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
「鈴……」
此起彼落的電話聲不絕於耳。
十數名動作整齊劃一,身穿黑色筆挺西服,西服內搭配雪白襯衫,頸上還規矩的打著黑色領結的高階政府官員們,正沒停的接聽著來自紐約各大媒體所打來的詢問電話。
這模樣像極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般。
沒錯,是出事了!
聞名紐約市的大毒蟲,傑瑞·海夫洛,這回又犯下重案。他不但在假釋出獄不到二十四小時內就重操舊業,進運了一批據說是史上最大數量的毒品,更心狠手辣的將上回作證讓他鋃鐺入獄的前夥伴黑耶,給毫不客氣的切成了八段。
且屍體就讓他橫陳在紐約市熱鬧的街頭,活像是在給紐約的警力一記惡狠狠的下馬威似的。
這不但造成當地所有民心的嘩動,市民人心惶惶,對紐約警方的緝捕能力失去信心,更讓紐約市長也為之震驚。
他立即下令,限期內必須將惡徒繩之以法。
「阿鏡,組長找你。」
一名將長長的金髮束在腦後,臉上的五官活似希臘雕像般俊美的男子,站在一間小辦公室門口,朝遠遠走來的一名華裔男子勾勾手指。
華裔男子只望了那間小辦公室一眼,連說話都懶,直接走回座位,取出一個大紙箱,將桌面上所有的物品以大手一掃,轉眼桌面上已是清潔溜溜。
他再從口袋裡取出一面小手鏡,怔忡的凝望著它,好像這面小手鏡就是白雪公主故事裡的魔鏡般的慎重……
錯,他其實是在思考,是否該將這面小手鏡給扔在組裡──畢竟,他又不信邪。
「阿鏡,限你在三秒鐘內給我火速滾進來!」
突然,在剛才那名金髮男子的身後,又站出一個仿似肯德基爺爺般的老外,他一臉的焦躁,說話的口氣十足的沖。
金髮男子則是朝阿鏡聳聳肩、攤攤手,一副誰教阿鏡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剛才好好喚阿鏡,他卻不理人;現在可好,害組長發鯽了。
阿鏡沒好氣的瞪了金髮男子一眼,這才慢吞吞的放下手中的紙箱,把小手鏡再次收回口袋裡,緩緩的站起身往那間小辦公室走去。
「關門!」
他才一進到小辦公室裡,金髮男子也一屁股坐在凌亂的桌面上,與組長三人關在小小的密室裡談話。
約莫過了個把鐘頭,外面早已是人去樓空,小辦公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率先走出來的仍是那名耀眼的金髮男子,他一臉的興奮莫名。「真好!」還不停的搓著手,彷彿中了樂透頭獎般。「這次的任務真是太有挑戰性了。」
可那叫阿鏡的華裔男子,卻是一臉的不情願。「無聊!」
緊跟著走出來的組長則是笑得嘴都快咧到後腦勺去了,他拍拍阿鏡的肩。「總而言之,你們速速準備,明天一大早就給我動身。」
「是,組長,我辦事、你放心。」金髮男子自吹自擂的。
「嗯──」阿鏡則是冷冷的應了一聲。
「等等,嚴鏡,」組長像是不放心似的看著兩人走遠的背影,突然拉高嗓門喊道:「如果這回你再那麼衝動行事,壞了我們的計劃,那你就把皮給我繃緊一點,休想我的緝毒組會再收留你,你最好給我好自為之。」
「呿∼∼你不是昨天就已經把我給炒魷魚了嗎?」所以他今天已有心理準備,自動自發的來收拾東西了啊!嚴鏡忍不住在嘴裡嘟嚷著。
「啊∼∼」金髮男子卻像是跟嚴鏡很哥倆好似的,親熱的與他勾肩搭背,邊走邊閒話家常。「你也知道,組長本來就是這麼喜怒無常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嚴鏡不很認同的撇撇嘴沒回答。
金髮男子很怕嚴鏡對這項任務的配合度不高,便繼續鼓起三寸不爛之舌說服道:
「好吧!就把任務拋到一邊,我們來說重點,你不是老不相信你身上那面家傳的小鏡子能幫你找到另一半嗎?」
那又怎樣?嚴鏡挑挑眉,仍是一臉的意態闌珊。
金髮男人愈說愈覺得有道理。「你想想看,你有華裔血統,我們這又是第一次踏上華人的土地,搞不好這回我們到台灣查案,你可以藉此找到你的真命天女呢!」
咦?也對,雖然他從不信邪。「法蘭克,這是你今天說的第一句人話。」
嚴鏡才把話說完,轉身已離金髮男子足足有三尺遠。「我回去收拾行李,你就等著作我的跟屁蟲吧!」
法蘭克倒是一點也不為杵。
拜託!嚴鏡在他們緝毒組的辦案能力可是一等一的好,他佩服都來不及,一心只想跟在嚴鏡的身邊學習,哪會介意嚴鏡的冷言冷語?
而嚴鏡則是邊走邊思索著。「不會吧?不可能吧!」
他可是個崇尚科學辦案的新時代刑警,哪可能去相信那種怪力亂神的說法──說他身上這面小手鏡能替他找到他的另一半!
應該是個天方夜譚吧!
他這回答應去台灣,純粹只是去捉拿毒犯傑瑞.海夫洛,絕不是想去印證他能否找到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