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知道你有這種通天本事,居然可以找到這裹來,老實說,我不得不對你佩服有加。」喬登心裹有數,亞格妮是遲早會找上門來的,不過,她的速度真的讓他大開眼界,有仇要報的人,尤其是女人,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你呢?」顏蓁有一千、一萬個不瞭解,何飛鵬怎麼會杵在這兒?「你不會也要告訴我你是專程來找我的吧?」
「當然是。」
他的話引來喬登的高度關注,「你又是誰?為什麼也找到這裹?」
何飛鵬一元垂垂,根本沒聽懂人家話裹的醋意,「當然是關心她的下落,才會出現在這裹的嘛!否則,這裹又不是什麼觀光勝地,我來這裹做什麼?」
「關心到這麼遠的地方?」喬登醋意十足的說。
「哎呀!不要把所有問題全都溷在一起講,好不好?」顏蓁把何飛鵬帶到另一邊,她指著亞格妮對喬登說:「我們各自解決自己的問題,可以吧?」
喬登還來不及表示意見,顏蓁已經往果園的方向走去,他本想追過去,卻讓亞格妮攔下來。
「你還要去幹麼?沒看見人家男朋友也找到這裹了嗎?」
「你又知道了?」
「只有你這種傻瓜還看不出來。」亞格妮熱得趕緊找了棵樹來遮陽,「你以為全世界只有你一個男人可以追她,別人都不准嗎?別傻了好不好?還看不出來嗎?」
「你不要胡說!」
「我是胡說嗎?喬登,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吧!人家有沒有把你當一回事,或者,她只是把你當成旅途時的代替品。一回國就把你拋到腦後啦!」亞格妮不斷潑喬登冷水。
「亞格妮,你再這麼口不擇言,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她的煽風點火顯然已經奏效,「不管我怎麼說,那個男人總不是我憑空說出來的吧?」
「你一定要這麼說才會痛快嗎?」喬登怒視著她。
「是的,我一定要這麼說心裹才會好過些,想想看,你對我所做的一切,這三言兩語,豈能抵得了我心裹千瘡百孔的傷痕?」亞格妮捶胸頓足的說。
「你的傷痕是我給的嗎?」
「不是你還會有誰?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我們明明已經有了婚約,你還要去招惹別的女人,這不是傷我的心是什麼?」亞格妮愈說愈激動。
「為什麼不說說你自己?你明知道這是一樁沒有感情的婚姻,你卻還要視珍寶,到底是誰在自欺欺人?」
「我……我不在乎,我就是要你,不管你對我是真是假,我都不在乎!」亞格妮大嚷著。
「你別傻了好不好?」
「喬登!」她深情的握著他的手,「其實,我早就已經知道凱文的居心,我早就已經知道他要你接近我的目的何在。我並不是傻瓜,我之所以一直甘願被蒙在鼓裹,那是因為我……」
「別講了。」喬登把亞格妮剩下還來不及說出口的字給攔劫掉,「不要說了,那並不能改變什麼的,亞格妮,你既然如此聰明,就應該看得出來我對顏蓁是認真的,甚至我已經跟她求婚了。」
「你……求婚……」
喬登決定坦白一切,「是的,我請求她嫁給我,她才是我今生今世的新娘。亞格妮,對你我只能說抱歉,我們不適合的。」
「不要告訴我這麼冠冕堂皇的話。」亞格妮怒火沖天,「我只要知道,她哪裹比找好、比我漂亮、比我更具魅力?」
「這些她都比不上你。」
「那你還要她?」亞格妮不敢置信。
「是,就算她全都比不上你,我還是愛她、還是要她、還是渴望著她。亞格妮,你還不懂嗎?愛情是不能比較的,因為我愛她所以選擇了她。」
「因為不愛我了,所以選擇離開我?」她痛苦的說。
「錯。」喬登鼓起勇氣把心一橫,「應該說,我從沒愛過你才對。」
靜默了許久,亞格妮絕望的眼神始終沒離開過他的臉,「你很殘忍!喬登,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我沒有,我只是不要再虛情假意去顧全大局,更何況那是凱文的大局,跟我的人生根本就不相干。」
「你——」亞格妮氣得說不出話來。
「亞格妮,你可以生氣,也應該生氣,可是總有一天,你會感激我說了實話。」
「你錯了!我不會感激你,我恨你都來不及了。喬登,我恨你、我恨你,我這一輩子都不要再看見你!」她一邊喊、一邊哭,哭泣的聲音把顏蓁跟何飛鵬給引來過了。
和他們擦身而過的是哭成淚人兒似的亞格妮。
「她是怎麼回事?」何飛鵬沒見過女人哭得這麼傷心,那種哭法像要世界末日了一樣。
「她被判死刑了。」話雖然是說給何飛鵬聽的,可是喬登的眼光卻始終凝聚在顏蓁身上。
「死刑?你說她是得了絕症嗎?」何飛鵬不解的問。
「差不多,結果都是令她不好受的。」喬登冷冷的說。
「不會啊!剛剛在船上,我看她還很正常的嘛!」
「何飛鵬,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啦!」顏蓁忍不住制止何飛鵬的白癡問題。
「你們是怎麼遇見的?又是怎麼找到這裹的?」喬登好奇的問。
「這啊!說來話長,反正,我在奧克蘭租船時,剛好遇見那位小姐的超級客輪要出港,她聽見我要找人,一問之下,她說,她可能知道我要找的人在哪裡,所以我們就結伴而來。」何飛鵬說完,馬上驚覺的問:「你該不會就是那位護花使者吧?」
顏蓁聽得一頭霧水,「你這人一出現就說了那麼多奇怪的話,你來這裡是做生意的吧?看來你的公司經營得不錯嘛!生意做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怎麼可能啊!」何飛鵬笑著說。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追顏蓁追到這裹?」情敵出現,喬登哪會不緊張
「先別問我是誰,倒是你,導遊怎麼導的?讓人淪落到這個小島上,你難道不知道她是來度假的嗎?什麼是度假你懂不懂?就是工作之外的假期啊!不過現在可好,玩了這麼久還必須滯留在這裹,等她回去,也許早讓老闆炒魷魚了,到時候她的生活怎麼辦?現在台灣的失業率正攀上新高,你不會是要小顏去增加百分點吧?」何飛鵬開始教訓起人來了。
「這是個意外。」喬登簡短的說。
「什麼是意外?天災不可抗拒,人禍卻是可以避免的,你沒有避險就是你的錯。」何飛鵬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何飛鵬,你在做什麼?秋後總算帳嗎?現在也太早了吧?不過才夏天而已。」
「喂!小顏,我在幫你耶,你千萬不要心軟,該要回來的,千萬不要客氣,否則損失就是你自己。」
「哇!我從來都沒發現你是這麼出色的商人。」這倒讓顏蓁開了眼界。
「謝謝,不過,現在知道也不算太遲嘛,」
「所以你既然這麼出色,應該知道有些東西是要不回來的。」顏蓁意有所指的說。
「嗯?」在他的邏輯裹,呆帳是不被允許的,「比如說?」
「例如關心、例如友誼、例如愛情等等,拿得回來嗎?」
「你在說什麼?難道你對他……」何飛鵬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喬登,「不會吧?」
喬登回敬他不怎麼友善的眼神,「你有意見?」
「我?我哪會有,我只是感到不可思議而已。」
「你又是誰?在你說了那麼一大串話之後,總可以告訴我,你是何方神聖了吧?」喬登終於有機會問他的身份。
「你別誤會,是石琳要他來的。」
顏蓁現在才發現,原來男人在化敵為友這方面的速度,還真不是普通的快呢!前一秒還在唇槍舌劍,這一會兒卻可以共品葡萄酒的美味,當成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原來,你喜歡的人是石琳啊?」喬登恍然大悟的道。
「不然你以為我喜歡誰?顏蓁嗎?」
喬登手往顏蓁身上一攬,「當然!否則你怎麼會追到這裹?害我嚇了一大跳。」
「我來找她完全是因為石琳急得跟什麼似的,為了讓她安心,我只好親自完成這個使命嘍!」何飛鵬有點委屈的說。
「是啊!好贏得美人芳心,是不是?」顏蓁還真是不給面子,一語道破,「不過,你的這份心她瞭解嗎?」
「什麼意思?」喬登沒弄清楚,「難道她還不懂你這麼愛她?」
「你這個傻瓜,她要是知道,怎麼還會把我介紹給他?」好在這個關係有點亂又不會太亂,顏蓁心想。
「是喔!不過何先生,你不要怪我交淺言深,這種事還是要立即表白比較好,否則光是放在心裹,她怎麼會知道?」喬登好心的建議道。
「對啊!你可不要中了什麼愛你在心口難開的毒,其實,石琳是個很簡單的人,所以太複雜的事,她猜不出來的。」
「這不是你嗎?」何飛鵬馬上補上一句,「石琳說的。」
「對,她說得一點也沒錯,就因為我們是如此相像,所以才會到現在還形影不離。」
「嘿!你不說我還沒感覺,難怪我可以一眼就認出就是你,原來,你是石琳的分身呀!」喬登豁然開朗的說。
「分身?」顏蓁嘟起紅唇,「既然這樣,你為什麼當初不直截了當追她算了?」
「哪這麼容易呀?我對她根本不來電嘛!」
「還好不來電,否則,我豈不是更沒希望了?」何飛鵬這會倒幽默不少,跟先前的他比起來,簡直是判若兩人。
顏蓁取笑著,「你怎麼沒有盡早表現出這麼風趣的一面,我相信石琳一定還沒有機會見識到吧?」
何飛鵬長歎一聲,「見到她,我連話都說不好了,怎麼輕鬆得起來?」
顏蓁很講義氣的拍著胸脯,「看在你不辭千辛萬苦跑來救我的份上,我會幫你的。」
喬登睜大雙眼,一臉不解,「談情說愛也有在幫忙的嗎?」他怕的是,不要發生媒婆變新娘這種鳥龍事就好了。
「你不會是拿了何飛鵬的媒人錢吧?」石琳怎麼也沒想到,顏蓁居然會幫自己做起媒來,她懷疑的問:「你在退貨嗎?試用期過了不滿意,你就把他原封不動的退回。」
「喂!小姐,你別冤枉我,我可連用都沒用過喔。」顏蓁連忙聲明。
「那你是什麼意思?好不容易你平安歸來了,卻一見面就跟我談另一個不相干的人。」
「他怎麼會是不相干的人?」顏蓁跑到她面前坐下來,跟她四眼相對,「你沒得什麼老年癡呆症吧?他明明就是你的朋友,你的老朋友,你最忠貞不二的朋友,對他,你到底還有什麼好挑的?」
「小顏!你別說了行嗎?」石琳煩躁的說。
「我為什麼不說?你為什麼那麼怕聽?」顏蓁好奇心更加深。
「小顏!」
「不是我要雞婆,你光會說我不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但是我看你才是!何飛鵬對你這樣子一往情深,你卻忍心把他介紹給我。」
「我……我就是認為他不錯嘛!」石琳吞吐的說。
「不錯你就要把握呀!更何況,我也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是嗎?」這件天大的事,石琳怎麼會不知道,「天降神兵啊?」
「你也認識,不過,這人是你無心插柳成就出來的。」
石琳實在想不出有比何飛鵬更好的人選,「到底是哪個高手?可以把何飛鵬給、比下去的,除了他,還會有……」她突然想到了,「天哪!不會吧?」
「沒錯,就是喬登。」顏蓁的臉上流露著幸福,「不要說你,連我到現在都還有一種如在夢中的感覺呢!」
「哇!你們兩個還真是節省時間哪,這十幾天,就可以讓你們互定終身了嗎?」說到這裹,石琳雙眼一溜,「你跟他是不是關係不一樣了?」
「不告訴你。」
「說嘛!小顏,這可開不得玩笑的。我告訴你,喬登已經有未婚妻了,你不要急著一頭栽進去,到時候要脫身可就難嘍!」石琳好心提醒。
顏蓁用少有的嚴肅語氣說:「既然決定愛了,我就沒有脫身的打算。其實,你說的那個未婚妻,我已經見過了。」
「見過?哇!這段時間裹面,究竟發生了多少事啊?趕快說來聽聽。」
聽完顏蓁所說的,石琳簡直無法相信,:冱哪是旅遊?這簡直可以出一本傳記了嘛!」
「沒那麼誇張好不好。」顏蓁撇撇嘴道。
「怎麼沒有?看我,做了那麼多年導遊,就沒一次可以碰上像你這樣的事。」石琳有點埋怨的說。
「小姐,這種事可遇不可求。」
「問題就在,我遇上的機率也未免太偏低了吧!」
「你啊!就是因為身旁有這麼好的機會,才會沒機會找到更好的嘛!不然,你想想,所有的便宜全都讓你一個人給佔盡了。」
話題又扯回去何飛鵬的身上,石琳有些莫可奈何,「不要再說他了好嗎?你當真以為我是鐵石心腸,沒有感覺嗎?」
「既然有感覺,你的所為就不應該和自己心裹所想的背道而馳嘛!」
「我?我哪有想什麼?」
顏蓁鐵了心,管定了這件事,「好,那我問你,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會先想到誰?也許你會說記不得了,那就拿我這次的事來說好了,當你在最惶恐、最不安的時候,是不是就會自然而然的想到他?」
「那是因為我把你介紹給他了嘛!」石琳理直氣壯的回答。
「石琳,你不要再逃避了行嗎?你明知道我們已經好久不聯絡了,你也明知道我們根本不來電,這些你全知道呀!」
「小顏,你別再說了吧!」石琳有點聽不下去了。
「為什麼不說?你不也說,他是千萬人之中難得一見的好人,你為什麼就不給自己機會去證明,除了好人,他也有可能是好情人、好丈夫,甚至是好爸爸啊?」
「小顏,你到底在做什麼?強力推薦嗎?」
「是,我就是要推蔫他。」顏蓁堅定的說。
「喂,小姐,你該不會是真的拿了人家什麼好處吧?」
顏蓁「拍」的一聲,打了她一下,「我是那種人嗎?只不過,我不要你錯過這麼好的人,而剛好這人又對你這麼癡情。」
石琳懷疑的看著她,「連他癡不癡情,你都一清二楚了?」
「當然。」
「好吧!那你說,何以見得?」石琳雙手環胸準備聽顏蓁怎麼說。
「就光說你要他幫忙找我這件事,他可以放下手邊工作殺到奧克蘭,光憑這點,你就應該清楚的感覺到他對你的人、你的話有多重視。」顏蓁擺出一副專家樣分析著。
「可是他從來沒說。」
「那是你沒給人家機會吧!」
「可是……」石琳頓時語塞。
「還有什麼問題?」
石琳想起那天如泣如訴的許嘉碧,不禁輕歎口氣,「有一個人比我更需要他。」
「誰啊?」
「飛鵬的副理,許嘉碧。」
「嘿!你別開這種玩笑好不好?愛情又不是禮物,怎麼可以隨便送人?」顏蓁真是氣不過。
「這不是送,只是我覺得許嘉碧比我更需要他。」石琳老實的說。
「你就不需要了嗎?你只是從沒機會讓你自己好好思考一下這個問題,沒機會讓何飛鵬走進你的生命裹,可是,那並不三不你不需要愛呀!」
石琳側著頭問:「你今天是怎麼了?非要我接受他不可。」
顏蓁懇切的說:「我只是不希望你後悔,你沒聽過真愛難尋嗎?我只是懇請你好好認真、仔細的面對一下自己的感情。人的一生也許就只有一次尋愛的機會,你可不要錯過了才好。」
「幹麼?才幾天不見,你就成了愛情專家啦!」石琳斜睨她。
「才不咧!我只是關心你,而且最重要的是,何飛鵬對你的愛讓我很感動。所以嘍!小姐,難道你是鐵石心腸是不是?否則怎麼會一點也不在意。」
「看,你就是有本事把話題往他身上扯。」
「對啊,我就是非要一個答桉不可,要或不要,你總要明白清楚的告訴人家呀!」顏蓁理所當然的說。
「沒這麼急吧?」
「你是被等的人,當然無所謂,可是,你怎麼不想想等人的人,那真是度日如年啊!」顏蓁擺出很誇張的表情。
「那你要我怎麼辦?現在回答嗎?」
「不用現在,只不過要限期回答。」
「你是法官哪?」
「對,我是你感情上的審判官。「這事,她是管定了,「以前我不知道他對你有多癡情那也就算了,可是現在我知道啦!更何況,試一試對你也沒什麼損失吧?」
看樣子不表態一下,顏蓁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好啦!我答應你,一定會認真的、仔細的去想,這樣子總可以了吧?」
「真的?不是誆我的?」顏蓁興奮的問。
「是,我保證,我以人格擔保,可以吧?」石琳無奈的說。
「人格?那我還得好好考慮一下。」
「顏蓁!你什麼意思啊?」
這種玩笑開習慣了,石琳也不以為意,再說,小顏所有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她好,倘若再跟小顏計較這些,不就太失禮了嗎?更何況,小顏說得對,她是從來都沒有好好靜下來思索飛鵬和自己之間的關係,她是真的從沒給過自己還有飛鵬可以百向上發展的機會,她的態度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怎樣?想通了沒?要不要我去買瓶通樂啊?」大的通馬桶,小的通水管,那「秀逗一的腦筋要用什麼來通比較好呢?嘿!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咧!顏蓁心想。
「你先不要拷問我,為什麼不先說說你的浪漫情史?」
「說出來幹麼?讓你羨慕死啊?」顏蓁自豪的說。
「喂!拜託,再怎樣我也是月下老人,媒人婆吧?你這樣過河拆橋。個怕遭列天打雷辟?」
「你唬我還是小學生,相信會遭天譴這種事嗎?跟你說,我早就不跟老天爺談條件了。」顏蓁調皮的說。
「好啦!那就跟我談吧,至少我比老天爺還要好溝通、還要近些,是不是?」石琳單刀直入的追問:「你們是認真的嗎?認真到什麼程度?」
「就要結婚啦!你說認不認真?」
石琳的嘴馬上成。字型,「不會吧?!?!不可能吧?」
「他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就會過來,你也知道他還有個大問題的。」
「你不會告訴我,你們連將來居住的問題、小孩的問題全都規畫完了吧?」石琳不可思議的問。
「只有這樣?那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丁。」
「幹麼?難不成還有什麼驚人的計劃?」
顏蓁往沙發上一躺,說著屬於她和喬登之間的美夢,「這次我們在小島上遇見的那對夫妻,太太是畫家,先生則是陶藝家,我覺得人年老之後,生活就要像那樣子,清清澹澹的,兩人互相扶持,吃的是剛從樹上摘下來的鮮果,煮的是剛從菜園裹拔回來的蔬菜,你想想,那種生活多教人羨慕呀?」
「這些話讓我想起一個人。」
「何飛鵬?你決定與他共度下半輩子了嗎?」顏蓁高興的問。
「嘿!干他什麼事啦?我說的是「采菊東籬下,幽然見南山」的陶淵明。」
「他呀!我可沒見過。」顏蓁擺擺手說。
「廢話,誰見過他啦?」
顏蓁一個翻身,把報紙攤開來,一手拿著紅筆,「我真是有夠可憐的,出國玩一趟,回來就得找新工作。」
「你也可以不必找啊!」
「不工作?我可沒老到可以領老年津貼過日子喔!」顏蓁白了石琳一眼。
「當然,可是,你已經找到一張長期飯票啦!所以嘍,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嘛!」
「就會說我。」顏蓁把報紙一闔,起身伸了下懶腰,「你的飯票人家已經為你準備了幾十年,你好歹也看在他這麼「死忠」的份上,簽下你的大名吧!」
石琳只是微笑著,心想,看來這個小女子自己墜入愛河,就要全世界的人,全都陪著她一起往下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