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從他的話不再到屠氏上班,明白他意欲在保護她,亦是排除其他變數,讓其他人無法硬將他們倆拆散。
為了讓他安心,她乖乖地聽從他的話,其實她也怕,怕母親會突然出現強行帶她走。
而待在他公寓是最安全的,母親絕對找不上門來,他們可以安安心心過他們所想要的生活。
用過晚餐洗完澡後,室內放著輕柔音樂,談傑炘將她圈在懷中,兩人共賞天際的星河。
「改天我帶好友回家介紹給你認識,好不好?」他的大掌交叉置於她纖細的腰上,並以身上的溫度溫暖她,讓她不至於在帶著涼風的秋夜中受涼。
「他們……會喜歡我嗎?」她曉得他的朋友皆出生豪門,而她可以確定他不介意她的出生,可是他的朋友呢?是否抱持著與他相同的想法就不得而知。
「會的,你放心,他們並不市儈。」一幹好友最大的優點即是人際關係良好,絕不會做出失禮之事來,且重要的是他們懂得去看他人的內心,而不是單單憑就片面之辭便評斷一個人,進而輕忽或重視對方。
「那我就放心了。」有了他的保證,讓方書吟安心的笑了。
優美的音樂環繞再加上寬廣的懷抱,令她不禁想永遠保持此種狀態,不願有所改變。
與談傑炘相處多日後,明白了談傑炘對她的呵疼與憐愛,她心亦然,只是有股想重拾失去的記憶的慾望,她想知道失憶前的她究竟與他擁有怎樣的情纏。
「你在想什麼?」談傑炘察覺她的沉默,垂首問道。
「我在想失憶前的我是如何與你相識、相戀。」她坦然告之。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大街上,甫見到你的我立即像名登徒子般上前搭訕,原先你是不理會我的,可是受不了我百般糾纏,無計可施之下,你便把姓名、住址、電話都給我。」他笑呵呵地口述。
他說得挺簡略,事實上他是由大白天開始便緊纏著她,直到明月高掛,終讓疲憊不已的她鬆口,取得她的資料。
「你會跟人搭訕?!」她一副不可思議的驚嚷。光以他的外表看來,他不像是會向陌生人搭訕的人,應該是眾多女子向他藉故搭訕才是。
「當然會,不過我得坦白告訴你,你是我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搭訕的人。」當初興奮能在街頭遇上苦苦追求的戀人!哪還顧得了搭訕一事有違他平日行事準則。
「那……是我的榮幸羅!」她相信他的話,現在要他再上街跟人搭訕,他大概會甩袖離去。
「沒錯。」談傑炘輕點她挺俏的鼻頭。
「以現在的我去推想從前的我,我想你被我騙了。」她笑得神秘兮兮。
「什麼意思?」她騙他?!何時?他怎毫無所覺。
「意思是那時的我在初見你已深受吸引,不過礙於女孩子家的矜持所以故意不理睬你。」她得意洋洋地偏著頭看他。
「總而言之,你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談傑炘佯裝凶狠的半瞇著眼,做出齜牙咧嘴的模樣。
「答對了。」她好不快樂,點頭承認。
「你居然敢捉弄我,該罰!」談傑炘做出大惡人的臉孔,一雙魔爪慢慢逼近她。
「啊!你這大惡人想做什麼?」方書吟瞪大眼,看著朝她襲來的手。
他對她的疑問未加以理會,一雙大魔爪便朝她的腋下攻過來。
「啊!不要!」她尖叫一聲,躲躲閃閃,企圖避開。
完了,她的弱點完全被他掌握住,他深知光是摸到她脖子她就會癢的弱點來欺侮她,一雙手上下進攻,根本讓她無從閃躲。
「哈!這是給予你的懲罰,看你下回還敢不敢耍著我玩。」談傑炘玩得笑開了臉。
她真的是非常怕癢,原先他是不曉得,後來兩人在床上廝磨幾回後,驀然發覺她非常的怕癢,有時單以舌頭接觸她的肩頭,即可讓她笑得不能自己,使他不知是該陪她笑,抑或是繼續他的誘惑行動。
「不敢了!不敢了!大人……請手下留情,小女子……哈……小女子保證不再……不再有下次。」她笑得幾乎岔了氣,嬌喘吁吁,白嫩的臉頰浮上美麗的紅暈。
「你的保證能信嗎?」他似沒放過她的打算,魔爪轉眼間來到她的腰際。
「可以!可以!饒了我吧!」她笑得嘴酸死了,他卻沒停手的樣子,再讓他繼續搔癢下去,不是她笑得下巴脫臼,便是笑到昏死過去。
「饒了你?!不!那樣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記取今日的教訓,要你往後不敢再騙我、耍我。」談傑炘故意不妥協的搖首。嘴巴上說不要,其實也不忍見她難受,就要停手。
「那我跟你賠罪好嗎?」她快不行了,笑到流淚的眼可憐兮兮地睨著他看,企圖博取同情。
「你想怎麼個賠罪法?」他感興趣地問。
「你說……弱女子要向大惡人賠罪都用什麼方法?」她膩在他懷裡,昂首輕咬了下他的下巴,語態中有著無限嬌媚。
「我不知道,得由你這個弱女子表演給我看。」他有意刁難地,她話中的暗示明得不能再明,可是他想知道她是否真會如她所言獻身賠罪。
眼波流轉,明瞭談傑炘又是在逗著她玩,他準是料定她不敢有大膽的表現,既然如此,她非得讓他嚇得跌破眼鏡不可。
嘴角揚著媚笑,雪白小手滑入他的襯衫內,輕撫著厚實的胸膛,丁香舌由檀口伸出,以舌尖舔著他的唇線,敞開大腿跨坐在他的腰際,挑逗他敏感的下腹。
她的主動令談傑炘驚訝地倒抽口氣,尤其是細微的挑逗更是讓他雙掌成拳,薄唇抿成一直線,臉部線條漸漸僵硬,恍如雕像般。
「你怎麼了,」此時方書吟的輕笑聲在他耳裡聽來似魔女的嬌笑聲,正逐漸摧毀他的自制力。
「為何不說話?難道是不滿意我的賠罪方式?」她吐氣如蘭,小手在他的胸膛上作亂。
「你……」敏感的乳頭經她的撫弄立即凸起,他粗喘著氣,瞪著猶為非作歹的小手。
「我如何?」她笑咪咪的,如剛偷了腥的貓兒。
呵!偶爾換個方式增加生活情趣也不錯。小貝齒輕咬上他的鼻頭,女性的馨香氣味包圍住他。
「你的……學習能力不錯。」滾滾熱源衝入下腹,一顆顆汗珠由他額際冒出。
「因為我有個優秀的老師。」她靈巧的小舌接住他淌下的汗珠。
滑嫩的丁香舌舔下他的汗珠,使得他的下腹益加緊繃,體內狂亂的野獸快要破柙而出。
「炘,我一直在想一件事。」丁香舌來到他的耳邊,輕舔啃咬都用上了。
「什麼?」他的聲音有些尖銳。
「就是你為何要忍?」她早深刻感受到他的悸動,只是不瞭解他為何要強忍住,是不想輸給她這個小女子嗎?
她的話狠狠敲中談傑炘的腦袋,是啊,他為何要忍,簡直忍得有點莫名其妙,許是她的主動一時間讓他無法反應,以至於會像初嘗禁果的小男生般不知所措。莫忘她是他一手調教出的好學生,想青出於藍可得再等上一段時日。
他嘴角揚起一抹邪笑,成拳的大掌鬆開改扶住她的腰際掌控全局。
炙熱的大掌撫上纖細的腰肢,讓她輕喘出聲,再見他嘴角的笑容,即知他開始反擊了。
「我的小女巫。」狂熱的唇在吻上她前輕喟。
火熱的舌撬開阻撓的貝齒,闖入尋求渴求的熱源,尋到彼此之後,便緊緊地糾纏在一塊兒。
他的大掌並沒安靜下來,探入裙底,搜索美麗的風光,牽引著幽閉的芳口。
激烈的唇舌廝磨著,粗喘的氣息不斷吐喃,直到方書吟快喘不過氣來,談傑炘才緩緩放開,隨即低下頭,以齒解開她上衣的鈕扣。
冰涼的空氣減低不了兩具發燙的身軀,體內的火苗愈燒愈旺、愈燒愈狂,窒熱的溫度幾乎將秋夜變成夏夜。
引人起雞皮疙瘩綺麗的喘息、呻吟聲不停……
下腹的火熱不容再受到緊閉,談傑炘解開褲頭拉鏈,並粗蠻的撕開她的底褲,慾望的根源探入芳草萋萋的洞口中。
用力挺身而入,兩人同時輕吟出聲,明亮的眼眸早蒙上慾望的色彩,四目相接,唇舌又聚在一塊兒。他以大掌扶住她的腰肢,助她調整好姿勢,慾望開始縱橫、奔馳,帶領她共赴人間至樂之地。
夜色瀰漫著瑰麗的色彩以及情人間的耳語,醉人又旖旎……
☆☆
方美子照著從前的印象尋找到談傑炘的公寓,管理員在通知樓上的方書吟確定後,才放行讓她進入。
她帶著羨慕的眼光穿過美麗的中庭噴水池與室內外游泳池,不愧是有錢人住的地方,夠享受。
拉拉酒紅色裙擺,摸摸髮絲,抿了抿塗上鮮紅口紅的唇,方美子緊張的情緒宛如要去赴一場重要的宴會。
隨即為自己可笑的行為嗤笑出聲,她是來帶走女兒的,何必那麼注重外表,況且她年紀也不小了,也非仍靠著皮肉討生活,犯不著擔憂有人會在此看上有點邋遢的地,她終究不是嫁入豪門的料,年輕時不是,現在更不可能。
坐著電梯上樓,書吟早開大門恭候她。
「媽。」方書吟約略可猜出母親的來意,不過倒是挺意外母親找得到她,繼而想起三年前母親即知她與談傑炘交往,那麼知曉談傑炘的住所也不無可能。
「你不請我進去坐嗎?」方美子板著臉,挑眉問道。
「請進。」方書吟趕忙讓開,讓母親入內。
進到屋內後,方美子仔細看著室內的裝演與陳設,滿不錯的,至少看起來能住得很舒適。
「媽,你坐一下,我去泡荼。」合上門後,方書吟進入廚房。
方美子利眸掃向在廚房忙碌的女兒,不用問即知女兒已跟談傑炘發生過關係,男人這種動物她瞭解得很,沒有人會放著到口的肥肉不吃,更何況談傑炘覬覦書吟已久。
看來她的謊言已遭破解,可是看書吟對她的態度無異,想必是沒怪罪她的意思。
她就說嘛!她的女兒向來心地善良,豈會生她的氣。
方美子得意洋洋的雙手環胸,好不舒服的坐在沙發中。
「媽,喝茶。」把泡好的茶端出,為母親倒好一杯後,方書吟坐在靠近陽台的單人沙發內,離她母親最遠,卻是她與談傑炘最親密之地,她需要藉此倚靠發揮強大的勇氣來面對她的母親。
「看來你過得滿不錯的。」啜了口飄散淡淡花香的花茶,方美子率先打開話匣子,像是與女兒閒話家常般。
「嗯!!」方書吟笑了笑。
「人家說女兒養大就是別人的,這句話果然說得一點都沒錯,本來我還寄望你在我年老時照顧我呢!看來這個夢想是不會實現了。」方美子好似真的萬分感慨。
方書吟靜靜地聽母親叨念。
「你跟他回台中已一段不算短的時間,倘若不是我親自找上門來,恐怕你是不會給我一通電話半點消息。」女兒以為她愛待在雲林鄉下嗎?她天性喜愛熱鬧,會搬到鄉下去全都是為了她哪!否則她怎肯委屈自己。
「對不起。」沒打電話跟母親報平安是她的錯。
「還有啊,你真的想跟他在一起?」抱怨完後,方美子切入正題。
「是的!我愛他,我要永遠跟他在一起。」方書吟非常肯定道,坐在這個沙發,無形中可以感受到談傑並對她的支持,相對的增強不少勇氣。
「你愛他?!好個你愛他!我不是跟你說過你們不相配嗎?你從來不把我說過的話擱在心上,只會不斷的忤逆我。」方美子氣呼呼地低咆。
這回她不能再出錯,總要給吳瑩嵐一個交代,不然她的日子就難過了。
「傑炘說他不在意,況且……況且我已明瞭我不是您口中那種人,我不覺得我有哪兒配不上他,我們很單純的愛著對方錯了嗎?難道這樣就是忤逆?」她不認同母親的論調,由談傑炘口中她已得知,母親會一味反對全是因他的母親而起,只是她不明瞭母親為何要聽從他母親的話,母親可以反抗的。
「錯!錯!錯!全都是錯!你看看你,原先你沒跟他相見時,你會違抗我的話嗎?根本不會!見著他之後,你開始變得不聽我的話,整顆心皆向著他,究竟你眼底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方美子以親情壓迫她。
「那時的我是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對您說的話,我當然照辦,可是遇上他之後,我總算真正靈體歸位,有了自己的思想與慾望,為何不讓我聽從自己的心意去做?為何……為何您要拆散我們?拆散我們於您有好處嗎?」最後的問話才是她心底最大的問句。
雖然談傑炘不願與她談太多,可是她知道他的回答有所保留,想知道真正原因,唯有追問當事人。
「你在說什麼鬼話?沒句讓人聽得懂!」方美子先是倒抽一口氣,隨即強烈否認。
「您懂!」
方美子煩躁的喝了口茶,左顧右盼,硬是不看向方書吟,愈加說明她的心虛。
「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唯一能讓她猜到的即是談傑炘跟書吟洩漏了她的底,不然書吟不會無緣無故提起。
「他沒說,我正等您說。」果然沒錯!光由母親臉上的慌亂表情看來,就曉得母親有事瞞她。
「你是我的女兒,難道我會害你不成?」方美子火了,反問她。
「您的意思是有了?」方書吟的心當場涼了半截。
「沒有!你要我說幾次才會聽懂。」方美子極力否認,焦躁地喝光杯內的茶液。
「不如由我來告訴你吧!」吳瑩嵐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讓對立的母女倆嚇了一大跳。
吳瑩嵐嘴角噙著意味深遠的笑意,反手合上門。
「請問你是哪位?」真正讓方書吟疑慮的是對方是如何進來的,她十分確定有將大門鎖上。
見到吳瑩嵐的出現,方美子嚇得臉色蒼白。
「我是傑炘的母親,你可以叫我談夫人。」吳瑩嵐高傲的宣佈身份,好似賜予方書吟喚她一聲夫人乃最大的恩惠。
她見過她!方書吟全身發出不舒服的訊號,彷彿見到她是件極痛苦之事。
忽然回想起傑炘對她提過的事,她會出車禍全是因他的母親說出許多令人不舒服的話,莫怪她會有排斥感。
再看看對方一副貴婦人的打扮,終瞭解何以她在面對明顯是富家千金、夫人時會產生退卻與避開的念頭,應當是因她而起。
「談夫人,讓我跟我的女兒談就好,我快要勸服她了。」方美子忙著阻止吳瑩嵐道出實情,慌亂的擋在吳瑩嵐身前。
「讓開!這裡沒你說話的餘地。」吳瑩嵐不悅地推開方美子。
「啊!」方美子被推回沙發上,「談夫人,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書吟她很聽我的話,她會離開二少爺的。」她像只可憐的癲皮狗般懇求著。
方書吟迷惘地看著她們,母親懇求的低姿態令她的眼眶慢慢發紅、刺痛,儘管痛心,可是她想知道母親有何把柄落在對方的手上,否則母親不會以卑下的姿態乞求。
「再相信你的話,我就是傻瓜。」吳瑩嵐冷哼一聲,不近人情正是她最大的特色,亦是她成功的要點。
「不要!請你……」方美子幾乎痛哭出聲。
千萬不要讓書吟知曉她收了談家給的三百萬,雖然她認為此番行為全是出於愛,不過讓書吟知曉,她仍會感到不安。
書吟會原諒她吧?就像先前原諒她說謊一樣?
會嗎?會的!她得對自己有信心。
「三年前你媽拿了我給的三百萬,向我保證你永遠不會出現在傑炘面前,可是她違背了諾言,讓你出現在傑炘面前,我花那三百萬簡直不值,不如丟到水溝去還會有聲響讓我過過癮。」吳瑩嵐摸摸梳得一絲不苟的髮髻,沒半根未經她同意跑出的髮絲,令她滿意的笑了。
方美子在吳瑩嵐道出實情後,已捨棄懇求吳瑩嵐了。
三百萬?!三百萬!母親居然為了三百萬賣掉她的愛情,原來……原來她的情愛只值三百萬。
她從不曉得愛情也可論斤論兩著賣,難怪母親會不肯讓她與傑炘在一起,因為母親收了錢,當然得辦事,難怪……難怪傑炘不願告訴她實情,是怕她傷心啊!
她的心如墜人冰窖般寒冷。
「書吟,你聽媽說,媽是為你好,你能瞭解對不對?」方美子兒女兒不動聲色,趕忙解釋。
方書吟卻不知該如何回答母親,喉頭似被異物梗住,雙眼茫然看著她。
「哼!怎麼光這樣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那我接下來要說的你聽了豈不是要嚇得昏死過去。」吳瑩嵐不屑的以鼻孔噴氣道。
「不要說了,書吟她不想聽!」方美子尖著聲大叫,開始反抗吳瑩嵐,既然吳瑩嵐道出她收受三百萬一事,她也不用再以卑下的姿態迎合她,她要反抗!不滿之心油然而生,她的聲音跟著大了起來。
「你又不是她,怎知她不想聽?或許她對你從前的職業很感興趣呢。」方美子的叫嚷聲讓吳瑩嵐眉頭緊蹙。
方書吟愣愣地看著母親與人對抗,她的心無所依靠,她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中,尋求談傑炘遺留下的溫暖。
「我不許你說!」方美子雙手成拳跳起,擺出潑辣的架式。
「你以為你是啥東西?憑什麼命令我?」方美子命令的語氣,使吳瑩嵐氣得以白眼睨著她看。
「你敢說我就跟你拚了!」方美子終究是怕女兒知道她的過去,她極怕女兒會為此輕視她。
「好啊!我倒想看看你要如何跟我拚。」吳瑩嵐是不受威脅的,以她的身份要她聽從方美子的話,除非天下紅雨。
「你的母親是妓女,而你是個父不詳的私生子,試問妓女出身的人怎會不為了三百萬而出賣自己的女兒?我猜若有人價錢再出高些,她准把你賣入火坑。」吳瑩嵐嘴角揚著惡意的微笑,慢條斯理地道。
「你……可惡!」吳瑩嵐話一說完,方美子馬上撲上去,揚手甩了她一巴掌,算是回敬她多次的掌摑。
「你敢打我?!你不想活了!」頭一回被打,讓吳瑩嵐怒不可遏,聲音立刻高了八度,反手回甩方美子兩下。
妓女!方書吟作夢都想不到母親從前所從事的職業會是最教人輕視的,她驚駭到腦中一片空白,不斷回想她不名譽的出生與母親的職業,這事情相信傑炘也曉得,他卻從未跟她提及過,想是出自對她的愛,怕她傷心難過才會不對她提,難怪他對她有無恢復記憶一事不強求,而她也直到此時方明瞭他父母親反對他們在一起的原因,因為她的出生豈是豪門所能接受的。
可是談傑炘執意要她的態度令她深受感動,他不嫌棄她,從未有過,只是一直深愛著她,頓時她覺得自己好幸福,真的好幸福,能在世上有個如此深愛她的男人,那就夠了。
若問她在瞭解所有事情後,有無動過離開他的念頭,她的答案是沒有。既然傑炘都不介意,她何需苦苦拘泥於小事上,她會留在他身邊!直到永遠。
方書吟眼中含淚的笑了,她笑得既開心又高興,終於讓她知道所有的事,往後她不會再對從前的事感到疑慮與困擾。
可是她也難過母親所選擇的職業,但是既然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而且是母親自己作的決定,她也不好質問母親。她當然也不會以輕視的眼光去面對母親,畢竟她是她的親生母親,且可以確信母親是愛她的,雖然收了人家給的三百萬出賣了她的愛,母親猶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否則不會千方百計想將她嫁給陳文俊。
「哼!我忍你忍得夠久了!」方美子揚腿踢吳瑩嵐一腳。
「哎喲!」吳瑩嵐被踢倒在地,畢竟是出生於豪門,比起潑辣的本色,她理所當然會輸給方美子。
屈居下風的吳瑩嵐頭髮不再一絲不苟,髮髻已凌亂,她以高跟鞋攻擊方美子的腳 踝,還以顏色。
戰火點燃,兩個女人愈打愈烈,最後拳腳並用,非將對方打得落花流水不可。一直居於弱勢的吳瑩嵐索性拿起身邊的物品扔向方美子,打得完全不顧形象。
尖銳的叫囂聲傳入方書吟的耳膜,回過神來才發現母親與談傑炘的母親打成一團,她趕忙上前勸架。
一媽,別打了。」她拉起壓在吳瑩嵐身上的母親。
「不行!這女人囂張太久,今天我非給她顏色看不可。」方美子打得正在興頭上,豈肯休戰。
「輸贏還是個未知數呢!」抓著方美子頭髮的吳瑩嵐反嘴,趁著方美子被方書吟拉住時,右手掄拳擊向方美子的眼。
「啊!」方美子痛呼一聲。
「媽,你沒事吧?」見母親挨揍,方書吟緊張地問。
「都是你!!如果你不抓著我,她根本就打不到我。」方美子惱火地推開她,左右開弓賞吳瑩嵐耳光。
吳瑩嵐被打得眼冒金星,一把火是無處可燒。想她是堂堂正正的官夫人,每人見著她莫不給三分情面,何時這麼受委屈來著?可惡的方美子不僅收了她的錢沒辦事,今日猶大膽對她動手腳,倘若她任方美子胡來,她的名宇就倒過來寫。
「媽、伯母,你們年紀都不小了,這樣打不好看,別打了。」方書吟一時沒辦法勸阻戀戰的兩人,只好拚命於一旁好言相勸。
「不干你的事!」方美子受不了她在耳邊囉嗦,大手用力揮開她。
「誰是你的伯母?!」方書吟的勸阻正好讓吳瑩嵐找到代罪羔羊,她伸長腿絆方書吟的腳,以報復方美子。
經方美子用力一揮,方書吟本想穩住自己不跌倒,可是吳瑩嵐這一腳,頓時讓她失去重心,倒地前她的頭正巧撞上桌角,並昏厥過去,再也無法阻止母親與人打架。
用力的撞擊聲絲毫沒有影響到打得正激烈的兩人,她們壓根兒沒注意到方書吟已陷人昏迷。
「這是怎麼回事?」甫下班的談傑炘開門便見家裡一團亂,一張俊臉陰沉。他無法想像向來注重形象與氣質的母親居然會和人打架,這恐怕是破天荒第一遭。
他無奈的搖搖頭,眼角瞥見方書吟昏倒在地,立即變臉,扔下手中的公事包一個箭步衝上前抱起倒在地上的人兒。
「書吟!書吟!你醒醒!」他焦慮的呼喚著愛人。
許是他過度焦慮的急嚷才制止住惡鬥的兩人,方眉子抓著吳瑩嵐的衣襟納悶地看向他,吳瑩嵐則捏著方美子的臉皮,一臉被打擾地瞪向他。
「啊!怎會這樣?書吟怎麼了?」方美子意識到女兒莫名其妙昏倒後,驚得大叫,連忙鬆開吳瑩嵐的衣襟往談傑炘靠過去。
吳瑩嵐不感興趣地站起身整理儀容,順便整理一下被扯亂的髮絲,以手指大略梳理好。
「書吟,別怕!我馬上送你到醫院去。」喚不醒愛人,談傑炘緊張地抱著她往外衝,沒時間亦沒心情去理會方美子的問話。
「喂!你要帶書吟上哪兒?你還沒告訴我書吟怎會昏倒?」方美子跟在後頭大吼大叫。
「你女兒愛扮演林黛玉關我兒子啥事?該是問問你這個做母親的人是如何教導女兒演戲。」吳瑩嵐說著風涼話,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拿出皮包內的鏡子端看儀容。
該死!她的頭髮都被方美子那賤女人扯亂了,待會兒得再上美容院重新洗過整理一遍。
「你說什麼?!」方美子耳尖聽到她所說的話,不悅地回頭瞪向吳瑩嵐。
「我說你女兒在演戲,你聽不懂是嗎?」吳瑩嵐沒好氣的再重複一次,能激怒方美子的感覺真好,為了能激怒方美子要她再重複十次她都願意。
「臭女人!你今天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打死你!」火氣再度往上竄升,方美子忘了要跟談傑炘到醫院一事,揪過吳瑩嵐又是一頓打。
「鹿死誰手還不曉得呢!」吳瑩嵐將手上的鏡子往方美子的左額砸去。
轉眼間,兩個女人又打成一團,誰也不肯示弱,非要對方先投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