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伶既沒有回頭也沒有任何反應,她仍繼續走她的,完全不知道人家是在叫地。
狄志偉很確信自己沒有認錯人,雖然是一身迷你裙、T恤,再加上一雙時髦的球鞋,但他知道她是姜傑的老婆,這麼漂亮的女人……男人通常是過目不忘的,不管她身上穿的是什麼衣服。
幾個大步趕上了她,並且擋在她的面前,狄志偉露出他最誠摯、迷人的笑容。
「表嫂,你不認得我了?!」
白子伶看著他,覺得很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
「你是……」她尷尬的笑。
「我是姜傑的表弟。」
「對……我想起來了!」她更加不好意思的笑。「那天……因為人很多,我又有些緊張,所以誰是誰,我有點迷糊,請你不要介意。」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輕易的忘記我這一張臉,你打擊了我的男性自尊,你知道嗎?」狄志偉和她開玩笑。「還是我表哥太有魅力,你的眼中早已看不進其他男人?」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白子伶牙尖嘴利的說:「因為你表哥對我而言沒有那麼魅力十足,而我也的確沒有記住你的臉。」
知道她不是一個內向、羞怯的女人,所以狄志偉很大膽的提出邀約。
「表嫂,你沒有什麼重要的事等著辦吧?我請你喝杯咖啡。」他非常的友善,而且堅持。
「叫我子伶或是白子伶,千萬不要叫我夫嫂。」白子伶先跟他強調這點。
「白子伶。」他隨即從善如流。
「我才二十出頭,被叫表嫂……」
「而我已經三十,叫你表嫂……吃虧的人是我!」狄志偉既風趣又幽默。
「我忘了你的名字……」白子伶帶著歉意的笑。
「狄志偉。」
「狄志偉……」她記牢。「應該是我請你喝咖啡才對。」
「都好!誰請都一樣,反正是一起喝咖啡,對了……」狄志偉希望大家是自自然然,不需刻意偽裝或做作,所以他決定讓她知道他是全然知情的。「白子伶,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白子伶有點愣住。
「我和姜傑是表兄弟,他會有五億遺產,我也會有,只是……我還不需要假結婚罷了。」狄志偉朝白子伶露出他那女性無法擋的性感笑容。「當然五億元的魅力非常叫人心癢。」
白子伶也露出一個非常輕鬆的笑容。「狄志偉,你比你的表哥好相處。」
「這麼說……我有機會?」
「機會?!」
「三個月過後你們離了婚……」狄志偉揚眉。
「你不安好心哦!」白子伶瞪他一眼。「好歹我也是你的『表嫂』。」
「只有這三個月是。」
「以後的事……」她回給他一個意味深遠的笑。
就近找了一家美式餐廳,他們點了咖啡、三明治、薯條和派,狄志偉發現白子伶喝咖啡不加糖。
「很苦耶!白子伶。」
「我卻很習慣,試過加糖,但就是喝不下去。」
「看來……你是個能吃苦的女孩。」狄志偉一語雙關的說。「除非是為了減肥,否則很少人喝咖啡不加糖,可是你又這麼瘦……」
「狄志偉,談談你表哥吧!」白子伶打斷他。
「你想知道什麼?」
「都好。」白子伶正襟危坐,一臉的嚴肅。「我真的一點都不瞭解他這個人,只知道他是個正人君子,和他住在一起並不危險,但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
「你剛才都說了啊!」
「但這只是表面,我是問他的內心深處。」
「白子伶,你現在和他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你為什麼不自己問他呢?」狄志偉不想在姜傑背後說長道短。「他一定比我還瞭解他自己。」
「我們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是他每天早出晚歸,我們不一定見得到面。」
「那不是就像室友嗎?」狄志偉嘲弄道。
「本來就是室友!」白子伶自我解嘲。「我們『結婚』已經兩個多星期,卻還不曾一起吃過一頓飯,他……真的每天都有應付不完的飯局或是應酬嗎?現在不是各行各業都不景氣嗎?」
「我表哥的事業好得很!」
「他每天應酬不煩嗎?還是我很討人厭,他並不想回家看到我?」
「白子伶,如果你真這麼討人厭,那麼他也不會和你假結婚,我想……他只是覺得……他不需要對你太好或是……真的把你當老婆。」狄志偉說道。
「他是不是被什麼女人傷過?」白子伶直接的問:「他討厭所有女人?」
「也不是這麼說……」他輕啜了口咖啡。「他只是……他只是不瞭解女人,然後把女人定位在一種……不是人生必需品的功能上。」
「你講了半天,但都是廢話!」她毫不客氣的說:「一點幫助都沒有。」
「白子伶,如果你有我所想的這麼冰雪聰明,那麼好好的享受這三個月,時間一到,拿了錢走人,這樣對你會比較好。」他說得更白。
「你是說姜傑不會愛上我?」
「應該……」狄志偉猶豫了下。「如果換作是我,我一定會愛上你,但是我表哥……」
「你還是模稜兩可。」她抗議。
「你自己去瞭解他吧!」
「我連他人都不常碰到,我怎麼去瞭解?」
「他每天幾點出門?」
「我不知道,我都九點多醒來。」
「白子伶,你的命還真好,我知道他們一向八點整開部門會議、主管會議,而從你們住的地方開車到信義區,通常要花二、三十分鐘,加上他醒來後得打點一下自己……你……起碼七點一定要起床!」狄志偉很精準的算給她聽。
「七點?!」她已經很久不曾在七點時起床。
「你可以睡到日上三竿,你更可以再撐兩個半月,三百萬就入袋了,這也是最簡單、最安全的方式。」他微笑道。
「我要早起。」她說。
「我也認為你會這樣做!」
一定出自己的房間,姜傑就被一股香醇的咖啡味所吸引,通常他出門時,白子伶一定還在睡夢中,今天是怎麼了?
白子伶正把自製的三明治往餐桌上放,她或許不會烹飪,不過煎個荷包蛋,做份衛生又豐富的三明治,這點本事還難不倒她。一見到姜傑,她微笑以對。
「早餐不需要先約吧?」她巧笑的問。
「我只喝咖啡。」
「不吃早餐的人……」
「白子伶,給我咖啡就好!」姜傑邊說還邊看了下表,好像他並沒有那麼多時間和她蘑菇的樣子。
感覺自然不會好過,但是白子伶也很清楚任何想要勉強像姜傑這種男人的女人都是白癡,他不可能任由女人捏圓掐扁。
倒了杯咖啡給他,白子伶安分的坐在姜傑的面前,表現難得的溫馴。
「你今天這麼早起有事嗎?」他問。
「沒什麼事啊。」
姜傑也沒再追問,他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開始看晨間新聞,好像當這屋子沒有白子伶這個人,好像已經忘了手上正在喝的這杯咖啡是誰煮的,他似乎只想到自己。
白子伶不知道自己算是傢俱還是台傭,他實在沒有道理這麼不把她當人看。
「姜傑,你有點禮貌行不行?」白子伶嚥不下這口氣,她決定不當啞巴。
姜傑轉移視線看著她。「怎麼了?」
「我就坐在你的面前,我還弄了早餐,雖然你不吃,但起碼我盡了心,你是不是該……」
「謝謝。」他只說了一句。
「只有這樣?」她十分失望。
「難道你要我付費?」他皺起眉。
「不是付費。」白子伶忍不住的扯開喉嚨。「這又不是早餐店,這是你的家耶!」
「對啊!那你想幹什麼?」
「我只是想和你講講話。」
「講話……」
「姜傑,我知道我們不是真正的夫妻,但即使是對你的朋友或是室友,你是不是也該多拿出一些『人性』?我是個活生生的人,你可以和我交談、可以和我有互動。」
「早上我一向……」
「不要說早上你不喜歡說話,不要說你習慣自己一個人,因為在未來的兩個多月裡,我們是『夫妻』,我們住在一個屋簷下,不要把我當成你家中的傢俱或是擺設好嗎?」她要求的說。
姜傑只是一臉無辜的表情。
「如果有人問到我的『丈夫』,我總不能一問三不知吧!」她振振有詞。
「白子伶,只不過還當六、七十天的『夫妻』,你不必那麼認真、敬業。」姜傑取笑她。
「所以你也不想深入的瞭解我?」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該知道的?」
「白子伶,你大學沒念畢業,家中環境……小康吧!你有三個好朋友,都嫁得非常好,你希望有天也如此,還有你這個人愛用名牌,這樣還不夠嗎?」姜傑又再一次的看表。
「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幾個兄弟姊妹?」她表情淡漠。「我的生日是哪一天?我是哪一年出生的?」
姜傑沉默。
「我最喜歡什麼顏色?喜歡褲裝還是裙子?」
姜傑依然沒有回答。
「我是什麼血型?哪個星座?」
「白子伶,我該知道這些嗎?」他有些不耐煩了。
「你是不必非知道不可,但是閒聊一下對你而言也沒有什麼損失吧?」白子伶很有耐性的說:「即使要假,也要假得不露破綻,假得跟真的一樣不是嗎?」
「好吧!你有幾個兄弟姊妹?」他忍耐的問。
「一個哥哥、一個姊姊,你呢?」
「我是獨生子。」
「我的血型是B型,雙子座的,喜歡穿裙子,一九八O年出生,生日是六月五號,你呢?」白子伶先說了自己的基本資料,再又問他的。
「白子伶,這有意義嗎?你以為我會記住?」
「只要有心,你會記住的。」
「我的血型是A型,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星座,一九六九年出生,生日是十月八號,然後呢?」姜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不起身離去,有一堆主管在等著他開會,他卻陪白子伶在這講些無關緊要的話。
「你是天秤座的。」她告訴他。
「還有呢?」
「你喜歡的顏色呢?」她居然還問,也不想想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寶貴。
「黑色。」姜傑不想再說了,他一口氣把咖啡喝完,然後站起身。「明天睡晚點,拜託!」
「你今天晚上要回來吃飯嗎?」她熱切的問,至少有進展。
「我買了本食譜……」
「不必麻煩了。」
「那我準備宵夜……」
他打斷她,給了她一個「你省省」的表情。「我不吃宵夜,白子伶,三百萬是我心甘情願付的,也是你該得的,不必覺得你該為我做什麼,這不是真的婚姻生活,OK?你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就好。」
看著姜傑離去的身影,白子伶未再發一言,可是她的目光卻帶著不服輸的熱力。
司馬星辰比夏真和常薇薇閒,加上藍柏偉希望她輕鬆過日子,不需插手「應收帳款公司」的事,只要她調養好身體,準備生小孩,所以她每天過著混吃等生小孩的生活。今天約了白子伶喝咖啡,一方面是殺時間,一方面也是關心好友。
現在的白子伶真的不一樣了,腳上穿著的是MIUMIU的鞋,手裡拿的是 PRADA今年最In的桃紅色包包,整個人看起來時髦、流行。
「子伶,你的一百五十萬還剩下多少?」司馬星辰有點在提醒她,也是在挖苦她。
「還有很多。」白子伶笑得燦爛。
「錢是用得完的。」
「我很省,我也有在盤算。」
「子伶,少一個皮包日子還是過得下去,但是一顆心如果被傷得千瘡百孔,那麼……」司馬星辰點到為止。
「星辰,我很好!」
「還像是『室友』嗎?」司馬星辰關切的問:「你們孤男寡女……」
「姜傑在家的時間不多,他只是回來睡覺而已,對他而言,我搞不好連他的床都不如。」白子伶坦承道。「所以不必擔心他會傷到我,即使我有心讓他傷,他似乎也沒有興趣。」
「子伶,他既不是Gay,也不是柳下惠,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居然還不能令他春心蕩漾,實在是令我不太相信。」司馬星辰懷疑的說。
「他可能是真的不想和我有所牽扯。」白子伶自嘲。
「他真的是只要他外公的遺產?」
「似乎是如此。」
拿吸管攪拌著冰咖啡,司馬星辰衷心的希望白子伶也可以找到幸福,但她也一直認為愛情比財富重要,一個會愛你的男人比一個有錢的男人還要珍貴。
「星辰,你們真的不必替我操心,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情況隨時有可能會不一樣!」白子伶自信的說。
「你真樂觀。」
「我的條件並不差,不是嗎?」
「但是這個姜大總裁併非泛泛之輩!」
「對!可他總是男人吧。」白子伶一笑。「我只是不想利用女性的天賦本錢,不然……男人就是男人。」
「子伶,你可別亂搞。」司馬星辰輕叫。
「我不會啦!」
「做人要有格。」
「我知道!不然我早在他的咖啡裡下藥,然後造成『事實』。」白子伶說著瘋話。「再不然我還可以拿菜刀押著他,只要生米煮成熟飯……」
「子伶,你想叫我笑死嗎?」司馬星辰差點嗆到,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人這麼搞嗎?
「所以我說我什麼都不會做,我才不會叫他看不起我。」這點骨氣她還有。
「男人就是這樣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欲擒故縱?!」司馬星辰問。
「無為而治。」白子伶想著老子的哲理。
「但這三百萬你賺得容易,以後……你怎麼歸於平淡啊?」司馬星辰又瞄了一眼白子伶的名牌包包。「你知不知道身陷流沙中卻不能抽身的感覺?」
「沒這麼可怕!」
「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
「星辰,現在是成語時間嗎?」
「只怕以後你再也不想買廉價品了。」
白子伶依舊喝著黑咖啡,但是她突然有所領悟似的。「星辰,加糖的咖啡我也喝,只是我比較習慣不加糖的,所以如果兩個多月後我得再背一堆卡債,不知道未來前途在哪的那種日子……我也可以!」
「那麼我們三個是白操心了。」司馬星辰希望白子伶真有這麼的瀟灑豁達。
「說說看姜大總裁這個人,經過你半個多月的觀察,你覺得他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值得去愛嗎?」
「還不清楚!」白子伶據實以告。「相處的時間真的不多,他既不回來吃晚飯,也沒有吃早餐的習慣。」
「假日呢?」
「他沒有周休二日那一套,星期六照樣上班,至於星期日……他中午才起床,下午打高爾夫球,晚上則窩在書房裡上網。」白子伶清楚他的作息。
「你們沒有一起出去做些什麼?」
「沒有!」
「你可以陪他去打高爾夫球。」
「一來他沒有開口邀我,二來我也不會打高爾夫球,我不想給他一種我是八爪章魚的感覺,男人很怕女人黏、也怕女人跟!」白子伶沒談過多少次戀愛,但男人的心態她可以捉摸。
「所以你們之間根本沒互動。」
「我們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室友』。」
「如果我是你,我都要悶死了!」司馬星辰這個人脾氣硬,尤其是在面對男人時。「他……可能真的對你沒有興趣。」
「我還不想放棄。」白子伶卻士氣高昂。
「如果他有心,他早就……」
「星辰,有些人『慢熱』,我還有時間……」白子伶胸有成竹的說:「我還沒真正開始呢!」
一通電話,姜傑要白子伶到一家私人的婦產科診所和他會合,因為「時間」差不多,他們結婚快一個月,可以驗孕了。
醫生煞有其事的要她驗尿、抽血,而明明沒有懷孕的她也要記牢自己的預產期和一些產檢日期,甚至醫生還告訴她她是哪一天「受孕」的,一想到這裡,白子伶就覺得好笑,姜傑到底付給這個醫生多少錢?還是他和這醫生的交情真的這麼好,他一點都不怕他的醫生執照被吊銷嗎?
當姜傑和醫生閒談時,白子伶來到育嬰室外,隔著一大片的玻璃,她看著那些新生兒,雖然每一個臉皺皺的看起來像是小老頭、小老太婆,但卻又這麼的可愛、充滿生命力,她不禁熱淚盈眶,每一個小生命都是寶貝,都是一份完美的禮物。
看看夏真、看看常薇薇……哪一天才能輪到她自己當媽啊!她突然之間也好想有個自己的孩子。
「可以走了。」姜傑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白子伶回頭,她平靜的看著姜傑,腦中在想他會是一個怎樣的爸爸?他是那種嚴厲的父親,還是那種寵溺小孩的爸比,她真的看不出來,而更重要的一件事……他會想當爸爸嗎?
「你怎麼了?」姜傑看著她的眼睛問。
「你要當爸爸了。」她「恭喜」他。
「白子伶,這是假的!」
「我則要當媽媽了。」她仍繼續說。
「不要鬧了!」
「你覺得我們的小貝比會比較像你還是像我?」
「白子伶,你在發什麼神經。」姜傑有點不悅,拉著她就往診所外走。「我那五億元還沒有真正到手,你講話謹慎一點!」
「我是哪一句說錯了。」她突然甩開他的手。「就是因為配合你,我才會這麼問。」
「你的語氣和表情……」
「姜傑,你才要表現得開心、高興一點,不然別人會以為你根本不希望你老婆懷孕,又或者你以為你老婆肚子裡的孩子是和別的男人有的。」白子伶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一股怒氣,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舌頭。
姜傑瞪著她,一時沒有反擊。
「對!不能罵我,因為我現在是『孕婦』。」白子伶有恃無恐的回瞪他。
「你不是。」他輕苛道。
「診療單上寫我是,醫生也開出了證明,不是嗎?」白子伶靠近他的耳朵邊說。
「你是怎麼了?」他不懂。
「我在努力演戲啊!」她突然主動的勾著他的手臂,整個人像是得了軟骨症似的往他的身上癱。「你要不要把我抱起來?」
「白子伶……我一點都不欣賞你的『幽默』。」姜傑臭著臉警告她。
「你花了三百萬,我總要展示一下我的演技啊!」她一臉的無辜。「我現在好想吃酸梅,你可以去買給我吃嗎?還有我突然好想吃烤雞,不知道……」
「你有完沒完!」他的目光變得好冷。
「懷孕不是會這樣嗎?」
「你不像是懷孕,倒像是突然精神失常。」他推開她。「白子伶,我是需要你演戲,但不需要你投入到……忘我的境界,你懂嗎?」
白子伶嘟著嘴生悶氣。
「你只要話少說,外面的事全交給我應付就可以。」姜傑一副他能搞定一切的驕傲德行。
「我什麼時候會『流產』?」她忽然開口問。
「我會告訴你。」
「你都盤算好了?」
「一切在我的控制下。」
「保證不凸槌?」
「白子伶,我需要這五億,美國的這個合約挺重要的,這筆生意若成,不只能賺到利潤,還賺到了國際間的商譽,不然我不必這麼費事,錢我有,我要的是名聲,你懂了沒?」姜傑說教似的。
白子伶點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
姜傑看她這模樣,一時也有些心軟,他是不是對她太凶了?畢竟沒有她的協助,他是不可能順利拿到他外公的遺產,所以他從西裝褲的後口袋拿出了皮夾,連數都沒有數的抽出一疊鈔票給她,而且全是兩千元的大鈔,不小的一筆錢。
「這是……」白子伶看著他手上抓著的錢。「你為什麼要給我?這是第二個月的零用錢嗎?」
「不是,就是給你的。」
「隨便我花?」
「錢已經是你的了。」
白子伶該跳起來手足舞蹈,原來鬧鬧情緒就有這種好處,可是……可是為什麼她的心直往下沉,她覺得這錢是賄賂,也是一種打發。
「我還要回公司,你自己坐計程車回家吧。」
「但現在都晚上八點多了,你還要回公司?」白子伶不知道是不是成功的男人都這麼的忙碌、分秒必爭,他竟然不送她回家。
「我還有事。」
「是有事還是不想太早回家和我相處?」
「白子伶,你的口氣……開始像是我『真的』老婆了。」姜傑諷刺她。
「而你……卻連假的關心都裝不出來!」她反唇相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