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痛嗎?」還好她只是右腳、右手嚴重骨折,並非她先前所說的斷掉,這讓他提得半天高的心終於稍稍放下,可是她的傷還是很重,當時她沒昏過去真是奇跡。
「痛!非常痛!痛得快死了,」問她有個屁用,聽她這麼說,他連動也沒動一下,「你到底滾不滾呀?」在這裡礙眼死了!
「你睡了之後我就離開。」他還是很不放心她。
睡?她現在不想睡,那就表示他要一直在這裡?
「你真的不走?」被他這麼一直盯著看,她做什麼都不方便。
他輕點個頭,對她不再冷冰冰的酷樣。
她當然不會笨得說自己走,又不是頭殼壞去,她連上個廁所都要別人幫忙,怎麼可能有床不躺跑去躺地上。
「鏡·裴洛呢?」十點早過了,可她卻沒看到他來接她。
「他出國了。」他冷冷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那小子竟然出國了!?他忘了答應她的事是不是?
「今早。」簡短扼要,他不想說太多。
「為什麼沒告訴我?」他是故意的,還拉她去騎馬!現在她行動不便,他才告訴她,他是認為她這樣就無法追上鏡·裴洛了是不是?
對,她是追不上他,可是她可以把他留下來,他說過要帶她到一些秘密交易市場的,他一離開她不就沒轍了嗎?
「你在睡覺,而且也沒必要。」那跟她沒關係。
「你都敢把我從被窩裡挖起來了,還會在乎我是不是在睡覺呀!還有,這不是沒必要,我需要他帶我去……」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她馬上閉嘴。
「你要去什麼地方我都能帶你去,我知道的不會比他少。」目前她是別想再見到鏡·裴洛了。
「他是我的錢包袋。」那小子說過要幫她支付一切開銷的。
「錢我也有,只要不過分我都能幫你支付。」這一點都不是問題。
「會很過分。」她要的東西肯定非常昂貴.
「我會算在裴洛身上。」
「他要多久才會回來?」她實在不太想跟這個害她幾乎成廢人的惡劣男在一起太久。
「不知道,應該要一段時間。」
也就是說,她可能傷好了也還看不到他?那真的是……算了,現在這個鏡·圻坦克羅也變得比較不那麼討人厭了。
「你會不會下棋?」拿那個來打發時間也不錯。
「什麼棋?」以她現在的情況看來,恐怕也只能下下棋而已。
「五子棋?」最簡單的一種,什麼人都會。
「不會。」身為王位繼承人,他沒什麼時間玩棋子。
「圍棋?」應該也不會吧!那是同樣的棋盤。
「不會。」
「西洋棋?」她再問。
「會。」
他的答案令她有些失望,不過沒關係。
「我們來玩五子棋。」決定了,玩他不會的才有趣。
他沒說什麼,反正知道她會告訴他怎麼玩就行了。
還好上飛機前有去買了一些小東西,五子棋就是其中一種,本來是擔心這裡什麼都沒有會悶得發慌,她才想到要帶一些東西到這裡來,剛好派上用場。
「很簡單,只要五個連成線就行了,就像這樣。」她在棋盤上先排兩個給他看。
「連續五個是嗎?」可真簡單。
「沒錯,很簡單吧?那我們開始吧!由黑子先走,就是我。」她立刻在中間放下一顆。
然後……
「哈!五個,你輸了!」她笑得好得意。
「你沒說斜線也行。」她這分明是要詐。
「可我也沒說不行呀!我說只要五個連成線就行了,不是嗎?誰教你真的看這上面所畫的線走。」雖然耍了手段,可她仍是贏得好快樂。
「再來一盤。」他就不信她留了很多手。
接下來她陷入苦戰當中,他竟然把她的路全給堵死了,讓她真是舉步維艱;不過他也好不到哪兒去,同樣的被她給堵得死死的。
「看來你還滿有天分的嘛!」她遇到對手了,這小子頭腦還滿機全的嘛!
「你也不差。」他放下一子,禮尚往來的誇了回去,突然他又收回手,已碰到棋盤的棋子要轉往別處。
「喂!起手無回大丈夫。」好不容易等他下錯了,他怎麼可以再拿回去。
「好吧!」反正他還救得回來。
兩個小時也跟著過去了……
這次換她要收回下了一半的棋子,這一下的話就死定了。
「起手無回大丈夫,你說的。」他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換位。
「見死不救非君子,沒聽過嗎?」她甩開他的手,擺明了不甩他。
「你真老奸。」能佔的便宜全讓她給佔盡了。
「過獎。」她虛心接受。
「無恥。」
「在這裡。」她朝他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笨蛋。」
「那是你的專用詞。」她不慌不忙的再反駁回去。
「太過聰明的女孩不討喜。」就像她。
「我高興就好。」管他那麼多,她是為自己而活,又不是為別人。
被她這麼一鬧,他要心情不變好也難。
「還有什麼話是你無法反駁的?」
「沒有。」她回答得很自大,不過要應付他的話也真的很傷腦筋,根本是腦力激盪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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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鏡·圻坦克羅一進到她的房間,立刻為眼前的景象皺起眉頭。
「打發時間呀!」世焰蝶抽空瞄了他一眼,馬上又將注意力給放回面前的螢幕上。
太無聊了,她玩玩不過分吧?誰教他禁止她出去,她傷已經好了,卻還把她限制在床上,真是夠不人道的。
她的床上放了張桌子,上面放了個無線電腦鍵盤和滑鼠,放在床尾的電腦螢幕則上演著由她控制的三D遊戲,而她身邊放了一本遊戲軟體的操作手冊,若他沒記錯的話,最近這陣子好像還滿流行這類遊戲的。
「別玩了,你不是想出去逛逛嗎?我帶你出去走走。」看她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他今天剛好有空,可以帶她到她想去的地方。
「我玩得正起勁你才想要解除我的禁令?」真難得。
「去不去?」若非為了她的身體著想,他才不會自虐的不讓她出門,要知道這幾天他也好不到哪裡去,她比任何人要難纏得多。
「去!當然去!」不去的是呆子。
她馬上拋下剛上手的新歡,將放在被單裡的小包包拿起來背上肩,裡面的東西可是她的身家工具,不帶不行。
「你早就知道我今天會帶你出去?」他什麼都沒說,可她東西卻都已準備好了。
「你當我是神呀!還是會易經卜卦?只不過是早點將東西收拾好以備不時之需罷了。」這麼大驚小怪的幹嘛!
她跳下那張困了她好幾天的床,正想為回歸的自由歡呼一聲時,他的聲音卻又冷冷的傳來。
「你的傷才剛好,別蹦蹦跳跳的。」他不想再看到她受任何傷。
「剛好就是已經好了,你又不是我媽,別那麼愛管我。」她的個性一點也不喜歡受到拘束,任何人都不能約束一隻翱翔的鷹,他也一樣。
「我是為你好。」這女人真不識好歹。
「拜託,你能不能不要說那句話呀!十個有九個都會說『我是為你好』,就不能換新鮮點的詞嗎?」真是一點創意也沒有。
「那剩下的那個會怎麼說?」他有些好奇她的答案,不過她說的沒錯,大部分的人的確都會這麼說。
「剩下的那一個當然不會說那句話,你能要求啞巴說什麼呢?」偶爾她會希望他當啞巴,這樣比較不會惹她生氣。
「那麼你會說什麼?」他絕不可能當啞巴。
「我?」嗯,他竟然會問她耶!他這個王子殿下不是很厲害的嗎?竟然會不恥下問咧!真是難得一見,她以為他永遠都是那副欠人扁的跛樣。
「想不出來對不對?」她就只會找碴而已。
這小子又變得討人厭了。
「這麼簡單何必多想。」簡直就是侮辱她的智商。「我會很婉轉的告訴那人,再跳來跳去的,我就把你的腿砍下拿去餵豬!這樣不是既直接又有創意?」說話的同時,她還瞄了他修長的腿兩眼,好像就是在說他。
「你的表情一點也不婉轉,而且你是在威脅他人。」他相信如果受傷的人是他,她可能會拿把刀守在他身邊以準備隨時砍下他的腿。
「我哪有威脅,我只不過是稍稍的警告而已。」說威脅太難聽了,她很少做那種事的。
「那好,如果我對你說再跳來跳去的,我就把你的腿砍下拿去餵豬,你會怎麼反駁?」他絕不信她會乖乖聽話。
「我會先把你的四肢給砍下拿去醃。」她老實的回答,沒有人能威脅或警告她。
「很好,既然如此,你想我該說什麼接下去才好?」
該說什麼?怎麼又問她?
「好小子,你幹嘛拿我的話來用呀!一直叫我告訴你下一句該怎麼說,你沒腦子自己想呀!豬腦袋!」一時大意竟然被這小子的話牽著走,他果然很老奸。
「既然是豬腦袋,你怎能要求豬有多聰明?」他又把話給攻了回去。
「哈!你承認你是隻豬了,真是個名副其實的豬王子呀!真是夠豬沒錯。」大笨蛋,竟然會這麼回答她的話,並不是有話可反駁就會贏,連那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說他是豬一點也沒錯。
「你不是和我同類嗎?豬小姐。」再嘲笑呀!這回她可是笑回自己身上了。
「豬才跟你同類呢!」她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嗎?那可真委屈你了,你是我的未婚妻呢!」這一點相信她沒忘。
「豬才是你未婚妻,我只不過是暫時代替正牌的倒霉鬼罷了。」她這人是不會說女人是豬的。
「倒霉鬼?這可是不少人夢寐以求的身份,你沒眼光就別亂說。」這女人的嘴越來越毒,只要跟他有關的事,她不加以貶損一番就會很不舒服似的。
「笑死人了,對象是你這娘娘腔有什麼好夢寐以求的?根本是避之惟恐不及好不好!」當他這個陰陽怪氣的傢伙的老婆有什麼好?簡直就是生活在冰天雪地中。
「我哪裡娘娘腔了?」他不悅的瞪著她,非常不能接受這樣的批評,尤其是從她口中說出來更是令他難以接受。
這還需要問嗎?明眼人一看便知。
「男人蓄長髮不是娘娘腔是什麼?大猩猩還是原始人?」大猩猩也滿適合他的。
「那你是什麼?男人婆?還是變態?」
「什麼變態?我哪裡像變態了?你這娘娘腔給我說清楚!」她一把抓著他的衣襟用力拉下,惡狠狠的瞪著他。
這臭小子竟然說她是變態!她是一個漂亮迷人的單身貴族,他竟敢污蔑她這單純善良的好姑娘,天殺的!
「現在看你就像是一頭快發瘋的野獸。」以她的紅髮看來的確像,好像在燃燒般耀眼極了。
「你這天殺的混蛋才是已經進了精神病院的禽獸!」她的怒火立刻被他給點燃,拳頭不受控制的狠狠往他腹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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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她會氣得失去理智動手,更想不到她一介女流的拳頭居然這麼硬,她這憤怒的一拳肯定用了全身的力氣,只差一點他便哀號出聲。
「君子動口,小人動手。」說不過他就拳頭伺候,她果真是暴力美學的奉行者。
扁了他一拳後,她心情舒暢許多,看來適當的發洩真的很需要。
「你沒聽過、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嗎?君子是什麼東西,我跟小人是一國的!」哼!就不信他敢動手打她、
「也就是說你能動手而我不能?」他瞪著她得意的臉,突然一把拉過她,「君子只會動口,就像這樣。」他迅速的欺上她的唇,給她一個深長的「口誅」。
媽的!他又來這招,別以為女人是那麼好欺負的,尤其是她!
她先用力的踩他的腳指頭,再屈膝用力往上頂……
他是離開她的唇了,但她卻沒頂到目標,反而被他給緊緊夾住雙腿無法動彈。
「你這個女人可真不是普通的狠毒。」她竟然想斷了他的後代,
「過獎,我只是想幫人解除一個禍害。」實在有夠可惜的,他反應慢一點不行呀!
「禍害遺千年,並不是每個人都除得去的。」但她得為剛剛的事付出代價,免得她以後常給他玩這招,他再怎麼厲害也不見得全避得過。
他推著她往後走,沒幾步就碰上了床緣。
「喂!娘娘腔你要做什麼?」她感覺到大事不妙,他該不會想做什麼下流事吧!
「告訴你,我這人一向喜歡以牙還牙。」他將她給壓在床上,再將她猛揮舞的雙手以單手固定在頭上方,「還有,我不叫娘娘腔。」他吻了下她的唇,絲毫不浪費時間的沿著下巴吻了下來,一隻手也跟著拉扯她身上的衣服。
媽的!這只不要臉的禽獸竟想強暴她!
「你這隻金毛猩猩,放開我!」她奮力的掙扎,只要掙開一隻手她就有機會逃開他的惡行,進而把他給剁碎了餵狗!
「你掙扎也沒用,憑你這麼點力氣是無法逃開我的掌控的。」這點小動作他還不看在眼裡,「不過你應該知道,掙扎更容易挑起男人的情慾。」他不介意她挑起他的慾望,反正有現成的人可以滅火。
聽他這一說她立刻停止掙扎的動作,她才不可能稱了他的意,但要她乖乖屈服是不可能的事,那比殺了她還難。
「放開我!你這天殺的王八蛋,你敢動我一根寒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見他仍一味的在她身上又親又摸的,她開始慌了。「來人呀!殺人了,誰快……唔……」
他吻著她,讓她再也無法大吼大叫,他想懲罰她這點是做到了,但他卻怎麼也停不了要她的慾望。
「小心你刻意塑造的淑女形象被你給叫毀了。」他好心的提醒,她只有在他面前才會現出本性,變成一隻張牙舞爪的獅子。
「你這死一百次都不夠的惡劣天殺男,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最好快點把遺書給寫好。」她氣死了,卻也怕他真的繼續對她……衣服就快被他給扯掉了,不急才怪!
「你動不了我的,該擔心你自己才對,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太急躁而傷害到你。」他今天不準備放過她了。
「你!」可惡!他真的不怕死嗎?「只要你放手,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不會對你怎樣,你還可以活很久。」為了救自己的貞操,她不得不委屈點拜託他。
跟寶貴的貞操比起來,尊嚴顯然會先被犧牲掉。
「我可不想當成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也就是說他不起來。
可惡!好想殺了他!
他解開她的皮帶,正準備脫下她身上的衣服時,突然一聲驚呼打斷了他的好事。
「對……對不起,殿下。」女侍火紅著臉低垂著頭,腦海裡不停的回想剛剛看到的那火辣的一幕。
殿下和他的未婚妻兩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看來就像是正在做那檔子事的樣子。
「你最好是有要緊的事。」他不悅的瞪了眼那名女侍,就算是被看到了還是不打算放開身下佳人。
好不容易逮到這機會,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
「是……是陛下找……找您,請您馬……馬上……」知道殿下動怒了,女侍一時緊張得無法將話說完整。
「馬上過去?」他更加不高興了,要知道男人在這種時候可是很難停下來的。
「是……是……陛下他……」
「你下去吧!」
他極度不滿的放開到嘴的美食,慾求不滿的模樣看起來非常駭人,如果召喚他的不是他父親,他可能會宰了對方。
哦!真是天助她也,她以為死定了呢!看來老天還沒有遺棄她,真是佛祖保佑,聖母瑪麗亞慈悲。
「你……」他想碰她,卻被她給避開。
「你別過來,我真的不是好惹的。」她緊張過度,離他遠遠的,相當清楚跟他太過接近會倒大霉,剛剛的事她才不想那麼倒霉的再來一次。
「怕什麼?我會對你怎樣不成。」現在他根本沒那時間。
「你就是會小人的對我怎樣。」剛剛的事她一輩子也忘不了,真是丟臉丟死了,要是被她那幾位好友知道的話,不被笑死才有鬼!
「我問你,會噁心嗎?」他突然問她,想知道她的感覺如何?
「什麼?」噁心?什麼東西嗯心?
「剛剛的事你覺得噁心、不能忍受嗎?」
「剛剛的事……」一想到剛剛的事她不免紅了整張俏顏,一想到那畫面,她便忍不住心跳加快。
「我吻你、碰你會讓你感到不舒服嗎?」看她的樣子似乎是不會,不過他有些意外她竟然會臉紅。
他不得不承認她是個非常亮麗的女孩,尤其是紅著臉的樣子更是吸引人,如果她不是那麼防備的話,他是非常想碰她紅艷的俏顏。
「這個……」對哦!她怎麼都沒有那種噁心感?平常應該是很討厭的,可是剛剛卻只是很生氣而已。
她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這一點都不像她,而她也不喜歡這樣,這太奇怪了!
雖然沒噁心感是比較舒服,但這代表什麼?
她不想去深思那個原因,隱約知道那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知道了對她沒好處,還是別想比較安全。
不必她的回答,他已從她的反應看出答案,滿意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後,他這才離開她的房間。
看來他這幾日的陪伴不會是沒有收穫的,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他的存在,再過不久她便會跟所有女人一樣喜歡上他,進而愛上他。
他那邪惡的笑容是代表什麼意思?感覺挺恐怖的,讓她想再扁他一拳。
雖然不想再想他的事,可是有件事一定要好好想想,也一定要做——就是報仇。
她要讓他知道她世焰蝶不是好惹的,他得為他今天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她一定會讓他後悔這麼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