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君不棄很霸道、很強勢,不由分說就派人把她和小嵐的東西從太平巷搬了來,安置在她們的"新家"裡頭。
小嵐的房間在一樓,方便她出入歇息,色調則是可愛明亮的粉紅色系,房裡頭有軟綿綿的彈簧床、軟綿綿的枕頭,還有一床軟綿綿的羽毛被。
床鋪旁邊有一面書牆,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童話書和畫冊,而特別為她設計的書桌上,則端端正正擺著各種的繪畫器材,一應俱全。
角落處有一棟以布料作成的"貓公寓",作為小貓咪乖乖的住處。乖乖是丁鈴鈴送給小嵐的,她說這是為了避免乖乖再遭到寶貝女兒貝貝的"毒手",才不得不忍痛割愛,送給小嵐。
為此,臥室的門上還特別開了扇小門,方便乖乖進出。
一樓還有另外一個房間,兩面的落地窗,可以在白天時讓春日輕鬆的照亮一室。另兩面牆上則掛了幾幅名人畫作,小嵐不知道這些畫作都是價值上千萬的藝術珍品,可是她一進去,視線就再也沒有移開過了。
這是她的專屬畫室。
海棠喚了幾聲,見她沒有反應,搖頭苦笑,輕輕掩上畫室的門。"小嵐敏銳多感,我和曉書、冰心常說她是個天生的藝術家。"
"常常聽你提到曉書和冰心的名字,她們是你在育幼院的朋友?"君不棄輕輕攬著她的腰,兩人相偕走到院子中,在廊道上坐下。
"不,是姊妹。"海棠眼中又出現了那種淒涼哀傷之色,輕聲低語。"在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當中,我們相依扶持,一同咬牙撐了過來。後來,冰心被收養了,卻從此音訊全無,曉書為了救我和小嵐,在祈先生和左院長的追捕下,也下落成謎,再也沒有消息。"
"海棠。"君不棄緊緊抱住她,她的眼神令他心疼,他多麼希望自己能分擔她的痛苦。
海棠倚在他肩上,喃喃地說:"你知道嗎?我覺得我好心虛、好可恥,居然自己一個人佔住幸福……曉書、冰心和小嵐都是好溫柔、好善良的女孩,她們的心像天使一樣純潔,她們才應該擁有幸福的。"
"我不許你這麼想,也不許你這麼說。"君不棄聽得心都碎了,吻掉她滑落臉頰的淚水,定定地說。"你不是一個人擁有幸福的,為了你,我會讓小嵐幸福的;為了你,我也會用盡一切方法管道,找到冰心和曉書的下落。"
"謝、謝謝。"海棠抬起頭,癡癡地看著他,眼中是滿滿的感激和感動。"謝謝你為小嵐做了那麼多,我從來沒看見她這麼開心過……"
"錯了,小嵐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才是最開心的小天使!我所能做到的,不過是物質上的供應而已。"君不棄眨了眨眼睛,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何況,我知道要留住你的人,只有先留住小嵐的心,你說,我是不是很聰明?"
海棠臉一紅,低著頭不說話。
"你看!星星出來了。今天是初一,星星比平常更多更亮了。"君不棄握住她的手指向天際,笑道。"天上星多月不明,地上人多心不平。小時候在書本上看到,後來每次一見到星星,就不禁回想起這兩句話。"
"天上星多月不明,地上人多心下平……"海棠默默念了一逼,忽然想起一件事,整個人跳了起來。"小嵐最喜歡看星星了,總是喜歡問我天上星星有多少顆。我去抱她來,我們一起來數星星。"
君不棄看著她興沖沖地奔向畫室,不禁搖頭苦笑。
這癡心女孩就不能有一時半刻忘了小嵐,眼中只看著我一個人嗎?
不多時,海棠抱著小嵐出現,而小嵐懷中又抱了一隻小花貓。
"你們這模樣真像是在玩疊羅漢。"君不棄不禁失笑,促狹地說。"我看這樣好了,海棠你坐在我身上,小嵐坐在你身上,乖乖則坐在小嵐身上,我們來玩超級疊疊樂。"
"神經!"海棠白了他一眼,讓小嵐坐在他和自己中間。
君不棄摸了摸小嵐的頭,笑問:"房間還好吧?需不需要添些什麼?"
"很好,不用。"夜嵐聲音小小的,低頭看著小花貓。
"你說話的方式還真有古龍的味道,簡潔有力。"君不棄也低頭看著小貓,小小聲地說:"乖乖睡著了?"
"嗯。"小嵐點了點頭,聲音更小了。
"我不信。"君不棄卻還是不死心,非逗她多說幾句話不可,故意伸手拉了拉乖乖的尾巴……
"你別欺負乖乖啦!"小嵐生氣了,顫抖著聲音說。"你、你不用一直和我說話。只要你好好對待海棠姊姊,不要讓姊姊被人家欺負,我、我可以和乖乖住到殘障福利之家去,沒關係的。"
君不棄一愣,柔聲說:"小嵐怎麼會這麼想?"
"我知道你對我好、收留我,都是因為海棠姊姊。"
小嵐眼睛眨啊眨的,不肯讓眼淚流下,小小聲地說:"以前也有男生喜歡姊姊,可是因為我,他們都不追姊姊了,姊姊也不給他們追了。你是對海棠姊姊最最最好的人,姊姊也好喜歡你……所以、所以你送我去殘障之家沒關係,真的沒關係的……"
"傻瓜,小嵐是大傻瓜。"海棠一陣心酸,抱著她哭了起來。
君不棄輕歎一聲。"如果我是會送你去什麼殘障之家的人,你的海棠姊姊也不會接受我,更不會喜歡我了。"
"可、可是……"
"你說的沒錯,我對你好,是因為海棠的影響,可是我愛上海棠,卻是因為你的緣故啊!"
小嵐不懂他的意思,好奇地張大了眼睛。
"在遇見你們之前,我的心中只有恨、只有復仇,無邊無際的黑暗逼得我透不過氣來,卻怎麼也找不到一絲光亮、一個出口。那時候的我,才是真正的'鬼首'。"
君不棄抬眼望向穹蒼,臉上是一片平靜。
"遇到你們之後,我才知道人可以活得這麼高貴、這麼無私。我震撼了,我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可以為旁人犧牲到這樣的地步,也因此,我愛上了這個叫海棠的女孩,我也像她一樣,想保護這個叫夜嵐的小天使,希望她快樂,希望她幸福。"
海棠悄悄握住他的手,眼中有淚,心中卻是滿滿的感動。
君不棄也握緊她的手,看著小嵐,柔聲說:"因為你,我才愛上海棠;因為海棠,我呵護你、憐惜你、照顧你,有什麼不對嗎?"
小嵐低下頭來,輕輕撫摸乖乖的頭,羞澀地笑了。
君不棄欣慰一笑,從口袋中拿出兩張東西,分別交給海棠和夜嵐。
"身份證!"海棠失聲驚呼,瞠圓了眼看著君不棄。"你、你怎麼有辦法弄到我們的身份證?"
"有錢能使鬼推磨,為善為惡,存乎一心罷了。"君不棄眨了眨眼睛,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你遲早要嫁給我,所以我自作主張,先幫你冠上了夫姓了。"
海棠看著身份證姓名欄中的"君海棠"三個字,登時羞紅了臉。"你、你這人……"
"咦?!我的名字怎麼變成了'君夜嵐'?"夜嵐看著身份證上的名字,好奇地問。
"你現在可是我的妹妹,當然得跟著哥哥姓君嘍!"君不棄這麼做,是想讓小嵐認同這個地方,讓她真正有個家的感覺,無助彷徨的心能夠安定下來……
夜嵐看著身份證上的名字,眼睛漸漸亮了起來,像天上的星星一樣。
夜漸深,星星更多更亮,三個人數著天上的星星,不時傳出陣陣笑語,像一家人一樣,相倚相偎……
※ ※ ※
君實企業和唐聖集團的合作,終於擊敗以唐氏企業為首的強大競爭者,成功地拿下"鯨魚灣海洋休閒中心"的開發案。
在簽約儀式的酒會及記者會上,冠蓋雲集;政府方面,除了主其事的負責人外,許多高官大員亦受邀出南,見證這場盛會。
唐聖集團方面,則以邱輕澤為首,率領相關人員與會,至於作風低調神秘的葉北辰,仍然沒有出現,讓許多想藉機結交的企業大老們大失所望。
媒體記者亦湧進了上百名之多,不過與其說他們是為了這場官民合作的盛事而來,倒不如說他們是為了一睹傳說中那名擄獲"鬼首"君不棄真心的絕艷女子的風采……
"為什麼我一定得陪你出席這種場合?"鎂光燈此起彼落,閃得海棠眼睛都花了;她挽著君不棄的手,臉上掛著一抹微笑,心裡緊張得要死,小小聲地開口。
"你是我的女人,也就是這場盛會的女主人,自然要陪我出席了。"君不棄含笑看著她,眼中有抹驚艷之色。
這襲淡紫色低肩雪紡紗小禮服穿在她身上真好看,改明兒個再叫"貓兒眼"老闆多送幾套禮服過來!
"什麼你的我的……你說這些話怎麼、怎麼都不會不好意思?"海棠臉上一紅,更增嬌艷。
"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我按事實陳述,為什麼要不好意思?"君不棄攬著她腰的手微微一緊,像是在宣示自己的所有權。
海棠輕輕歎了一口氣,不說話了。和他交往之後,她終於發現他的溫和斯文全是表象;霸道是他的本質,強悍是他的本性,在這場他主導的愛情當中,她只能投降,將自己的芳心一寸寸陷落在他的溫柔強悍中……
"這條項鏈不對。"君不棄看著她頸項上的鑽石項鏈,眉頭微蹙。"粉頸如玉、香肩賽雪,搭配珍珠項鏈才好看。對了,'奇玉'的老闆說他店裡最近進來了幾條珍珠項鏈,我明天叫他送過來,你挑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海棠低著頭,悶悶地說:"隨便。"反正不管她怎麼說,結果都是一樣,這位"最佳情人"還是會叫奇玉的老闆把珍珠項鏈送來,並且把所有的珍珠項鏈全都買下,然後她氾濫成災的首飾盒裡頭又要再添好幾個受災戶。
"怎麼了?不開心?"君不棄抬起她的下巴,細細端詳,一臉關切。
海棠別開臉,不肯看他。"什麼都是你說了算,當然不開心。"
"你這可冤枉我了!我向來最尊重你的意見,只要你開心。"君不棄泫然欲泣,好不傷心。
海棠白了他一眼,卻差點被他逗笑了。"那我要你別每天接送我上下班,也不要每天中午接我去用餐,你為什麼都不聽?"
"接送女朋友上下班、陪女朋友吃飯,天經地義,我可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君不棄聳了聳肩,一臉無辜。
"可是工作室裡有人會說閒話……"
"她們沒人愛、沒男人追,可不關我的事。"君不棄眨了眨眼睛,笑得好純真無邪。
"你──"海棠差點接不上話來,氣急敗壞地說:"我不想因為你,被人家質疑我的工作能力,說我是因為你的緣故,才能當上設計師。"
"若是因為我的緣故,你恐怕早就被掃地出門了。"
海棠一愣,不懂他的話。
"白輕塵心高氣傲、目中無人,我上次給她難堪,她早就恨我入骨了。"君不棄淡淡一笑,慢條斯理地說。"不過她這個人有個好處,做事公私分明,她起用你當設計師,也是看上你的才能。白輕塵的'獨領風騷工作坊'在業界得享盛名,可不是完全靠美貌父蔭而來。"
"可是……"
"何況你們工作室最近的八件case當中,有三件的客戶特別指定由你負責,這和我可沒干係。"君不棄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不招人嫉是庸才!你自己的本事,卻怪到我的頭上來,那我可真是含冤莫名、百口莫辯了。"
海棠啞口無言,氣弱地說:"能避嫌還是應該避嫌……"
"避什麼嫌?你我男未婚、女未嫁,正大光明的交往,有什麼好避嫌的?"君不棄親了親她的面頰,柔聲安撫。
閃光燈此起彼落,捕捉他們的親匿畫面……
"托你的福,這下跟蹤我的狗仔隊又要增加了!"海棠又羞又氣,這男人真的太為所欲為、肆無忌憚了。
"有狗仔隊跟蹤你?"君不棄目光一寒,變了臉色。"你放心,我會讓蔣伏雷多派幾個保全跟著你,要是再有狗仔隊敢跟著,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海棠一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她現在已經有兩個保全整天跟著了,要是再多派幾個……她真是個大笨蛋,早該猜到他會這麼做的。
"沒有問題了吧?"君不棄含笑詢問。
"沒有!"
"你看,這不是什麼問題都解決了?良好的溝通是化解誤會的不二法門,尤其男女交往,更是需要心心相印,直言無諱才是。"君不棄一本正經,眼中卻蘊著笑意。
他喜歡看她這樣噘著嘴生氣的模樣,嬌憨可愛,讓他不禁想一親芳澤……
正低著頭生悶氣的海棠,一個沒留神,臉頰又被輕啄了兩下。
"你……"海棠好想賞他一巴掌。
"兩位的感情真好,看來媒體的報導所言不虛。"聲音蒼勁雄渾,來人正是唐氏企業的唐雲龍。
"原來是唐先生。"君不棄握手致意,淡淡一笑。"讓唐先生見笑了,這位是我的未婚妻海棠。"
她什麼時候成為他的未婚妻了?
海棠一愣,看著君不棄,卻見他眼中滿是自得之色,摟著自己的手也更緊了。
"那可恭喜了。"唐雲龍皮笑肉不笑,緩緩地說。"賢侄這次成功拿下'鯨魚灣海洋休閒中心'的開發案,我和幾個朋友聊起,都是佩服得不得了。唉!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哪!看來我們這些老頭子都該退位了。"
"伯父說哪的話?要不是伯父有心成全,哪有我們這些後生小子施展手腳之處?"君不棄滿臉謙遜,客客氣氣地說。"伯父是商界大老,還盼不吝指點提攜,何況這次君實企業的股東大會,就有許多要仰仗伯父的地方呢!"
唐雲龍臉色微變,隨即恢復如常。"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我一個外人哪敢置喙?賢侄真是愛開玩笑。"
"伯父這麼說,侄兒可就放心不少了。"君不棄說得雲淡風清,眼中卻淨是冷冽之色。
"不好意思,我過去跟幾個朋友打聲招呼。"唐雲龍打個哈哈,便轉身離去。
"伯父隨便。"君不棄看著他的身影,若有所思。
"咦?他不是和你競爭這件開發案的對手嗎?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客氣。"海棠難掩好奇,低聲詢問。
"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這一仗讓他受傷不輕,他擔心我乘虛而入,所以來打關係、套交情了。"君不棄冷冷一笑,目中鋒芒畢露。
"那你打算怎麼做?"
君不棄還沒回答,就見到杜若非快步走來。
"君先生,記者會的場地已經佈置好了,區秘書叫我請你和海棠小姐過去。"
"記者會不是已經舉行過了嗎?怎麼還有記者會?"海棠一愣,看著君不棄。"而且這是公司裡頭的事,我又不是員工,什麼都不懂,過去做什麼?"
"你不過去,記者會上就沒戲唱了。"君不棄攬著她的腰,緩步而行,臉上似笑非笑。"我們的訂婚記者會,要是少了女主角,難下成叫我一個人唱獨腳戲?"
"訂婚記者會?!"海棠差點沒叫出來,氣急敗壞地說。"你什麼時候決定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我籌備了好久,正是要給你一個驚喜。"君不棄眨了眨眼睛,笑得好得意。"開不開心?高不高興?"
"你、你……"海棠只覺得他笑得好可惡,好想一拳把他的嘴巴打歪。"你就那麼篤定,我非嫁給你不可?"
"當然!而且我們都那麼好了。"君不棄點了點頭,自信滿滿。
海棠臉上一燒,想起這些夜來的激狂纏綿──那麼霸道,卻又那麼溫柔;那麼放肆,卻又那麼銷魂!他像火一樣,幾乎要將自己化為灰燼,又像鬼一樣,無窮無盡的需索渴盼……
"你去哪?"君不棄拉住她的手,柔聲詢問。
"回家!"海棠的臉像炭火一樣,又紅又燒。"你每次都不管我的感受,愛怎樣就怎樣……我、我不要理你了。"
君不棄莞爾一笑,環住她的身子,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你又冤枉我了。我怎麼會不在乎你的感受呢?我就是怕你受不了別人的閒言閒語,才決定公告大眾、以正視聽啊!這樣一來,你就是我君不棄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不管我接你上下班,還是邀你共餐,你設計室裡的那群八婆就無話可說了,你說對不對?"
海棠又說不出話了,想了好久,才終於擠出幾個字。"可是也沒必要搞這麼大……"
"不公告周知,八卦雜誌亂寫,你又要不開心了。"君不棄一本正經地說。"你知道我做事喜歡一勞永逸,不喜歡拖泥帶水的。"
海棠無言以對,在他的哄誘帶領下,乖乖地來到了記者會的正中央坐下,面對上百名的記者,數十架的攝影機,好像、好像還有SNG車現場直播……天啊!這、這究竟是什麼情形?!
君不棄站了起來,從區北海的手中接過麥克風,臉上含笑,一派斯文地開口。"各位記者朋友大家好,麻煩各位撥冗出席這場記者會,我在此先行謝過。這場記者會的目的很簡單,只是要向各位介紹我的未婚妻──海棠。"
話聲甫斷,立刻引發記者群的騷動,眾人紛紛搶著舉手發言。
君不棄的目光卻沒有停留在這些人身上,而是看向會場一隅,受邀出席的官員之一──祈少卿!
祈少卿在聽到海棠的名字時,身子一震,緩緩轉過身來,正好和君不棄的目光相對。
君不棄看著他,目光如電,一字一句地說:"海棠是我最愛的人,也是我發誓要用生命保護的人。從今以後,誰要是敢傷害海棠,上天下地,我部不會放過他!"
祈少卿聞言,身子不由得一顫。
這個人的眼神太可怕,像是從地獄來的惡鬼一般,陰寒冷絕,四周的空氣彷彿都要凝結成冰了……
不過這些話聽在記者的耳中,都成了浪漫溫柔的求愛宣言,海棠更是燒紅了臉,眼睛死盯著桌子,不敢抬頭。
君不棄將麥克風遞給區北海,攬著海棠的身子站起,溫柔款款地說:"好了,我們回家吧!"
"你、你講話好肉麻,丟臉死了。"海棠縮在他懷中,紅著臉小聲埋怨。
"會嗎?很多女記者可是感動得不得了,熱淚盈眶呢!"君不棄莞爾一笑。
"明天中午你別找我去吃飯,我帶便當。"
"不用帶便當,我訂的是'秋風居'的包廂,不會有人盯著你看的。"
"你、你這人……"
記者會就這麼突然結束,眾人大嘩,紛紛擁上,卻被君實企業的員工一一擋下。
祈少卿則是木立當場。他知道君不棄在對他示警,如果他敢傷害海棠,他將會不擇一切手段對付他!
"怎麼辦?"左芙蓉來到他身邊,壓低了聲音說。"留海棠活口可是個禍害,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把我們所做的事給抖了出來。"
"可是君不棄……"祈少卿怕極了這個男人的目光,堅定而冷酷,他的話絕對不只是威脅而已。
"找全老幫忙怎樣?"左芙蓉靈機一動,吃吃地笑了起來。"龍湖幫青龍堂的四大殺手,殺人乾淨俐落,不留一點把柄!至於君不棄,就讓常詠月去對付,她早想要君不棄的命了。"
"就這麼辦!"祈少卿點了點頭,喜形於色。"常詠月要是沒有人手,你幫她牽個線,介紹幾個好手給她;我們完全置身事外,徹底不沾鍋。"
"對了,唐雲霓那騷貨等你很久了,你快點過去'安撫安撫'她吧!"左芙蓉見唐雲霓頻頻望向這邊,臉色一沈,冷冷地開口。
"這騷貨不過是個棋子,犯不著和她吃醋。"祈少卿握了握她的手,溫柔一笑。"等我們把唐氏企業奪了來,到時候你愛怎麼整治她,隨你高興。"
"我明白。"左芙蓉臉色略霽,輕蔑地說:"唐雲龍有這麼一個妹妹,還真是不需要敵人了。"
祈少卿笑了起來,快步走向唐雲霓所在的位置。
"怎麼這麼慢?"唐雲霓臉現喜色,快步迎向他,滿臉嬌瞠。
"部裡出了些事情,秘書報告花了點時間。"祈少卿隨口回答,壓低了聲音說:"到休息室說話,這裡人多,說話不大方便。"
"討厭,光想著做那些事。"唐雲霓俏臉生暈,往休息室方向走去。
祈少卿冷冷地一笑,隨後跟了上去,進了休息室。幾名心腹在他的示意下,守在門口警戒。
祈少卿才剛坐下,唐雲霓馬上坐在他身上,嬌聲道:"為什麼這麼久沒來找我?人家想死你了。"
你男人那麼多,還會想我?祁少卿心裡冷笑,一隻手已經探向她裙底,邊吻邊說:"我的心肝小寶貝,我這不是來了?"
唐雲霓嬌吟一聲,跨坐在他身上,抱著他的頭邊喘氣邊說:"大、大哥從事內線交易的證據我已經弄到手了……嗯、嗯,嘻!最近他忙得焦頭爛額的,什麼都顧不得了……啊!輕些……"
祈少卿心中一喜,動得更賣力了。"嘿!等把你大哥弄下來,你就是唐氏企業的總裁了,開不開心?"
"當然開心!我也是唐氏企業的繼承人之一,我哥卻老是看不起我,把我當成花瓶,排除在主事者之外,這次我一定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唐雲霓咬著他的肩膀,眼中的情慾不見了,只剩怨懟陰狠之色……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誰算計誰,又有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