天夜晚,就遭遇到狂沙和何戀戀所遇過的沙崩。
而莎妮和弗雷德的運氣並不好。
沒遇過沙崩的兩人被這情景駭得心魂不寧,最後落入流沙之中,從此之後,地球上就消失了他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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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回來台灣好不好?」鍾情費盡心思的鼓吹她。
「不要!」住在沙漠的大城市相當舒適安逸,何戀戀說什麼也不要再回台灣去受苦受難。
「為什麼?」鍾情問道。她是戀戀家人派來的說客,因為他們覺得她既然能夠把戀戀勸到沙漠去玩,就應該也能把戀戀勸回台灣。
怪都怪他們,之前把戀戀逼得太緊,讓戀戀一飛出牢籠之後,壓根兒就不想回台灣了。
「還問為什麼?」想到她那時被整的情形,她心裡就有氣。「不止這樣,我發現我真的很喜歡這裡。」
「是嗎?」鍾情知道唯有請來狂沙當說客才會有效。「戀戀,我真的沒想到一個人可以改變那麼多。」
還記得戀戀當時的一番長篇大論都是在說沙漠不好,沒想到現在全部改變了。
「我又沒有什麼改變。」何戀戀嬌俏一笑。「我只不過是發現和沙子有肌膚之親,其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糟而已。」她語帶雙關。
沙子?肌膚之親?那……鍾情恍然大悟。
「戀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