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婕屏住呼吸,卻還聽見大聲且不規則的喘息聲在耳畔作響,彷彿在催誘著她,而不爭氣的嬌軀,本能的迎向他那壯碩強健飽含慾望的身體……就在兩影重疊、密不可分之際……
「砰!」
白宇捷被一聲巨響震醒。
地上散了一地的文件。
中午休息時間趴在桌上,她竟不知不覺的睡著,還作了個奇怪的夢。
臉上的紅潮未退,白宇捷被自己的夢嚇醒。
為了增加上班時間以外和應振天共處的機會,她沒和同事共進午餐,選擇坐在辦公桌前吃著和他同樣的外燴便當。
這樣貼心的陪伴,以為他會漸漸軟化,沒想到他還是一樣的冷淡漠然,除了工作,連一句話都沒對她多說。
白宇婕開始懷疑,情人節那晚倚著門、含笑深情注視她的那個人,和現在身後隔著一面牆,閉目靜坐的冷血男是不是同一個人。溫柔中有太多的霸道,從不問人就擅下決定的專制,比皇帝還皇帝。
這樣的上司已經夠嗆人,還要讓他愛上自己,是不是很蠢?
不,一點都不蠢。
對於已經開始進行的計劃,怎麼可以現在就放棄?
第一步成功,就表示第二步也快要成功了,只不過遇到一些瓶頸。
再加把勁,一定會有所突破,他很快就會愛上自己。
「對,就是這樣。」
她對著鏡子重新塗好口紅,確定一切完美無缺後,整理好手上的資料,蹬著高跟鞋即轉進應振天辦公室。
「董事長,這是下午開會的資料。」白宇婕嬌柔的聲音迴盪在緊閉的辦公室內。
「放著就好。」應振天抬眼看見白宇婕修長潔白的手正在替他清走桌上方才看完的卷宗。
她有一雙漂亮的手。
指尖輕勾緊貼在桌面的紙張,將它們一一放人資料夾裡,塗著粉紅色蔻丹的指甲發出嘶嘶沙沙的聲音,刷著應振天的耳膜,也扯動他的心窩。
白宇婕絲毫沒察覺應振天異於常日的反應,她依舊努力散放風情,時而抿嘴淺笑,時而眨閃美麗的眼睛,一心一意想引起他的注意。
意識到那雙灰黑色冷漠的眼睛終於看向她,而且還超過兩分鐘,她故意放慢收拾動作,用最優雅的節奏、最誘人的角度進行。
突然,一陣風掠過——
應振天一把住白宇婕裸露的手臂,將她強壓在偌大的辦公桌上。
一切發生得太快,白宇婕還來不及呼救,到嘴邊的驚訝已被應振天吞進嘴裡。
她只能張著大眼睛,用力的喘息,兩隻手死命的槌打著他。
而他狂亂的吻著她,以一種嘲弄的節奏帶著不羈與霸道,將她的氣息掠奪佔有。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應振天一眼就看穿她。
白宇婕兩隻手被他從空中攬下,反扣在頭頂,不等她回答,他再度欺身而下,吻吮紅了她的唇瓣。
他霸道的侵人她的嘴,肆無忌惲地試探她溫熱又驚懼的舌,這可不是一般普通蜻蜓點水式的親吻,而是撩撥情原掀起慾望之火的吻。
蛇般的吻,吐出蛇信誘惑舔舐的同時趁隙咬一口,注入毒液。
高超的技巧令白宇婕渾身無力,彷彿中了致命蛇毒。
她感到自己暈眩莫名,恍若夢遊,置身雲端,在他的霸道侵略下,竟然全身輕輕顫抖。
該死的舌頭,不聽使喚的與他的舌纏繞糾轉,好似她真的愛上他的挑逗。
她應該要阻止他!
女子防身術曾示範過,雙手被控制不能動彈時,以膝蓋用力頂向施暴歹徒的要害,這一招可以讓他鳴嗚哀號夾著尾巴逃去,或當他靠近自己的臉時,用牙齒死命咬住他的口鼻,留下深深的印記如黥面人,讓他永世見不得人。
可是,她只是任憑他遊走於自己軟弱的抵抗,最後一絲掙扎和形同虛設的骨氣,都在他致命的攬起她的腰、強健的身體抵貼她下半身時,棄械投降。
白宇婕感覺血管在體內爆裂開來,泅漫成一片潮濕,在那紅色汪洋裡她幾乎要滅頂,而在即將淪陷的前一刻——
應振天滿意的冷笑,抽身而起。
他看著仰躺在桌上的白宇婕雙頰酡紅方熾、一臉迷醉又驚訝的表情,衣服在幾番掙扎後已是扭曲變形。
突地,他一陣狂笑出聲。
白宇婕見鬼似的狼狽起身,不知道該生氣還是高興。
或許皆有,而以目的而言,當然還是該高興於他終於有反應,而且,還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強烈反應。
這麼一來,計劃就快要成功,他也將會愛上她。
但是,在那幾乎窒息的幾分鐘裡,她卻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並驚訝於身體不受控制的自行行動。
按照常理,所有的過程都要在自己的計劃掌控內。雖然是自己刻意去勾引他,但是他的反卻來得那麼突然,把她嚇了一大跳。
可被他激烈強吻時,自己竟然完全沒有抵抗,還差點勾上他的脖子跟著回應,至今,唇上還眷戀著他的味道?!
而在他的觸摸下,身體還不爭氣的迎上他……
這……這究竟怎麼一回事?
白宇婕強裝鎮定的整理儀容,咬唇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副被人欺負的蠢驢樣,更不想讓他以為佔了自己的便宜。
深吸一口氣,她挺起胸順過呼吸後,瞟了他一眼。
「你不必道歉,我們誰也不欠誰。」白宇婕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是無所謂的輕鬆。
言下之意,是她也愉悅的享受那銷魂狂吻及彼此身體的親密碰觸。
「你我都是成年人,我不會為這種事耿耿於懷,所以你什麼都不必說。我知道你最忌諱和女人扯上邊,放心,我會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就這樣,拜拜。」
她以一種很上道、很識大體的口氣說完,即準備離去。
應振天挑眉打趣的看著自說白話的白宇婕。
她像對著無聲群眾演講的女皇,高高在上又滔滔下絕地發表對子民的關愛和寬容。
當她優雅從容的腳步踩著高跟鞋踏出辦公室時,他隱約感到一絲柔光從她背後輕輕散出。
應振天陰鷙深邃的瞳眸緊緊抓住那抹淡淡的溫柔,像夜豹鎖定獵物,邪魅的笑在唇邊劃出一彎自己也說不清的詭異情緒。
高級餐廳裡,方琴川擔心的看著一臉癡呆的白宇婕。
「你怎麼啦,魂丟了嗎?」
白宇捷右手支著頭,左手無意識的玩弄髮梢,淡淡回答:「我被強吻了。」
「什麼?」
方琴川怎麼想也想不到,向來自信滿滿、反應快人一等的白宇婕,竟會被人強吻?!
「誰?是誰?」方琴川激動的搖晃白宇婕的手。
「應振天。」白宇婕懶懶地說。
「他強吻你?」
「嗯,今天中午,辦公室,他桌上。」
「然後呢?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方琴川張大眼睛,興致勃勃。
「效——好朋友被上司性騷擾,你怎麼那麼高興?」白宇婕瞪了方琴川一眼。
「不是啊,你不是希望他愛上你?那他現在主動吻你,一定是對你有意思嘍,這意思就是說,你快要可以實現你的計劃了,這樣還不該替你高興嗎?」方琴川無辜的眨眨眼。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我心裡卻覺得怪怪的,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白宇婕回想整個過程,只覺得完美到挑不出一點毛病。
「唉唷,說啦,他到底怎麼吻?」方琴川好奇的想知道,一個外表酷到不行的男人接吻時,是不是也板著一張撲克臉。
「像蛇,鑽呀、繞呀。」剎時,雙頰飛上兩朵紅雲,白宇婕捧著臉,腦海浮出兩舌交纏的畫面。
應振天的大手毫不猶豫的覆上她的腰,篤定的力道容不得她反抗,或許他真的有一點愛上自己吧?!
而令她訝異不已的是,上班時間總是凍著一臉寒霜的他竟然吻功一流,火熱程度可比爆發的岩漿,在他偉岸的胸懷裡,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感受到的不是冷漠無情的孤傲,而是強烈的溫柔將她緊緊包裹。
「他真的愛上我了嗎?」白宇婕問。
「那當然,一個男人會深吻一個女人,就算不是愛,起碼也不討厭。」
「是這樣嗎?」
白宇婕實在難以相信應振天會這樣就喜歡上自己,由於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才準備好長期抗戰的她,一下子得來全不費工夫,全身緊繃的細胞頓時變得不知所措。
「恭喜呀。」方琴川握住她的手叫了起來。
原本以為好友會屍骨無存負傷而歸,沒想到傳聞中的冷血惡魔竟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這讓方琴川不禁對白宇婕向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自我要求,簡直到了崇拜的地步。
「謝謝。」白宇婕無法確定應振天是不是真的愛上自己,因為他眼底的爍光芒令她不安,可那火熱的吻卻教她無法抗拒。
她輕輕撫摸柔軟的唇瓣,中午在他狂且霸的掠奪下,她喪失思考能力,腦中一片空白,後來是怎麼熬到下班,如何逃出公司和方琴川碰面用餐,她實在記不清楚了。
看著失魂的好友,方琴川狐疑地問:「喂,你的反應怎麼這麼奇怪?該不會……是你愛上他了吧?」
「我?怎麼可能。哈哈,他可是我要報仇的對象,所有的失常都是手段,那樣看起來才會逼真。」白宇婕趕緊否認。
可是,心卻因為這問題而不規則的怦然亂跳起來。
自己看起來真的像被煞到的花癡樣嗎?
回想自己離開辦公室後,整個下午頭昏昏的,沒喝酒卻有醉的感覺,走起路來輕飄飄的,的確有點漫不經心。
愛上一個人,就是這樣的感覺嗎?
思及此,應振天俊魅的臉竟又一下子浮現腦海。
不知何時開始,他竟像空氣般自由進出她的身體,隨時滲透她的腦子,輕易的浮上心版,而當警覺到他無所不在的入侵時卻已經太遲……
白宇婕告別方琴川飄回住所,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在她的公寓樓下,有一輛黑色轎車蟄伏一旁,車內男子銳利的眼神像兩盞夜燈,正等待晚歸的人,而白宇捷卻渾然未覺。
應振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裡等候白宇婕歸來,如果只是為了要送回她遺忘在辦公室的外套,說起來太勉強,但是,當他閩到留有她香味的外套,直覺告訴他應該要來。
向來公私分明、專注力一流的他,卻第一次在上班時間頻頻從手中文件抬眼,只為那玻璃窗外白宇婕的背影。
一頭及肩卷髮披放在她的肩上,名牌套裝包裹有著完美弧度的身軀,令他總不由自主的想像,衣服下豐滿得恰到好處的曲線和細緻白皙的皮膚。
整個下午,他的喉頭就像卡著一顆石頭,呼吸也變得不順暢,直到打卡鐘響起,白宇婕飛也似的抓起包包,頭也不回的逃出辦公室,匆忙的連外套都忘了拿,他才稍稍定下心神,把明天要談的合約書好好看過一遍,不到八點就離開公司,來到她住的公寓樓下。
另一方面,回到家後的白宇婕快速沖了澡,便從冰箱拿出最愛的提拉米蘇,想好好靜靜,休息一下。
正當她坐在床上用毛巾擦乾頭髮,這時候,門鈴卻催魂似的響起。
是誰?這麼晚了。她提高警覺猜想來者何人。
最近新聞報導才說,有很多不肖分子會利用電鈴試探是否有人在家,而歹徒最喜歡找單身女子下手劫財劫色。
新聞還教大家如何降低被盯上的機率——在門口放幾雙男人的鞋子、陽台掛上男人的衣服襪子內褲、接電話或應門時,故意回頭叫:「老公,我來就好。」假裝有個男人在家……
記得有一次半夜門鈴大作,她故意大喊老公想嚇跑壞人,一開門竟然是方琴川,結果兩個女人笑成一團。
反正知道她住所的,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朋友,也都知道她小姑獨處,不怕他們誤會。
於是,白宇婕重施故技對著門大叫:「親愛的,我來開就好了。」
全身毛孔緊繃的她,過了半分鐘才開門一看——
半個人影也沒有。
莫非真的有人故意來探路,準備入侵她的住所行搶?
哇嗚,這一招還真的有效!
這麼說來,剛才差點就遇害?!一個女人單獨住在外面真的很可怕哩……
白宇婕想著,連忙關上門,仔細上好鎖。
心有餘悸坐回床邊的她,吃起提拉米蘇用以壓驚,這詭異驚悚的門鈴聲已然取代了白天輕飄迷醉的不安,她心裡盤算著,明天得叫人再來加一道鎖,順便裝個門眼才好。
單身的日子,一人飽、全家飽,自由自在、沒責任,也沒複雜的親戚關係是很好,但是,當孤獨、寂寞、無助來襲時,卻是讓人束手無策。
什麼時候才可以結束單身日子,有個可靠的肩膀可以依賴?極度渴望有自己的家,是每個孤兒的最大心願。
白宇婕再次告訴自己,要趕快努力尋找一個有錢又愛她的好男人嫁了,她受夠凡事一個人奮鬥的日子。
她希望能有專屬於自己的另一人可以與她分享生活點滴、分擔生活壓力,相知相伴。
親愛的。
她在叫誰?叫得這麼親熱?
和男朋友同居?
還是已經結婚?
情人節上抱著爛醉如泥的她上三樓時,是沒特別留意到門口放了兩雙男鞋。
應振天站在車子旁邊抬頭望向三樓,陽台外掛著幾件男性內衣正隨風飄動。
那兩雙男鞋和男性背心像針一樣,刺著他的眼,紮著他的心,頓時,一股不知名的怒氣直衝腦門——
他捏緊手中的外套,將它拋進車內。
為何那麼在乎她?
她只是一個平凡不過的女人,和其他女人一樣,姿色不差的外型,加上舉手投足間流露幾分嬌媚,很容易引起男人的誤會和遐想。
應該有很多男人追求她,她有男朋友是很正常的事。
該死!
他早該想到這一點。
既然有了男朋友,為何又頻頻向他發出電波?
難道,這就是新時代女人對情感的態度?
對這種自以為有三分姿色,就想周旋於男人股掌間的女人,應振天頗不以為然。
他冷哼一聲,一抹詭譎的笑飄上唇邊。
想玩?我就陪你一起玩玩吧……
隔天,白宇婕穿著粉藍色高領毛衣、及膝黑色毛裙,以厚厚的粉底掩飾黑眼圈,性感依舊。
她當然不可以看出昨晚嚴重失眠,才合上眼,鬧鐘就響,本來想請假,但是一想到應振天可能會以為自己怕他,為了躲他所以沒去上班,她才不要造成他的誤會。
一代女俠白宇婕,豈可因為一個吻而嚇得落荒而逃,這豈不太可恥?!
更何況才上班第四天就請假,未免也太不識相了,所以她化了個濃妝,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比較有精神一點。
才踏進辦公室,她就看見桌上擺了一個三明治和一杯豆漿,還有張便條紙壓在下面,上頭寫著——
工作需要體力,早餐很重要,別總是只喝一杯鮮奶。
沒署名?!
雖道是他?
為昨天中午的事道歉,所以買了早餐放在桌上?
白宇婕吃著三明治,心裡有一點感動。
應振天的習慣是十點進公司,現在才九點。
他為了趕在她進辦公室之前,先一步將早餐放在桌上,至少得提早兩個小時出門吧?!
也許他沒有傳說中的冷血無情,是自己太小心眼、愛記恨
女人特有的容易感動和母性,瞬間已淹沒了白宇婕……
如今,應振天的誠意就擺在眼前,像他那樣冷酷拘謹、不苟言笑的帥哥,破天荒向人示好關心,著實令她感動……
現在什麼計劃都不重要了,她怔怔看著那張紙條,原來,他習慣以這種方式表達情感?!
不習慣吃早餐的白宇婕,為了不想掃應振天的興,硬是把所有東西吃下肚,一口不剩。
那熱豆漿和小小的三明治,撐飽了她的胃,也溫暖了她的心。
早晨會議,再過十分鐘就要開始。
她小心翼翼地將小紙條折好收進抽屜,拿出會議簡報,準備要開會的資料。
不久,應振天高大俊挺的身影出現在辦公室門外,她不必抬頭,也可以從瞬間鴉雀無聲的氛圍讀出他的所在地。
才來上班幾天的她,慢慢知道為什麼同事們都對他又敬又畏,除了他終年寒霜的表情之外,他對自我要求很嚴格,當然,也反應在對下屬的要求和飯店經營品質上。
用心的新董事長,雖然年輕但很有兩把刷子,凱晶飯店在他新式管理下,也發展得比其他飯店迅速許多。
一些沒被換血的元老們雖然受不了新董事長的臭臉,但他的表現一再令他們驚喜,於是所有抱怨全又吞回肚子裡。
應振天指責員工不需太尖銳的字眼,只消一個眼神,大家就會知知道。
會議準時開始——
白宇婕耳朵聽著各單位主管的業務簡報,右手迅速記錄每個主管提出的重點,眼角餘光不時瞥向坐鎮中央的應振天。
想起早上的愛心早餐,一股暖意流過她心裡。
以前,也有男人用盡心思:燭光晚餐、甜言蜜語、鮮花巧克力,甚至鑽石項鏈……但任何招式都引不起她的興趣。
但是這一次,一個三明治和一杯豆漿,卻收服了她的心。
她望向應振天,薄唇拉成一條直線的他,正垂目專注聆聽飯·店部陳經理的報告。
他不動時就像鋼鐵鑄成的金馬人像,發著寒冰銀光,並沒有因為對自己所作所為感到抱歉,而柔和臉部的僵硬冷漠。
實在太有個性了。
應振天愈是反應冷酷,白宇婕就愈是感受到那張紙條承載的超高濃度的熱情。
喜怒從不形於色的男人,竟然第一次為了我,犧牲那麼大?!
應振天的相關檔案中,「不近女色」是令所有女性扼腕歎息的一點,現在她雀屏中選,是唯一也是第一個幸運兒。
她的心漲滿了感動,早把報仇一事丟在腦後……
「客戶在網路反應說,我們凱晶飯店在新董事長英明的管理策略,品質棒得沒話說,服務也是一流,無論是餐點、貼心接送,都是台灣第一……」陳經理諂媚的說。
「有沒有提到任何一點要改進的地方?」
應振天在乎的不是別人看到的優點,優點對一個企業體而言只能說是過去式,要進步得面對的是缺點。
「少部分客戶希望飯店能提供更廣的服務。」陳經理小聲說。
「記下。」應振天吩咐白宇婕。
「是,董事長。」白宇婕用一雙溢滿柔水的眼眸望著他。
她一一記下,特別在需要改進和有問題的部分加注星號,會議草稿上,她習慣眉批,對各主管發表的意見提出自己的看法和感想。
飯店部門的陳經理是公司裡面的狗腿一族,他說了一大串話,通常只有一句有建設性。
白宇婕記上一筆後,順便在後面畫上一隻狗張嘴涎著口水的小插圖,且針對狗腿經理所提的意見,附上幾句感想。
與會人員董事長——應振天的名字上,則用一顆顆愛心包圍。
反正這些草稿不可能給第二者看到,還得經過整理再精簡,依照輕重緩急條列打字後,下班前才交到董事長手中。
沒有人會知道她的心思。
依應振天的個性,不會喜歡她大肆宣揚,所以她要低調些,就當是兩個人的秘密。
第一次,白宇婕有了戀愛的感覺。
昨日的疲憊和黑眼圈彷彿已瞬間消失,換成一張精神奕奕、容光煥發的臉。
所有會議報告都要今日事、今日畢,這是白宇婕對自己的要求。
既然要讓他對她的工作能力刮目相看,不必等誰來挑剔,自己就要用一百分的標準來要求自己。
白宇婕振作起來,用更勝以往的用心,努力整理著會議報告。
這次不是為了報仇,而是為了心中那股莫名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