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盡可能不顧依凡·摩根的狐疑拖著他沒有目的的在外漫遊許久,為的就是不想比郭亮早回到飯店,沒想到她忍受吹了近二個小時的冷風,加上回來已經一個多小時,郭亮卻連個鬼影子也沒有。
第一次送人家回去就待了三、四個小時,其中的曖昧可說是不言而喻。遑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不成真的蓋棉被純聊天嗎?
想到這裡,她禁不住對著空敞的房間開口大罵: 「王八蛋、豬八戒、大色狼、色胚、禽獸、狗改不了吃屎!」她一邊罵一邊用手掄著枕頭。
「這麼風流又下流的蠢男人,天若有眼,最好讓他傳染到愛滋病!」她將枕頭壓在背上,翻身躺在床上注視著天花板。
不到五秒鐘,郭亮和河合杏子親熱的鏡頭又如魅影似的自動躍上她的眼前。想到郭亮和河合杏子正含情脈脈的互望,他們的唇猶如吸盤般的粘住對方,他們的手緊緊的交握,他們的身體發熱的糾纏不清,他們的衣服……
不!謝芷韻倏地坐起來。她紅潤的下唇因為牙齒用力過度嚙咬而泛白,一種被萬蟻蝕心的煎熬從她身上每個毛細孔擴散開來,逐漸淹沒了她整個—人。
突然,屋內的氧氣好似全被抽離了,她的胸臆發悶、呼吸困難……
他不能這樣對她!他怎麼能這樣對她?
他們是搭檔,同坐在一條船上,他們有相同的使命和責任,應該同甘共苦、同進同退,他怎麼能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隨隨便便和別的女人上床。萬一她真的有病;萬一她是敵方施行反問計的一顆棋於;萬一她居心叵測、企圖不良……
不行!他不行!她絕不准!
她要去找依凡·摩根,要向他問清楚河合杏子的住址,她要去把郭亮找回來。身為他的夥伴,她不能坐視他被美色迷昏了頭,她有義務在他獸性大發之前阻止他。
對!事不宜遲。謝芷韻跳下床,外套顧不得穿、拖鞋也忘了換,疾風似的奔向門口,使力的拉開門。
「啊——」門一開,謝芷韻冷不防撞上一堵人牆,她一腳踩在他的鞋上,由於撞擊力道太大,令她整個人向後反彈,她迅速伸出手撐地防止自己落地。
郭亮才正躊躇著要不要按門鈴,不料她就以十萬火急之姿衝了出來。
「你還好吧!」他訝然的彎下腰把她扶起來。
人一站穩,右手腕部位的疼痛卻像萬根針刺般席捲而來, 「好痛哦!」她忍不住叫出聲來。
「哪裡?」她痛苦的呻吟令郭亮頓時手慌腳只見謝芷韻蛾眉緊鎖,一時痛得說不出話來。
郭亮以為她是傷到腳,立刻彎身一抱起她,快步走進房裡,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
「哪一隻腳受傷?快點讓我看看。」幸好他們受過專業的特務訓練,基礎的傷害處理還難不倒來「是我的手啦。」八成是她剛才跌倒的力道太猛,手一時沒能支撐住身體的重量。
郭亮放開她的腳,關切的尋握她伸出的右手小心查看。才一會兒工夫,手腕處已經有些紅腫。他用大拇指和食指輕輕的探了探紅腫的地方。
「痛……」謝芷韻叫著欲縮回手。
「你別亂動!還好,看樣子只是稍微扭到筋,待會兒上個藥,休息幾天應該就沒事了。」郭亮皺著鼻頭看她。飯店外是雪花紛飛的低溫,而她的身上卻僅著薄衣,連外出鞋都沒有換……究竟是什麼事讓她這樣匆忙,奮不顧身?他愈想愈心疼,愈心疼火氣便竄了上來。
「女孩子家也不知道要端莊穩重一點,橫衝直撞,這麼粗魯,將來還有哪個男人敢要你。」
謝芷韻幾乎是痛昏了,任他抱著進門、上床、檢視傷勢,一時忘了自己匆忙出門的原因是準備去揪他回來的,經他這麼一罵,她全想起來了。
一晚上的焦躁不安加上現在的疼痛,身與心的折磨、新仇加舊恨,傷心委屈匯成一氣。
「我有沒有人要關你什麼事,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管我。」她狠狠的抽回手,臉色白上加青。
沒有半點預警的就刮起颱風,就算受了傷也不該把脾氣發在的身上。
「我是好意耶,幸好這次你只是扭到筋,萬一要是傷了骨頭怎麼得了?」郭亮沒好氣的數落。
哼!居然還有臉罵人。
要不是他整個晚—上眼裡只有那個河合杏子,要不是他初次見面就迫不及待上人家的床,她為何會這般十萬火急,更不可能會受傷,他這個始作俑者不僅沒有半點愧意,反而沮咒起她。
「我看你是恨不得我傷筋斷骨,最好是送之命,省得我妨礙你和河合的好事吧?」要是受傷的人換成河合杏子,他大概心疼呵護都來不及,絕不會捨得惡狠狽的擺出一張臭臉。
「什麼好事?沒事扯進人家來幹什麼,你這個女人講不講理?」幸好河合杏子不像她,否則他今晚肯定無法全身而退。
謝芷韻不敢相信他所說的話,先是說她不夠端莊穩重,如今還加上個不講理,就為了一個才認識一晚上的女人,他竟然把自己的搭檔貶得一無是
「對,我不講理,『人家』講理嘛。」她賭氣的說。
「『人家』不只講理,還輕噥軟語、溫柔似水。既然如此,你幹嘛委屈自己待在這裡忍受我這個粗野的女人,你幹嘛要回來害我?你為什麼不乾脆和『人家』雙宿雙飛?你去呀,你們愛上哪兒,就去哪兒愛去多久就去多久,是死是活都不於我的事!」她一邊吼,一邊用手推著他。
「你別亂動,你的手剛扭傷呀!」他抓住她的雙手阻止她,唯恐她的手受到二度傷害。
「放開我,不要你管。」她死命欲掙脫出他的手掌,他對她的評語已將她的心狠狠地刺成重傷,她哪裡還顧得了手上的傷。
「你去找你完美無瑕的河合,就算沒有你,我一個人照樣能完成任務,你立刻給我滾,你滾!」她失去理智般的捶打他。
見謝芷韻絲毫沒有罷手的意思,郭亮忌憚她的傷,本來讓她的粉拳捶他再多下他也挺得住,可是他生怕她扭傷的手挺不住,一時情急,他想都沒想就將她緊緊的扣在懷裡。
「蠍子,河台杏子就是摩根在日本的助理。」
他對著她的背大喊。
雖然他不是很明瞭她突然翻臉的原因,但轉移話題分散她的注意力,或許可以讓她停止生氣。
這招果然有效,謝芷韻聞言立即停了手。
「你說什麼?」她想要看他的臉,想從他的眼睛分辨事情真偽,奈何他的雙手力大無比,教她無法動彈。
「你快放手。」此時她才警覺到兩人的身體貼近的連一點空隙都沒有。
「好讓你繼續弄傷你的手嗎?」他附在她柔順的發上,嗅著她的馨香。
「你休想!」老天!一個女人怎麼能脾氣這麼嚇人,味道卻這麼迷人!幽雅芳沁、不濃不膩,卻更銷人魂。
感受到郭亮身上傳來的體溫,謝芷韻原本憤怒的心霎時紊亂成一團,所有的神經緊繃,呼吸的節奏也隨著快了起來。
抱著她的感覺真好!一種前所未有的情愫在他體內激盪,他有一股衝動,想親吻她紅潤的嘴唇。
於是,緩緩拉開兩人緊貼的空間,虎視眈眈的看著她顫動的紅唇。
頓時,空氣中瀰漫著兩人短而淺的呼吸聲。
郭亮專注地凝視她的眼睛,她無法把目光調他用手托起她的下巴,溫柔的吻下來。
當他的舌佔有她的唇,謝芷韻感到全身一股燥熱,就像沙漠突然吹起一股熱風,熱烈而急切的侵襲她,將她帶人充滿性感與慾望的世界。
彷彿經過一世紀那麼久,他才放開她的唇,揚起頭,氣息粗喘,眼中寫滿慾望;牢牢的將她箝鎖在懷中,感受她的溫暖、柔軟,她的每一寸嬌軀比他所抱過的任何女人都令他感到刺激。
謝芷韻深吸一口氣尋求鎮定,藉以平息體內高張的熱潮。
就在她以為結束時,郭亮猛然又攫住她的唇,手扶在她腦後,讓四唇做更徹底的接觸。
她渴切地環住他的脖子,唇在他舌尖探索下輕顫。她閉上眼睛,每根神經似乎全部活躍起來,唇舌、呼吸、心跳皆合而為一。
這個吻一直持續著,直到他額頭冒汗,全身因無法抑制的渴望而顫抖,他才急急的離開她的唇。
他心知兩人現在還不適合發展到那個地步,何況她還受傷呢。
她全身癱軟的依靠在他身上,口裡不停用力的呼吸著,然而他的乍然離開卻讓她有種失望的感真是見鬼的荒謬!
同樣是男人,為什麼依凡·摩根的吻讓她形同嚼臘,而郭亮的吻卻如鴉片般教人上癮;為什麼依凡摩根的擁抱激不起任何一絲漣漪,而郭亮……哪怕他根本不是為了想擁抱她而抱她,卻還是能讓她從頭到腳的細胞都無法不高唱他的名。
唯恐郭亮發現他輕易就在她身上掀起的作用力,她再次用力試著推開他,怎奈他卻不動如山。
「小諸葛,我保證不會再亂動,你快放開我。」如果猜得沒錯,她的雙頰一定已經紅似火。
即使她的聲音盡可能保持鎮靜平穩,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羞怯竄進郭亮的耳朵裡。得知她和自己一樣有感覺,他不禁莞爾。
為了避免自己愈來愈衝動,為了不讓血液流竄失速,他不情不願、戀戀不捨的鬆開手。
兩個人的身子迅速的分離,謝芷韻如釋重負般地吁了口氣。
「你剛才說,河合杏子就是依凡·摩根的助理,是真的嗎?」但願郭亮不會發現她方才身心劇烈的悸動。
郭亮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她閃躲的眸光,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鑰匙卡片。
「這是我從她那裡偷來的鑰匙卡片,解碼後所拷貝而成的,卡片裡的程式和依凡·摩根的鑰匙卡片差不多,應該錯不了。」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她為什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就在依凡,摩根把她介紹給我的時候覺就猜到她一定是個能讓他信任的人。」
謝芷韻頓時豁然開然。
我直
這麼說來,他之所以會整晚纏著河合杏子,並非被她的美色所迷醉,而是對她起了疑心;之所以對她態度熱衷的不得了,不是為了想上她的床,僅僅是為了探查虛實。
幸好!她暗拍胸脯慶幸。
幸好他及時回來了。否則她現在很可能已經衝往河合杏子的住處興師問罪,如果真是那樣,她肯定這輩子都別想在郭亮的面前抬頭挺胸了
「你為什麼不早點暗示我?害我差點急忙咬住下唇阻止自己洩底。
看她的眉頭一鬆一緊,表情忽暗忽明,郭亮不禁好奇的盯著她。 「差點怎麼樣?」期待她說明的情緒,就像他一直不敢正視自己的心。
謝芷韻嚥了嚥口水, 「沒……沒怎麼樣啊!」
她故作輕鬆的否認。
「是嗎?」她閃爍的目光根本騙不了人。 「可是你剛剛明明說……」他不死心的追問。
「哎呀!別管我說了什麼。」她心虛地帶過。
「說說今晚你和河合杏子的情況吧。」她臉紅的轉移話題。
郭亮拗不過她。 「我和河合杏子有什麼好說的。」.
「怎麼會沒什麼好說。」她胸口那座火山又活了過來,
「人家第一天見面就肯邀請你進閨房,還讓你三兩下就偷到鑰匙卡片,怎麼可能會沒事呢?」即使河合杏子並非他最初的目的,可是送到嘴邊的肉,豈有不吃的道理。當乾柴遇到烈火,還能不狂燒才怪。
他沒有看錯吧,她眼裡跳動的火花是妒火嗎?
「怎麼?你吃醋啦。」郭亮若有所悟地問。
「吃醋?」謝芷韻口氣鄙夷,彷彿那是件多麼可恥的事。
「哼!你……你別說笑了,我謝芷韻生平最不愛吃的就是酸的,更何況是吃醋。」她極力裝出無所謂的表情,生怕被他識穿,
「我是念在我們搭檔的情分上,勉強關心一下,既然你不領情,那就算了。」
她在乎他!就像他在乎她和依凡·摩根在一起
這個發現像春天的風吹拂著郭亮的心,讓他不覺暖烘烘、飄飄然起來。
「可真是太勉強你了。」他帶刺地說,接著貼近她的臉降低浯調道: 「不過,說真的,你真的不想聽?」
「誰希罕!」她垂眼望著床單口是心非的反駁。
郭亮帥氣一笑,搖著頭大大的歎口氣。
「不希罕也好,反正淨是些限制級的內容,其實對你也不是很合適。」他偷偷瞄了她一眼,見她沒有任何反應,他繼續刺激著她:
「原以為可以讓你長長見識,既然你沒有興趣,也好……我省點力氣,早點回房休息嘍。」說罷,他作勢起身準備離去。
經他這一加油添醋,所有的畫面活靈活現呼之欲出後,謝芷韻怎麼可能還忍得住,怎麼可能讓他就這樣走出去?
「小諸葛!」
去他的不希罕,她幹嘛苦自己。如果她真的讓他就這樣走出她的房間,她今夜鐵定會失眠,搞不好會輾轉反側的將床單給磨破。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明天有雙熊貓眼,為了不讓自己繼續泡在酸度極高的妒海裡,她決心豁出去了。
「如果你想說,你……你就說好了。」她的薄臉畢竟還是無法完全拉下。
她終於還是沉不住氣,郭亮興奮之餘更添人幾許得意。
「不行——那太委屈你了,我郭亮生平最不愛做的事就是勉強別人,還是算了吧。」他再度轉身。
怎麼辦?她都已經不顧顏面的開口,他居然還是不肯說。謝芷韻的心上像鑽竄著千百隻熱鍋上的螞蟻,麻癢難耐。她抿著嘴,手腕上的疼痛霎時加重了許多,她蹙著眉頭揉著傷處……
突然,她靈光一閃。
「哎喲!」
等不到她留人,卻聽到她痛苦的呻吟,郭亮猛地回頭一個箭步衝向她。
「怎麼了?」他的關切自然流露無遺。
看到他緊張的樣子,她不禁演得更加起勁。
「我的手……突然好痛。」她微閉著眼,表情痛苦的揮動著受傷的手。
「一定是剛才亂動,再次受傷了。不行,我還是送你到醫院打針消炎止痛!」說著,他拉著她起「不用、不用了。」謝芷韻連忙阻止他.點小傷,何必浪費醫療資源呢,如果可以……可以……找點其他事情做,轉移一下目標,也許……就不會那麼痛啦。」她眨著那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生意盎然的看他一眼。
「什麼事?」他明知故問的說。
「譬如……譬如……我可以聽你談談……
晚上發生的事啊!」她左顧右盼不敢正視他。
好一隻冰雪聰明、淘氣可人的蠍子!今天
「算我服了你。」他寵溺的投降, 「我會把今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你,你的手好一點了嗎?」
「一字不漏?」最好能外帶動作實地演練給她看。
「一字不漏。」他舉手起誓。
謝芷韻這才滿意的猛點頭:「好多了。」
坐在飯店的餐廳等著享用晚餐,謝芷韻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她的嘴角揚著一抹滿足的恬笑,愜意地欣賞著廳裡悠揚的曲目。
她之所以會這麼愉快,全拜昨天睡得好;她之所以能睡得好,當然就是因為郭亮說得好羅!
從她知道他和河合杏子共處一室卻什麼事也沒發生的那一刻起,她便雀躍的宛如枝頭上的小鳥,而且還是一隻想唱個不停的黃驪鳥。
加上不久前郭亮和依凡摩根爭著要幫手不方便的她拿食物,更是讓她有如鳥兒展翅,順風扶搖直上,飛飛飛——飛上了雲端。
如果此刻有人問她——快樂是什麼?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快樂就是得知郭亮對她身旁美艷的河合杏子毫無興趣;快樂就是看到郭亮的眼睛閃耀著對依凡·摩根的妒火;快樂就是和郭亮搭檔,擁有絕無僅有的密碼;快樂就是現在,注視著他英俊挺拔出眾的背影;快樂就是……
「唉!我真想不通,像你哥哥這樣優秀的男人,怎麼會有女人捨得拋棄他?」坐在一旁也癡癡望著郭亮的河合杏子突然開口,打斷了謝芷韻的遐想。
「哦?他很優秀嗎?」她收回視線,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而臉上所展現的神情宛如河合杏子讚美的人是她的另一半。
「我倒覺得他很討厭。」她甜甜的抱怨。
河合杏子睨著她,櫻桃小嘴咧了咧。 「哦!我忘了,現在在你的眼裡,什麼人都是多餘的,只除了一摩根先生,對嗎?」
河合杏子的話像投入一塊巨石,在謝芷韻的心湖激起層層波濤。
她在想什麼呀!此時此刻郭亮是她的親哥哥呀!就算沒有依凡·摩根和河合杏子,就算卸下任務,她和郭亮還是毫無瓜葛啊!
她收斂起笑容,臉色倏地由紅轉白。
「你怎麼了?」河合杏子擔心自己說錯了什麼,她和秀征衛的感情才剛起步,她可不想得罪心上人的妹妹。
謝芷韻啜著白開水,搖搖頭牽強一笑。
河合杏子非常主動,嫻淑地伸出手握住她,「晴美,雖然我們才剛認識,可是我卻已經把你當成自己的妹妹一般,你有什麼心事儘管告訴我。」
看到謝芷韻一個勁兒的搖頭,她自以為是的接著說: 「是不是依凡欺負你?」
她這麼一問,倒替謝芷韻找了個合理的藉口,她喟歎了聲,幽幽的開口:
「我是在想……我和摩根先生萍水相逢,相識的時間短暫,對他的瞭解更是少之又少。也許他會和我交往,只是因為身在異鄉,想找個人排遣寂寞,我怕……我們的感情是不會有未來的。」
「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河合杏子掩嘴輕笑,
「那你大可放心,摩根先生對你的心意我最清楚不過。你別看他是外國人就以為他思想開放,其實他心裡對感情認真的不得了,我敢打包票,只要是為你,就算要他放棄辛苦所建立的一切,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真的嗎?」謝芷韻假裝受寵若驚。
欺騙他的感情實在情非得已,她可不想讓事情變得無法收拾。
「當然是真的。」河合杏子十分篤定,她忽然壓低聲音: 「他來了,不信我替你問問他?」
「不……」
謝芷韻連忙阻止,奈何她已經出口:「依凡,你太差勁了吧,女朋友覺得被冷落了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依凡·摩根呆愣一下,專注看了謝芷韻一眼。
認識至今,他從來沒聽她抱怨過什麼,她總是那麼體貼,那麼善解人意。
「晴美,你是不是在怪我花太多時間在工作上,沒能好好的陪你?」他一面問一面把一盤食物輕放在她的面前。
「我不是……」就在謝芷韻準備否認之際,她收到剛坐下的郭亮投射而來的眼色,她隨即想起他們昨晚的計劃。
她一改剛才的口吻,
「我知道你是來日本工作的,我只是希望能利用這段期間,多帶你到日本各地走走、看看,也乘機能有多點時間和你相處。不過,我說說就算了,你不必理會我,能偶爾在一起吃吃飯,或是在飯店附近約會,我也已經心滿意足。」明明要卻得說不要,委屈卻要裝懂事,當女人真辛苦。
「什麼?!」河合杏子訝異地質問依凡·摩根:「依凡,你竟然到了現在還帶著人家在飯店裡外打轉,你以為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孤家寡人一個,還能除了公司就是飯店嗎?我拜託你拿出幾分工作時候的衝勁和聰明好不好。」
「我不知道晴美想換個地方,我還以為……」
常聽聞東京之美,也來了東京好幾回了,他還真的是沒到過什麼地方去逛逛。
剛開始是因為工作特殊,無心它想,到後來卻好像變成一種習慣,如今想來,他也實在太疏忽了。
「我看這樣好了。」河合杏子扮起助理本色,立刻有了提議,
「明天我們不必工作,如果你們兄妹沒別的事,乾脆我們四個人結伴出遊,你們說好不好?」
太好了!郭亮和謝芷韻滿意的對看一眼。
在找到依凡摩根的助理後的下一步,正是讓四個人一起出遊,好順理成章的拍一些照片,以供謝芷韻作偽裝的時候參考之用。
「好啊!」郭亮馬上朗聲附和, 「摩根先生覺得如何?」
「我正求之不得。」他深情的轉向謝芷韻,
「晴美,你呢?」
謝芷韻粲然一笑,心裡大喊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