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個穿著氣派的老人,腳步急促的往病房方向走來,在他佈滿風霜的老臉上,充滿著焦急、關切之增。他就是凌文珀。
推門而人,他開口喚:「女兒啊,你怎麼了?醫院一通知我,我就馬上趕過來了,你怎麼哭了?」
他擔心的走到床畔,看著凌紗,生怕她有任何差錯,聽醫護人員告訴他,她的憎緒十分低落,一直哭個不停,連他們也無可奈何,只好通知凌文珀。
涵星抬起一雙腫得快看不見的眼睛看著他,「你是誰?」
她如此一問,令文珀不禁好氣又好笑,「傻丫頭,你是不是給哭傻了,連自己的老爸也不認得了。」
涵星吞了吞口水,這才想到自己現在是凌紗,而凌文珀是她的父親,兩人前些日子就見過了,而這幾天他更是常來看她。
「我記起來了,你是凌紗的爸爸。」
「什麼凌紗的爸爸?丫頭,你別一副陌生的口氣,好像我是別人的爸爸。」他有些憤怒的說,雖說自己的寶貝女兒現在變得比較乖巧、溫柔,不過,在她改變之後,就常把他忘掉。
「如果我說我不是呢?」她有意無意的問了這麼一句。
文珀只是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這張臉從小看到大,就算是化成灰,他也不會認錯。
這是不是爆炸後造成的人格異常?怎麼沒聽醫生提過?!
「女兒,你別嚇爸爸,我已經六十多歲,禁不起嚇的。」他說著。
涵星見他如此,口中不自覺喚出她很久便遺忘了的稱呼,「爸爸,對不起。」一時之間,眼淚再次湧上眼眶。
文珀心疼的將她抱在懷中,安慰著她。
「別哭了,告訴爸爸,是誰欺侮你了?我去替你討回公道,想當年,老爸也曾徒手對抗過二十幾個黑社會的混混。」
他伸出一 滿皺紋的手,握住拳頭,在空中比劃了幾下。
「你要為我去跟別人打架?」涵星一想到那副景象,忍不住又是好笑、又是感動不已。
「是啊,打架算什麼,誰敢欺侮我的寶貝女兒,我就跟他沒完沒了。」
明知他說得有點誇大其實,不過聽在涵星心中,卻是一陣溫暖。
「爸爸,成為你的女兒真好。」
她像個小女兒般的撲進文珀懷中,惹得文珀又哭又笑的。
「小紗,你終於又前像小時侯那樣理老爸了,我本來以為我總是忽略你,可是,你知過在我心中,一直是十分關心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因為我是你吃一的女兒,你不住我,還能疼誰?」她放縱自己,對著眼前這個她早已認定為自己父親的老人撒嬌著。
「沒錯!沒錯!」文珀笑得合不攏嘴。
隨即他像是想起什麼,一臉正經的看著涵星,「對了,小紗,你還沒告訴我,是誰欺侮你了?害你哭得那麼傷心?」
想到心中那個難忘的身影,涵星忍不住精神一黯。
「沒有啦!只是傷口有點痛,你別擔心。」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她說的是謊言。
而文由 黨到凌紗有些不同,什麼時候她會為了怕他擔心而撒謊?
他的小紗一向都是為了一點小事而抱怨不休,而今她非但沒有埋怨,反而吃力的不讓自己的痛表現出來,這樣的凌紗多麼令文珀感到心疼。
「是文瀚,對不對?」
涵星抬起大大的雙眼,眼中藏不住訝異的表情,「你怎麼知道?」
話一出口,她便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果然是他,護士小姐說,有一個很帥的男士來看你,結果那男人一走之後,你就哭個不停,怎麼了?跟文瀚吵架了?」
在文珀的想像中,凌紗和文瀚常吵架,只不過每次吵完,凌紗總會跑到他面前狠狠的告文瀚一狀,就是沒有像現在這樣子,像個淚人兒。
「女兒,文瀚十分上進,心地也很善良,你別老是找他麻煩。」
找麻煩?她怎會?!是凌紗找文瀚的麻煩。
「爸爸,」她輕輕的喚了他,「我是不是很令他討厭?」
「這……可能是因為小時候大家寵著你,所以比較驕縱、霸道、任性、自大、不可理喻…」她一口氣說出了這些話,一時之間,文珀也不知該如何接話。
涵星深深的歎了一大口氣。
「爸爸,看來,以前的我是真的不討人喜歡,難怪文瀚不喜歡我……」說到最後,她變得有點喃喃自語。
「誰說的,只要是你喜歡,爸爸會幫你的。」
「真的?」涵星十分高興身邊又多了個支持者。
「我自己也十分喜歡文瀚這孩子。對了,女兒啊,你和冷然之間到底到了什麼地步?」他不知道該不該提報紙這件事。
「冷然?他是誰啊?」
她的問題再次令文珀張大眼,心想,這下可嚴重了,正準備開口叫醫生時,被涵星阻止。
「爸,我想起來了,他好像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嘛!」涵星突然想起他是凌紗在交往的男朋友,「他怎麼了?」
「冷然居然在報紙上說你和他有了婚約。」
「這怎麼可能?」她大叫著。
等一等!難道這是凌紗當初跟冷然所訂下的?!
「聽著,小紗,冷然不是個可以托付終生的男人,你千萬........」
「我絕對不會嫁給他的。」涵星打斷他的話,她的心中只有一個人,根本就裝不下任何人!「我這輩子只想做文瀚的新娘子……啊!」
話一出口,她才明白自己說出了真心話,臉上布上一層紅暈。
「這樣啊,你想做文瀚的新娘子,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涵星紅著臉說。
「你和文瀚不是才認識沒多久,怎麼……」
「爸,人家不是常說,感情是很奇妙的.而且,我對文瀚的感情,可以說是前輩子就注定的。」說到這裡,涵星難掩心中的悲傷,低聲流淚,而文拍著在眼裡十分不捨,雖然他不明白她的話。
「好,那咱們也登報說.你才不會嫁給那個花花公子我的寶貝女兒就嫁給文瀚, 好不好?」
「爸爸!」她嬌羞的撲進文由的懷中,父女倆快樂的談了一些事,卻不知在門口的人,正因為聽到涵星的一番話,眼中充滿寒意及殺氣。
她居然變心!冷然將手中的一大束玫瑰花丟在地卜用腳狠狠的踩。
他不會此善罷甘休的!
經過了上次的事情,涵星以為不會這麼快再見到文瀚。
所以當他站在門口,手提著一大籃水果時,她不由得眼睛瞪得大大的。.
「文瀚?!你來看我了,對不對?」
「嗨!」他慢慢的走近涵星,「上次我真的對……」
「不要再說對不起了,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涵量連忙阻止他說出任何自責、後悔的事。
他看著她,沒有說什麼,只是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身邊。
涵星注意到,這一次,他不再向上次那樣,坐得離她十萬八千里,這是個好現象嗎?
她抬起頭,發現文瀚一直注視著她,似乎在思索些什麼。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她溫柔的問。
他能告訴她,眼前的她,臉上沒有畫任何濃妝,頭髮也不再是嚇死人的紅色,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被她綁成二條麻花辮,襯著她的瓜子臉.看起來年輕又清純,宛如一朵初綻的百合,令他的眼睛始終離不開她。
「啊,沒什麼,對了,我帶了些水果,不過,我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所以,什麼都有買。」
「我喜歡吃蘋果,還記得小時候,你常幫我偷摘隔壁的蘋果,我……」
「我常幫你偷摘?」文瀚的目光充滿不解。
「沒有啦!那是小時候的事,再說……我和你那時候又不認識,對不對?」
聽完她七零八落的解釋,顯然文瀚一勝困惑,卻未再提出,拿起刀子為她削起蘋果,而涵星則靜靜的看著他。
看了一會兒,她忍不住雙手撐著下巴,一到天真無邪的說著。
「人家說,在半夜十二點對著鏡子削蘋果,可以看到自己未來的丈夫呢。」她一臉幸福的看著正細心為她削蘋果的文瀚。
他不禁笑了笑,「怎麼你們女孩子都信這一套?」
面對他對性別的歧視,涵星仍然無所謂地注了聳肩。
「也許是我們多了條浪漫的神經吧,男人就是少了那條神經,所以總是惹女孩子傷心。」
.「也許吧。」他將一片蘋果遞給她,涵星接了過來,輕輕的咬了一口。
「嗯,好好吃!你也要吃!」
涵易拿了一片蘋果給文瀚,他也自然而然的吃下涵星手中的蘋果,這種只有情侶之間會做的事,在兩人之間居然變得極為自然,連文瀚也沒注意到。
「聽董事長說,你那天哭得很傷心?」
她原本到嘴邊的蘋果又緩緩的放下,「我是很傷心。」
「凌紗,如果我有任何造成你誤會的行為,你別放在心上,因為我不知道怎麼會將你誤認為涵星,所以才會有那種失控的動作發生。」他不想凌紗有任何誤會。
「我知道,你本來就不喜歡我,不過,我已經跟以前的我不一樣了,你要相信我!也許,你會像愛涵墾那樣,愛上我...」
「凌紗.我們只當朋友好嗎?」他不想讓關係變得太過複雜。
「朋友?!」她的腦袋似乎被人狠狠擊中一樣。
在她費盡心思的留在他身邊,沒想到卻只能做朋友?!
「可是,我不想……」
「我的心裡只有一個人,對你,我能做到的,只是朋友。」文瀚堅決的打斷她的話,也打去了她內心所有的希望。
她掩飾住心中的難過,點點頭,「朋友。不過,我希望我們的緣分不會只是朋友。」
當朋友,最起碼他不會拒她於千里之外。
文瀚沒有回答,不知怎麼搞的,看到她勉強忍住傷心、委屈的模樣,令文瀚心中一陣不捨。
為什麼?他對自己莫名的情緒反應十分的不明白,之前自己不是十分厭惡像她這種女人?可是,在她出事之後,她竟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老是張著一雙毫不掩飾自己內心情感的大眼睛看著他,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起涵星。
他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涵星已經死了。
「唉唷!」
涵墾一陣痛叫令文瀚連忙放下刀子,上前扶住她。
「怎麼了?」
「我的背好像火在燒一樣,好難過喔!」她痛得快哭出來了。
「我去找醫生!」
「不!不要!他們一定又要我打針、擦藥的,這比我現在更難受。」他緊緊拉住他的袖子,流著淚阻止他。
「可是,你那麼痛苦……」
「文瀚,抱我!只要抱住我,幫我撐過痛苦,好不好?」
「我抱著你,你就不會病了?」他又不是藥。
「抱我,求你!你是我的朋友,不是嗎?如今,我痛苦難熬,你這做朋友的就要幫我。」其實她的背早已經不痛了,可是,她卻想要他再次抱住自己。
她的話一下子堵住他的口,輕歎口氣,他服了她。
他溫柔的將她拉人懷中,而面裡則心滿意足的閉上雙目,深深的吸取用於他那份男人的氣味,在他有力的臂彎之中,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文瀚再次感受到自小腹迅速傳來的灼熱,他心中十分明白那是什麼含義。
是男人對女人強烈的慾望。
涵星死後,他不再進任何女人,也不是他沒有女人欣賞,只是,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引起他的慾望。
可是,他驚訝的發現自己光是抱著她,身於就像火在燒一般難受,卻又十分甜蜜及滿足。
他更是驚訝的注意到,她的身上不再有快熏死人的香水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百合花香。
他閉上雙眼,深深的吸取著這一份涵星身上也有的熟悉花香。
就這樣,兩人靜靜相擁,誰也沒說話,可是涵星往意到他並未伸手緊緊的抱住自己。
這個發現令涵星心中閃過一道甜甜的幸福,他還愛她的,所以他沒有抱凌紗。
她擦了擦了眼淚,輕輕的抬起頭看著他,「我不再是以前那個惹你討厭的凌紗了,為了你,我會變成一個你喜歡的女人,請你相信我!」
她的口氣是如此的真誠、充滿感情,眼中閃爍的光芒令文瀚心中猛然一震。
「你…」
就在他想開口說話時,手機忽然響起。他看了她一眼,接起電話。
「喂,我是潘文瀚,請問哪位?」
他在接電話內,涵星仍然偎在他的懷中,也因此而沒注意到文瀚邊聽電話,臉色越來越難看。
喀地一聲,文瀚掛斷電話,涵星再次輕聲的問:是誰打來的?」
文瀚並未回答,涵星也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疑惑的看著他。
「文瀚,你怎麼了?你的臉色好難看,剛剛是誰打來的?是壞消息嗎?」
她伸出手想去摸他,可手才到半空中,便被文瀚狠狠的抓住。
「告訴我,你是真的愛上我了,就算知道我心中已經有別人了,你也無所謂?」
他的口氣無形之中,透露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可怕,涵星心中明白,一定是剛才那通電話,才會令他有如此大的轉變。
對方是誰?到底對他說了什麼,令他如此怒不可遏?
「文瀚,你放開我,你抓得我好痛!」涵星痛叫著,眼淚幾乎快掉下來了。
「我知道在你心中,涵星是你的最愛,這一點,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可是,我有把握可以變成第二個她,讓你再次喜歡我,我只求你……」
「住口!」
文瀚嚴厲的斥責,憤怒的捉住她的手腕,不理會她的病,憤怒的開口。
「你根本就比不上她,她的善良、溫柔豈是你可以取代得了的,你不要以為救了我一命,就可以干涉我的生活,我的心一輩子只有涵星一個,不會再有任何女人,你懂不?」
「不懂!她已經死了,而我是活著的人……」
「笑話,從我們認識的那一刻開始,你從來掩飾過你對我的厭惡,如今你卻告訴我,你喜歡我,你想我會相信嗎?」文瀚說到此,表情一副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想騙我你愛上我,想要我心軟而放棄浩達,你…」
涵星猛力搖著頭,她絕不可以讓他對自己有這種想法,「不是我,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可事實就是事實。」
「什麼事實!」他火大的向他吼著,他從未如此生氣過。
「我愛你,這就是事實!我愛你!愛你!愛你!」她像發狂似的向他吼著,但她明白這些話仍不足以表達自己對他的深情。
空氣一時之間凝結住,他冷漠的看著她,看得她感到自己彷彿被判了死刑一般。
「謊言!你知道剛才的電話是誰打來的?是冷戰。」
「冷然?!他打電話給你幹什麼?」
「告訴我,你們的詭計,說你要騙我,說你愛上了我,再說服我放棄浩達,然後你再跟冷然結婚,不過,他也說了,因為現在他知道浩達已經是我的,所以,你對他而言,也沒有利用價值了。你被他拋棄了,你還賣力的演戲是為了什麼?當不成朝陽集團的總載夫人,所以將目標轉向我?」他厲聲的質問著。
「那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又何必告訴你?」涵星氣急敗壞的吼了回去。
「因為,他說你變心了,他不甘心被你耍弄,所以打電話告訴我。」
「我變心?!是的,我是變了心!可是,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他,我愛的人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你。」她悲傷的看著他,心碎他對自己的不相信,根本忘了自己現在是凌紗,不是涵星,文瀚當然不會相信她。
「你也承認跟你的情人一起聯合起來耍我?」
「不!我 我變心,我心是向著你,我愛你,冷然不是我的情人,他是凌紗的情人…」話說出口,她一陣心灰意冷,看到文瀚絲毫不相信的目光充滿怨恨的看著她,她全身一陣虛弱的跌坐在床上,「沒用的,我現在的模樣你是不會相信我的……」
「我是不相信!」站起身,他冷冷的對她說:「你別妄想
涵星,你這一輩子也無法擁有她千萬分之一的好!」
他迅速的轉身要走時,涵星開口了。
「我愛你。」她堅決的。「不管你相不相信。」
他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丟下涵星,像逃難一般的逃開她。
淚水無聲無息的落下,但,很快的,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文瀚,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要你再愛上我!」
文瀚好久沒來看她了。
涵星雖然聽到爸爸告訴她,因為最近公事太忙,所以他才沒辦法來看她。
不過,她明白,這全是借口。他不會來看她的!
她每天乖乖吃藥、換藥、打針,不再像剛來時那般大呼小叫,為的就是要去找他。
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她刻意換上白色的連身洋裝,站在浴室的鏡子前,她仔細的審視這個新的軀殼。
凌紗長得還不錯,只不過平常被濃妝遮住了原來的面貌,她伸手摸著頭上的長卷髮,不禁皺了皺眉。
她喜歡直髮。
「改天去洗直吧!」她看著鏡中的少女,少了那些人工色素,她清純的像朵剛開的百合花,順手捉起一個白色的小花髮夾夾在髮際,嗯!不錯!
她走出浴室時,發現有人開門,大概是爸爸吧。
「爸爸,我好了,咱們可以走了。」她沒有回頭去注意進來的人,全部的注意力全放在手邊的工作。
冷然目光一接觸到床邊那一身純白的女子,心中竟不自主的一展。
「小紗?!」
涵星停住了手邊的動作,頭緩緩的抬起,看著眼前一身黑色西裝的高大男子。
「你……」在她還在思索著他是誰時,卻被他迅雷不及掩耳的抱人懷中。
「真叫人意外,我以為你討厭那些故作清純的少女呢?沒想到你也會打扮得像朵剛開的小白花一樣可愛!」冷然有些訝異。
在涵星回神過來時,她迅速推開他,退到離他好幾步的地方。
「你是誰?我又不認識你。」她十分不悅自己被吃豆腐了。
冷然聽她這麼說,眉頭不禁一蹩,「不認識我?」
他原本漫不經心的目光霎時變得十分專注.而他伸手摘下床畔小桌上的花深深吸了一口,彷彿對涵星的緊張並不放在眼裡。
之後,只見他冷冷的一笑,「不認識我?你這麼說代表什麼?我可是花了少心血,向全國人民說咱們兩大家族企業要聯姻,你現在的身份是我冷熱的未婚妻,而你居然說不認識我?」他緩緩的以一記冷冽的目光,令涵星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陣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