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山莊為何取名為「斷劍」這種不吉利的名字?
傳說司徒論劍的曾曾曾曾祖父,原先並不是大夫,而是個武功高強的江湖人物,後來為了愛情自斷寶劍,發誓要學醫救人,所以才取名斷劍山莊以自我警惕。
斷劍山莊裡有三位總管,他們是三兄弟,大寶高高瘦瘦的,二寶矮矮胖胖的,小寶身材適中,人人稱他們為三寶。
砰的一聲巨響從藥房傳來。
三寶連忙衝往藥房,一打開藥房的門,房中立刻竄出大量的黑煙。
「少莊主,您在哪兒?」三寶緊張兮兮的在黑煙中找人。
「咳——咳——我在這……」從黑煙中走出一名俊逸文雅的男子,他除了臉上沒髒之外,原本白淨的衣服全變成黑的。
司徒論劍拍拍身上的灰塵,好在他反應得快,以隨身的摺扇遮住臉,否則他英俊帥氣的臉就毀了。
「少莊主,您沒事就好!」小寶激動地抱住司徒論劍,他可是他從小照顧到大的,就像自己的兒子一樣,要是有什麼閃失,他可會傷心死。
「少莊主——」大寶和二寶也激動地衝過來抱住司徒論劍。
結果,司徒論劍承受不了三人的重量,重心不穩地向後傾跌。
哦!痛死了,他的屁股鐵定開花了!司徒論劍皺眉偷偷摸著小屁屁。
「各位!我還沒死,沒必要這麼激動吧?」司徒論劍用力伸長脖子呼吸新鮮空氣,因為他的脖子掛了三對手臂,讓他覺得呼吸困難。
「呸呸呸!少莊主,您怎麼可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小寶連忙摀住司徒論劍的嘴。
「我說的是實話,拜託,你們拿開手,我快不能呼吸了。」司徒論劍漲紅了臉。
三寶聽了連忙放手,他這才能順暢地呼吸。
「少莊主,您到底在藥房做什麼?這已經是您這個月毀掉的第五間藥房了,扣掉還在重建的,咱們只剩三間了,您不會再炸掉它們吧?」大寶心疼地在心中盤算重建要花多少銀兩。
司徒論劍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說:「不會了,因為我已經煉成解回魂丹的解藥了。」他攤開手掌讓三寶看他手中的藥丸。
三寶盯著他手上小小的紅色藥丸看。
二寶問:「這就是回魂丹的解藥?」真小,真像老鼠屎。
「對。」司徒論劍點點頭。
「那應該很補吧?」大寶看著藥丸,垂涎地嚥了嚥口水。
「可以這麼說,可——啊!大寶叔,你怎麼可以將藥吃下去!?」司徒論劍正要說明藥性,只見大寶一把拿起藥丸就往嘴裡丟,他根本來不及阻止。
搞什麼?老是這樣!大寶叔這個壞毛病不改一改不行。
「您不是說很補嗎?」大寶一臉無辜。
「很補也不是這樣補的,你沒病沒痛的,不怕補過頭流——流……鼻血!」司徒論劍沒好氣的說,話到一半就見鮮血由大寶的鼻孔中緩緩流出。
「啊!大哥,你真的流鼻血了!」二寶和小寶指著大寶的鼻子大叫。
「真的……啊——少莊主,怎麼辦?」大寶仰著頭叫個不停。
「怎麼辦?你都吃下去了,我哪能怎麼辦,吃些退火的東西吧。」司徒論劍聳聳肩,誰教大寶叔每次都不把話聽完,真是敗給他,沒看過這麼喜歡吃藥的人,大寶叔該不會有些變態喜歡自虐吧?
「退火的東西有用嗎?」大寶問。
「多少有點吧!好了,我待會兒要去參加我結拜大哥的婚禮,我先回房梳洗一下。」他才不告訴大寶叔如何退火呢,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他才會學乖。
康州近郊有一片荒涼的草原,草原上有間破屋,裡面傳來陣陣哭聲。
「嗚……嗚……爺爺,您不能死……」
破屋裡有四個人,其中一個老翁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躺在床上,床邊蹲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男童和年約十七、八歲的女孩,他們正傷心地哭著,他們身後站了一個老者正不停地搖頭歎氣。
女孩突然起身衝到老者身邊跪下,她哭著說:「季爺爺,您是大夫,一定有辦法救我爺爺的,求求您,救救我爺爺——」
「是呀,季爺爺,求您救救爺爺。」男孩也跟著下跪。
「你們別這樣,快起來,不是我不救,而是我無能為力呀!懷憂、懷樓,你們快起來,別這樣……」季爺爺也跟著落淚。
「真的不行嗎?」楚懷憂臉色蒼白,喃喃自語跌坐在地上。
「姐,怎麼辦?我不要爺爺死,我不要……嗚……」楚懷樓撲進楚懷憂的懷中嚎啕大哭。
「懷樓,姐也沒辦法,季爺爺是這附近最好的大夫了。」楚懷憂淚流不止地說。
季爺爺突然擊掌。「對了,我想起來了,有個人一定有辦法救你爺爺。」
他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有神醫之稱的司徒論劍。
「誰?是誰?」楚懷憂聞言從地上跳了起來,抓著季爺爺的手直搖。
「懷憂,你先不要激動,你……你這樣我沒法兒——說話。」季爺爺被晃得頭昏腦脹地說。
「對不起!那——」楚懷憂連忙放開季爺爺。
「你不要急,你必須到平州找……」季爺爺開始詳細地向楚懷憂說明。
「那個叫司徒論劍的人真的有辦法救我爺爺?」楚懷憂擔心又是白忙一場。
「一定行的,只是要請動他很不容易。」季爺爺面有難色地說。
「姐,那怎麼辦?」楚懷樓緊張地拉著她的衣服。
「放心,就算是將他打昏,姐也會將他扛回來。」楚懷憂一臉堅定。
好厲害!姐姐永遠是那麼堅強勇敢,楚懷樓崇拜地看著楚懷憂。
「不用那麼麻煩,用偷的就行了。」季爺爺說道。
「偷?人怎麼偷?」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
「不是偷人,是偷藥,懷憂,你一定要想辦法偷到一種叫作回魂丹的藥,只有回魂丹才能救你爺爺,這種藥的藥材很難找也很難提煉,只有斷劍山莊才提煉得出來,由於數量非常稀少,所以他們一定會將藥藏在很隱密的地方,只要拿到藥,你爺爺就有救了。」
「好,我這就出發,季爺爺,我爺爺和懷樓就麻煩您了。」楚懷憂懷著依依不捨的心情道別。
「大總管,門外來了一位姑娘,大吵大鬧的說要見咱們莊主。」守衛向正在下棋的大總管和二總管稟報。
「跟她說少莊主沒空,少莊主進藥房之後,除非他自己願意出來,否則沒人請得動他。」大寶忙著吃掉二寶的棋子,懶得理會。
「跟她說過了,可是她不信,還大吵大鬧的。」
「那——」大寶的話被一陣吵鬧聲打斷。
「你們不要攔我,我一定要見到司徒論劍。」楚懷憂用力推著擋在她面前的人。
「讓她進來。」二寶連忙讓她進來攪局,因為他快輸了。
楚懷憂來到大寶、二寶面前突然跪下,「請莊主救救我爺爺。」
大寶、二寶面面相覷。
「這——姑娘你先起來再說。」二寶連忙要拉她起來。
「不,莊主不答應我,我絕不起來。」楚懷憂搖頭。
「問題是我們不是莊主,我們只是總管。」大寶說道。
「真的?」楚懷憂懷疑的看著他們。
她沒看過司徒論劍,以為眼前這兩個白髮蒼蒼、年紀一大把的老人其中一人就是莊主,難道她搞錯了?
「我們真的沒騙你。」
楚懷憂這才站起來,「那司徒莊主呢?」
「咱們莊主在藥房,他一進藥房不把藥煉好是不會出來的。」大寶說。
其實少莊主根本不在莊裡,想救人也要他在才行,真不知道少莊主在搞什麼鬼?不在就不在還怕人知道,所以對外要宣稱他在藥房煉藥。
「可是我爺爺還等著他去救命!」楚懷憂十分著急。
「那就請大夫去看他呀。」
「看過了,都沒用,現在除了司徒莊主,沒有人可以救我爺爺了。」
「可是煉藥不能中斷,他現在是不可能出門的,不如你將你爺爺送到斷劍山莊來。」二寶說道,也許那時候少莊主已經回來了。
楚懷憂搖搖頭,「不行,爺爺現在的身體狀況受不了長途跋涉。」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姑娘,這樣的話我也無能為力。」大寶無奈地攤開雙手。
「那——你們給我回魂丹。」楚懷憂突然想到季爺爺提到的回魂丹。
「回魂丹?」大寶、二寶驚訝的面面相覷。
「對。」楚懷憂興奮的看著他們,希望他們能把藥給她。
「姑娘,你是從哪兒聽說回魂丹的?回魂丹不是解藥耶,它是一種劇毒,吃了就別想活了。」
「不可能,你們騙我。」
果真如季爺爺所說,他們不肯把藥拿出來,還想騙人,啍!門兒都沒有,楚懷憂暗想。
「我們沒必要騙你。」
「我不信……」
大寶和二寶二人一聽說司徒論劍回來了,連忙趕到藥房見他。
「少莊主,您終於回來了!」大寶說。
「大寶叔,我不在的這幾天莊內沒什麼事吧?」司徒論劍從藥房後方的小房間走了出來,一身白袍、滿臉笑容,一派溫文儒雅。
「沒有啦,大家都以為你跟平常一樣,躲在藥房裡煉藥。」
「對了,這陣子有一個女孩,每天準時來山莊報到,鬧得我快受不了。」大寶無奈地搖頭。
他想到每天一早醒來便得面對那女孩就受不了,那個女孩實在太會纏人了。
「她來鬧什麼?」司徒論劍不解。
「她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說什麼回魂丹能救人,所以每天都來討回魂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