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得還好吧?」岳永曇踩下油門。
「可以AllPass的!看了教授的得意門生所整理出來的筆記,我還會考不好嗎?不過,考了一整天倒真是挺累的。」尤淑以伸手調了調冷氣。「待會去哪裡?」
「有位英俊的男士請我們吃飯。」岳永曇神秘的笑了笑,神情中有著不同往昔的甜蜜味道。
戀愛中的女人笑起來都帶有那麼一點濃情蜜意,令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誰?你男朋友?呃!對了,我記得你曾告訴我過,你認識一個你滿欣賞的男孩子。你們進展得如何了?」
尤淑以對她的男朋友很感好奇,不知是哪位幸運兒雀屏中選?想必是個不同凡響的人物吧!畢竟岳永曇看上眼的,絕不會是泛泛之輩。
岳永曇從眼角的餘光中,察覺尤淑以正眼巴巴的等待她的回答,一抹紅暈不禁迅速擴散臉煩。
雖說她與孫仲宇的事已不是秘密,可是,聽到「男朋友」三個字,她依舊感到有些害羞。久久,她才吶吶的說:「他……他是你認識的人……是他要請我們吃飯。」
岳永曇連說了好幾個「他」,搞得尤淑以一頭霧水。
「喂!岳大小姐,你說了半天的『他』,好歹也將『他』的大名開門見山的告訴我吧!」
「他就是你姊姊的真屬學弟,孫仲宇。」
一聽到孫仲宇三個字,尤淑以的臉色驟然一變,她現在最不顧意聽到的便是有關孫家的任何事、任何人。
在她看姊姊所留下的日記前,視孫仲宇與孫仲志同為一丘之貉,但是,當她看完日記之後,反而欣賞起孫仲宇;他如此為姊姊著想,苦口婆心的勸誠姊姊,是姊姊自己深陷情網,難以自拔的。
雖然如此,當她一聽到他的名字時,依然有些排斥。
「你們怎麼認識的?」尤淑以平息情緒後,對岳永曇能找到如此的護花使者,也不免替她高興。
「高中時他曾救過我;若干年後,我們又在一次宴會上重逢。」岳永曇甜甜的笑著,臉上儘是滿足之情。
「好像小說裡的故事,羨煞人了。」尤淑以若有所思的說:「他對你好不好?」
其實,她根本不必多此一問,光看岳永曇那張如沐春風的臉就可以找到答案了。
「他……他對我很好,很照顧我。」
「你真幸運,彷彿幸運之神特別眷顧著你。」
「我很珍惜。」岳永曇認真的說。
到了約定的地點,她緩緩將車子停了下來,先讓尤淑以下車,才將車子駛入停車場。待她將車停好後,兩人才一同走入飯店。
遠遠的,她們就看見孫仲宇向她們招手。
「久等了。」岳永曇看了看表,「遲到十多分鐘,真對不起。」
「沒關係,餓了吧?」他替她們拉開座位。「我已經先點了一些菜,其餘的看你們喜歡吃什麼再點,盡量點,別客氣。」
孫仲宇對岳永曇呵護備至,令尤淑以羨慕不已。
尤其是孫仲宇對岳永曇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處處充滿細膩的柔情與關懷,實在令一旁的她為之欣羨。
待岳永曇點好菜之後,孫仲宇才開口:「今天的考試還好吧?」
「還好!有永曇的筆記,考試萬無一失。」
「哦!是嗎?不知是誰把西安事變的張學良寫成張學友喔!這支迷糊蟲,你也未免太相信她了,她的迷糊事跡可不只這麼一件呢!」他臉上帶了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彷彿等著看岳永曇出糗。
「人家也不過就這麼一個筆誤,你別動不動就拿這當笑柄嘛!」岳永曇賭氣似的嘟了嘟小嘴。
「我哪敢?我只是在告訴尤小姐,張學友與張學良僅一字之差,是很容易弄錯的,這種糊塗事怪不得你岳大小姐。」
「你又說!」岳永曇好氣又好笑。對眼前這小魔鬼,她實在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對小冤家的對話,早令在旁的尤淑以笑翻了;原來孫仲宇是這樣一個童心未泯的大頑童,難怪岳永曇只要一提起他,臉上就掛滿了笑意。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上桌了,大家早巳飢腸轆轆。孫仲宇一面夾菜給岳永曇,一面招呼尤淑以,「別客氣,想吃什麼自己拿。」
席間三人幾乎都沒聊什麼,只是認真的在填飽肚子;真正開始談話,已是移到一家裝滿雅靜的CoffeeShop之後。
在那裡,他們各點了一杯咖啡,開始天南地北的聊。當然,主題還是免不了繞著尤麗君的自殺打轉。
「學姊為什麼會自殺?」
這是最令孫仲宇想不透的,也是他最想知道的;雖然他肯定尤麗君的死一定與孫仲志脫離不了關係,但是,他還是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是她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尤淑以諷刺地笑了笑。「只是你哥哥也未免太絕情、太沒人性了。」她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一吐為快。
尤淑以原以為孫仲宇會為孫仲志辯護;畢竟同是一家人,手臂豈有向外彎的道理?然而出乎意料的,他除了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外,並未為孫仲志說任何一句話。
他如此的態度,給了尤淑以鼓舞,使她能盡吐心中的不快及悲憤。
「姊姊自殺時已有身孕。她一向很喜歡小孩,當她知道自己懷孕時,那種快樂雀躍的神情是你無法想像的;她摟著我,像小孩子一樣又叫又跳,直嚷著她要當媽媽了!她是那樣天真的想擁有自己的家、丈夫、小孩。她對孫仲志的愛從來沒有懷疑過,可是……他還是讓她失望了。」她輕輕的啜泣著,接過岳永曇遞過來的手帕。
「她懷孕的事……仲志知道嗎?」孫仲宇突然問。
「他知道,但是他要她把孩子打掉,還說如果他要孩子,會找一個有資格的母親!」
其實,這一切的結果早在孫仲宇的意料中。他已勸過無數次要尤麗君離開孫仲志,可是……總之,她太天真了,她一直以為她能改變孫仲志,甚至認為她會是他最後一個女人。結果呢?他是她最後一個男人,而他的最後一個女人是誰,尚是未知。
對於孫仲志這樣一個調情高手,尤麗君充其量也只是羊入虎口;對他這種人談什麼天長地久,著實與對牛彈琴沒兩樣。相信尤麗君現在也明白了,只是,她清醒得太遲,因而無法承受一切,最後走上了極端。
孫仲宇凝視著尤淑以,發現她與死去的尤麗君容貌酷似,不禁胸口一緊,眼淚差點掉了下來。
而面對尤淑以咄咄逼人的言詞、極盡呵責的諷刺,他委實有股想逃離的慾望。雖說這件事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可是罪魁禍首畢竟是他兄弟、是孫家的一分子,他沒有理由置身事外。
「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只要能力所及,我會盡力幫助你。」
「這件事與你無關,該為姊姊自殺負責的是孫仲志,而不是你。」她試了試淚。「我只是不明白,他假使不愛姊姊,當初為何對她大獻慇勤?他若喜歡她,為何對她始亂終棄?」
咖啡廳裡的氣氛是輕鬆雅靜的,但是,在坐三個人的神情卻與之格格不入;有悲情憂傷,也有惋惜無奈,各想著各的心事。
社會男女的遊戲本來就沒有規則可循,每個人對感情執著的程度也不同,男歡女愛各取所需,這對現代年輕人而言,反倒成了天經地義的事;這就是「專情者」吃大虧的地方!你來真的,別人卻當遊戲,結局注定是悲劇。
尤麗君在遊戲的最初,當然也明白這一點,但是,她自視甚高,認為自己將會是孫仲志的最後一個女人。而女人一旦深陷情網後,總是看不清方向,才會落得悲慘的下場……
漫長的暑假來臨,岳永曇利用這個機會到貿易公司打工,為大學畢業後成為社會新鮮人做暖身。
這天,她剛踏出公司,很意外孫仲志已經在大門等著她。她本想躲開,可是他已經看到她了。
「嗨!好久不見。」他笑吟吟的熱情招呼著。
硬著頭皮,岳永曇只得禮貌性的頷首致意,並努力使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自然些。可是,顯然她的努力是白費的,她的笑容僵在臉上。
「怎麼,才一個多月不見,你就變得如此生疏了?」
「呃……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上班?是……是仲宇告訴你的嗎?」她知道自己問得笨,可是,她想不起來有誰會告訴他。
「他會告訴我嗎?」他依然笑著,那笑容令人不由自主的冒冷汗。「我問王孝雯的。」
「喔!」她雖沒說什麼,心中卻罵了王孝雯不知干百回。真不知道孫仲志又用什麼手段去套王孝雯的話,否則,王秀雯明知道她對他已厭惡到極點,又怎會說出她工作的地點?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此刻她該如何脫身?她知道孫仲志既然處心積慮的打聽到她工作的地址,自然不會只是單純路過來探視她。
果然,孫仲志立刻提出邀請:「今晚音樂廳有一場不錯的演湊會,一起去欣賞吧!」
他說話的語氣擺明了志在必得;他不是用邀請或詢問她的意見,而是用近乎命令的「禮貌」語氣。
「我……已經有約了。」她不敢迎視他銳利的目光,怕他拆穿她的謊言。
「和誰有約?仲宇今天晚上陪爸爸應酬,該不是與他有約吧?」他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她漲紅的小臉。
他知道她在說謊,也清楚她不想與他去聽演奏會,但是,頑強如他,又豈是輕言退縮的人?愈是得不到的東西,他就愈有興趣,尤其是要與孫仲宇爭的,他更是卯上全力,志在必得!
岳永曇知道,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被說服的;驀地,她抬起臉,眼睛直視著孫仲志,「事實上,我今天並沒有約會,但是,我不想和你去聽演奏會。」她說這些話時,心裡著實害怕得不得了,可是,她實在不願被牽著鼻子走。
聽了這些話,孫仲志非但沒有覺得難堪,反而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為什麼?我並不認為我們一起去聽音樂、調劑調劑身心有什各不好!你是怕仲宇知道會生氣嗎?」
他語氣中有著濃濃的挑興意味。
「他不是那種人!她急急的反駁。
『你最近好像一直在躲我,我有那麼面目可憎、那麼令你討厭嗎?你難道不知道我對你——』
『夠了!』她捂著耳朵。『自始至終,我心中就只有仲宇。孫大哥,我對你只是單純的兄妹之情,很抱歉!』
『抱歉?』他冷哼出聲,『一句抱歉就能平息我對你的感情嗎?不公平!為什麼你不給我機會,好好與他公平競爭?給我機會,你會發覺我更適合你!』他激動著揮動地拳頭。
『這些話,你該對尤麗君說的。』她實在不想再聽他念這些台詞了。
一聽到尤麗君三個字,孫仲志的神情忽地一驚,但隨即又恢復慣有的笑容。
『那是過去式了,我不想再提,逝者已矣,來者可追,一直沉緬於過去的人,是永遠沒有辦法知道未來有多美好的。』
『她死了……她不該年紀輕輕就死的。』
『我很遺憾,畢竟朋友一場。對於她的死,我真的感到十分惋惜。』他裝作一副感歎的模樣。
『惋惜?是大快你意吧!』
兩人的對話突然插入第三者,他們同時回過頭;那帶著強烈怨氣的話,正是出自於尤淑以。
她原要岳永曇先把將車開到門口等她的,因為今天有些東西要運回家;怎知她把東西搬到一樓時,卻發現岳永曇被孫仲志纏得無法脫身。
她一時好奇,想知道他們談些什麼,因此,一直站在離他們不遠的一個隱密處竊聽。
先前孫仲志對岳永曇的『真情』表白,她只是不屑的嗤之以鼻;因為,她知道岳永曇絕不可能為他的花言巧語所騙,更何況孫仲宇又那麼出色,瞎子才會選孫仲志。直到他們的對話談到尤麗君時,她才現身。
孫仲志一看到說話的人是尤淑以時,著實吃了一驚;她與她姊姊長得太像了,乍看之下,他還以為是尤麗君呢!
『你說你為我姊姊感到惋惜?從姊姊出事一直到出殯,我倒從未見到你大駕光臨!哦!我忘了,孫先生是孫氏未來的繼承者,怎會有空去參加喪禮呢?』
尤淑以冷冷地看著他。『最重要的是,你去了,只會使姊姊更生氣罷了。』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他寒著一張臉。
『懂不懂你心知肚明。一屍兩命的債,你好好等著報應吧!』她臉上帶了抹冷笑。
孫仲志一聽到『一屍兩命』,不由得起了個寒顫;心裡雖然有些不安,但是口頭上仍硬撐著。『那不關我的事,就算她真的來找我,我也不怕。』
『是嗎?』她諷刺的說:『我希望她去找你時,你真的不怕。』她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拉著岳永曇,『走!我們回去,在這兒與他說話會弄髒了我們的人格。』
待她們走遠,孫仲志仍站在原地。一想起方才尤淑以的話,他心裡著實有說不出的恐懼;他雖不信邪,可是……
該死!都什麼年代了。他雖極力告訴自己那些只是尤淑以說出來唬人的話,但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害怕了起來……
岳永曇獨自坐在孫仲宇常與她約會的咖啡廳裡。
雖說這家咖啡廳裝潢一流,氣氛、音樂都絕佳,在這樣的環境品嚐咖啡應是高級享受:但是?當她望向手上的表時,心情不再輕鬆愉快了,因為孫仲宇已經足足遲到了半個鐘頭。
這不是他的作風。與他約會不下百次,他從來沒有遲到,這次可令岳永曇跌破眼鏡了。
她強忍著怒氣繼續等,她想知道他為什麼遲到。
終於,在岳永曇要拂袖而去的前一刻,孫仲宇匆匆忙忙的出現了。
他帶了個歉意的笑來到她面前。『對不起!我遲到了。』
岳永曇投給他一個衛生眼,深吸了口氣,平撫即將爆發的怒氣。
『我知道你生氣,可是當我把理由說出來後,你就不會生氣了。』他信心十足的說。
『說吧!我倒想聽聽有什麼理由,可以讓我白等一個多鐘頭。』她將雙手交叉在胸前,一付隨時要發飆的樣子。
『你最喜歡什麼東西?』他神秘的對她眨眨眼。
『喂!你是要向戰解釋遲到的原因也!怎麼反問我這些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想轉移我的注意力嗎?門兒都沒有。說!為什麼遲到這麼久?」她一刻也不放鬆,打破吵鍋問到底。
其實,在他出現的那一刻,她心中已經原諒他了,可是又嚥不下這口等人的悶氣,何況,總要為自己苦等他找個台階吧?只要他說得出一個不離譜的理由,她都可以接受。
偏偏他不急著解釋,反而問她喜歡什麼?這太離譜了吧?
「只要你回答我這個問題,我立刻將遲到的理由說給你聽,如何?」
「好吧!你可要說話算話。」她凝神思索了一會兒,才說:「我想要一隻貓。你知道的,我在家很寂寞,所以一直想買一隻貓來作伴……,好啦!你現在可以揭曉謎底了吧?」
「我到機場接你的貓!那班飛機起飛時間誤點,因此到達的時間也延後了。」
「我的貓?」一提到貓,岳永曇的神情頓時一亮,那股欣喜的神情直讓孫仲宇覺得為她做什麼都是值得的。「貓呢?我可不可以看看它?」
「它現在在我的車後座;由於旅途勞累,它顯然很疲憊的樣子。」
「你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不知道?」她開心得打心坎笑了出來,哪裡還記得方纔的苦等?
「自從你跟我提及你愛貓成癡,並且一直想養一隻貓的那一天起,每每經過寵物店,我總是會特別替你留意。直到有一天,我的一個外國朋友告訴我他家的艾莉克將要生小貓,我立即向他訂了一隻。我見過艾利克,它是一隻純種的波斯貓,高雅、健康又溫馴;它的『先生』也是一隻領有血統書的純種波斯貓。怎樣,家世夠清白吧?」
「我不才管它『家世』好不好呢!小土貓也很可愛啊!像淑以家的那只『阿肥』就好可愛。」她一提起貓就興奮得不得了,眉開眼笑的。
「那只坐飛機來的『小客人』還不到兩個月,白白胖胖的很可愛,你一定會喜歡它。」
「它叫什麼名字?若是還沒取,我們替它取個名字,好不好?」
「取名字?嗯!」他有趣的看著她,「它是只小母貓,芳名還沒著落,就由你替它取吧!不過,它得冠孫家姓。」
「為什麼?」岳水曇會意不過來,壓根兒不知道孫仲宇已佔她便宜了。
「因為小貓的『娘』將來要嫁入孫家的,就算它是個拖油瓶,也得冠上『孫』姓吧?」他一本正經的說。
岳永曇一經點通,不由得羞紅了臉,咬著下唇說不出話來。
孫仲宇瞧她羞成這樣,也不好意思再逗她,免得她惱羞成怒,屈時自己可下不了台,於是他找了個話題岔開她的心思。
「說到取名字,它既然入了『中國藉』,就別再給它取洋名字,取個中國化一點的。叫什麼呢?就叫『傅芳』好了!再冠上戰的姓,好!就叫她『孫傅芳』。」他自言自語的胡謅一番。在旁的岳永曇險些笑岔了氣。「什麼『孫傅世』?你當它是軍閥啊!拜託你取個較文明、較通俗的好不好?」
「孫耀威!」他不經思索,脫口而出。
「孫仲宇!正經點。」
她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像他這種取名法,搞不好等會兒連國父,孫中山的名諱都卯上了。
「這個不行、那個不好,好吧!你自己取。」
「我們叫它『皮皮』好不好?」她惡作劇的笑了笑。
「為什麼要叫它皮皮?圓圓、胖胖、肥肥不好嗎?」
「沒辦法,誰教那個自稱它爸爸的男人那麼皮?不叫皮皮要。叫什麼?」
「哎呀!你居然反佔我便宜?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誰教我成天沒事與你在一起,若我不佔你便宜,實在有辱你平日的教誨。」
「敗給你了!」他無奈的搖搖頭。「你不是想要看它嗎?現在帶你去看個夠。」
他領著她走向車子。
「我終於有貓咪了!該怎麼謝你?」
「謝我?太容易了!」他傾向她耳際,低聲的說:「待會兒在無人的地方……你就可以好好謝我了,我發誓絕對任由你處理。」他瞇著眼,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岳永縣雙頰一紅,停住腳步。「孫仲宇——」
「是!以上劇情純屬虛構。我什麼都沒說,看貓、看貓,別讓貓咪久等了。」他在她背後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