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籐靜不解地望著眼前的女子,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你就是天寺虎的新歡嗎?哼,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虎的眼光怎麼愈來愈差勁了。」小淵華子一個不屑的動作,頭仰得高高的,活似完全瞧不起後籐靜。
後籐靜揚揚眉,「新歡?那麼你是誰?虎的『舊愛』嗎?既然是舊愛,也表示虎對你已經沒興趣了,一個被遺棄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在這兒大聲嚷嚷的,讓人知道了豈不是鬧笑話。」後籐靜從來沒有這麼惡劣過,至少她的惡劣以往都是用在商業行為上,這會兒她為自己的無禮感到了些許汗顏。
她正想著也許該為自己的失禮道歉,還未開口又被小淵華子阻斷。
「你……你說什麼?哼,新歡又如何,保證不要兩、三個月,虎肯定就會找上別的女人,到時我看你也只能躲在家裡哭了。」小淵華子叫囂著。
分析了自己和小淵華子的失控,後籐靜這才知道她在「嫉妒」,很特別的感覺,她很少讓情緒控制自己,也難得有腦子失靈的時候。
「就算躲在家裡哭好了,你不以為這件事讓虎的老婆去操心就好了嗎?我們兩個在這裡罵上一整夜也沒有用啊。」看得出來小淵華子沒有認出自己,所以後籐靜如是說。
「虎的妻子,哼,她算什麼東西,再怎麼有錢,留不住虎的心,一樣是失敗的女人。」小淵華子得意揚揚,完全忘了她自己同樣留不住天寺虎,要論失敗,她一樣跑不掉。
很無聊的對話,後籐靜聳聳肩一個無所謂,繞過小淵華子準備走出洗手間。
「站住,我的話還沒說完。」小淵華子皺眉地拉住後籐靜。
「還有什麼事嗎?司儀開始宣佈事情了,我怕待會兒可能會有輪我上台的需要,現在我真的不能留下來。」後籐靜望著小淵華子拉住她的手,今晚的慈善晚會,帝國財團也有參與捐贈事務,說不準她和虎都要上台講話什麼的。
小淵華子一陣不解,想不出天寺虎何時大方到會讓「情婦」上台說話,但現在她管不了那麼多,辦正事要緊。
「想出去可以,只要你答應離開天寺虎。」她蠻橫的說。
「憑什麼呢?」後籐靜回望她,光會欺悔女性同胞未免太不濟,這個小淵華子怎麼不懂得去找那個叫天寺虎的始作俑者呢?說到這裡,想想她似乎也該回去給那個老公一個下馬威才是,他玩女人就算了,還讓她無故受到這種牽連,真可惡。
「不憑什麼,反正你必須照我的話去做。」小淵華子堵住門口,非要後籐靜許下承諾。
「辦不到。」後籐靜也生氣了,就算今兒個她不是天寺虎的老婆,一樣容不得旁人隨便命令她,更何況這個命令如此可笑。
「可惡。」小淵華子一個氣不過,揚手快速地甩了後籐靜一個巴掌。
那聲響亮的巴掌聲同時讓兩個女人愣住了,而這會兒門外傳來敲門聲,小淵華子下意識地讓開,洗手間的門頓時被人打開,後籐靜蹙緊眉心立時走出洗手間。
「天寺夫人,原來你在這兒,方才司儀還在宣讀你的名字呢……天寺夫人。」隨即進入洗手間的仕女呼喚著大步離去的後籐靜,而那聲呼喚讓小淵華子軟了腿。
「她是後籐靜?」她驚慌地問向那名方進入洗手間的女人。
「是啊,變了好多是不是,剛才她一進宴會廳時,沒人認得出來是她呢。」那名仕女笑吟吟地說。
小淵華子開始冷汗直流,瞧她今天居然不知好歹地捋到虎鬚,後籐靜掌控的勢力遍及全日本,今晚她一時的唐突,如果招來殺身之禍的話,她也不會意外了。
後籐靜萬分氣惱地衝出宴會廳堂,來到月光下的庭園,她需要冷靜,否則她不保證自己不會衝動的跑去找天寺虎甩他一個巴掌,憑什麼他以往的風流行為,要由她來承受後果。
她沒有跑太遠,出來找人的天寺虎很快就找到她。
「怎麼躲在這兒?剛才主辦單位還在找我們上台頒獎……怎麼了?」天寺虎不解地看著後籐靜推開他,意圖和他保持距離。方纔他們跳舞時,一切都還好好的,怎麼才去上個洗手間,回來就一聲下吭地躲到外面來,害他找了大半天,找到了也不理他。
「我累了。」後籐靜悶悶地低頭說著,天寺虎立即回應。
「想回家是嗎?我去開車。」他大步離開。
直到上了車,天寺虎正要為後籐靜繫上安全帶時,這才看見她臉上的巴掌印。
「誰打的?」他震怒地喝問。
「你。」後籐靜冷冷地吐出一個豐就直視前方,不理一臉莫名的天寺虎。
「這怎麼可能?我不會打你的,況且方纔你一離開,我就急著找你,怎麼可能……」
「你是不用親自打,隨便在外頭玩幾個女人,人家就會自動來給我『好看』,這招真高明啊。」後籐靜咬牙切齒的說,從小到大,她幾時受過這種侮辱。
「我……」天寺虎沒料到會是這種情況,這下糟了,方才宴會中,與他有過交往關係的,少說也有五、六個,這下子他上哪去抓出元兇,怪只怪他婚前太過浪蕩了。
「對不起。」他疼惜地說,後籐靜則完全撇過頭去不理會。
美好的婚姻生活,不到一個月就觸了礁,這會兒後籐靜心裡可真是嘔到了極點。明明她和天寺虎的關係好不容易像倒吃甘蔗般地漸入佳境,沒料到旁人的一個巴掌就輕易毀了這些成果,而且想必此後這類事情還有可能發生,這算什麼?為了防止再遭人侮辱,她是不是該去找個隨身保鑣?
人要走霉運的話,好像做任何事都會不順,至少這是天寺虎的想法。
從那次宴會之後,後籐靜堅決和他劃清關係,她不接受他的服侍,不理會他的道歉,甚至連晚上,她都堅持絕不讓他上她的床,搞得天寺虎沮喪至極。
而這會兒,他倆又為了一件投資案鬧意見。
「我不贊成投入那麼多資金,這只是一個小小的研發計劃,成功與否還不一定,到時失敗的話,我們付出的資金將無法收回,這不台成本效益。」後籐靜做出最後決定。
「我記得你以前不會顧忌這麼多的,要論膽量,你比誰都敢沖,怎麼現在對個小案子反而望之卻步?」天寺虎反駁她的言論。
「這不是膽量大小的問題,而是顧及利益考量,要我冒險去砸錢,這種傻事我不做。」
「研發本來就要承擔風險,如果成功,那麼依照投資比例,我們能得到的專利主導權也相對提高,這對未來成本的降低將是一大關鍵,以長遠目標來看,我贊成這件案子。」
針鋒相對的結果,最後倒楣的是身為下屬的兩派人馬再去找更多資料來壓過對方的言論。
討論完畢,後籐靜疾步離開會議室,卻隨即被天寺虎給拉住。
「等一下要到台灣出席開倉儀式,你沒忘吧。」他低沉的聲音照舊渾厚悅耳。
「沒有,你不要遲到才好。」後籐靜一把甩掉天寺虎的鉗制,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將一切納入眼底的小林秋子,只能以同情的目光望向天寺虎,後籐靜不容易生氣,可是一氣起來,那後果通常很難預料,真是可憐天寺虎了。
後籐靜快步走向辦公桌,整理好公事包,隨即帶著小林秋子一同搭乘電梯下樓,黑色朋馳已經等在門口,同一時刻,另一部電梯也走出天寺虎,他很準時地和後籐靜坐上轎車,一同出發到機場。
趁著飛行的短暫空閒時間,後籐靜取出一份安檢部的調查報告,內容是上回她失去記憶時,流落到台灣的一切行蹤。上面提及她曾被一戶人家收留,既然此刻她能夠重新踏上這塊上地,理應是該登門拜訪救命恩人,以答謝其救助之恩才是。
同樣的報告天寺虎手中也有一份,多虧小林秋子的細心幫忙,後籐靜要調資料的話,他會同樣得到一份,所以這會兒後籐靜會有什麼動作,他瞭若指掌。
基隆港今日真是熱鬧非凡,因為港區內新成立的超大倉儲貨運要開始營運了,今天下午就有開幕典禮,因為日方投資的比例較高,所以日本那邊也有財團負責人要來致詞。
這件跨國合作的案子將帶給基隆港更多的工作機會和開發空間,因此大批媒體爭相前來預先架設攝影機,準備大肆報導這個開幕典禮。
「阿玉,快點啦,開工典禮要開始啦。」阿海穿上較正式的襯衫跟西裝褲,催促著他的新婚妻子,在倉儲開始營運之前,他和阿玉已經雙雙通過徵選,成為倉儲的新員工,這會兒他們必須一起趕赴倉儲將要舉辦的盛會。
「好啦,我來了,阿海,你說今天小娟也會來是不是?」阿玉穿上合宜的長裙,拿了皮包就坐上阿海的摩托車後座。
「不是小娟啦,是後籐靜,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小娟。」阿海心頭一陣黯然。
「應該就是小娟啦,我有看最新的雜誌,那個日本女人出現的時機和小娟離開的時間差不多,沒關係,等一下找個機會去和她說話,就知道是不是小娟了。」阿王天真的說。
阿海沒再說什麼,啟動摩托車直奔倉儲開幕地點。
艷陽下,開幕會場顯得紛亂吵雜,在典禮開始之前,所有人員都很放鬆地盡情取用甜點飲料,等待吉時來臨。
在辦公室等待出席的天寺虎有一搭沒一搭地用話撩撥後籐靜。
「是不是待會兒要上台發言,讓你緊張了?」他笑望妻子那副一下子懊惱,一下子微怒的神情,能讓她這樣反常的事不多,他在繼續觀察。
「笑話,只不過上台說幾句話,我緊張幹嘛,從小到大這樣的場面少說也幾百次了,你太看不起人了吧。」後籐靜宛如噴火的庫斯拉,將矛頭指向她的丈夫。
「沒有就好,司儀在喊了,走吧。」天寺虎笑攬著妻子的腰,雙雙走到台前。
面對黑壓壓的聽眾,天寺虎和後籐靜先後簡短地說了幾句應場面的話就退坐在一旁,渾然不覺台下有兩道特別專注的目光。
「哇,好帥哩,如果那個女生是小娟的話,那真的太幸運了啦,能嫁給那麼帥氣又有錢的老公。」阿玉滿眼如夢叭幻的神情,心底開始偷偷為天寺虎及後籐靜編起故事。
「帥和有錢有什麼了不起,說不定他不會疼老婆,不然為什麼小娟被我救回來那麼久,都不來找?」阿海不服氣地說,渾然忘了先前他不認同後籐靜會是小娟的想法,畢竟台上的後籐靜那股尊貴的氣勢和小娟的嬌美可人全然不同,他實在很難相信那個看來凶凶的女人會是他的小娟。
聽了丈夫的話,阿玉皺皺眉頭,「也對喔,那這樣小娟不是很可憐,沒關係,如果她的老公對她不好,我們再收留她啦。」阿玉豪氣干雲的說。
然而直到開幕儀式結束,這對小夫妻還是找不到機會親近後籐靜,因為天寺虎和後籐靜待沒多久就離開了。阿海和阿玉在會場逗留許久,打包了許多食物才回家,沒想到快接近家門就看見一輛超大黑色朋馳停在家門旁,兩人狐疑地打量許久,他們似乎都沒有這等尊貴的親朋好友,會是誰來啦?
這個疑問在見到屋內端坐的後籐靜及天寺虎後,便立即化解了。
後籐靜首先起身對阿海及阿五深深鞠躬,「是阿海和阿玉嗎?我是後籐靜,感謝上回我落海時,你們的幫助,謝謝你們。」
天寺虎跟著將一袋象徵禮貌的謝禮遞給阿海。
「喔,你真的是小娟喔,不要那麼客氣啦,朋友互相幫忙沒什麼了不起啦。」阿玉熱切地上前攀住後籐靜的手,這個舉動讓後籐靜不解地瞪著阿玉,她很少讓旁人近身,但阿玉的表現好像她倆常常如此親密地勾肩搭背似的。
後籐靜微笑,但沒甩開阿玉的攀扶,阿玉的笑臉和熱心讓人很難抗拒。
「聽說我在這襄住了半年多是嗎?真抱歉,我完全不記得了,相信一定常常麻煩兩位了。」她沉靜地說。
「啊,不記得了?!難怪當初會不告而別啦,你離開的時候,我和阿海找了好幾天都沒有你的消息,真是嚇死人了。」阿玉拉著後籐靜一同坐在一旁的木椅上。
天寺虎聽不懂中文,從頭到尾只能含笑以對。
後籐靜笑答:「對不起,聽說你和阿海結婚了是嗎?新婚快樂。」她同時笑望著林旺海,一對小夫妻同時紅了臉。
「是啦,才結婚一個禮拜而已,對了,我有些話要跟你說,你跟我來。」阿玉笑著將後籐靜拉進裡頭的小房間,留下天寺虎和阿海兩人相對無言。
僅僅短時間的接觸,阿海已經知道自己是比不上天寺虎了,他的小娟已經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只剩下一個高貴的後籐靜,至此,他不該再對過往有所留戀。
被拉入小房間的後籐靜不解地望著阿玉。
阿玉倒是先開口:「這是你住了半年的房間記得嗎?那段日子,我們常常一起聊天,我還找了很多你在日本的雜誌給你看,想要幫助你恢復記憶,那時你還說你不相信你是日本人,好好笑喔。」她開朗地對後籐靜說。
後籐靜打量僻暗的房間,她沒有任何輕視的心態,有的只是滿滿的感謝。
「還好有你和阿海,不然說不定我早就死在海上,沒人找得到我了。」她感激地擁住阿玉,就算失去那段相處的記憶,但阿玉憨厚的溫情可以感動每一個人。
阿玉傻氣地笑了,「難得你來找我,不要哭啦!對了,你知道嗎,當初我還是因為迷上你老公,才發現你可能是日本人喔。」她順手拿了面紙拭去後籐靜臉上的淚。「這些日子,你回到日本過得好不好哇?對了,我和阿海都很擔心,你老公到底疼不疼你,不然為什麼當初你落海時,失蹤了這麼久都沒人來找你?」阿玉專注地問。
「他呀,還好啦,其實他找了很久,從來也沒有放棄過,在大家都以為我沒救時,只有他堅持相信我還活著,只是他很笨,不曉得我被救到台灣,一直呆呆地在日本找。」後籐靜想起天寺虎的等待,心頭掠過一陣溫暖。
阿玉感動萬分,「好好喔,那你一定很幸福了,嫁了這麼好的老公,那我和阿海就放心啦。」她鬆了一口氣地說,而後又搔搔頭,「拉你進來房間,就是想問你這個問題,萬一你老公也會說中國話,讓他聽見就不好啦。」她傻氣地說。
後籐靜笑了,「不會,他不懂中文的,所以等一下你出去罵他,他也不知道喔。」她惡質地說,說得阿玉一個怔愣。
「你老公對你那麼好,你還叫我在背後罵她,這樣很壞耶。」阿王敲了後籐靜一記響頭。
後籐靜嘟起嘴巴,「他才沒有很好呢,你都不知道他以前怎麼欺負我的。」碰見阿玉,她像是找到知心的好友般,把先前關於小淵華子的事情,和這個星期她和天寺虎冷戰的狀況說給阿玉聽。
「啊,怎麼這樣?」聽完後籐靜的話,阿玉咋舌地道,居然有女人這麼霸道,欺負到正妻身上,太可惡了。
「我快氣死了,一想到以後可能還會有別的女人這樣欺負我,你說這算不算他的錯?」後籐靜罵著,她要把這些日子的委屈全數吐盡。
阿玉倒是比她冷靜多了,「你好笨喔,這樣跟他生氣沒用啦,萬一人家要是知道你們的感情又變壞了,那其他女人不是又會開始『哈』你老公。」
後籐靜想想也對,「那怎麼辦?」
「你呀,不讓你老公跟你睡覺,萬一他又忍不住出去找女人,最後在外面生了小孩,到時候你再哭就來不及了,我要是你喔,我會整天纏著我老公,讓別的女人沒機會,而且最好趕快生個孩子,不然等別人帶孩子找上你就完了。」看多了八點檔,阿王對這方面可是經驗豐富。
「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後籐靜不平地低嚷,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縱橫商場上的她,哪裡懂得這麼多男女戰爭的策略。
「不然你等著把他讓給別的女人啦,我們是好姊妹,你先讓給我好了,我不介意二手貨啦。」阿玉很八婆地說,惹來後籐靜回敲一記響頭。
「是喔,那你的阿海怎麼辦?才結婚一個禮拜就把人家拋棄,小心他拿刀砍你。」後籐靜威脅地說,嚇得阿玉立即投降。
「反正夫妻就是相欠債啦,你也不要再生氣了,想想我說的話知道嗎?」阿玉握緊後籐靜的手,打氣的意味濃厚,讓後籐靜感動地落淚。
「謝謝,我和他這一次沒有打算停留在這裡太久,如果你和阿海要來日本,一定要來找我喔。」後籐靜拭了眼角的淚,能夠認識純樸的阿玉,是老天善待她。
阿玉倒不好意思起來,「唉,你不要這樣子啦,對了,林媽去環島旅行了,如果她看見你是大小姐,又是我和阿海的上司,一定會嚇掉半條命喔。」她扯開話題,試圖轉淡這種感傷的氣氛。
後籐靜為她的話笑了,「她是你婆婆耶,怎麼你也這樣背後笑她。」
阿玉一怔,「對喔,一定是被你帶壞的啦。」她掄起小拳頭撲向後籐靜,後籐靜尖叫一聲,立即笑吟吟地住外跑,寸跑出客廳就撞進天寺虎的懷抱裡。
「怎麼了?怎麼了?」天寺虎緊張地環住自己的妻子,他聽見她的尖叫,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只見妻子身後那一臉尷尬的阿玉,訕訕地趕緊收下自己的拳頭。
後籐靜滿臉笑意,「沒有啦,開個玩笑而已。」她雙手環住丈夫的腰,因為他的緊張,她決定原諒他了。
儘管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看見後籐靜一臉純稚的笑靨,打破了長久的冷戰心防,天寺虎也感激地朝阿玉鞠躬,惹得阿玉又不知如何是好。
告別阿海和阿玉,天寺虎和後籐靜立即搭機回到日本。
聽從阿玉的美意,後籐靜果然恢復成甜蜜小妻子的模樣,既然所有人都希望她生個孩子,那麼她何不順從民意,試試當母親的滋味呢。
回到日本已是夜幕降臨的時刻,時值晚上八點,天寺虎和後籐靜都還未進餐。
既然後籐靜已經恢復好心情,天寺虎當然會把握這個好時機。
回到家後,他自公事包取出一份文件遞給後籐靜。
「生日快樂。」他笑道,後籐靜不是普通女人,首飾和華服都不是地要的,要取悅這個妻子,天寺虎已經知道關鍵所在。
後籐靜微笑地翻開文件,她都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以前她沒有特別慶祝生日的習慣,但從今年開始也不壞。而在看見文件上的資料時,她的眼神更是發出熠熠光芒,「你做到了,併吞英國最大晶圓代工廠。」她驚喜莫名,隨即仰頭給了天寺虎一個甜蜜的親吻,她吻得他心癢難耐。
他一把抱起自己的妻子,大步往臥房走去。
「我以為我們該吃飯了。」後籐靜笑吟吟地勾住他的頸項,聲音呢喃不清。
「飯什麼時候都可以吃,現在我要吃你。」天寺虎掠奪的目光再現,和後籐靜的眼神緊緊糾纏,同等強勢狂野的眼神讓他們征服了對方。
「你這個習慣很糟糕,每回都讓我挨餓。」後籐靜掄起拳頭扁了天寺虎一記。
「我會負責餵飽你的。」天寺虎大腳一踹地帶上門,隨即和妻子雙雙在床上糾纏翻滾。
「壞蛋。」一陣女性喘息伴著柔聲低罵。
「只對你使壞。」天寺虎瀟灑三天,隨即吻住妻子的反抗。