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禮拜,駱雋一進辦公室就忙得昏天暗地。
向來坐不住辦公室的秦浣兒一逮到空檔,不乘機作怪才怪。
趁著駱雋進會議室開會,她開始扯著電話線和另一頭的人大聊特聊。
「對呀!最近他每天都忙到晚上十一點多,連陪我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呢!」秦浣兒無奈地道。
「看開一點吧!做大企業家的老婆就是這樣的,寂寞、空虛外加自己找樂子!」電話那頭的人同情地開解著她的鬱悶。
「我還不是他的老婆哩!何況我也不喜歡自己一個人去『掃街』。」秦浣兒悶悶地道。
「真是可憐,讓我來『解救』你吧!今晚我們去『BOBO』俱樂部吃飯,那家大廚換了人,聽說手藝很是了得呢!我們一起去試試!」電話另一端的人相當瞭解美食很能振奮秦浣兒這個貪吃鬼的心。
「好啊!」秦浣兒開心到連身後站了一個人都渾然不知。
「你哪也別想去?」
駱雋凶狠的聲音硬是插了進來,還一把搶走她手上的話筒,順手將想落跑的傻蛋佳人給撈回來,鎖在他和桌子之間。
他冷冷的話語透過話筒傳給對方,「你好!『閒人』,秦浣兒從現在開始會很忙,所以若沒什麼重要的正經事,請別在上班時間打電話來跟她打屁,再見!」說完,他便把電話給掛了。
「你怎麼這麼跟我的朋友說話?太失禮了!」秦浣兒對著他翻了翻白眼。
「你閉嘴!接下來馬上輪到你,你還是趕快替自己禱告一下吧!『大嘴鸚鵡』!」他用力往她俏臀上一拍。
「不公平啦!人家不過是忙裡偷閒一下下,碰巧被你『抓包』而已,你幹嘛一副想砍人的樣子?」秦浣兒嘟起嘴抗議,「還有,我都還沒跟他約好時間,你怎麼就把電話給掛了?」
「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等一下還能不能安坐在椅子上!」駱雋緊鎖住她的肩膀。在他的面前,竟然還想著和別的臭男人暗通款曲,她為什麼就是學不乖?!
「你真是莫名其妙!法律什麼時候規定吃晚餐是犯法的?」秦浣兒鼓起勇氣面對他無理的威脅。
「是沒犯法,不過,他侵犯到我的私人領域了!」駱雋逼向她,害她上半身直往後仰。
「什麼私人領域?喂!別再靠過來啦!我的腰就快要斷了!」她使勁地推了他一下,因為他的一直逼近,使得兩人的已經沒有任何空隙,幾乎曖昧地貼合在一起。
他卻乾脆直接把她壓倒在桌上,整個人貼著她,露出邪佞的魅笑。「你就是我的私人領域,胡亂闖人的人,我絕不會手下留情,懂了嗎?」
「哪有這樣的?!我又不是你的私人財產!」她氣結的想推開他。
「還有你,」他用手指撫過她的一邊臉頰,「你老公我為了公事忙得日夜顛倒、昏天暗地的,你竟然還有心情和別的男人出去吃飯玩樂?!」接著,他趴在她身上聞著她的體香。
「什麼玩樂?我只不過是和以前的同事一塊兒出去吃個飯、敘敘舊罷了,這樣都不行?」她敢肯定他絕對是秦始皇投胎轉世的,否則正常人哪會霸道蠻不講理成這樣。
「那得看你是和誰去吃飯敘舊了,只要是以前曾經追求過你的男人都不行!」別說是吃飯了,連喝一口水都不行!
「喂!你不要太過分喔!」討厭!好重喔!如果他不想起來的話,她根本沒辦法推開他……
「快跟我懺悔,說你以後不會再背著我和別的男人出去,否則我是不介意在這間秘書室裡『懲罰』你!」駱雋邪笑的擰擰她小巧的鼻子。
「我不要!」
「是嗎?那我只好用我的方法,『再一次』讓你明白你是我駱雋的女人!」
他低下頭深深地吻住她微啟的唇瓣,然後往下一路滑過她的下巴、白皙的頸項;而他的手更是大膽地在她身上遊走。
「天啊!你們在做什麼?」
特地前來找他們一塊兒用餐的方念慈與駱競德,「砰」地一聲推開門後,映入眼廉的就是這等火辣辣的畫面,使得兩人當場不約而同地失聲驚呼。
正和秦浣兒糾纏得難分難捨的駱雋不悅地轉過身來,想看清楚是哪個不知好歹的傢伙破壞他的好事,卻驚愕地發現是方念慈和他的父親;方纔他因為太過投入,以至於沒聽出駱競德的聲音。
「咳!你們還要保持這種姿勢到什麼時候?」駱競德尷尬地提醒著還抱在一起的兩人。
駱雋這才不情願地站起身來,並且溫柔地拉起秦浣兒,體貼地為她整好衣裙、撫順一頭長髮,然後旁若無人的在她額上用唇上一個隱形的愛的記號。
「我看這段期間內肯定發生了我們渾然不知的好事,兒子,你說是嗎?」駱競德慈祥的圓臉上淨是笑意。
反觀方念慈,她則仍陷在剛才的極度錯愕中,遲遲未能回復。
這是怎麼一回事?根據幾個月前在天母法國餐廳裡駱雋對她們母女倆不懷好意的言行舉動看來,他應該相當不屑和她們有任何瓜葛與接觸才對呀!如今又為何會……
看著女兒那張低垂得不能再低的酡紅俏臉,以及駱雋雙一瞬也不瞬的深情凝眸,方念慈緊攢的眉心漸漸舒緩開來。
她釋懷地笑了,因為這世界上又多了一對摯愛眷侶了。
駱雋與秦浣兒的婚事在一個禮拜後公佈了,雖然不至於「舉國震驚」,卻還是在上千名愛慕駱雋的女性職員中造成不小的騷動與遺憾。
忙完了手邊的工作,駱雋隨手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往嘴裡倒。咦?空的?他按下聯絡秘書室的內線按鍵,「嗶、嘩」響了幾聲後,仍沒有得到回應。
可惡的丫頭!竟敢在上班時間上演「失蹤記」!
他滿心以為經過上次那一頓「懺悔大餐」後,秦浣兒會從此安分守己地待在他身邊當個乖寶寶,沒想到這麼快就故態復萌了。
「秦秘書呢?」駱雋問了靠秘書室最近的職員。
「她和同事一起去健身房了。」無辜的員工戰戰兢兢地回答。
什麼?!去健身房?她自己溜班也就算了,竟還拖著一班同事一起打混摸魚?!她究竟有沒有把他這個頂頭上司兼未婚夫放在眼裡?
「可惡!竟敢蹺班溜出去玩!還是成群結黨……」駱雋刮著超級龍捲風一路呼嘯著往辦公室前進。
「那個……駱副總,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剛才那個員工緊跟著他身後,顫聲的解釋。
下班了?駱雋舉起手朝表面一看,五點四十分。「我知道了!」他的口氣依舊不悅。
那個少根筋的「大嘴鸚鵡」,難道不知道去健身房的女人都要穿緊身衣嗎?居然親自送上門去養別的男人的眼,當真是#%&X……
駱雋在辦公室裡走過來又踱過去,一想到秦浣兒穿著曲線畢露的緊身衣在男人面前使用健身器材揮灑汗水的模樣,心情極度鬱悶的他握緊拳頭往牆上用力擊打而去。
發出這麼巨大的聲響,自然傳進了門外尚未下班的員工們耳朵裡。
不一會兒,只見氣急敗壞的駱雋將西裝外套拎掛在一邊的肩膀上,匆匆地往電梯處大步走去。
A女職員笑著扯了扯鄰座員工的衣袖問道:「喂!你猜駱副總這麼急著要去哪兒呀?」
「還會去哪兒?當然是去找未婚妻羅!」B女職員笑答。
全公司上下有此等能耐能把一向冷靜自持的駱雋搞得這般暴怒失常的,當然非秦浣兒莫屬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做什麼?」
「你還給我裝傻?」
「哪有?人家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還有……」秦浣兒眨著一對晶亮大眼,一臉的無辜。「我們可不可以不要用這種姿勢說話?你好重喔!」
一個小時前,秦浣兒正和一群同事在健身房玩得不亦樂乎,神色陰沉的駱雋突然衝進來,二話不說就把她整個人給「挾持」走,說什麼有要緊事需要立刻回家解決。
此刻,兩個人正─上一下地交疊在他別墅裡的大理石地板上。之所以會有這般曖昧的姿勢,完全是因為她被挾持到這裡,看見怒氣騰騰的他目露凶光,嚇得她轉身就想落跑,哪知跑沒兩步,就被盛怒的他撲倒在地,結果兩人就保持這般「引人遐想」的姿勢開始展開對話。
「你不給我說清楚、講明白的話,這輩子你都別想起來了!」駱雋的陰鷙黑眸裡閃動著危險汛息。
他強壯的手臂撐在她的脖子兩側,胸膛以下與她柔軟的嬌軀完全貼合在一起,親密的程度讓兩人可以輕易聽見彼此的心跳聲,若不是他那雙殺氣騰騰的眸光大殺風景,還真有那麼一點羅曼蒂克的悸動甜蜜呢!
「你到底要我說明白什麼事嘛!」秦浣兒噘著一張櫻桃小嘴抱怨著。
「為什麼又沒經過我的允許擅自外出?而且還是去那種地方!」一肚子火的駱雋低下頭在她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哎呀!好痛……」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忽然咬人,她痛得皺起秀眉驚呼。
「快說!」
「你這個人真是既霸道又莫名其妙耶!我是去健身房運動,又不是去鴨子店,你幹嘛生這麼大的啊?何況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只要不是為非作歹,在法律上我絕對有隨意行動的自由,你無權干涉!」她氣鼓著雙頰,理直氣壯地抗議。
「什麼?!你竟敢說我無權干涉?」駱雋憤怒地大聲吼道:「你是我駱雋的女人,我絕對有權干涉你所有的事!」
「真的是跟你有理說不清耶!」
「我說過了,你是我的,去哪裡都要先跟我報備,因為我會擔心你的安危,懂嗎?」他氣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的話當耳邊風。「還有,不准你穿緊身衣在男人面前晃來晃去!」
「去健身房不穿緊身衣要穿什麼?真是奇怪!」這個男人真的是有夠「番」的耶!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准的,真是麻煩透頂。
「誰說去健身房一定得穿緊身衣的?我買運動服給你!」他不耐地駁斥她的論調。
「如果你不喜歡我穿緊身衣大可以告訴我啊!幹嘛一副想把人生吞活剝的惡狠模樣,遲早有一天我會被你給嚇死!」她不滿地嬌嗔道。
「如果不想被我嚇死就乖一點,知道嗎?」他要她安分地待在他的身邊,只在他眼裡美麗,就這麼簡單,為什麼她老是弄不懂呢?真是氣死他了!
「你真的很霸道耶!」她嬌聲地指責他。
「我的愛情可是很專制的,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他俯身吻住她嬌艷欲滴的唇瓣,品嚐著她嘴裡的甜美與芬芳。
他的吻有著宣示性的霸氣與獨斷,讓她有些生氣地推拒著他。他則是不耐煩地抓緊她的雙手,繼續深深地吻她個過癮。
「我一定是著了你的魔才會如此愛你……」他幽幽低語,語氣裡淨是愛的無奈。
因為駱雋特地放秦浣兒兩個星期的假去美容沙龍做「新娘美容雕塑」課程,使得一向習慣每天與他膩在一起的秦浣兒開始感到有些不舒服,她決定要克盡一下為人妻的責任──探班!然後再和他一起出去吃午餐。
這種事與其說是妻子的責任,倒不如說是專屬於嬌妻的甜蜜特權。
秦浣兒決定出其不意地出現在駱雋的辦公室,給他來一個大大的驚喜。
哪知她一下車,正要走進駱氏企業大樓的大門時,突然敏捷地「自動」閃到旁邊的一根圓柱後面。
她呆愣地躲在柱子後幾秒鐘後,才驚覺自己英名其妙的舉動。她是他的未婚妻,為什麼要躲到柱子後面看他跟另一個女人卿卿我我、眉來眼去?
他們兩人似乎剛從外面用完餐回來,駱雋跨出車門,絲毫沒有發覺躲在圓柱後面的秦浣兒,就在此刻,那名長得妖艷迷人的女人也跟著下車,給了駱雋一個極親密的法國式擁抱,還抱了足足有一分鐘之久。
該死的男人!真是大色狼一個!他不單沒有拒絕對方,還面露笑容的接受她的擁抱!
此時,秦浣兒體內的血液酸得像是打翻了一整個貨櫃的陳年老醋。
她不想再看下去了,噙著淚水,她頭也不回地跑離這個撕裂她真心的「惡質」男人!
方念慈一打開門,就看見女兒哭得唏哩嘩啦,嚇了她一大跳。
「發生什麼事了?」她關起門,快步走進客廳摟著女兒,憂心忡仲地問道:「告訴媽咪,是誰讓你哭成這樣?」
「嗚……是駱雋那個大壞蛋啦!他……他外面有女人了!」一提到傷心處,秦浣兒哭得更大聲了。
「什麼?!」方念慈不敢置信地道:「會不會是誤會呢?他實在不像是那種會拈花惹草的男人,更何況你跟他才剛訂婚不到一個月……你會不會是看錯人了?」
「我不會認錯人的,就是他!」秦浣兒咬牙切齒地肯定道:「我親眼看見他和那個女人卿卿我我的,而且還『欲罷不能』!」太過於悲憤的她忍不住開始加油添醋了起來。
別人的老公好歹也等個七年才發癢,她的阿娜答竟然誇張到還沒步入禮堂就癢了起來,這教身為未婚妻的她情何以堪呀!
「你當時為何不直接過去問個明白呢?」
傷心欲絕的秦浣兒哽咽道:「人家當時沒想到嘛!」
不過,方念慈實在無法相信駱雋會隨便亂搞,原因無他,只因為她親眼見識過駱雋對她女兒眼底那份藏不住的濃情蜜意,光憑這一點,她就不相信駱雋會背著她女兒去玩女人。
方念慈抽了幾張面紙遞給地。「媽咪覺得你還是先別難過,好好地跟駱雋溝通一下,搞不好真是個誤會也說不定。」
「我才不要呢!反正天底下的男人又不只他一個,天涯何處無芳草……」話雖說得瀟灑動聽,但秦浣兒一張小臉頓時愁苦了起來,那模樣像極了剛剛被老公拋棄的深閨怨婦。
「浣兒,你先別意氣用事。」知友莫若母,方念慈自然明白女兒心裡的感受,她不希望女兒因為賭氣而錯失掉大好姻緣,抱憾終身。
「我才沒有意氣用事!他喜歡打野食就儘管去,反正……反正他那個人又霸道又野蠻,我也不是很想嫁給他……」秦浣兒依舊在嘴上逞強,可眼眶卻逐漸濕潤了,淚水在眸子裡打轉。
「真的?」方念慈一臉狐疑地間道。老實說,看到女兒像是被人丟棄的流浪貓般可憐兮兮的模樣,她壓根兒不相信她的話。
「是真的……我……我……」秦浣兒亟欲狡辯,無奈卻惹來滿面清淚。他真的好殘忍……竟在她滿心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快樂的新娘子時,又立刻教她發現他的風流與花心。
「乖,聽媽咪的話,去找他談談吧!趁他跟那個女人認識還不久、感情還不深,媽咪相信你還是有機會挽回他的心的。」
秦浣兒無助地啜泣,「可是……那個女人長得又漂亮,身材又好,還一副很會撒嬌的樣子,跟我完全不一樣,我總是不斷地惹他生氣……」
「我的女兒一向不輕言放棄的,何況你又聰明伶俐,那個女人絕不會是你的對手。」方念慈慈愛地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再說,駱雋是你的未婚夫,雖然你們在法律上還不具有任何關係,但在道德論理上你絕對有權把那個女人趕走,而且公平競爭下你也未必會輸,對吧?」
聽完母親這一番話,秦浣兒臉上終於露出了些微笑意。「嗯!也對。」不過,她旋即又擔心了起來,「萬一我還是贏不了呢?」
「那是駱雋沒眼光,不懂得欣賞你的好,媽咪相信依你的條件,要再找好男人絕不是件難事,到時候我們一起甩掉駱氏父子,你說這樣好不好?」
方念慈的勸哄生了效,果然令秦浣兒笑了開來。
「還是媽咪最好、最疼我了!」她孩子氣地緊緊抱著母親撒嬌,「這樣吧!我終身不嫁,一輩子陪在媽咪的身邊!」
方念慈寵溺地擁著她,「你這丫頭,淨說些傻話!」看著女兒甜美稚氣的臉蛋,她希望遮住女兒歡樂的烏雲能盡早消失。
鬼點子特多的秦浣兒不待駱競德與方念慈兩老替她主持公道,便逕自找了號稱全台灣最有名、最有效率、專辦外遇案件的偵探社。
不到半天,秦浣兒便開始佩服起他們過人的盯哨能力,因為他們租下了這棟大樓的一個單位,而這個單位的落地窗往外延伸不到三百公尺的地方,正是駱雋的辦公室,只要辦公室的百葉窗不放下來,駱雋的一舉一動全數在他們的監控中,無所遁形。
面令秦浣兒更感佩服的是,這棟大樓是屬於駱雋名下的物業呢!
這一群名偵探竟大膽地跑到「獵物」的地盤上來捉姦,嘖嘖!有一套!
根據偵探們調查的結果,那天的妖艷女子是美國某五星級飯店負責管理遠東區所有業務的公關經理,最近這家飯店負責人極有誠意要與駱雋發展合作關係。
哼!原來如此,還真是挺有誠意的嘛!連「色誘。這一招都使出來了。
醋勁大發的秦浣兒恨得牙癢癢的,再度拿起手邊的高倍數望遠鏡親自監看駱雋的一舉一動。
越看越無聊、越看越沒趨,駱雋和那個公關經理除了動動嘴、比比手勢之外,再也沒有出現任何親匿的舉動,讓急於掌握證據的秦浣兒大失所望。
漸感無聊的她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掩飾自己心中那份濃烈的情感,向三名受雇偵探發問:「經過這幾天你們的觀察,在你們的眼中,駱雋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在外人的眼中,他是一個很冷靜的男人,冷靜到讓很多人都覺得他幾近無情的地步,不過,這一點使他在商場上無往不利,再加上他過人的敏銳度,讓他在短短幾年間就替駱氏企業賺進了一大筆錢。」A偵探說道。
「沒錯!他這個人成熟穩重得超乎尋常,真不曉得他以前受了什麼嚴重的刺激。」B偵探聳了聳肩,繼續監看著對面的情形。
「還有,依我這幾天的觀察,駱雋連和女職員聊天說笑也不會,真是無趣極了,和我以往看過的有錢人截然不同,我想他要不是同性戀,就是已經把屬於男人的原始情慾跟情感全都給了某個人了。」C偵探說話一向直爽、毫不諱言,卻是事實。
聽到這裡,秦浣兒一張俏臉早已紅得像紅包袋似的。
誰說駱雋沒有屬於男人的原始情慾?此時在她小腦袋瓜裡打轉的,全是曾經和他激情纏綿、令人臉紅心跳的限制級畫面。
是誰說他既冷靜又無情?他明明就不是這樣的啊!
這麼說來,他的原始情慾與情感不就全給了她了?
討厭!只要一想起他,她就禁不住意亂情迷、心裡直泛甜,縱使他變了心的背著她拈花惹草……
位於陽明山的駱家別墅。
躡手躡腳的秦浣兒輕輕地推開書房的門,看見了坐在紅檜木桌前的駱雋,他左手握著話筒、右手翻著資料,似乎討論著重要的公事。
─見此景,她開心地微笑著,像個闖空門的小偷,趁著他專注於公事上頭時悄悄溜進他的房裡,進門之前,她還賊不溜丟的回頭探了一下。
太好了,他完全沒有發現她的存在!滿意地一笑,她像條蛇般鑽進他的臥房,接著輕聲地關上房門,展開不可告人的「裝竊聽器」計劃……
「啊──」
秦浣兒才剛摸到床邊,就被應聲推開門的駱雋給嚇了一大跳。
「你,你……你進門前不會先敲門嗎?」她喘著氣,反客為主地對著他質問。
「奇怪了,我進自己的房間為什麼要敲門?」
「呃……嗯……」理虧外加心虛的她一句話也搭不上。
「聽方姨說,你最近都跟我一樣忙到很才回家,告訴我你在忙些什麼?」駱雋柔情地一笑,萬般寵溺地凝視著她。
「沒……沒有啦!」她心虛地撇了撇小嘴,並將頭轉向他處,不敢與他的眸光對視。總不能告訴他,她是在忙他搞外遇的事吧?雖然身為他的未婚妻本來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上門去捉姦,但她只是他尚未娶過門的妻子,也不好太過於招搖。
「怎麼沒有?整天不見人影,肯定是跑去傲什麼『有趣』的事情了,我看你還是乖乖的從實招來。」他用手輕抬起她的下巴,讓她面對他。
「呃……是這樣的……我去百貨公司逛街、看了幾場電影,嗯!就這樣,沒別的了。」她閃爍不定的眸光全收進了精明的駱雋眼底。
「是嗎?那你都買了哪些東西?」他性感的嘴唇露出一抹有趣的淺笑,回眸睇睨著她。
「還有什麼……不就是一些衣服、皮包、鞋子、項鏈之類的,反正全是些女人的東西,你不會有興趣看的。」她賊賊地繼續對著他亂扯一通。
「怎麼沒興趣?我最喜歡看心愛的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明天上班時記得穿給我看。」駱雋緊盯著她看,靜待她接下來的反應。
這下子完蛋了!她根本沒去逛街,哪來的新衣服、新皮包、新鞋子和新項練……何況現在百貨公司也已經打烊了,明早她要去哪裡「生」出這些東西穿戴給他看……
「呃……不行啦!因為那些是我買來預備蜜月旅行的時候才穿給你看的,聽以……只好請你再忍耐一下羅!」話才說完,她已經流了滿頭冷汗。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一直很納悶,我們駱氏企業對面的商業大樓最近是否有電影院或百貨公司進駐,否則為什麼聽公司職員說常見你在那裡出沒?」他斜挑一邊劍眉,意有所指地笑了笑。
「呃……那是因為……」她驚愕到差一丁點兒就自首了。稍過片刻,她決定利用女人最擅長的招數──色誘。雖然她不知道這對已經「移情別戀」的他還起不起得了作用。
她將一雙白嫩小手環住他的頸項,並把他「拉」至床邊坐定,媚態橫生地把臀擱在他的雙腿上,極曖昧做作地將暖暖的鼻息輕吐在他的臉頰上,一副飢渴蕩女的模樣,只羞把身上的衣服剝光等他「享用」了。
「雋……」她眨著長而卷的睫毛,唇瓣親匿地在他耳垂處磨蹭著,生硬地學起了0204電話裡女人的淫聲浪語,「人家想要……好想要……」話還沒說完,她的一張臉已經紅透,熱燙的氣息從腦門衝向全身四肢,怎麼也無法把話說完。
「你想要什麼?」駱雋明知故問地逗著她。
「嗯……想要跟你……跟你做運動啊!」她羞紅著臉,嬌怯怯地回答。
「運動?」他故作─臉狐疑狀。
「對呀!很久沒運動了……」她頻朝他猛拋媚眼,努力讓自己的意圖明顯些。
駱雋邪佞地一笑,就算是不解風情的柳下惠,也知道她的此番舉動是想做什麼;只是,他想趁此機會好好逗逗她。
「想運動就去健身房啊!找我做什麼?我又不是跑步機,搖擺器。」
「喂!你……」又羞又氣的她開始將頭往他胸膛不停捶打,「你真的好壞喔!人家都放下女性矜持這樣露骨的暗示你了,你竟然還……」
「你剛剛是在暗示我嗎?」冷不防地,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不斷地在她的眼險、異尖、嘴唇上落下柔情的吻。
「嗯……」她滿臉委屈地輕輕點了點頭。
「你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幹嘛暗示?明講不就得了!」他繼續逗弄著她。
「討厭!人家會不好意思……」話還未說完.她的唇就被早已欲滿全身的駱雋一個勁兒的吻住……
秦浣兒一到現場,望遠鏡的使用者立刻由偵探轉換成她。
「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秦浣兒開始了每日的例行一問。
「還是和往常一樣,毫無所獲。」A偵探略顯喪氣的回答。
「是嗎?奇怪了,怎麼一下子全沒了動靜?」秦浣兒的腦袋瓜子裡滿是大大的問號。
按照那個妖艷女人急於儀懷送抱的孤媚樣,以及駱雋一副「送到嘴邊的美食不吃可惜」的垂涎樣,兩個人應該正處於乾柴烈火、一觸即發的階段才對呀!
真是太奇怪了,她還從沒見過有人搞外遇搞得這麼「冷場」的。
就在此時,皮包的手機突然響起,讓沉思中的秦浣兒嚇了一跳,連忙手忙腳亂地接起。
「你吃飯了嗎?」手機裡傳來駱雋低沉而性感的嗓音。
「呃……還沒有。」湊巧地,她的五臟廟發出一陣陣轟隆巨響。
「中午想吃些什麼?我買給你吃。」
「嗯……」秦浣兒開始絞盡腦計地拚命想,卻硬是擠不出一道菜的名稱,因為她的心思全部放在「捉姦」這檔事上面了。
「干烹雞、北平烤鴨?還是日式燉牛肉?」駱雋開始體貼地給予建議。
什麼是干烹雞啊?她連看也沒看過哩!至於北平烤鴨……嘻嘻!好像挺不錯的。秦浣兒旁若無人地搖頭晃腦了一下,想著香噴噴、熱騰騰的北平烤鴨正擺在她的面前,口水就像是潰堤的洪水般放肆地分泌,她很費力的才把它給硬吞了回去。
「呃……北平烤鴨好了。」媽媽咪呀!腦中那幅美食圖,讓她就快要受不了了!
此時,B偵探連忙用手肘碰了她一下,提醒她現在是「跟監時刻」,千萬不能讓駱雋送食物到這兒來。
完了!她這個貪吃鬼,竟然忘記現在正在「執勤中」!
「嗯……仔細想想,還是不用了,我下樓隨意買個便當吃吃就行了……你不是很忙嗎?別管我了,我會自己料理自己的。」
「真的不用?可是你的表情看起來好失望喔!」他懶懶地回應了一句話。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有著無比強大的威力,令秦浣兒震驚地拿起了望遠鏡對準對面大樓。不知從何時起,駱雋站在落地窗前悠哉地拿著話筒,一雙炯炯有神的黑眸正穿過望遠鏡鏡頭筆直地朝她看過來。
不會吧?!驚駭不已的秦浣兒倒抽了一口氣,神色慌張地趕緊按掉手機上的「OK」鍵,慌亂的心跳讓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掛斷了!那個丫頭竟然敢掛他的電話,肯定是太久沒修理皮在癢了!
駱雋聽著話筒另一端傳來斷線的嘟嘟聲,嘴角微微揚了起來,就在這一刻,助理敲了兩聲之後推門進來,手裡拎了一袋東西。
「駱副總,您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駱雋接過助理手中的袋子,往袋裡頭瞧了一下,俊臉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很好,禮物既然備妥了,咱們就出其不意地給她來個大大的驚喜吧!」
驚嚇過度的秦浣兒飛快地跳離架著望遠鏡的窗台,誇張的模樣像是在躲什麼千年妖怪似的。
駱雋該不會發現她了吧?應該不會呀!她的行蹤一向非常小心謹慎的。
她的小腦袋瓜裡正因為方纔那一幕而劇烈震盪著,傷透腦筋的她在心底不只一遍告訴自己:不可能!駱雋是絕不可能發現她的。
C偵探見她神情有些不對勁,趕忙上前關心,「秦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肚子有點餓了。」她隨便找了個藉口瞞混過去,因為沒有經過確定的事,她實在不想讓大家跟著瞎操心。
「這樣吧!你想吃些什麼?我去買。」C偵探熱心地詢問。
「不用了,還是我去買吧!你們想吃什麼?」秦浣兒一邊拿起皮包一邊問道。
突然,大門傳來了輕叩聲音,在場的四個人紛紛朝大門口望去,全被佇立在門口的高大身形給震懾住了。
怎麼可能?!駱雋理應待在望望鏡的另一頭啊!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更令人驚訝的是,他似乎對於他們這一幫人的存在絲毫不覺得錯愕。
「我長得有這麼恐怖嗎?」看著一張張目瞪口呆的嘴臉,駱雋笑了笑,「別緊張,我知道你們全忙著『監控』,連午飯都沒時間吃,特地帶些食物來給你們享用,希望能合你們的胃口。」說到最後一句話時,他刻意將目光停留在秦浣兒的俏臉上。
他的話才一說完,現場三男一女全都不約而同的低下頭來,沒人有臉抬頭看駱雋一眼。
他們明明就是來捉駱雋這個外遇者的奸,卻萬萬沒想到「老巢」不但被發現了,還「姦夫」登門帶食物來拜訪……
唉!干偵探干到這個地步,真是窩囊到了極點了!A、B、C三偵探此時什麼也不想,只想找個地洞趕緊鑽進去。
駱雋迅速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故作驚愕道:「噴噴!你們這裡還真是熱鬧啊!又是望遠鏡又是竊聽器的,真可說是琳琅滿目、應有盡有呀!」
「我們……我們正在做一項有關人文科學的研究!」秦浣兒趕緊把電影裡那一套嚇唬人的玩意搬出來,希望能唬住他。
「人文科學的研究?」這套說辭騙三歲小孩還可以,想騙他?哼!門都沒有!
「嗯……沒錯!」秦浣兒故意放大聲量,企圖藉此強調說辭的可信度。
「是嗎?」駱雋一臉無所謂,將手中的提袋放在那三名偵探面前。「不管結果如何,你們也陪著她辛苦地『玩』一個多禮拜了,這是我特地委託五星級飯店的大廚做出來的,你們就趁熱吃吧!」略微停頓了一下,他繼而轉眸望向秦浣兒,微勾起一邊唇角,「至於你的那份『人文科學研究』,剩下的部分,就讓我來幫你完成!」
接著,沉著一張俊臉的駱雋,二話不說的拖著秦浣兒的手臂直朝大門走去。
他嘴角的那抹陰沉冷笑,頓時教她感到世界末日即將降臨。
逼供的時刻終於來臨,不過,這一切好像有點黑白顛倒了。秦浣兒心想:明明是這個風流男子用情不專在先,剛跟她訂婚沒多久就和別的女人胡搞瞎搞,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
「你這丫頭,難道就對我這麼沒信心嗎?」冷峻著─張險,駱雋在臥房的皮製沙發上坐定,便開始放聲質問,口吻中充滿了不可預知的危險因子。
「其實人家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你還好意思惡人先告狀啊!人家好歹也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你怎麼可以背著我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的?太過分了!」
「所以你做的這一切是在告訴我你在吃醋?」
「呃……是又如何……」她羞赧地用力點了點頭,刻意將美麗的臉蛋側向─邊,躲避著他那雙犀利的深邃黑眸。
「我很高興,雖然你這醋吃得有些奠名其妙。」他愛戀地甩手撫著她柔細的秀髮。
「誰敢說我莫名其妙?那天我親眼看見那個女人在大樓外面當街跟你摟摟抱抱、眉來眼去的,我只差拍照存證了,你還想狡辯!」她激動地反駁,用手撥開他的撫觸。
「我承認我有擁抱她,但那純粹是出於外國人打招呼的方式,至於你的眉來眼去,我可沒有。」他的一雙大掌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騙人!」喂!他們正在吵架耶!他這是在於什麼呀?秦浣兒被他逗弄得開始心猿意馬了起來。
「那你這幾天聘雇的那幫大偵探,有沒有幫你查到我偷情的證據?」
「嗯……沒有……」她紅著臉,垂頭喪氣地回答。
「既然沒有,那你就是冤枉我欏?看我不好好懲罰你一頓。」駱雋壞壞地冷笑道,接著長臂一攬,將她整個人摟進懷裡,俯首霸道地覆住她的朱唇。
「不是的……我……」無憑無據的她支吾了半天也擠不出─個理由,只好從他懷中落荒而逃,只不過,這個行動才剛執行不到三秒鐘,便被他給制止。
駱雋擒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她整個人重新抱回來。
「真不知道你的腦袋瓜裡到底裝些什麼?難道你一點也沒發現我的心早已被你給俘虜了?」他低沉的嗓音中帶著深沉的埋怨。
真的嗎?她沒聽錯吧?當真她是他心之所愛的人?秦浣兒羞怯地微轉著小臉,任由他的唇、他的手恣意吻著、撫弄著。
秦浣兒小鳥依人地依偎在駱雋的臂膀中,眷戀地感受著他溫熱的體溫以及滿溢的溺愛。
「你的女朋友至少有三打那麼多,而我絕對不是最漂亮、最溫柔、最有錢的那個……你為什麼要娶我?」
「因為我愛你,就像人需要氧氣、魚兒需要水是一樣的,縱然,不是最漂亮、最溫柔、最有錢的那個。請問這樣的答案駱太太還滿意嗎?」
「討厭!油嘴滑舌的,人家可是很認真的!」她嘟囔著。
「現在換我問了。」原本一派輕鬆的他突然變得正經起來,一對黑眸凝視著她,彷彿想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你愛我嗎?又為什麼愛我?」沉穩的嗓音自他喉間緩緩逸出,一向深邃難測的黑眸瞬間躍出兩把熾熱愛火。
「我愛你,早在你滿心以為我和母親是為了駱家的財產而親近你父親的時候,我就無可救藥地愛上你了,縱使你是那麼的排斥我、討厭我……」秦浣兒輕捏了一下他的鼻尖,帶著愛嬌的口吻抱怨。
「其實我並不討厭你,我只是想保護我父親。」他伸出長指,並用指腹輕柔地撫弄著她嬌艷欲滴的唇瓣。「快點回答我,為什麼愛我?」
「嗯……因為……因為……」她酡紅著雙頰,撒嬌地環住他的腰。「因為人家從來沒見過有人可以長得這麼高大威武、英姿煥發、俊美超凡、允文允武、鶴立雞群、孔武有力、虎背熊腰……」
天花亂墜地胡扯一通、沒個正經的她,被越聽越光火的駱雋給應聲打斷,「秦浣兒!」
「人家可是實話實說耶!而且……」她用一對水眸深情地望著他。「在你之前,我從沒有跟別的男人上過床,直到遇見你……讓我有一種值得奉獻出一切來愛你的感覺,無怨無悔。」
「我們結婚,就這個禮拜天吧!」
「你說什麼?」她沒聽清楚。
他在她的唇上留下一個印記,慎重且認真的重說了一遍,「我不想再等了,我們結婚吧!」
雖然兩人的婚事預定在半年後舉行,但身為他的未婚妻的秦浣兒,依然是震驚到無法言語……
「雋,難道你不怕我和我母親是貪圖你們駱家的財產嗎?」一陣天旋地轉過後,稍稍撫平了情緒的秦浣兒立刻提出了潛藏在內心許久的疑竇。
「起初會,但真正認識你之後,這個想法就立即消失了。」駱雋溫柔地微笑著。
「為什麼?」
他親了親她雪白的額際。「因為認識你之後,進而瞭解你這個人的腦袋瓜子裝的是什麼東西,也就不足為懼了。」
「什麼?!」她氣鼓鼓地用一對銅鈴大眼瞪著他,「你的意思是說我很笨羅?」
「─點也沒錯!憑你的智商想要謀奪我的家產,恐怕還得再閉關修練個一百年才夠道行。」
真是個超級過分的男人!為什麼他總是可以輕而易舉地嘲弄她?雖然這個嘲弄的背後是對她的一種肯定……
「惡劣!」秦浣兒扁起小嘴兒,恨恨地瞪爺他那傲微上揚的唇角,冷不防地衝上去咬了他的下唇一口,然後腳底抹油地逃得遠遠的,得意的離開。
駱雋感到極度錯愕,伸手撫著被她咬得隱隱作痛的嘴唇,不過,一抹寵溺的淺笑隨即取而代之。
隔天一早,他們兩人在一棟隸屬於高爾夫球俱樂部的海邊小教堂舉行了婚禮,出席的人只有雙方家長、律師,以及俱樂部裡駱雋那一票球友。
簡單而隆重的婚禮一結束,這對新人便立刻登機飛往聖地牙哥度蜜月去了……
聖地牙哥當地某五星級飯店蜜月套房內。
駱雋批閱完從台灣傳真過來的重要文件後,便關上檯燈,摸黑爬回那張大雙人床上,發現秦浣兒已經睡著了。
「你知道吵你的人是誰嗎?」駱雋突然覺得這樣滿好玩的。
「雋,你真的很煩耶!」閉著眼睛回答完他的問題後,秦浣兒扭動了一下身體繼續睡。他知不知道把睡著的人吵醒是一件很「失德」的事啊?
「你知不知道剛才自己在作噩夢?」他好心想將她從噩夢中拯救出來,沒想到她絲毫不領情。
「有嗎?」她沒好氣地應了一聲。
「有啊!而且還滿嘴夢話哩!」
「真的?」好奇心驅使她勉強睜開惺忪睡眼,「那你快點告訴我,我說了些什麼夢話?」
「唔……我忘了。」他聳了聳肩,不甚在意地道。
「人家不管啦!我限你一分鐘之內馬上想起來!」真是氣死她了!三更半夜把她給挖起來,告訴她她作噩夢、說夢話,卻又壞心眼地故意吊她的胃口!
「要我記起來也可以,不過得用點方法喔……」他眨了眨眼,語帶曖昧的說完,隨即吻上嬌妻的紅唇。
她撒嬌地偎在他的懷裡,努力吸嗅他身上的味道。
「我愛你,駱太太。」他在她耳畔斯磨吐氣。
「我也愛你,駱先生。」
秦浣兒一張俏臉浮上嫣紅,散發著幸福的光輝,她感謝上蒼賜予她一個盡如她意的人生──追上她所愛的男人、追上她所認為的幸福……
呵呵!人生真美好!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