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他們十點多出現在餐桌上時,羅政倫也才挽著古盈吟下樓用餐。
藍羿揚抿緊了唇,看著顯然是睡眠不足,正呵欠連連的羅政倫,再看著臉上未上妝,卻氣色紅潤的古盈吟,他的唇角揚起一抹譏諷的冷笑。
而兩人的胃口也很好,荷包蛋、麵包、培根、火腿、肉片等一一吃下肚,牛奶、果汁也是一口接一口。
見狀,他忍不住嘲諷出聲、「我不知道原來這個房子裡住了兩個餓死鬼。」
「沒錯,光看就讓人胃口盡失!」謝莉莉也不悅的附和。
昨晚,她被他們的「炒飯」聲吵得睡不著覺,所以氣色欠佳,不得不一起床就上妝潤潤氣色,可是看看一身輕便白色休閒服的古盈吟,整個人美得發亮,滿足的神情像是剛剛吞下一整條魚的貓呢。
「抱歉,昨晚的『運動量』太大了。」古盈吟一語雙關。
「是啊,尤其我的手好酸——」羅政倫脫口說了這句話,立刻引來藍羿揚的冷眼,還有謝莉莉不是滋味的冷嘲熱諷,「羅叔,既然某個部位不聽話了,那就早早睡覺,怎麼說,手都是取代不了那個位置的。」
羅政倫笑得尷尬,古盈吟也很尷尬,知道這句話聽來實在太曖昧了!但他們也沒再解釋什麼。
接下來的時間是沉滯的,藍羿揚跟謝莉莉用完餐上了樓,換了衣服,兩人聯袂離開。
羅政倫這才抱歉的對著古盈吟道:「對不起,我話說得太快了。」
她搖搖頭,「但你的是實話,你的手是真的很酸。」
兩人相視一眼,忍不住的「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天,羅政倫開車載她到台北東區去逛街買東西,一直到晚上八點多才回來,而看著藍羿揚已停放在車庫的賓士轎車,他們都知道有人比他們早一步回來了。
於是兩人手牽手的進了屋子,上了樓,分別洗了澡後,又開始「砰砰砰」地做起「擾鄰」的運動了。
「搞什麼?!他們是借此來通知我們他們回來了是嗎?」一牆之隔的謝莉莉氣呼呼的就要衝到隔壁去罵人。
「算了,除非我繼父吞了威而剛,要不,他撐不了多久的。」藍羿揚拿起電視搖控器將電視的音量轉得更大聲。
他其實也很不爽,但他就不信四十多歲的繼父在昨晚徹夜做愛後,今晚還能連莊?!
但他顯然太低估繼父的體力了,因為在接下來的三個多小時裡,間歇性的「砰砰砰」聲不斷,他怒火凝熾,卻不願意走到隔壁去抗議,不知怎麼的,一想到自己可能會看到古盈吟在繼父身下呻吟的畫面,他的胸口就燃起了一把熊熊怒火。
而謝莉莉也不願意去,因為在那噪音的影響下,她腦海裡不由得出現了一些激情畫面,因此,她被撩撥的慾火焚身,雖然感到藍羿揚並無慾火,不過,她還是主動的在他身上來回撫觸、親吻……
隔壁房間裡,床頭撞牆壁的聲音依舊不斷,但這個聲音其實是一個人製造的。
羅政倫坐在木質地板上,一邊在講手機,一手拿著一個紮實的木雕筆筒有節奏的敲打著牆壁。
「沈柔,我當真還要再敲一整晚嗎?我的手好酸。」
「是你答應要幫我忙的。」電話另一端的沈柔笑笑的提醒他。
「我知道,但沒有一個男人那麼強好嗎?可以連玩兩晚的。」
「這句話出自你的口中,我挺失望的。」電話的另一端再次傳來沈柔打趣的笑聲。
羅政倫的腦海立即浮現她那張美麗的笑臉,他忍不住也笑了起來,「何止你失望,我也失望,但是我的愛跟慾火都給了藍家兄弟那個命薄的娘了——」
「懂了、懂了,我不會跟一個在天堂的女人爭寵的,反正,我乾妹的事,你照咱們的計劃進行,就當你回饋我這份感情就行了,對了,盈吟呢?」
「早就溜到我的書房去看一些報表了,要不要我去找她,讓她跟你講話?」
「不用了,叫她別太累倒是真的,我掛電話了——」
「等一等,沈柔,你真的覺得這個法子好嗎?」
電話另一端停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道:「你也知道盈吟的情形,這幾年來她拒絕了多少男人的追求,還不要命似的瘋狂玩車,所有原因都是出在你那個繼子身上。」
「可是……」
「我知道你擔心藍羿揚反彈,但是他傷害了盈吟也是事實,何況,我們的用意只是要盈吟看清楚她絕對優於他,當年不要她是他有眼無珠,絕不是她太差。」
他歎了一聲,「我知道了。」
「繼續敲吧,你的手也休息好一會兒了。」她不忘提醒他繼續做苦力。
他苦笑的搖頭,聽到她笑笑的道了聲「晚安」後,就將電話掛斷了。
而他這個苦命的中年男人只得拿著那只筆筒繼續敲打牆壁,繼續營造「激情的聲音」。
約莫半個小時後,穿著一身性感睡衣的古盈吟從外面溜了進來,看到這個曾經是乾姊傾心始終激不起愛火的男人還盡責的在敲打牆壁,她忍不住輕聲的笑了出來。
「羅叔叔,可以休息了吧?」她在他的身邊蹲了下來。
「不成,剛剛才跟你乾姊通完電話,她要我繼續敲呢。」
她一臉愧疚,「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別這麼說,是我答應要幫忙的,你乾姊可沒有拿槍抵著我逼我答應。」
她點點頭,但還是挺不好意思的,「還是換我來敲吧。」
「沒關係,你先去睡,我再敲一會兒,就回房睡了。」
她只得點點頭,先上床睡覺了。
但睡意遲遲不來,在羅政倫又敲了半個小時,然後離開房間下了樓,閉著眼睛的她還是了無睡意。
她真的離藍羿揚這麼近了,但是,這一次真的能在她接近藍羿揚、面對他後,讓心中的傷口結疤嗎?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銳厲,她要有信心,絕不能讓這個男人再次影響她的人生!
即使他的男性魅力比往日更盛,那張俊美的臉蛋更加讓人難以抗拒——
她眉一皺,隨即用力的搖搖頭,天!她在想什麼?!
「古盈吟,你是回來讓他知道你有多麼優秀,證明你能夠擁有比他更好的男人,所以,你不能也絕不能再讓他那張俊臉給勾了魂,知不知道!」她喃喃自語,不停的提醒自己……
☆☆☆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古盈吟、謝莉莉兩個情婦,雖然不屬於同一個男人,沒有爭寵的問題,但也不至於相親相愛,不過,兩人的默契倒是不錯,絕不處在同一個地方。
藍家是位於陽明山的獨棟別墅,亭園造景美麗,還有現代的健身房設備、三溫暖、游泳池、一個網球場,後山還有一個小型的高爾夫球場。
所以謝莉莉在使用三溫暖時,古盈吟就去打高爾夫球,謝莉莉在泳池裡,古盈吟就到綠草如茵的庭園去拈花惹草。
傍晚時分,在兩個男人回到家,四個人吃完晚飯後,就各自帶開,回到房間去享受溫柔鄉。
「嗯……唔……嗯……唔……」
藍羿揚隔壁客房的房門又是半開,還傳來古盈吟那充滿著激情的亢奮呻吟聲。
「又來了!」
坐在床上看電視的謝莉莉怒氣沖沖的扔下手上的搖控器,跳下了床,走到隔壁,「砰」地一聲,用力的推開原本就半掩的房門,看著那一對躺在床上、僅露出兩顆頭的男女。
「麻煩你們要親熱時別忘了將門關上,別人沒有興趣聽!」她咬牙切齒的瞪了還一臉笑意的古盈吟一眼,這才用力的將門給帶上。
看到關上的房門,古盈吟坐起身來,身上衣著整齊,而窩在被窩裡的羅政倫也是一樣,不同的是,他的手上還有一台錄放音機。
滿頭大汗的他先下了床,將那台錄放音機擺到床頭,拿掉裡面的卡帶交給她,這裡面可是代她發出那「嗯……唔……嗯……
唔……」激情呻吟聲的必備工具呢。
「我先去洗澡了。」羅政倫拭了一下額上的熱汗,再走到浴室去洗澡。
站在蓮蓬頭下,他覺得這件差事愈來愈累人了,而且,再想到晚一點又要敲牆壁,他的手都沒力了。
而此時,古盈吟已換上了一套性感睡衣,但她的膽子沒有謝莉莉大,所以睡衣內還是穿上了內衣褲。
她步出房間,經過隔壁的臥室,就聽到謝莉莉不滿的吵鬧聲從房內傳出來,「為什麼不碰我?聽到隔壁那個女人發騷的叫聲,我也會想要的!」
「別鬧了,你知道我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是因為古盈吟成了你繼父的情婦,因為你爭輸了他,她不是在你的身體下喘息呻吟——」
「謝莉莉,你給我閉嘴,你知道我是為了公司的事。」
「公司?公司的事也不是今天才有,但你這陣子都不碰我?
我也有需求——」
「慾求不滿是嗎?那你可以將行李收拾、收拾,我給你一筆錢,讓你去找其他的男人滿足你!」他火冒三丈的撂下話後,一把拉開了房門,沒想到古盈吟就站在他的門口。
「你在這兒幹什麼?」他銳利的冷眸瞪著她。
她微微一笑,「沒什麼,只是剛好伺候完我的男人,精神很好,所以想下樓去走走。」
「穿這樣?」他鄙夷的黑眸快速的掃過她那件白色薄絲睡衣下,玲瓏的曲線。
她優雅的聳聳肩,「我又不是沒穿。」
她瞥了站在他身後,氣得粉臉刷白的謝莉莉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風情萬種的步下樓去。
知道這幾天,他都沒有碰過謝莉莉,她的心情莫名的變得更好。
謝莉莉壓抑著滿懷的怒火與慾火,走到他身邊,溫柔的抱住他的腰,「對不起,不要對我生氣好不好?」
「那就安靜點。」他扯開她的手,往樓下走去。
她一愣,連忙追上去,「你要去找她?」
他僅是抬起頭來,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就下樓了,聽到泳池傳來水聲,他往游泳池走去,一會兒,就看到像條美人魚在泳池裡悠遊的古盈吟。
看到她扔在躺椅上的睡衣,他黑眸半瞇,雙手環胸的冷睨著那個在池裡游來游去的曼妙身影。
約莫十分鐘後,她才從池子裡起身。
盯著眼前渾身濕淋淋、曲線畢現的女人,他冷聲道:「你還真是精力充沛,做完了愛,還有力氣游泳。」
「因為我年輕啊。」她隨口應了一句,就要越過他,沒想到他竟擋著她的路。
她挑眉,露齒一笑,「怎麼?你是來幫你的情婦抱不平,說我的呻吟聲太大?還是我們夜夜春宵擾了你們的安寧。」
「既然你有自知之明,那就麻煩你們改進一下。」
她點點頭,「好吧,我們盡量克制。」她越過他時,刻意以渾圓的胸脯輕輕擦過他的手臂,在拿起躺椅上的睡衣轉身時,她的臀部還擦過他的大腿,她很滿意的感覺到他的渾身緊繃。
她轉過頭,對他回眸一笑後,這才走回屋內。
他盯著她那讓人垂涎、凹凸有致的身材,竟不由自主的猛吞口水。
他咬咬牙,想也沒想的,就直接跳下泳池,振臂疾游,將那在瞬間撩撥起的慾火借由冰涼的池水澆熄。
半夜,他隔壁的房間還是「砰砰」聲不斷,氣得他衝到隔壁房狠狠踢了房門幾下,才回房去睡。
第二天,他當然起晚了,坐到餐桌上時,繼父已經用完餐先到公司去上班了,而古盈吟正優雅的喝著咖啡,翻看著報紙。
他在她的對面坐下,她抬起頭來看他,見他一身水藍色素面襯衫、深色領帶、深色西裝,整個人看起來俊秀挺拔,一臉陰沉。
她微微一笑,「一大早心情就不好?」
他語氣緊繃,「麻煩你們要做愛就到一樓或是頂樓,甚至是游泳池,但就是別在我的隔壁房!」
她裝出一臉無辜,「還是吵到你們了?可是我們昨晚已經很克制了。」
「克制?小姐,你是年輕,一晚來十次高潮也無所謂,但羅叔不是一夜七次郎,你別需索無度了。」
她喝了一口咖啡,俏皮的反問他,「你還幫我數次數啊?」
他咬咬牙,「我沒那麼無聊,但羅叔的兩個熊貓眼愈來愈深,精神也愈來愈差,顯然是縱慾過度。」
提到這個,她就很愧疚,但再過幾天,他就能好好休息了。
「我會克制我自己的,呃——不過,昨夜我好像有聽到你的情婦在抱怨你都沒有碰她,昨晚終於『加班』了嗎?所以你的女人到這個時候還沒有下來。」她一直坐在這裡,就是想問這個問題。
「她還沒有下樓,是因為這幾天,你的叫聲、還有『砰砰」聲擾人清夢,我們沒有一個人睡得好。」
「既然睡不好,就做愛啊,不然,兩人閒著也是閒著。」
他抿緊了唇,「古盈吟,你當蕩婦當上癮啦?」
「如果我的回答是YES呢?」
他半瞇起黑眸怒視著她,「那我會鄙視你。」
她露齒一笑,「這太好笑了,認真說來,我當情婦都還不到一個月,而你包養情婦的歷史卻超過了十年,到底誰該鄙視誰?」
「我不知道你變得這麼伶牙俐齒。」
她點點頭,「八年,我長大了不少。」
「看得出來。」他極盡嘲諷的瞟了眼她豐滿的上圍,暗喻她全長在那兩團肉上面後,便起身離開,不久,她就聽到車子離去的引擎怒吼聲。
她勾起嘴角一笑,「胸大無腦嗎?下午過後,我會向你證明你錯了。」
她瞥了手錶一眼,先回房裡換好衣服,然後開車到紅伶PUB去看一看,這幾天為了讓藍羿揚對自己刮目相看,她反而沒空到店裡。
約略巡了一下,她就回到藍家,依例先到泳池去活絡一下筋骨,但才游了兩圈,就看到穿著一身性感紅色比基尼的謝莉莉雙手環胸的站在池畔。
臉色不佳的謝莉莉冷冷的凝睇著在粼粼水波中的古盈吟,「我有話跟你說。」
她僅是瞥了她一眼,就繼續游著。
「你囂張什麼?你跟我一樣都是靠男人包養的情婦而已,你給我起來!」她火冒三丈的發出怒吼。
古盈吟遊來到她的面前,踏上梯子,從泳池起身,拿起放在躺椅上的大毛巾擦拭身上的水珠後,越過她就想往屋裡走,謝莉莉立即上前攔住她,「我告訴你,別太過分了,不然我叫羿揚將你趕出這兒。」
「趕?」她笑了,「憑什麼?我又不是他的情婦,更何況,就我所知,這個房子是他跟政倫共有的。」
知道嚇唬不了她,謝莉莉氣得咬牙切齒,「你到底想幹什麼?
又在打什麼主意?羿揚已經告訴我了,多年前他曾拒絕過你……」
「沒錯,但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沒什麼好談的。」
「古盈吟——」
「謝莉莉,請你告訴我?你當情婦的定義是什麼?」她突然改變話題,還以一種憐憫的眸光看著她,「是吃飽睡、睡飽吃,然後再將自己打扮得秀色可餐,挑起男人的慾火後,陪男人上床、當男人的玩物?」
她蹙眉,「不然呢?」
她搖搖頭,「我會讓你知道情婦可以做的事絕不僅只於那樣,而且……」她歎了一聲,「女人也該擁有自己的尊嚴,這樣才不會讓男人看輕,呼之即來,揮之則去。」
這語重心長的一句話,她希望謝莉莉能聽進去。
她回到房間,沖個澡,換上一套香奈兒的藍格子套裝,開著一輛停在車庫的黑色積架離開。
☆☆☆
碧藍晴空下,位於松德路,以頂級花崗石與玻璃帷幕外牆建成的動熙集團辦公大樓,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宏偉與壯麗的光芒。
不過,就在十五樓的總裁辦公室裡,一場繼父與繼子的意見之爭則在持續進行著。
「總之,美國加州分公司的擴廠案勢在必行,沒有什麼好再爭論的!」羅政倫的表情很堅定。
「我反對!」藍羿揚的臉上帶著怒火,「這一次擴廠金額高達十億美金,而且還是由羅叔自行統籌、執行、監督,我不放心!」
羅政倫抿緊了唇,瞪著他,「你話中有話,是在暗示我會自己坑了這筆錢?」
「羅叔,我想羿揚不是那個意思。」坐在另一邊的藍靖揚,與弟弟一樣高俊挺拔,但在個性上比弟弟沉穩許多。
「哥,我的意思就是羅叔說的意思。」藍羿揚對哥哥打圓場的話毫不領情。
羅政倫倏地站起身,直勾勾的看著臉色一樣難看的藍羿揚,「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這件擴廠案是整個經營團隊開會多次,經歷一年考察、評估才決定的,希望你別挾帶私人恩怨,否決這件案子。」語畢,他大步的轉身,離開總裁室。
「什麼私人恩怨,你說請楚!」藍羿揚鐵青著臉要上前爭辯,但被藍靖揚攔了下來。
「哥——」
藍靖揚搖搖頭,「我覺得羅叔說的話是對的。」
他一愣,「你——」
「雖然我才剛從高雄出差回來,但是羅叔包養了一個漂亮女人的消息,我也沒錯過,下班後,我打算跟你回家,看看羅叔找的女人——」
「我看不必了,因為你也認識她。」他撇撇嘴角回答。
他蹙眉,「我也認識?」
「古盈吟。」
這名字好熟,他突地想到了,「你是說住在咱們家隔壁十多年,那個老是紅著小臉兒注視著你的小女生?!」
他悶悶的點了點頭。
藍靖揚莞爾一笑,「情形還挺好玩的,她搬到美國那麼多年,回台找一個金主,竟不是找你這個讓她傾心多年的男人,而是咱們的繼父?!」
好玩?怎麼他一點也不覺得好玩?藍羿揚如此想著。
「叩、叩、叩!」敲門聲陡起,打斷了兩兄弟的談話。
門被打了開來,兩人將目光移到門口,卻見到一身藍格子套裝的古盈吟巧笑倩兮的站在那,淡抹胭脂的她,全身上下洋溢著一股青春氣息,美麗絕倫的外貌,更是讓人看了眼睛一亮。
她看著藍羿揚,還有多年未見,但一樣俊逸的藍靖揚,落落大方的道:「我是來通知你們,羅總要召開臨時會議,請你們到會議室去,謝謝。」
語畢,她朝兩人微笑點頭,即轉身離開,將門帶上。
「這——她就是當年臉紅羞澀的古盈吟?」藍靖揚有些難以置信,她變好多。
「在美國八年,她顯然也開放多了。」他出言譏諷,但這也才想到,她怎麼會出現在公司裡?!
他沒再跟哥哥交談,大步的走出去,追上正往十四樓辦公室樓梯走的古盈吟,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臂,不客氣的問:「你來這兒幹什麼?」
她輕輕的扯掉他的手,繼續走到開放式的十四樓辦公室。
他咬咬牙,也不理會那些驚訝好奇看著兩人的職員們,他再次扣住她的手臂,「我再問一次,你來這兒幹什麼?」
她定視著他,笑笑的回答,「開會。」
「開會?!」他嗤之以鼻,「我以為情婦的功能只是脫光光,供男人在床上使用。」
她粲然一笑,「那是你找的情婦比較不實用,像我,在男人的辦公室,也很有功用。」
「你……」他氣得語塞。
她微微一笑,不在乎辦公室眾人那瞠目結舌的表情,信心滿滿的步入右方可容納二十人的大會議室。
藍羿揚怒目的跟著步入會議室,而尾隨而來的藍靖揚自然也沒有錯過剛剛那一幕,他嘴角含笑的跟著入內,在會議室的門關上後,辦公室外立即響起一陣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
「好囂張啊!那個漂亮女孩。」
「就是,不過,她好像就是羅總的情婦。」
「是嗎?那就難怪她會那麼囂張了。」
不過,二十分鐘後,裡面的三個公司大頭在談完一些事,叫高級主管進去開會後,他們才發現古盈吟這個情婦可不是閒閒沒事的坐在羅總裁身邊而已。
相反的,主持會議的人竟然是她,而從她的儀態、口才與自信,及對今天這個美國加州擴廠案的簡報上看來,她在溝通、採購、廠務、業務、企畫、管理等方面都有考量到,並非只是一個腦袋空空的花瓶而已。
眾人紛紛的交換了一下目光,就她的表現,她的確是可以囂張。
會議結束後,主管們陸續回到辦公室,羅政倫朝古盈吟點點頭,她也立即起身離開,藍羿揚隨之跟上去,對繼父的喊叫聲不予理會。
她直接步入電梯,對那個緊隨而來的男人仍保持笑意,在按了地下一樓的按鈕後,她雙手環胸的看著跟著走進來,但鐵青著一張俊臉,冷冷瞪著她的男人。
小小的空間裡,他身上的古龍水味正撩撥著她的嗅覺,她發現自己唇上的笑意正逐漸一點一滴的消失中。
「你是來報復的吧?報復我八年前拒絕了你?」
她皺起了柳眉,怎麼也沒想到他出口的第一句話會是如此,不過,也因為這句話,她感到那股沉悶的窒息感也消失了,她笑了笑,「你太看得起我了。」
「是嗎?那你為什麼回來?又為什麼找上羅叔當你的情夫?」
那只能說是世界太小,而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太奇妙了。
乾姊跟羅叔一直擦不出火花,沒想到在一次商場聚會上,他卻對喪偶的藍媽媽一見鍾情,兩人還結了婚,沈柔在談起她跟羅叔這份無緣的愛情時,提到了藍媽媽,她才知道藍家在這幾年也有了很大的變化。
而這一次,她要回來面對過去,羅叔自然是最適合幫忙的人了,沈柔覺得情夫、情婦的安排最好,一來她可以順理成章住進去,二來有羅叔這道「護身符」,她也會有安全感些,藍羿揚更不敢對她怎麼樣……
「怎麼?答不出來?默認了?」
她抽離了思緒,優雅的聳聳肩,「那是我的事,隨你怎麼想。」
他眸中的兩道冷芒射向她,「古盈吟,這八年來你成長了不少,但我也沒有白活,你這樣闖入我的生活,目的是什麼?」
「你想太多了。」
「是你的用意太過明顯,你刻意選擇我的繼父,在我的面前表現你的嬌媚、聰明,甚至賣弄性感,你想勾引我?然後再甩了我,羞辱我!」
她難以置信看著愈說火氣愈熾烈的他,「你會不會想太多,太無聊了?!」
「我覺得你就是這麼無聊,既然都談開了,又何必浪費時間,就讓我們早點玩完這場遊戲,早點結束它。」說完,他一把攬住她的腰,傾身就要吻她。
她臉色丕變,用力的推開了他,而電梯門也適時的在此時「噹」地一聲打開,她快步的走出電梯後,轉身正視著他,「你這個以下半身思考的種豬給我聽清楚了,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
種豬?!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這樣批評他?!他怒氣沖沖的看著她坐上積架跑車,開車離去。
他半瞇起黑眸,雙手氣憤的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