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正在山上聊天,從夜景到等待日出。
其實文小嫻已經累了,從一開始的歡笑不斷,到後來她已經聊得有一搭沒一搭了。
文小嫻把頭靠著墨邵風的肩膀。
凌晨四點多的天空,濛濛地透著如水透明的藍色,初要醒轉的模樣,是很迷人的。
文小嫻沒想到自己竟然還看得到晨星,這種寧靜的感覺很奇妙。
文小嫻緊靠著墨邵風,揉了揉眼睛,傭懶地說道:「為什麼才一天,就覺得我們現在變成老夫老妻了。」
墨邵風一笑。「那是因為有些事情我沒跟你做,所以你才會這麼覺得。」
聽出他口中親密的暗示,文小嫻的臉又隱隱地紅熱。
文小嫻的模樣好可愛,墨邵風實在很想更親暱地靠近她,但是總覺得這樣太快了。唉,他低歎了一口氣,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你會不會覺得冷?」
雖然正值盛夏,但是清晨的氣溫本來就偏低,山上風一吹起來的時候,更是透出一股涼意。
「靠在你身上就不會。」她滿足地低喃。
她不知道她那樣的聲音聽起來有多迷人,他低啞地說道:「我有辦法讓我們兩個都熱起來。」
他輕蹭著她的鼻頭,她主動地迎向他,沉醉在他的氣息當中。
他順勢吻上她,手在她的腰間游移。他的吻逐漸火熱,清冷的空氣中,他們兩個都在發燙。
她的身子變得敏感,像是要癱軟一樣。
她甜蜜地喘息,他的手大膽地輕握著她軟柔的胸。她的身子因為這樣突然僵硬,他頓了一下,很紳士地放開。
她有點狼狽地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物,不敢與他對看。
好一會兒,他才壓低聲音說道:「我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嚇到你,我只是很喜歡……更親密地靠近你。」
他實在很怕嚇到她,要不然,他會跟她說實話。
那就是她一直撩動著他,在她面前,他的情慾像是莽撞的少年,蠢蠢欲動,幾度連自己都無法控制。
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氣,然後揚起一抹笑。「好歹我也曾經是你的老師,實在不希望被你當成變態狂來看。」
她一笑,再度靠上他的胸膛。
他無奈地說:「你該不會吃定我一定不會對你怎麼樣,所以就隨便亂碰我吧。」
「對啊。」她竟然笑嘻嘻地這樣說。
他白了她一眼。「你真不知道人心險惡。」他想碰她,那是說真的,不是講假的。
「我知道人心險惡啊,但是你一定不會這樣。」她說得既理直氣壯,又很甜蜜。說完後,她就舒服愉快地滑下身子,躺在他的大腿上。
大腿?!他差點沒有昏過去。
他故意兇惡地繃著一張臉。「你該不會誤會我是有色無膽,只剩一張嘴的那種男人吧。」
「我知道你是會保護我的男人。」她又是一臉的笑。
看著她天真信任的笑靨,他帶著有點抱怨的語氣說道:「我是兇手,不是護花使者,不要誤會。」
「你不會吃了我的。」她笑得好篤定。
那軟綿的身子就這樣幸福地捲曲著,全然不知道他正受著什麼樣的折磨。
他略帶痛苦地歎了一口氣,揉了揉她的頭。「你該不會沒有談過戀愛吧?」
「有啦。」她噘著嘴說道:「大一的時候談過一次。我也不是沒人追,好不好?」
他一笑,低哄地說:「你這麼可愛,追你的人一定很多。」
她滿足地笑開。說她虛榮也好、說她好騙也好,反正被喜歡的人稱讚,感覺就好幸福喔!
他深黝的目光,凝定地看著她單純的笑容。
百感交集,他是欲言又止。他好想嘗嘗她的純淨清新,好想問問,她前面那個男朋友怎麼能按捺得住。
「你們是純純的戀情吧?」最後,他這樣問。
過了一秒鐘後,她才會意過來他是在問什麼。她的臉霎時紅透,嬌嗔道:「我們當然是純純的戀情,拜託,那時候我還很小耶。」
「那你現在長大了嗎?」他低聲問。
她的耳根子一燙,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應。「拜託,你怎麼這樣問?」她轉過身子,背對著他。
兩人之間突然陷入寂靜之中,風颼颼地吹來,有一陣的冷。
半晌後,她才小聲說道:「你這樣說,不會覺得太快了嗎?」與其說她生氣了,不如說,她有更多的不知所措。
他誠懇地說:「都是我的錯。對,都怪我禽獸。」
她噗哧地笑了出來,然後又看著他。
「你不要生氣。我自己也覺得太誇張了,好像才剛告白,就想拉你上床一樣。」他自嘲地勾起唇角。
她輕握著他的手,嘴角也有了點笑意。
他認真地看著她。「我很誠實地說,你讓我很有感覺。也許是因為已經某種程度地認定你,所以那種感覺,我很難去克制它,不過你不需有什麼壓力,我只是想說,那種感覺是我對你的喜歡,希望你不要因為那樣討厭我。」
講完後,他突然冒了句。「Shit!這種事情,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他向來只是憑著感覺去做這件事情,而不是用說的。現在竟然得這樣說,而且還講得這樣認真,像是在開會一樣,這種感覺好遜!
她笑了,因為這樣坐直身子,然後溫柔地環抱著他。
她極小聲地在他耳邊說道:「我沒有討厭你,因為……」她害羞地紅了臉,聲音聽起來軟媚迷人。「因為我對你也很有感覺。」
他吻她的時候,她可以感覺得到自己身上的騷動,那種陌生、羞人的熱流是怎樣竄動,怎樣讓她暈眩、讓她虛軟。
他一笑,然後又低低地喟歎一口氣。
那種曖昧親暱的呼吸聲,讓她的耳根熱了。
不用說話,只要擁抱就好。
天空在她的身後逐漸明曦,他在她的懷抱之中,而他看到的是雲霞的嫵媚,不多久,綻亮一片清澈的水藍。
他笑了,從來沒有覺得對未來會如此地充滿期待。
山上的空氣乾淨清甜,一如她所流露的氣質。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那樣的空氣滿滿地吸入他的胸口,而她的氣息也一樣暖暖地熨熱了他的心。
入秋,天氣開始有點涼意,但是辦公室的冷氣卻吹得讓人直拉緊外套。
文小嫻進了會議室,順手拉了拉小外套。
一個跟她不錯的女同事拍了拍她的肩膀。「很好看的外套。」同事笑嘻嘻地看著她。「男朋友送的啊?」
文小嫻笑笑地不說話。
她跟墨邵風已經交往三個多月了。熱戀中的她,歡喜和落寞都是藏不住的,所以她也沒有刻意隱瞞談戀愛的事情。只是因為墨邵風是名人,所以很多事情她很低調。
「你男朋友怎麼感覺上好神秘?」同事說道。「下次把他帶出來讓我們大家看看。」
「他不是神秘,他只是很忙而已。」文小嫻搖搖頭。「不過我實在不能把他帶給你們看,因為他實在很忙,連跟我相處的時間都沒有多少,根本抽不出空來跟大家聚聚。」
她跟墨邵風談戀愛之後,才知道他的忙碌。
她好想跟他見面,好想抱抱他,甚至是吻他,但是因為他實在沒有完整的時間,所以除了最初的一個月比較常見面之外,他們現在大都只能利用電話聯絡。
而這個禮拜,他甚至好幾天沒有打電話給她。
他說過公司有個重大的案子要進行,所以即便她想他想得都快發瘋了,還是不敢吵他。
「他在忙什麼?」同事好奇地問。
文小嫻無奈地說:「他忙著抓通緝要犯,忙著選黨主席,忙著成立防台應變中心,忙著控制物價。」
同事笑了出來。「看來他的事業還真大。」
「是啊。」文小嫻苦澀地一笑。
說真的,她懷疑他是不是比當總統還忙啊。
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墨邵風傳簡訊來。
文小嫻打開來看,上面是短短的一句——
我生病了,在家裡,人不舒服。
文小嫻一看,整個人擔心起來,眉頭揪成一團。
同事問道:「怎麼了嗎?」
「他生病了。」文小嫻看著同事,想也沒想地說道,,「幫我請假。」
「請假?!」—同事一愣。
同事還沒反應過來,文小嫻就已經轉身跑開。
同事只好在後面問道:「喂,那你要請什麼假啊?」
文小嫻頓了一下,回過頭,看了一眼同事說道:「病假。」
說完後,又快步離開,還差點和迎面而來的主管撞到。
「對不起。」文小嫻道歉後,迅速地閃人。
主管愣愣地看著文小嫻,同事看著文小嫻的背影,歎了一口氣。
好了,這種熱戀的樣子,不請病假,也不知道要幫她請什麼了啦!
文小嫻衝到墨邵風的家裡,墨邵風詫異地開了門。「你不是在上班嗎?」
文小嫻想也不想地回他。「你不是在生病嗎?」
墨邵風摸了摸她的頭。「其實你不用這時候來的,我現在好多了。」他扯開了一抹笑。
文小嫻看了看他,伸手摸他的額頭。
他的額頭已經不再發燙,只是看起來極度地疲憊。他總是光采煥發,她很少看到他這麼累。
她心疼地說:「你該不會是昏倒之後,才強迫自己要休息吧。」
他一笑。「沒關係,我沒事了,今天休息一天就好了。」
身體的疲累,他相信只要休息,只要有意志力,就一定可以克服。畢竟這種事情以前也曾經發生過。
但是,不同的是,這次當他頹累疲憊地躺在床上的時候,突然覺得很無助與茫然,所以他才會讓自己傳了那樣的一封簡訊給她。
不過她一直都沒有回簡訊給他,於是他只好開始胡思亂想,想像她是沒收到簡訊,還是怎麼了。
他最怕的是,其實他被她忽略了。
三個月,應該還是他們的熱戀期才對。
但是因為忙碌,他已經好幾天沒給她電話。他感謝她的體貼,但是也隱隱地怕這樣會讓她不高興。所以她沒有回簡訊的時候,他難免會胡思亂想。
他說道:「其實你回個簡訊給我就好了。對了,為什麼你沒有回簡訊給我?」
她一愣。「喔,我忘了,我只想著要趕過來耶。」
她這樣簡單的回答,讓他愣了一下後,失笑。
她從他的笑中看到一種放鬆的感覺,因為這樣突然有了某種的篤定。「你在等我的簡訊對不對?」
他一笑。沒有說話,愛戀地看了看她,摸了摸她的頭。
她也笑了。其實,她沒有那麼聰明,能夠玲瓏剔透地看穿複雜深沉的他。但是相處久了,她也有了一種直覺。
她抬起下巴,綻開一抹嬌笑地看著他。「其實你最希望的是我能來看你對不對?其實你想我,對不對?」
他一下子回答不出來,只是笑。
「我要你說啦!」她撒嬌地拉著他。
雖然她相信自己的直覺,但她還是希望他能應和。
他輕靠著她的額頭,摩挲著她的臉頰。
他的身子隱隱發燙,而她的臉頰卻是比較軟柔溫潤的,可能是剛趕過來,微微地有些汗與熱氣。
他感覺得到她細膩的肌膚,輕微的呼吸,感覺得到她的真實與可愛。
「我真不想跟你說,我想你。」他說道。「這樣我好像太脆弱了。」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我真不想讓你知道我的脆弱。」
她嘟嘴,半撒嬌、半抱怨地說:「這樣不公平,你都會知道我想你,但我都不知道你想我。」
他一笑,環抱著她纖巧的身子。「哪有,我想你的時候,也是有告訴你的。」
「是啊。」她哀怨地說。「說完之後,就幾天不給電話。』
他解釋:「我忙完之後,都已半夜,你在睡覺,我當然不好打電話給你。」
「那就傳個簡訊給我,讓我知道你想我啊。」她很認真地說這件事情。
他有點為難地說:「雖然我真的想你,但是一天到晚說想你,你不覺得這樣太假了嗎?」男人,有時候是不大喜歡一天到晚把愛和想念掛在嘴邊的。
「不覺得。」她馬上回嘴。「我要聽到這樣的話,才能踏實。」
他的眼中有著溫柔的笑意。「對,我想你,我一點都不希望你走。我剛說你可以不要來,全部都是他媽的違心之論。」
她露出燦爛幸福的笑容,主動地吻上他。
一碰上她軟柔的唇瓣,他的想念就誠實地走洩。
他一邊吻她,一邊把門關了起來。
兩人進了屋子,思念在唇齒之間漫開。
他們一口一口地吞惹著對方,他的激情火熱而乾燥,她的唇舌柔軟而甜美,他們互相汲取對方的氣息。
「嗯……」她的身子很快地像是著火一樣。
他很少這麼不顧一切地吻她,像是此刻一無所有,只有她。
他只是一個單純的虛弱的男人,沒有一間大公司要負責,不需要武裝,不必堅強,只要倚偎著她,就可以分享著她的青春燦美,從她身上獲得安撫與慰藉。
她的喘息加重,感覺得到他對她的渴求。
她仰起脖子,他的吻一路烙燒到她性感的鎖骨,貪婪地舔呵。
她嬌媚的喘息聲中,他褪開了她的上衣。她的胸前豐盈嫩白,如此誘人,他以煽情的姿勢撩動。
她倒抽了一口氣,胸前起伏劇烈。
她的雙腿發軟,雙手只能撐著他,起伏的胸前,一片漂亮的緋紅。
「會怕嗎?」他嚥了一口口水,深濃的目光抬起來與她相對望。
她抿著發燙的唇,看著他的樣子。
他的目光中少了平常的理智冷靜,略帶疲慧的模檬,都使他看起來更加情迷熱烈,他的唇跟她—樣紅熱濕潤,鬍子沒有完全刮乾淨,頭髮也沒有那麼整齊,但卻有另外一股頹廢的魅力。
她一隻手指來回地在他的唇瓣輕輕撫挲,惹得他從喉嚨深處釋出挾帶慾望的歎息。
她嫵媚地一笑。如此親密的接觸,沒有她想像中的不安,她騷動的身子也在等待著他。
她的胸口發熱,下腹有異樣奇妙的感受。
「很喜歡。」她低笑。「我喜歡你,喜歡你這樣吻我。」
「老天。」汗從他的額上滲出,他強自壓抑著強大的慾念。「你要知道我想做的,不只是這樣吻你。」
她的心口怦然地跳動,笑得更加嬌媚害羞,但是並沒有退卻的意思。
她緊緊地抱著他,熨貼著他的胸口,把發燙的身子交給了他。
「老天。」他像是喃喃一樣地碎念。「你為什麼這麼可愛?」
「我……」她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可能很笨喔。」她還是會有點怕伯的。
他笑了出來,忍不住放開她。「這不是測驗,不用把我當成老師。」
她的雙頰嬌羞得紅開,水汪汪的眼波,媚得勾動人。
他再度湊上她的耳朵,以極為親暱纏熱的方式舔呵。
她的全身著火,身子像是要融化一樣。不知道為什麼舔呵耳根讓她覺得更私密、更撩撥。
「舒服嗎?」他誘人的聲音響起。
「嗯……」她無法回答,聲音破碎成嫵媚的吟哦。
他低低地說:「我也要你快樂,像我現在這樣的快樂。」
他好愛她情動之後的氣息,那是不同於她平日的燦甜清新,而是另外一股幽甜沈蜜略帶狂野的氣息。
那只有他嗅聞得到,只有他能親近,他因為這樣而興奮。
在他親暱的愛撫下,她褪除了最後一件衣物。
他以如同膜拜的姿勢,在她身上烙下一道一道的印記。
暈黃的落日,透過百葉窗灑下,光暈交錯成一片迷離。
在他的目光中,她是世界唯一的嫵媚。
他們之間的喘息聲是這世界唯一的聲音。
她為他的愛撫親吻而暈眩,他們對對方毫無保留,以最親密的靠近深入另外一個人的生命之中。
「嗯……」激情中,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著他。
而他在微痛中,歡愉地釋放所有的愛戀與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