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一見到易凡,才想到她昨晚忘記早一點回家聽爾玲的電話了。
最後,她一五一十的告訴易凡:「學長,對不起,昨晚我有事出去,所以,沒接到爾玲的電話。」
易凡瞭解的一笑,「我想她應該過得還不錯。」
「你不用為爾玲擔心,她會讓她自己過得多姿多彩的。」
「多姿多彩!?」易凡問。
「嗯!」良柔答了一聲,又說:「我覺得現在的爾玲像一匹脫韁的馬,正等待著時機,蓄勢待發。」
「喔!」
易凡思考著,他一定要好好想個辦法來解決這件事,總不能要良柔每天等著爾玲的電話;但是,話說回來,不這麼做,他必須每天忍受沒有爾玲的日子,這樣的日子他一小時也沒辦法再過下去。現在,每天早上聽良柔把爾玲的話重述一遍,他才有力量熬過這一整天,然後,又期待另一天早晨的來臨。
所以,易凡認為他必須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來。
終於,一星期後他有了主意。
「良柔,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學長,只要我做得到,一定答應你!」
自從爾玲離去後,良柔難得見到易凡一臉笑意,而今天竟不同天以往,他臉上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買了答錄機和電子型錄音機。」易凡很興奮的告訴良柔它們的用處,「這樣你就不會漏接任何爾玲的電話了。」
良柔乍聽之下,覺得似乎很有理,可是,仔細一想之後,她認為……
「學長,這樣做似乎有點不對,我怎對得起朋友?」
「可是,非常時期得用非常方法呀!」
「我還是覺得有點侵犯到隱私權。」
「良柔,我拜託你,我同意你可以過濾內容。」
「我不是無法接受。」
「良柔,我知道這是不情之請,但請你答應我。前天美娜告訴我,爾玲認識了一個男人,她叫我小心一點。」易心憂慮的說。
良柔則想,真虧學長想得出這種方法一不漏接每通電話,不漏聽每一句話。
「學長,我答應你裝上答錄機。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說。」
「你要付出行動再去追求爾玲,讓她回心轉意!」
良柔說出她的真心話。
「好,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苦心,再一次追回爾玲的心!」易凡心情愉悅的說。
***
這天,爾玲自個兒到保齡球館應徵工作人員。
她非常緊張,擔心不被錄取,因為她沒有任何工作經驗。沒想到,結果出乎她意料之外,經理只看到她本人,連學經歷也沒看就錄取了。
找到生平第一份工和,她真想找個人傾吐這份喜悅,於是快速地拿起電話打給良柔。不,是打給良柔的電話答錄機。
「良柔,你知道我剛去做什麼事嗎?我去應徵工作。是美娜帶我去玩保齡球的那一家,我去應徵他們的工作人員,結果被取了!我好高興,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啊!想不到我也可以做一個有用的人,我將開始創造我的生命、我的新生活……啊!我實在太快活了,良柔,我需要你的支持,拜拜。」
爾玲很感謝良柔這麼為她著想,有答應讓她隨時可以暢所欲言,不會有話不知向誰訴,所以,她好珍惜良柔這份心意。
***
接下來的日子,易凡開始陷入不堪煩擾的地步,姝曼每天亦步亦趨地跟隨著他;現在,他終於知道一個好心的幫忙,落得什麼樣的下場。
姝曼在他同事面前,總是表現得小鳥依人般的溫柔;而在同事背後,她即換上不同的表情,把他當成迷途羔羊般看待,極力遊說他回到她身邊。他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他一定會精神崩潰的。
而爾玲至今仍固執的不肯見他,也不接他的電話;看來,他得開始進行一連串的計劃,此時不行動更待何時?易凡露出堅定的眼神。
***
姝曼一個人來到易凡家門外。今天她到醫院找不到易凡,心想他一定會在家的,可是才到門外,卻看見一個老太太在門外俳徊。
「這位伯母,您是來找林醫生的嗎?」她上前詢問。
「我來找我兒子,他已快一個月沒回家了。」好霸道的口氣。
「喔!」計劃正在姝曼腦中醢釀著。
「你是誰?」林母不客氣的口氣。
「我是易凡的女朋友。」
「女朋友?」林母帶著狐疑的眼光審視姝曼。
「他叫我來這裡等他。」姝曼撒謊。
「我看他好像不在家。」林母說。
「現在才三點多,他應該是四點多才會回來。」
「那……」
「我請伯母到那家店去坐坐,如何?」
「也好。你真大方!一點也不像我那媳婦。」林母邊走邊說。
「他們已經分居了。」姝曼有意挑拔離間。
「真的嗎?」林母萬分驚訝。
「是易凡親口跟我說的。」
他們走進一家精緻的餐廳。
「伯母,您盡量點,我請客。」姝曼慇勤的說。
「謝謝,我要一杯芬蘭汁。」
「小姐,幫我弄一份奶油鬆餅和一杯咖啡。」姝曼吩咐著接待小妹。
「好,你們稍等。」小妹說。
「這樣大的事,易凡到現在都沒告訴我,一定還想袒護那個狐狸精。」林母咬牙切齒的說,似乎恨透了媳婦。
「易凡可能想稍晚再告訴您吧!」
「不會的,從他認識那個女人開始,就被她迷得團團轉,不但不常回家,還遺棄父母。」林母把姝曼當成自己人一般,述說心裡的話。
「不會吧!我認為媳婦孝順公婆是理所當然的事,哪有要先生不要父母的。」姝曼說。
「還是你比較識大體。」林母抬起頭來審神姝曼,一副很得她心的模樣。「這次我一定要易凡聽我的話離開她,既然分居了,就乾脆離婚算了。」
「這就要看易凡的決定。」姝曼說。
「這一這要這麼做!」林母像是在告訴自己。
「伯母,別生氣,來嘗嘗這可口的鬆餅。」
「謝謝你。」林母笑了起來,「嗯,告訴我,你是如何跟易凡認識的?」
「我是畫畫的。」
「你跟他交往多久了?」
「好幾個月。」
「這小子終於開竅,離開我那媳婦了。小姐,老實告訴我,你喜歡易凡嗎?」
「我喜歡他,這還需要伯母的促成。」
「好好,你這麼懂事又大方,我一定會幫你的。」
「謝謝伯母。」姝曼心裡一陣竊喜。
「我累了,我想先回去,你自個兒等他好了。」
「伯母,我送您。」
「不用,我叫車就好,再見。」
「再見。」
姝曼重新回到座位上,嘴角漾起微笑,想不到她竟然遇到易凡的母親,而且,如此得她支持,老天真是眷顧她。
姝曼一抬頭,看見易凡的車子從窗處飛馳而過,她立刻起身結帳,慢慢的踱步到心上人的家。
「易凡,我來看你了。」姝曼對著正打開大門的易凡說。
「請進。」
易凡倒了一杯水給她,然後在她面前坐下。
「我剛剛碰見一個女人。」姝曼神秘地說。
「什麼人?」易凡問,會不會是爾玲?
「暫時不告訴你,不過,她答應幫助我找回你那顆迷失的心。」姝曼有點幸災樂禍的說。
「不管任何人都無法動搖我對我太太的心。」易凡義無反顧的說。
「即使你父母親?」姝曼不懂的問。
「對,即使是我的父母親。」
易凡想,兩年前他做了這樣的決定,這次他更不會放棄爾玲。
「不,我不相信。」姝曼心中那股嫉妒之火又起。
「的確,你是不會相信。」易凡覺得好笑,他根本不需要她的相信。
「為什麼你這麼說?」
「因為你不懂『愛』,你沒愛過,所以你不相信。」
「你好沒良心!我這麼愛你,你全沒看到嗎?」姝曼傷心欲絕的說。
「你的愛不是真愛,而且你也不是愛我,你只是想要征服我;況且,你也找錯對象了。」易凡一點也不憐惜的說。
「不,不是的,我是真的愛你,為何你不瞭解?」
姝曼哀嚎的叫。
「姝曼,我對你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情感,我愛的人一越是是我太太,她是我的寶貝、我的生命。」易凡一口氣說完,他希望姝曼能懂他的心。
「你還有我呀!」姝曼說。
「姝曼,我會用我的行動證明給你看。你走吧!」
易凡絕然地對姝曼下了逐客令,隨即轉身上樓。
「易凡,你為何那樣狠心,這樣丟下我不管?」姝曼不能自己的掉下豆大的淚珠。
「去尋找真正虱於你的幸福吧!」易凡說了這句話,即頭也不回的進了房間,並關上門。
姝曼怔住了!幸福?她的幸福難道不是在易凡身上嗎?
她不費吹灰之力就讓他太太離去,可是,費了那麼大的心力卻移不散易凡的目光和心。她好想大哭一場。
她的幸福在哪裡?
***
今天是爾玲第一天上班,由於尚屬實習階段,她十分認真的學習。
由於爾玲態度親切,加上她美麗的外貌,找她服務的球檯比其他工作人員的多;也因為這樣,她的工作量就比其他人來得重,隨時可見她穿梭於各球檯,這間。直到下班時,她已筋疲力盡,輕得只想回家好好休息。
***
「爾玲,下班了?」美娜打開大門時問。
「嗯。」她悶悶不樂的回答。
「覺得如何?」美娜看她那副德得,又問。
「好累喔!」
「爾玲,有人送你三大朵百合花喔!」美娜說。
「真的!?我看看。」爾玲快樂的說。
美娜把那束花遞給她。「漂亮吧!可惜沒附卡片,不然,我真想先偷看到底是哪位愛慕者。」
「這個時候誰會送花呢?」爾玲自問。
「會不會是林大哥?」美娜猜說。
「不可能,要送他早送了,況且,他從來只送我玫瑰花而已。」爾玲肯定的說。
「搞不好他換了品味。」
「別提他了。」爾玲細心的把花插在花瓶裡。
「會不會是那位方先生??」美娜再猜。
「不知道。唉!今天是小週末,早知有人送花,我就該出去透透氣。」
「現在也不遲呀!走,我們去逛街。」
「不了,今天我累壞了,只想倒頭大睡一覺。」
這一覺,爾玲直睡到晚上十點鐘才起來。
起床第一個念頭是好舒服!她伸了一個懶腰,好像好久沒睡得這麼甜了。
第二個念頭則是肚子好餓了!她想大吃一頓。也了房門來到客廳,不見美娜人影,她聳聳肩,只好自己去祭五臟朝了。
進入餐廳,她點了排骨飯。在大吃之際,一個人來到她身邊,看見她就說:「想不到我們這麼有緣,連吃飯都遇到。」
爾玲抬頭一看,是方希可!
「你也這個時候囑飯呀!」
「事情忙到剛剛,現在才有空。」希可很驚訝這麼巧,能遇見她。
「真命苦。」爾玲替他可憐。
「咦,你也上班嗎?」希可關心的問。
「是啊!就在上次我們遇見的那家保齡球館。沒想到那工作真累人。」爾玲呈現疲倦的面容說。
「我可以幫你介紹輕鬆一點的工作。」希可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再說吧!」爾玲不怎麼感興趣的樣子。
他們靜默下來,愉快的享受餐點。
吃完飯,正當他們相偕走出飯店時,爾玲撞到她意想不到的人——易凡。
她怔住了,呆愣了有一分鐘之久。
半個多月不見他了吧?她想不到自己竟能這麼久沒見到他的面!今天,意外遇見他,她覺得恍如夢中。
兩人目光膠著著,易凡有神的黑眸正緊緊的鎖住她。
不經意的,易凡瞥見了爾玲的身旁,霎時,他的臉色急逐地變了,整個臉像結冰一樣,變得僵硬、蒼白、毫無血色——
此刻,他的心就像被劍刺了一刀般,正汩汩淌著熱血。
「白小姐,走吧!」希可看得出爾玲與眼前男子的異樣。
爾玲回過神,無聲的跟著希可走。
看著爾玲和那男人的背影,一把無名妒火正燃燒著易凡的胸口,窒息的怒氣正緩緩的衝上腦門,他知道自己必須開始行動,去挽回爾玲。
爾玲在下一個路口,很抱歉的跟希可道別。
「對不起,方先生,我頭很痛,想先回家了。」
也不等回答,爾玲立即攔了車揚長而去。
希可不懂她怎麼變得這麼快?剛剛她還……
他笑一笑,重心尋回自信心,告訴自己:「雖然我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僅有數面之緣的陌生人而已,但是,在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她給我的印象,就已經是怎樣也抹不掉了。我會鍥而不捨的,爾玲。」
***
爾玲趴在床上哭了將近一個鐘頭。
當她看到易凡那一剎那,內心裡的翻騰如浪潮般席捲而來。她發現易凡瘦了,而且憔悴了,她好心疼又好難過。
一份又厚又重的失落,刻畫在她心裡,她想大聲的吶喊——不行!她不能再這樣下去!在他務了她之後,竟還為他感到心痛……她一定得保有自己呀!
突然地,爾玲站了起來,迅速的拿起電話,拔了熟悉的號碼。
「喂,良柔,今天我的心頭好紛亂、好困惑,我好想掙脫這些情緒,可是,卻一點力也使不上。你知道嗎?這些情緒都是因為晚上我見到易凡……」爾玲哽咽地說著。
「良柔,我是不是仍然無可救藥的愛者他呢?良柔,求求你告訴我——」
爾玲對著沒人回話的電話大聲哭喊著,直到對方的管錄機帶子沒了,她才掛上電話,沉沉睡去。
目送爾玲和那個男人離去後,易凡覺得好累、很不舒服,想想很久見到父母,所以他回去看看兩位老人家。
「媽,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坐,我有些話要問你。」林母說直截了當的問:「聽說你們分居了?」
易凡嚇了一跳,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到五個,而這五人當中,沒有一個會告訴她的,莫非……是姝曼?!對,只有她!難怪那天來找他時,她會提到父母……
不過,還是想弄清楚。
「誰告訴您的?」
「自然會有人告訴我。這種事,想瞞也瞞不了的。」
「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事。」
「男人總是會有應酬,她就不識大體,鬧什麼分居。」林母語氣褊袒兒子。
「媽,話不是這樣說的。」
「好,那現在你決定怎麼辦?我看,這樣也好,媽幫你作主。」
「媽,不要,這一切都是我不好,才惹得爾玲傷心離去。」易凡維護著爾玲。
林母見狀,更加厭惡爾玲。
「什麼?你把一切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易凡,你到底有沒有一點男子漢氣概?」
「媽,您不要瞎攬和。」易凡語氣很疲憊。
「你太令我失望了!自從你認識她之後,就開始忤逆我,開始和我唱反調,開始不聽我的安排;都是她害我們一家不和的。」林母大發雷霆。
「媽,您應該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您從不去試著瞭解我為何愛爾玲,只是一味的反對她。媽,我還是愛您,只不過我要愛一個可以與我廝守一起的女人。」
易凡急切的聲明。
這麼久了,為何媽媽仍不瞭解他的心?
林母撇了撇嘴,轉了話題,「改天你回來,媽介紹你認識王媽媽的女兒,那女孩剛剛大學畢業,年輕又漂亮。」
「媽,您兒子是已婚的男人,我只愛我太太,任何人都比不上她。」
「那你認為那個畫畫的呢?」林母又轉了話題。
「她?她只是一個朋友而已,現在已經不聯絡了。」
易凡想,姝曼果然是碰到他母親。
「她也不錯,你可以……」
「媽,這是這個月的生活,您數數看。」易凡從口袋掏出一疊鈔票。
林母認真的數著鈔票,又不忘叮嚀著兒子:「易凡,你的薪水可不能給爾玲管,要自己全權處理,免得那女人背叛你,到頭來你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爾玲人很好,不然,我不可能每個月這麼多生活費給您。」易凡還是試圖說服母親。
「一個女人家不生小孩又不工作,整天游手好閒的工作,像什麼?」林母抱怨的說。
「她的身體不適合工作。」
「你不用再幫她說話。」林母固執的說。
「媽,我回去了。」易凡覺得自己回家來真是個錯誤的決定。
「我才說她兩句,你就急著回去……」
易凡將母親的嘮叨丟在腦後,走到戶外。抬頭望著天,他心中有很多的感觸:一個人我婚姻若不好好維護,外在的誘惑會時時的找漏洞鑽進來。
***
一個月過去了。
晚秋,涼涼抽像,帶來深深的寒意。爾玲想,這段積極追求成長的日子,到頭來卻使她失去信心。至今,她已換了四次工作了,最長的不超過五天;她剛才才辭去一個幼教的工作。
今天,她一個人躦躦而行的來到良柔家。
「良柔,我又失業了。」爾玲第一句話就說。
「為什麼?」良柔早料到,不過,為了不傷爾玲的心,只好這樣。
「我本想好好的去愛那些小朋友的,無奈,我受不了他們整天吵鬧,讓我沒有一點點時間休息。」爾玲抱怨的說。
「小孩子本來就是如此。」
「而且,每天瑣碎的事情很多,怎麼辦也辦不完。」
爾玲意與蘭珊的。
「這是需要耐心及毅力的。」良柔勸道。
「我想我沒有資格當一個老師吧!」爾玲歎道。
「現在準備怎麼辦?」良柔問。
「我想先休息幾天再另外找工作,我得先補充失去的元氣。」爾玲苦笑說。
「爾玲,你不想回家看看?」
「其實,現在回不回去不重要;既然出來,我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獲得一些我想擁有的東西。」爾玲認為這個機會不可失,雖然她已連試了好多種工作了,但她仍想繼續尋找最適合自己的工作。
「你這是何苦?」
「良柔,以前我曾經告訴過你,在易凡的羽翼下,我怕沒有展翅高飛的一天;如今我有了這個機會,當然不能放過。我一定要把夢想實現!」
「王姝曼的事,那是騙人的。我無法忘懷易凡曾經對我的不忠,那種感情創傷是不容易癒合的。」
爾玲感慨上天捉弄人,她以前和易凡是何等的恩愛,她也一直慶幸嫁了個好丈夫,如今?唉……大概是上天故意捉弄她吧!
「爾玲,你變得悲觀了。」良柔說。
「經過這樣的事之後,多愁善感是難免的。」爾玲說。
「好了,我們不談這些傷感的事。」良柔想轉換話題。
「我好久沒回娘家了。」
「那趁這幾天休息,可以回去一趟呀!」
「不了,沒易凡陪我,我不敢回去;每次他都會陪我回去的。」
「那你至少可以找通電話。」
「有啊!通常一星期會打一通。」
「這樣也好,善意的謊言。」
爾玲笑笑,起身去倒杯水喝。回座時又說:「我婆婆那邊不曉得知道了沒?」
「你管她!」良柔厭惡的回答。
「她若知道,鐵定會逼易凡乾脆跟我離婚的。」爾玲長歎一口氣,「以前我剛跟易凡交往時,她就常要我順她的意思去做事。本來,順從老年人的意思是應該的,但是,有時強人所難就有些過分了。」
「爾玲,對不起,我不知價紹學長給你會有這些令人因擾扔事。」良柔無限的自責。
「良柔,別這麼說,我還是要感謝你;畢竟易凡對我很好,他一直很疼愛我,這是無法否認的。」爾玲老實的說。
「還好有這點堪可告慰。」
「這一點就足以戰勝其他的不滿了。」爾玲微微的一笑,「所有的委屈與不平,都可以因愛而化解的。」
「的確。」
***
這一天,爾玲剛從美術館出來,出其不意的,她碰見她最不想看到的女人——王姝曼。
姝曼一見到爾玲,立即很親切地過來拉住她的手說:「爾玲,好久不見了,近來過得好不好?」
爾玲碰見姝曼除了心痛,還有一些些嫉妒……所以,她難過得想掉頭就走。
「我們好久不見,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姝曼一說,便要拉著爾玲往前走。
爾玲一句話也沒說,仍然站在原地,態度很強硬。
「爾玲,別這樣。」姝曼想不透爾玲是怎麼了?
爾玲心裡深處突然有了個念頭,所以,她順從地跟她走進了一家餐廳。
兩人一叫完東西後,姝曼就開口表示:「我和我男朋友快吹了。爾玲,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救救我。我很愛他,希望他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可是……」姝曼一副欲哭無淚狀。
「是不是他太太阻礙了你們?」爾玲頗有趣的問。
「也不是。我知道他明明對我有意的,但是,自從他太太離開後,他就突然變了。」姝曼的口氣很酸澀。
「你不是說追求『愛』要勇往直前嗎?」爾玲調侃著。
「我很想,可是,他一直拒絕,我單方面的追求,也沒什麼意思呀!」姝曼表情很尷尬。
「我無法給你任何意見,你自己看著辦好了。我先走了。」爾玲拋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留下姝曼一人茫茫無頭緒……
姝曼想著,剛剛爾玲那句話難道是在提醒她嗎?姝曼用力的拍著自己的頭說:「對,就是這樣!」
***
經過爾玲的提醒之後,姝曼又充滿鬥志來到易凡家,她按了門鈴。
「是你呀!」易凡開了大門說。
姝曼不等易凡說「請」,就自個兒走了進去。她想她不能放過任何機會。
「你吃飯了嗎?」
「小姐,現在幾點了,你問這種問題未免太奇怪了吧!」
「喔!」姝曼這才記起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你有沒有什麼事需要我做的?」姝曼詢問。
「我已經慢慢習慣凡事自個兒來,不用麻煩你了。」
易凡感傷的說。
「我不覺得麻煩,反而認為很榮幸。」姝曼笑容滿面的表示。
「姝曼,你不用為了我而改變你自己。」易凡口氣微慍的說。
「我跟你說過了,你對象的不是愛。」易凡毫不留情的給姝曼當頭棒喝。
「不是愛,那是什麼?」姝曼不服的反問。
易凡看了姝曼一眼之後,歎口氣說:「是迷惑吧!」
「不,不是的,連爾玲都說追求愛,要勇敢的。」
姝曼大聲嚷叫著。
「誰?」易凡好像聽到一個令他心碎的名字。
「爾玲,我的一個學生,下午我才碰見她。」
易凡難過的跌坐在椅子上,彷彿沒了生氣般的愣住了……
「易凡,你怎麼了?」姝曼緊張的嚷叫著。
「沒什麼,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請回吧!」易凡沒表情的下逐客令。
姝曼百思不解,為何爾玲要這樣折磨他?一般酸楚充塞他胸口,直逼得他喘不過氣來,痛苦一陣陣的向他無情的襲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