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幫他照顧逸傑的翠姨,因為在紐西蘭留學的兒子發生了一些狀況,而心急如焚地匆忙趕往探視,以至於秦惟岑得親自照顧逸傑,並送他上下托兒所;他還刻意將平時晚上的工作排開,才不致讓只有五歲的逸傑一個人落單。
華燈初上,秦惟岑便趕緊將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陪同夏芸他倆一塊造訪 媧家。
遊說的過程竟然出奇地順利,並且,他們還意外地得到一頓歡笑聲不斷、祥和豐盛的晚餐。
與 媧家人揮手道別之後,他們便直奔夏芸的住所。
夏芸就在父子倆的監督和幫忙下,收拾簡易的行囊,回到秦惟岑坐落在市郊半山腰中豪華精緻的別墅。
夏芸一和逸傑早在行駛的途中,就已相繼地睡去了,到家後,他先將逸傑抱至他房間,再將夏芸抱至自己的房間,和衣睡躺在床上。
夜幕低垂,秦惟岑心滿意足地看著正躺在身旁安然沉睡的夏芸。
輕裳羅裙包裡下勻稱修長的雙腿,因呼吸而起伏的窈窕嬌軀,嘟圓微啟的雙唇,迷惑了秦惟岑的意識,他不由自主地靠向夏芸。想像冰肌玉膚的細緻滑順,想像她那天媚態橫生的銷魂模樣,想像自己融解在她體內的滿足,他再也無法忍受這折磨了。
秦惟岑垂涎著夏芸嬌艷欲滴的櫻唇,她輕啟的唇瓣凝聚了他的情慾,近在咫尺的誘惑,他正與她立下的契約交戰著……
他怎能捨棄已到嘴邊的美味呢!也許淺淺的親吻並不為過啊!秦惟岑決定在不過火的程度下縱容自己一回。
在夏芸覺醒之前他就會停止,於是他緩緩地欺上她潤澤的紅唇……
他吮起一片唇瓣,驚擾了熟睡中的夏芸,他忽地心頭一悸,靜待夏芸扭動身子安穩後,秦惟岑再一次試探性地輕觸她的唇,見她並未轉醒後,他一點一點地開始放肆暱吻著。
他悄悄地撬開她的牙關,探入舌尖席捲她口中的甘美。他的吻像是啟動了夏芸慾望的開關,她纖柔的裸臂環上秦惟岑的頸肩,並熱情地回應著他的炙吻。
四片焰唇倏然糾結成一團,滾燙的氣息噴拂著他們彼此,一時之間令兩人難捨難分……
「嗯……嗯……」兩人情難自禁地呢喃著,情色的旋律迴盪在謐靜的寢室中。
一向狂狷的秦惟岑卻始終不敢髒越,俯首親吻同時,他拱著胸膛和臂膀就是不讓強壯的軀體貼黏著她的嬌軀,他怕自己會把持不住而悔憾一生。
但是,情慾高漲的夏芸在迷迷糊糊之中拱起身子,就這麼地輕蹭著他的胸肌,這樣致命的誘惑幾乎教秦惟岑徹底崩潰。
「啊——」激烈的熱吻,教夏芸從睡夢中甦醒。唇舌還在交纏地濕吻,龐然大臉整個籠罩在她眼前,驚惶中她除了尖叫,還是尖叫。
「嗨,你醒了!」他半瞇著藍眸瞅住她的呆滯,坦然處之。「你真的沒有懷孕?」
「懷孕?」不會吧,他居然還惦記著這件事情。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當夏芸回神之際,才發覺自己的雙臂仍緊環著秦惟岑的頸肩,她羞愧得連忙撤回雙臂。「沒懷孕的原因,如果不是我當時正值安全期,就是你有問題。」
她竟敢說一個大男人「那個」有問題,她是不想活了不成!
「你說什麼?」他有問題?秦惟岑絕對相信自己的能耐。有問題的絕不是他,而是他播種的時機不對,這令他感到非常惋歎。
秦惟岑一徑以為只要讓夏芸懷有他的骨肉,就等於擒獲她的心,然後她便會死心塌地跟著他一輩子。葉梅 就是如此,不惜一切留下秦逸傑來見證自己與秦惟岑的曾經,就算是剎那間,亦是、永恆!
縱然一時失算,他可不會讓夏芸再次輕易溜走,雖說漫長的三個月碰不得她,但——銳利的雙眸玩味地掃視她全身一遍,然後挺身故作撲向她狀!
「你想做什麼?」她羞紅的臉頰似熟透的蘋果,她曉得自己方才也享受著那一吻,但那是他趁人之危,並不能怪罪於置身混沌中的她呀!「難道你忘了我們的約定,還是……」
一道念頭閃過夏芸的腦門,假如剛剛她沒有及時醒來的話,那麼他所做的事絕不僅僅是親吻而已,恐怕還會……還會……
「我怎麼可能忘掉我們的約定,那張簽有我名字的切結書,還在你的手裡呢!」充滿野性的秦惟岑緩緩地匍匐前進,襲向虛張聲勢的夏芸。「就算要毀約,也要等到最後一天才划算。」他粗嗄低語著,深邃的眸子直勾著她,覬覦的意味十分濃厚。
「你……」他說出夏芸萬萬料想不到的事。
對!他可以在最後一天非禮她、蹂躪她;在約滿之際,盡情地享用後再簽下同意書,卻不必負任何責任!
對,他真是這樣想的。他要將她萃取殆盡之後,拍拍屁股後,和別的女人結婚去!
夏芸豁然明白之際,赫然瞧見左邊門牆上掛著包覆一層塑膠套的衣服,那是她那天被他拿去送洗的衣服;吊在前面還有兩件眼熟的小東西,再仔細地看清楚,竟是她幾近透明的貼身內衣褲!
這個男人怎麼這樣毫無顧忌地,將她的貼身衣物懸掛在這麼明顯的地方,他可以先擱在衣櫃裡呀!
「走吧!我帶你去你的房間。」秦惟岑縱身躍下床走出寢室,佇足在一扇門窗之隔的書房。
方才將夏芸抱上自己的床,原是想讓她能和他先同眠一夜,多享受一次有她睡在身側的夜晚,卻沒想到自己的情不自禁驚擾了她,教他感到萬分可惜。
「不用了,我就睡這裡。」夏芸慢慢地爬下床四處觀望著。「我帶來的行李在哪?」
她絕不能讓他的奸計得逞,而且一定得緊守最後一道防線,只要他一犯規,逮住他的小辮子之後,她便能提早逃離他的魔掌,與他劃清界線。
在秦惟岑目瞪口呆下,夏芸尋獲擱置在門扉旁的行李。她提起行李走進更衣室前,順手將門牆上的衣物帶走,盡速往浴室裡前進,沒有一絲猶豫與侷促。
就這麼留下一臉愕然的秦惟岑,呆立在偌大明亮的書房中。
待夏芸自浴室出來後,穿著一襲粉紫色細肩帶絲織輕柔睡衣的她,益發顯得玉膚嬌嫩細緻,而若隱若現的玲瓏曲線倏地擄掠秦惟岑那雙晶瑩熾灼的藍眸,令他驚艷得小鹿不斷地橫衝直撞,也教他陡然瞭解她心懷的伎倆。
「雖然我同意睡在這裡,但並不表示我願意和你共用一張被子。」她學著逢迎諂媚的女子勾引著男人的模樣,婀娜地走過他的身旁,她的肩頭還故意似有若無地擦身觸過他裸露的胸肌呢!
她惹火的舉止正誘殺著他的意志力,他卻只能視若無睹地無所作為。
長夜漫漫,特意側身而眠的秦惟岑,最後不得不捲起鋪蓋形單影隻地離開。他無法忽略夏芸的存在;她輕輕的蠕身都讓他覺得床墊好似顛簸得厲害,搖晃得令他心慌意亂。
而夏芸就在他忍無可忍離開後,安安心心地沉醉夢鄉。
秦惟岑躺在隔壁原本預備給夏芸睡的水床,眼睜睜地看著本來該是她看的天花板,他翻來覆去地輾轉難眠。
他聽著自己躁動的心跳,回味那餘波蕩漾且活色生香的美景;倏地秦惟岑坐起,他豈能就這樣被她輕易擊潰,他得重整旗鼓再度披掛上陣重返戰場,有道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相信自己對她而言,也有著吸引力及影響力。
秦惟岑又悄悄地摸上他們的溫床,伸臂攬回屬於他的小美人。擁抱著令他如癡如醉的軟膚玉骨,這下終可教他甘心地寧神閉目了。
熟睡中的夏芸夾著薄被被他從身後擁入,兩人猶如密不可分的藩籬與籐蔓,相偎相倚地纏繞成一對人羨人愛的神仙眷侶,共度浪漫的夏夜……
被晨曦吻醒的夏芸,看著還算安分包圍著她的雙臂,她微擰起眉瞧他一臉幸福的模樣,這一次她的美人計鄭重地宣告失敗。
但她絕不因此退縮,未來的日子裡他總會降服中計的。
這兩天秦惟岑挾著夏芸在大台北地區不停地奔波,因為今晚他就要搭乘班機飛往東京。
他多麼希望能夠帶著夏芸前往,可是在這裡有太多工作需要她協助處理;還有他的寶貝兒子還端賴她照料。
於是,他只能冀望這次的前制會議能進行得很順利,令麗水堂社長滿意地點頭,讓他能盡早回到這既美麗又可愛的台北。
他倆才踏出公司玄關的電梯,小江就扯開嗓門,大聲地對著工程部嘶喊著:「夏芸回來了!」
小江並未提及秦惟岑,單指夏芸一人,像似在向某人通報一般,令他倆相當好奇。
不一會兒,從工程部衝出一位仁兄,他驚艷中帶著一分莫名的雀躍,直向夏芸逼近。
「真的是你,夏芸!」眉開眼笑的白廷育,興奮地打著招呼。
「學長?!」學長怎麼會在這裡?再次見到他夏芸並不覺得難受,只是愣愣地盯著白廷育,半天說不上一句。
「沒想到真的是你!」白廷育一時也不好說什麼,他們已有五年不見了。「當我看到那份沒有照片的履歷表時,我就想世上應該不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果然……」當著秦惟岑的面,白廷育突然興奮地擁著呆愣的夏芸,神情中有著失而復得的喜悅。
秦惟岑心裡老大不爽地看著他熱情地擁抱夏芸,顯然他倆之間的交情非比尋常。
「我、我……」夏芸怯生生地讓白廷育抱個滿懷,但在看見秦惟岑噴火的藍眸時,她猛然地推開白廷育。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移民到華盛頓DC了嗎?」
白廷育是夏芸的初戀情人,是她從高中至大學高她兩屆的學長。相見的一剎那,幾乎是天雷勾動地火的一見鍾情。
兩人的戀情直到白廷育大學畢業,領著獎學金準備出國至紐約深造之際,白廷育帶著忐忑的心希望得到夏芸的承諾。他就要赴美深造了,那種不上不下的心情教他十分難受,他深怕兩人的關係無法抵抗遠距離的愛情。
當時夏芸被白廷育赤誠的瞳眸給沖昏了頭,願意為他以身相許。可是,就在他熱情地愛撫她、為她寬衣解帶之際,夏芸遽然像是驚弓之鳥,將白廷育付出的熱情全都澆熄……
此後,愧疚不已的夏芸刻意與白廷育疏離,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若無其事地和他一如往昔。白廷育則懷著忐忑不安的心離開台灣,而夏芸竟在他出國後,馬上休學到台北闖天下,為的就是讓他徹底忘了她。
隔年,白廷育的父母結束台灣的事業,舉家移民至距離紐約不算太遠的華盛頓特區。不久夏芸的父親被公司升調至上海拓展業務後,她的父母也就長住上海了。
當白廷育趁著暑期空檔飛回台灣時,發現早已人去樓空,雙方從此斷了音訊。
再見到夏芸他有說不出的狂喜,然而他卻沒有得到她相同的回應。夏芸冷冷地推拒他的擁抱,唇上淺淺的微笑,讓白廷育感到十分生疏。
「哇唔——好羨慕喔!」驀地湧來一堆人,大夥兒都被白廷育大膽的舉動給嚇一跳!怎麼,他們很熟嗎?
「夏芸真的是你的學妹啊?」Miss胡撥開人群湊近他們。「夏芸,你能被秦總錄取可得好好感謝白導!要不是他執意保留你,你那不完整的履歷表可能已經進了碎紙機嘍。」
那份簡單得可憐的履歷表是被裴蕾掉包替她寄的,她存有私心想要夏芸重回堂皇傳播和她一起打拼,卻沒想到陰錯陽差下,夏芸還是逃不過秦惟岑的掌心。
「太好了,有夏芸和白導一起負責世紀銀行的形象廣告,就算天塌下來我都不用怕嘍。」突然輕鬆不少的小江,重任終於卸了大半。
可是,秦惟岑幽深的眸光卻更加凜冽了,為了夏芸的但書——不得再用上次的導演,白廷育可是他自己欽點來的,怪不得任何人。
「你們沒有工作了嗎?」秦惟岑冷冷地斥喝,大夥兒立刻一哄而散,然後他就逕自走回辦公室。「夏芸,你還愣著幹什麼!」
他頭也不回地冷哼一句,將夏芸匆匆斥回,只餘下一臉茫然的白廷育不明所以。
秦惟岑佇立在琥珀色的落地窗前,生悶氣地眺望車水馬龍的街道。
時鐘滴答滴答地在夏芸心裡敲打著,她假裝忙著三點鐘的會議資料。忽然間,餘光掃射到秦惟岑衝著她而來的視線,專注得教她無法漠視。
「你不要站在那裡好不好?很嚇人耶!」
秦惟岑乾脆將身上的重心全倚在身後的強化玻璃窗上,絲毫不在意身處十八層樓高,令她不由得心驚膽戰。
「怎麼……你怕我會掉下去?你會關心我?」倏地,他興起捉弄她的念頭,故意向後滑了一下,好似要往後倒去。
這一瞬間夏芸嚇得瞪目失聲,驚惶得手一軟,手中資料如雪片般四處飛散,她立即拔腿奔向他。
秦惟岑擁住投奔而來的夏芸,將她緊緊地抱個滿懷。他要報一「抱」之仇,他不要別人擁著她,他多想帶她走,他怎能單獨留下她……他多希望自己做得到啊!
「哈哈——被騙了!」他刻意放肆地狂笑,藉以掩飾自己脆弱的一面。
「你……」夏芸真的被他嚇壞了,他竟這樣玩弄她,她氣呼呼地猛捶打他的胸膛。「你太過分了!過分、過分……」她捶得很重很重,不自覺地哭了起來,淚潺潺流個不停,控制不了。
「對不起,對不起!」他非常內疚地捧起淚如雨下的嬌顏,拭去不斷竄流的淚水。
「我不會再騙你了,我發誓!」她婆娑的淚令他心疼極了。「你別哭了!」
他會心疼她流淚?他喜歡上她了嗎?夏芸怔怔地瞧著秦惟岑為她焦急的容顏,她暗地思忖著。夏芸還跪坐在秦惟岑腿上,她的雙拳仍在他雄偉的胸膛上,兩人坐在地毯上,而他雙掌捧住她淚流滿面的小臉,四目相對地氣氛非常的曖昧。
他清澈而深沉的湛藍眸中映出她淚痕斑斑的小臉,她紅艷的小嘴吸引著他,兩人的雙唇逐漸貼近,交織成美麗的圖畫……
他將捧著她嬌顏的一掌移到她的後腦勺,另一掌挪到她纖柔的柳腰,使力地把她擁貼向自己。他的唇舌與她的相互吸吮著,炙熱的電流竄過兩人全身,烈火在他倆體內引燃,同時焚燒著他的慾望……
他抵在她腦後的手掌滑至她筆直的背脊,接著雙掌無法克制地扣住她的腰際,他奮而挺起腰桿撐持著她的嬌軀。
忽地夏芸恍然覺醒,她怎可以再任由他在這裡這樣胡作非為;如果有誰忽地闖了進來,今後她該如何做人啊?就算她能重獲自由,名譽卻也因此而掃地。
「你別再得寸進尺了!」她連忙掙開他的桎梏,羞赧地轉身迴避這多麼尷尬的場面。
如閃電般,秦惟岑一手擒住夏芸纖細無骨的裸臂,他還想要她更多。「夏芸!」
然而,夏芸拒意甚堅讓他溫柔丕變,陡地惱羞成怒起來。
「告訴我,你只是白廷育的學妹。」只要從夏芸嘴裡聽到這句話,他就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了。「你說啊!」
「不是,他不止是我的學長,他是我的舊情人。」她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教他失去理智,將她的手臂掐得更緊,並捏痛了她。
但她就是不向他求饒,益發挑釁地說:「他還是我的初戀情人,怎樣?」
初戀情人?!秦惟岑猶如晴天霹靂,他心底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有種不祥的預感。
從剛剛白廷育的表情,秦惟岑瞭解他依然愛著夏芸,但,當初他們為何會分手?
倏地,秦惟岑的心變得沉甸甸的,他實在不懂夏芸究竟有沒有愛上自己?一會兒與他纏綿悱惻難分難解,一會兒又毫無眷戀與他怒目相向。她到底是愛,還是不愛?
他若有所思地鬆開她的臂膀,一道道淤青印在她嫩白的裸臂上,教他錯愕不已!
秦惟岑痛斥著自己怎會失手弄傷了她,眉頭更是糾葛地鎖在一起。
他會心疼嗎?不,他才不會心疼,他只是有一點內疚!他只不過把她當作婚前的祭品,視她為緊張忙碌生活中洩慾的工具而已!
對的,別被他的演技給蒙騙,他絕對是個害人不淺的花花公子!夏芸沉痛地在心底告訴自己。她無視於手臂的淤傷,回過身蹲在地上,默默的拾起一張張散落一地的資料。
她的背影是那麼地嬌弱、那麼地頑強,令他好生自責。
秦惟岑跟著蹲下去,幫忙撿起四散的紙張……
「岑哥!」
葉蘭 從雪梨觀摩世界A4廣告大展回來,大展一結束,她便歸心似箭地速速趕回來。
才不過離開公司五天而已,她就覺得與秦惟岑宛如分離了五年之久!回到台灣,葉蘭 就急忙趕到公司他的辦公室。
在秦惟岑還沒弄清楚狀況時,葉蘭 已飛奔撲入他的懷抱,並將他手上整理好的紙張,又撞飛了開來。
「蘭 ,你看你做的好事!」秦惟岑無奈地輕斥她的魯莽。
「對不起嘛!人家實在是太想你了。」葉蘭 吐吐小舌,一臉無辜地向他嬌唱著。「大不了,待會兒我叫我的秘書來撿就好了!」
這個聲音?!這個女聲該不會是那通電話裡頭的……
夏芸被身後矯揉造作的女聲給驚駭住,猛然回眸竟看見一個有著高就火辣身材的女子,和秦惟岑緊密地纏繞在一塊。
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打情罵俏,她心中竟不由得竄起酸澀滋味。
對,就是這個聲音,原來這冶艷惹火的女人就是他將要結婚的對象。
而他們居然視若無睹地,當著她的面公然卿卿我我起來,未免太目中無人了!
「蘭 好了,別再鬧了!」剝都剝不開她那牛皮糖般死纏的雙臂,秦惟岑感受到夏芸不悅的冷眸,他終於忍無可忍地斥喝著。「你鬧夠了沒有!」
由秦惟岑焦灼的目光,葉蘭榮才發覺現場還有其他人在。
葉蘭 順勢望見背後的夏芸,驚愕中慌忙將癡纏的雙臂收回,可是那分錯愕很快地被憤怒給替代。「你幹嗎站在這裡,想嚇死人啊!」
「蘭 別亂來!她是我的助理,夏芸。」秦惟岑一把將嬌生慣養的葉蘭 攔住,箍住她的手臂為夏芸介紹。「這位是傲世廣告的總經理,也是董事長的千金。除此之外……沒別的。」
秦惟岑刻意地將他和葉蘭 的關係撇清,希望讓夏芸能明白一切不過是誤會一場。
他的劃清界線,讓葉蘭 相當的不甘心。「誰說沒別的,至少我還是逸傑的小阿姨咧!」
自從葉蘭 進門到現在,夏芸還沒有機會說上半句話。
她是逸傑的小阿姨!那就是說秦惟岑的前妻是她的姐姐,她們兩姐妹都愛上秦惟岑!不過能夠相繼嫁給他,她們兩姐妹是何等的幸運。
夏芸眸光忽地黯然失色,終於明白他們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了。
不是畏懼葉蘭 高高在上的頭銜,更不是害怕她盛氣凌人的模樣,其實夏芸從她決定復職開始,就沒打算和她爭些什麼。
頂多三個月,她就會自動離開傲世,與秦惟岑分道揚鑣,也就沒什麼好與葉蘭勞一般計較。
「葉總經理,您好。」她淡淡地招呼。
夏芸只是簡單的一句,葉蘭 更覺得自己再待不下去,吭也不吭一句就扭頭打道回府,充分顯現出她那大小姐的氣焰。
傲世廣告是一間非常活潑和諧、員工向心力十足的公司,由會中議程就可看得出來,大家無不是絞盡腦汁地踴躍提議,齊心協力地共度李士恆引起的難關。
就算遇到盲點,經秦惟岑雄才睿智的指引下,前制執行會議就在簡潔明快中得到圓滿的結果。「盈韓百貨的廣告總算完成了,剩下的……小江由你繼續負責執行上廷汽車的新發售和世紀銀行的形象。除了 媧的部分,世紀銀行的其他通告你都得再確認,夏芸只幫你照顧 媧一個人,這六天她還得負責全部的監製,你不能把世紀的全賴給她。」
秦惟岑擔心小江會採用哀兵姿態,央求夏芸憐憫他,而吃下世紀的廣告重擔,他太瞭解小江這傢伙了。
「白老弟,謝謝你願意臨時接下這個案子。」雖然秦惟岑仍心存芥蒂,但在這危急時刻,白廷育確實是最佳人選。「麻煩你了!」
白廷育在秦惟岑心裡可是一等一的導演,足以較勁的好手。他承接的案子可謂是應接不暇,通常得需在三個月以前排定,如果不是秦惟岑親自欽點,從未有過臨時接拍的記錄。
想當初回來台灣時,要不是得到秦惟岑賞識,三年來他在廣告界也不會走得這樣順利。
再說,白廷育還得好好感謝他,他才能與夏芸多一些相處的時光,能夠有機會和她重修舊好。
「至於向陽集團的兒童基金廣告……」秦惟岑思索了一會兒。「我覺得還得從長計議;不過可以先擬定一份企劃,我希望在東京時就能看到。」
夏芸瞧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秦惟岑立刻明白是該去接逸傑下課的時候了。
「就這樣了!我不在的這六天就交給夏芸,其他的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秦惟岑為前制執行會議畫上句點後,匆匆地正想偕同夏芸走出會議室的當兒
「你們開完會了嗎?那麼我有話要和你們秦總說。」葉蘭 忽然闖入,輕聲細語地詢問一室的人,當然大夥兒又是一哄即閃,只有夏芸被秦惟岑給強拉下來。
「岑哥,等一下我們是坐你的車,還是我的?」葉蘭 故意挑釁地看了夏芸一眼。
「現在我們要去接逸傑,不能順便載你一程。」秦惟岑仍舊像哄小朋友那樣哄她。「我沒時間跟你聊了。夏芸走吧!」
「等一下!」葉蘭 羞憤地攔阻他倆的去路。「我說的是我們兩個晚上一起去東京的時候,是開你的還是我的車去機場啦!」
「你要去東京?你去東京做什麼?」秦惟岑被她胡亂攪和給弄迷糊了。
葉蘭 露出今天最志得意滿的笑容。「跟你去開會啊,我們還可以隨便來個東京假期,譜個東京之戀,或是辦一場閃電婚禮我也不介意喔!」
東京之戀?閃電婚禮?這兩個名詞反覆迴盪在夏芸的耳際。
葉蘭 的這兩句話輕易地刺痛了夏芸,令她的心口一陣收縮。
「你從雪梨特地趕回來,就是為了和我去東京?」秦惟岑知道她又在任性了,如果不是葉老,如果她不是葉梅 的妹妹,今天說什麼他都要給她難看!
「好了,你別胡鬧了!」秦惟岑拉著夏芸轉身離去,拋下一臉氣惱的葉蘭 。
「岑哥,我跟你說我跟定你了!」葉蘭 咆哮如雷地朝兩人的背影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