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南楓淡點事,他們在書房。」歐宗義知道歐志清有意將若梅跟南楓湊成對,加上在加拿大月餘的相處,心裡逐漸欣喜若梅能嫁給南楓。
「那我端茶過去,歐伯伯,您在這兒坐一下,我待會兒使出來陪您。」睽違已久的笑容漾在她清秀的小臉。
歐宗義點點頭,由著她端著托盤離去。
書房的門並沒有合上,商若梅逐步接近書房,書房裡的談話聲便深深淺淺地傳了出來:正準備一腳踩進書房,震耳的言辭一『字不漏地傳到她耳膜——
「南楓,我愛你啊,一直都是這麼愛你……」是蓮姨的聲音。
商若梅呆愣地站在門口,只見蓮姨抱緊他,又哭又笑地倚偎在他懷裡:她的腦筋一片空白,彷彿感到自己的心正碎裂、剝離……
是這樣的嗎?難怪她一直覺得他在加拿大不快樂,難怪她一直覺得他對蓮姨的態度跟別人不一樣,原來——
器皿碎落的聲音震醒了相擁的兩人,蓮姨錯愕地離開歐南楓的懷抱,手忙腳亂地抹去臉上的淚滴;歐南楓屏住呼息,他的心隱隱抽痛,只因她臉上成串的淚珠——
「若梅……」歐南楓輕喚,踩著大步向她靠近。
商若梅木然地搖著頭,止不住濕滑的水氣溢出眼眶,她迅速轉身逃開,不想也不能再看到他。
「若梅!」心頭泛著前所未有的恐懼,歐南楓毫不猶豫地撥開腿追她。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蓮姨是他的繼母啊,他們怎能……
商若梅緊緊地摀住胸口,她好笨!笨得以為只要一直告訴自己不愛他、不在乎他,一顆心便能心如止水,可是她錯了,錯得離譜,原來心還是會痛的——
「若梅!」歐南楓很快地追上她,他攫住她的手臂,用力地將她扯進懷裡。
「放開我,你放開我!」她用力地掙扎,任由氤氳水氣迷濛了眼。
「南楓……」蓮姨隨後趕到,她憂心地輕喊。
「你跟爸先走,有事以後再談。」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辦,除了他懷裡的女人,其他任何事對他而言都不再重要了。
蓮姨明瞭地頒首,轉身離去。
「你捨得讓她走嗎?你捨得嗎?」她捶打著他的胸膛,奮力想避開他的箝制。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好不好?」他心疼地摟緊她,就像怕她會一瞬間消失似的。
「不要!我不要聽,不要聽!」她哭喊地摀住耳朵,倔強地拒絕接受解釋。
怎麼能聽?怕只怕聽到的是更令人無法承受的事實!
「若梅!」焦躁爬上他的臉龐,他控制不住地大吼。「你冷靜一點,我可以解——」
「不需要!」她突然停止掙扎,冷眼看他。「你不需要嘗試說服我,反正我隨時都可能離開這裡,你的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該死的你!」火氣瞬間爆發,他氣炸了!她根本完全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完全將他摒除在心房之外,她還敢說要走?莫非他被戲耍了,左靜根本是唬弄他的!
他推開離兩人最近的主臥房,強拉硬扯地將她拖進房間,失控地用力將她甩到床上。
「你又想像上次那樣對我?」她狼狽地爬坐起來,開始動手解開自己的衣服。
「你做什麼?」他駭然,爬到床上猛地抓住她蠢動的手。
「你不是要嗎?我可以配合。」她的視線穿透他的身體,擬定在空中的某一點。
她可以配合的,只要他不再用強勢威迫的手段或難以抗拒的肉體慾望逼她就範,她真的可以配合的……
「你……」他放開她的手,酸楚地轉身背對她。
她是這麼看他的,當他是頭野獸、是個強暴犯般看他!
他愛她啊!每一次抱她都是真心,每一次都是全然的渴望,她竟然……竟然將他的真心踐踏得如此不堪!
商若梅咬著下唇,指甲深深地掐進手心:不能心軟,不能碰他,否則只會把自己推落萬劫不復的深淵。
「左靜說你愛我……」當她以為他不會再有任何反應之際,他粗嗄地開口。
這句話讓她幾乎忍不住想尖叫她戒慎恐懼地縮至床角。「我……我……我不……不愛……你……」
歐南楓重重地閉上眼,噬心的蟲子不斷啃嚙他的心骨,他放棄掙扎,任由那股疼痛侵蝕全身。
他很清楚自己是罪有應得!
回過頭來看她,卻心悸於她的眼淚,他伸出手觸摸她淚濕的臉頰。「別哭……我不該妄想的是不是?不該妄想你會愛上我——」
無法開口要她留下,更無法要求她愛他,所有的企求、想望全卡在喉嚨深處:顫抖的唇瓣吮去她朵朵淚花,他情難自抑地擁緊她,像要將她揉進體內。
「唔……」商若梅嚇了一跳,僵硬地收緊手臂。
「別動……」他的長手長腳圈住她微顫的身軀,不肯放過任何一絲縫隙。「我不會對你動粗,讓我抱抱你,最後一次……好好地抱你——」
時間到了嗎?她就要離他而去,再也沒有機會像這樣放縱自己恣意地摟抱她、愛她,所有感覺逐一遠離,存在的僅剩下鼻尖傳來她風信子的馨香。
商若梅驚慌地瞠大了眼,最後一次!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倚偎的胸膛急遽起伏,他深吸了口氣,唇瓣輕貼她小巧的玉貝。「我愛你……愛你好久、好久了——」
他不是試圖挽回什麼,只因傷她太深,所以他根本沒有勇氣向她求情索愛;說愛她,不過是不願再欺瞞自己早已掩藏不住的滿腔愛意,不枉自己剖心深愛過。
聞言,商若梅屏住呼吸,她揪緊他的上衣,決堤的水龍頭再也關不住地奔流。
這該不會是繼威脅逼迫後的另一個禁錮她的手段!
「為什麼說愛我?這是逼我留下來的另一種手段嗎?」心念一動,嘴巴便不由自主地將所想的說了出來。
歐南楓猛然一震,心臟立即被她冷情的話語刨開一個大洞,他倏地放開她,黑瞳裡堆積著前所未有的風暴。
「在你眼裡,我永遠是個十惡不赦的卑鄙小人?」他握緊拳頭,就怕自己狂暴的火氣會控制不住地掐死她。
「我愛你錯了嗎?」他憤懣地咆哮。「沒錯,我承認自己不是正人君子,也承認自己曾殘酷地傷害你,可是所有的事情已經超出我所能掌控的範圍,我是如此矛盾地渴望你、愛你,你不相信就算了,還將它貶損得如此不值——」
他的眼酸澀得難受,五臟六腑全痛苦地紐絞在一起,卻發現她的身影逐漸模糊,但他已不在乎了,沒有她,還有什麼值得地在乎的呢?
他艱澀地吞嚥口口水,忍不住撇開頭嘎聲低吼:「你比我還狠、還毒、還可恨!把我的真心當成垃圾般踐踏得體無完膚,到底誰才是真的無情?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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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咆哮、低吼一字一句打進商若梅的心,她呆愣地望著他側臉可疑的水光,他……他哭了?為什麼?為了她嗎?
「你……」她碎裂的心似乎正逐漸修復中,可是……「可是蓮姨呢?她一一」
「蓮姨是我高中時期的家庭教師。」為了不願她帶著對自己的誤解離去,他緩緩揭開塵封已久的記憶。「我母親在我八歲的時候就去世了,由於爸爸忙於事業,對我疏於管教,加上經常遭到同儕的欺凌嘲笑,笑我是沒媽的孩子,所以我開始結交一些狐朋狗友企圖壯大自己的力量,不讓別人再有欺負我的機會。」
商若梅揪緊胸口,抑不住猛然泛起的心疼;當時他還那麼小,失去母愛已夠讓他傷痛的了,卻還必須一個人面對所有的問題……
「上了高中後,我爸終於發現我的生活全然脫序,他開始為我延聘家庭教師,但沒有人受得了我的叛逆跟壞脾氣,每個老師都教不到一個月便宜告放棄,直到蓮姨出現在我面前。
「當時我覺得她真是個怪人,不管我怎麼忤逆她、惡整她,她總是不在乎地微笑,極其溫柔的微笑,不知不覺中;她逐漸改變我的言行舉止,我開始越來越依賴她,把她當成唯一懂我的人,唯一可以跟我談心的女人——」
他沉溺在回憶的漩渦裡,突然不再說下去;商若梅擔憂地看著他,卻體貼地沒有開口催促,過了好半——
「就在她教了我三年之後,我發現我愛上她了,愛上我的家庭教師。」再次提起往事,他已不復當日激動的情緒,因為一切都成過去。
商若梅暗自抽了口氣,他愛蓮姨?那為什麼他們的關係……
歐南楓背對著她,所以並沒有發現若梅波動的情緒,他繼續說:「我鼓起勇氣向她大膽告白,沒想到她竟告訴我,說她要嫁給我爸。我負氣地認為她看不上我,是因為我年輕又沒有任何經濟能力,所以她才會捨我而嫁給我爸。」
「我惡意曲解她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她是因為看上我家的錢才會嫁給老爸;回去那個家。」
「其實我不知道的是,早在我認識她之前,她跟我爸已經交往了好幾年,礙於我不定的心性,她遲遲不肯跟我爸結婚,直到她認為我真的變好了,她才肯答應我爸的求婚。」他雲淡風清地講完他跟蓮姨之間的恩怨情仇。
「可是蓮姨說——」商若梅很想問,卻問不出口。
「說什麼?說她愛我?」他回頭凝睇她,嘴角噙著一抹苦笑。「她所謂的愛,是母子之間的親情之愛,並不涉及其他複雜的感情。」
他沉默良久,瞬也不瞬地瞅著她。「你在乎嗎?你會在乎我是不是還愛她嗎?不,你不會,因為你恨我。」他自問自答,滿瞳傷痛。
「你……還愛她嗎?」她屏息以待,心揪成一團。
歐南楓遲緩地搖頭。「我不再相信愛情,不再讓任何女人進到我心裡,我不斷地逃避感情,也一直以為自己做得夠好,此後沒人能夠再有傷我的機會。」
他答非所問,、—雙黑眸仍不肯悄離她清麗的容顏。「可是老天爺卻不願放過我,它懲罰我背棄親情倫理,所以它讓爺爺派你採,派你來折磨我。」
「我沒有……」商若梅臉色蒼白地猛搖頭。
「一開始只想逗你,因為你完全無視我的壞脾氣,還努力地挑釁我極少數的耐心;可是當我知道你是那小子的姐姐時,我把所有的怨氣轉移到你身上,做了許多卑劣的要求——」他自顧自地說著,深幽的眼瞳仔細地搜尋她臉上每一根纖柔的線條,卻不敢將她緊擁入懷。
「你永遠不會知這當我發現自己愛上你的時候,我的心裡有多害怕,我無法不去在乎你說的每句話、每個動作,越在乎你就越無法忍受你對我的抗拒,也因如此,我做出更多傷害你的事。」他的眼底掠過無數複雜的眸光,但可以確定的是它們載滿了苦楚。
「你不會原諒我的,更不可能愛上我,你說,我是不是很蠢?」歐南楓突然站起身,深深地睇望她。「我可以跟你要最後一個無理的要求嗎?」
「什麼……」心口枰枰地疼,她不知所措。
「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記住我一輩子?」永遠不要忘記!
她怔忡地望著他,腦子裡一片空白。
歐南楓盯著她,心底默默地從一數到十,卻遲遲得不到她的回答,一顆企盼的心逐漸變冷。
不行嗎?終究還是不行,她怎麼可能答應?不把他千刀萬剮已是仁慈,怎會願意記住他一輩子!不過是自己再次癡心妄想罷了!
他霍然轉身起跑,他不能再待在有她的地方,他不能看著她卻無法擁她入懷,那他會心碎、發狂,會因為承受不了她苛責的眼光而瘋狂。
殘破的心到底需要多久才不會再痛?他不敢細想,只知道那抹痛已達極限——
「歐南楓!」身後突地傳來她的叫喚,硬生生截住他奔走的腳步,令他僵直地定在原地。
「你的愛就只有這麼點嗎?完全沒有試圖挽救就自動放棄,你太讓我失望了。」
她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強烈撞擊他滿目瘡痍的心臟;他猛地一轉身,凝向床上的嬌俏身影。「若梅……」
「如果你真的愛我,那你證明給我看哪!如果你踏出這個房間一步,我發誓我絕對要忘了你,死都不會記住你。我倒要看看自己的眼光到底哪裡出現偏差,為什麼會愛上你這個可惡的臭男人!」商若梅噙著淚喊道。她認了,誰教自己早讓他的霸道給攻陷了呢?
「若梅……」他不可置信地瞠目結舌。
她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她真的愛他!
止不住心頭爆炸般的喜悅,他莽莽撞撞地向著她跑去,一不小心勾到梳妝台的椅子,頎長的身軀便控制不住地往床鋪撲了過去,無巧不巧地正好撲到若梅身上,嚇得若梅大叫一聲。
「啊!」他的體重加上衝擊的力量,將若梅整個撲壓在床上,她疼得皺起鼻頭,眼角溢出一顆晶瑩淚珠。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歐南楓慌了,他手忙腳亂地拭去她的淚滴,霍然發現自己正暖昧地壓在她身上。
商若梅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皺著眉輕笑出聲。
「若梅……」輕淺笑容牽動他心底滿溢的情絲,微顫地伸出手指輕描她的眼眉、鼻子,卻遲遲不敢撫上她的紅唇。「我可以這麼認為嗎?我真的可以認為你……其實是愛我的?」
商若梅細看他的俊臉,不知上面何時開始己然刻劃了些許痛苦的線條,集中在眉心、嘴角,漂亮的眼滿載欲言又止的壓抑:她輕啟紅唇,卻是無語。
「噢----」他呻吟了聲,突地將臉埋進她的頸窩,深深汲取她身上的馨香。 「不要這樣看我,我怕我會忍不住……」他的身體繃得很緊,顯然他正極力壓制某些蠢動。
「忍不住什麼?」他的心跳透過毛衣傳到她的心房,它跳得好快,快得令她詫異;她勾起頑皮的嘴角,在他耳際輕柔軟語兼吹氣。
「若梅,若梅……」他幾乎就要彈跳起來,卻捨不得離開她的懷抱,他低沉嘎啞地低語。 「如果不能給我你的真心,求求你不要折磨我,天知道我多想愛你、抱你,我很貪心,想要全部的你,包括你的人、你的愛、你的心,可是千萬不要是憐憫,千萬不要——」
「我愛你。」她輕歎了口氣,不再作無謂的掙扎。
她認為自己是太傻,沒想到他比自己更傻,這個可恨又可愛的男人呵!教她如何能放下?
他猛然一震,一掃先前的陰霾,黑眸霎時樑上眩目的光采。「再說一次,再說一次你愛我,再說——次……」嗓音蘊涵喜悅的顫抖,他撒嬌似地勒索她的愛。
真是個貪心的男人呵!
「我愛你,愛你!」她坦然道。
尾音被他含入口中,他狂鸞地吸吮她的唇瓣,靈活的舌霸道地竄入她的小嘴,小心翼冀地挑勾她的丁香,呼息粗喘地撩高她的毛衣,大手迫不及待覆上她高聳的渾圓:他需要更多的愛撫才能確定她真的在他懷裡、在他身下,天!他幾乎差點就要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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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歐南楓緊鑼密鼓的籌措下,商若梅終於為心愛的他披上了嫁紗。
「姐,你好了嗎?典禮就快開——」商若青推開新娘休息室,乍見若梅美艷絕倫的裝扮而略微閃神。
「怎麼了?呆頭呆腦的。」商若梅依舊淺淺地笑著,寵溺地睇著若青。
「你好漂亮……」他衷心地讚美。
「傻瓜!」美麗的臉上浮起兩朵紅雲,她羞怯地拍拍弟弟的臉,
「姐,歐大哥他真的可以給你幸幅嗎?」若青問,直到現在他都還不敢相信,那個暴躁的男人真能憐惜他的姐姐嗎?
「嗯。」她含羞帶怯地輕吟。
自從他坦承自己的愛意開始,她的地位突然變得十分尊貴,只要稍稍皺起眉頭,他便心慌得手足無措,非得確定她真的沒事才肯作罷:原來被人寵溺的滋味是這般美好,能與心愛的男人共結連理,她已別無所求。
「姐,恭喜你。」看著她臉上漾滿幸福的滿足感,商若青總算稍微平復心裡的不安。
「謝謝。」她笑著。 「我會常回家看你跟爸,爸年紀大了,你要好好照顧他,知道嗎?」往後她不能每天在家陪他們,所以只能叮囑若青好生照應。
商若青無異議地點點頭,突然用力抱緊她。「姐,我真捨不得你嫁人!」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兩人。
「放開她!你這戀姐情結的小子!」歐南楓不知何時跑進了新娘休息室,他猛地揪住商若青的後領,將他拖拉到一旁。
「戀姐情結又怎麼樣?我愛死她了!」商若青憤懣地挑釁他。
「你這個小混球!」歐南楓顯然被桃起火氣,黑瞳閃著危險的幽光。「不准你愛她!」他蠻橫地命令道。
「憑什麼我不能愛她廠商若青快步繞到商若梅身邊,孩子氣地摟住她。「我偏偏要愛她、愛她,我一輩子都要愛死她!」
「你這個該死的小子!」歐南楓氣得頭冒湮,他扯住商若梅的手臂,將她用力地扯進懷裡,不讓若青靠近她一步。「她是我的,你休想碰她一垠寒毛!」
「血緣是切不斷的,我就要愛她一輩子,怎麼樣?」商若青也被惹毛了,心愛的姐姐被搶走了,他很傷心咧!
歐南楓挑起眉,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沒錯,血緣是切不斷的。」
他倏地將商若梅抱坐在梳妝台上,火辣辣地吮吻她優美的紅唇,大手還故意撩高她禮服的裙擺,揉蹭間雪白的大腿——
商若青狠狠地抽了口氣,這傢伙在做什麼?難道他想當著自己的面對姐姐……
「就算你愛她又怎麼樣?」歐南靖得意地將大手覆蓋她高聳的胸部。「你能像我這樣吻她、碰她、愛撫她嗎?」
商若青狼狽地瞪視他,青澀的俊臉不由自主地泛起紅潮。
這兩個人顯然是槓上了!商若梅輕歎了口氣。
「哎喲!」她故意輕喊了句。
「若梅!」她的輕吟倏地揪緊歐南楓的心,他慌張地端看她無故呻吟。「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商若青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劍拔弩張的氛圍頓時化為無形。
「你們兩個為我吵架,我怎麼可能舒服得起來?」商若梅憋住笑,努力地垮著一張粉嫩俏臉。
「好好好,不吵了,再也不吵了。」歐南楓氣惱地扒扒梳理整齊的頭髮,輕聲地哄著她 。
每次都這樣!認輸的人永遠是他。
唉!誰教自己愛慘了她,老捨不得她煩憂,止不住為她心疼!
「那你……」商若梅撇撇嘴,眼光瞟向商若青,
「知道了。」他懊惱地走向若青,非常用力地捏緊他的肩膀。「小子,停戰了!」
「歐大哥……」商若青疼皺了眉毛,無奈地點了頭。
「該死的小鬼!該改口叫『姐夫』了吧?」歐南楓沒好氣地賞他一記爆粟。
「你老愛欺負人,不叫!」商若青撫著頭,打定主意排斥他。
「叫姐夫!」歐南楓的眉毛打了個死結。
「不叫!」商若青的臉色也不見得好到哪兒去。
「叫你叫你就叫,哪那麼囉嗦!」
「說不叫就不叫,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打死都不叫!」
「該死的傢伙!叫一聲姐夫你會死啊!」
「不叫,不叫,還是不叫——」
商若梅無奈地睇著兩個越來越大聲對吼的男人,心底泛起了無限的暖意。
看來,那兩個人這輩子是會永無止盡地纏鬥下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