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發什麼愣?」白心晨大力的拍打她的肩膀。
打從下班之後進到家門,她就發覺依晴有點不對勁,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壓根兒也不像平常的依晴。
「呃,什麼事?」摸著被拍打的肩膀,藍依晴一副小女人的模樣,疑惑的看著地。
「你到底怎麼了?從下班之後就一直不對勁。」白心晨彷彿要將她看穿似的,一雙銳利的眼神不斷地審查她的全身上下。
「總裁的為人好嗎?」藍依晴顧左右而言他。
「他!甭提了,一提到他我就一肚子的火。」現在只要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雲天熙」三個字,她肯定會扒了那個人的皮,但依晴除外。
「怎麼一回事?」她看得出來心晨非常的生氣。
「從我踏進他的辦公室後,那個臭男人的辦公室裡便不斷的傳出電話聲和笑聲,他不想想我才第一天上任,竟然不帶我熟悉環境,公然的在話筒裡跟女人調情,將我孤立在門外,聽他那噁心巴拉的求愛,我差點沒有掀了他的辦公室,剪掉電話線!」
「他不把女人帶進辦公室,這樣已經算很好了。」這是藍依晴聽完之後的心得。
以總裁那種外表看起來風流倜儻的男人,不在新上任的第一天將女人帶進辦公室已經阿彌陀佛了。
「哼,我看雲氏集團真的要敗在這個總裁的手上,明天早上記得提醒我買份報紙。」
藍依晴不解的問道:「做什麼?」
「找新工作呀,笨蛋!」白心晨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
「哦。」她應聲道。
「什麼哦,你要說是,你很聰明,我是笨蛋。」
「是,我很聰明,你是笨蛋!」說完,藍依晴很不客氣的大笑。
白心晨美麗的雙眸發出,一道危險的光芒。「請問笑完了嗎?」
「還沒。」藍依晴迅捷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她看見白心晨眼底閃爍的光芒。
「敢說又何必怕我呢?」白心晨揚起優美的唇線,危險的笑道。
「我哪有怕你!」為了不讓她得寸進尺,藍依晴大聲的嚷叫,表示自己並沒有怕她,但卻不敢往前一步。
「不怕?那又何必離我遠遠的?」她揚起的笑容之中有著陰謀。
「我是剛好站在這裡,才不是怕你呢。」藍依晴辯駁道。
白心晨向前一步。「那最好。」
「你要做什麼?」她退後一步。
「你不是說不怕我嗎?幹麼又往後退?」白心晨出其不意的向前邁了好幾步,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一雙狡詐的眼睛骨碌碌的梭巡她的全身上下。
「你放開我!」同樣是女人,她真恨自己為何掙脫不了心晨手臂的鉗制,讓自己猶如一條待宰的魚,掙扎著直想逃離。
「不放。」白心晨冷笑兩聲,嘴唇欺上她的。
「心晨,別鬧了!」藍依晴不安的用手抵住白心晨的頭,覺得兩人的姿勢非常曖昧,而白心晨的舉動更讓她感到忐忑。
「來不及了,誰教你剛才要取笑我,你必須接受我的處罰,而我的處罰就是這個!」白心晨逮到機會,二話不說便將柔軟的雙唇貼上她的,但僅是蜻蜒點水般的吻。
「你……」藍依晴使出渾身的力氣推開她,一雙眼睜得如牛眼一般大。
「我什麼,別想歪了,外國人打招呼的方式不都是這樣嗎?而這是給你的懲罰,你的初吻給了一個女人,真抱歉啊,毀了你夢幻中的浪漫初吻。」白心晨有些嘲諷的說。
「什麼浪漫初吻,我從來沒有想過,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初吻竟然會被一個厚瞼皮的女人給奪去,真是太不幸了!」藍依晴大失所望的搖頭道。
「好呀你,竟然敢說我厚臉皮,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白心晨再度撲向藍依晴,將她壓倒在沙發上,一雙蠢蠢欲動的「淫手」,迅捷的往她的腋下攻去,進行腦海裡計劃已久的行動——搔癢。
「不要啦……走開……哈……哈……走開……哈……」藍依晴一面要阻止白心晨的攻擊,一面要抑止自己的笑聲,簡直是雙重折磨,她快支撐不住了。
「叫一聲大爺,我就原諒你。」白心晨奸詐的笑道。
藍依晴哀求著,「大姊,你原諒我吧!」
「不行,叫大爺!」她不喜歡當女人,如果可以的話,她真希望自己是個男人,那麼躺在她懷抱中的依晴就是她的老婆了。
只可惜,這個願望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實現,那麼讓她在此刻作一下美夢不為過吧。
趁白心晨恍惚時,藍依晴雙手抓住她的柔荑,反敗為勝的將她壓在沙發下,「你明明是個女人,幹麼要我叫你大爺?我偏要叫你大姊、大姊、大姊……」
「依晴,難道你就不能順從我一次嗎?」躺在沙發下往上凝視藍依晴的雙眸,白心晨沒來由得洩了氣。
她真希望能跟依晴就此到老,但依晴以後終究得嫁人,而她只能在背後為依晴守候一切,如果這樣的甜蜜時光能夠一直停留那該有多好,至少她不用這麼煩惱。
「說得好,每次都是我順你的意,這次換你順我的意,而且現在是我處於勝利的姿態,你應該像階下囚一樣,哀求我放了你,千萬別用你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睛看著我,妨礙我的好心情。」只要白心晨露出一副小女人的模樣,藍依晴便會軟下心,無法對她實施任何的酷刑。
因為難得嘛,心晨也會有小女人的姿態。
白心晨聞言,體貼的摸著她的髮絲,動作之輕柔猶如情人之間的親密動作,
「假如有一天,你有了心上人,千萬記得要第一個告訴我,懂嗎?」
藍依晴一聽,突然正襟危坐道:「心晨。」
「怎麼了?」她瞬間轉變的臉色讓白心晨擔心起來,於是坐直身子關心的問道。
「我剛才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你問吧,是什麼問題?」她就知道自己的感覺沒錯,依晴確實有心事。
「你還記得早上在電梯裡遇到的另一個男人,也就是副總裁嗎?」
「還有些印象,怎麼了,突然之間提到他?」白心晨暗蹙眉頭,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今天跟他談了一些話,他給我一種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覺,對他,我可以完全放鬆所有緊繃的心情,就像他是一個我認識已久的朋友,如同你一樣,我可以毫無避諱的將心裡的想法告訴他,到現在我仍想不通自己為何會這樣,我跟他幾乎是不認識的人,但對他的感覺卻是跟對你的一樣。」藍依晴微皺著眉,這個問題困擾了她一個下午,任憑她如何想、如何解釋都沒有一個完整的答案。
而心晨是最瞭解她的人,或許將她心中的想法告訴心晨,心晨會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
「依晴,在還沒深入瞭解副總裁之前,我希望你能克制一下自己的感覺,不要表現得太明顯,答案有一天我自然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
這天終於來臨了,才不到幾分鐘,她的世界突然變色,前一分鐘她還提醒依晴有了心上人記得要告訴她,這會兒依晴卻為了一個男人在煩惱,依晴大概不曉得自己對副總裁已經產生相當程度的信任吧!
她不希望讓依晴太早知道「感情」這玩意兒,依晴太純、太真,有錢人的世界是依晴碰不得的。
而能拖一天是一天,在她知道副總裁的為人後,她才能夠放心的將答案告訴依晴,卸下她守護神的責任,由能夠保護依晴的男人取代。
「為什麼,你明知道答案卻不告訴我?」藍依晴想要知道答案,不想一個人繼續煩惱下去。
「依晴,很多事情在還沒浮上台面前,說穿了只會傷人,我不希望在你還沒釐清自己心裡真正的感覺時,就把答案告訴你,這樣你會嚇一跳,而且我不能保證我這樣做是好或不好。」
「為何我總覺得你有事情瞞著我?」藍依晴脫口說出埋藏在她心中已久的疑問,一雙眼睛睜睜的注視著白心晨。
「你還是不要瞭解太多,對你沒有好處。」拍拍她的肩膀,這一記輕拍隱藏太多的無奈,白心晨忍住心酸,強顏歡笑的,慢慢走人寢室。
話題才剛開始,心晨就走開了,這樣反常的舉動讓她認為心晨真的有事情瞞著她。
盯著她的背影,藍依晴的眼神充滿了迷惑……
☆竹軒墨坊☆掃:meifong 校:lisa(琳)
雲天焱一頭濕淥淥的頭髮,從浴室裡拿了條白色的毛巾走出來,大條的浴巾圍住他的腰身,露出古銅色剽悍的體格。
他邊走邊擦拭頭髮。
「喂,你這個人很過分,沒有看見我在這裡嗎?連打聲招呼都不會!」雲天熙七早八早就洗好澡跑到雲天焱的房間逮他,目的就是要問他,自己精心安排的秘書合不合他的意,豈料他卻裝作沒看見的樣子,逕自做著他的事。
雲天焱冷冷道:「對你這種人眼不見為淨是最好的方法。」天熙會主動出現在他的房間準沒好事。
「你這是身為弟弟該對哥哥說的話嗎?」雲天熙準備好好的向他說一次教。
天焱根本沒有把他這個哥哥看在眼裡,這麼傲慢的態度實在不是一個身為弟弟的人該有的態度,偏偏他對天焱始終沒轍。
「要Complain之前,請先拿出你當哥哥的威嚴,可以嗎?」如果天熙不是他的哥哥,他早就不理人了。
「問題是就算我有拿出哥哥的威嚴,你還不是照常不理人。」雲天熙非常的有自知之明。
「你不笨嘛!」雲天焱淡笑道。
「身為你的哥哥,想笨也難呀!」在天焱的冷嘲熱諷下,他已經練就一身的好「嘴」功。
雲天焱撇撇嘴,「有什麼屁話快放。」這種談話的方式,在別人眼中看來或許會讓人覺得他這個做弟弟的很無情,但這卻是他們兄弟之間一直保持良好默契的說話方式。
「你看你又來了,稍微尊重一下我,又不會少一根神經。」雲天熙抱怨道。「你的新秘書怎樣?合你的胃口嗎?」
「你以為是在選老婆嗎?」雲天焱不答反問他。
只要天熙眼神稍轉,自己便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他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擺明了想當媒人,自己可不會乖乖的稱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
「那你中意嗎?」雲天熙大方的承認自己的企圖,有何不可,反正天焱早就看穿他心裡的想法。
「這是我的事,如果我問你中意白心晨,你會告訴我嗎?」雲天焱露出一抹奸笑。
好弟弟,竟然用這種方式套他的話,雲天熙激賞弟弟機靈的迅捷反應,「當然會嘍,我這個人別的好處沒有,就是有這項優點,只要你肯問,我就會將事情完全的告訴你。」
雲天焱聞言不發一言,一雙黑眸冷漠的盯著雲天熙,擺明了要他開口問,門都沒有。
雲天熙笑嘻嘻的看著他的酷容,十足的老狐狸一個。
「要這麼酷嗎?真的不問?問一下又不會要了你一張嘴。」
「你說呢?」他拿著毛巾擦著還滴水不止的頭髮。
「真服了你,好啦!難道你不會覺得白心晨與藍依晴兩人的美貌令人怦然心動?」雲天熙誇張的撫著胸口。
「你想一箭雙鵰,享受齊入之福?」雲天焱高傲的揚起下巴。
「你老哥我是這樣的人嗎?」雲天熙挫敗的吼道。
他真怨雙親生出這麼討人厭的弟弟來,一副比他老成精明的樣子,有時講話還不忘諷刺他,時常搞不清楚究竟誰才是老大,他簡直被吃得死死的。
「難說。」雲天焱擺出一副欠揍的笑容,露出他潔白的牙齒。
雲天熙白眼道:「我比較中意的是白心晨,她那種凶巴巴的個性比較適合我,而柔順的藍依晴比較適合你。所以我才會把她安排在你的身邊當你的貼身秘書,但如果你想要更進一步的關係,比如說床伴,也是可以啦!」他坐在床沿,優閒的蹺起二郎褪。
「你有被虐待狂我沒有意見,但請別擅自作主,我對藍依晴沒有興趣。」雲天焱一張臉說有多冷就有多冷。
「沒興趣?我精心安排的人選,那樣的美人,你竟然說沒興趣?」
白心晨與藍依晴是他見過搭配最棒的組合,一剛一柔,南轅北轍的個性,竟然也能成為莫逆之交,兩人的外貌更是讓人捨不得從她們身上移開視線。
飄逸的長髮,略施脂粉的面容,白嫩嫩的肌膚嫩如凝脂,星星之眸點綴出她亮閃閃的光芒,這是藍依晴給他的深刻印象。
至於白心晨,一雙眼睛總是燃燒著熊熊之火,會灼傷人也會照耀別人,俏麗的短髮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女孩,但當她在工作上表現出十足女強人的氣勢時,又會覺得她的個性非常的獨立、堅強,甚至不需要男人來陪伴。
他非常欣賞像白心晨這樣的女人,雖然今天在辦公室時他故意跟他那些鶯鶯燕燕甜言蜜語,其實一方面他非常注意她的反應,他發覺她不會像那些白目的女人一樣,看到有錢、有勢、有權的天之驕子,便一味地想將自己奉獻,反而避他有如毒蛇。
雖然她這樣的舉動讓他心裡難免有些不滿,誰教以往看見他的女人都是投懷送抱,不是噓寒問暖就是送上美麗的胴體,哪像她第一次見面就踩他一腳,而且從頭到尾沒有好臉色,讓他頭一次在「女人」兩個字裡栽了跟頭。
唉,在白心晨的眼中,「雲天熙」三個字代表的就是吃飽沒事幹的十足敗類。
「省省吧,結婚這檔事再怎麼輪也輪不到我。」雲天焱謊言道,「你是長子,你都還沒結婚,我怎麼敢在你之前結婚。」
「這我倒不介意啦!」反正他對白心晨只是一時的欣賞,等追到手之後,那種新鮮感就沒了,而他依舊在女人堆裡打混。
「白心晨看起來不是那種可以讓你玩玩的女人。」他看穿雲天熙心裡的想法,警戒道。
「知我若莫弟,我心裡在想什麼你都知道。的確,白心晨不是可以玩玩的女人,看得出來她的個性很倔強,但只要她愛上我,只怕我說什麼,她都會說好。」他深信自己的魅力可以誘使一個女人的心意改變,這是他多年來遊戲人間不變的法則。
「這我無法苟同。」天熙就是太有自信,總有一天會慘遭滑鐵盧。
「你只要等著看,再過不久,白心晨就會像一隻溫馴的小貓躺在我的懷裡。」雲天熙輕佻的道。
這個人的自負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恐怕到時候他會樂極生悲,「那我就等著看白心晨依偎在你懷裡的模樣有多「溫馴」。」雲天焱玩世不恭的道。
「會有這一天的。」雲天熙未聽出他的嘲諷,朗笑出聲。
雲天焱淡然道:「話題談完了,你可以挪動你的尊臀了嗎?」
「還沒,都還沒坐熱呢。」雲天熙一副不想走人的模樣,繼續講他的話,「藍依晴是個不可多得的女人,我勸你如果心動的話,就要趕快行勸,畢竟有誰像你這麼近水樓台呢?」
又來了,自己才把藍依晴這個話題巧妙的扯遠,天熙又把她扯進來,還真不死心。「我累了,想早點睡覺。」雲天焱下逐「兄」令。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將話題扯遠,好讓我被你牽著走,別忘了我們是兄弟,彼此心靈相通,對方在想什麼、動什麼歪腦筋,稍微嗅一下便能知曉,你對藍依晴有了好感,對不對?」他可以玩世不恭,也可以吊兒郎當,但一旦讓他正經起來,任何人的一舉一動都休想瞞過他。
要強硬他也可以。雲天焱重申道:「天熙,我說我累了,想睡覺。」
「才八點,你騙鬼啊!」他一定要堅持到底。
「我再說一次,我……」
雲天熙打斷他的話,「你累了,想睡覺,拜託,你知道我的個性,不問到我要的答案,我是不會走人的。」
雲天焱一雙燃燒著幾十萬燭光的火眸,灼熱的瞪著雲天熙。「我不想生氣。」
「你現在就已經很生氣了。」雲天熙不怕死的一再出手捋虎毛。
「雲——天——熙——」雲天焱忍無可忍的做出他最後的警告。
「沒用的,除非你給我答案。」雲天熙倔強的昂起他那張俊臉。
天熙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竟然連他最後的警告都沒放在眼裡,「該死的,為你那張臉祈禱吧!」雲天焱一記右拳以閃電之速往雲天熙臉上打去,但撲了空,雲天熙以迅雷之速,用結實的拳頭擋下,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奸笑。
「我會那麼笨,讓你打我嗎?」勝利笑容完全表現在他的臉上。
「那這樣呢?」雲天焱迅速的握緊自己的左手拳頭,「砰」的一聲,教雲天熙帥氣的臉上掛了彩。
「你這小人,何時學會用左手打人?」都怪他太輕敵,才會一時不防被天焱得了便宜。
「對付你這樣的哥哥,我不暗槓,怎能贏你呢?」雲天焱得意的笑道。
如果不是以往的經驗累積,他根本不會想到用這一招對付天熙,但他會去學習用左手攻擊,也是因為知道有朝一日一定會用在這個馬不知臉長、猴子不知屁股紅的「某人」身上。
「你這小人,我要你賠我一張俊帥的臉孔來!」一想到這張掛綵的臉,雲天熙心中起了一把莫名火,一方面是因為放不下自尊,一方面是因為他明天要拿什麼臉去見他那些紅粉知己?不行,他一定要討回公道。
他像猴子般,剽悍的身子迅速的往雲天焱的身子撲去。
一場兄弟之戰,如火如荼地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