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嚴皓天臥房超級大床上的溫婉柔,不知在心裡謾罵嚴皓天幾百次,而她所曉得的罵人字彙也已用完。
從她點頭答應做嚴皓天的情婦那一刻起至現在,她的思緒只有混亂、恍惚還有憤怒,慌亂到快爆炸的頭腦根本裝不下任何東西!
溫婉柔後悔了,她甚至覺得自己像只任人宰割的軟腳蝦,讓他予取予求,還呆呆的讓他像抱新娘似的抱進臥室裡!
她大概是被債務壓得神經錯亂了吧?不然她現在的心跳怎麼好像快衝破一百下,全身血液逆流至腦門,弄得她臉紅緊張還手腳冒汗?
媽的!看著這張像供桌的大床,她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待人宰割的供品!
「在想什麼?」坐進床邊的嚴皓天將怔愣住的溫婉柔擁人懷中。
「你洗好了?」她嚇得幾乎整個人彈跳起來,她感覺全身緊繃,不自主地揪緊身上的浴袍,戒備的瞅著不知何時從浴室出來的嚴皓天。
媽的!他洗澡洗那麼快幹嘛,為何不泡泡澡順便來個SPA,或者乾脆在浴室不要出來!
「放輕鬆點,我不會吃了你。」嚴皓天梭巡著她異常緊繃的神情。
「你……洗好了,那……那換我去泡個澡!」
她望著沐浴後光著上身,下身只圍著白色浴巾的嚴皓天,溫婉柔僵著身子住左邊一閃,一溜煙便脫離他的大掌。
既然他不泡澡,那麼換她進浴室杵著、耗著,等她做好心理建設,再出來當祭品好了!
「你剛剛不是才淋浴過?」嚴皓天挑了挑眉。
這小妮子想逃嗎?
「這個……呃……天氣熱嘛,我再洗一次比較舒服、乾淨!」緊張的她,也只能找到如此拐腳的借口。
「不用了,無論是如何的你,我都不會介意。」嚴皓天一語雙關的強調。
他認為在性行為開放的時代中,到適婚年齡還能保持純潔之身的女人已不多了,所以他並沒有奢望溫婉柔還是個未解人事的處子,況且像她這種說話犀利、脾氣衝動易怒卻又美麗如火的女子,更不可能還保有完璧之身!
可他可以容忍她不是個處子,但絕不能容許她跟了他之後,還跟別的男人勾搭!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一根腸子通到底的溫婉柔聽不出話中話,只是一味地拖延成為祭品的時間。
「書上不是說過,兩個人要『炒飯』時,要把自己弄得色香味俱全,所以我更要去洗香香,這樣感覺才會甜蜜!」
被「炒」得她,也不知道要被「炒」幾次的她,總得要香噴噴的慷慨就義,對不對?
「我不介意的。」他再次表態,不禁感到莞爾。
拜託你介意一點呀,大哥!
「是你說的,可別怪我一身臭汗熏死你。」快哭出來的溫婉柔,幾乎是垮著一張臉。
「你的用詞造句一直都很幽默。」嚴皓天一伸手,將她再度抱進懷中,想撫平她歇斯底里的情緒。
他知道從她答應做他的情婦開始,她便嚇得魂不守舍情緒也緊崩到極點,可是他不會因任何小事采破壞征服她的樂趣。
「哪裡,是你……太嚴肅……」害怕的她抖著音回答。
「你可以教我如何有幽默感,嗯?」他細細的啄吻她尖細的下巴,兩手也沿著她的纖腰滑至襟口,探進她未著胸衣的嬌軀。
「呃……我盡量……」
「好癢……」溫婉柔的耳垂被親吻住,引得她忍不住戰慄。「停一停,別碰我!」對狂熾情慾感到陌生害怕的她,猛地推開他。
「你反悔了?」順了順呼吸,嚴皓天瞇著因情慾而濃濁的眼眸,生氣的瞪著她。
「胡說!我看起來像出爾反爾的人嗎?」溫婉柔抓住散開的襟口強辯道。
「為什麼喊停?」嚴皓天不悅地問道。
沒幾個男人受得了她這樣陣前喊停。
懊惱的嚴皓天懶得和她爭著再明顯不過的事實,他只是沒好氣的耙梳著落在額前的亂髮,藉以平復體內竄起的欲潮。
「我……想上洗手間不可以嗎?」
「可以,但你該不會是想藉故溜之大吉吧?」
「你懷疑我?我像懦弱、不守信用的人嗎?」她惱羞成怒的指著自己。
「算了!我不要一個不情不願的情婦,門在那裡,你可以走了!」嚴皓天知道她最受不了人家的藐視。
「你!」
媽的!這可惡的男人竟敢這樣說她!
「誰說我不願意?我有一千、一萬個願意!」看來她得主動出擊,免得這個殺千刀的男人出爾反爾!
「這樣的我,夠情願了吧?」媽的!橫豎早晚要破功,她就犧牲點,由她主動好了。
雖然她沒勾引男人的經驗,但好歹也看過好朋友葉以菱寫的情色A書,知道有好幾個動作可以撩撥男人。
兩手和腹下皆幸福的嚴皓天立即有了生理變化,「你的誠意…還不夠!」奸詐的他啞著嗓誘哄她。
「媽的!你明明有反應了,還說我不夠誠意?」溫婉柔不甚客氣的斥罵。
她都可以感覺到他的慾望這可惡的男人竟然還嫌棄她不夠誠意,他乾脆說她技巧不好算了!
「不是告訴過你,不要說粗話!」
「媽的……你很挑剔耶……」她仰起頭,緊勾著他的頸項,被陣陣快感侵襲的溫婉柔差點說不出話來。
「你真不聽話,小婉柔。」
「溫婉柔,你惹怒我了!」嚴皓天低聲指控著。
偌大的Ktv包廂中,溫婉柔和好久不見的藍琪及葉以菱見了面。
溫婉柔整個人失魂落魄,沒心情像以往一樣和她們溶入歡唱的情緒中,她心不在焉地盯著銀幕想著心事。
「溫婉柔!」頑皮的藍琪看不慣發呆失神的溫婉柔。所以壞心的在她耳邊大叫。
「幹嘛啦,吼那麼大聲?」耳朵差點被震壞的溫婉柔好不容意回神。
「你已經失神一個鐘頭了,不吼吼你,你的魂都不知飛到哪兒!」藍琪暗暗為不對勁的好友擔心,她索性關掉麥克風,並將銀幕的音量調至最小。
「算了!看在你是個孕婦的分上,不跟你計較了。」溫婉柔沒力的瞟藍琪一眼,眼神也沒以往的剽悍。
「咦,溫柔是鬼上身了嗎?怎麼可能變得那麼仁慈?」葉以菱露出一抹淘氣的笑容,故意喊著她討厭的綽號。
葉以菱以為她是為了家中的變故而心情不好,所以故意逗她開心。
「媽的!別亂改我的名字。」被老爸取成「溫柔婉約」的噁心名字就算了,這些同學沒事還取這種與她本人大不相同的討厭綽號。
「喂,你有點風度好不好?別再我們面前出口成『髒』!」葉以菱最受不了女人說粗話。
「就是嘛,寶寶乖哦,別聽溫阿姨胡說八道,把剛剛聽到的都忘掉。」懷孕八周也最重視胎教的藍琪,低下頭哄著肚裡的胎兒。
」你是懷孕還是腦中長瘤變笨了?我說我的口頭禪,關寶寶什麼事?」溫婉柔感到好奇。
「就是呀,你放一百個心好了,就當她放屁,不會影響你的胎教的。」視小孩為天下最可怕魔鬼的葉以菱,一語雙關的對兩個同學諷刺。
「葉以菱,你也說髒話耶!」為了寶貝胎兒,吃著酸梅的藍琪不得不提出指控。
「吃你的酸梅啦,孕婦!」跟溫婉柔槓上的葉以菱狠蹬她一眼。
「好嘛,我閉嘴。」為了不被戰火波及,藍琪乖乖的繼續假裝乖巧。
唉!她的好同學就是那麼愛吵,見了面不吵好像不過癮渾身不對勁似的!面這種場面要是大腹便便、說話尖酸的梅君芸能來就好,要不然脫線少根筋的蘇恬恬來參一腳也不錯。
她敢保證,那兩個反應無與倫比的女人在場,場面一定會比現在火爆好幾倍,只可惜她們有事在身不能來!
所以,她只好吃酸梅隔著沙發觀戰,誰也不幫,免得掃到超級颱風!
「喂!你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女人,自己也說粗話哪有資格說我?」溫婉柔毫不客氣地反駁葉以菱。
「放屁乃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它不是什麼粗話,同學?」葉以菱一副溫婉柔已經無可救藥的樣子。
「跟你說話真是降低我的氣質水準了!」她睨著溫婉柔。
「哈!你最有水準、最有氣質了,所以才能寫出那種超黃A書!」溫婉柔挑了挑眉諷刺道。
但不能否認的,她瞭解的性知識和性姿勢,有一半來自葉以菱寫的言情小說,雖然她超愛看她寫的言情小說,但絕對不會說出來,免得讓這自以為氣質、水準高人—等的黃色天後太驕傲!
「什麼叫作超黃A書?我的書寶寶只是纏綿悱側!」葉以菱不滿的哇哇大叫,「不知道是誰,每次都以暴力脅迫我一定要送她書,而且如果那本書沒有激情的劇情,就直說不好看?」她斜睨著氣得牙癢癢的溫婉柔。
「媽的!誰說我愛看床戲?」溫婉柔漲紅著臉。
「喲,惱羞成怒啦?愛看就愛看,何必假惺惺、假道學!」都臉紅了,還嘴硬的說自己不愛看,那樣子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食色性也!勇敢的承認,她又不會笑她。
「論假道學,性經驗多得像座山,寫那種A書的人比較像!」
「誰說寫那些情節就得經驗豐富?」葉以菱深覺不滿,她快氣炸了,暗暗懷疑怎麼會如此倒霉,交了這種沒知識、沒大腦的同學。
「我看真正經驗多的人是你吧!熱得要命還包得密不通風,肯定和你那個酷面總裁,做了不可告人之事才得欲蓋彌彰?」眼尖的她,從溫婉柔越來越嬌媚的神情中發現端倪。
「對耶,婉柔不是最怕熱?攝氏三十幾度的天氣怎麼會穿長袖?」原不插手管事的藍琪,也跟著起哄。「你的酷面總裁對你真好,不僅幫你清償債務、照顧溫爸爸,還讓你很『性福』哦!」她曖昧的眨眨眼。
「媽的,你少三八了!」溫婉柔粗魯的將她貼過來的美麗臉龐推回去。
「對啦,要耍三八,回家找你的沈逸去,這裡沒人會理會你發神經!」葉以菱也跟著炮轟藍琪。
為了逼供,葉以菱這時候和溫婉柔站同一陣線。
「討厭!」藍琪嬌嗔萬分,但她一點也不在意同學的嘲弄,只想知道個性最男性化的溫婉柔是如何擒住冷面酷哥?
「婉柔,人家好想知道你跟那個酷哥的風流韻事,快點告訴人家嘛,拜託!」藍琪懇求著。
「是呀!你都被人家吃了,他到底要不要負責?不負責的話你可以告他始亂終棄!」
視男人為低等動物的葉以菱,向來對他們嗤之以鼻,因此不會把他們想得太美好。
「快說嘛,人家想聽你們浪漫的戀愛史!」藍琪拉著溫婉柔一臉期待。
「是呀,快說,萬一你的酷哥總裁不娶你,我們才可以為你討回公道!」葉以菱也真誠的附和,親熱的拉住溫婉柔的右手。
「你們幹嘛那麼八卦?」左右被扯住的溫婉柔垮著臉,一個頭兩個大,苦在心裡口難開。
但為了杜絕這兩個八卦女的糾纏,看來她只好編一些美麗浪漫的故事,免得讓她們知道她竟淪為嚴皓天的情婦!
「為什麼『益大』會被捷足先登?」
冷眼看著會議桌旁的主管人員,嚴皓天蹙著眉責問嚴氏企業首件失利的投資方案。
「報告總裁,『益大』本來對我們提出的投資案很滿意,不管是我們提供的軟體、硬體方面和營余分配,『益大』都沒意見,可是哪知跑出一家條件比我們嚴氏還好的程咬金,所以就……」
負責此項業務專案的李經理滿頭大汗的解釋,他害怕總裁一怒之下裁撤他所屬的部門,惶恐—的他投了個求救的目光給江烈,然而江烈回給他的是愛莫能助,所以他更是急得冒冷汗。
「被人搶了業務還不知道對手是誰?」
嚴皓天非常不滿李經理韻說詞,但他仍然面無表情冷酷以對,只是以譴責的銳利目光掃視著他。
「總裁,我們嚴氏企業本采就勝券在握,是那家剛竄起的『凱達』太瞭解我們公司的作業方式,還有公司營運的底線,我們才會大意失荊州。
饒是公司元老的李經理,見了嚴皓天那嚴厲的目光也會緊張起來。
「你的意思是你的部門人員洩密?」嚴皓天投以更苛責的目光。
「不、不是!」李經理恨不得收回剛剛不經大腦的回答,「我保證我的部門人員絕不會做這些偷偷摸摸的事!」天啊!他簡直是在總裁面前自找麻煩。
嚴皓天的唇角浮現譏諷之色。
「不管公司內部有沒有商業間諜,關於『益大』的案子,你好好檢討失敗的關鍵,三天之後給我一個書面報告。還有,希望以後李經理經手的案子,只准成功不准失敗!」
「是……是的,總裁!」
傻眼的李經理沒想到冷面總裁會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放下心的他感激的離開會議室。
「找幾個名目將林凱以前的跟班調至總務部,如果有不服的人就裁了他!」沉思了半晌,嚴皓天才緩緩的開口吩咐江烈。
「大刀闊斧了,總裁?」江烈吹了聲口哨。
「人不犯我,我絕不犯人!既然有人在嚴氏企業待得不耐煩,我何必客氣?」點起煙,嚴皓天冷笑。
「是,總裁。」江烈恭敬地回答。
他實在佩服總裁能容忍那些叛徒到現在,要是換了他,早就把他們跟林凱一起開除。
「還有,盯著『凱達』,林凱有什麼動作隨時回報!」吩咐完,嚴皓天便轉過旋轉椅面對窗外的藍天,眼眸中淨是深沉之色。
林凱這隻老狐狸自以為打了場勝戰,「益大」的案子只是要誘出重出江湖的他和公司的內奸而已。
只要嚴皓天在嚴氏企業的一天,他倒要看看林凱或者有誰有那個能耐在商場上扳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