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的褚老大是怎麼了,好幾天沒看到他們那一票黑道人士了。」麻花有點無聊的問起最近這不尋常的狀況,其實她還不太討厭他們三個人的就是了。
麻花趁著店裡沒什麼客人的空檔,泡了一壺花茶送去給躲在花房好幾天的菁菁喝,順便和她聊聊。
菁菁從那天回來之後,也很反常的在花房裡躲了好幾天,什麼話都不說。
只見菁菁一副無可無不可的聳聳肩,拿了精油滴在幾根試管裡,非常專心在調製新的精油。
她只要投入精油的世界,也就什麼事都忘了,要不是麻花雞婆,偏偏在這個時候提起他的事。
「怎麼了,你們吵架啦?」麻花不死心,加緊追問。
「沒有。」
「那,怎麼好幾天都沒來了。」據麻花所知的褚豐是個無可挑剔的完美情人,除非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不然是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的。
「我怎麼知道,腳長在他們身上,愛來就來,我管不著。」她的口氣裡,有明顯的怨戀情緒,像個戀愛中小女人的彆扭。
「呵,我就曉得你們鬧彆扭了。」對,菁菁那表情就知道他們果然有狀況,不過,褚豐那個溫文儒雅的人怎麼可能會寫了這種小事好幾天不來呢?
越想她就越好奇,越好奇就越想問,越問菁菁就無法專心在調製精油上,就……碰的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
「啊,我的激情香,完了,又要再重調一次了。」她心疼又懊惱的看著桌上攤流一地的油水,說不出味道的複雜氣味在小小的花房中漫延,麻花伸了伸舌頭,心虛的走了出去。
唉,為了胡太太委託的這一款催情香,她真是傷透了腦筋,雖然她不是很喜歡胡太太,但她內心真正想要的是調出精準的激情靈藥,那證明她對精油的掌握是準確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款香,她老是弄得很不順,先是車被撞,然後是莫名其妙的愛上了豐,胡太太哭天搶地的說這款香不靈,讓她很沮喪,再來還有什麼呢?
看看在花房一角的香水玫瑰,一株弱小得可憐的花莖,和幾瓣少得可以算的出來的葉子,很難想像這香水玫瑰開花時,會是怎麼樣?
這是豐送給她的禮物中,她最喜歡的一個,這比那幾克拉的蒂芬妮鑽石都要討她歡心。
但最終,褚假豐還是拿她跟一般的女孩子來看,讓她覺得自己很不特別,很沒價值感。
唉,要是她跟麻花說那天的煙火、鑽石和摩天輪……麻花肯定罵她瘋了,這樣求婚還不夠特別嗎?那她郁菁菁還想要怎樣?
記憶又繞回那天在摩天輪上的情形,她呼出了長長的一口氣,想著這幾天他真的像消失一般的沒聲沒息的,心裡沮喪的想著,也許他們之間真的只有激情吧,只有在花房裡才會有的激情。
想到這裡,她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頓悟了開來,對!肯定是那款催情香,和他的第一次和之後的幾次翻雪覆雨都是在她調催情香的時候。
她開心了起來,那,這款催情香應該是有效的,但,她又皺起了眉頭,是不是離開了香氣的空間,這催情香就失效了呢?
那天,他們雙雙離開了花房,在一個沒有香氣瀰漫的空間裡,就連求婚那樣濃情蜜意的事都失去了興致,但是,他那一天也是反常的奇怪,還哭了?
對,一定是這樣,他們之間肯定只有激情沒有愛情,他從頭到尾愛上的是她這邊的香氣,都是這些香味讓他的荷爾蒙錯亂,母豬賽貂蟬的愛著她。
啊,如果真是這樣,那她是不是也一樣被香氣給迷惑了呢?
呵呵,母豬賽貂蟬,虧她想得出這種形容詞貶抑自己,但一想到事實的可能,她開始有種欲哭無淚的哀怨。
再也不能忍受那種蕩到谷底的撕裂之痛,拿起了鑰匙,她衝出花房,想要逃離這讓她難堪的地方。
還沒走出花房的門,就聽到麻花在前頭驚聲尖叫的怒斥聲,她心裡一驚,加速衝到店舖裡。
只見幾個流里流氣的流氓痞子,手裡拿著粗得嚇人的棒球棍和棒子,惡狠狠的霸在店中央,還不到晚餐的時間,店裡沒有客人。
「デデ,你們到底要幹嗎。」幾個流氓耍酷的站著,就是不說話,麻花站在櫃檯後面,電話已經握在手裡,準備一個不對就打電話報警。
「我要找老闆。」一個嬌柔的女聲從他們背後傳來,是蕾蕾,她雙手抱在胸前,一副傲氣凌人的姿態。
「我就是,請問有什麼事嗎?」郁菁菁從來沒看過這個女人,腦袋裡既緊張又害怕的不停的回想,她曾經得罪過誰嗎?
「你就是郁菁菁?」蕾蕾用著鄙視的眼光從頭到腳的將她掃視了一遍,原來把她的豐哥哥迷得神魂顛倒的女人就是她呀,長的是人模人樣的,可是跟他蕾蕾比還差一大截吧。
這個很沒有禮貌的舉動,讓菁菁很反感。
「我就是,我想我應該不認識你吧,我不懂你這樣是幹什麼。」她看向幾個手裡拿著棍棒的凶神惡煞。
「對,你是不認識我,但是你一定認識褚豐吧!」
褚豐?!雖然她剛剛才想上山讓自己沉澱下來,釐清對他的愛,但乍聽這個名字從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口裡說出來還真讓她驚顫了一下。
「我認識,那又怎樣?」
「怎樣?他是我的未婚夫,你覺得我應該怎樣?」蕾蕾篤定而霸道的口氣,好像在抓奸。
未婚夫!
這個可怕的字眼在她腦際轟然一響,炸得她眼冒金星,全身像被機關鎗掃射般的狼狽不已。
「未婚夫?他從來沒跟我說過!」驚嚇未定中她開口訥訥的問著。
「是呀,他如果說了他早有未婚妻的事,怎麼有辦法讓你把他迷得神魂顛倒?遺棄未婚妻於不顧。」蕾蕾氣憤填膺的尖著嗓音說道。
要不是豐哥哥老是把她的事當兒戲,要不是豐哥哥最近對她冷淡得過分,要不是她請人暗中調查這件事,她的豐哥哥真的會被這個古裡怪氣的女人給搶走。
今天,她一定要出面來搞破壞,不管是誰,只要誰礙著了她和他的豐哥哥,她一定要讓那個人好看。
所以她今天就排出了這麼一個嚇人的陣仗。
「不可能……不可能的,豐他……不會騙我的。」一直到現在,菁菁還是不願意相信,那個差點要跟她求婚的男人竟然欺騙她。
「哼,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我看你應該是圖他的錢吧,也難怪啦,像豐哥哥這樣一個長得帥又多金又溫柔的男人,多少女人巴望著他,我看你一定是用了什麼迷魂藥迷惑他,對,就是這些瓶瓶罐罐的!你們,把店給砸了。」蕾蕾毫不留情的一聲令下,幾位兄弟二話不說的掄起手中的棍棒,凶狠冷酷的進行破壞。
玻璃瓶破碎聲,怵目驚心,這些年來她所有的心血,一一在她眼前被粗暴的對待,看著自己的多年來的心血被破壞怠盡,她卻只能無能為力的站在一旁看著,一旁的麻花驚嚇的不停尖叫,拿著話筒的手也忘了叫警察。
破壞是很快的,沒一會兒的時間,香草魔法屋所看得到的,沒一處完整,場面讓人看了怵目驚心。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要是你還敢再靠近褚豐,下次我可不會這麼客氣,走吧。」蕾蕾冷面無情的出聲警告她,隨即帶著那幾個流氓走出去,留下驚魂未甫的兩個女人。
「麻花,報警。」菁菁有氣無力的紅了眼睛,啞了嗓子。
「菁菁……怎麼會這樣,我們怎麼會惹上黑道,好可怕喔,你還好吧。」麻花報完警,走到菁菁面前急切的看著她。
怎麼會沒事,心都碎了,就在短短的一天之中,她不僅失戀,還失去了她一生的心血,怎麼可能會沒事?
麻花抱著她,兩人才似噩夢初醒般的狂哭出聲,店裡的精油都被打破了,流出的汩汩香氣,就像此刻她心中所淌的血。
這是他昏睡不起的第十天了,大條躺在病床邊的小床上打呼,直到葛霸提了早餐走進來,輕輕搖醒他,大條驚醒過來,睡眼惺忪的打了一個大呵欠。
「去刷個牙洗個臉,吃早餐了。」
大條走進浴室,捧了一口水在嘴巴裡漱洗,突然想念起菁菁小姐那特別調製的漱口水,讓他齒夾生香,口氣清新,讓他喜歡開口笑。
「怎樣,老大還是沒有醒過來?」葛霸算一算時間,老大應該差不多要醒來了。
大條拿著一條毛巾用力抹臉,想把疲累抹去,看著病床上的老大,搖搖頭。
經醫生診斷的結果,是心智遭到極度的刺激而昏迷,至於為什麼會因為坐摩天輪而昏迷,這也是讓醫生不太瞭解的地方。
「我想可能要等病人醒來之後去看看精神科,做一些更精細的檢查,才能知道最確定的病因。」這是醫生的說法。
但是葛霸和大條心裡很清楚的知道,老大就是因為不能玩摩天輪,所以崩潰了,不過他崩潰的症狀就是昏睡個幾天就沒事了,沒醫生說的那般嚴重。
至於精神科醫生,那就不必了,菁菁小姐比醫生還要厲害,啊,對了,說到菁菁小姐,葛霸雄雄想起。
「糟了,我們這幾天都忙著顧老大,都忘了去跟菁菁小姐說一聲!」
「對呀,不知道她怎樣了?」大條嘴裡喝著從外頭買來的豆漿和三明治,心裡懷念她的香草鬆餅和薰衣草奶茶。
正提起菁菁,床上的褚豐似心有靈犀般的幽幽轉醒,拉回兩人的注意了。
「老大,你終於醒過來了!」
「我睡多久了?」他眨著閉了十天的眼睛,努力的想把意識弄清醒。
「厚,老大你整整睡十天了。」大條誇張的看著老大。
「十天?!這麼會睡呀!」他不可思議的搖搖頭,一顆腦袋還在渾沌中,「這裡是哪裡?」
老大這樣一問,兩人面面相覷,啊,這這這真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老大,你醒來就好了,怎樣,這幾天睡的舒服嗎?」葛霸故意轉移話題,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嘿呀,老大,你睡覺的功力可以企報名什麼世界紀錄的啦。」大條急忙幫腔。
「這裡是醫院對不對?」他還是看出來了。
啊不蘭昏倒要送到酒店嗎?真是的膽小鬼老大。大條心裡直嘟嚷著。
「老大,我們不得不送你來醫院,那天你……很嚴重,嚇了我們一跳。」葛霸跟他這麼多年,從沒見他這樣過。
「那現在我醒了,出院吧,快點去幫我辦出院。」他一想到自己在醫院,整個人就開始冒雞皮疙瘩渾身不對勁,翻開棉被,急著下床。
「厚,老大你別急嘛,至少也讓醫生給你診斷一下,確定沒問題了,才好辦出院呀。」看到老大這一副嚇破膽的德性,葛霸真想一拳再把他打昏。
「不要,我沒事,好得很,不要看醫生,我現在命令你們快去幫我辦出院,不然我……」
「又要扣薪水喔!」大條不知哪來的狗膽,竟然敢拍話,「老大,要是你知道偶們倆個這十天來守在這裡沒吃好沒睡好的照顧你,你就不會說這種話了啦。」
褚豐一向知道他倆的忠心,但他就是怕醫生,那讓他跟坐摩天輪一樣恐怖,啊,想到摩天輪,那菁菁呢?
「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可是……我就是……就是怕醫生嘛!」這兩個臭小子,非得這樣逼迫他嗎?還有那個郁菁菁也是。
「唉啦,你都這麼大了,醫生不會嚇你的啦,而且偶們兩個就在旁邊給你壯膽,沒什麼好怕的。」「這十天……菁菁她還好吧。」想起那天的摩天輪要命之夜,現在想起來還讓他頭皮發麻,可是想起菁菁他就興奮。
「不知道。」兩人異口同聲的一同說出口。
「什麼意思,不知道?」
「老大你睡成這樣,我們不敢去找他,也不能跟她說你的秘密,那還不如你醒來了自己去找她說清楚。」葛霞真不愧是他的兄弟,他這樣做是正確的,雖然褚豐心底很渴望菁菁能在他昏迷時陪著他,給他一些力量和勇氣。
「好啦好啦,快去跟醫生說我要出院了,跟醫生說我不打針也不吃藥喔。」大條的身影都已經消失在門口了,他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他現在最想快點離開醫院衝到香草魔法屋去找她,去聞一聞她身上那總是讓他心定安穩的香氣,去吻一吻那千遍也不厭倦的香唇。
但,十多天不見面,要從何解釋起呢?
唉呀,不管不管了,反正先見到她再說,先把他綁架到床上填補這十天來的空虛與渴求再說吧。
暫停營業!
一個木頭牌子掛在香草魔法屋的玻璃門上,埋頭靜悄悄的,空蕩蕩的。
「今天不是公休日呀?」豐從醫院倉皇離開之後,讓葛霸和大條以最快的速度載他來這裡,卻出乎意料之外的看到這張討厭的牌子。
敲了半天的門有沒人來應,看來想立刻看到菁菁的心是落空了,他開始焦慮起來,不停的走來走去,喃喃自語著。
「老大,打手機給她嘛。」大條心生一計。
「我只有她店裡的電話,好像從來沒看過她拿手機,」更怪,這年頭手上沒一兩隻手機的人應該怏絕跡了吧,偏偏他女朋友就是。「那麻花哩,你們跟她比較熟總有她的電話吧。」
「偶們也只有店裡的電話,不敢跟她要手機號碼。」啊,因為到店裡來都找的到人呀。
「厚,你們兩個真沒用,不是要追人家嗎?達個電話都要不到,沒前途了啦。」褚豐情緒化的抱怨著。
啊你也半斤八兩……好不到哪裡企啦。大條心裡又不爽了。
「老大,這樣好了,乾脆我們留一張紙條在這裡,請她們回來之後回個電話給我們,我看你剛出院,最好回家多休息。」葛霸更不愧是忠心耿耿呀。
「可是,怎麼好意思教人家女孩子回電話給我們。」褚老大怎麼了,患得患失了起來。
「不會啦,她們一定是去採購什麼了,女人嘛你知道的,搞不好他們看到你的消息還很開心的搶著撥電話給你哩。」
想想葛霸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女人一逛起街來呀,天昏地暗喔,忘了世界的存在喔。
「好吧,也只好這樣了,我頭還昏昏的,看來還是回去等好了。」他撫了撫量眩的額頭,和漲漲的太陽穴,如果這時候菁菁在就好了,她一定會幫他按摩的。
喔呵呵,那銷魂的滋味。
留好了紙條,三個人上了車,油門就要踩下去的當頭,麻花出現在香草魔法屋的門口。
麻花用怨怪的冷漠眼光看向他們三個人,沒了以往的熱情,悶不吭聲的進了店裡。
三個人隨著她進了店裡,發現不同於以往的空蕩,「麻花,這是怎麼回事?」褚豐驚詫的問著。麻花臭著一張臉,忙進忙出的,像在賭氣似的,根本不把老大的問話當一回事,葛霸一旁看不過去。
「唉,麻花,我們老大在問你話。」
麻花停了一下,瞪了他一眼,「你還敢問我,應該要問問你們才對。」
「問我們?我不懂你的意思。」倪豐越來越納悶了,他不知道在醫院昏睡的十天,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他心愛的菁菁呢?
現在店裡看起來空蕩蕩的,一切都很反常,包括麻花對他的態度。
「你們男人喔,沒一個好東西啦,虧你們還有臉來這裡,還一臉什麼都不知道的無辜,唉……」麻花話裡帶槍帶刺的,他們三人越聽越迷糊了。
「等一下,我們也不過幾天沒過來,怎麼你說話變得那麼奇怪。」
「少裝蒜了,這就是你們的傑作。」麻花踢了踢一個大垃圾桶,埋頭都是破碎的瓶子,和撲鼻的詭異香氣。
「這……這些瓶子怎麼破成這樣,店裡……」他環視了一下店面,再衝向菁菁工作的花房,裡頭也沒人,突然心生不詳之感。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拜託麻花你給我說清楚。」褚豐著急的衝了出來,緊抓住麻花的手,嚴肅的看著她。
「非得要撕破臉嗎,好,那我就說,幾天前,有一個自稱是你未婚妻的女人,帶著幾個流氓到我們店裡來,砸了我們的店!」想起那一天的驚嚇,麻花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未婚妻?」這下褚豐可是更迷惑不解了,他明明就躺在醫院呀,哪來的什麼未婚妻,會不會是她們搞錯了?「我……我沒有呀,那菁菁呢?她有沒有怎樣?她現在人在哪裡?」
「褚豐,你真是太無恥了吧,既然有未婚妻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菁菁,她傷心死了,不想再見到你了。」麻花怒氣更熾烈,指著他的鼻子開罵。
「麻花,你幹嗎罵偶們老大,他根本沒有未婚妻,他這十幾天都……」大條衝口而出,被葛霸給制止住。
「你們兩個也一樣啦,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氣極的麻花說著說著聲音哽咽了起來,想起她可憐的好朋友被這沒良心的男人給欺騙了感情。
「デデデ,你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喔!」葛霸聽她一直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他很不服氣,他從來也沒欺負過她。
「你們都是一國的,不要再狡辯了,從此以後我們這裡不歡迎你們,快滾!」她拭著眼著的淚光,背對他們,不想再看到他們了。
「麻花,你如果不說清楚,我們今天是不會走的。」倔丰神情更加深沉。
「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
「可是我真的沒有未婚妻,你問他們兩個就知道了。」豐轉身看向站的挺直的兩個人,他們跟了他十幾年了,最清楚他是怎樣的人。
「你們都是同一國的,不准的啦。」
「麻花,我以我的性命做保證,我絕對沒有未婚妻,也沒有欺騙菁菁的感情,從頭到尾我都是真心真意的愛著她,我還跟她求婚了,只是……」只是被摩天輪給破壞了,想起來還真是難以啟齒。
麻花看著他一臉真誠的表情,差一點就要被他給感動了。
「什麼,你還跟菁菁求婚,那……她!」麻花想起十幾天前她那鬱鬱寡歡的神情,既然都求婚了,為什麼還不開心呢?
「是啦,我跟她求婚了,可是她說要特別一點的,所以……」豐為了證明他的真心和誠意,將求婚那晚的情況說了出來。
「你沒來是因為摩天輪……然後在醫院昏睡十天,難怪喔!」麻花聽完他的描述,再將思緒拉回那幾天,果然得到了一些驗證,只不過褚豐這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會因為坐摩天輪而昏睡,讓她這個小女人倍覺不可思議。
「我……很怕那些東西,一直都沒辦法克服,菁菁她不知道我有這個毛病,我為了讓她開心,就拚死上去,沒想到……唉,我真是沒用的男人。」豐想到自己這個怪毛病就自慚了起來。
麻花聽了他的描述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想到什麼又搖了搖頭,「那未婚妻的事呢?你還沒給我說清楚!」
她可以對他那幾天沒來店裡看菁菁的事釋懷,但是那個由d稱是他未婚妻的潑辣女人搗毀她們店的事,仍是怒氣攻心。
「可是我真的沒有未婚妻呀,從小到大我認真交往的女朋友只有菁菁一個人,不相信我可以發誓。」說著說著,他的手就舉了起來。
「デデデ,對我發誓沒用好不好,你要去找菁菁發誓才對。」麻花連忙阻止他。
「老大!」
就在他們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未婚妻在爭論不休時,葛霸鎖著粗眉,叫喚了褚豐。
「什麼事?」
「會不會是蕾蕾?」葛霸大膽的提出他的猜測。
「蕾蕾?!不可能吧,她還那麼小,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對於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他的心中存疑,雖然她任性嬌縱了點,雖然她一天到晚說要嫁給他,可是,他從來都沒那個意思呀,只當她是個小妹妹。
「麻花,可不可以請你形容一下那個自稱是未婚妻的女人的樣子。」葛霸不死心的要追究到底。麻花想了一下,將那天她所看到的那個狂妄又囂張的女人形容了一遍。
三個男人越聽臉色就越陰沉,因為麻花口中的那個女人,百分之九十九像他們認識的蕾蕾小姐。
「可是,她幹什麼要來砸店,她應該不知道我和菁菁談戀愛的事呀?」他談戀愛的事只有葛霸和大條知道,不能理解蕾蕾這樣的舉動為何。
「老大,偶看是有可能的。」大條撫了撫他的下巴,神情凝肅。
「說說看。」
「蕾蕾小姐的鴨霸,偶們是都知道的,前一陣子她不是一天到晚來纏你,你都沒有理他,她生氣了,所以她找人來找菁菁小姐的麻煩。」
聽了大條的分析,葛霸也認同的點點頭,再看向褚豐,他還是不太願意相信他的小妹妹會做這樣粗暴的事情,旋即又想到如果她真的用這種方法來傷害他的菁菁,心裡的怒氣便像一把熊熊大火般的竄燒起來,兩眼發出陰騖的怒氣。
「如果真的是她幹的,我一定不會饒了她。」
看著他們三個人眼中就要冒出火的陰狠表情,麻花竟有一股頭皮發麻的感覺,原來黑道的人殺紅了眼就是這種表情呀。
今天店裡沒有平常的香氣,所以大家好像都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不像平常香草魔法屋的溫和平靜。
「麻花,你們店裡的一切損失由我來負責,還有,請你告訴我,菁菁現在到底在哪裡,我要看到她,我一定要把這些誤會跟她解釋清楚。」褚豐非常激動的捉住麻花的手,眼中流露出殷殷的冀盼。
「可是,我如果說了,會被她殺掉的。」這真是個矛盾的決定,這個誤會是有必要解釋清楚,不然真是苦死菁菁了,可是她臨走前還有交代說,不准跟任何人說她的行蹤,這一點她是很堅持的。
菁菁就是這樣,每次一遇到解不開的死結,就躲起來,躲得遠遠的,而這一次的事情一定是傷透她的心了,菁菁更不想讓人找到她。
「不,你不會被殺的,我讓葛霸和大條負責保護你!」葛霸和大條得意的挑了挑眉,總算有英雄用武之地了。
看著麻花兀自在兩個抉擇中交相煎熬互相拔河,豐乾脆單膝跪在她面前了,這個動作嚇壞了在場的三個人。
「褚豐!」
「老大!」
男兒膝下有黃金呀,他還是個堂堂的大總裁呀,怎麼可以下跪呢?
「我求你,美麗的善良的好心腸的麻花小姐,求你告訴我菁菁在哪裡,她要是萬一想不開什麼的,我們都會後悔一輩子的,我求你了麻花。」
最後連葛霸和大條也一起跟著單膝跪向了麻花,讓她一時慌亂的手腳。
「好啦好啦,你們快起來,我說就是了嘛!」哎喲,怎麼生平第一次有人對她下跪竟是為了這個,不是求婚呢?真討厭!
她在南投的山上,那裡有她家留給她的一片祖產,她拿來租給當地花農,也種自己的香草植物。
那裡有她的一間小房子,每個月她都會上山採花,那幾天也都是農曆十五前後。
裙豐得了這個寶貴的消息,用著超音速的速度衝去找心愛的菁菁,他一定要聞聞她身上的香氣,十幾天沒有碰觸她,他覺得自己快要沒有元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