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辰月開始展開攻擊,他攫住她的唇,瘋狂地、用力地汲取它的芬芳;一雙手也揉撫著她小巧的胸部,溫柔的動作中並帶有少許的狠勁。接著,他的唇往下移,吻過她的香肩,最後含住那誘人的粉紅蓓蕾,而他的手也順勢地碰觸著那神秘的三角地帶……
「學長……」丁曉鈺雖頑強抵抗,但陣陣的酥麻感卻使她的感官漸漸亢奮起來,也使原本的拒絕轉變為迎合……
「你看起來挺滿意的嘛!」
尹辰月的一句話將沉溺於溫存的丁曉鈺拉了回來,她望向他,卻見他用著譏刺與厭惡的笑容回視自己,丁曉鈺的身子瞬間像墜入冰河中似的變冷,臉色也死白得嚇人!
這是個錯誤,她不應該讓它再繼續下去。做這種事是需要「愛」的,他的眼中沒有愛,只有怨恨,不能再發展下去了,她必須阻止……
尹辰月可不管她的想法,他繼續吻著她,冷冷的唇親遍她全身,由頭上灑落而下的水似乎還沒有喚醒他的神智。
「學長,快住手!」她的雙手緊按他的肩,「你不是真的想要我。」她為這個殘酷的事實感到心痛。
「這有分別嗎?」他冷冷地反問。
丁曉鈺一時語塞,但受傷的神情卻毫不掩飾地顯現在俏臉上。
尹辰月承認,此時的丁曉鈺令他心疼,但一切都太晚了。
「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他接下來的動作令丁曉鈺覺得更危險了。
「學長,停止呀!」
「已經停不下來了。」他解開褲頭,長驅直入她體內。
「我恨你!」
「啊——」一陣撕裂般的痛楚由她的下腹部傳達至四肢百骸,但這種身體上的痛楚還不及她心靈上的創傷。
他恨她!不!結局不該是這樣的。她愛他呀!她怎麼能忍受他恨她……
「學長……」臉上一片潮濕,丁曉鈺已分不清是水還是淚了。
「一切都結束了。」尹辰月終於離開她嬌小的身軀,往下一瞥時,卻見到一股觸目的紅色液體正緩緩流向通水口。
那驚心的紅猶如當頭棒喝般的打醒了他,瞬間,他刷白了俊臉。
他做了什麼?老天,他……強暴了她
「該死的!」尹辰月不敢回頭看丁曉鈺,衝動後的結果已讓他深感後悔,淋了一身濕,他狼狽地逃離浴室。
丁曉鈺呆呆地坐著,直至聽到樓下傳來巨大的關門聲後,她才慢慢縮起身子,和著水聲,放聲大哭了起來。
將車速飆到一百二十,尹辰月此刻需要的是寧靜的空間。
重重打了方向盤一下,他臉上有著懊悔和自厭的神情。
他是怎麼了?一向以冷靜自豪的他怎會失去分寸?縱使他再生氣,也不能對一個弱女子做出那種事!
他該怎麼辦?有誰可以幫助他?
惠莉!
這個名字乍然出現在他的腦中,也許這位溫柔的紅粉知己可以解開他的困惑。
轉了個方向,尹辰月毫不遲疑地便往鄭惠莉的家中而去。
她帶來的東西只有這樣而已吧!望著簡單的行李,丁曉鈺輕輕地歎了口氣。
事情已經非常明顯了,雖然尹辰月沒有開口叫她走,但他的行為已明確地告知她——此處不歡迎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厚著臉皮賴著不走呢?
提起行李,丁曉鈺小心地邁開步伐,卻還是碰觸到下腹部的痛處。
她不適地蹲下身,臉色蒼白,浴室那幕粗暴的場面再一次浮現她眼前。
我恨你!這句話言猶在耳,尹辰月當時陰森的表情、冷峻的口吻在在令她心痛難忍。
「學長,你不要恨我……」晶瑩的淚珠滑下她雙頰,沒有了尹辰月,她該何去何從?
「你真的嚇了我一跳。」鄭惠莉泡了杯熱咖啡,遞給她眼前的尹辰月。
尹辰月已沖了個熱水澡,也換上舒適的休閒服,這是貼心的鄭惠莉替他準備的,她總認為,有一天他一定會用得上。
尹辰月的頭髮還有點濕,他緊抿著唇,不發一言地坐著,蹙起的濃眉顯示他有著很大的煩惱。
鄭惠莉也不逼他,不過坦白說,在三十分鐘前,當她看到一身狼狽的他時不免也被驚嚇到。接著,他又緊擁著她不說話,那副落寞的模樣,使她也能感受到他內心的痛苦。
想他一向放蕩不羈、遊戲人間,迷人的風采不知擄獲了多少女人的芳心;而今,居然會有這種痛苦的神情出現,怎教人不費疑猜。
但是,鄭惠莉知道,尹辰月雖然溫柔,卻也固執,他不想說的事,自己再如何逼他,他也不會透露半句;可繼而一想,既然他來這裡,就代表他會告知她一切。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只有等。
過了須臾,尹辰月終於有動作了。
他抱著頭,痛苦地低喃:「惠莉,我該怎麼辦?」
「是為了丁曉鈺的事嗎?」她柔聲問道。
尹辰月點頭,「嗯,她……她是……」
「你知道她是女人了。」
尹辰月猛然一震,他抬頭驚訝地回視她,「你早就知道了!」後又轉為責備的口吻,「那為什麼要瞞著我?」
鄭惠莉搖了搖頭,「月哥,你變遲鈍了。」
「惠莉——」
「月哥,先別動氣。你自己想一想,一個女人裝成男的跟在你身邊幾個月了,你都沒發覺到,不是遲鈍是什麼?」
尹辰月無言以對。
「我第一次見到丁曉鈺時就知道她是女人了。我想,你一定是被她的言語影響,而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你沒發現,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是個白癡,居然讓她騙了那麼久。」這才是最讓他痛心的地方啊!
「何必用那麼嚴重的字眼,如果她可以選擇的話,我相信她不會用這種方法來和你相識的。她應該知道,要是哪天被拆穿的話,那後果是她自己必須去承受的,她這種隨時隨地抱著的戰戰兢兢的心情,你應該要體諒。」
「我為什麼要體諒?」尹辰月無法自制地大吼,「是她有錯在先,欺騙我、玩弄我,為什麼我還得原諒她?」
「因為她愛你。」鄭惠莉柔柔的嗓音一字字的傳入他耳中,「月哥,丁曉鈺深深愛著你啊!」
「你在開玩笑」尹辰月壓根兒不相信。他記得丁曉鈺也是這麼說的,但卻被他殘酷地否決掉了。愛人,不該是這種表現的。
「我沒有開玩笑。」鄭惠莉正色地道:「你冷靜想想,她要是不愛你,她會捨棄女人的身份待在你身旁嗎?這可是件不簡單的事,但她卻做到了,這其中她一定吃了很多苦……」
「那是她自找的,我可沒有逼她。」尹辰月冷冷地道。
「愛得愈深,恨得就愈深。」鄭惠莉幽幽歎了口氣,「月哥,你一定很愛她,否則不會如此苛責她。」那可憐的丁曉鈺,完完全全將月哥的憤恨承受了下來,一定傷得很重吧!
「我愛丁曉鈺惠莉,你愈說愈離譜了,我……」
「不是嗎?」鄭惠莉平靜的反問他,「若不愛她,根本不用生這麼大的氣,更不會有這種心痛的表情出現,月哥,你何必自欺欺人呢?」
在鄭惠莉面前,他總是無所遁形。
「沒錯,我是愛她。」他將臉埋於雙掌之中,讓痛苦的情緒包圍自己。
他終於承認了,承認他對丁曉鈺有感覺,但就是承認了,他才感到害怕,因為他居然對她做了那種事,他傷害了她!
他深深自責的神情令鄭惠莉不捨,她安慰他。
「既然講開了,一切都會沒事的。回去後,要好好疼惜丁曉鈺!」
「太遲了,我……我已經對她做了不可原諒的事……」他自厭的聲音從掌心傳來,「沒有辦法挽回了。」
「不會的,你不要氣餒嘛!」
「你不瞭解。」尹辰月突地抬起頭,後悔的神色散佈在他臉上,「你不知道我對她做了什麼事,我……我……」他支吾著,「強暴」那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不管你做了什麼,丁曉鈺都會原諒你的。」鄭惠莉溫柔地笑道。
「真的嗎?」他實在不敢確定。
「你應該相信她是真的愛你,所以對於你做的錯事,她會全心包容。」
「真是這樣嗎?」小丁真的會原諒他,在他對她做了那麼過分的事後?
「所以,月哥,你也要公平些,女扮男裝那件事就算了吧!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反正你也沒有損失,反而得到一位佳人,認真講起來,你還賺到咧!」鄭惠莉咯咯笑了起來。
「惠莉,我都這麼煩惱了,你還笑得出來。」尹辰月不滿地斜睨著她。
「有什麼好煩惱的。」她拉起尹辰月,將他推向大門,「依我看,你只要現在回去向丁曉鈺解釋一切,便什麼煩惱也沒有了。」
「這……」
「別遲疑了,等會兒她跑掉,我看你想解釋也沒機會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尹辰月緊張地道:「那可不行,我得馬上回家。」說完,便快速走向自己的愛車。
「路上小心。」鄭惠莉露出迷人的笑靨,叮嚀著。
尹辰月回頭望了她一眼,又走回來將她緊摟在懷中。
「謝謝你,惠莉。」今晚要是沒有她,他不知道還要逃避自己的情感到何時?
鄭惠莉緊緊回擁他,「月哥,我們永遠都是朋友吧!」
「是的,我們是。」他感動地答道。
「這就足夠了。」她退出他懷中,「快去吧!別讓丁曉鈺等太久。」
尹辰月凝視了她一會兒,最後才轉身離去。
倚在門口,望著漸行漸遠的車影,鄭惠莉笑了。
今晚,她很高興尹辰月找到他的最愛;至於她,別急,總有一天,愛神會眷顧她的,讓她找到伴她此生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