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不方便在公司說，只好把你找出來了。對不起，害你不能睡午覺了。」
「幹嘛這麼嚴肅，你不會是懷孕了吧？」又琳一臉驚恐，書語很少這麼正式找她出來吃飯的。
「你只有想到這個嗎？」又琳的腦子到底裝些什麼思想啊！
「是你自己正經八百的，我想最壞也不過如此吧，不是真的吧？」
「不是。有些問題我一直想不透，我想，你是旁觀者，應該會比我清楚。」
「是感情的問題嗎？」又琳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
「你怎麼會以為是感情的問題呢？」
「不問並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和沈維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說，我的記憶裡根本不曾有這個人，你相信嗎？」書語的話讓又琳停下了用餐的動作。
「你是說真的還是假的？怎麼可能，你們在一起四年了耶！」又琳的態度讓書語更堅信她是真的忘了這個男人了。
「是真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家裡呢，沒有書信和照片嗎？」
「我都找過了，沒有。我曾經以為他只是我所杜撰的一個男人，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不可能，我看過他，也接過他的電話。」
「我知道，我曾經問過你。會讓我有這種疑問，是這幾個月來不曾有過他的消息，我才會感到懷疑。」
「他都沒有和你聯絡過？其實，在知道你和藍聿修交往時，我就想問你了，你和沈維之是不是分手了，可是看你甜甜蜜蜜的，藍聿修又對你那麼好，也就沒什麼好提的。」
「我和他很好嗎？」
「我看到的和你告訴我的是很好啊，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沒道理感情很好的兩個人會突然就這麼斷了音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既然對他完全沒有印象，為什麼突然想知道有關他的事情？」
「那天收到的花，不是藍聿修送的。」
「是沈維之！」難怪書語收到花之後，並沒有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書語，你一定很困擾，要不然也不會特地找我出來。」
「原本以為不存在的人，突然出現了，而且是在現在這個時候，我甚至連他的一切都不知道。」「書語，你忘了他應該是在那場車禍之後吧！就是因為對他沒有記憶了，你才會坦然地接受藍聿修。」她當初還在奇怪，為什麼書語能輕易地接受另一段感情，原來她根本就不記得有沈維之這個人的存在！
「我是真的不記得了。又琳，你還記得出車禍前我是怎麼樣的人嗎？」
天啊，三個月前的事了。又琳努力地回想，更要說有什麼改變，似乎又不是那麼的明顯，只怪書語太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了。
「話變比較少了，中午常常不吃，不知道跑去哪裡去……對了，你變瘦好像也是那一陣子的事。書語，有沒有可能你其實已經和沈維之分手了？」
「我希望是這樣。可他為什麼又回來找我？」「這我就不知道了。書語，如果你們並沒有分手，他真的只是出國，或者暫時離開你，你怎麼辦？」新歡與舊愛，真是一道難解的三角關係啊！「又琳，你知道我和沈維之的感情到什麼地步了嗎？」真是好笑啊，自己的感情生活居然要透過第三者才能得知。
「你真的想知道嗎？」又琳正在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書語她所知道的一切，她並不想影響書語的決定，只是希望書語能夠獲得真正的幸福。
「不想我就不會問了。」
「根據你所告訴我的，婚期定在明年，現在已經是九月了，他會不會是來履行承諾的？」
「又琳，你確定是我親口告訴你的？」書語終於也感到心慌了，她居然要嫁給沈維之？
「是啊，你還說婚紗公司都已經找好了，連你媽媽也同意了，只等他們家裡去提親。」又琳愈說愈小聲。書語的臉色變得好修白，而且滿臉的不置信。「書語，你還好吧？」又琳關切地拉拉她的手。
「我沒事，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只是需要時間消化這些訊息。」
真不該說這麼多的，書語眼前的餐幾乎都沒有動過。如果可以私心地期盼，她倒是希望書語的結局是藍聿修，至少，這一段時間她是在書語身上真正看到所謂的幸福！
「書語，你會告訴藍聿修嗎？」會吧，依照她對書語的瞭解。希望她不會被世俗的枷鎖給絆住，而選擇錯誤了！
「說真的，我並不知道。而且，沈維之只是送來一束花，或許不代表任何意義也說不一定。」
「藍聿修還要多久回國？」
「五天。就算他提早回來，也不能改變什麼。」「至少他可以陪著你一起面對這件事，我相信有他在的話，你一定不會這麼苦惱。」
是這樣的嗎！如果聿修這時候在的話，心真的會比較安定！或許吧，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慢慢依賴著這個男人，哪怕只是他每晚打來的例行電話，她都可以滿心期待，然後再含笑入睡。而她和沈維之之間，又是怎樣的一種相處情形呢？
「又琳，你看過我和沈維之的相處情形嗎？」她想知道，她是不是改變了。
「當然有啊，有幾次一起出去過。不過，幾乎都是你在照顧他，所以當我知道藍聿修居然還吩咐白蔚然要陪你吃飯時，我真的覺得他對你很好二又琳忍不住打從心裡羨慕起書語。
「又琳，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不是對聿修印象不好。」
「當初我以為他是開快車才會撞了你的，誰知道是你這個粗心鬼自己走去讓他撞的。純粹誤會一場嘛，而且一開始時，他的態度也不是很好。」
「你們兩個是半斤八兩，脾氣都不好。」書語可是被聿修凶了幾次之後，才摸透他的個性的。
「書語，你在提到藍聿修時，整個人都顯得很愉快，散發著幸福的光彩耶！」
「又琳，你什麼時候說話這麼文謅謅地，還散發幸福的光彩呢！」
「是真的嘛，跟你提到沈維之時都不一樣。」
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容易書語心情才稍稍恢復，被她一提起，她又不可避免地想起這個難解的問題。
「或許，是我無法在提到他時，可以想像到和他相處的情形吧。」
「我保證，除非你自己主動提，否則我是不會再談到這個人了。」
「不需要這樣啦，」多一個人分擔了這個秘密，心裡的壓力頓時減輕不少。
她該告訴聿修這件事情嗎？但要什麼時候說，又該如何說呢？
「書語，你應該試著告訴藍聿修的，我想，他是目前惟一可以左右你決定的人。」
「我知道。對了，你現在和高振平是怎麼樣的關係？」這是書語一直想問，卻找不到適當時機問的問題。
「比普通同事的關係還要疏遠。」又琳神情落寞地說。
「他不像是度量這麼小的人啊！這中間是不是還有別的誤會？」
「你記得客服部的呂雅真嗎！」又琳看她一臉的茫然，補充道：「暗戀高振平那一個，據說她自從知道你三番兩次地拒絕高振平之後，已經開始主動追求高振平了。」
「高振平答應了？」
「我不知道，至少他並沒有拒絕呂雅真的邀約。」
「又琳，你因為謠言而退縮了！這不像你的作風耶！你也可以主動約他啊，既然呂雅真都可以了，你為什麼不行？」
「他不會答應的啦，他一直很氣我戲弄他的事。」
「好吧，你乾脆放棄他接受別人好了，在這邊單相思很好受嗎？」或許又琳是真的很喜歡高振平吧，因為這樣的感情，使得一向勇敢的她反而變得裹足不前。「這麼巧，你們財務部不是一向都群體行動？」產品研發部的四大公子一字排開地站在她們用餐的桌邊。
「是啊，真是難得一見的畫面。」
「吵不吵啊你們，沒想到委以重任的產研部，竟然也是一群愛嚼舌根的長舌男。」
又琳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舌頭，她也沒有考慮到這四人之中還有高振平，真是一點也不顧慮自己的形象。
「我們走了啦，別打擾人家用餐了。」高振平領頭往裡走去。
「振平，這裡就有位置了。」有人叫住他，指指書語她們桌旁的四人座空位。
「我怕會影響到其他人的食慾。」
「我無所謂，又琳，他應該不是在說你吧？」書語意有所指地說道。
「振平，過來坐下啦，又沒有人會介意。」綽號老么的薛治仁走過去把高振平拉過來坐下。
「振平的個性就是這麼彆扭，你們別介意。」四人之中的帶頭著王維忠，笑著解釋道。
「通常，振平如果遇到自己在乎的女孩子，都會這樣子的。」陳怡明補充道。
「在乎？他現在不是跟客服部的呂雅真在一起了？」既然又琳一直不敢有所表示，身為好友的書語，當然要為她兩肋插刀了。
「沒想到你也會聽信這些流言？誰叫我們振平注定要栽在你們財務部的手裡。」
高振平喜歡她的事，在公司已是公開的秘密了，莫非被她幾次的拒絕之後，他還是無法死心？「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書語坦然地迎視高振平的目光，她現在可是肩負重任呢！
「喔，我忘了說了，他的對象已經換人了。季書語，你不會介意愛慕者少了一名了吧？」
「不會。那個人是什麼部門的？」
「吃飯吧，哪來這麼多話。」高振平粗言打斷談話，尷尬地低下頭專心吃飯。
「害羞啦，振平，你應該大方一點的。」
「書語，我吃飽了。」又琳道。
「差不多時間了，我們也該回辦公室了。再見。」
「希望以後可以和你們財務部舉辦聯誼。」薛治仁不放過邀約的機會。
「找又琳吧，這些事情一向都是由她處理的。」
又琳的態度怪怪的，她是可以理解，可是沒道理連高振平也不自然吧！既然他已經喜歡上別人了，剛才應該很坦然啊，除非他喜歡的人也正好在場。
「幹嘛，一直看著我？」兩人正在回公司的路上。
「你不覺得高振平今天的態度很奇怪？」
「不會啊，他對我一向都沒有麼好臉色。」
「他今天的臉色雖然不好，但也不像以前一樣充滿敵意啊。你想，他們說他有了新目標，不知道會是誰啊？」
「書語，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八卦了！肯定是藍聿修不在，所以你太無聊了。」
「又琳，其實你自己也很想知道的，幹嘛不坦白一點？」
「好吧，我是很想知道，可是誰能保證高振平會告訴我！」
「你平常也幫了我很多忙，這件事就由我來處理，很快就會有答案了。」書語有一個預感，他們所說的那個人，八成是又琳，就讓她暫時雞婆一下吧！
＊ ＊ ＊
每一段難以完全的愛情，總是最深、最美——
「書語，你的電話！在想什麼，叫你也沒有聽到？」邱邱坐在座位上大聲道。
「中午沒睡，有點精神恍惚，有人要喝咖啡嗎？」
「你的電話，先接吧。」
「喂，你好。」
「書語，我是維之，你好嗎？」
話筒傳來的聲音對書語而言是很陌生的，但她應該對這個男人很熟悉才對啊？
「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不想跟我說話？」
「為什麼我會不想跟你說話？」書語反問他。在記憶還沒恢復之前，有許多問題是她急於想要理清的。
「沒有，因為你不說話，所以以為你並不想接到我的電話。今晚可以一起吃飯嗎？」
「好啊。」他們不是一對戀人嗎，為什麼沈維之和她說話的語氣除了客氣之外，還有一些小心翼翼？
「我去接你下班。」他的語氣有掩藏不住的喜悅。
「不用了，告訴我地點，我自己過去吧。」她最近的輩短流長還不夠多嗎，好不容易高振平的事件才平息下來，如果讓沈維之來接她，不小心被好事者給碰見了，明天不知道又會傳出什麼流言！
該來的總是要面對，書語真的很想知道他和沈維之之間到底存在的是怎樣的一個故事，她也希望這件事情能在聿修回國之前能有一個結果，最好是見了他之後，她就能想起遺忘的那一段過程！
只是該不該先告訴聿修呢？在接到沈維之的電話後，一種不安的感覺襲上心頭，彷彿經過今晚之後，會有一些事情開始變得不一樣。是她和聿修之間，還是她和沈維之之間，為什麼已經消失的人，會再出現？
「書語，我在這裡！」維之揮著手，招呼站在門口張望的書語。
沒想到遺忘可以這麼徹底，她除了忘記過程之外，居然連長相也不記得了！
「對不起，路上塞車。」書語略帶歉意地說。
她是真的不認識眼前的這個男人。蓄著流行感十足的中長髮，立體分明的五官，保養得宜的強壯體魄，十足有吸引女人的本錢。雖然書語對自己的長相一向很有自信，但看到沈維之之後，她還是忍不住懷疑，這個男人怎麼會選擇她這個充其量只能算是賞心悅目的女人當女朋友，而且還交往了四年？
「為什麼一直看著我？」維之有些心慌地檢視自己的儀容。
因為陌生。「你點餐了嗎？」書語主動招來服務生：「我要一份牛小排，八分熟。」
「炭烤半雞。你的習慣改了，以前你是不吃牛肉的。」
「是嗎？」還不是因為為了配合你！突然有的想法浮現書語的腦海。
「你最近好嗎？」
「還不錯，你呢？」她不懂，他們不是在一起四年了嗎，為什麼和維之在一起的對話，客套得好像陌生人？
「還不錯，只是很想你。」
多數的女人在面對眼前這樣出色的男人含情脈脈說這句話時，通常會有的反應應該是感動個半死。可是，她卻浮現如果是聿修說這句話的神情，畫面一定很可笑，
「書語，這句話很好笑嗎！」
「沒有，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對不起。」她居然真的笑出來了。「這段日子你為什麼失蹤？」
「失蹤，你忘記了嗎？」看書語的反應，她不像是在裝傻。「我們前些日子是有一些不愉快，所以協議分開一段時間。」維之小心翼翼地說著。
「對不起，前不久我出了車禍，對於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完全不記得了。」似乎沒有一個男人可以這麼好度量地接受被女友完全遺忘的事實吧！可是書語真的不想騙他，或者假裝認識他。
「你是說，你對於我完全不記得了？」維之除了感到不可置信外，心底也感到稍稍地鬆了一口氣，至於為了什麼原因，相信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是的，但醫生說遇到一個適當的時機，其實我還是會想起來的。」書語邊喝著服務生送來的湯邊說。
「你出車禍！傷勢嚴不嚴重？」
「對方的車速不快，傷勢並不嚴重。」
「那個駕駛一定沒有專心開車，否則不會撞到你的。」
「不是的，是我自己走路不專心，沒有注意到已經變燈了。」出於直覺的，書語馬上替聿修辯解。
「還好，你沒有大礙。」
「你不在乎我忘記了和你之間的所有事情？」書語遲疑地問道。一般的男人不是應該會在意的嗎？他的女朋友完全忘記他了耶！
「剛聽到時有一些難過，可是我有信心，會讓你重新愛上我的。」其實她的遺忘對於他有心要重新開始這段感情無疑是一個契機，讓他省了許多解釋的過程。
重新愛上他！書語看著眼前的男人，有可能嗎？到底是誰在開玩笑，為什麼她會遺忘了這一段過去，並且接受了聿修的感情之後，沈維之又出現了！
「書語，雖然現在的我對你而言只能算是一個陌生人。可是，我相信四年的感情是不會輕易被抹煞的，讓我們一同努力吧！」維之忘情地握著書語的手深情地告白。
「我餓了，我們邊吃邊聊吧。」書語技巧地抽回手，拿了一塊餐包吃著。
「對不起，我知道你一向不經餓的。這段時間工作太忙了嗎，怎麼一下子瘦了這麼多？」也變得更美了，維之忍不住在心裡說道。
是嗎？怎麼他所知道的季書語，和在聿修面前的，好像兩個不同樣的人似的。在聿修面前，她是一個老是忘記吃飯的女人；在沈維之面前，卻變成不經餓的人，她難不成有雙重人格？
「前些日子公司比較忙，而且天氣又熱，沒什麼胃口。最近體重還回升了一些呢。」
「是嗎？」他可以問嗎，那天在餐廳看到的男人和她是什麼關係？「書語，既然你已經忘記以前的事了，難道你對我的一切都不會感到好奇嗎？」是真的忘了，還是只是在試探他？
「當然會啊，我只知道你叫做沈維之，可是，你卻知道我所有的一切，我曾經喜歡的口味，甚至其它可能我自己都不清楚的部分。你不會認為這樣對你很不公平嗎？」面對他，只是比面對陌生人的感覺好一些而已，至少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她並沒有惡意，但也僅止於如此。
「不會，就當作是上天要讓你重新認識我這個人吧！書語，雖然我們有快四個月沒聯絡了，可是我卻沒有一天停止想你，就連我的家人也一直在催促要我們趕緊停止冷戰，他們都很希望我們的感情還是和以前一樣。而且，你是他們所認定的沈家媳婦。」
「對不起，有一件事我必須跟你坦白。我忘記你的這段時間，身邊已經……」
「沒關係，是我自己做錯事，我當初不該要求分開一段時問的。你是一個這麼優秀的女孩子，會有別的追求者是很正常的，更何況你當時並不知道自己是有男朋友的。書語，我可以諒解的。」他真誠的語氣以及胸懷大量的氣度，頓時讓書語對他的評價開始改觀了。或許，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真的愛她的！
「我想我需要時間去理清一些感覺，很抱歉我沒辦法現在給你什麼回應。」
「我說過，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就當作是上天給我的懲罰吧！」
「忘記這段感情的人是我，為什麼你要一直責備自己呢？」
「當然是我的錯。那一段時間我因為工作上的不順遂，又加上我們兩人的父母不斷地要我們趕快結婚，這一切的壓力，使得我們爭吵不斷。所以，我才會希望分開一段時間，使我們雙方都能夠冷靜思考未來的路該怎麼走才好。」
「原來如此。那你現在的工作呢？」
「當時煩心的事都已經解決了，所以我才有勇氣回來找你。書語，你放心，我不會再把自己不愉快的事情加諸在這一段感情上面，我也有信心和你共組一個家庭了。」
這算什麼，求婚嗎？
「我說了，你對我其實是很陌生的，你講這事情會不會太早了？」她並不懷疑維之所說的話，畢竟又琳也曾看過他們之間的相處，只是心中還是存有很多的疑慮，或許她還是需要一些時間吧！
「我承認我是有一些心急，因為我沒有辦法再承受失去你的可能了。」
甜言蜜語對女人而言真的是很受用，而且當你又知道你曾經是深愛這個男人的同時，要不感動都很困難，她實在沒有辦法拒絕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
「或許，慢慢的我會找回以前對你有的感覺，等到那個時候再說好嗎？還有，我剛才要告訴你的是，這一段時間，有一個男人對我很好，我覺得我有責任讓你知道。」書語並不想隱瞞聿修存在的事實，她也沒有想借此刺激維之，只是單純地認為有義務讓維之知道這段時間她的感情並不是空白的。
「如果有機會，我希望可以謝謝他，是他在這段時間代替我照顧你的。對了，伯母有打電話給我，她說你後天會回家一趟，希望我可以陪你回去。」
媽媽怎麼沒有告訴她，她和維之有聯絡？「如果你忙的話，不需要刻意陪我走這一趟的。」
「需要的，你一定不希望她老人家為我們的事擔心吧。她在電話裡有問我，我們是不是吵架了，我想，如果我陪你一起回去看她，她會比較安心的。」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
真的是因為維之說的理由而分開的嗎？如果真的這麼簡單，不可能一場車禍，她所喪失的記憶僅是與維之的那一個部分啊！他應該是她最重要的人才對，為什麼最重要的人卻被選擇遺忘呢？
她該怎麼做，才是對大家最好的選擇呢？好想、好想聿修，他的存在對她而言，絕對不是像維之所說的僅止於照顧她而已。是聿修的陪伴讓她不再孤單，是聿修終結了她每晚的惡夢，也是聿修讓她放心地依賴。她愛這個男人，甚至想和他有過一輩子的念頭，為什麼上天要這麼捉弄她，讓她有機會認識這個男人，卻不給她相守到老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