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女人的哭聲。
他朝啜泣的來源移動腳步。隔著一塊厚厚的木板,裡頭的傷心斷腸依舊令人心悸,他在門前停了下來。
明明說好不回來的,這一出現,不僅是自打嘴巴,還得面對她的柔腸寸斷。他在心裡掙扎著下步的動作。
或許是嗅得他的氣息吧!哭聲突然打住,接著,門被推開。一道人影在漆黑中倏地跳近他,雖是伸手不見五指,他仍然可以辨得出是她。
她的氣息沁出濃郁的酒意。這是她第幾次喝得醉醺醺地呢?他已經記不得了。
曾經,她是多麼的痛恨狂歡暢飲。她說:「喝酒傷身,酒後傷心。」
現在,她在他的面前是既傷心又傷身的狼狽模樣。
他該拿她怎麼辦呢?
「你不是不回頭嗎?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要回來?」她用力捶打他的胸膛,打到後來,連頭都撞上前。
接下來的情況有些混亂。她居然大刺刺地撕裂他的襯衫,織織柔荑不粉拳相對,反倒是揚著十道催魂符似的手指,靈巧又有節奏地搔惑著他每一根緊繃的神經。
他知道事情不對勁,但是,他並沒有阻止她的挑逗,挨過了心虛的罪惡感,他一把抱起她,走向黑幕裡那張柔軟的雙人床。
熱情的擁吻,親密的愛撫……如同夢裡的激情畫面,排山倒海地吞噬著他的理智,他一再地告訴自己:我會守住最後那道防線,再一會兒就好。
幾經熨貼,幾經摩擦,情慾之火跨過他的預設防線,來勢洶洶地往前燎原,他不想停、也停不下來。
「啊! 」
他驚覺到她的痛楚,一種被撕裂的痛楚。
怎麼會這樣?
他根本不知道她的聖潔。此時此刻,他只能快馬加鞭地奔馳,帶領兩人攀上靈慾的最高峰……
夜,還是一片黑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