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車子駛進清幽的鄉間小道,停在一棟隱密的別墅前,映入眼簾的是綴滿了花卉的花牆,整棟房子完全是用粗大厚重的原木蓋成,別緻的設計,感覺得出屋主與眾不同的品味。
冷紋靜一身黑色套裝,利落地步下白色福斯小轎車。
只見她一副瘦削的身子,白色襯衫,身下是同色系的緊身A字裙,黑色緊身西裝外套,腳蹬黑色高跟鞋,樣式簡單,她的長髮整整齊齊的繫在腦後,每顆鈕扣皆規規矩矩的扣合。
她白皙的臉上略施薄粉,帶著一副度數頗深的黑框眼鏡,唇緊抿著,手拎著黑色公事包走向別墅,按慣例她是為總裁歐陽浩天帶來明日的行程計劃等文件。
今日總裁沒有去公司,想當然耳應該是遊山玩水去了,他慣常將瑣碎公事扔給她處理。
冷紋靜站立在原木大門前,按了幾下門鈴仍無人回應,遂從口袋裡掏出鑰匙,自行開啟厚重的大門走進屋內,隨即輕輕掩上大門。
依總裁先前的指示將明日的行程擱置大廳桌上,她坐在沙發上等待總裁返家討論開會時要提出的企劃案。
她等了一會兒,隱約間,聽見樓上似有聲響,難道他在家?
冷紋靜起身理了理衣服,沿著大廳中央的螺旋形樓梯走往樓上。她穿過長的走廊,停在一間半掩著門的房門外。突然,她僵在原地,表情有一絲錯愕,隨即蒼白的臉頰立刻飛上兩抹緋紅。
她聽清楚了那是怎樣的聲響,那是女人滿足的嬌喘聲,還有床鋪震動的聲音,她心底非常清楚歐陽浩天正「忙著」。
她轉身悄悄踱下樓梯,規規矩矩地重新坐在紅色意大利皮製沙發上,她就那麼靜待總裁結束巫山之會。
樓上房內————
施綺艷跪坐在柔軟的灰色羊毛地毯上,裸露著她那豐滿的雙乳、纖細的腰肢,修長的雙腿,此刻的她正誘惑著坐在床沿的男人。她一雙杏眼半勾半挑,兩鬢垂著卷卷的髮絲。
歐陽浩天坐在床沿,他有著高大的體格、英俊而狂妄的臉龐、結實的小腹、鋼鐵般的胸膛、全身染著古銅色,光滑得沒有一絲絲贅肉。隨著兩腿間女子的動作,他的一雙黑眸變得深邃而暗沉,結實的雙腿此時已跨在床沿。
那男性身軀漸漸燥熱起來,突然他低吟一聲,將一隻手按在施綺艷頭上。
在施綺艷一再的挑逗下,歐陽浩天再也按捺不住,將她一把拎上床。
兩人往後癱倒在床上,施綺艷咯咯笑地翻撲至他身上,她美麗的雙眸中慾火熊能,她趴在他強健的身軀上,雙腿跨坐在他腰側,蛇一般的雙手在他胸膛上滑行。
施綺艷在歐陽浩天需索無度的慾望下投降,最後當他滿足時,她已疲累到極點,癱軟地在床鋪上沉沉睡去。
而歐陽浩天只是稍作休息後便心情愉悅地進浴室沖澡。
身為「GB電腦軟體開發公司」總裁的歐陽浩天,由於這些年事業穩定成長,雄厚的財力使他有的是時間可享樂,而他結實的身軀也讓他在女人堆裡極受歡迎,再加上他對女人們非常慷慨,於是擁有紅粉知己。
此時,他的私人秘書冷紋靜已經從傍晚等到了天黑,她依然挺直著背脊坐在沙發上等待;儘管錯過了晚餐讓她飢腸轆轆,儘管耳畔一直聽見樓上激情的呻吟,她還是壓抑住想離去的衝動,等著老闆出現。
此刻,歐陽浩天渾然未覺樓下有人,只在腰間繫了一條白色浴巾,便走下樓來。
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瞇起,頗感興味的看著冷紋靜,「什麼時候來的?」他不疾不徐地步向她。
「歐陽先生。」冷紋靜禮貌的起身,清晰道:「我帶明日開會要用的文件過來。」冷紋靜眼神迴避著他幾乎赤裸的身軀。
歐陽浩天抓起桌上的煙盒點燃一根煙,打火機隨手扔在桌上,一雙深邃的眼晴凝視著她。
「你來多久了?」方才激情的聲音她應該都聽進耳裡了吧?歐陽浩天審視她的表情,不愧是他冷靜沉著的秘書——冷紋靜,永遠是內斂而冰冷的。
冷紋靜打開桌上的卷宗,抽起西裝外套裡的鋼筆逕自說著:「歐陽先生,我們最好趕快討論明日的行程。」對於他那風流總裁的私事,她從來都不想過問也沒興趣知道。
「看樣子,你應該等了很久,怎麼不自己去倒杯水喝?」
歐陽浩天轉身倒了一杯上等威士忌遞給她。
冷紋靜客氣地拒絕,「謝謝,我不喝酒。」
「不喝酒?」他緩緩吐出一口煙,邪魅的眼神裡含著笑意。「差點忘了你是乖寶寶,不抽煙,不喝酒,幾乎也不參與應酬。」他打量著她,「永遠規規矩矩的深色套裝,襯衫的扣子永遠扣到頸上,從來不廢話一句,很少微笑。告訴我……這樣的人生有什麼樂趣?」
冷紋靜對他的話無動於衷,自顧自的道:「我將你和『微軟公司』合作開發的產品發表會訂在明日下午兩點,可以嗎?還有……今天你有十五通留言,我將細目寫在你的行程表上。」
歐陽浩天好笑的摸摸鼻子坐下,對於自己的衣衫不整沒有一絲不好意思,反倒是冷紋靜不敢直視他,總是害怕他如鷹般銳利的目光。
歐陽浩天捻熄香煙後深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好吧,告訴我明天有哪些討人厭的約會。」翻起卷宗聆聽她交代的行程。
當冷紋靜條理清晰的訴說著明日開會的流程時,她的肚子竟然背叛她,發出了代表飢餓的一聲腹鳴。
歐陽浩天立即縱聲狂笑,冷紋靜懊惱地僵在原地,困窘的想挖個洞鑽進去。沒辦法,她已經餓太久了,她可以壓抑自己的情緒,卻不能隱藏生理的自然現象。
歐陽浩天雙腿交疊地往後躺進沙發內,他抓過電話溫柔的詢問:「你想吃中式,還是西式的料理?」
「不必麻煩了。」再吃下去她今天就不用下班了,妹妹還等著她回去煮飯呢!
歐陽浩天執意道:「我怎捨得讓我的秘書挨餓?」
「你的秘書不怕挨餓,只怕加班。」
這句話令歐陽浩天又是一陣呵呵大笑,他擱回電話。「隨你。那我們快把公事結束吧!」這個女人似乎對他的魅力免疫,他應該感到高興或是沮喪?
冷紋靜極有效率的將複雜的議題簡化,在最短的時間內討論完所有的事情,然後起身告辭。
歐陽浩天起身拿了一隻木製盒子過來,那木製盒子上雕滿了美麗花紋,裡面似乎放有貴重的物品似的。
「紋靜。」他掀開盒蓋,裡面是一顆粉紅色清澈晶亮的水晶球,鄭重交代:「這顆紅粉水晶是我出國幫朋友帶回來的,你明日親自送到這個地址。」他將一張紙條連同水晶一併交給她,「這麼貴重的東西應該不用我叮嚀你小心吧!」
「我知道了……」冷紋靜接過木盒小心翼翼的捧在懷裡,她做事他一向放心。
歐陽浩天送她至門口,目送她纖瘦的身子離去。
他這個秘書永遠那麼無趣,要是誰當了她的男朋友肯定會悶死,歐陽浩天聳聳肩,輕關上門。
「姐!你到底好了沒?」冷晴燦鑽進狹小的廚房,她穿著睡袍捂著肚子在冷紋靜背後嚷嚷:「我快餓死了啦!」
冷紋靜舉起左手凝視腕上的表,不疾不徐地道:「按書上說的,這個馬鈴薯燒肉得再悶兩分鐘才會恰到好處。」
冷紋靜那才十九歲的妹妹——冷晴燦瞪大美麗的眸子,嚷得更大聲了:「兩分鐘!?」
「沒錯。」
「區區兩分鐘你都要計較,完全罔顧你妹子飢餓的胃,我已經快要餓死了,你有沒有良心啊,這麼晚回來,讓你可憐又年輕的貌美妹妹餓得頭昏眼花、四肢無力,簡直要去見閻王了。」
冷紋靜睨了妹妹一眼,輕描淡寫地道:「不會啊,你還有力氣喊得這麼大聲。」
冷晴燦咆哮得更大聲:「你——好狠心的女人,你不只要餓死你親愛的妹妹,還要氣死她!」
冷紋靜緩慢撥弄著鍋裡的燉肉,緩緩的抽起紙巾將濺出爐子的肉汁擦拭乾淨後,她才開口:「根據醫學報導,人可以七天不吃東西,只要喝水就不會死。阿燦,你要真覺得自己快餓死了就去喝喝水吧……」
「我氣得要死,你居然還跟我討論什麼鳥醫學報導,你乾脆給我五百塊讓我去叫披薩來吃,我還痛快些。」
冷紋靜關掉爐上的火,拿起冰箱上的帳冊翻開第五十六頁,然後冷冰冰的教訓起妹妹:「這間房子每個月的貸款就要三萬塊,再扣掉給你的零用錢,阿燦,我不可能給你五百塊去叫披薩,如果你是想買顆茶葉蛋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魔鬼!」冷晴燦倒抽一口氣退了好幾步,天啊,她竟然有一個像惡魔一樣的姐姐,真是要把她氣死了,她挫敗地雙手握拳,仰天長歎一聲離開廚房。
回到客廳的冷晴燦忍著餓瞪著電視機生悶氣,心想都怪爸媽早死,害她受姐姐荼毒;小時候家裡明明很有錢的,姐姐幹嘛還這麼斤斤計較,她肯定是把錢都留著自己享用。
她無聊的抓抓蓬鬆的長髮,姣好的容貌有著光彩和活力,桃紅色的睡袍將她白裡透紅的肌膚襯得更形嬌艷,玲瓏的身軀在單薄的睡袍下一覽無遺。她紅潤的小嘴任性的喊著。驀地,她眼角瞥見桌上一隻精緻的木盒,「咦?什麼寶物要用這麼漂亮的木盒裝著?」
她好奇的起身將木盒掀開,粉紅色的光彩映上她美麗的眼睛。
「哇!什麼珠寶?姐姐竟然自己買了這樣的寶物。」她高舉起水晶在燈光下把玩,水晶球裡映出自己美麗的臉。她不只好奇的在燈下把玩,甚至還將水晶球拋上拋下,讚歎光線折射出的美。
「阿燦!」冷紋靜難得會有大叫的時候,她擱下端出來的湯急急阻止妹妹拋水晶球。「快放下來。」
冷晴燦玩心一起,拋著水晶球咯咯笑著閃躲。「這麼好的東西借你妹妹一下會死啊?」
天!她可知道她拋的是價值幾百萬的水晶球?
冷紋靜急得想搶下妹妹手裡的水晶球,一邊慌忙辯解:「快別這樣,別鬧了,這不是姐的東西。」
冷晴燦又用力地將水晶球往上方拋,在冷紋靜嚇得差點暈過去時,千鈞一髮之際又接住了水晶球。
冷紋靜昏眩地扶住桌角一手搶著胸口,虛弱的哀求:「你快還我,我給你五百塊去吃被薩。」
「真的?」冷晴燦眨著美麗的眸子緊抱著水晶球,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喔!」
「是是是……快還我。」
「好、還你!」電光石火之間,她大喊一聲將水晶球往冷紋靜方向拋去。「接住——」
沒料到妹妹會突來此舉,一向缺乏運動細胞的冷紋靜,急忙雙手往前一伸——
砰的一聲,水晶球在地上發出了劇烈的聲響,碎了一地。見狀,冷紋靜雙眼圓睜著,她嚇呆了。
「碎了?水晶球碎了……」她呆愣地喃喃念著,不知要如何反應。
倒是冷晴燦首先回過神來,她瞪著地上碎掉的水晶球,「姐——水晶球破了耶!你竟然沒接住!」
冷紋靜宜愣在當場,她一想到就在水晶球碎了的這一瞬間,她可能已經負債了幾百萬,還可能失業,搞不好還因此被人捉去坐牢,而她那個笨蛋妹妹彷彿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闖了什麼禍,還白癡的問她:「姐,我有快干膠。」
「姐?」
冷晴燦見姐姐沒有反應又加了一句:「快干膠不行的話,我還有三秒膠。」
話畢,生平頭一次她看見姐姐向來蒼白的臉上竟有了血色、頭一次看見她慣常面無表情的瞼竟有了猙獰的模樣,那向來冷漠的眼眸突然直瞪住她,將她逼到了牆角。
冷晴燦被姐姐凶狠的模樣嚇到。
「不會吧,頂多我不要吃披薩了。」
只見冷紋靜生平頭一回氣得使盡吃奶的力氣大吼:「笨蛋!吃屎吧你——」
「我有沒有看錯?」歐陽浩天噙著莫測高深的微笑,慵懶的坐在辦公室裡的黑色皮革沙發上說道。
而佇立在她面前的冷紋靜,頭一回臉上出現一抹困窘的表情。
她神色憔悴的開口:「對不起,我太不小心……我……我願意賠你,請問……那顆水晶球值多少錢?」她怯怯地望他一眼。
歐陽浩天扯了扯襯衫上的領帶,伸直了雙腿,手臂在胸前交叉,一副傲慢的姿態。
「讓我想想……」他懶洋洋的說:「這種紅粉水晶因為是求姻緣的,價錢特別昂貴。」他聳聳肩,「就算有錢也未必能再找到第二個,我幫朋友付了三百萬買下它,加上沿途的運費,以及一些雜支,這樣吧!你大概……只要付我四百萬就可以了。」他浮起一抹促狹的笑容,「看在你是我多年的員工份上,給你打個折,就算三百五十萬吧。」
冷紋靜被他銳利的目光瞪得渾身一陣輕顫。三百五十萬?再加上父親留下的債務五百萬,她哪裡有餘力賠錢?她面有難色窘迫的咬咬唇,「我一下子沒有辦法拿那麼多給你,不如你從我薪水裡扣好了。」
歐陽浩天揚起一邊嘴角莫測高深地瞪著她,眼睛變得深邃,「讓我想想……一個月從你薪水扣掉一萬的話,那麼你得還上三百五十個月,也就是二十九年,這似乎不是一筆划算的交易。」他點起一根煙,慵懶的吐著煙圈。
他這種傲慢的態度冷紋靜早已習慣。
「不然你想怎樣?」她喉嚨乾澀地說道。
歐陽浩天捻熄香煙,起身踱向她,偉岸的身軀停在她瘦削的身子前,擋住了日光,陰影籠罩住她白皙的臉,冷紋靜不安的低下頭,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歐陽浩天打量著她,詭異地笑了笑。「我有更好的提議,不如你陪我一個月……」
他實在很好奇私底下的她是否也如此拘謹,那張永遠冷漠的臉會不會有其他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內斂反而勾引出他的好奇。
聽見他的提議,冷紋靜心底暗暗吃了一驚,抬頭凝視他的目光。「陪你一個月是什麼意思?」在這個時候她的表情依然是冷靜得可怕。
「你知道是什麼意思。」他用一種男人的眼光打量她,黑色的眼眸就如同他的狂野不羈。
「陪你一個月……這筆帳就一筆勾銷是不是?」
「沒錯。」
「只怕我會令你覺得乏味。」她從不認為男人會對她有興趣。
歐陽浩天灼熱的目光凝視著她啞聲道:「乏味?」他失笑,黑眸像烙鐵般灼燒她。「我只怕你承受不起我的熱情。」「三百五十萬。」冷紋靜苦笑,「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值那麼多錢。」
歐陽浩天伸手輕拂她額上的髮絲,用一種慵懶的嗓音溫柔的開口:「也許你值更多。」
「好,我答應你。」她果斷地道。蒼白的臉看不出她心底的掙扎,鎮定的模樣好似他們在討論的不是他們的事。
歐陽浩天瞇起眼,貼進她耳畔低語呢喃:「不愧是冷紋靜,這麼縝定……嗯?」
冷紋靜迴避他的注視退了一步,「那麼,沒事的話我先出去。」
她退出辦公室,一關上門立即扶住牆,虛弱的幾乎站不穩,她幾乎能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好似已經剝去她的衣服。從來沒有男人靠她如此近,用此等狂妄的口氣同她說話,冷紋靜背貼著牆,心思有些恍惚。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簡直像一場夢,她無法預料未來一個月將會發生什麼事。她甚至不敢去想……
「姐,你這是幹什麼?你要去哪裡?」冷晴燦跟在正打包行李的冷紋靜後頭問個不停。
「你要去度假哦?我也要去。」
「我不是要去度假,我是要出差一個月。」冷紋靜將衣服摺得整整齊齊,一件件分類擱進行李箱。
「出國是不是?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這丫頭除了吃喝玩樂還會什麼?
冷紋靜轉頭嚴厲地瞪著冷晴燦,「要不是你打破了水晶球,我也不用陪……」她頓住口努力壓抑心中的怒火,畢竟這世上她僅剩妹妹這個親人了。
「陪誰?」
她挫敗地歎口氣,她這個妹妹永遠不知人間疾苦。「總之,我一個月後才會回來,你有什麼事就打手機給我。」
冷晴燦委屈的嚷著:「好過分,你自個兒去快活,那我呢?誰幫我洗衣服?誰替我煮飯?誰整理家裡?誰叫我起床上課?」
她又好氣又好笑地指著妹妹的鼻尖,「你!統統你自己做。」
「我?」冷晴燦不可思議地反指自己。
「我才不幹呢,我不會,你別去了。」
冷紋靜別過臉不理她,自顧著收拾行李。「你已經大二,再兩年就畢業了,你也該學著照顧自己。」
「你是嫌我累贅?」冷晴燦嘟起嘴生氣了。
冷紋靜掏出八張一千元鈔票交給她,「這些給你當零用。」
冷晴燦眼睛一亮,馬上轉怒微笑。「好好好,你快去出差吧。」她馬上收下,親吻起鈔票。
冷紋靜搖搖頭,將最後一件衣服擱進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