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過了一世紀般,在她缺氧休克前,他這才給她呼吸新鮮空氣的機會。
「你敢逃……你居然敢給我逃跑。」喃喃的話語對她控訴著,彷彿在警告她將有嚴重後果似。
待她回過神來,這才發覺自己已經躺在他專屬休息室的大床上,而兩人正呈曖昧的姿勢交疊在一塊兒。
「你——」她的發言權又教他給奪了去,他又氣又怒的吻住那張總愛氣得自己幾乎要燃燒起來的小嘴兒,雙手更是忙著將彼此給剝得一乾二淨。
身上如電如火般的感覺提醒了她即將要發生何事,她費力的推拒他,但仍不見效果,有的,只是更令人難以忍受的麻癢及一波波舒服刺激的熱潮……
待一切歸於平靜後,他滿足的抱著她,而她,則累得攤在床上不動。
每次跟他做了愛做的事之後,她總覺得自己是嬌弱的溫室花朵,面對他的給予,她總覺得又愛又懼的。她喜歡他的撫觸、喜歡他吻她、愛她,但卻也害怕他那彷彿無窮盡的精力;在床上,她向來只有投降的份,尤其今天,他就像頭獅子似的,雖愛她愛得狂暴、令她招架不了,但她卻也記得他粗暴下的溫柔,感覺……挺不錯的。
不過這後果真是折騰人,她覺得全身上下兩百零六根骨頭好像全被拆掉重組過一樣,酸疼哪……
「想什麼?」此刻他的聲音顯得格外低沉性感。
「在想……你會不會有一天『精盡人亡』。」舒服的將他給當床趴,她有些兒昏昏欲睡。
「這你絕對不必擔心。」他輕笑。「對你,我有無窮無盡的精力。」像現在,他又對她「性致勃勃」了。
她驚訝的看著他,當然很明白他此刻的反應表示什麼。
「你剛剛不是才……」怎麼這麼快又「立正站好」了?
「剛剛是剛剛。」他摟著她翻身,馬上又是一副曖昧到極點的姿態。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只發情的色狼又想做什麼了。
「你忘了外面還有一大票人等著你開會嗎?」為了自己全身的肌肉骨頭著想,她立刻給予嚴厲的拒絕。
「讓他們等。」他不接受拒絕。
「不行,他們已經等夠久了。」她可不想累得連床都下不了。這麼一來,會沒有人知道她跟他剛剛幹了什麼好事才怪!
「那就讓他們繼續等,我無所謂。」他是老大,他說了算。
「我有所謂!」開什麼玩笑,她還要臉耶!
「小箏兒……」他魅惑的輕喃,竭盡所能的誘惑她。
「你再不去開會,我就再逃一次!」她得意的宣佈,不意外的看到他黑了臉。
「你敢!」
「為什麼不敢?」
「你以為你有機會嗎?」他豈會讓她再自他身邊逃離一回!
「機會常常有,你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跟我綁在一起,只要我想,我隨時都可以從你身邊逃——呃——」她一口氣哽在喉嚨裡,突如其來的充實令她說不出話來,細白小手緊緊攀著他寬闊結實的肩,一時之間,她完全忘了自己所要說的話。
「想逃?你還想逃嗎?我的小箏兒……」他盯著她迷醉的美顏,以最折磨人的緩慢動作著。
「傲……傲宇……」她難耐的輕喚,疲憊不堪的身體在他的火焰下活躍了起來,想要求更多,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無助的依附著他。
「告訴我,你要什麼?」粗糙的大掌在她身上製造出一波波的震撼,在她體內的男性象徵極盡挑逗之能事,卻也殘忍的不願滿足她。
「要……要你……」可惡!她真想撕了這張得意的臉!
「要我什麼?寶貝。」豆大的汗珠自他額上滴下,儘管身體狂喊著要求解放,但他仍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他要她清楚的明白,她,是他的!
「要……要你……我要你……」嗚,他怎能這麼可惡!
「寶貝,別哭。」他溫柔的吻去她的淚水,卻仍是不為所動。「告訴我,你要我什麼?告訴我,我就滿足你。」
「要……我要你愛我。嗚……你好可惡……」她哭得傷心極了,但下一秒,無法言喻的快感立刻讓她忘了哭泣。「傲宇……」她想要更多、更多……
「寶貝,看著我。」他輕拍她的臉頰,讓她稍微清醒的看著他。「我愛你,所以你也要愛我,懂嗎?」
她胡亂的點頭,在感性駕馭理性的這時刻裡,實在不能要求她什麼。
「不能再從我身邊逃開了,懂嗎?」他繼續要求。
她胡亂應一聲,下一秒,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當祁傲宇神清氣爽、容光煥發的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時,早過了下班時間。可那些主管們卻沒有一個離開的,每個人臉上都有著濃濃的好奇,而那些被逼問得差點想遞出辭呈的秘書們則喜極而泣,感謝救星降臨……不過他們的最佳女主角怎麼沒一塊兒出來?
「總裁,會議要不要延到明天?」否則這場會議開下來,只怕也已經半夜了。
巡視了眼欲言又止的下屬們,祁傲宇立刻頒了道聖旨。
「準備五分鐘後開會。鄭秘書,吩咐『和襄園』準備晚餐過來。」他相當明白這些高階主管們的時間是多麼寶貴,說什麼也得將今天的會議作個結束才行。
更何況他早安排好明天要跟他親愛的老婆到維也納度個短暫的蜜月,待過一陣子他將工作交代好了,再和她一塊兒到世界各地漫遊。
瞧大老闆和剛剛一比,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大夥兒大概也都猜到了原因,更是聰明的不再提起。
反觀邢羽箏可就沒那麼豁達了。
她蹲在門口,小心翼翼的盯著秘書室,所有人都到會議室去伺候萬歲爺和那些大官了,只剩下她一個人還留守秘書室。
她等,她一直等,等到快睡著了,幾乎已經睡著了,一聲鈴響嚇跑了在她身邊徘徊、增生的瞌睡蟲。
她睜大眼,看到秘書室陷入空城的這一刻,她立刻開門衝了出去。
目標:電梯!
左等、右等,她從來沒這麼緊張過,也從來沒有覺得電梯的爬升速度竟是這麼的慢。
終於——當!
太好了!這下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呃!
「羽箏。」電梯內的江傑朝她曬然一笑,跨步而出的同時拉住她想逃跑的身子,不顧她意願的將她給拖回秘書室去。
「大哥呀,你饒了小的一命吧!」她完了……她完了……她沒臉見人了,乾脆以後都戴張面具來上班算了。
「為了我們的『基金』,你先把事情交代清楚再說。」隨意一瞄便瞧見了她頸子上的點點吻痕,不必猜也知道她剛剛跟萬歲爺做了什麼好事。
將各分公司返回總公司開會的主管們晾在外面,而他在裡面「教訓」小秘書……這萬歲爺還真是隨性自大得令人不敢恭維。
「交代……沒什麼好交代的啦!」她打算矇混笑過。
「你不交代清楚,我們怎麼幫你逃過萬歲爺的追捕?」這麼驚訝做什麼?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光瞧她上半場的舉動,他就猜得到她下半場的打算了。
「江大哥,我好愛你喔!」她雙眼閃閃發光,有了江傑的幫忙,還怕逃不了嗎?
「你這話最好別讓萬歲爺聽到,這工作我可是挺滿意的呢。」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聽得出來她說的是玩笑話,但誰能保證萬歲爺聽了不醋勁大發,做出什麼「失去理智」的事來?
「哪那麼嚴重,你想太多了啦!」她三番兩次惹他,不都還活得好好的,他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OVER。
「是不是我想太多,以後你就知道了。」這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你不要給我打哈哈,還不快老實招來。」
謠言一:
一陌生美女來公司找萬歲爺,萬歲爺立刻「接見」,兩人關在辦公室裡一下午。陌生美女跟萬歲爺是什麼關係?
謠言二:
陌生美女再次出現,沒多久便帶著萬歲爺興高采烈的離去,「有人」看到邢秘書跑到化妝室偷偷掉淚。
謠言三:
萬歲爺不在公司,一陌生混血帥哥前來找邢羽箏,而後兩人狀似親密的離開。
謠言四:
邢秘書與萬歲爺大吵一架,邢秘書掩面哭著離開公司,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謠言五:
總裁結婚了。
「怎麼可能!我不相信!」
休息時間,公關部裡幾個小職員紅著眼眶,全都不相信最近公司裡鬧得沸沸揚揚的謠言——總裁結婚了!
「我也不想相信呀,可是……連邢秘書都變得失魂落魄了,難道這還會有假嗎?」
她們倒寧願相信那是假的,可是經「可靠消息」指出,那件殘酷的事……極有可能是真的。
「那是她活該,總裁本來就不是她的,她最好難過得死掉!」對於前些日子「傳言」她跟總裁在一塊兒的事,她們可是耿耿於懷。
「其實我覺得邢秘書人不錯,雖然酷了點,但總比讓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來當我們的總裁夫人要好多了。」邢秘書派不甘示弱的道。
「拜託!邢羽箏要是能當上總裁夫人,我也一定可以!」公關部最美的女人揚起驕傲的下巴,眼裡儘是不可一世。
「你可以?你可以的話怎麼沒見總裁對你特別一點?人家總裁對邢秘書如何?對你又是如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總裁對邢秘書比一般職員要特別得多。
「哼,總裁只不過是玩玩她罷了。」
「至少人家總裁肯『玩玩』她,你呢?說不定站到總裁面前,人家還不知道你叫啥名啥呢!」
「你……哼!我才不想像她那樣,被人給玩完了,到頭來什麼都沒有,下注又下得那麼難看,我就不信她還有臉在『諾亞』繼續待下去!」至少這一點她是比邢羽箏要幸運得多。「不說了,我要趕緊再去加注撈一筆。」
「別忙了,人家組頭早就收局了。」
「收局了?這麼快?」她怎麼不知道?
「自從傳出總裁結婚一事後,人家還不趕快收局,難不成還等著賠大錢?」再笨也知道不能再讓人簽賭下去。
「那他們賠多少?賺得最多的是誰?」
「哪知道!聽說要等下個月領薪水時再一併算,大概是數目太多,不夠賠吧。」想想也只有這個原因了。
「美女們!」業務部的帥哥突然跑了進來。「『莊仔頭』又開了個新的賭局,你們有沒有興趣?」他可是『莊仔頭」特地設在一到二十樓的『莊仔腳」,當然得笑得諂媚點來說服大家發揮「冒險」的精神。
「你那『莊仔頭』還真不怕死,他錢都還沒賠給我們呢!」
在場人士全都有參賭,就連「邢羽箏派」也跟著賭。當然,除了幾隻貧窮的小貓精神性的下一點點注賭她勝出之外,其餘的全都賭她落馬。
「我看『莊仔頭』大概是想趁這機會小補一下虧損的錢吧。」
「『莊仔頭』該不會拿不出那個錢來賠給我們吧?」聽說這次賭的人上至副總裁、下至打掃歐巴桑,下注金額更是高達七位數以上。
「放心,『莊仔頭』說了,就算一時之間賠不了大家,他也會賣房子來抵債的:更何況,根據我側面瞭解,『莊仔頭』本錢還滿粗的,不怕賠不了大家。」他當「莊仔腳」的義務,就是撫平大家的疑慮,心甘情願的把錢從口袋掏出來。
大夥兒一陣深思熟慮之後……
「這次賭什麼?」人,都想要輕輕鬆鬆就有錢拿。
「賭邢秘書的去留,比數和之前一樣,統統一賠二,只要誰猜對了,就能多賺一倍的利息回去。當然,我也提供了幾個熱門的選擇讓各位美女押注。」
「人」的劣根性哪,看到別人的不幸,自己就能很快樂。
「不准你再拖延了!」祁傲宇瞪著眼前的女人,對她一而再的藉口幾乎要失去耐性。
「我拖延什麼了?」邢羽箏頭也不抬的問,盯著電腦螢幕的眼顯得無比認真。
「蜜月!」他恨恨的瞪著她。
「蜜月?」嗯,這報表怪怪的。
「沒錯!我們的蜜月旅行,不准你再找藉口說不去!」他好不容易把工作告一個段落,也好不容易想到好方法要將他倆的婚事給公諸於世,她要不上飛機的話,計劃就動不了了,所以,他絕不能再任她任性的說不要。
「喔。」簡單扼要。
「喔,就這樣?你沒別的話說?」
「沒有。」這報表是誰做的?怎麼做得亂七八糟……哦喔,是她做的,今早在公司時「某人」一直在身邊纏著她,害她「分心」,莫名其妙的便成就了現在這亂七八糟的數據。
他難以相信,一個活色生香的大帥哥、她親愛的老公,居然比不上她手上的「公事」!
「你幹嘛?」被他給搶了資料,她不得不把注意力投射到他身上。
「不准把公事帶回家裡來!」
她挑了挑眉,因他的話、他的舉動而笑了出來。
「你現在的樣子就好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實在很難相信你是『諾亞』的老闆。要是讓那些投資人看到了,大概會急著將資金撤出。」若非知道他的能耐,她肯定會懷疑起「諾亞」為什麼還沒宣佈倒閉。
「既然知道,就給我糖!」他一把將她給抱起,往兩人的臥房走去。
「不行,會蛀牙。」她毫不客氣的動手捏他。「更何況這報表是你明天開會要用的,不趕快完成不行。」給他一個迷人的笑容,她突地一個翻身翻出他的懷抱。
驚險的動作差點把他的心臟給嚇跳出來,忙不迭的伸手扶住她不穩的身子。
「怎麼不交給其他人做?非得讓你拿回來不可!」別以為他不知道,他那些能幹的秘書們應該早就發現了他們的關係才是。
「他們得約會呀。」
他不悅的哼了哼。「他們得約會?那我們呢?才剛新婚而已,你就抱著公事當老公,卻反而冷落了我這正牌老公!」
「反正都跑不掉了,讓我發展『第二春』豈不挺好?而且若不是你,這些工作早就完成了。」他應該沒忘是誰老是纏著她不放吧。
「跑不掉?你就不怕我孤枕難眠,按捺不住寂寞跑到外面去找野花野草慰藉?」她是算準了他非她不可是不是!
「你想找野花我能理解,但『野草』?」他男女通吃?
「我只是做個比喻,不要挑我語病!」她難道一點都不在意?
她都沒生氣了,他氣什麼?
「好吧,你要真這麼守不住的話我也沒辦法,總不能拿繩子將你給綁在身邊吧?」她看得挺開的。
「Good idea。」就將她給綁在身邊,讓她眼裡,心裡只有他。
「不管你想拿繩子套住誰,我都沒興趣跟別人綁在一塊兒。」又不是連體嬰。
「我不是『別人』,我是你老公!」
「知道啦,不要在我耳邊大吼大叫的。」真是的。
「不大聲點你有為人妻的認知嗎?」還敢給他翻白眼!「還有,你為什麼不把戒指戴起來?你都已經嫁給我了,還想留機會給誰?」最近聽到的流言該不會是真的吧?
有不長眼的男人來找她?
她突然抓起他的手審視的瞧著。
「你一直將婚戒戴著對吧?」尤其是在外面,他彷彿怕別人不知道這只戒指是跟她連成一體了似的。
「當然!」他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跟她結婚了。可,若不是她要求,他又何必隱瞞得如此辛苦!都已經是他祁傲宇的老婆了,居然還不得公開兩人的關係!
「既然如此,那請問一下,你是不是答應過我,不能讓人知道我們結婚的事?」
「沒錯。」咬牙切齒。
「那再請問一下,若我戴著跟你一對的戒指,還有人不曉得你的結婚對象就是我嗎?」
「為什麼不能說?難道我還會讓你丟臉不成?」他覺得自己像是她見不得光的地下情夫似的,在她面前,他真是愈來愈沒尊嚴了。
「我只是不想讓人家以特異眼光看我而已。」總不能跟他說,她正在為了秘書室的同仁們努力累積「旅遊基金」吧?更何況,她也想稍微讓他吃點苦頭,誰叫他要串通家人逼她結婚。
「那好,你可以在家相夫教子。」他喜歡在工作時也看得到她,但是,這表示別的男人也能看到她美麗自信的身影,尤其是那個不知從哪兒蹦出來的男人,他要再敢出現,他發誓,他一定剁了他!
她挑了挑眉。「可能嗎?」她可是新時代女性,要她乖乖在家當個「閒妻涼母」,只怕她會無聊得爬牆給他看。
「怎麼不可能?很多女人都辦得到,也以此為幸福。」能不拋頭露面辛苦工作,在家當個悠閒的少奶奶,這有什麼不好?
「那你去娶那些以當『閒妻涼母』為樂的女人呀。」
「我去娶她們?」愈跟她說下去他就愈氣!「難道你一點都不吃醋?難道你不怕我真的在外面養些狐狸精來氣你!?」她這還算是女人嗎?
「那也要你娶得成呀。」他是不是氣得失去理智了?瞧他都快自焚了,她好心的將柔軟的身子貼上去,藕白的手臂也跟著纏上他的脖子。「老公,現在你是我的,除非你厲害到能修改法律,否則基本上你是沒辦法再娶老婆的,那可是犯了『重婚罪』的,了不了呀?」
她難得主動親近他,這種機會他豈會放過。
「你也不擔心我會移情別戀、愛上外面的野花?」他低頭親吻她的臉、她的唇。
「放心,我對你有信心。」她巧笑倩兮的誘惑他。「況且,你也沒那個膽。」話一出口,她就感覺到灑在臉上那綿密的吻突地一頓。
「我沒那個膽?」此刻他臉上陰騖得可怕。
「難道不是?」很好,他看起來很生氣。「你不是愛我愛得要死,想一天二十四小時跟我黏在一塊兒,每天無心工作只想抱我?」他該不會忘了他為了她取消了多少重要的會議吧?
若眼神能殺人,她肯定已經屍骨無存了。
「很好。」
碰!
她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由此可知——事實果然都是殘酷的。
還好那扇門夠豐固,不然依這種關門法,只怕沒幾次就要換新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